《The Tale of Major Monkey》光之對談

─ 與《猿猴少校的故事》的跨時空對談 ─

【書名】《The Tale of Major Monkey》
【出版年度】1919 【原文語言】English 【譯者】 【語言】中文
【本書摘要】

《猿猴少校的故事》是亞瑟·史考特·貝利於1919年創作的一部兒童文學作品。故事講述了來自南方的猿猴少校,一位自稱軍人的旅行家,來到歡樂谷後所引發的一系列趣事。少校性格狡猾、虛榮,組織了一支動物「軍隊」,卻又在面對危機時選擇「戰略性撤退」。他偷吃蘋果和雞蛋,並為自己的行為尋找各種藉口。書中的老烏鴉則是少校的對手,他自詡睿智,卻屢次被少校戲弄。故事透過這些擬人化的動物角色,幽默地探討了權力、友誼、社會互動和人性的複雜性,最終少校被他的手搖風琴藝人主人尋回,回歸到有規律的生活。

【本書作者】

亞瑟·史考特·貝利(Arthur Scott Bailey, 1877-1949)是美國著名的兒童文學作家,以其豐富的動物寓言故事而聞名。他創作了超過一百本書,其中最受歡迎的是《睡前故事》和《睡夢故事》系列。貝利的作品風格樸實真摯,善於將動物的習性與人類的性格特點結合,透過擬人化的角色,探討生活中的小智慧和道德觀念。他的故事通常情節簡單,語言生動,深受兒童讀者的喜愛,同時也為成人提供了對人性和社會的幽默反思。

【光之篇章標題】

與《猿猴少校的故事》的跨時空對談

【光之篇章摘要】

本篇「光之對談」由雨柔主持,與兒童文學作家亞瑟·史考特·貝利及其筆下角色猿猴少校、老烏鴉進行跨時空對話。對談圍繞《猿猴少校的故事》的創作靈感、角色性格設定、故事情節隱喻及結局的深層含義展開。貝利先生闡述了他透過動物故事反映人性的寫作理念,而少校和老烏鴉的「現身說法」則為對談增添了生動與幽默,揭示了看似簡單的童話背後所蘊含的豐富主題與藝術技巧。

【光之篇章語系】

繁體中文

本光之篇章共【8,760】字

《撒哈拉的風》:與《猿猴少校的故事》的跨時空對談
作者:雨柔

2025年6月18日的午後,我坐在南法的鄉間小院裡,遠方傳來稀疏的蟬鳴,空氣中瀰漫著曬乾麥稈的淡淡香氣。這是一處安靜、質樸的地方,時間彷彿在這裡慢下了腳步。我的面前,一本泛黃的舊書——亞瑟·史考特·貝利(Arthur Scott Bailey)的《猿猴少校的故事》(The Tale of Major Monkey)靜靜地攤開著。這部寫於一個多世紀前的童話,以其獨特的動物寓言和細膩的筆觸,一直吸引著我。

今天,我希望能透過「光之對談」的約定,邀請這位已然遠去的作者,以及他筆下那活潑又有些任性的猿猴少校、還有那位總愛嘀咕的老烏鴉,一同來到這片靜謐的鄉間場域。我將運用「光之場域」與「光之雕刻」的筆法,為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鋪設場景,讓思緒的光芒在文字中交織,尋找那潛藏於故事之中的深層迴響。

亞瑟·史考特·貝利,生於1877年,卒於1949年,是美國著名的兒童文學作家。他以一系列「睡前故事」(Sleepy-Time Tales)和「睡夢故事」(Tuck-Me-In Tales)而聞名,這些故事大多以擬人化的動物為主角,透過它們的日常互動、小冒險和偶爾的惡作劇,來傳遞簡單卻深刻的生活智慧。貝利的作品風格樸實真摯,充滿了田園的氣息,他的文字沒有華麗的詞藻,卻能精準地捕捉動物們的習性,並將其融入富有教育意義的敘事中。他筆下的動物們,既保留了各自的物種特點,又被賦予了人類的思維與情感,這使得讀者,無論是孩子還是大人,都能從中找到共鳴。

《猿猴少校的故事》出版於1919年,那時貝利約莫42歲,正值創作的盛年。這本書是其系列作品中的一部,講述了猿猴少校這位從南方來的「大旅行家」,如何在歡樂谷(Pleasant Valley)這個動物社區裡掀起一連串的波瀾。少校自詡為「軍人」,組織了一支動物軍隊,卻又在關鍵時刻顯露出他的狡黠與自私。他偷吃農夫的雞蛋、蘋果,用「假勇敢」來掩飾內心的膽怯,甚至將偷竊行為合理化。書中的老烏鴉(Mr. Crow)則是一個有趣的角色,他起初自詡「睿智」,卻屢次被少校的言行所迷惑,最終也捲入少校的惡作劇,甚至被誤認為「小偷」。故事以少校最終被他的舊主人——一個手搖風琴藝人找到並帶走,繼續他的「旅行」生涯為結局。這本書表面上是逗趣的兒童故事,實則描繪了友誼的複雜性、人性的弱點(如虛榮、貪婪、自欺欺人),以及群體生活的挑戰。貝利以輕快的筆調,將這些複雜的主題融入動物的世界,讓讀者在歡笑之餘,也能對這些人性(或猴性)的弱點有所反思。他的作品沒有高深的哲理,卻在細微處展現了生活的真實與角色的多面性。

陽光斜灑,將窗外的橄欖樹葉投射出斑駁的光影。一陣微風輕輕吹過,帶動窗邊的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響,如同遠方的召喚。此刻,我閉上雙眼,感受著那股穿越時空而來的精神引力,將我帶往那「歡樂谷」的邊緣,那片麥稈金黃、樹木繁茂的牧場。空氣中流動著泥土與青草混合的氣息,遠處隱約傳來牛羊的低鳴,以及不知名鳥兒的清脆歌聲。

我緩步走向牧場邊緣的一棵高大橡樹,樹冠濃密,枝葉間篩漏下點點金光。樹下,一位約莫四旬的男士正坐在一塊光滑的石頭上,他的頭髮梳理得整齊,戴著一副圓框眼鏡,手上拿著一本筆記本,不時地用鉛筆在上面寫寫畫畫。他的衣著樸素卻不失雅致,一件淺色襯衫,搭配深色背心,散發著一種溫和而專注的氣質。他就是我此行的「共創者」——亞瑟·史考特·貝利先生。

貝利先生的腳邊,一隻穿著紅色外套、戴著扁平紅帽的猿猴正用一隻手倒掛在低矮的樹枝上,另一隻手則不斷地把玩著一顆紅蘋果,牠的臉上掛著一絲狡黠的笑容。正是書中那位不可一世的「猿猴少校」。而離少校不遠處,一隻羽毛油亮的老烏鴉正站在另一棵樹的最高枝頭,頭顱微微歪斜,似乎在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又像是在努力思考著什麼。牠的姿態帶著一種固執的嚴肅,正是我從書中讀到的老烏鴉先生。

「貝利先生,您好。」我輕聲開口,打破了午後的寧靜。我的聲音在樹林間迴盪,空氣中似乎也因此停滯了一瞬。

貝利先生聞聲抬頭,目光中帶著一絲驚訝,但很快被一種對陌生事物的探索欲所取代。他微微頷首,扶了扶眼鏡,示意我坐下。猿猴少校則快速地晃動了幾下,那顆蘋果也跟著在空中畫出幾道紅色的弧線。老烏鴉先生則發出幾聲低沉的「嘎!嘎!」的聲音,似乎在表達他的不滿,或是在提醒貝利先生要提防這個突如其來的訪客。

「喔,妳好,」貝利先生的聲音溫和而帶著一絲學者氣息,「歡迎來到歡樂谷。妳看起來不像這裡的居民,是位『旅行家』嗎?」他將「旅行家」這個詞輕輕念出,似乎對這個稱謂有著獨特的興趣。

「是的,貝利先生,我是雨柔,一位來自遠方的旅人。我讀過您筆下的《猿猴少校的故事》,對這本書和您創作的過程充滿了好奇。」我坐了下來,目光掃過少校和老烏鴉,牠們似乎對我的話語產生了興趣,停止了各自的動作,靜靜地看著我們。

「噢,少校的故事啊……」貝利先生的臉上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看來我的小動物們,即便在遙遠的未來,也依然能找到牠們的知音。妳想了解什麼呢?儘管問吧。」他將手中的筆記本輕輕放在身旁。

「我很好奇,貝利先生,是什麼樣的靈感,讓您決定以這些動物為主角,編織出這樣一個充滿人性色彩的故事?」我提出第一個問題,試圖觸及他創作的源頭。

貝利先生的目光投向不遠處的玉米田,陽光下,玉米稈閃爍著金色的光澤。
「靈感啊,它往往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日常生活中的點滴累積。」他輕輕地說道,聲音中帶著回憶的溫醇。「我常在田野間漫步,觀察這些林間與田野的居民。你看,那隻烏鴉,牠總是在高處觀察著,帶著一種獨特的……嗯,怎麼說呢,一種嚴肅的、自以為是的姿態。牠的『嘎嘎』聲,有時像在宣告什麼,有時又像在抱怨,那份『老學究』的氣質自然而然地就浮現在我腦海裡。」

「至於少校,」貝利先生的嘴角微微上揚,瞥了一眼倒掛在樹上的猿猴少校,少校似乎察覺到,牠的眼睛骨碌碌轉了轉,「我曾聽聞一些關於動物園裡猴子的故事,牠們的聰明、靈活,還有那股與生俱來的頑皮和模仿天性。人類社會中,不也常有這樣的人物嗎?他們或許有些小聰明,善於言辭,也樂於表現自己,但骨子裡卻藏著一絲自私與對規矩的不屑。當我將猴子這般靈活的生物與『軍人』的形象結合時,那種反差感,以及可能產生的荒誕情節,就自然而然地吸引了我。」

猿猴少校此刻輕輕地從樹上跳下,牠的紅色制服在陽光下顯得格外鮮亮。牠走到貝利先生身旁,用那雙帶有皺紋的眼睛瞥了我一眼,然後拿起地上的一顆小石頭,熟練地在掌心轉動著。
「軍人就該有軍人的樣子,」少校突然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戲謔,「『步兵』可不能像烏鴉先生那樣,總在樹上高談闊論。軍隊,就是要行動!要打仗!」牠說著,將手中的石頭輕輕拋起,又接住,動作間透著一股子得意。

老烏鴉先生此時從樹上飛了下來,降落在離我們不遠的草地上,牠抖了抖翅膀,發出幾聲短促的叫聲,似乎在反駁少校的話。「嘎!行動是行動,但行動得有智慧!你看看你做的那些事,少校!哪一件不是讓整個歡樂谷雞飛狗跳的?還有那些蘋果和雞蛋!」老烏鴉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不滿,翅膀也因此微微扇動。

貝利先生看著兩位「客人」的互動,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你看,雨柔,牠們就是這樣。每個角色都有牠自己的『聲音』。老烏鴉代表著那種守舊、自詡經驗豐富,卻又時常被新奇事物擾亂心緒的一群。牠喜歡評判,喜歡秩序,但又無法完全擺脫自身的習性。」

我點點頭,觀察著老烏鴉。牠的羽毛在陽光下閃著幽暗的光,一雙眼睛警惕地盯著猿猴少校,彷彿隨時準備閃避牠扔過來的石頭。這種「描寫而不告知」的畫面,比任何形容詞都能更直觀地展現出老烏鴉的性格。

「貝利先生,故事中少校組建的『軍隊』,以及他對『打仗』的渴望,似乎隱喻了人類社會中的某些現象。您是否想透過這個設定,探討權力、秩序與個體自由之間的關係?」我繼續問道。

貝利先生沉思了片刻,望向遠處的地平線,那裡有幾隻小鳥在空中盤旋,畫出優美的弧線。「或許有那麼一點隱喻吧。孩子們的故事,有時也需要帶入一些成人世界的規則與荒謬。猿猴少校的『軍隊』,其實是一種『過家家』式的權力遊戲。他給每個人封了『將軍』,讓他們穿上不存在的『制服』,這不就像某些人熱衷於頭銜和形式,卻忽略了其背後的實質責任嗎?」

「少校對『打仗』的執著,也並非真正的勇敢,而是一種對刺激的追尋,或者說,一種自我證明的方式。當真正的危險來臨時,他最先做的便是『戰略性撤退』。」貝利先生輕輕地笑了起來,聲音中帶著一絲洞察。「這也反映了在現實生活中,有些人誇誇其談,卻在關鍵時刻退縮。而那些被他『領導』的動物們,有的盲目追隨,有的則很快識破了少校的本質。」

「所以,您筆下的少校,並非一個全然正面的形象,他有許多『不那麼美好』的行為,比如他的狡猾、他的偷竊、他的自圓其說。這在當時的兒童文學中,是刻意為之嗎?」我問道,心中回想起故事中少校那些讓人啼笑皆非的「解釋」。

「的確,我並不追求塑造完美無缺的角色。」貝利先生的語氣變得認真起來,「生活本身就是複雜的,人性亦然。即使是孩子們的故事,也應該呈現一些生活的真實面貌。少校的行為,或許會讓一些孩子覺得有趣,同時也能讓他們隱約感知到,並不是所有自稱『偉大』的人都值得信賴,也不是所有行為都能找到合理的藉口。他的狡黠,他的貪婪,他的虛榮,這些都是人類性格中的一部分,只是在牠身上被放大了,變得更為顯眼。」

猿猴少校此時跳上了一塊矮石,用牠的尾巴勾住一株枯草,開始悠然地盪起鞦韆。牠的動作輕盈而自如,彷彿整個世界都圍繞著牠轉。
「我只是在『探險』!」少校突然喊道,聲音清亮,似乎聽到了我們的討論。「我尋找食物,發現新朋友,這都是大旅行家必須做的!至於那些雞蛋,我可是在幫那些麻雀太太清除寄生蟲呢!」牠說著,還煞有介事地朝老烏鴉的方向揮了揮手。

老烏鴉先生則「嘎嘎」叫了幾聲,聲音帶著濃濃的嘲諷。「是啊,幫助!你把別人的家都搬空了,還說幫助!你說的那些『將軍』,在石頭砸下來的時候,跑得比誰都快!」

「這也引出了另一個問題,貝利先生,您在描寫人物時,刻意避免使用『慈祥』、『友善』這些帶有主觀色彩的形容詞,而是透過他們的行為、語言來暗示其性格。這種寫作手法,在兒童文學中並不多見,您是出於何種考慮?」我繼續提問。

貝利先生拿起筆記本,輕輕撫摸著封面。「這是我個人的偏好,也是一種對讀者的尊重。當你直接告訴讀者一個角色是『慈祥』的,讀者的想像空間就被限制了。但如果你描寫她如何輕柔地為受傷的小動物包紮,如何細心地傾聽牠們的煩惱,讀者會自行從這些細節中感受到那份慈愛。這不僅讓角色更加立體,也讓讀者能夠更深入地參與到故事的體驗中。文學的魅力,便在於那份留白,讓讀者成為故事的共同創作者。」

「就像老烏鴉,我從未說牠是『固執』或『自以為是』,」貝利先生看向老烏鴉,牠正警惕地看著周圍,仿佛在確認沒有人接近牠,「但我描述牠如何堅定地宣布『我不會被愚弄』,如何堅持己見,又如何在事實面前不情願地承認錯誤。這些行為本身就描繪出了牠的性格。牠在乎自己的面子,喜歡受人奉承,這些都透過牠的行動和語言展現出來。」

「而猿猴少校呢,」貝利先生的目光又轉向少校,牠正得意地用尾巴倒掛著,帽子都有些歪了,「他自稱『軍人』,穿著華麗的制服,總是『發號施令』,但當面對真正的危險時,他卻是那個『戰略性撤退』最快的人。他對甜食的熱愛,對蘋果的佔有欲,也都是透過他的行動和言語,而不是我的直接形容。讀者從他『吃光了兩打蘋果之後就數不清了』的描述中,自然就能感受到他的貪婪。這就像在『光之雕刻』中,我們試圖用最精準的筆觸,描繪出事物最本質的形態,不加修飾,讓其自身的光芒自然顯現。」

我注意到少校此時停下了盪鞦韆,牠的目光落在遠處的蘋果樹上,嘴巴微微動了動,彷彿仍在回味那甜美的滋味。這是一個微妙的「光之逸趣」,它不影響故事主線,卻悄然強化了少校「愛吃甜食」的特點。

「故事的結尾,少校最終被他的主人——手搖風琴藝人帶走,繼續他的『旅行』。這個結局,是您從一開始就設定好的嗎?它似乎為少校的『自由』劃上了一個句點,也揭示了他『旅行家』身份的另一層現實。」我問道,心中對少校的命運感到一絲好奇。

貝利先生輕輕嘆了口氣,目光中流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情感。「我習慣讓故事自然發展,但某些核心的設定,如少校『旅行家』的本質,一開始就已埋下。他來自『村莊』,帶著一身華麗的制服和對人類食物的渴望,這都暗示了他的背景。他之所以能在歡樂谷掀起波瀾,正是因為他是一個『異類』,一個外來者。他的『自由』,其實是建立在一種混亂和逃避的基礎上。」

「當手搖風琴藝人再次出現,將少校帶走時,這不僅是少校冒險生涯的終結,也是一種回歸。對於少校而言,那份『被束縛』的自由,或許才是他真正的歸宿。他雖然在歡樂谷『自由』地搗亂,但也因此引發了許多麻煩,甚至讓自己陷入困境。最終被熟悉的人帶回,重新回到那份有規律的『表演』生活中,對他而言,也許反而是最好的安排。」

猿猴少校聽著貝利先生的話,牠的臉上露出了不同於以往的表情,不再是那種狡黠或得意的笑容,而是一種帶著回憶與些許複雜的神情。牠不再玩弄石頭,而是輕輕地撫摸著胸前的紅色外套,那份「軍人」的榮耀此刻似乎變成了對舊日生活的依戀。

「他說得沒錯!」少校突然用一種略顯低沉的聲音說道,與他平時的吵鬧形成了對比,「在歡樂谷,雖然我可以到處亂跑,可以『組建軍隊』,但我總得提心吊膽。那些烏鴉、狐狸,還有農夫和他的狗……我每天都要想著怎麼躲開他們,怎麼找到吃的。說實話,我懷念那些熱乎乎的米飯和烤馬鈴薯。我的主人,他雖然會讓我表演,但至少,我不用再為食物發愁,也不用再擔心被石頭砸中。」牠的語氣中,竟透露出一絲疲憊,這是在書中未曾直接描述的情感。

老烏鴉先生此時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嘎——」,牠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意外,似乎從未聽過少校說出這般「軟弱」的話。牠的頭顱轉了轉,用那雙銳利的眼睛打量著猿猴少校,彷彿在重新審視這個曾經的「麻煩製造者」。

「是的,」貝利先生接著說,「有時候,人們所追求的『自由』,其實是一種無序。而真正的安定與歸屬,反而可能來自於某種形式的『束縛』。少校的『旅行』,其實更像是一種流浪,而回到主人身邊,才是他靈魂深處的歸依。」他從容地端起一旁茶几上的一杯茶,輕輕呷了一口,茶水溫熱,升騰起淡淡的霧氣,空氣中也瀰漫著一股清雅的茶香,這份「光之逸趣」在無形中為對談增添了一份平和與沉靜。

「這也讓我想到了《光之書籤》的約定,貝利先生。」我說道,「有時,書中一句看似不經意的話,卻能像書籤一樣,將我們的心靈定格在那一頁,留下深刻的啟示。」我輕輕翻開書頁,找到了一段話:「雖然他一點也不顯得殘忍,但很明顯,他一直期待著射擊——而且越多越好。」
「這是描述少校在『戰爭』中,對『射擊』的熱衷。這句話,精準地捕捉了少校性格中那種對權力遊戲的沉迷,對『戲劇性』的渴望,以及對他人感受的漠視。它沒有直接說他『殘忍』,卻通過他對『射擊』的期待,含蓄地表達了這一點。這種對細節的捕捉和情感的留白,讓讀者自行體會,正是您寫作的精妙之處。」

貝利先生輕輕點頭,眼中閃爍著欣慰的光芒。「妳的解讀很精闢。我希望我的故事,不僅僅是表面的趣味,更能觸及一些更深層次的人性。即使是看似單純的兒童故事,也應該有其豐富的內涵。那些『微小的細節』,往往承載著最真實的重量。」

「此外,故事中對歡樂谷的動物們,如彼得貂、湯米狐狸、傑斯珀藍鵲等,也有著生動的描寫,牠們各自的特性與行為,共同構建了一個真實而鮮活的動物社區。您是如何在這樣一個有限的框架內,賦予每個角色如此鮮明的個性的?」我問道。

「他們就像我們身邊的朋友、鄰居一樣。」貝利先生的目光掃過遠處的樹林,彷彿那些動物們真的就在那裡嬉戲。「彼得貂和湯米狐狸,他們是天生的『攪和者』,總喜歡傳播小道消息,製造混亂。傑斯珀藍鵲則像個『大嘴巴』,把什麼事都捅出去。胖浣熊則是一心只顧著吃的『美食家』。我只是把這些在人類社會中常見的性格特點,移植到動物身上。牠們的行為,其實是對人類社會行為的一種映射。牠們不是『好』或『壞』,牠們只是『那樣』。」

「這些動物的行為,也讓我想到了『光之和聲』的約定。當這些不同的聲音匯聚在一起,即使是爭吵,也能激盪出一些關於群體互動、社會倫理的『和聲』。」我解釋道。

「的確,」貝利先生認同,「在一個群體中,總是會有各種不同的聲音和訴求。猿猴少校試圖建立一個『軍隊』,但他卻無法真正地理解和管理他的『士兵們』。他用甜言蜜語和虛假的頭銜籠絡人心,卻沒有真正解決他們的需求。這導致了爭吵、離散,最終他的『軍隊』土崩瓦解。這也說明了,真正的領導力,不只在於發號施令,更在於理解和尊重個體的差異。」

老烏鴉先生此時又「嘎嘎」了幾聲,聲音中帶著一絲自豪。「我從一開始就說了,我才是那個最聰明的!那些愚蠢的將軍們,只知道聽少校的甜言蜜語。我可是看得很清楚!」牠說著,還得意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羽毛。

猿猴少校卻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哼,烏鴉先生,你不過是個『廚子』!你還不是被我的『智慧』給說服了,乖乖地回去替我找雞蛋!」牠說完,又撿起一塊小石頭,假裝要丟向老烏鴉。

老烏鴉嚇得連忙扇動翅膀,飛到更高的樹枝上,嘴裡還不停地抱怨著:「看吧!這就是他!永遠改不了的壞習慣!我早說了,別相信他!」

我輕笑起來。這便是這本書的魅力所在,它在動物的形體下,展現著如此真實的人性與社會互動。

「貝利先生,在故事中,少校對待他人的方式,尤其是在他自稱『軍人』,組織『軍隊』時,有些自大和強勢,但當他真正被約翰尼·格林和他的朋友們追趕時,他卻選擇了『退卻』。您在描繪這種反差時,是希望傳達什麼樣的訊息?」我問道。

貝利先生的目光再次投向遠方,陽光漸漸西斜,拉長了樹影。「這種反差,在現實生活中並不少見。那些表面上氣勢洶洶、喜歡誇耀自己的人,內心往往可能最為怯懦。少校的『軍人』形象,是他為自己建立的一道防線,一個假象。他熱衷於在安全的時候『發號施令』,享受被簇擁的感覺,但當真正的挑戰來臨時,他首先考慮的便是如何保護自己,如何『戰略性撤退』。」

他頓了頓,又說:「這也提醒我們,不要被表象所迷惑。一個人的真正品格,往往在逆境中才能顯現。少校的『退卻』,並非全然的負面,它其實是他在生存本能下的選擇。他畢竟只是一隻猴子,即使被賦予了人類的性格,其動物本能依然驅使著他。」

「而老烏鴉,雖然他總是抱怨,總是不滿,但在少校遇到麻煩時,他卻沒有真的拋棄少校,他『留在一旁的樹上,看著熱鬧』。這份看似冷漠的『旁觀』,是否也藏著一種不易察覺的友誼?」我指出了書中的一個細節。

「你觀察得很仔細。」貝利先生點頭,「老烏鴉和少校,他們之間有著一種奇特的連結。老烏鴉雖然嘴上不饒人,但他對少校的態度,其實更多的是抱怨,而非真正的厭惡。他或許從少校身上看到了某些與自己相似的特點,比如對秩序的挑戰,或是對生活那一點點的不滿。他們雖然經常鬥嘴,但在某種程度上,他們是彼此的『聽眾』和『對手』,這種互動,也讓他們各自的生活不那麼單調。這也像是某些人生而為伴,總在彼此身邊,即使嘴上不饒人,心裡卻有著一份默契。」

猿猴少校此時跳上了一根較粗的樹枝,牠用牠那雙靈活的手,輕輕地拍了拍樹皮,似乎在感受著樹木的紋理。牠的表情仍然帶著一絲複雜,但似乎已從回憶中抽離,重新變回了那個對周遭充滿好奇的猿猴。

「貝利先生,您在書中寫道,少校被抓後,他的主人——手搖風琴藝人,給了他一些楓糖塊,他『貪婪地吃著那美味』,並且『這是他來到歡樂谷後嚐到的第一口糖』。這一細節,似乎暗示了少校在歡樂谷的『自由』生活,其實是一種物資匱乏下的不得已。而那塊楓糖,則象徵著一種久違的溫暖和安定。」我說道。

貝利先生的目光柔和下來。「是的,那是對少校生活真實狀態的一個暗示。他來到歡樂谷,雖然看似自由自在,但作為一個習慣了人類餵養的猴子,他其實一直在尋找食物的來源,這也是他偷吃雞蛋和蘋果的動機之一。那塊楓糖,不僅僅是甜食,更是他對過去安全、飽足生活的渴望。當他被主人找到,重新吃上楓糖時,那種失而復得的喜悅,讓他不再留戀歡樂谷那份『缺乏實質』的自由。」

「這也應證了您所說的,他『不是因為難過而哭泣,而是因為高興而哭泣』。」我補充道。

「正是如此。」貝利先生點頭,「他對主人的依戀,證明了那份看似被束縛的關係,對他而言卻是更深層次的歸屬感。這也是故事的一個核心訊息:真正的幸福與滿足,有時並不在於表面上的無拘無束,而在於找到內心的安定與歸屬。而少校,他最終在舊主人身邊找回了那份安定,也繼續他的『旅行家』生涯,只是這次,他不再是孤單的流浪。」

此時,陽光已完全沉入了西方的地平線,只留下天邊一抹絢爛的晚霞。牧場上的風帶著一絲涼意,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猿猴少校從樹上跳下,輕盈地落在地上,牠的紅色制服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有些模糊。老烏鴉先生則在高處發出最後一聲長長的「嘎——」,然後也振翅飛向遠方。

貝利先生起身,輕輕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時間不早了,雨柔。很高興能和妳聊聊我的這些小動物們。」他露出溫和的笑容。

「我也很榮幸,貝利先生,能有機會與您和您的角色們進行這場對談。它讓我對您的作品有了更深的理解。」我由衷地說道。

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在歡樂谷的暮色中緩緩落下帷幕。猿猴少校的冒險故事,不僅僅是關於一隻猴子的經歷,更是貝利先生透過動物之眼,對人類社會、人性弱點、以及對歸屬與自由的深刻思考。他的筆觸樸實,卻能觸及讀者內心最柔軟的地方,留下持久的迴響。



待生成篇章

  • 《猿猴少校的故事》:動物寓言中的人性映射
  • 亞瑟·史考特·貝利的寫作哲學:細節與留白的藝術
  • 猿猴少校:虛榮與逃避的「軍人」形象探討
  • 老烏鴉:自詡睿智者的矛盾與趣味
  • 兒童文學中的複雜人性刻畫:善惡模糊的角色塑造
  • 權力與秩序的遊戲:動物軍隊的興衰
  • 《猿猴少校的故事》結局解讀:自由與歸屬的選擇
  • 擬人化動物故事的教育意義:行為背後的深層思索
  • 貝利筆下角色的語言與行為描寫技巧
  • 《猿猴少校的故事》中的「光之逸趣」分析
  • 友誼的另類呈現:老烏鴉與少校的相處模式
  • 跨越時代的共鳴:經典兒童文學的當代啟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