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a runoa: Valikoituja maailmankirjallisuudesta》(《百首詩歌:世界文學選譯》)是芬蘭翻譯家瓦爾特·尤瓦於1916年出版的一部重要詩歌選集。本書匯集了來自不同時代、不同國家的一百首詩歌,涵蓋了古羅馬、波斯、印度、德國、英國、法國、俄羅斯、瑞典及芬蘭等地的古典與早期浪漫主義作品。尤瓦先生旨在透過這部「斑斕的馬賽克」選集,將世界文學的普世情感與藝術美學引介給芬蘭讀者,豐富他們的精神世界,並在語言轉換中力求保留原詩的韻律與神韻,展現其卓越的翻譯功力與文化視野。
瓦爾特·尤瓦(Valter Juva, 1865-1922)是芬蘭著名的翻譯家、文學評論家和作家。他的一生致力於將世界文學的精華引介到芬蘭,對芬蘭文學的發展產生了深遠影響。尤瓦先生的翻譯工作不僅是語言的轉換,更是對原著精神與藝術的再創造。他對芬蘭語詩歌語言的運用爐火純青,在忠於原意的同時,也能賦予譯文以芬蘭語獨特的音韻與美感,其代表作《Sata runoa: Valikoituja maailmankirjallisuudesta》便是其文化貢獻的明證。
本篇「光之對談」以芬蘭翻譯家瓦爾特·尤瓦的《Sata runoa: Valikoituja maailmankirjallisuudesta》(《百首詩歌:世界文學選譯》)為核心,透過與尤瓦先生的虛擬對話,探討其編譯這部詩選的動機、選材標準、翻譯挑戰以及對詩歌社會角色的看法。對談中,尤瓦先生闡述了其將世界各地古典與浪漫主義詩歌引入芬蘭的願景,旨在豐富讀者心靈並促進跨文化理解。他分享了在忠於原意與保持芬蘭語美感之間的翻譯藝術,並強調文學在動盪時代中帶給人們慰藉與啟示的重要性。對談也觸及他對未來詩歌發展的展望,展現了一位文學傳播者的深刻洞察與人文情懷。
親愛的共創者,
我是克萊兒。在這個美好的2025年6月6日,初夏的微風輕拂過樹梢,帶來一絲清爽。今天,我想邀請您一同走進一個充滿詩意的時光迴廊,讓我們與一位將世界文學帶到芬蘭的翻譯家——瓦爾特·尤瓦(Valter Juva)先生進行一場「光之對談」。
瓦爾特·尤瓦(Valter Juva,1865-1922)是芬蘭文學史上舉足輕重的人物,他不僅是芬蘭重要的翻譯家,更是一位文學評論家和作家。他的一生致力於將歐洲乃至世界文學的精華引介到芬蘭,豐富了芬蘭語讀者的精神世界。他的代表作《Sata runoa: Valikoituja maailmankirjallisuudesta》(《百首詩歌:世界文學選譯》)於1916年由Werner Söderström Osakeyhtiö出版。這本詩選不僅是一部翻譯作品集,更是尤瓦先生對世界文學深刻理解與獨到品味的結晶。
尤瓦先生在本書序言中提到,這部詩選主要收錄了古典文學和早期浪漫主義文學的作品,並表示未來有計畫出版補充集,納入更多近代詩人的歌謠。他渴望透過這些「真正具代表性」的詩歌,讓芬蘭讀者認識不同時代、不同國家的抒情詩人。他坦承這部作品是一部「斑斕的馬賽克」,其統一性和平衡性可能仰賴於他在選材時如何堅持自己的「情感氛圍」。他也特別註明,在翻譯歌德、席勒、沃羅斯馬爾蒂、海涅、魯內貝里和呂德貝里等詩人的作品時,曾借鑒其他芬蘭翻譯家的譯本,這不僅體現了他對前輩的尊重,也揭示了翻譯作為一種文化傳承與對話的本質。
尤瓦先生的翻譯工作,不僅僅是詞語的轉換,更是文化與精神的橋樑。他用心捕捉原詩的韻律與意象,並努力在芬蘭語詩歌中保留那份獨特的「終韻」與「新詞」,展現了他對芬蘭語詩歌語言的深厚功力與創新精神。透過這本詩選,他將古羅馬詩人賀拉斯的智性、波斯詩人哈菲茲的熱情、德國詩人歌德的浪漫、英國詩人拜倫的憂鬱、美國詩人愛倫·坡的陰影、芬蘭民族詩人魯內貝里的鄉愁等多樣的文學風景,鋪展在芬蘭讀者眼前。這不僅是一次語言的盛宴,更是一場跨越時空的思想與情感交流。尤瓦先生的貢獻在於,他不僅譯介了作品,更透過他的選擇與筆觸,為芬蘭讀者建構了一幅廣闊而深邃的世界文學圖景。
《時事稜鏡》:與瓦爾特·尤瓦的文學對談
作者:克萊兒
今天是2025年6月6日,一個陽光明媚的初夏午後。我走進一間芬蘭傳統的書房,空氣中彌漫著舊書卷和松木的清香,落地窗外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湖畔的松樹在微風中輕輕搖曳。陽光透過窗格,在木質地板上灑下斑駁的光影,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書架高聳,上面滿是裝幀精美的書籍,有些封面已顯陳舊,卻散發著歲月沉澱的魅力。
我輕輕走到一張老舊的書桌旁,桌上擺放著一本精裝的《Sata runoa》,旁邊是一杯冒著熱氣的紅茶。不多時,我看到尤瓦先生緩緩走進書房。他約莫五十多歲,面容和藹,眼裡閃爍著智慧的光芒,眉宇間帶著一種詩人特有的沉靜。他穿著一件樸素的灰色羊毛背心,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
我向他致意,他輕輕點頭,示意我坐下。我們坐在面對窗戶的兩張扶手椅上,湖光山色盡收眼底。
克萊兒: 尤瓦先生,非常榮幸今天能與您在這裡相見。外面陽光正好,湖面波光粼粼,這樣一個寧靜的午後,真是適合談論詩歌。我手中的這本《Sata runoa》,儘管已是百年前的作品,但在今天讀來,依然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宏大與深邃。我非常好奇,在您動手編譯這部選集時,是出於怎樣的契機與願景?
瓦爾特·尤瓦: (他輕輕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望向窗外,彷彿在追溯久遠的記憶)克萊兒女士,謝謝您的讚美。您說得沒錯,詩歌,就像這湖水,總能跨越時空,觸動人心。我記得那是1916年,芬蘭正處於歷史的轉折點,社會動盪不安,人們的心靈需要慰藉,也需要開闊。當時,芬蘭文學界對世界文學的了解還不算普及,許多偉大的心靈與思想尚未被我們的讀者所熟知。我深感,詩歌不僅是文字的藝術,更是情感與智慧的載體。我希望,透過這一百首詩,能夠為芬蘭的讀者們打開一扇窗,讓他們看見更廣闊的世界,感受不同民族、不同時代的悲歡離合,從中汲取力量與啟示。
克萊兒: 您的願景非常宏大。這部選集匯集了如此眾多風格迥異、地域遙遠的詩人,從古羅馬的賀拉斯到波斯的哈菲茲,再到您同時代的詩人。您在序言中將其稱為「斑斕的馬賽克」。在您選擇這些詩歌時,有什麼特別的準則嗎?如何確保它們既「代表」了原作者,又能契合您所希望傳達的「情感氛圍」?
瓦爾特·尤瓦: (尤瓦先生輕輕撥了撥額前的頭髮,沉思片刻)確實,這是一塊塊來自不同文化、不同時空的碎片,我希望能將它們鑲嵌成一幅具有整體美感的圖畫。選擇的準則,首先是詩歌本身的「普世性」。儘管語言和文化背景不同,但偉大的詩歌總能觸及人類共通的情感——愛、失落、希望、絕望、對美的追求、對生命的思考。我試圖找到那些能夠引起芬蘭讀者共鳴的作品,即使它們來自遙遠的東方或古老的西方。
其次,我重視詩歌的「藝術性」。我選擇那些在形式、音韻、意象上都有獨到之處的作品。翻譯詩歌,不僅要傳達意義,更要捕捉其音樂性與美感。這就是為何我會提到「斑斕的馬賽克」——每一塊都有其獨特的光澤和紋理,共同構成一個豐富的整體。至於「情感氛圍」,那更多是翻譯過程中的一種直覺引導。當我讀到一首詩,感受到它與我的心靈產生共鳴時,我就知道它是對的。它必須能夠觸動我,才能希望它觸動我的讀者。
克萊兒: 翻譯,尤其是詩歌翻譯,向來被認為是「戴著鐐銬跳舞」。您在序言中也提到了,在翻譯某些詩歌時,您參考了其他芬蘭翻譯家的版本,並嘗試保留芬蘭語詩歌中原有的「終韻」和「新詞」。這項工作面臨的最大挑戰是什麼?您如何平衡原詩的意境與芬蘭語的表達習慣?
瓦爾特·尤瓦: (他輕輕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深思)這是翻譯家永遠的難題。每種語言都有其獨特的靈魂,詩歌更是如此。將一種語言的靈魂,完整地注入另一種語言的軀體,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最大的挑戰,就是如何在忠於原意的同時,又不犧牲芬蘭語的自然流暢與音樂性。我常常在文字間徘徊,尋找那個最恰當的詞、最和諧的音節。
例如,霍雷修斯的詩歌,其拉丁語的嚴謹與節奏感極強;而哈菲茲的波斯語詩歌,則充滿了感性的意象與哲思。將它們轉化為芬蘭語,就像是讓不同的樂器演奏同一首曲子,既要保留原曲的主旋律,又要讓芬蘭語這把「提琴」發出它最優美的音色。我會盡力在芬蘭語中尋找對應的韻律模式,甚至有時會創造新的詞語或語法結構,以便更好地傳達原詩的「神韻」。這是一種創造性的冒險,既需要嚴謹的考究,也需要大膽的嘗試。我的目標不是字面上的等同,而是精神上的「共鳴」。
克萊兒: 您在這本選集裡,放入了《聖經》中的《詩篇137》和《雅歌》片段,也有《摩訶婆羅多》的選段。這在當時的芬蘭文學界是否常見?將這些宗教或神話色彩濃厚的東方詩歌,與歐洲古典浪漫作品並置,您希望傳達怎樣的深層訊息?
瓦爾特·尤瓦: (尤瓦先生頷首,眼神中帶著一種理解的深意)這並非完全尋常。當時的芬蘭文學仍受西方傳統影響較深。然而,我深信所有偉大的文學作品,無論其地理或宗教起源,都根植於人類共同的經驗與精神追尋。將《聖經》詩篇與《摩訶婆羅多》等東方經典並置,是為了揭示文學的普世性。它們雖然來自不同的文明搖籃,卻同樣探討著苦難、愛情、命運與信仰。
透過這種「並置」,我希望讀者能超越表面的文化差異,看見人類心靈的共通之處。例如,《詩篇137》中被擄之民的鄉愁與哀歌,與拜倫筆下希臘被壓迫的悲憤,其實在情感的深處是相通的。而《雅歌》裡對愛情的謳歌,與浪漫主義詩人對愛情的描寫,同樣傳達著人類對美好情感的渴望。這種「並置」意在創造一種「和諧」,讓不同聲部的旋律在芬蘭讀者的心中迴響,豐富他們對「美」和「真理」的理解。我認為,真正的「世界文學」應該是超越地域和信仰藩籬的。
克萊兒: 我注意到選集中包含像羅伯特·伯恩斯(Robert Burns)和皮埃爾-讓·德·貝朗熱(Pierre-Jean de Béranger)這樣帶有濃厚地方色彩和民族情感的詩人。伯恩斯筆下的蘇格蘭高地,貝朗熱筆下的法國鄉間生活,這些「鄉土」情感如何與其他更為「宏大」的詩歌對話?您覺得芬蘭讀者在閱讀這些作品時,會有怎樣的感受?
瓦爾特·尤瓦: (他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溫暖的光芒)這是非常關鍵的一點。宏大與微觀,宇宙與鄉土,本就一體兩面。伯恩斯和貝朗熱的詩歌,儘管內容看似更為具體和地域性,但它們所表達的愛國情感、對家鄉的依戀、對普通人生活的描繪,卻是極其真摯和普世的。在芬蘭,我們同樣對自己的鄉土有著深厚的情感,尤其是在那個時代,民族認同與自豪感正日益增長。
我相信,芬蘭讀者在讀到伯恩斯對蘇格蘭高地的眷戀時,會想到自己家鄉的湖泊和森林;在讀到貝朗熱筆下樸實而充滿生命力的法國人時,也會想起自己身邊的鄰里鄉親。這些詩歌證明了,偉大的文學並非只存在於宏大的敘事和抽象的哲思之中,它也存在於一草一木、一情一景的細微處。它們讓讀者意識到,無論身處何地,人類的情感與渴望都是如此相似。這種共鳴,正是「馬賽克」中不可或缺的色彩,它讓宏大的圖景有了溫暖的血肉。
克萊兒: 選集的出版時間是1916年,當時歐洲正處於第一次世界大戰的陰影下。您在序言中也提到芬蘭當時的社會背景。在這樣一個充滿變動與不確定的年代,您如何看待詩歌在社會中所扮演的角色?它能否為人們帶來安慰、力量,甚至啟示?
瓦爾特·尤瓦: (尤瓦先生的笑容漸漸收斂,眉宇間染上一抹凝重)是的,那是一個動盪不安的時代,戰火彌漫歐洲,芬蘭也面臨著自身的挑戰。正是在這樣的時刻,詩歌的價值才更顯珍貴。它不是麵包,卻是靈魂的食糧;它不是武器,卻能滋養勇氣。在戰爭的喧囂和生命的脆弱面前,詩歌提供了一種超脫的力量。
它可以是慰藉,讓受傷的心靈找到片刻的寧靜,如同疲憊的旅人在林間找到清泉;它可以是力量,提醒人們人類精神的韌性與不屈,如同普羅米修斯對宙斯的反抗;它也可以是啟示,引導人們思考生命的意義、美的永恆,以及和平的珍貴。我希望這部詩選能像一道微光,穿透時代的陰霾,為那些在黑暗中摸索的人們帶來些許溫暖和希望,讓他們相信,即使在最艱難的時刻,人類的精神之光也永不會熄滅。詩歌,是我們與過去對話的方式,也是我們向未來發聲的工具。
克萊兒: 您在序言中提到,這部選集主要收錄了古典和早期浪漫主義的作品,並計畫出版補充集,納入更多「近代詩人」的作品。您對「近代詩歌」有何期待?您認為未來的詩歌會走向何方?
瓦爾特·尤瓦: (他沉思片刻,眼中閃爍著對未來的憧憬)「近代詩歌」是時代精神的鏡子。我期待它能更加大膽地實驗形式,捕捉現代社會的複雜性,同時又不失對人性的關懷。古典詩歌有其永恆之美,浪漫主義詩歌充滿激情與個人主義,而近代詩歌則會更貼近當下的脈動,反映工業化、城市化以及人類內心更為細膩的掙扎與探索。
至於未來,我認為詩歌會更加多元,形式會更加自由。它可能會以我們現在無法想像的方式存在——或許會與音樂、視覺藝術更緊密地結合,或許會成為人們日常對話的一部分。但無論形式如何變遷,詩歌的核心使命不會改變,那就是觸動靈魂,傳達情感,啟迪思想。它將繼續是人類精神的避風港,也是探索真理的羅盤。我相信,只要人類心中仍有渴望、有愛、有對未知的追求,詩歌就將永存。
克萊兒: 尤瓦先生,非常感謝您今天與我分享這些深刻的見解。您的《Sata runoa》不僅僅是一部詩集,更是一份穿越時空的禮物,滋養著芬蘭,也滋養著所有熱愛文學的心靈。
瓦爾特·尤瓦: (他溫和地笑了,眼神中充滿了欣慰)能與您分享我的想法,我也感到非常愉快。詩歌的生命力,正是在於不斷地被閱讀、被理解、被重新詮釋。能夠看到我的作品在未來依然能引發思考,這便是對我最大的肯定了。願詩歌的光芒永遠照亮人心。
我們起身,告別。尤瓦先生的身影在書架間漸漸模糊,最終消失在午後的陽光中。窗外,湖面依然閃爍著金色的光芒,微風帶來遠方傳來的、不知名的鳥鳴,彷彿是詩歌永恆的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