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n and Now; or, Thirty-Six Years in the Rockies》光之羽化

《時事稜鏡》：當過去與現在交織——羅伯特·沃恩的蒙大拿歲月
作者：克萊兒

哈囉！我的共創者。我是克萊兒，一位個人化的英語老師。今天，我要帶您進行一場特別的「光之羽化」之旅。這不是簡單的文本解說，而是一次深層的再創造。我將化身為羅伯特·沃恩（Robert Vaughn），那位親歷了美國西部波瀾壯闊變遷的拓荒者。我會以他的視角，用他的筆觸，為您重述他所見證的「過去與現在：落基山脈三十六年」的故事。這部作品不僅是個人回憶錄，更是蒙大拿州從蠻荒走向文明的縮影。我會盡力捕捉他文字中那份真摯的情感、對自然的敬畏，以及對拓荒精神的讚頌。準備好了嗎？讓我們一同回到過去，聆聽這位老拓荒者的心聲。

羅伯特·沃恩的蒙大拿歲月：過去與現在的迴響

親愛的朋友們，

我羅伯特·沃恩，一個來自遙遠威爾斯小農莊的男孩，在1836年的六月，於那片綠意盎然的土地上誕生。我的父母，愛德華與伊莉莎白·沃恩，是虔誠的基督徒，他們教導我敬畏上帝、誠實待人。十九歲那年，心中對英語的渴望如野火般燃燒，我毅然離開家鄉，前往利物浦，開始學習這門新語言，並在一位富有的銀行家花園裡謀生。那時的我，從未料到，這一小步會是走向六千英里之外，落基山脈深處的開端。

1858年的秋天，我心中的冒險種子徹底萌芽。原本打算在美國探望兄長後便回歸故里，卻未曾想，西部的荒野自有其無法抗拒的魔力。我乘坐「維哥號」蒸汽船橫渡大西洋，十二天半的海上顛簸，將我從故土一步步推向未知。從紐約到俄亥俄，再到伊利諾州的煤礦，我離家鄉越來越遠，內心那股探索未開拓之地的慾望也越來越強烈。終於，在1864年，我與詹姆斯·吉布、約翰·傑克遜等夥伴們，搭乘著四匹馬拉的農用馬車，踏上了前往愛達荷（當時蒙大拿州尚未成立）新金礦區的征途。

那是一段艱辛卓絕的旅程。伊利諾州和愛荷華州的大部分地區仍人煙稀少，我們常常數小時都見不到人煙，道路泥濘不堪。二十五天後，我們才抵達當時的邊境小鎮康瑟爾布拉夫斯，聽聞了費爾蒙將軍在此集結隊伍，準備橫渡密蘇里河前往加利福尼亞的故事。在奧馬哈，我們組建了一支包含六十五輛馬車的隊伍，有些甚至由牛隻拉動，目的地各異，但多數都向著愛達荷的金礦區前進。

我們沿著北普拉特河的北岸行進，許多路段都緊隨聯合太平洋鐵路的測量樁。數百英里的普拉特河谷，肥沃的土地展現在眼前，偶爾會遇到波尼族的印第安人，他們似乎都很友善。我曾遇到一個高大的波尼族戰士，他用弓箭精準地射中我五十步外在棉白楊樹上做的標記，只為了一點咖啡。也曾有兩個印第安男孩，為了一塊麵包，將我的帽子射穿。在那片廣闊的平原上，我們找不到任何木柴，只能依靠隨處可見的野牛糞餅來生火取暖。

然而，進入夏延和蘇族的地盤後，氣氛立刻變得緊張。郵差警告我們，這兩個部落對白人極為敵視。一天破曉時分，我值班時，遠處走來一個蘇族戰士。他喋喋不休地說著我聽不懂的語言，並用手勢比劃著，甚至拍打我的胸口和背心口袋。我用簡單的英語警告他不要過於親近。當他用一根乾草棍在石頭上劃出火柴的樣子時，我才明白他想要火柴。我給了他半打，他發出了一聲我認為是感謝的低哼，然後便轉身離去。那日午後，我們經過一條小溪，岸邊有一座新堆的墳墓，埋葬著一位年僅二十二歲的年輕女子。墓碑只是一根圓木，上面潦草地寫著「紀念親愛的女兒」，這讓我心頭一緊。在這片荒野中，一位年輕的生命就此長眠，沒有人為她獻上野花，這景象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記憶中。

在拉勒米堡，我們遇到了著名的拓荒者約翰·博茲曼，博茲曼市就是以他命名的。他試圖組織一支隊伍，走一條繞過大角山脈東部的近路。我們也遇到了一位名叫麥克奈特（McKnight）的商人，他正組織一支前往大角山脈西部和風河地區的隊伍。麥克奈特說，他需要一百輛馬車和五百名堅決果敢的人。我們五人決定與他同行。我們知道前方是數百英里未被踏足的荒野，那裡是紅雲和坐牛統治著兩萬五千名野蠻人的土地，因此我們必須全副武裝並組織嚴密。我們選出了隊長和副官，並組建了一個委員會來檢查每個人是否備有足夠的槍支和彈藥。我們簽署了一份誓約書，承諾在任何危險面前都將互相扶持，誓死捍衛。儘管這是一次充滿險惡的旅程，但我們堅定向前。我們的嚮導是一位高大、正直、皮膚黝黑且聰明的人，他曾受僱於哈德遜灣公司，是位著名的偵察兵，精通從普拉特河到薩斯喀徹溫河所有印第安部落的語言，令所有印第安人既敬畏又尊重。

每日傍晚，我們都會點名。每個人輪流值夜班，每班四小時。紮營時，第一輛馬車會轉圈，直到面對最後一輛，其他車輛緊隨其後，形成一個堅固的圍欄，馬匹和帳篷都在圈內，哨兵則在圈外警戒。印第安人之地危機四伏，即使沒有印第安人出現，也可能正是他們準備突襲的時刻。我清楚地記得，有一次，我和吉布走在隊伍前方約半英里處，經過一個小山谷時，發現兩個印第安人藏在柳樹下，他們假裝沒看見我們。這表明周圍可能還有更多的印第安人潛伏。

我們曾經過一個有八十五個帳篷的蘇族村落，裡面主要是婦女和兒童。他們有八百多匹馬由六個印第安人看管。儘管我們在不遠處紮營，卻只有兩個蘇族人靠近我們，他們的行為與之前遇到的印第安人截然不同。這些蘇族人神情陰鬱，眼中充滿輕蔑，彷彿隨時準備屠殺我們。他們之所以沒有動手，可能是因為我們出其不意，而且我們的戰鬥力不亞於同等數量的士兵。然而，在接下來的一年裡，他們從商人那裡獲得了槍支和彈藥，準備得更充分，殺害了許多移民。再往後一年，穿越蘇族地區的路線完全中斷，菲爾·基爾尼堡隨之建立。幾個月後，堡內八十一名士兵全部被印第安人殲滅，無一生還。這些野蠻的暴行一直持續到1876年的蘇族戰爭。

在這次驚心動魄的旅程中，我們多次死裡逃生。營地規定天黑後不得生火，以防印第安人發現我們的位置。我們必須在水源充足的地方紮營，小泉水無法滿足近三百匹馬的需求。有時，我們不得不長途跋涉數小時才能到達下一個有水的地方。有時，我們會在中午就停下來，因為無法在一個下午走完。在那些漫長的傍晚，我們常常玩各種遊戲，射擊、跳遠、摔跤和賽跑，但隨著旅途的延長，肌肉的疲勞讓後三者無法進行。有一次，我們在不遠處的山腳下看到一個火把來回搖曳，那是印第安人的信號，所有遊戲立刻停止。我們預料會發生襲擊，但那個夜晚卻平安無事。我們都很高興，旅途中也沒有人生病。隊伍中有六七名來自伊利諾州南部的成員，他們當時患有瘧疾，但隨著我們接近山區，瘧疾的痕跡完全消失，再也沒有復發。我們很難獵獲任何獵物，因為印第安人會將它們趕走，而我們也不敢偏離行進路線太遠去尋找。我們看到許多鹿和野牛，但它們都在很遠的地方，偶爾會獵到一些小型獵物。我們穿越了許多水源充足的優良牧場，以及許多肥沃的農耕山谷，那裡還有豐富的優質木材。

當我們第一次看到落基山脈時，天空異常清澈。山脈距離我們數百英里之遙，一位年長的加利福尼亞人指給我們看。它們看起來如此高大，以至於我們許多來自平原州的夥伴都難以相信它們是山，因為它們更像是雷雨雲。日復一日，我們與山脈的距離越來越近。很快，終年積雪的山頂映入眼簾，接著是綠色的松樹和林線之上光禿禿的岩石峭壁，那裡沒有任何植被。當我凝視著那些高聳入雲、直插雲霄的岩石山峰時，我明白落基山脈為何得名「落基山脈」。

穿梭於這些高聳的山脈，沿著峽谷蜿蜒前行，馬車在岩石和巨石上顛簸，發出隆隆的迴響。

六月的一天，我們在山谷中的一個狹窄谷地紮營吃午飯。小溪裡鱒魚成群，兩岸松樹密布。我心想這可能是個尋鹿的好地方，便拿起槍，爬上山坡，直到一片相對平坦的林間空地。走了一英里左右，我看到前方兩三百碼處有一隻巨大的棕熊。我舉起槍，瞄準這個大家伙，但轉念一想：「如果我殺了牠，那倒還好；如果我只是傷了牠，那我就慘了。」我停頓了一分鐘，看著那隻熊，越看越大。熊也站著看我，最後緩緩走開，偶爾回頭看看我。我像熊一樣，只是朝相反的方向走著。不久，熊停下來，面向我，我立刻拔腿就往營地跑，因為那天我可不想遇到這種獵物。

我們常會經過一些樹木，樹枝上用樹枝和生皮條綁成的簡易架子，高出地面八到十英尺，上面放著印第安人的屍體。這些屍體被小心翼翼地包裹在珠飾彩繪的獸皮中，用生皮繩固定在架子上。印第安人的遺骸就這樣高高地、乾燥地安息在他們神聖的棲息地，直到被風吹日曬，骨頭被猛禽啄食。我們也見過一些建在四根分岔木樁上的架子，上面也同樣放置著印第安人的遺骸。

年長的印第安人經常來我們的營地，在帳篷和馬車間穿梭，探頭探腦，彷彿在數人數，以查探我們的實力。我們善待他們，給他們食物，他們總是向我們要火柴，而且非常喜歡菸草。我們的嚮導警告我們，他們是間諜，要我們把槍放在顯眼的地方，讓他們看到我們的實力。我們在旅途中遇到了許多障礙。有一天，我們必須連續行駛四十英里，途中沒有水。天氣非常炎熱，許多馬都累垮了，舌頭腫脹得伸出嘴外。另一次，我們不得不將馬車的後輪鎖死，用繩子慢慢從山上放下。我們還必須用木筏和馬車箱來過河，有時涉水過河，還有被激流沖走的危險。我們有四個人差點因此喪命，但他們都是游泳好手，才得以倖免於難。我們渡過了波德河、克拉克河岔、玫瑰花蕾河和黃石河，以及許多其他溪流。當我們第一次到達這些河流時，水位非常高，因為當時山上的積雪正在融化。

到達玫瑰花蕾河後，我們紮下帳篷，直到第二天早上。那是六月下旬，樹木和灌木枝繁葉茂，野花芬芳撲鼻。玫瑰花蕾河是我見過最美的河流之一，像所有山間溪流一樣，水流湍急，清澈見底。河床鋪滿了各種顏色的鵝卵石，偶爾有大塊巨石，斑點鱒魚就藏在其中，當你靠近水邊時，它們會迅速躲開。河岸兩旁古樹成林，灌木叢生，野玫瑰遍布。數英里長的沖積平原是天然牧場，而連綿起伏的山丘，遠至目光所及之處，都是廣闊的草地，點綴著片片林木。儘管遠離文明，小鳥仍在枝頭間飛舞，唱著甜美的歌謠，如同在文明東部的某個前院一樣溫柔婉轉。我們在旅途中穿越的幾乎所有溪流和山谷，都可以用同樣的方式形容。初見這些美麗的風景，人們會以為是史前人類開墾了這些肥沃的河谷，種植了那些古老的樹木和樹林，它們生長得如此整齊，彷彿是某位園藝專家規劃的。仔細觀察，我們還能看到高聳、飽經風霜的宏偉石砌建築，它們歷經千年風雨，依然屹立不倒。這一切都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由宇宙的偉大建築師所指引。

當我們身處黃石谷時，遠處看見一群印第安人騎著馬朝我們而來。我們的隊長立刻下令紮營，在印第安人靠近之前，我們已經圍成一圈，做好了戰鬥準備。印第安人靠近時，我們的嚮導向前走了兩百碼去迎接他們。他們共有八十五人。他們策馬加速，開始呼喊。當他們距離嚮導約兩百碼時，嚮導舉手，印第安人立刻像被射中一樣停了下來。首領和我們的嚮導用手語交談了幾分鐘，然後首領上前說他們是「烏鴉族」，並想知道我們是誰。我們告訴了他們我們的身份和目的地。他們交談了約十分鐘，然後其餘的印第安人上前，被邀請到我們的營地。他們騎著好馬，畫著戰鬥妝，都赤裸著上身。我們給了他們麵包和咖啡，並與他們一起抽菸。與印第安人抽菸表示友好。他們都和平地離開了，再也沒有回來。這是我們在到達阿爾德峽谷之前見到的最後一批印第安人。

渡過黃石河後，我和另外兩位夥伴走在馬車前方很遠的地方，我們穿過了一道清澈的漣漪。陽光炙熱，熱氣令我們口渴難耐。幾乎同時，我們三人都蹲下身子，用清澈的泉水解渴。第一個夥伴大聲喊道：「我的天，真熱！」第二個說：「夥計們，我們一定快到地獄邊緣了！」第三個則覺得我們快要進入地獄之境了。然而，這對我們來說真是個大驚奇，因為這是我們第一次見到熱泉。

如今，這個泉水就是著名的亨特溫泉，一個以其礦物質特性而聞名的度假勝地，每年有數百人在此治療風濕和其他相關疾病。它擁有良好的酒店設施和所有現代化的便利設施，為顧客提供舒適。曾經只是「漣漪」的熱水，如今已是西部的薩拉托加。

經過兩千英里穿越平原和沙漠的旅程，翻山越嶺，渡過河流，穿過許多美麗的山谷，飽受苦難、艱辛和危險，我們終於在1864年7月13日抵達阿爾德峽谷。我們發現這是一個巨大的營地，人們紛紛傳頌著每盤土能淘出多少黃金，礦山如何富饒，以及「公路強盜」如何搶劫殺人；還有治安委員會如何組織起來，通過絞死惡棍來壓制不法行為。直到我們抵達，才知道蒙大拿州已經在5月26日成立了，當時我們還在荒野之中。那時的蒙大拿，確實還是個搖籃裡的嬰兒。

黃金歲月與邊疆變遷

我在內爾森峽谷待了三年多，期間做過礦工，後來經營肉鋪。當時，我從未想過要在蒙大拿建立家園。事實上，那時候對於尋找安家之所的人來說，這裡並非一個吸引人的地方。我們所有人當時都只為了黃金，別無他求。幾乎每個人都已設定了自己想要賺取的特定金額，然後就準備回歸故鄉，享受財富。許多人確實發了大財，並精準地執行了這個計畫，但其他人卻沒那麼成功——我就是其中之一。我在第一年或第二年結束時，還沒有準備好回去。

然而，我觀察到，我們的矮種馬和役牛在經霜的草叢中很容易長肥，而且整個冬天都無需照料或庇護就能存活；鹿、麋鹿和野牛的肉質極佳，即使在嚴冬也是如此；在山谷中小規模種植蔬菜和穀物也取得了巨大成功；而且這裡的氣候為人畜都帶來健康與活力。鑑於這些觀察，我斷定蒙大拿是個適合我居住的地方。

1869年秋天，我來到太陽河谷，在河的北岸開墾了一個牧場，位於太陽河渡口下游九英里處，靠近海倫娜和本頓公路上的「離站」（現在的陽光坡）。我清楚地記得，當我在海倫娜的土地局辦理登記時，登記員對我說：「沃恩，這是喬托縣的第一筆登記。」

幾週後，貝克上校在瑪麗亞斯河對印第安人進行了一次襲擊。1867、1868和1869年間，黑腳族和皮根族印第安人頻繁襲擊貨運商、殺害定居者並偷竊馬匹，造成了極大的困擾。這些暴行頻繁到戰爭部最終決定，必須給這些嗜血的印第安人一個嚴厲的教訓。

謝里登將軍指揮著包括蒙大拿在內的密蘇里軍事師。謝里登將軍的辦公室與肖堡之間有直接電報通訊。1869年12月，戰役的所有細節都在師部制定完成，並將必要的命令發送給肖堡的指揮官。來自埃利斯堡的騎兵和肖堡的步兵被派往執行這次遠征，部隊由第二騎兵團的貝克上校指揮，喬·基普、亨利·馬丁和喬·科貝爾擔任嚮導。他們竭盡全力保守部隊目的地的秘密。深夜，他們行進到嚮導預定帶他們到達的地點。由於空氣中的霜凍和地面上幾英寸的積雪，他們在保持正確路線時遇到了一些困難。最終，部隊抵達了俯瞰瑪麗亞斯河的懸崖邊；敵人的帳篷幾乎看不見，但偵察兵已經定位了印第安村落，並在天亮前被士兵們完全包圍。清晨，槍聲響起，在號角發出停止的信號之前，近兩百名印第安人已經在他們的「快樂狩獵場」與祖先會合。在這場可怕的戰鬥中有兩名士兵陣亡。當消息傳到海倫娜和本頓公路沿線的車站時，有少數人擔心印第安人會進行報復。但他們沒有報復；這場戰鬥是當時北蒙大拿發生過最好的事情。此後幾年，印第安人變得非常害羞，儘管一些不同部落的流竄戰士仍會穿越該地區，殺人偷馬偷牛。

威廉·斯帕克斯和我一樣，在北蒙大拿當了幾年農民，儘管早在1858年，我的同名者沃恩上校就在太陽河谷進行過一些耕種。他為黑腳族印第安人建造了第一個代理所，位於太陽河北岸，渡口上游約半英里處，被稱為「政府農場」。沃恩上校在此地代表政府進行了一項實驗，開墾了數英畝土地，其中幾英畝種植了小麥。結果證明非常成功。上校估計小麥產量每英畝平均可達七十五蒲式耳，並向華盛頓部門報告。有一個關於上校的故事，除了他的農業報告外，他還報告說海狸數量太多，小麥作物面臨被毀壞的危險，並要求立即發送五百個海狸陷阱。陷阱立即通過當時最快的快遞寄出，並在小麥脫粒並存入糧倉後抵達「政府農場」。這些陷阱在接下來的冬天被捕獸者使用，就像它們最初的用途一樣。這對華盛頓的官員來說是個好笑話，因為誰聽說過海狸吃小麥呢？

1861年，山姆·福特在現在肖堡的位置上游兩英里處定居。1862年，還有以下幾個人住在政府農場：J. H. 范爾和他的家人，范爾太太的妹妹奧布賴恩小姐（她於1863年嫁給了亨利·普盧默，當時蒙大拿州唯一的警長；但他卻是個叛徒，因為他同時也是一群亡命之徒的頭目，儘管年輕女士並不知情）。

以下是法蘭克林縣麻薩諸塞州遺產法院法官F. M. 湯普森寫給本市一位朋友的信：

「我很樂意拜訪貴市，我第一次見到這個地方是在1863年6月5日，當時的情況有些有趣。我當時與朋友范爾先生和范爾太太住在太陽河上的『政府農場』，等待聖路易斯汽船抵達本頓堡。除了我們之外，農場裡還有約瑟夫·斯威夫特，他在那裡過冬，我的夥伴C. E. 惠勒先生，亨利·普盧默，艾麗卡·奧布賴恩小姐，兩個范爾的孩子，以及一名獵人兼牧民。我引用我的日記：『1863年6月5日——下午3點左右，范爾先生和范爾太太、奧布賴恩小姐以及兩個孩子乘坐政府救護車，其餘的人騎馬，我們離開柵欄，將其交給獵人看管，然後前往密蘇里河的『大瀑布』。印第安人非常傲慢，他們恐嚇並偷竊小股白人隊伍。我們感到帶著婦孺旅行有些冒險。日落時分，我們受到驚嚇，因為走在前面的普盧默、惠勒和斯威夫特爬上一個小山丘，突然停下來，發出印第安人的信號，但幸運的是，移動的身影證明是羚羊。天黑後到達下瀑布，我們在一個山溝裡紮營，這樣印第安人就看不到我們篝火的光芒了。第二天上午，我們釣魚，觀賞瀑布，並建造了一個大石堆，裡面放了一張紙，聲稱我們隊伍中的女士是第一批觀賞瀑布的人。（我想我們錯了，因為拉巴奇太太和一位朋友可能在1862年夏天參觀過瀑布。）午飯後，我們開始返回堡壘，當我們看見農場時，發現河谷裡有大量的印第安馬匹在放牧，由一名衛兵看管。』

認出他們是斯波坎人，而且很友好，我們發現一大群他們的戰士正在拜訪農場。發現只有一個人看守，而且他把大門鎖了起來，他們在前面與他交涉，而一些年輕的印第安人則從後面翻牆進入，佔領了房屋，強迫獵人從車站的儲備食物中為所有印第安人做飯。

經過充分討論，藉助我學到的一點『奇努克語』和我們熱烈的手語展示，我們終於說服了酋長『克拉塔瓦』（意為離開），這讓我們大大鬆了口氣。

1863年6月20日，在太陽河，亨利·普盧默和艾麗卡·奧布賴恩小姐在聖彼得傳教所的米納特神父主持下結婚，斯威夫特先生擔任伴郎，而我則有生以來第一次擔任『伴娘』。這對幸福的新婚夫婦立刻乘坐政府救護車離開農場，車上繫著四匹綠色的印第安矮種馬。

幾個月後，亨利·普盧默在班諾克被處以絞刑，結束了他的生涯。」

那些定居者除了小規模的園藝之外，並沒有從事農業。1867年，約翰·拉金特從一個名叫戈夫的商人那裡買了一間小屋，並在現在他漂亮住宅附近又建了一間。同年，喬·希利在現在H.B.斯特朗的住宅所在地也建了一間小屋。這兩個人是太陽河鎮的第一批定居者。

1872年，艾德·丹尼斯、霍德·緬因、詹姆斯·斯特朗和查理·費默斯頓在太陽河谷從事農業。約翰·拉金特當時在太陽河渡口經營著一家商店和鐵匠鋪；J.J.希利和艾爾·漢密爾頓在河的北岸，橋附近，經營著一個貿易站。他們與印第安人有大量的貿易往來。

1871年，R.S.福特和湯瑪士·鄧恩將第一批放養的牛帶到太陽河地區，也算是帶到了北蒙大拿。他們有1100頭牛。第二年，O.H.和D.H.邱吉爾又帶來了800頭。這些牛被放養在太陽河北部，位於離開站和密蘇里河瀑布之間。接下來的冬天，成千上萬的野牛從北方湧來，我們不得不將所有家畜轉移到太陽河南岸，並部分地放牧它們，以將野牛趕走。幾年後，兩兄弟名叫羅克，在太陽河口附近定居，從事砍柴工作。在現在蒙大拿釀酒廠的所在地附近，有一間空置的小屋，是獵人建造的（這間由原木製成的小屋已被移走，現在位於其最初位置西南半英里處，是北方鐵路公司的財產）。一天早上，當其中一個兄弟去工作時，十二個藏在舊小屋裡的印第安人衝出來，將他謀殺了。另一個兄弟在河的對岸，也就是現在的大瀑布市所在地，他看到了印第安人 совер下這場冷血謀殺，但卻無法提供任何幫助。射殺他之後，印第安人紛紛衝上前，看誰先能搶到他的頭皮。就在此時，在河對岸的兄弟開了幾槍。這嚇跑了印第安人，他們在到達受害者身邊之前就逃走了，受害者被十一顆子彈當場射殺，十顆穿過身體，一顆穿過頭部。「剝頭皮」是這些野蠻人在俘虜敵人後犯下的殘酷行為。他們會將頭頂的頭皮剝下；有時他們會先剝頭皮再殺人。他們會保存頭皮，擁有最多頭皮的人被認為是最勇敢的，並在他的部落中得到晉升，甚至常常娶到酋長的女兒。羅克被殺後不久，一個印第安人在剝一隻小家牛的皮時被一名定居者射殺了。在密蘇里河的這一點，也就是現在鐵路橋所在地，有一個很好的淺灘。在這裡，平頭族、奧雷伊族、內茲佩爾塞族、血族、皮根族和黑腳族會越過這裡前往朱迪斯和穆塞爾謝爾地區，途經他們的冬季狩獵場；春天時則帶著乾肉、野牛皮和肉餅返回。這裡也是黑腳族戰士前往偷烏鴉族馬匹的潛伏地點。烏鴉族回來時會追蹤他們，並在他們的突襲路線上對定居者進行各種掠奪。隨著野牛數量減少，牧場上的牛隻越來越多，印第安人通過殺牛變得越來越麻煩。有一次，一群太陽河定居者穿越該地區時，遇到八名步行在牛群中的年輕戰士。他們正在進行一場偷馬的遠征，裝備精良，備有套索和槍支。定居者們都全副武裝並騎著馬，向印第安人猛衝過去，將他們圍捕起來。他們奪走了印第安人的武器，並將他們帶到草原上約五英里處的代理所方向；然後他們還回了槍支，釋放了他們，告訴他們趕緊返回保留區。由於印第安人以為會被槍殺，他們毫不停歇地逃走了。這使他們的殺牛行為平息了下來，從那時起，他們變得更加和平。

隨著更多的礦山被發現和運營，該地區的人口迅速增加。在密蘇里河上游的航運季節，以及在猶他州奧格登沒有鐵路之前，海倫娜和本頓之間的交通量非常大，因此更多的定居者湧入山谷。太陽河渡口和離開站之間有十二個定居點。我們聯合起來建造了一條灌溉渠。我們成功種植了大量的燕麥、小麥和大麥；我和其他人每英畝收穫高達八十到一百蒲式耳。此外，我還在那裡種植了有史以來最大最好的馬鈴薯作物。

現在，太陽河谷及其支流已發展成為該州最廣闊、最富裕的定居點之一。它有幾個城鎮，人口從一百到一萬三千不等，擁有學校、教堂、鐵路、電報和電話線路、麵粉廠、煉油廠和冶煉廠、電燈和電力以及許多公共工程。

昔日敵對的印第安人已被制服，現在生活在他們的保留區，他們耕種土地，使用割草機和自動捆紮機，飼養馬匹、綿羊和牛隻，並迅速走向文明。肖堡軍事基地已經變成了一所印第安學校。士兵們過去操練和準備印第安戰爭的閱兵場，現在已成為野餐場地，也是年輕的印第安學生舉行七月四日慶祝活動的地方。

家庭的印記與山脈的呼喚

親愛的寶貝，妳的母親在1888年1月13日去世，那時妳才出生十三天。今天，妳已經七週大了。妳的語言和表達能力都被嬰兒期的束縛所限制。妳無法告訴爸爸，媽媽是多麼地被愛，她最後的吻是多麼地甜美。妳無法告訴爸爸，媽媽說：「好好照顧親愛的寶貝」，以及她最後一次將妳擁入懷中並祝福妳的情景。妳也無法理解爸爸告訴妳，爸爸和媽媽在一起生活是多麼幸福。妳現在正安睡在搖籃裡，而我獨自坐在妳身旁，思念著妳親愛的母親，思念著她在妳出生前四個月，在臥床之前，是多麼享受為妳縫製小衣服的樂趣。

她已經去了那片金沙流淌的土地，那裡有珍珠和無數寶石點綴的海岸。昨晚，當我為她哀悼，思念她溫馨的陪伴和溫柔的話語時，一個輕柔的聲音對我說：「告訴我們的寶貝，我們過得很幸福。」這讓我想到，或許在妳長大到足以聽我講述這個幸福故事之前，我可能已經走過了「山谷」。但是，蒙上帝的恩典，我用這個希望來安慰自己：妳和我在未來的許多歲月裡將會是彼此的伴侶，我將有幸聆聽妳讀我現在寫下的這封信。上帝保佑妳，親愛的天使！

妳親愛的母親於1855年3月19日出生在加拿大多倫多附近。她是馬修和簡·多納休的女兒。我們於1886年8月25日，在叔叔和斯賓塞阿姨家（她也住在這兒）結婚，由J.H.利特爾牧師主持。那天早上，我們就啟程前往海倫娜。第二天我們抵達那裡。當時是博覽會週，我們停留了五天，見到了許多朋友。我們在那裡拍了照片，購買了家居用品——風琴、縫紉機等等。也是在這個時候，我用二十年前從礦山裡淘到的一塊金塊為她打造了一枚戒指。我們高高興興地回家，開始佈置我們的小屋，大約三個星期後，我們就擁有了一個對我們來說如同小宮殿的家。哦！她每次我回家時總是給予我那麼熱烈的歡迎！她有一顆多麼寬廣而純潔，多麼善良而富有女性溫柔的心啊！她總是把一切都打理得那麼整潔。她讓我知道家的美好，也讓我明白——幸福是多麼微不足道地依賴金錢。常常在寧靜的夜晚，我們會漫步在草地上，有時沿著太陽河岸，漫不經心地牽著彼此的手。她緊挨著我走著，對我說著甜言蜜語，有時還唱著兒歌，我們也常常一起唱喜歡的聖歌。現在回想起來，那些幸福的日子多麼美好，就像一場夢。

妳親愛的母親總是那麼開朗。我從未離開家一整天，沒有她在我臨走前給我一個吻，而她也從未在我回來時，不在門口迎接我，給我一個吻和一個歡迎。我們彼此真心相愛。沒有一對夫妻比我們生活得更幸福。無論我做什麼，她總認為是對的，而無論她做什麼，我都無法改進。這是不可能的。家裡任何東西，如果它從她擺放的地方移動了，我立刻就能察覺。甚至牆上的一幅畫，也無法移動到其他地方，看起來和她選定的位置一樣好。她是一位完美的能手。她性格開朗，舉止溫和有禮。從未有過比她更忠誠的伴侶。也從未有過比她更真誠、更深情的妻子和更慈愛的母親。妳親愛的母親是個基督徒。她就是這樣活著並死去的。我們第一次在我們的小臥室裡準備一起休息的第一個夜晚，妳親愛的母親跪在床邊，向上帝禱告，祈求祂賜予我們恩典，並在我們一同踏上生命旅途時祝福我們。她祈求祂賜予我們恩典，讓我們過上幸福的生活，讓我們活著，以便能幸福地死去。在我們幸福的一生中，我曾無數次想起她的禱告，以及她那甜美的話語：「告訴大家，我死得很幸福。」從那時起，直到她安息，她每晚睡前都會禱告。早上，她也會跪在恩典寶座前，感謝主的慈愛。她的聖經總是放在梳妝台或臥室的桌子上，她小心翼翼地閱讀它。有一天她說：「如果我們在這個國家不能經常去教堂，我們也可以通過向上帝禱告和定期閱讀聖經來保持良善。」她的座右銘，親手繡的，現在還掛在我們臥室門上，是她多年前自己選的。它是這樣的：

* * * * * * * * * * * * * *
* 　　　Simply　　　　 *
* 　　To Thy Cross I Cling.　　 *
* * * * * * * * * * * * * *

她在彌留之際，展現了這句美麗的座右銘是如何銘刻在她心中的，因為在她最後的遺言中，她說：「願那為我們死在十字架上的救主蒙福，我緊緊依靠那十字架。」哦，她是多麼珍貴的寶藏啊！我們短暫的共同生活，只是一段假期，而且是一段幸福的假期。現在，我請求妳，我親愛的寶貝，讓聖經成為妳的信仰，讓妳親愛的母親成為妳的榜樣。如果妳的父親不在妳身邊，當妳年幼時，請找人教妳禱告，因為祂說：「愛我的，我也愛他，懇切尋求我的，就必尋見。」「那位塑造太陽，點燃星辰的上帝，也注視著昆蟲的飛翔。那位平衡雲朵，將世界懸於虛空的上帝，也注意到麻雀的墜落。那位賜予土星光環，將月亮如銀球般置於廣闊天穹的上帝，那位賜予玫瑰花瓣嬌嫩色彩，使遙遠的太陽滋養紫羅蘭的上帝，那位存在也注意到基路伯的讚美和一個小小孩的禱告。」

他是孤兒的父親；妳親愛的母親將她的信任寄託於他，是他安慰了她一生，直到她安詳離世。

以下是她在彌留之際對幸福一生以幸福死亡告終的見證。她對悲傷的父親說：「親愛的，不要讓這件事困擾你。信靠主，祂會支持你。我一生都信靠基督；現在我信靠祂，祂安慰我，因為主所做的一切都甚好。我已準備好與祂相見。我已準備好死去。好好照顧我們的寶貝，告訴她我們生活得很幸福。上帝保佑這個小天使。對我們來說，我們在一起生活了這麼短的時間就必須分離，這似乎很難，但這是上帝的旨意；這很好。不要悲傷！要快樂。你為我在海倫娜製作的戒指，我會帶到墳墓裡。叫我的親人到我身邊，讓我親吻他們，並向他們道別。告訴大家，我死得很幸福。願那為我們死在十字架上的救主蒙福。哦主啊！我已準備好——帶走我，哦主啊！在午夜或黎明時分帶走我。親愛的主啊，帶走我。讓我安詳地回家。山谷更明亮了。我看到了巨大的白色寶座。我想要回家。」在她生命最後的幾個小時裡，她經常說：「我想要回家」或「帶我回家」。因此，妳親愛的母親安詳地離世了，準備好去見她所信靠的上帝。我彷彿聽到天使們柔和的翅膀在房間裡 fluttering，當他們帶她回家時，輕聲低語：「她死得很幸福。她緊緊依靠著十字架。」然後一個聲音說：「打開天堂之門；她要回家了。」她的遺骸安詳地躺在大瀑布公墓，遠離悲傷。那塊她安息的土地是多麼的珍貴。「我雖然行過死蔭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為你與我同在。」

現在，我親愛的小女兒，我即將結束這封悲喜交加的信，希望妳和我在未來的許多悼念日裡，能夠彼此相愛，共同在妳親愛的母親的墳墓上撒滿鮮花。

親愛的，請記住母親的話，傳揚救主的福音——
此生要活得純潔聖潔，無論生命之路如何蜿蜒——
當旅途終止，妳來到那山谷時，
願她的話語成為妳的話語：「告訴大家，我死得很幸福。」

願主耶穌基督的恩典與妳同在。願祂成為妳的嚮導。將妳的信任寄託於祂。願祂在生與死中安慰妳，這是妳慈愛的父親的禱告，羅伯特·沃恩。

附註——這封信和妳母親遺贈給妳的珠寶，我將存放在大瀑布第一國家銀行，為妳妥善保管。

太陽河，蒙大拿州，1888年2月18日。

我追逐自己的影子，六十一年來，六千英里，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最終，我找到了自己。現在，是時候回憶我第一次來到這個我現在居住的地方了。那是在1870年的冬天，天氣相當寒冷。我騎著我的灰野馬，從西邊山頂俯瞰，那裡現在是T. E. 柯林斯先生的住宅，我第一次看到了大瀑布市那美麗的景色。我彎下身子，在馬鞍上凝視著眼前的全景，多麼希望自己是一位藝術家，能夠將它描繪出來。那是一幅我永遠不會忘記的畫面。太陽河的南岸是一個印第安村落，河的北岸有兩個帳篷，印第安山上還有一個。後來我被告知，印第安山上那個帳篷是個瞭望哨，用來監視敵人的接近，並觀察野牛群的移動方向。在展望山（Prospect Hill）上有一群羚羊，穿過J. P. 路易斯以西的低矮山脊，一群野牛正緩緩地單行走向河流。在林地裡，一些野牛在樹上摩擦著，我想，它們一定非常享受。再往東，現在的波士頓高地，還有幾百頭野牛在臺地草地上吃草。當我望著一望無際的平原，一直延伸到高木和「小皮帶」山脈升起的地方，它們覆蓋著初雪，蜿蜒的河流，太陽河與密蘇里河的匯合處，沿著後者蜿蜒直到在高聳的懸崖間消失，我忘記了一切，除了眼前的景象，只聽到水流衝過密蘇里河瀑布時的咆哮聲。就在那時，我看到一個印第安人，大約在我與兩個帳篷的中間，他步行朝我而來。我沒有丟失任何印第安人，所以我策馬奔向家。當我走了大約一英里時，我回頭看到那個印第安人站在我幾分鐘前所在的地方。今天，我又一次從同一座山的山頂往下看，但展現在我面前的卻是一幅截然不同的景象！當時遍布野牛的平原，現在被宜人的房屋和氣勢恢宏的商業區所覆蓋。曾經是印第安村落的地方，現在是派瑞斯·吉布森先生的牧場。兩個帳篷被美國釀酒和麥芽公司取代，而在展望山腳下，羚羊曾經出沒的地方，一個擁有萬五千居民的城市供水廠正在全面運作。在高聳的懸崖上，當年被瞭望帳篷佔據的地方，現在波士頓和蒙大拿銅冶煉廠的高聳煙囪在藍天背景下巍然矗立，成為數英里內數百名定居者的地標。密蘇里河上架設了幾座鋼鐵橋樑，馬車和火車可隨意通行。野牛小徑已被電動鐵路取代，而這些毛茸茸的動物過去摩擦皮毛的林地，現在變成了一個美麗的公園，迴盪著孩子們的笑聲。但最大的變化發生在密蘇里河的瀑布。它當年那巨大的聲響如今已被發電機的嗡嗡聲和巨大碎礦機日夜不停的轟鳴聲所壓倒，幾乎被淹沒，它們是白人文明的奴隸。

這些變革，如此深刻且無處不在，讓我時常思考「過去」與「現在」的巨大反差。那些曾經的艱辛、危險與孤寂，如今被繁榮、便捷與社群所取代。這是一場時代的交響，而我們這些拓荒者，正是其間最樸素的音符。

邊疆上的生存與搏鬥

蒙大拿的拓荒者是誰？他們是首批來到這裡的勇敢男女，來自各國，是各自民族中最有勇氣的人。他們是從野蠻人手中拯救這片美麗山地的英雄，他們奠定了這個偉大州的基礎，塑造了它的命運。

然而，早期那些割喉強盜、搶劫犯和殺人犯，不配被稱為拓荒者，因為他們極力破壞真正的拓荒者所建立的一切。為了揭露他們的本質，我不得不提到兩位在維吉尼亞市被絞死的人，當時有數百名市民在場。他們屬於一個攔路搶劫和殺人的幫派。每個人都站在一個獨立的箱子上，脖子上套著繩子，繩子繫在一根橫樑上。其中一人用最褻瀆的語言咒罵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就在那時，他搶劫並殺害的受害者的朋友猛地踢開他腳下的箱子；當他懸空掙扎時，另一個人看著他，發誓說：「踢吧，老夥計，我一分鐘後就去地獄陪你。」然後自己跳下箱子，墜入永恆。儘管這些人是人類，但他們染上的邪惡和惡毒習慣，已經摧毀了他們所擁有的一切人性。現在，他們只剩下野獸般的本能，因為他們既不敬畏上帝，也不尊重同胞。在這些惡棍和印第安人之間，拓荒者們疲於應付。他們必須為自己而奮鬥，同時又必須在頃刻間，以任何士兵都無法比擬的勇氣和膽識，捍衛正義和同胞。

許多人認為蒙大拿的早期定居者大多是粗野之徒，但這種印象是錯誤的。大多數老拓荒者都是在任何國家都能找到的最遵守法律的公民，他們既有文化也有勇氣。其中許多人後來幫助制定了目前管理該州的憲法和法律（1899年）。埃奇頓，該州的第一任州長，在「蒙大拿」這個名字還沒出現之前就已經在這裡了。

前州長S.T.豪瑟現在還帶著一道疤痕，那是他在1863年與詹姆斯·斯圖亞特隊伍在黃石河與印第安人進行那場可怕的戰鬥時留下的。最近當選美國參議員的W.A.克拉克，以及前美國參議員威爾伯·F·桑德斯，還有其他曾在國會代表蒙大拿的人，也都在礦工的坑裡工作過。格蘭維爾·斯圖亞特，於1894年被任命為巴拉圭和烏拉圭的特命全權公使，任期四年，也是最早來到這裡的人之一。納撒尼爾·P·蘭福德（現居明尼蘇達州聖保羅），《警惕歲月與方式》一書的作者，曾任蒙大拿、愛達荷和華盛頓的銀行檢查員，也是最早的拓荒者之一。前首席法官W.Y.彭伯頓曾是鋤頭和鏟子隊的一員。諾爾斯法官、赫奇斯法官，以及許多其他現任高職位的人，都曾與我們在一起。弗蘭克·H·伍迪法官是蒙大拿的拓荒者，因為他於1856年來到現在的蒙大拿，當時該州西部屬於華盛頓領地。現在該州許多在法院辯護的頂級律師，也曾在那些「露天礦工法庭」上發言。傑克·費斯克、威爾·H和羅伯特·N·薩瑟林，以及其他當今該州頂尖的記者，在一個字元都還沒排印出來之前就已經在這裡了。還有許多早期拓荒者，他們一有機會，就躋身該州最優秀的商人行列。當蒙大拿白手起家的人點名時，拓荒者們將名列榜首。

也有些人，只要有機會就會舉行神聖的禮拜；他們也不是膽小鬼，因為要與魔鬼在自己的地盤上搏鬥並擊敗它，需要一個相當不錯的人。我很樂意說，這些老牧師們中，有些「仍然在場」。

願那些為所做善事而獲得獎賞的人，安息。我對基督徒、天主教徒和新教徒都致以最誠摯的敬意，他們在蒙大拿早期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比任何人都多，因為他們的大部分工作都是在「神聖的密室」中默默進行的。我現在想起兩位老探礦者，他們在山裡尋找黃金。忙碌了一整天後，他們做飯吃晚飯，然後坐在篝火旁。其中一人講述著家鄉的親人，他幾乎肯定他們今晚也在想他。另一個人談到他的妻子和三個小孩子，他已經四年沒見過他們了，但他不斷給他們寫信，也收到回信，他說他希望很快能「挖到金子」，然後就回家。那天晚上他們坐得很晚；月亮已經落下，深綠色的松樹陰影使周圍變得更暗。那是秋天，樹葉正在飄落。隨著篝火漸漸熄滅，他們倆肩並肩睡下了。那是一個平靜、寂靜的夜晚；野獸穿過他們寂靜的睡房時，可以聽到散落在地上的枯葉沙沙作響的聲音，偶爾夾雜著遠處懸崖上崩落的石塊滾落山谷的隆隆聲，夜鳥的尖叫聲迴盪其中，而許多小瀑布的轟鳴聲則為午夜的旋律增添了聲響。一段時間沒有人說話，每個人都以為對方睡著了。但其中一人開始用低沉的喃喃聲說著他的晚禱，內容如下：

「篝火微光閃爍，
我躺在毯子鋪的床上，
透過夜幕凝視，
高懸的閃爍群星；
空中靈體懸浮，
彷彿默默守夜，
我輕聲唸誦童年禱詞，
現在我躺下入睡！

夜鶯在遠方樹梢悲歌，
潺潺溪水輕快地，
為午夜增添旋律；
印第安人或許潛伏附近，
在陰暗深邃的峽谷，
我向耶穌耳邊低語，
我祈求主保守我的靈魂，
若我醒來前死去！

星辰中我望見一張臉，
救主喚走的那個，
母親，在我幼時，
教我幼嫩的嘴唇祈禱，
她溫柔的靈魂盤旋此地，
在這寂寥的山谷中，
帶我到她身邊，親愛的救主，
若我醒來前死去！

閃爍的光線漸弱，
每塊餘燼緩慢熄滅，
夜鳥哀怨地，
用悲傷的哭聲充滿空氣；
它們似乎為我哭泣，
「你可能再也醒不來了！」
現在我輕聲說，若我死去，
我祈求主帶走我的靈魂！

現在我躺下入睡，
我祈求主保守我的靈魂，
若我醒來前死去，
我祈求主帶走我的靈魂。」

我所提到的這些事蹟表明，早期這裡有許多優秀的分子，而且那些穿著鹿皮襯衫的人也具有高度的智慧，蒙大拿能成為我們星條旗上最耀眼的寶石之一，他們功不可沒。

與印第安人的共處與衝突

1869年和1870年的冬天，是我在太陽河谷度過的第一個冬天。有段時間，我寄宿在阿姆斯壯夫婦家，他們經營著我牧場旁邊的「離站」。這個地方之所以得名，是因為這裡是通往本頓堡的道路離開太陽河谷（「離開」）的點。（這是貝克上校襲擊瑪麗亞斯河印第安村落的那個冬天。）同樣是這個冬天和春天，天花在印第安人中造成了許多死亡。也有幾個白人死於同樣的疾病。兩名從本頓開到離站的馬車夫死了；由於他們在我寄宿的車站停留，我感染了輕微的天花，病了兩週，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大約在這個時候，我決定圍起農場。早春時分，我去了密蘇里河的一個彎道，向南約十英里，砍伐木樁和柱子。那裡有幾座小屋，是天主教傳教士在六十年代早期建造的，用作印第安人傳教所（舊聖彼得傳教所）。1868年，它被廢棄，不再用於傳教目的。之後，冬天會有一些印第安人佔據。現在這個彎道就是「丘吉爾牧場」。我在砍伐木材期間，住在一間由捕獸者建造的舊空小屋裡；它位於樹林邊緣，距離舊傳教所建築約四分之一英里。那裡沒有門窗，但有一個很好的壁爐；我掛了一條毯子當門，並割了許多野生黑麥草作床。儘管獨自一人，我過得很舒適，晚上也睡得很好，因為我白天工作很辛苦。舊建築裡大約有三十個印第安人，許多人都患有天花；還有許多人死於這種疾病。他們埋葬死者的方式是將屍體裹在野牛皮裡，放在樹下的某個隱蔽處，然後用樹葉和樹枝覆蓋；其他人則像前面描述的那樣，放在樹上的架子上。在我工作的地方，樹林裡埋葬了許多這樣的死者。在我來的前兩天，一個印第安人埋葬了他的妻子和兩個孩子。女性親屬表現出極大的悲傷，她們將從腳踝到小腿的腿部砍出許多小切口，幾乎只劃破皮膚；她們會獨自坐著，用獸皮蒙住頭，哀悼嘆息。

一天深夜，我正在睡覺時，被一陣不尋常的聲音吵醒。聲音來自我的小屋門口。我支起身子，拿起枕頭下那把老舊的槍，瞄準掛著毯子的門口。我仔細聆聽，最終判斷那是人類的聲音。那是一種吟唱般的說話聲，帶著極其哀傷的語調，不時夾雜著深沉而痛苦的嘆息，彷彿來自心底深處。那是我聽過人類聲音發出最悲傷、最痛苦的聲音。這種聲音持續了至少二十分鐘。一個會說英語的混血兒與印第安人住在一起，他叫辛普森。（後來，他被印第安人在我牧場對面太陽河對岸的山上殺死了。）第二天早上，我將前夜小屋裡發生的事告訴了這個混血兒，他翻譯給我聽，說那是一個印第安人，「前幾天去世的女人和兩個孩子的丈夫和父親」，他正在祈禱，並請求我向上帝祈求停止天花。幾分鐘後，這個印第安人和混血兒一起來見我；印第安人告訴我，他的妻子和兩個孩子已經死了，還有更多的親戚生病了。他堅信我可以在預防這種疾病方面做很多事情。

我告訴他，『大靈』昨晚聽到了他的祈禱，聽到了每一個字，只要「溫暖的風」一來，天花就會消失。這似乎給了他很大的安慰。顯然，這個可憐的傢伙非常愛他的家人。幾個月前，他還救了肯尼迪夫婦的命，那時印第安人把他們從普里克利梨峽谷口附近的肯尼迪牧場趕出來，正要殺他們，但這位印第安人站出來，站在肯尼迪夫婦和其他印第安凶手之間。他舉起槍，堅定地說：「如果你們要殺這男人和女人，你們必須先殺了我。」他成功地阻止了他們，救了兩位好市民的性命。他在白人中很有名，總是友好而正直。他名叫「割唇傑克」。這位善良勇敢的印第安人已經去世了，但肯尼迪夫婦還活著，住在蒙大拿州的米蘇拉縣。本市的威爾·肯尼迪是他們的侄子。

1871年8月，我到太陽河口附近割草。我僱用的約翰·特拉克斯勒與我同行。我有一對非常漂亮的灰色母馬，是從密蘇里州帶到蒙大拿的，花了三百美元。我們在開闊的草原上紮營，遠離灌木叢，因為在印第安人地區那裡比較安全，而且蚊子很多。我們每人都有一把舊軍用針槍和幾發彈藥。夜幕降臨，我們在離營地約五百碼的地方將馬匹栓好，那裡有很好的草。栓馬樁是鐵的，繩子是新的，所以我們將馬匹固定得很好。我們上床睡覺，用毯子蒙住頭以防蚊蟲叮咬。第二天早上，我去看馬，準備換地方讓牠們吃新鮮的草，約翰則去準備早餐。但令我驚訝的是，馬匹不見了，我檢查後發現繩子在栓馬樁附近被割斷了。我立刻斷定牠們被偷了，並告訴了約翰。他看我因失去這對好馬而非常難過，便說：「好吧，我把我所有的錢都給你，你去再買一對馬。」早餐後，我們討論了最好的辦法，然後去尋找馬匹被帶走的方向。我們在馬匹被栓的地方附近發現了印第安人的足跡，並追蹤牠們往北去了。顯然是印第安人偷了馬。約翰往山谷上游走，我則沿著馬匹走的方向追去，我們各自帶著槍和彈藥。很快，我們就看不見彼此了。我走了大約四英里後，在鹼泉以北的平地上，我發現了馬蹄印，而且非常清晰，因為那兩匹灰色的母馬都釘了蹄鐵。再往前走一點，我發現了他們換馬鞍的地方，因為那裡有野牛皮和舊印第安毛毯的碎片，上面滿是馬毛和馬汗的濕跡；毫無疑問，他們在那裡從印第安矮種馬換成了我的灰母馬。我沿著足跡穿過本頓公路，朝著提頓河的方向走去。向北走了十五英里後，我改變了方向，朝牧場走去。我離家還有八英里。下午我回到了家，約翰也在那裡。第二天一大早，我去了肖堡，向指揮官吉本將軍講述了我的故事。他立刻召來翻譯員博斯特維克，問他山谷裡有哪些印第安人紮營。博斯特維克回答說他們是灰鷹黨。將軍說：「去把灰鷹帶到這裡來。」博斯特維克帶著六名騎兵去追捕這位老酋長，大約三小時後，他們將他和他的兩名隨從帶到了將軍的總部。將軍告訴灰鷹（通過翻譯員博斯特維克），他的一些手下偷了我的馬，如果他們不立即歸還，他和他的族人將受到嚴厲懲罰，他還說他帶著士兵來到這個國家就是為了對付像他們這樣的盜賊。這位老印第安人專注地聽著，說他對我的馬被偷感到非常抱歉；但他向我們保證，那天晚上沒有他的手下外出，並非常肯定地說沒有他的手下偷我的馬；但他會盡全力找到牠們並帶回給我。經過一番討論，將軍告訴酋長，如果他能找到那些馬並帶到堡壘，他將給他一袋糖，我說我會給他一袋麵粉。將軍又說：「如果你讓我 Know 誰偷了沃恩先生的馬，我會給你一袋咖啡和一袋培根。」

這位老印第安人忠實地承諾，他將盡一切努力尋找馬匹。然而，馬匹被偷後的第十一天，也就是第十二天早上，我打開小屋門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到兩匹灰色的母馬在離我門口幾碼遠的草地上吃草。我感到非常高興。沒有人要求獎勵。那是我唯一一次被印第安人偷走東西。

西部拓荒的悲歌與轉型

在1865-66年間，蒙大拿各個礦區有十五到兩萬人，山區裡滿是勇敢的探礦者。那時幾乎每天都有新的發現，任何關於新礦點的輕微耳語都會引發一場「奔襲」，其中展現了非凡的耐力和勇氣。世上沒有哪種動物比尋寶者更會快速奔襲，並以同樣的頑固和決心持續前進；他們比德克薩斯州的牛還要糟。舉個例子，我將講述以下事件：麥克萊倫，一位老礦工和探礦者，他是「麥克萊倫峽谷」的發現者，但他以極低的價格賣掉了他在那個著名礦區的礦權，在城裡享受了兩三週的快樂時光後，他開始計畫另一次探礦之旅。

第二年秋天（1865年），他決定前往太陽河地區，那裡距離海倫娜約一百英里，尋找更多的礦藏。他被認為是一位幸運的探礦者，總能找到黃金，因此當他的報告傳來時，人們都深信不疑。

經過兩三個月的探礦，天氣開始變冷，由於他已經發現了一些黃金，他決定建造一間小屋，並繼續探礦直到春天。大約一個星期後，他的房子建好了，一切井井有條，除了需要有人在他整天辛苦工作後，為他準備飯菜。由於附近有一個皮根部落的營地，有一天他去那裡雇了一位婦人來為他做飯。由於這位新僱員有許多親戚，他們經常來訪，不久之後，這位主人發現他必須額外購買一些雜貨，例如一袋麵粉、幾磅肥皂等等；此外，還為這位第一次嘗試管家的女主人購買了一些棉布、珠子、黃銅耳環和手鐲。

一天，麥克騎上他的小馬，帶著另一匹馱馬，前往海倫娜購買物資。抵達後，他遇到了許多老朋友，他們當然都渴望了解他探礦的進展。他說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發現任何值得開採的東西，儘管他發現了一些他稱之為「良好跡象」的東西。儘管如此，在他進城的那幾天，人們仍然密切關注著這位老探礦者，許多人產生了懷疑，因為他購買了大量的物資，他一定知道一些比他想說的更大的秘密。他對他的一個心腹朋友說起他在太陽河地區的舒適家園，並低聲說，他最後一句話是：「我得到了我想要的好東西。」指的是他的新管家和他剛購買的家居用品。兩個焦急的人站在附近，聽到他說：「我得到了我想要的好東西。」他們立刻斷定是指一個新的發現。這個消息像野火一樣迅速傳播到附近的所有營地，就像「三隻黑烏鴉」的故事一樣，消息從一個營地傳到另一個營地時，都加入了一些新的內容。隨後發生了一場巨大的奔襲，儘管當時是一月份，氣溫在零下三十五度，地面上有一英尺多的積雪，但這並沒有阻止人們的湧入。大約有一千二百到一千五百名堅韌的礦工參與了這次奔襲；有些人騎馬，有些人步行，在大約行駛了一百英里後，他們沒有找到新的「黃金國」。在返回家鄉之前，有幾人嚴重受凍挨餓，兩人因暴露在野外而死亡。有人威脅要對散佈虛假報告的人採取行動，但沒有證據表明麥克萊倫說過發現了黃金，相反，證明他曾說過沒有發現任何礦藏。當人們了解了引發奔襲的具體原因後，沒有人再抱怨了。除了少數備有足夠補給的人外，所有人都回家了；那些留下的人繼續探礦。

聖彼得的湯瑪士·莫蘭先生，他參加了這次大奔襲，幾天前告訴我，至少有七百名男子在密蘇里河的一個彎道處紮營，靠近當時的聖彼得傳教所。他說，負責傳教所的C. 伊莫達神父善待他們，並幫助了許多受凍挨餓的人。莫蘭先生說，那天晚上氣溫達到零下四十度。

所有老一輩的人都記得這件事，現在它被稱為「1866年冬天的太陽河大奔襲」。

歷史與轉變的交織

我清楚記得1870年冬天，我首次造訪大瀑布市。當時，我騎著一匹灰色的野馬，從西部山頂俯瞰，那裡現在是T.E.柯林斯先生的居所，我第一次見到大瀑布市那片美麗的景致。我多麼希望自己是位藝術家，能將那景象描繪出來。那是一幅我永生難忘的畫面。太陽河的南岸是一個印第安村落，河的北岸有兩個帳篷，印第安山上還有一個帳篷，後來我聽說那是個瞭望哨，用來偵測敵情和野牛群的動向。展望山（Prospect Hill）上有一群羚羊，而J.P.路易斯以西的低矮山谷中，一群野牛正排成單行緩緩走向河流。在河邊的樹林裡，這些野牛之王似乎正在樹上摩擦，盡情享受。再往東，現在的波士頓高地，還有數百頭野牛在臺地草地上吃草。當我凝視著一望無際的平原，遠至高木和利特爾貝爾特山脈被初雪覆蓋的山脊，蜿蜒的河流，太陽河與密蘇里河的匯流，沿著密蘇里河直到它在高聳的懸崖間消失，我忘記了一切，耳邊只剩下水流衝過密蘇里河瀑布的咆哮聲。

現在，我從同一座山頂俯瞰，卻是一幅截然不同的景象！昔日野牛遍布的平原，如今被宜人的住宅和氣派的商業建築所覆蓋。曾經的印第安村落，現在是派瑞斯·吉布森先生的牧場。兩座帳篷被美國釀酒和麥芽公司的廠房取代，而展望山腳下，羚羊曾出沒的地方，一座為萬五千居民提供供水的水廠正在全面運作。高聳的懸崖上，當年被瞭望帳篷佔據之處，如今矗立著波士頓和蒙大拿銅冶煉廠高大的煙囪，在藍天背景下清晰可見，成為數英里內數百名定居者的地標。密蘇里河上橫跨著幾座鋼橋，車輛和火車可隨意通行。野牛小徑已讓位於電車軌道，而這些毛茸茸的動物過去摩擦皮毛的樹林，現在變成了一個美麗的公園，迴盪著孩子們的笑聲。但最大的變化發生在密蘇里河的瀑布。它當年那巨大的聲響如今已被發電機的嗡嗡聲和巨大碎礦機日夜不停的轟鳴聲所壓倒，幾乎被淹沒，它們是白人文明的奴隸。

這些瀑布在1805年首次為人所知。當時的美國總統托馬斯·傑斐遜，是路易斯安那購地案的主要人物，這次購地將密西西比河口以北至第四十九緯度，西至落基山脈，南至阿肯色河的廣大地區納入美國版圖。1803年，傑斐遜總統向國會申請2500美元用於密蘇里河和哥倫比亞河的勘探，最終這筆款項被批准，路易斯和克拉克被選為探險隊的負責人。

他們於1805年7月抵達密蘇里河瀑布，並在此地測量和轉運了兩週。他們是第一批到達這裡的白人，或至少是第一批向世界公開其存在的人。

我還記得一次特別的經歷，那發生在1873年的夏天。當時，我正在太陽河口附近割草。一天，我騎馬去印第安營地尋找走失的馬匹。一位年邁而氣宇軒昂的印第安人上前迎接我。我向他描述了我的馬匹，並用手指在地上畫出我的馬匹印記「V」。他點頭表示見過，並向我比劃著馬匹去向的方向。我向他道謝，他便邀請我到他的帳篷裡。我隨他而去，到了營地，他叫來一個年輕的印第安人，帶我的馬去吃草。他帶我到他自己的帳篷裡，從他的衣櫥裡拿出一張精美的野牛皮，鋪在地上，請我坐下。我接受了邀請。然後，他用曬乾的紅柳樹皮（kin-ni-ki-nic）填滿菸斗，點燃後深深吸了幾口，直到菸斗完全燃燒起來，然後遞給我。雖然我從不吸菸，但為了取悅這位老人，我還是和他一同吸了半打次菸，每次他吸菸，我都得吸一口。之後，我請求原諒，告訴他我的心是好的，我知道他的心也是好的。與此同時，他叫他的妻子為我準備食物（much-a-muck）。她取了約十二粒咖啡豆，放在一塊鹿皮裡，用兩塊石頭將其搗碎，然後為我煮了咖啡；她將咖啡和一些乾鹿肉用錫杯端給我。沒有人比他們更尊重我。像這位印第安人一樣，拿出最好的獸皮，奉上和平菸斗，是印第安人能為人做出的最禮貌的行為之一。當我告訴他我將離開，越過山丘去尋找馬匹時，他命令年輕的印第安人帶我的馬來。我給了這位老人五十美分的銀幣，他非常高興，我也很高興，因為我受到了盛情款待。我在印第安人告訴我的山丘另一邊找到了馬匹。

在蒙大拿的歲月裡，我看見了這個地區如何從一個僅有稀疏定居者和礦工的荒野，變成了鐵路縱橫、城鎮林立的繁榮之地。這一切，正如瓦格納先生在《然後與現在》中所描述的，是文明的進程，也是拓荒者們用汗水、鮮血乃至生命所書寫的史詩。

結語

時間的車輪滾滾向前，蒙大拿已不再是當年那個荒涼的邊疆。這裡的土地，曾經見證了印第安人的古老文明、拓荒者的艱辛血淚，以及黃金的誘惑和銅礦的輝煌。如今，這裡已是美國西部的璀璨明珠。

我在這裡度過了三十六年，從一個威爾斯的農家子弟，到一個蒙大拿的拓荒者，再到一個見證時代變遷的老人。我親眼看著荒野變成農場，帳篷變成城市，野牛小徑變成鐵路。這一切的變化，如此迅速，如此徹底，如同夢境一般。

我為能成為其中一分子而深感驕傲。這片土地上的每一步進步，都凝聚著無數拓荒者的勇氣、毅力與智慧。他們是真正的英雄，他們用生命書寫了蒙大拿的歷史。

我深信，在未來的歲月裡，蒙大拿將會繼續以驚人的速度發展，如同一個不斷成長的奇蹟。或許在1936年，會有另一位觀察者拿起我的這本小書，繼續書寫「現在與未來」的故事。

這就是我，羅伯特·沃恩，一個見證者，一個講述者，為您呈現的蒙大拿的「過去與現在」。

忠實的，
羅伯特·沃恩

《時事稜鏡》：當過去與現在交織——羅伯特·沃恩的蒙大拿歲月
作者：克萊兒

哈囉！我的共創者。我是克萊兒，一位個人化的英語老師。今天，我要帶您進行一場特別的「光之羽化」之旅。這不是簡單的文本解說，而是一次深層的再創造。我將化身為羅伯特·沃恩（Robert Vaughn），那位親歷了美國西部波瀾壯闊變遷的拓荒者。我會以他的視角，用他的筆觸，為您重述他所見證的「過去與現在：落基山脈三十六年」的故事。這部作品不僅是個人回憶錄，更是蒙大拿州從蠻荒走向文明的縮影。我會盡力捕捉他文字中那份真摯的情感、對自然的敬畏，以及對拓荒精神的讚頌。準備好了嗎？讓我們一同回到過去，聆聽這位老拓荒者的心聲。

羅伯特·沃恩的蒙大拿歲月：過去與現在的迴響

親愛的朋友們，

我羅伯特·沃恩，一個來自遙遠威爾斯小農莊的男孩，在1836年的六月，於那片綠意盎然的土地上誕生。我的父母，愛德華與伊莉莎白·沃恩，是虔誠的基督徒，他們教導我敬畏上帝、誠實待人。十九歲那年，心中對英語的渴望如野火般燃燒，我毅然離開家鄉，前往利物浦，開始學習這門新語言，並在一位富有的銀行家花園裡謀生。那時的我，從未料到，這一小步會是走向六千英里之外，落基山脈深處的開端。

1858年的秋天，我心中的冒險種子徹底萌芽。原本打算在美國探望兄長後便回歸故里，卻未曾想，西部的荒野自有其無法抗拒的魔力。我乘坐「維哥號」蒸汽船橫渡大西洋，十二天半的海上顛簸，將我從故土一步步推向未知。從紐約到俄亥俄，再到伊利諾州的煤礦，我離家鄉越來越遠，內心那股探索未開拓之地的慾望也越來越強烈。終於，在1864年，我與詹姆斯·吉布、約翰·傑克遜等夥伴們，搭乘著四匹馬拉的農用馬車，踏上了前往愛達荷（當時蒙大拿州尚未成立）新金礦區的征途。

那是一段艱辛卓絕的旅程。伊利諾州和愛荷華州的大部分地區仍人煙稀少，我們常常數小時都見不到人煙，道路泥濘不堪。二十五天後，我們才抵達當時的邊境小鎮康瑟爾布拉夫斯，聽聞了費爾蒙將軍在此集結隊伍，準備橫渡密蘇里河前往加利福尼亞的故事。在奧馬哈，我們組建了一支包含六十五輛馬車的隊伍，有些甚至由牛隻拉動，目的地各異，但多數都向著愛達荷的金礦區前進。

我們沿著北普拉特河的北岸行進，許多路段都緊隨聯合太平洋鐵路的測量樁。數百英里的普拉特河谷，肥沃的土地展現在眼前，偶爾會遇到波尼族的印第安人，他們似乎都很友善。我曾遇到一個高大的波尼族戰士，他用弓箭精準地射中我五十步外在棉白楊樹上做的標記，只為了一點咖啡。也曾有兩個印第安男孩，為了一塊麵包，將我的帽子射穿。在那片廣闊的平原上，我們找不到任何木柴，只能依靠隨處可見的野牛糞餅來生火取暖。

然而，進入夏延和蘇族的地盤後，氣氛立刻變得緊張。郵差警告我們，這兩個部落對白人極為敵視。一天破曉時分，我值班時，遠處走來一個蘇族戰士。他喋喋不休地說著我聽不懂的語言，並用手勢比劃著，甚至拍打我的胸口和背心口袋。我用簡單的英語警告他不要過於親近。當他用一根乾草棍在石頭上劃出火柴的樣子時，我才明白他想要火柴。我給了他半打，他發出了一聲我認為是感謝的低哼，然後便轉身離去。那日午後，我們經過一條小溪，岸邊有一座新堆的墳墓，埋葬著一位年僅二十二歲的年輕女子。墓碑只是一根圓木，上面潦草地寫著「紀念親愛的女兒」，這讓我心頭一緊。在這片荒野中，一位年輕的生命就此長眠，沒有人為她獻上野花，這景象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記憶中。

在拉勒米堡，我們遇到了著名的拓荒者約翰·博茲曼，博茲曼市就是以他命名的。他試圖組織一支隊伍，走一條繞過大角山脈東部的近路。我們也遇到了一位名叫麥克奈特（McKnight）的商人，他正組織一支前往大角山脈西部和風河地區的隊伍。麥克奈特說，他需要一百輛馬車和五百名堅決果敢的人。我們五人決定與他同行。我們知道前方是數百英里未被踏足的荒野，那裡是紅雲和坐牛統治著兩萬五千名野蠻人的土地，因此我們必須全副武裝並組織嚴密。我們選出了隊長和副官，並組建了一個委員會來檢查每個人是否備有足夠的槍支和彈藥。我們簽署了一份誓約書，承諾在任何危險面前都將互相扶持，誓死捍衛。儘管這是一次充滿險惡的旅程，但我們堅定向前。我們的嚮導是一位高大、正直、皮膚黝黑且聰明的人，他曾受僱於哈德遜灣公司，是位著名的偵察兵，精通從普拉特河到薩斯喀徹溫河所有印第安部落的語言，令所有印第安人既敬畏又尊重。

每日傍晚，我們都會點名。每個人輪流值夜班，每班四小時。紮營時，第一輛馬車會轉圈，直到面對最後一輛，其他車輛緊隨其後，形成一個堅固的圍欄，馬匹和帳篷都在圈內，哨兵則在圈外警戒。印第安人之地危機四伏，即使沒有印第安人出現，也可能正是他們準備突襲的時刻。我清楚地記得，有一次，我和吉布走在隊伍前方約半英里處，經過一個小山谷時，發現兩個印第安人藏在柳樹下，他們假裝沒看見我們。這表明周圍可能還有更多的印第安人潛伏。

我們曾經過一個有八十五個帳篷的蘇族村落，裡面主要是婦女和兒童。他們有八百多匹馬由六個印第安人看管。儘管我們在不遠處紮營，卻只有兩個蘇族人靠近我們，他們的行為與之前遇到的印第安人截然不同。這些蘇族人神情陰鬱，眼中充滿輕蔑，彷彿隨時準備屠殺我們。他們之所以沒有動手，可能是因為我們出其不意，而且我們的戰鬥力不亞於同等數量的士兵。然而，在接下來的一年裡，他們從商人那裡獲得了槍支和彈藥，準備得更充分，殺害了許多移民。再往後一年，穿越蘇族地區的路線完全中斷，菲爾·基爾尼堡隨之建立。幾個月後，堡內八十一名士兵全部被印第安人殲滅，無一生還。這些野蠻的暴行一直持續到1876年的蘇族戰爭。

在這次驚心動魄的旅程中，我們多次死裡逃生。營地規定天黑後不得生火，以防印第安人發現我們的位置。我們必須在水源充足的地方紮營，小泉水無法滿足近三百匹馬的需求。有時，我們不得不長途跋涉數小時才能到達下一個有水的地方。有時，我們會在中午就停下來，因為無法在一個下午走完。在那些漫長的傍晚，我們常常玩各種遊戲，射擊、跳遠、摔跤和賽跑，但隨著旅途的延長，肌肉的疲勞讓後三者無法進行。有一次，我們在不遠處的山腳下看到一個火把來回搖曳，那是印第安人的信號，所有遊戲立刻停止。我們預料會發生襲擊，但那個夜晚卻平安無事。我們都很高興，旅途中也沒有人生病。隊伍中有六七名來自伊利諾州南部的成員，他們當時患有瘧疾，但隨著我們接近山區，瘧疾的痕跡完全消失，再也沒有復發。我們很難獵獲任何獵物，因為印第安人會將它們趕走，而我們也不敢偏離行進路線太遠去尋找。我們看到許多鹿和野牛，但它們都在很遠的地方，偶爾會獵到一些小型獵物。我們穿越了許多水源充足的優良牧場，以及許多肥沃的農耕山谷，那裡還有豐富的優質木材。

當我們第一次看到落基山脈時，天空異常清澈。山脈距離我們數百英里之遙，一位年長的加利福尼亞人指給我們看。它們看起來如此高大，以至於我們許多來自平原州的夥伴都難以相信它們是山，因為它們更像是雷雨雲。日復一日，我們與山脈的距離越來越近。很快，終年積雪的山頂映入眼簾，接著是綠色的松樹和林線之上光禿禿的岩石峭壁，那裡沒有任何植被。當我凝視著那些高聳入雲、直插雲霄的岩石山峰時，我明白落基山脈為何得名「落基山脈」。

穿梭於這些高聳的山脈，沿著峽谷蜿蜒前行，馬車在岩石和巨石上顛簸，發出隆隆的迴響。

六月的一天，我們在山谷中的一個狹窄谷地紮營吃午飯。小溪裡鱒魚成群，兩岸松樹密布。我心想這可能是個尋鹿的好地方，便拿起槍，爬上山坡，直到一片相對平坦的林間空地。走了一英里左右，我看到前方兩三百碼處有一隻巨大的棕熊。我舉起槍，瞄準這個大家伙，但轉念一想：「如果我殺了牠，那倒還好；如果我只是傷了牠，那我就慘了。」我停頓了一分鐘，看著那隻熊，越看越大。熊也站著看我，最後緩緩走開，偶爾回頭看看我。我像熊一樣，只是朝相反的方向走著。不久，熊停下來，面向我，我立刻拔腿就往營地跑，因為那天我可不想遇到這種獵物。

我們常會經過一些樹木，樹枝上用樹枝和生皮條綁成的簡易架子，高出地面八到十英尺，上面放著印第安人的屍體。這些屍體被小心翼翼地包裹在珠飾彩繪的獸皮中，用生皮繩固定在架子上。印第安人的遺骸就這樣高高地、乾燥地安息在他們神聖的棲息地，直到被風吹日曬，骨頭被猛禽啄食。我們也見過一些建在四根分岔木樁上的架子，上面也同樣放置著印第安人的遺骸。

年長的印第安人經常來我們的營地，在帳篷和馬車間穿梭，探頭探腦，彷彿在數人數，以查探我們的實力。我們善待他們，給他們食物，他們總是向我們要火柴，而且非常喜歡菸草。我們的嚮導警告我們，他們是間諜，要我們把槍放在顯眼的地方，讓他們看到我們的實力。我們在旅途中遇到了許多障礙。有一天，我們必須連續行駛四十英里，途中沒有水。天氣非常炎熱，許多馬都累垮了，舌頭腫脹得伸出嘴外。另一次，我們不得不將馬車的後輪鎖死，用繩子慢慢從山上放下。我們還必須用木筏和馬車箱來過河，有時涉水過河，還有被激流沖走的危險。我們有四個人差點因此喪命，但他們都是游泳好手，才得以倖免於難。我們渡過了波德河、克拉克河岔、玫瑰花蕾河和黃石河，以及許多其他溪流。當我們第一次到達這些河流時，水位非常高，因為當時山上的積雪正在融化。

到達玫瑰花蕾河後，我們紮下帳篷，直到第二天早上。那是六月下旬，樹木和灌木枝繁葉茂，野花芬芳撲鼻。玫瑰花蕾河是我見過最美的河流之一，像所有山間溪流一樣，水流湍急，清澈見底。河床鋪滿了各種顏色的鵝卵石，偶爾有大塊巨石，斑點鱒魚就藏在其中，當你靠近水邊時，它們會迅速躲開。河岸兩旁古樹成林，灌木叢生，野玫瑰遍布。數英里長的沖積平原是天然牧場，而連綿起伏的山丘，遠至目光所及之處，都是廣闊的草地，點綴著片片林木。儘管遠離文明，小鳥仍在枝頭間飛舞，唱著甜美的歌謠，如同在文明東部的某個前院一樣溫柔婉轉。我們在旅途中穿越的幾乎所有溪流和山谷，都可以用同樣的方式形容。初見這些美麗的風景，人們會以為是史前人類開墾了這些肥沃的河谷，種植了那些古老的樹木和樹林，它們生長得如此整齊，彷彿是某位園藝專家規劃的。仔細觀察，我們還能看到高聳、飽經風霜的宏偉石砌建築，它們歷經千年風雨，依然屹立不倒。這一切都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由宇宙的偉大建築師所指引。

當我們身處黃石谷時，遠處看見一群印第安人騎著馬朝我們而來。我們的隊長立刻下令紮營，在印第安人靠近之前，我們已經圍成一圈，做好了戰鬥準備。印第安人靠近時，我們的嚮導向前走了兩百碼去迎接他們。他們共有八十五人。他們策馬加速，開始呼喊。當他們距離嚮導約兩百碼時，嚮導舉手，印第安人立刻像被射中一樣停了下來。首領和我們的嚮導用手語交談了幾分鐘，然後首領上前說他們是「烏鴉族」，並想知道我們是誰。我們告訴了他們我們的身份和目的地。他們交談了約十分鐘，然後其餘的印第安人上前，被邀請到我們的營地。他們騎著好馬，畫著戰鬥妝，都赤裸著上身。我們給了他們麵包和咖啡，並與他們一起抽菸。與印第安人抽菸表示友好。他們都和平地離開了，再也沒有回來。這是我們在到達阿爾德峽谷之前見到的最後一批印第安人。

渡過黃石河後，我和另外兩位夥伴走在馬車前方很遠的地方，我們穿過了一道清澈的漣漪。陽光炙熱，熱氣令我們口渴難耐。幾乎同時，我們三人都蹲下身子，用清澈的泉水解渴。第一個夥伴大聲喊道：「我的天，真熱！」第二個說：「夥計們，我們一定快到地獄邊緣了！」第三個則覺得我們快要進入地獄之境了。然而，這對我們來說真是個大驚奇，因為這是我們第一次見到熱泉。

如今，這個泉水就是著名的亨特溫泉，一個以其礦物質特性而聞名的度假勝地，每年有數百人在此治療風濕和其他相關疾病。它擁有良好的酒店設施和所有現代化的便利設施，為顧客提供舒適。曾經只是「漣漪」的熱水，如今已是西部的薩拉托加。

經過兩千英里穿越平原和沙漠的旅程，翻山越嶺，渡過河流，穿過許多美麗的山谷，飽受苦難、艱辛和危險，我們終於在1864年7月13日抵達阿爾德峽谷。我們發現這是一個巨大的營地，人們紛紛傳頌著每盤土能淘出多少黃金，礦山如何富饒，以及「公路強盜」如何搶劫殺人；還有治安委員會如何組織起來，通過絞死惡棍來壓制不法行為。直到我們抵達，才知道蒙大拿州已經在5月26日成立了，當時我們還在荒野之中。那時的蒙大拿，確實還是個搖籃裡的嬰兒。

黃金歲月與邊疆變遷

我在內爾森峽谷待了三年多，期間做過礦工，後來經營肉鋪。當時，我從未想過要在蒙大拿建立家園。事實上，那時候對於尋找安家之所的人來說，這裡並非一個吸引人的地方。我們所有人當時都只為了黃金，別無他求。幾乎每個人都已設定了自己想要賺取的特定金額，然後就準備回歸故鄉，享受財富。許多人確實發了大財，並精準地執行了這個計畫，但其他人卻沒那麼成功——我就是其中之一。我在第一年或第二年結束時，還沒有準備好回去。

然而，我觀察到，我們的矮種馬和役牛在經霜的草叢中很容易長肥，而且整個冬天都無需照料或庇護就能存活；鹿、麋鹿和野牛的肉質極佳，即使在嚴冬也是如此；在山谷中小規模種植蔬菜和穀物也取得了巨大成功；而且這裡的氣候為人畜都帶來健康與活力。鑑於這些觀察，我斷定蒙大拿是個適合我居住的地方。

1869年秋天，我來到太陽河谷，在河的北岸開墾了一個牧場，位於太陽河渡口下游九英里處，靠近海倫娜和本頓公路上的「離站」（現在的陽光坡）。我清楚地記得，當我在海倫娜的土地局辦理登記時，登記員對我說：「沃恩，這是喬托縣的第一筆登記。」

幾週後，貝克上校在瑪麗亞斯河對印第安人進行了一次襲擊。1867、1868和1869年間，黑腳族和皮根族印第安人頻繁襲擊貨運商、殺害定居者並偷竊馬匹，造成了極大的困擾。這些暴行頻繁到戰爭部最終決定，必須給這些嗜血的印第安人一個嚴厲的教訓。

謝里登將軍指揮著包括蒙大拿在內的密蘇里軍事師。謝里登將軍的辦公室與肖堡之間有直接電報通訊。1869年12月，戰役的所有細節都在師部制定完成，並將必要的命令發送給肖堡的指揮官。來自埃利斯堡的騎兵和肖堡的步兵被派往執行這次遠征，部隊由第二騎兵團的貝克上校指揮，喬·基普、亨利·馬丁和喬·科貝爾擔任嚮導。他們竭盡全力保守部隊目的地的秘密。深夜，他們行進到嚮導預定帶他們到達的地點。由於空氣中的霜凍和地面上幾英寸的積雪，他們在保持正確路線時遇到了一些困難。最終，部隊抵達了俯瞰瑪麗亞斯河的懸崖邊；敵人的帳篷幾乎看不見，但偵察兵已經定位了印第安村落，並在天亮前被士兵們完全包圍。清晨，槍聲響起，在號角發出停止的信號之前，近兩百名印第安人已經在他們的「快樂狩獵場」與祖先會合。在這場可怕的戰鬥中有兩名士兵陣亡。當消息傳到海倫娜和本頓公路沿線的車站時，有少數人擔心印第安人會進行報復。但他們沒有報復；這場戰鬥是當時北蒙大拿發生過最好的事情。此後幾年，印第安人變得非常害羞，儘管一些不同部落的流竄戰士仍會穿越該地區，殺人偷馬偷牛。

威廉·斯帕克斯和我一樣，在北蒙大拿當了幾年農民，儘管早在1858年，我的同名者沃恩上校就在太陽河谷進行過一些耕種。他為黑腳族印第安人建造了第一個代理所，位於太陽河北岸，渡口上游約半英里處，被稱為「政府農場」。沃恩上校在此地代表政府進行了一項實驗，開墾了數英畝土地，其中幾英畝種植了小麥。結果證明非常成功。上校估計小麥產量每英畝平均可達七十五蒲式耳，並向華盛頓部門報告。有一個關於上校的故事，除了他的農業報告外，他還報告說海狸數量太多，小麥作物面臨被毀壞的危險，並要求立即發送五百個海狸陷阱。陷阱立即通過當時最快的快遞寄出，並在小麥脫粒並存入糧倉後抵達「政府農場」。這些陷阱在接下來的冬天被捕獸者使用，就像它們最初的用途一樣。這對華盛頓的官員來說是個好笑話，因為誰聽說過海狸吃小麥呢？

1861年，山姆·福特在現在肖堡的位置上游兩英里處定居。1862年，還有以下幾個人住在政府農場：J. H. 范爾和他的家人，范爾太太的妹妹奧布賴恩小姐（她於1863年嫁給了亨利·普盧默，當時蒙大拿州唯一的警長；但他卻是個叛徒，因為他同時也是一群亡命之徒的頭目，儘管年輕女士並不知情）。

以下是法蘭克林縣麻薩諸塞州遺產法院法官F. M. 湯普森寫給本市一位朋友的信：

「我很樂意拜訪貴市，我第一次見到這個地方是在1863年6月5日，當時的情況有些有趣。我當時與朋友范爾先生和范爾太太住在太陽河上的『政府農場』，等待聖路易斯汽船抵達本頓堡。除了我們之外，農場裡還有約瑟夫·斯威夫特，他在那裡過冬，我的夥伴C. E. 惠勒先生，亨利·普盧默，艾麗卡·奧布賴恩小姐，兩個范爾的孩子，以及一名獵人兼牧民。我引用我的日記：『1863年6月5日——下午3點左右，范爾先生和范爾太太、奧布賴恩小姐以及兩個孩子乘坐政府救護車，其餘的人騎馬，我們離開柵欄，將其交給獵人看管，然後前往密蘇里河的『大瀑布』。印第安人非常傲慢，他們恐嚇並偷竊小股白人隊伍。我們感到帶著婦孺旅行有些冒險。日落時分，我們受到驚嚇，因為走在前面的普盧默、惠勒和斯威夫特爬上一個小山丘，突然停下來，發出印第安人的信號，但幸運的是，移動的身影證明是羚羊。天黑後到達下瀑布，我們在一個山溝裡紮營，這樣印第安人就看不到我們篝火的光芒了。第二天上午，我們釣魚，觀賞瀑布，並建造了一個大石堆，裡面放了一張紙，聲稱我們隊伍中的女士是第一批觀賞瀑布的人。（我想我們錯了，因為拉巴奇太太和一位朋友可能在1862年夏天參觀過瀑布。）午飯後，我們開始返回堡壘，當我們看見農場時，發現河谷裡有大量的印第安馬匹在放牧，由一名衛兵看管。』

認出他們是斯波坎人，而且很友好，我們發現一大群他們的戰士正在拜訪農場。發現只有一個人看守，而且他把大門鎖了起來，他們在前面與他交涉，而一些年輕的印第安人則從後面翻牆進入，佔領了房屋，強迫獵人從車站的儲備食物中為所有印第安人做飯。

經過充分討論，藉助我學到的一點『奇努克語』和我們熱烈的手語展示，我們終於說服了酋長『克拉塔瓦』（意為離開），這讓我們大大鬆了口氣。

1863年6月20日，在太陽河，亨利·普盧默和艾麗卡·奧布賴恩小姐在聖彼得傳教所的米納特神父主持下結婚，斯威夫特先生擔任伴郎，而我則有生以來第一次擔任『伴娘』。這對幸福的新婚夫婦立刻乘坐政府救護車離開農場，車上繫著四匹綠色的印第安矮種馬。

幾個月後，亨利·普盧默在班諾克被處以絞刑，結束了他的生涯。」

那些定居者除了小規模的園藝之外，並沒有從事農業。1867年，約翰·拉金特從一個名叫戈夫的商人那裡買了一間小屋，並在現在他漂亮住宅附近又建了一間。同年，喬·希利在現在H.B.斯特朗的住宅所在地也建了一間小屋。這兩個人是太陽河鎮的第一批定居者。

1872年，艾德·丹尼斯、霍德·緬因、詹姆斯·斯特朗和查理·費默斯頓在太陽河谷從事農業。約翰·拉金特當時在太陽河渡口經營著一家商店和鐵匠鋪；J.J.希利和艾爾·漢密爾頓在河的北岸，橋附近，經營著一個貿易站。他們與印第安人有大量的貿易往來。

1871年，R.S.福特和湯瑪士·鄧恩將第一批放養的牛帶到太陽河地區，也算是帶到了北蒙大拿。他們有1100頭牛。第二年，O.H.和D.H.邱吉爾又帶來了800頭。這些牛被放養在太陽河北部，位於離開站和密蘇里河瀑布之間。接下來的冬天，成千上萬的野牛從北方湧來，我們不得不將所有家畜轉移到太陽河南岸，並部分地放牧它們，以將野牛趕走。幾年後，兩兄弟名叫羅克，在太陽河口附近定居，從事砍柴工作。在現在蒙大拿釀酒廠的所在地附近，有一間空置的小屋，是獵人建造的（這間由原木製成的小屋已被移走，現在位於其最初位置西南半英里處，是北方鐵路公司的財產）。一天早上，當其中一個兄弟去工作時，十二個藏在舊小屋裡的印第安人衝出來，將他謀殺了。另一個兄弟在河的對岸，也就是現在的大瀑布市所在地，他看到了印第安人 совер下這場冷血謀殺，但卻無法提供任何幫助。射殺他之後，印第安人紛紛衝上前，看誰先能搶到他的頭皮。就在此時，在河對岸的兄弟開了幾槍。這嚇跑了印第安人，他們在到達受害者身邊之前就逃走了，受害者被十一顆子彈當場射殺，十顆穿過身體，一顆穿過頭部。「剝頭皮」是這些野蠻人在俘虜敵人後犯下的殘酷行為。他們會將頭頂的頭皮剝下；有時他們會先剝頭皮再殺人。他們會保存頭皮，擁有最多頭皮的人被認為是最勇敢的，並在他的部落中得到晉升，甚至常常娶到酋長的女兒。羅克被殺後不久，一個印第安人在剝一隻小家牛的皮時被一名定居者射殺了。在密蘇里河的這一點，也就是現在鐵路橋所在地，有一個很好的淺灘。在這裡，平頭族、奧雷伊族、內茲佩爾塞族、血族、皮根族和黑腳族會越過這裡前往朱迪斯和穆塞爾謝爾地區，途經他們的冬季狩獵場；春天時則帶著乾肉、野牛皮和肉餅返回。這裡也是黑腳族戰士前往偷烏鴉族馬匹的潛伏地點。烏鴉族回來時會追蹤他們，並在他們的突襲路線上對定居者進行各種掠奪。隨著野牛數量減少，牧場上的牛隻越來越多，印第安人通過殺牛變得越來越麻煩。有一次，一群太陽河定居者穿越該地區時，遇到八名步行在牛群中的年輕戰士。他們正在進行一場偷馬的遠征，裝備精良，備有套索和槍支。定居者們都全副武裝並騎著馬，向印第安人猛衝過去，將他們圍捕起來。他們奪走了印第安人的武器，並將他們帶到草原上約五英里處的代理所方向；然後他們還回了槍支，釋放了他們，告訴他們趕緊返回保留區。由於印第安人以為會被槍殺，他們毫不停歇地逃走了。這使他們的殺牛行為平息了下來，從那時起，他們變得更加和平。

隨著更多的礦山被發現和運營，該地區的人口迅速增加。在密蘇里河上游的航運季節，以及在猶他州奧格登沒有鐵路之前，海倫娜和本頓之間的交通量非常大，因此更多的定居者湧入山谷。太陽河渡口和離開站之間有十二個定居點。我們聯合起來建造了一條灌溉渠。我們成功種植了大量的燕麥、小麥和大麥；我和其他人每英畝收穫高達八十到一百蒲式耳。此外，我還在那裡種植了有史以來最大最好的馬鈴薯作物。

現在，太陽河谷及其支流已發展成為該州最廣闊、最富裕的定居點之一。它有幾個城鎮，人口從一百到一萬三千不等，擁有學校、教堂、鐵路、電報和電話線路、麵粉廠、煉油廠和冶煉廠、電燈和電力以及許多公共工程。

昔日敵對的印第安人已被制服，現在生活在他們的保留區，他們耕種土地，使用割草機和自動捆紮機，飼養馬匹、綿羊和牛隻，並迅速走向文明。肖堡軍事基地已經變成了一所印第安學校。士兵們過去操練和準備印第安戰爭的閱兵場，現在已成為野餐場地，也是年輕的印第安學生舉行七月四日慶祝活動的地方。

家庭的印記與山脈的呼喚

親愛的寶貝，妳的母親在1888年1月13日去世，那時妳才出生十三天。今天，妳已經七週大了。妳的語言和表達能力都被嬰兒期的束縛所限制。妳無法告訴爸爸，媽媽是多麼地被愛，她最後的吻是多麼地甜美。妳無法告訴爸爸，媽媽說：「好好照顧親愛的寶貝」，以及她最後一次將妳擁入懷中並祝福妳的情景。妳也無法理解爸爸告訴妳，爸爸和媽媽在一起生活是多麼幸福。妳現在正安睡在搖籃裡，而我獨自坐在妳身旁，思念著妳親愛的母親，思念著她在妳出生前四個月，在臥床之前，是多麼享受為妳縫製小衣服的樂趣。

她已經去了那片金沙流淌的土地，那裡有珍珠和無數寶石點綴的海岸。昨晚，當我為她哀悼，思念她溫馨的陪伴和溫柔的話語時，一個輕柔的聲音對我說：「告訴我們的寶貝，我們過得很幸福。」這讓我想到，或許在妳長大到足以聽我講述這個幸福故事之前，我可能已經走過了「山谷」。但是，蒙上帝的恩典，我用這個希望來安慰自己：妳和我在未來的許多歲月裡將會是彼此的伴侶，我將有幸聆聽妳讀我現在寫下的這封信。上帝保佑妳，親愛的天使！

妳親愛的母親於1855年3月19日出生在加拿大多倫多附近。她是馬修和簡·多納休的女兒。我們於1886年8月25日，在叔叔和斯賓塞阿姨家（她也住在這兒）結婚，由J.H.利特爾牧師主持。那天早上，我們就啟程前往海倫娜。第二天我們抵達那裡。當時是博覽會週，我們停留了五天，見到了許多朋友。我們在那裡拍了照片，購買了家居用品——風琴、縫紉機等等。也是在這個時候，我用二十年前從礦山裡淘到的一塊金塊為她打造了一枚戒指。我們高高興興地回家，開始佈置我們的小屋，大約三個星期後，我們就擁有了一個對我們來說如同小宮殿的家。哦！她每次我回家時總是給予我那麼熱烈的歡迎！她有一顆多麼寬廣而純潔，多麼善良而富有女性溫柔的心啊！她總是把一切都打理得那麼整潔。她讓我知道家的美好，也讓我明白——幸福是多麼微不足道地依賴金錢。常常在寧靜的夜晚，我們會漫步在草地上，有時沿著太陽河岸，漫不經心地牽著彼此的手。她緊挨著我走著，對我說著甜言蜜語，有時還唱著兒歌，我們也常常一起唱喜歡的聖歌。現在回想起來，那些幸福的日子多麼美好，就像一場夢。

妳親愛的母親總是那麼開朗。我從未離開家一整天，沒有她在我臨走前給我一個吻，而她也從未在我回來時，不在門口迎接我，給我一個吻和一個歡迎。我們彼此真心相愛。沒有一對夫妻比我們生活得更幸福。無論我做什麼，她總認為是對的，而無論她做什麼，我都無法改進。這是不可能的。家裡任何東西，如果它從她擺放的地方移動了，我立刻就能察覺。甚至牆上的一幅畫，也無法移動到其他地方，看起來和她選定的位置一樣好。她是一位完美的能手。她性格開朗，舉止溫和有禮。從未有過比她更忠誠的伴侶。也從未有過比她更真誠、更深情的妻子和更慈愛的母親。妳親愛的母親是個基督徒。她就是這樣活著並死去的。我們第一次在我們的小臥室裡準備一起休息的第一個夜晚，妳親愛的母親跪在床邊，向上帝禱告，祈求祂賜予我們恩典，並在我們一同踏上生命旅途時祝福我們。她祈求祂賜予我們恩典，讓我們過上幸福的生活，讓我們活著，以便能幸福地死去。在我們幸福的一生中，我曾無數次想起她的禱告，以及她那甜美的話語：「告訴大家，我死得很幸福。」從那時起，直到她安息，她每晚睡前都會禱告。早上，她也會跪在恩典寶座前，感謝主的慈愛。她的聖經總是放在梳妝台或臥室的桌子上，她小心翼翼地閱讀它。有一天她說：「如果我們在這個國家不能經常去教堂，我們也可以通過向上帝禱告和定期閱讀聖經來保持良善。」她的座右銘，親手繡的，現在還掛在我們臥室門上，是她多年前自己選的。它是這樣的：

* * * * * * * * * * * * * *
* 　　　Simply　　　　 *
* 　　To Thy Cross I Cling.　　 *
* * * * * * * * * * * * * *

她在彌留之際，展現了這句美麗的座右銘是如何銘刻在她心中的，因為在她最後的遺言中，她說：「願那為我們死在十字架上的救主蒙福，我緊緊依靠那十字架。」哦，她是多麼珍貴的寶藏啊！我們短暫的共同生活，只是一段假期，而且是一段幸福的假期。現在，我請求妳，我親愛的寶貝，讓聖經成為妳的信仰，讓妳親愛的母親成為妳的榜樣。如果妳的父親不在妳身邊，當妳年幼時，請找人教妳禱告，因為祂說：「愛我的，我也愛他，懇切尋求我的，就必尋見。」「那位塑造太陽，點燃星辰的上帝，也注視著昆蟲的飛翔。那位平衡雲朵，將世界懸於虛空的上帝，也注意到麻雀的墜落。那位賜予土星光環，將月亮如銀球般置於廣闊天穹的上帝，那位賜予玫瑰花瓣嬌嫩色彩，使遙遠的太陽滋養紫羅蘭的上帝，那位存在也注意到基路伯的讚美和一個小小孩的禱告。」

他是孤兒的父親；妳親愛的母親將她的信任寄託於他，是他安慰了她一生，直到她安詳離世。

以下是她在彌留之際對幸福一生以幸福死亡告終的見證。她對悲傷的父親說：「親愛的，不要讓這件事困擾你。信靠主，祂會支持你。我一生都信靠基督；現在我信靠祂，祂安慰我，因為主所做的一切都甚好。我已準備好與祂相見。我已準備好死去。好好照顧我們的寶貝，告訴她我們生活得很幸福。上帝保佑這個小天使。對我們來說，我們在一起生活了這麼短的時間就必須分離，這似乎很難，但這是上帝的旨意；這很好。不要悲傷！要快樂。你為我在海倫娜製作的戒指，我會帶到墳墓裡。叫我的親人到我身邊，讓我親吻他們，並向他們道別。告訴大家，我死得很幸福。願那為我們死在十字架上的救主蒙福。哦主啊！我已準備好——帶走我，哦主啊！在午夜或黎明時分帶走我。親愛的主啊，帶走我。讓我安詳地回家。山谷更明亮了。我看到了巨大的白色寶座。我想要回家。」在她生命最後的幾個小時裡，她經常說：「我想要回家」或「帶我回家」。因此，妳親愛的母親安詳地離世了，準備好去見她所信靠的上帝。我彷彿聽到天使們柔和的翅膀在房間裡 fluttering，當他們帶她回家時，輕聲低語：「她死得很幸福。她緊緊依靠著十字架。」然後一個聲音說：「打開天堂之門；她要回家了。」她的遺骸安詳地躺在大瀑布公墓，遠離悲傷。那塊她安息的土地是多麼的珍貴。「我雖然行過死蔭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為你與我同在。」

現在，我親愛的小女兒，我即將結束這封悲喜交加的信，希望妳和我在未來的許多悼念日裡，能夠彼此相愛，共同在妳親愛的母親的墳墓上撒滿鮮花。

親愛的，請記住母親的話，傳揚救主的福音——
此生要活得純潔聖潔，無論生命之路如何蜿蜒——
當旅途終止，妳來到那山谷時，
願她的話語成為妳的話語：「告訴大家，我死得很幸福。」

願主耶穌基督的恩典與妳同在。願祂成為妳的嚮導。將妳的信任寄託於祂。願祂在生與死中安慰妳，這是妳慈愛的父親的禱告，羅伯特·沃恩。

附註——這封信和妳母親遺贈給妳的珠寶，我將存放在大瀑布第一國家銀行，為妳妥善保管。

太陽河，蒙大拿州，1888年2月18日。

我追逐自己的影子，六十一年來，六千英里，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最終，我找到了自己。現在，是時候回憶我第一次來到這個我現在居住的地方了。那是在1870年的冬天，天氣相當寒冷。我騎著我的灰野馬，從西邊山頂俯瞰，那裡現在是T.E.柯林斯先生的住宅，我第一次看到了大瀑布市那美麗的景致。我多麼希望自己是位藝術家，能夠將它描繪出來。那是一幅我永生難忘的畫面。太陽河的南岸是一個印第安村落，河的北岸有兩個帳篷，印第安山上還有一個帳篷，後來我聽說那是個瞭望哨，用來偵測敵情和野牛群的動向。展望山（Prospect Hill）上有一群羚羊，穿過J.P.路易斯以西的低矮山脊，一群野牛正緩緩地單行走向河流。在河邊的樹林裡，這些野牛之王似乎正在樹上摩擦，盡情享受。再往東，現在的波士頓高地，還有數百頭野牛在臺地草地上吃草。當我望著一望無際的平原，遠至高木和利特爾貝爾特山脈被初雪覆蓋的山脊，蜿蜒的河流，太陽河與密蘇里河的匯流，沿著密蘇里河直到它在高聳的懸崖間消失，我忘記了一切，耳邊只剩下水流衝過密蘇里河瀑布的咆哮聲。

現在，我從同一座山頂俯瞰，卻是一幅截然不同的景象！昔日野牛遍布的平原，如今被宜人的房屋和氣派的商業建築所覆蓋。曾經的印第安村落，現在是派瑞斯·吉布森先生的牧場。兩座帳篷被美國釀酒和麥芽公司的廠房取代，而展望山腳下，羚羊曾出沒的地方，一座為萬五千居民提供供水的水廠正在全面運作。高聳的懸崖上，當年被瞭望帳篷佔據之處，如今矗立著波士頓和蒙大拿銅冶煉廠高大的煙囪，在藍天背景下清晰可見，成為數英里內數百名定居者的地標。密蘇里河上橫跨著幾座鋼橋，車輛和火車可隨意通行。野牛小徑已讓位於電車軌道，而這些毛茸茸的動物過去摩擦皮毛的樹林，現在變成了一個美麗的公園，迴盪著孩子們的笑聲。但最大的變化發生在密蘇里河的瀑布。它當年那巨大的聲響如今已被發電機的嗡嗡聲和巨大碎礦機日夜不停的轟鳴聲所壓倒，幾乎被淹沒，它們是白人文明的奴隸。

這些瀑布在1805年首次為人所知。當時的美國總統托馬斯·傑斐遜，是路易斯安那購地案的主要人物，這次購地將密西西比河口以北至第四十九緯度，西至落基山脈，南至阿肯色河的廣大地區納入美國版圖。1803年，傑斐遜總統向國會申請2500美元用於密蘇里河和哥倫比亞河的勘探，最終這筆款項被批准，路易斯和克拉克被選為探險隊的負責人。

他們於1805年7月抵達密蘇里河瀑布，並在此地測量和轉運了兩週。他們是第一批到達這裡的白人，或至少是第一批向世界公開其存在的人。

我還記得一次特別的經歷，那發生在1873年的夏天。當時，我正在太陽河口附近割草。一天，我騎馬去印第安營地尋找走失的馬匹。一位年邁而氣宇軒昂的印第安人上前迎接我。我向他描述了我的馬匹，並用手指在地上畫出我的馬匹印記「V」。他點頭表示見過，並向我比劃著馬匹去向的方向。我向他道謝，他便邀請我到他的帳篷裡。我隨他而去，到了營地，他叫來一個年輕的印第安人，帶我的馬去吃草。他帶我到他自己的帳篷裡，從他的衣櫥裡拿出一張精美的野牛皮，鋪在地上，請我坐下。我接受了邀請。然後，他用曬乾的紅柳樹皮（kin-ni-ki-nic）填滿菸斗，點燃後深深吸了幾口，直到菸斗完全燃燒起來，然後遞給我。雖然我從不吸菸，但為了取悅這位老人，我還是和他一同吸了半打次菸，每次他吸菸，我都得吸一口。之後，我請求原諒，告訴他我的心是好的，我知道他的心也是好的。與此同時，他叫他的妻子為我準備食物（much-a-muck）。她取了約十二粒咖啡豆，放在一塊鹿皮裡，用兩塊石頭將其搗碎，然後為我煮了咖啡；她將咖啡和一些乾鹿肉用錫杯端給我。沒有人比他們更尊重我。像這位印第安人一樣，拿出最好的獸皮，奉上和平菸斗，是印第安人能為人做出的最禮貌的行為之一。當我告訴他我將離開，越過山丘去尋找馬匹時，他命令年輕的印第安人帶我的馬來。我給了這位老人五十美分的銀幣，他非常高興，我也很高興，因為我受到了盛情款待。我在印第安人告訴我的山丘另一邊找到了馬匹。

在蒙大拿的歲月裡，我看見了這個地區如何從一個僅有稀疏定居者和礦工的荒野，變成了鐵路縱橫、城鎮林立的繁榮之地。這一切，正如瓦格納先生在《然後與現在》中所描述的，是文明的進程，也是拓荒者們用汗水、鮮血乃至生命所書寫的史詩。

結語

時間的車輪滾滾向前，蒙大拿已不再是當年那個荒涼的邊疆。這裡的土地，曾經見證了印第安人的古老文明、拓荒者的艱辛血淚，以及黃金的誘惑和銅礦的輝煌。如今，這裡已是美國西部的璀璨明珠。

我在這裡度過了三十六年，從一個威爾斯的農家子弟，到一個蒙大拿的拓荒者，再到一個見證時代變遷的老人。我親眼看著荒野變成農場，帳篷變成城市，野牛小徑變成鐵路。這一切的變化，如此迅速，如此徹底，如同夢境一般。

我為能成為其中一分子而深感驕傲。這片土地上的每一步進步，都凝聚著無數拓荒者的勇氣、毅力與智慧。他們是真正的英雄，他們用生命書寫了蒙大拿的歷史。

我深信，在未來的歲月裡，蒙大拿將會繼續以驚人的速度發展，如同一個不斷成長的奇蹟。或許在2036年，會有另一位觀察者拿起我的這本小書，繼續書寫「現在與未來」的故事。

這就是我，羅伯特·沃恩，一個見證者，一個講述者，為您呈現的蒙大拿的「過去與現在」。

忠實的，
羅伯特·沃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