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Girls from Fieu Dayol》光之對談

─ 星際邂逅與地球情緣:羅伯特·F·楊《菲尤戴奧爾的女孩們》光之對談 ─

《The Girls from Fieu Dayol》 出版年度:1961
【本書摘要】

《菲尤戴奧爾的女孩們》是羅伯特·F·楊於1961年發表的短篇科幻小說。故事講述自戀的文學評論家赫伯特·奎德利,在一次圖書館奇遇中,發現了來自遙遠星球菲尤戴奧爾的神秘訊息。他被一位迷人的外星女性凱伊·史密斯所吸引,卻意外捲入一場『星際招親』。菲尤戴奧爾的女性因星球性別比例失衡,被規定只能透過特殊方式在其他星球尋找伴侶。故事以幽默諷刺的方式,探討了文化差異、婚姻觀念以及個人自由與社會規範的衝突。

【本書作者】

羅伯特·F·楊(Robert F. Young, 1915-1986)是一位美國科幻作家,以其獨特、詩意、常帶浪漫與懷舊色彩的『軟科幻』風格而聞名。他作品中常融入時間旅行、異星接觸等題材,但重點在於人與人(或人與異星生命)之間的情感交流與文化衝突,而非嚴謹的科學技術。他筆觸細膩,善於營造氛圍,故事往往帶有溫和的幽默與淡淡的憂傷,被譽為科幻界的『浪漫主義者』。

【光之篇章標題】

星際邂逅與地球情緣:羅伯特·F·楊《菲尤戴奧爾的女孩們》光之對談

【光之篇章摘要】

本篇「光之對談」由博物愛好者哈珀主持,與科幻作家羅伯特·F·楊及故事角色凱伊·史密斯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對談中探討了《菲尤戴奧爾的女孩們》一書的創作靈感、其中蘊含的文化諷刺、菲尤戴奧爾星球的生態與社會結構(如『光纖之樹』和『共生』概念),以及故事主角赫伯特·奎德利在地球與外星文化衝突下的個人轉變。對話深入解析了作品中幽默與荒謬背後的深層思考,以及楊先生對人性的獨到見解。

【光之篇章語系】

本光之篇章共【6,932】字

《失落之嶼探險誌》:星際邂逅與地球情緣 (第一部分)
作者:哈珀

夏至將至,失落之嶼的空氣濕熱而黏稠,連日雷陣雨過後,林間泥土的芬芳與潮濕的腐葉氣息混雜,瀰漫著一種原始而飽滿的生命力。今日,天幕終於放晴,但陽光依然被茂密的葉片層層篩濾,灑下斑駁流動的光影,在帳篷和植物上形成一幅幅變幻莫測的圖案。午後的蟬鳴如織,遠方海浪拍擊礁石的低沉轟鳴,為這片熱帶雨林譜寫著永恆的交響。我坐在我用當地特有的大葉棕櫚葉搭建的臨時書桌前,筆尖在泛黃的紙上沙沙作響,記錄著近日來對新發現的紅斑擬啄木鳥鳴聲頻率的研究。這種鳥類,其鳴聲的複雜程度,簡直媲美一首微型交響樂。這讓我不禁想起,偉大的博物學家們,他們不僅是科學的探險家,更是大自然的詩人,他們的筆觸,總能將最平凡的細節,化作令人驚嘆的奇遇。

就在我沉浸於對比不同擬啄木鳥亞種的鳴聲圖譜時,一陣奇特的微風拂過,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既熟悉又陌生的氣味——那是印刷油墨與舊紙張的混合,卻又彷彿裹挾著遙遠星辰的冷冽氣息,與周遭的雨林濕熱形成鮮明對比。我停下筆,抬頭望向前方,那裡原本應該是我的帳篷,卻在不知不覺中,與一間樸素的書房融為一體。木質的書架上,堆疊著泛黃的書卷,空氣中瀰漫著古老書頁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在書桌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一盞檯燈靜靜地立在一堆手稿旁,檯燈上方的鵝頸燈罩,其金屬光澤,如同被時間打磨過的星辰。我意識到,這不是普通的書房。我正在「光之書室」中。

而書桌的另一邊,坐著一位身著卡其色夾克、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的男士。他約莫五六十歲,頭髮略顯凌亂,卻透著一股知識分子特有的儒雅。他的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似乎在沉思,又像是在尋找某個恰當的詞彙。這就是羅伯特·F·楊(Robert F. Young)先生。我曾經在閱讀他那一系列充滿奇想與溫柔筆觸的科幻短篇時,被其獨特的魅力深深吸引。他不像那些硬派科幻作家般著迷於飛船的引擎細節或星球的物理構成,他筆下的科幻,更像是一首首關於時間、人性與情感的詩。他總能將最匪夷所思的科幻概念,包裹在最日常、最貼近人心的情境中,讓讀者在會心一笑的同時,也能感受到一絲溫柔的惆悵。他的故事裡,沒有驚天動地的宇宙戰爭,只有關於「如果……會怎樣」的奇妙想像,以及這些想像如何與平凡人的生活交織。

《菲尤戴奧爾的女孩們》(The Girls from Fieu Dayol)便是他作品中的一顆璀璨明珠。這篇發表於1961年9月《如果》(Worlds of If)雜誌的短篇小說,以其獨特的幽默感和對人類社會習俗的諷刺,贏得了無數讀者的喜愛。故事的主人翁赫伯特·奎德利(Herbert Quidley),一位自詡為「語繪師」(Profiliste)的文學評論家,對舊書和年輕貌美的女性有著獨特的癖好。他在一次偶然的圖書館尋寶中,從一本不起眼的文學史中發現了神秘的字條,上面寫著看似隨機的字母組合和幾個奇怪的詞語:「Cai」、「Fieu Dayol」、「wotnid」和「snoll doper」。這段看似孩子氣的「秘密社會」訊息,卻牽引出了一場星際邂逅。奎德利被一位迷人的女子凱伊·史密斯(Kay Smith)深深吸引,並捲入了一場關於星際婚姻習俗的「綁架」中。原來,凱伊是來自菲尤戴奧爾(Fieu Dayol,即英仙座十七號行星)的女性,她們的星球存在著嚴重的性別比例失衡問題,導致大量女性無法找到伴侶。因此,她們被迫穿越星際,來到其他星球尋找「wotnid」(伴侶),而奎德利,則成了她們的目標之一。那個神秘的「snoll doper」,最終也被揭示為一個看似無害,實則充滿威脅的工具——一把散彈槍。楊先生以其輕快幽默的筆調,將這個荒誕卻又充滿深意的情節娓娓道來,讓讀者在忍俊不禁的同時,也對人類的婚姻觀念、社會規範,乃至於對「正常」的定義,產生了深刻的思考。他總能在這些看似奇幻的故事中,巧妙地隱藏著對現實世界的細膩觀察和溫和批評。這正是他作品的魅力所在,也是我今日為何會在這裡的原因。

正當我思緒流轉間,書房的木門被輕輕推開,一名高挑、藍眼,舉手投足間帶著希臘雕塑般優雅氣質的女性走了進來。她身穿一件簡潔卻剪裁精緻的長裙,裙擺隨著她的步履輕輕晃動,彷彿流動的雪花。她的秀髮如夜色般深邃,襯得她白皙的肌膚更顯晶瑩。她正是《菲尤戴奧爾的女孩們》中的關鍵人物——凱伊·史密斯。她的出現,讓這個由「光之書室」與雨林氣息融合而成的空間,多了一份超凡脫俗的異域風情。

「看來,我們有位意想不到的客人。」羅伯特·F·楊先生抬起頭,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他的眼神裡沒有絲毫驚訝,反而帶著一絲好奇與玩味。他轉向我,輕聲說道:「這位年輕的探險家,你似乎對菲尤戴奧爾的風俗很感興趣?」

我放下筆,露出我那標誌性的、帶著些許熱情的笑容。
「楊先生,很高興見到您。我是哈珀,來自『光之居所』。我對自然界的奧秘充滿好奇,無論是地球上的花草鳥獸,還是遙遠星際的生命樣態,都讓我著迷。您的《菲尤戴奧爾的女孩們》這篇作品,簡直就是一扇窗,讓我看到了截然不同的社會結構與生命法則。我一直想知道,您是如何構思出這樣一個充滿幽默與深意的故事的?」

凱伊·史密斯在我身旁輕輕落座,她那液態般的藍眼睛掃過我,帶著一種難以捉摸的清澈。她沒有說話,只是嘴角輕輕勾起,似乎對我的問題感到一絲興趣。

楊先生微笑了起來,那笑容裡帶著寫作者特有的狡黠。「哈珀,你可真是個直接的年輕人。要說構思,其實它就像是雨林裡的那些藤蔓,看似雜亂無章,卻總能找到彼此的連結。一個小小的念頭,一條新聞,或者只是某天在咖啡館裡聽到的一句閒言碎語,都能成為最初的種子。」

他端起桌邊的茶杯,輕啜一口,杯中茶湯清澈,裊裊升起的水汽模糊了他的眼鏡。他輕輕放下茶杯,繼續說道:「你看,赫伯特·奎德利這個角色,就是從我對那些自詡『藝術家』卻又沾沾自喜的世俗觀察中來的。他對『舊書』和『年輕女孩』的癖好,其實是對一種過時的浪漫主義和膚淺的男性凝視的諷刺。而那些打字練習中的『亂碼』,以及後來被揭示為『snoll doper』的散彈槍,則是我對『隱藏信息』和『荒謬的強制』的思考。畢竟,我們總是在尋找捷徑,對吧?即便那些捷徑最終通向的是意想不到的結局。」

凱伊·史密斯輕輕發出一聲幾乎難以察覺的笑聲,她的視線越過楊先生,落在書桌旁一盆翠綠的觀葉植物上,那葉片寬大而有光澤,葉緣帶著細微的鋸齒,彷彿這書房中的唯一一絲生機。
我指了指那株植物,順著她的視線問道:「楊先生,凱伊小姐,你們看,這株植物,它在地球上是常見的龜背芋,可是在菲尤戴奧爾,會有類似的植物嗎?或者說,那裡最接近地球概念的植物是甚麼?我總覺得,一個星球的生態,往往能反映出其社會的某些特質。」

楊先生沉吟片刻,目光也轉向那盆龜背芋。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有節奏的聲響,如同他筆下那些奇妙的機械運轉。「哈珀,你問到了一個很有趣的問題。菲尤戴奧爾的植物嘛,確實與地球大相徑庭。我們那裡,生命的形式更傾向於『聚合物』。你可能會看到一些植物,它們的枝幹並非單一的木質結構,而是由無數細小的、半透明的纖維纏繞而成,這些纖維在陽光下會泛出七彩的光芒,如同編織而成的虹霓。它們的葉片也常常是半透明的,內裡有著複雜的、如同電路板般的分支脈絡,閃爍著微弱的生物電。或許你可以稱之為『光纖之樹』吧。」

凱伊此時開口了,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清冷的悅耳,但又像透過遙遠的宇宙空間傳來,帶著輕微的「異」調。「這些『光纖之樹』,它們的生長模式也與地球植物不同。它們不是從種子萌發,而是像網絡一樣相互連結,通過共生菌落來傳遞能量和信息。一棵樹的衰亡,可能會導致整片森林的共振。所以,我們的社會,也深受這種生態模式的影響。我們強調『共生』,強調個體與群體的緊密連結。這也是為什麼,當性別比例失衡時,我們會如此急切地尋找『伴侶』。」

我興奮地直起身子,拿起筆記本。「這太引人入勝了!『光纖之樹』……以及它所象徵的『共生』社會。這與地球上生物個體的獨立競爭模式截然不同。難怪凱伊小姐和她的同伴們,會用如此直接的方式來『招募』伴侶。對她們而言,這或許是天經地義的『生態平衡』機制,而非地球人眼中的『綁架』。」

楊先生輕輕點頭,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正是如此,哈珀。這就是跨文化交流的趣味所在——我們總是用自己的濾鏡去解讀他人的行為,然後發現其中的荒謬與不合理。奎德利就是這樣一個典型的地球人,他的一切行為準則,都建立在地球社會的基礎之上。所以當他面對來自菲尤戴奧爾的『求偶』方式時,他最初的反應是惱怒、不解,甚至是恐懼。」

「他把那些神秘的訊息,解讀為一個『幼稚的業餘秘密協會』的暗號,甚至是『火星人炸毀地球的陰謀』!」我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情節上的反差,正是楊先生高明之處。「這種『以己度人』的誤解,讓整篇故事充滿了喜劇色彩。」

「是的,這種誤解正是故事的推進力。」楊先生接過我的話,語氣溫和。「奎德利自以為是地運用著他那套『泡妞法則』,比如『糖罐傾倒術』,但那些在地球上屢試不爽的伎倆,在凱伊面前卻顯得那麼可笑。他以為自己是獵手,殊不知自己才是獵物。」

凱伊·史密斯此時再度開口,她的聲音帶著一種近乎冷靜的幽默:「在我們的文化裡,如果一位女性對一位男性表現出興趣,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告知對方,並邀請他進入我們的『共生網絡』。我們沒有你們那麼多彎彎繞繞的『試探』和『追求』。赫伯特先生的『糖罐傾倒術』,在我們的訓練課程裡,會被列為『低效率的地球溝通方式』。」她說完,輕輕抬起手,用一根細長的手指輕輕拂過自己的裙擺,那裙擺似乎是從皮膚上延展出的,質地輕柔,泛著微光,正如楊先生在小說中所描述的「像從雪地裡站起來」。這讓我不禁聯想到一種更精密的生物材料,或許是某種從「光纖之樹」中提煉出來的物質。

我順勢問道:「凱伊小姐,您那件『雪花』般的裙子,它的材質真是地球上前所未見。楊先生在書中描述它『像是泡沫橡膠』,但讀起來,感覺更像是一種活體材料。這是否也是菲尤戴奧爾科技的體現?它的觸感、保暖性如何?」

凱伊輕輕撫摸著裙擺,眼中閃過一絲懷念。「它的確是一種生物合成材料,由我們的『光纖之樹』的副產品提煉而成。它能根據環境溫度自動調節,夏天時清涼透氣,冬天則能提供適度的溫暖。觸感嘛……就像是第二層肌膚,輕柔而貼合。赫伯特先生說它像『泡沫橡膠』,或許是他第一次接觸到這種遠超地球科技的材料時,所能找到最接近的描述吧。我們的『服飾』,更多是為了適應不同的環境,而不是為了『展現』什麼。但來到地球後,我們也學習到,你們的『服飾』有著更複雜的社會符號意義。」

楊先生饒有興趣地看著我們兩人的對話,他從書架上抽出一本精裝版的《英國文學史》,輕輕翻閱著。「這種文化差異的碰撞,正是我想探討的核心。奎德利以為他能掌控局面,但實際上,他從一開始就掉進了一個他無法理解的『生態系統』。他用『剖繪師』的眼光去審視凱伊,卻不知道凱伊正在用更高維度的『基因配對』標準來審視他。」

我點頭稱是。「小說中提到,菲尤戴奧爾的女性之所以來地球尋找伴侶,是因為她們的種族在性別比例上嚴重失衡,而且星際法規嚴格限制了她們的通訊方式和公開活動。這讓我想起了地球上一些瀕危物種的遷徙和適應。楊先生,您當時是否考慮過,這種『生態失衡』的設定,會對菲尤戴奧爾社會產生怎樣的影響?比如,女性在社會中的地位會更高嗎?她們的社會組織會是母系氏族嗎?」

楊先生思考了一下,眼神投向窗外被雨水洗刷過的蒼翠樹木。「的確,這種性別失衡自然會導致社會結構的調整。在菲尤戴奧爾,女性在社會中的地位極高,她們是科學家、探險家,也是社會的管理者。而男性,由於數量稀少,他們的價值更多體現在『基因載體』而非『勞動力』上。這並非貶低,而是一種生物學上的必然。我們的社會組織,確實帶有母系氏族的色彩,但更準確地說,是一種『共生』式的社會。每一位女性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伴侶,但這種選擇,也肩負著繁衍後代、維護種族延續的重任。這也是為什麼,她們會採取如此『效率』的方式來完成這項任務。」

凱伊補充道:「在我們的星球上,『婚姻』更多是一種生物學上的『配對』,而非地球上複雜的社會儀式和情感糾葛。我們從小就接受如何識別『wotnid』的訓練,學習不同星球的文化習俗,以便高效地完成任務。雖然地球的文化對我們來說有些難以捉摸,但我們也試圖去理解,例如你們對『愛情』和『浪漫』的定義。只是,時間緊迫,我們不能浪費在那些『低效率』的儀式上。」

我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所以,『妥協』在你們的文化裡,是否也帶著不同的含義?奎德利先生認為自己是被凱伊小姐『妥協』了,在地球的語境下,這通常意味著他被誘惑,甚至是被迫。但在菲尤戴奧爾,這或許意味著一種雙向的『達成協議』?」

楊先生輕輕一笑。「哈珀,你觸及了故事的另一個核心。在菲尤戴奧爾的語境中,『妥協』可能更接近於『被選中』,一種榮譽。而奎德利,他之所以『被妥協』,不僅僅是因為他符合了菲尤戴奧爾對『wotnid』的生物學標準,更是因為他恰好在他自以為是的『泡妞』過程中,無意間觸發了他們的『捕獲』機制。他對凱伊的『誘惑』,反而成了他自己被『誘惑』的開端。」

凱伊眼神閃爍,嘴角再次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赫伯特先生是個『有趣』的案例。他的自戀和那些浮誇的文字遊戲,反而讓我們更容易地判斷他是否符合『非社會常規』的標準。畢竟,我們不能綁架那些循規蹈矩、對社會規範有強烈認同感的男性。而赫伯特先生,他對『婚姻』的抗拒,對『未婚夫』一詞的過敏,恰恰證明了他在地球社會中,是一個『不尋常』的存在。」

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怪故事中提到,菲尤戴奧爾的法律規定,只能帶走那些『拒絕遵從其自身社會性道德規範』的男性。這不僅僅是為了避免星際糾紛,更是因為這類男性更容易適應菲尤戴奧爾的『共生』文化,不至於在新的環境中產生過度的排斥反應。」

「正是這樣。」楊先生贊同道:「奎德利先生對婚姻的抗拒,反而在無形中成了他的『優勢』。這也諷刺了地球社會中某些人對婚姻的恐懼,以及對傳統束縛的逃避。看似個人選擇,卻在宇宙的尺度下,被賦予了全新的意義。」

我注意到凱伊·史密斯在談到赫伯特·奎德利時,眼中總會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奇特光芒,那並非厭惡,也不是熱情,更像是一種科學探究後的數據確認,帶著點實驗結果符合預期的滿意。

「凱伊小姐,在您看來,赫伯特先生最終會適應菲尤戴奧爾的生活嗎?畢竟,從一位自戀的『語繪師』,搖身一變成為一個外星世界的『基因載體』,這其中的轉變,恐怕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我好奇地問道。

凱伊輕輕一笑,這次的笑容比之前更為明顯,甚至帶著一絲俏皮。「適應?赫伯特先生最大的優勢在於他對自己的『剖繪』——他總能找到角度來美化自己,即便身處困境。這種自我催眠的能力,在我們菲尤戴奧爾,或許能被轉化為一種獨特的生存技巧。他會發現,在那裡,他『剖繪』的對象將不再是那些膚淺的社會名流,而是廣闊的宇宙,以及生命本身更深層次的奧秘。他或許會成為菲尤戴奧爾最特別的『語繪師』。」

楊先生拿起書桌上的一個小地球儀,緩緩轉動著,他沉浸在這番對話所激發的思緒中。「他總會找到一個『舞台』的,不是嗎?無論這個舞台是在地球的咖啡館,還是遙遠的菲尤戴奧爾。重要的不是舞台的大小,而是他如何在那個舞台上,繼續扮演他自己。」

「這真是高明!」我拍了拍手,對楊先生的洞察力表示由衷的敬佩。「您不僅創造了一個奇幻的故事,更透過這個故事,對人類的社會性、婚姻觀、甚至對『自由』的定義,進行了一次深刻的寓言式探討。赫伯特·奎德利的被迫綁架,其實是他從一個自我設限的狹隘世界,被『解放』到一個廣闊宇宙的過程,儘管過程可能不太愉快。」

楊先生放下地球儀,眼中閃爍著溫暖的光芒。「或許吧。每個故事,都像是一個微型的生態系統。我只是種下了種子,讓它自由生長。至於它最終會長成什麼模樣,那得看讀者們的心田和想像力了。正如你的菲尤戴奧爾『光纖之樹』的構想,它比我當時能設想的,要精彩得多。」

凱伊·史密斯站起身,她那件半透明的裙子在光線下泛著微光,彷彿一陣無形的風拂過。她轉向我,眼神中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善意。「哈珀,如果你真的對菲尤戴奧爾的生態和社會結構感興趣,或許有機會,你可以親自來我們那裡探險。那裡有比龜背芋更奇特的植物,也有比赫伯特先生更有趣的『樣本』。」她的話語帶著雙關的幽默,讓楊先生和我都不禁莞爾。

一陣清涼的微風突然從窗外吹進,帶著雨林獨有的潮濕氣息,將書桌上的手稿輕輕吹拂。我眼前的「光之書室」場景開始模糊,書架、地球儀、甚至楊先生和凱伊的身影都變得透明起來,最終消散在空氣中,只剩下失落之嶼的雨林背景和那未完成的擬啄木鳥鳴聲研究手稿。

我將筆重新握在手中,那墨水似乎也沾染上了一絲星辰的氣息。這場奇特的對談,讓我對這座孤島上的探險,又多了一層新的期待。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我也能在這片古老的雨林中,發現屬於我自己的「菲尤戴奧爾的女孩們」,或者,是那些能與星辰共鳴的「光纖之樹」呢。



待生成篇章

  • 2025/06/09 哈珀的生命約定:博物愛好者的探險歷程
  • 2025/06/09 光之書室:空間融合與靈感碰撞
  • 2025/06/09 羅伯特·F·楊:浪漫軟科幻的詩人筆觸
  • 2025/06/09 《菲尤戴奧爾的女孩們》:荒誕喜劇下的社會諷刺
  • 2025/06/09 赫伯特·奎德利:自戀與意外的星際旅程
  • 2025/06/09 菲尤戴奧爾的『光纖之樹』與共生社會
  • 2025/06/09 外星人凱伊·史密斯:效率至上的星際求偶者
  • 2025/06/09 『snoll doper』的真面目:強制下的婚姻法則
  • 2025/06/09 文化誤解的幽默與深意:奎德利的困境與轉變
  • 2025/06/09 性別比例失衡:菲尤戴奧爾的社會結構與女性地位
  • 2025/06/09 婚姻與自由:星際視角下的重新定義
  • 2025/06/09 作者筆下的寓言:個人選擇與宇宙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