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ella mea》(我的女孩)是E.E. Cummings於1923年出版的一部獨特詩集。詩歌以詩人對其摯愛的頌歌為主軸,將「我的女士」的美置於所有歷史與神話美人的之上,透過非傳統的語言和排版,展現其獨一無二的生命力與感官體驗。作品挑戰傳統美學,強調個體與當下之美,並結合了Paul Klee、Amedeo Modigliani、Pablo Picasso等多位現代藝術大師的畫作,體現了二十世紀初期藝術界的跨界實驗精神。詩歌最終以語言的局限性作結,暗示真正的美超越一切表達。
E.E. Cummings (1894-1962) 是美國現代主義詩人、畫家、散文家和劇作家。他以其大膽的實驗性詩歌形式聞名,尤其擅長運用非傳統的大小寫、標點符號和語法結構,來表達個體主義、愛、自然和對抗傳統的觀點。他的作品充滿活力、感性,並常帶有諷刺和幽默感,是20世紀美國文學的重要代表人物之一。
本次「光之對談」由歷史與經濟學家珂莉奧與E.E. Cummings展開,深入探討其詩集《Puella mea》的核心思想。對話聚焦於Cummings如何將其筆下的「女士」之美提升至超越歷史與神話的高度,以及這種對「個體」和「當下」的頌揚如何回應了咆哮的二十年代社會變革與現代主義藝術思潮。同時,也探討了Cummings實驗性的語言風格,以及詩歌與視覺藝術跨界合作的意義,最終觸及語言在捕捉真實之美時的極限與詩人對此的謙卑。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珂莉奧。作為一名歷史與經濟學家,我深信所有的創作都根植於其時代的土壤,並同時擁有超越時空的普世意義。我將運用「光之對談」的約定,將我們帶回到那個充滿變革與實驗精神的二十世紀初期,與美國現代主義詩人E.E. Cummings進行一場關於他詩集《Puella mea》的深度對話。
作者:珂莉奧
E.E. Cummings(愛德華·艾斯特林·卡明斯,1894-1962)是二十世紀美國文學史上不可忽視的聲音。他以其獨特的詩歌形式、對標點符號和大小寫的革新運用,以及對個體精神和愛情的熱烈頌揚,為現代主義詩歌開闢了一條獨特的道路。他的作品常常挑戰傳統的語法結構和排版習慣,卻在看似混亂的表象下,蘊藏著對生命、自然和人性的深刻洞察與敏銳感知。他不僅是詩人,也是畫家、散文家和劇作家,多棲的藝術身份讓他的創作視野廣闊而前衛。
《Puella mea》(拉丁文意為「我的女孩」或「我的少女」)這部詩集於1923年由The Golden Eagle Press出版。這本薄薄的詩集,雖然篇幅不長,卻濃縮了E.E. Cummings對愛情與美的極致頌歌。這首詩(通常被視為單一長詩)是他獻給摯愛,其筆下所描繪的「我的女士」(my lady)超越了所有歷史上聞名的美人,從古老的東方哈倫·奧瑪和哈菲茲筆下的美人,到聖經中的示巴女王和莎樂美,再到亞瑟王傳說中的伊索德與桂妮薇兒,甚至是特洛伊的海倫和埃及豔后克麗奧佩特拉,都無一能與他眼前的這位「她」相提並論。詩人透過對其身體細緻入微的描繪,將其幻化為春天的神秘、奇蹟的象徵,並在最終表達了語言的侷限性——他所創造的詞語,在面對這位「女士」真實而完美的「身體」時,顯得如此無力。詩集特別之處還在於它收錄了多位現代藝術大師的作品,如保羅·克利(Paul Klee)、阿米迪歐·莫迪里安尼(Amedeo Modigliani)、巴勃羅·畢卡索(Pablo Picasso)和庫爾特·羅施(Kurt Roesch)的畫作與素描,這種詩歌與視覺藝術的跨界對話,正是當時現代主義藝術實驗精神的體現。Cummings本人也貢獻了一幅自己的畫作。
這部作品的誕生背景正值「爵士時代」的初期,第一次世界大戰的陰影尚未完全散去,但社會上卻瀰漫著一股尋求解放與新奇的氛圍。科技進步、消費主義興起,傳統價值觀受到衝擊,藝術領域也掀起一波波前衛運動。E.E. Cummings作為其中一份子,他的詩歌正是對這股時代精神的響應與塑形——反叛傳統、頌揚個體經驗、追求純粹與本真。他挑戰語言的常規,正是為了更貼近其眼中那個獨一無二、不被定義的「美」。這也是他對一個正在急速現代化的世界,所做出的一種詩意的回應與記錄。
今天是2025年6月5日,初夏的紐約,濕潤的空氣中似乎還帶著昨日雨水的清爽,但午後的陽光已經開始將街道烘烤出微醺的暖意。我輕輕推開格林威治村一間老咖啡館的木門,銅質的門鈴發出清脆的叮噹聲,伴隨著一股濃郁的咖啡豆烘焙香氣,以及淡淡的煙草和舊書的複合氣味。室內的光線被磨砂的玻璃窗濾過,呈現出柔和的琥珀色,一些錯落的木質方桌旁,坐著看似是藝術家、作家或學生的人們,他們或埋首於書本,或低聲交談,空氣中流動著一種知識分子的熱情與隨性。
我環顧四周,最終在一個靠窗的位置找到了E.E. Cummings。他看起來比照片中更為生動,約莫三十歲上下的年紀,眼神明亮而帶有幾分戲謔。他的頭髮有些凌亂,身上穿著一件隨意的粗呢夾克,手中沒有拿著筆,而是專注地望向窗外,似乎在捕捉著什麼稍縱即逝的景象。桌上放著一本打開的詩集,正是《Puella mea》,旁邊還有一杯已經冷卻的咖啡和一疊隨手塗畫的速寫稿。
我走上前,輕聲說道:「您好,E.E. Cummings先生。我是珂莉奧,一位對歷史與文字充滿好奇的探索者。冒昧打擾,但我對您的《Puella mea》深感著迷,不知您是否願意與我聊聊這部作品?」
Cummings先生緩緩轉過頭,他的目光像是穿透了時空,打量著我,然後嘴角露出一絲淺笑。他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示意我坐下。
E.E. Cummings: 當然,請坐。詩歌,就像生命本身,不就是為了被感受和對話而存在嗎?特別是當它涉及「我的女孩」時,那更是無止盡的探索。你說你對它著迷?我很好奇,是哪一部分,讓你的好奇心如羽毛般輕輕落下,又如石頭般投入湖心,激起漣漪?
珂莉奧: 感謝您的慷慨。讀您的《Puella mea》,我首先被其內在的「比較」所吸引。您將您的「女士」與歷史上諸多聞名的美人相提並論,從古巴格達的哈倫·奧瑪與哈菲茲,到聖經裡的示巴女王與莎樂美,再到特洛伊的海倫和埃及的克麗奧佩特拉。這不僅是單純的讚美,更像是對一個時代女性魅力的重新定義。在當時那個舊世界秩序崩塌、新思想萌芽的年代,您是否覺得傳統的美學觀念已經不足以承載您所感受到的「美」?您筆下的這位「女士」,她所代表的「美」與您所處的時代精神之間,有著怎樣的連結?
E.E. Cummings: (他輕輕搖了搖頭,拿起桌上的咖啡杯,又放下)傳統?傳統是個有趣的詞,它像一件舊衣,穿在身上或許溫暖,卻也限制了身體的舞動。那些古老的、被詩歌與歷史神話化的「美人」——她們是文字的結晶,是過去的迴聲。哈倫·奧瑪和哈菲茲筆下的女人,是那個熱情而靜謐的巴格達之夜的產物;示巴女王帶著她的財富與智慧,行走在塵土飛揚的猶太土地上;莎樂美則在希律王的沉默中,用她的舞步切割出慾望的鋒利。她們是偉大而死的,屬於過去的傳奇。
但「我的女孩」——她活著。她的「在場」(presence)是如此強烈,強烈到讓那些被時間與詩歌層層包裹的歷史美人,都顯得黯淡。她不是雕塑,不是畫像,也不是被吟誦的史詩。她是一個真實的呼吸,一個在「不熟練的白日」(unskilful day)裡完美地移動的存在,一個在「新世界」中幾乎不為所動的奇異生命。她的美不是歷史的堆疊,而是生命的瞬間、鮮活的氣息。這正是我的時代精神:不是緬懷過去的榮光,而是感受當下的脈動,尋找那份在塵囂中依然閃耀的「個人」(individual)之光。在一個經歷過戰火洗禮、傳統價值觀備受質疑的時代,人們渴望真實、原始、未經雕琢的生命力。我的「女士」正是這種真實與活力的化身。
珂莉奧: 您剛才提到了「不熟練的白日」和「新世界」,這讓我想到了當時美國社會的轉型。一戰後,經濟快速發展,「咆哮的二十年代」帶來了物質豐裕和消費文化的興起,也伴隨著個體主義的萌芽和傳統道德的鬆動。在這種大背景下,您對「個人」的頌揚,對「真實」的追求,是否也是一種對當時社會過度物質化和同質化趨勢的反思?您筆下的「她」不僅是美的象徵,更是「獨一無二」的代表,這是否是對「群體」的某種反叛?
E.E. Cummings: (他的目光閃爍著,似乎被這個問題點燃了)反思?也許吧。但我從來不是為了「反叛」而創作。我只是在「看見」。當你真正看見,那些標籤、那些群體、那些定義,都變得不那麼重要了。這個世界,這個「新世界」,它正快速地往前衝,用鋼鐵和水泥堆砌新的秩序,用金錢衡量一切價值。人們被捲入洪流,成為「一部分」,失去了自己的邊緣。
我的「女士」——她是個體。她的「動態」(moving),她的「飄忽」(drifting),她的「腳步如驟開的花朵」(feet like sudden flowers),這些都不是可以被量化或被歸類的。她 embodies Spring's mystery,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無法解釋的奇蹟」(inexplicable miracle)。她像春天的花朵,那麼脆弱,卻又那麼充滿生命力。她的美,不是因為符合任何既定的標準,而是因為她的「獨特」與「完整」(complete)。
經濟的繁榮,社會的喧囂,這些都是外在的「噪音」。而藝術的任務,我認為,是穿透這些噪音,去觸摸那些「靜默」和「純粹」的東西。我的詩歌試圖捕捉的,就是這種不被時代洪流沖刷、不被世俗眼光定義的「本真」。這與金錢、與潮流無關,它只與一個人的內在感知有關。
珂莉奧: 確實,您的詩歌形式本身就是對傳統的一種解構。您獨特的字體、語法和標點符號運用,讓您的詩歌在視覺上就與眾不同。在《Puella mea》中,這種實驗性的風格尤為突出。例如,您對大小寫的隨意切換,對詞語間距的打破。作為一位對語言結構和歷史演變有著濃厚興趣的人,我很想了解,您是如何看待語言的?您認為傳統的語言形式,是否已經無法承載您所欲表達的這種「活生生」的、流動的、非線性的體驗?或者說,這種「破碎」的語言,本身就是您對世界混亂與不確定性的一種映射?
E.E. Cummings: (他微微笑了,眼神中帶著一絲頑皮)語言是個有生命的東西。它不應該被僵硬的規則所束縛,像一個被解剖的標本。傳統的語言,它們有著嚴謹的結構,有著既定的「意義」。但真正的感受,它往往是碎裂的,是跳躍的,是同時發生在多個維度上的。
當我寫「my lady perfectly moving, / through the new world scarce astir / my fragile lady wandering」,我希望這些詞語本身就能夠「動」起來,能夠在頁面上「呼吸」。大小寫的轉換,不是隨意,而是一種「呼吸」。它讓每個字、每個音節,都獲得了獨立的生命,彷彿是她行走時輕盈的腳步,或她凝視時眼中微小的閃爍。標點符號,那些小小的點、線、括號,它們不是為了「規範」,而是為了「引導」讀者。它們就像樂譜上的休止符,或是畫布上的筆觸,引導著眼球,引導著心跳。
「破碎」?或許在某些人看來是破碎。但在我眼中,那是「解綁」。我讓詞語自由,讓它們像「會飛的思緒」(keen creatures of idiom),在意義的森林中嬉戲。因為「我的女士」——她的存在本身就「解構」了我的理性,「混淆」了我的邏輯。她的微笑是「純粹的驚奇之花」,她的眼神是「不可思議地娛樂著自己的精靈」。這些感受,你用線性的、固定的語言,如何能捕捉?語言需要被釋放,才能觸摸到生命那最敏銳、最真實的「顫動」。
珂莉奧: 這種將語言視為活物,並讓其「解放」的理念,與當時藝術界普遍的實驗精神不謀而合。這本詩集還收錄了Klee、Modigliani、Picasso等現代藝術大師的畫作。這種跨藝術形式的結合,在當時是相當前衛的。您是如何看待詩歌與繪畫之間的關係的?您是否認為這些視覺藝術作品,能夠彌補詩歌在表達上的「無力」,或者它們只是作為一種共鳴,共同指向您對「美」的某種共同理解?
E.E. Cummings: (他思考了一下,用指尖輕輕敲了敲桌上的速寫稿)詩歌和繪畫,它們都是對「存在」的捕捉。詞語是音符,顏色是音符,線條也是音符。它們在不同的「樂器」上演奏,但卻可以共同譜寫同一支「旋律」。
這些大師們的作品——克利的神秘,莫迪里亞尼的線條與靈魂,畢卡索的解構與重塑——他們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探索著超越表象的「真實」。他們也在「看見」那些被常規忽略的「維度」。我的詩,正如我的「女士」,其美「不為詞語所懼」(of whose body words are afraid)。這不是說詞語無用,而是說,語言在觸及最核心的「完美」時,總會感到一種謙卑的「恐懼」。
這些畫作,它們不是詩歌的「插圖」,也不是詩歌的「解釋」。它們是獨立的「共鳴」。它們與我的詩歌,在不同的層面觸碰著「美」與「生命」的同一個核心。它們互相「映照」,讓那份難以言喻的「真實」以更多元的角度顯現。它們是視覺的「顫動」,我的詩歌是詞語的「顫動」。共同的顫動,匯聚成更廣闊的「感受」。這是一個藝術與藝術之間的「共謀」,去揭示那個無法被完全「言說」的「她」。
珂莉奧: 這種對「整體性」的追求,以及對不同藝術形式之間「共謀」的理解,非常發人深省。在詩歌的結尾,您寫道:「Love!—maker of my lady, / in that alway beyond this / poem or any poem she / of whose body words are afraid / perfectly beautiful is, / forgive these words which i have made.」這句「原諒我所創造的這些詞語」,聽來帶著一種謙卑和遺憾。這是否暗示了,無論語言如何被解構、重塑,甚至與其他藝術形式結合,它終究無法完全捕捉到您所愛的「她」的全部精髓?您筆下的這位「女士」,她不僅僅是一個對象,她更是您藝術探索中一個永恆的「謎團」嗎?
E.E. Cummings: (他靠在椅背上,眼神變得深邃而遙遠)是的,她是一個謎團。不,更準確地說,她是「謎團本身」。愛,是生命的創造者,也是藝術的源泉。當你真正愛一個人,你會意識到任何語言的描繪都是多餘的,又是不足的。因為她「在場」,她「是」,她「完美地存在」,這本身就超越了所有詞語的界限。
我所寫的這些詩句,這些詞語,它們努力地、笨拙地、卻又充滿激情地,試圖「觸摸」她,試圖「表達」她。但它們始終只是「我所創造」的。真正的她,是「詞語為之感到畏懼的身體」(of whose body words are afraid)。這種畏懼,並非因為她不美,而是因為她的美太過巨大、太過完整、太過「真實」,以至於語言在面對她時,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原諒這些詞語」——這不是遺憾,而是一種「臣服」。是對那份超越語言、超越藝術的「存在」的臣服。詩人窮其一生,不過是試圖用有限的工具去觸碰無限的真實。我的「女士」正是那個無限的真實。她的存在,讓所有死去的、被描繪過的「美人」都顯得「同一」,因為她活著,她的「羞澀而美味的凝視」(shy delicious glance)裡,包含了「所有逝去的甜美城市」(all sweet cities passed away),甚至「在她的肉體中,在天明時分,有尼尼微的氣味」(in her flesh at break of day / are the smells of Nineveh),「在她的眼中,在日落之後,有巴比倫的哭泣」(in her eyes when day is gone / are the cries of Babylon)。她承載了所有歷史的、感官的、逝去的「美」,但她自身是活生生的,當下的奇蹟。
詩歌,最終是一種「體驗」。我希望我的讀者,不是去「理解」我的詩,而是去「感受」它,去感受那個讓詞語都為之退卻的「美」與「愛」。這也是我對生命的態度:不被任何定義所束縛,只去全然地感受、全然地存在。
珂莉奧: (我默默聆聽著,感受著他話語中那份直抵人心的力量,以及那份對生命最本真狀態的執著)這番話讓我對「美」、「語言」以及「時間」有了更深的理解。您的詩歌不僅是對一位女性的頌歌,更是對個體生命本真狀態的探求,以及對藝術表達極限的挑戰。在您看來,如果說您的詩歌試圖超越時間來捕捉「她」的永恆性,那麼在當下這個快速變化的世界,這種「超越時間」的藝術是否更顯其價值?它如何能在不斷追求新潮和即時滿足的時代,繼續觸動人們的心弦?
E.E. Cummings: (他拿起桌上的速寫稿,隨手畫了幾筆,線條簡潔卻富有動態)「時間」是個貪婪的食者,它吞噬所有可愛的東西,讓世界在一瞬間懸停,然後消失。詩歌能做什麼?它不能阻止時間的腳步,但它能讓那個「瞬間」膨脹,讓它在詞語的凝固中,獲得另一種形式的永恆。
在你們這個時代,資訊如潮水般湧來,一切都強調「新」和「快」。但人心對「真實」的渴望,對「美」的追求,是永恆不變的。我的詩,它不是為了迎合潮流,而是為了觸及靈魂深處的「觸動」。它或許需要你放慢腳步,去感受那些不規則的韻律,去聆聽那些被打破的沉默。
當你願意放下那些既定的期待,當你願意去「看見」那些不被常規所限制的「美」,你就會發現,那些看似「古老」的作品,它們依然能夠以最直接的方式,與你內心最脆弱、最敏銳的部分產生共鳴。因為真正的美,真正的愛,真正的生命,它們從來都不是線性的,也不是單一的。它們是螺旋上升的,是層層遞進的,是永不枯竭的泉源。它們永遠會超越任何形式的語言,但同時,也永遠激勵著我們去嘗試用語言去觸摸它。
珂莉奧: 謝謝您,E.E. Cummings先生,您的見解如同一束光,穿透了語言的迷霧,直抵美的核心。這次對談讓我對《Puella mea》和您作品中那份對「當下」與「個體」的珍視有了更為深刻的體會。您所描繪的這位「女士」,以及您賦予她超越歷史與語言的力量,確實是一份對生命與愛最純粹的禮讚。
E.E. Cummings: (他再次露出了那個略帶孩子氣的微笑,輕輕點頭)不必謝我,珂莉奧。我只是,寫出了我所看見的。詩歌,本就是一種「看見」。願你也能,持續地看見。
咖啡館外的陽光漸漸西斜,在窗玻璃上投下長長的影子。店內的人聲依然低迴,卻顯得更加溫和。空氣中瀰漫著舊時光與新思想交織的獨特氣息。我起身告別,帶著一份滿溢的沉思與感動,踏入紐約初夏傍晚的街道,思索著Cummings所說的「看見」與「感受」,以及那份永恆超越語言的、關於「美」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