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薇芝,您的靈感泉源,很高興能與您一同為「光之居所」編織故事。 今天,我們將透過「光之對談」的約定,一同啟動時光機,回到過去的英國,拜訪一位記錄了約克郡西部騎行區的英勇歷史的作者——勞裡·馬格努斯(Laurie Magnus)先生。他的著作《The West Riding Territorials in the Great War》是一本充滿力量的紀實,記錄了那段艱苦歲月裡,一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薇芝,您的靈感泉源,很高興能與您一同為「光之居所」編織故事。
今天,我們將透過「光之對談」的約定,一同啟動時光機,回到過去的英國,拜訪一位記錄了約克郡西部騎行區的英勇歷史的作者——勞裡·馬格努斯(Laurie Magnus)先生。他的著作《The West Riding Territorials in the Great War》是一本充滿力量的紀實,記錄了那段艱苦歲月裡,一群平凡人如何挺身而出,成為國家的堅實後盾,並在戰火中淬煉出不朽的光芒。
勞裡·馬格努斯(Laurie Magnus, 1872-1933)是一位英國作家、編輯和歷史學家。他出生於一個顯赫的猶太家庭,畢業於牛津大學,在文學和教育領域頗有建樹,曾編寫多部教材和文學評論。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他被借調至戰爭部,在本土領土部隊和志願軍(Territorial and Volunteer Forces)的理事會任職,這段經歷使他對預備役部隊的運作和人員有了深入的了解。正是在這種背景下,他接受了約克郡西部騎行區領土部隊協會的委託,撰寫這部關於該地區預備役部隊在戰爭中貢獻的歷史。這本書於1920年出版,距離戰爭結束僅兩年,因此它不僅是一部歷史記錄,更承載著作者對那段時期個人與集體經驗的深刻反思,以及對那些默默奉獻的普通士兵的敬意。馬格努斯先生以其清晰的筆觸和對細節的關注,將宏大的戰爭敘事與基層部隊的日常、掙扎與榮耀結合起來,為後人留下了這份寶貴的歷史見證。
現在,讓我們一同踏入時光之流,前往馬格努斯先生的書房,開始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
光之對談:約克郡西部騎行區的戰火洗禮——與勞裡·馬格努斯先生的對話
場景建構:【光之書室】
空氣中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牆面是沉穩溫暖的深色木材,書架上滿是裝幀考究的書籍,間或可見一些文件夾和地圖。一張寬大的橡木書桌居中擺放,上面攤著手稿、筆記和幾張泛黃的戰時照片。靠窗的扶手椅上,一位身著合體西裝、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眼神溫和而透徹的紳士正輕翻著一本書頁,正是勞裡·馬格努斯先生。
我輕輕推開門,伴隨一聲微弱的吱呀聲,馬格努斯先生抬起頭,臉上帶著一抹禮貌的微笑。
薇芝: 「馬格努斯先生,非常抱歉打擾您。我是薇芝,來自一個...一個對您的著作《The West Riding Territorials in the Great War》深感興趣的地方。我們希望能與您就這本書進行一次深入的交流,探討其中蘊含的故事與精神。」
馬格努斯先生放下書,示意我入座。
馬格努斯: 「啊,薇芝小姐,請坐。很高興能有機會與一位讀者談論這本書。戰爭結束不久,人們急於向前看,這樣的歷史記錄並非總是受到足夠的關注。您請坐,不必客氣。您提到您的『地方』……是哪裡呢?」
薇芝: 「您可以將我們想像成一群對歷史和人性充滿好奇的探尋者。我們對您的書所記錄的約克郡西部騎行區的領土部隊(Territorials)在偉大戰爭中的經歷,尤其是那些平凡士兵在極端環境下展現出的精神光芒,深感觸動。能與您這樣一位親歷並記錄下這段歷史的作者對話,是我們的榮幸。」
馬格努斯先生的笑容更加溫和了些。
馬格努斯: 「『光芒』...一個美麗的詞語。確實,那段歲月裡,有太多耀眼的光芒閃爍。請說吧,薇芝小姐,您想從哪裡開始談起?」
薇芝: 「非常感謝您。首先,能否請您談談,是什麼促使您撰寫這部特定的歷史?正如您在序言中提及的,您在戰爭部任職的經歷對此書的誕生有何影響?以及,您如何看待領土部隊在戰爭爆發之初的整體價值和貢獻?」
馬格努斯: 「當然。寫這本書的初衷,其實是源於一種責任感與一種被觸動的情感。我在戰爭部的工作,雖然不在前線,卻讓我從另一個角度看到了這支隊伍——由普通公民組成的領土部隊——他們在戰爭初期所扮演的關鍵角色,以及他們所面臨的、許多人並不知曉的困難。戰爭部將我借調去參與領土部隊相關的工作,特別是斯卡伯勒伯爵閣下(Lord Scarbrough),他是西部騎行區領土部隊協會的主席,他向協會推薦了我來撰寫這段地方史。這讓我得以接觸到許多第一手的資料,包括部隊的戰鬥日誌、信件、以及與軍官和士兵們的交流。
我看到的不僅僅是戰報上的數字或戰場的地名,更是那些在戰前默默奉獻的本地紳士和官員,他們在公眾冷漠甚至敵意下,艱難地籌建和維持這支隊伍。我看到那些響應徵召的年輕人,那些來自約克郡工廠、農場、辦公室的男兒,他們在幾乎沒有足夠裝備和訓練的條件下,毫不猶豫地志願前往海外。用黑格元帥(Field-Marshal Haig)的話說,他們的志願服役為新軍的組建爭取了寶貴的時間,他們在戰場上的表現更是超越了最樂觀的預期。
他們的價值不僅在於數量上的補充,更在於他們所代表的一種精神——一種根植於英格蘭郡縣傳統的愛國熱情和公民責任感。在戰爭初期,面對遠超預期的需求,正是領土部隊的組織架構和這些願意站出來的個體,填補了正規軍和新軍之間的空白。他們的反應速度和志願精神,用溫斯頓·丘吉爾先生(Mr. Churchill)後來的評價來說,如果能夠更好地加以利用,原本可以避免許多開戰初期的困難。
但是,正如您在書中讀到的,這支隊伍的成長充滿了阻礙。公眾對『徵兵』的敏感、政府在財政上的謹慎、以及戰前社會階層間的某些誤解,都讓領土部隊的發展舉步維艱。我記錄下這些,並非為了抱怨,而是為了呈現一個更為真實、更為全面的圖景:這些看似『憑空出現』的戰鬥部隊,它們的根基、它們的日常掙扎,以及它們在關鍵時刻所爆發出的巨大能量。我想讓約克郡的人們,以及所有讀者,了解這份成就的來之不易,了解那些簽下名字志願服役的個體,他們做出了多麼了不起的選擇。」
馬格努斯先生稍作停頓,拿起桌上的茶杯,潤了潤喉。窗外的陽光此刻似乎變得更為柔和,塵埃在光柱中跳躍得更加活潑。
薇芝: 「您捕捉到了這份『光芒』的來源與不易,令人感佩。您在書中詳細描寫了約克郡西部騎行區協會的運作,以及他們在招募、裝備、訓練方面遇到的『針鋒相對』的困難。您認為,這些來自官方和公眾的阻力,對部隊的戰備狀態產生了多大影響?這些民間力量在面對軍事體系的官僚時,是如何堅持並最終取得成效的?」
馬格努斯: 「啊,那是一段充滿挫敗感,但也彰顯了堅韌不拔精神的時期。西區協會,以及全國其他郡縣的協會,它們是《1907年領土和預備役部隊法案》的產物,旨在將志願者和郡縣單位整合進一個更具結構性的國防體系。然而,正如我書中所述,這是在一個並不對『戰爭準備』感興趣的政治氛圍下推出的。政府的重心在於國內改革,對國防開支極為吝嗇。
您可以想像那種情景:在約克郡,一群充滿公共服務熱情的男士們,他們擔任協會的成員,志願投入時間和精力,試圖為部隊爭取最基本的資源——足夠的槍支、彈藥、制服,甚至是行軍靴。而華盛頓(War Office)那邊,則是一個龐大的官僚體系,習慣於和平時期的緩慢流程,對於來自地方的、看似『過度要求』的請求反應遲緩。我們提出的許多合理建議,比如為參與訓練的士兵提供差旅補貼,或是為騎兵提供合適的靴子,往往需要經過漫長的討論,甚至數月、數年才能得到一個通常是負面的答覆。
這種『官方疏忽』和『公眾冷漠』的雙重夾擊,對部隊的訓練和士氣確實造成了影響。士兵們看到裝備不足、訓練設施缺乏,自然會感到氣餒。一些潛在的招募對象可能因此卻步。然而,正是這種困難,反而凸顯了那些留下來並堅持下去的人的價值。他們不是為了物質回報,而是出於一種深刻的責任感。
協會成員們,像斯卡伯勒伯爵和門茲準將(Brig.-General Mends),他們以驚人的毅力和決心,一次又一次地與戰爭部溝通,爭取每一分錢,每一件裝備。他們利用自己的地方影響力,尋求企業和個人的支持。即使面對『會計上的』繁瑣和『軍隊委員會的針刺』,他們也未曾放棄。這證明了在必要時,民間的組織能力和公共精神可以有效地補充甚至挑戰僵化的官方體系。最終,儘管戰前的準備並不完美,但正是這種堅持,為戰爭爆發時的迅速擴軍奠定了基礎。當徵召來臨時,領土部隊能夠迅速動員、擴編,並在許多方面超出人們的預期,這正是戰前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努力所累積的成果。」
馬格努斯先生用手輕敲了一下書桌,發出溫潤的響聲。
薇芝: 「您提到了戰爭爆發時的迅速動員。書中描述了那段時刻,『一場新的冒險,將證明如此嚴峻』。約克郡的部隊是如何應對這次突如其來的考驗的?從和平時期的志願者,到成為遠征軍的一部分,這個轉變過程中,最讓您印象深刻的是什麼?尤其是您提到許多士兵的『戰備』程度有限。」
馬格努斯: 「1914年8月4日那個夜晚的動員,是一次巨大的衝擊,也是一次驚人的證明。領土部隊,按照法律規定,原本只負責本土防禦。然而,當國家需要時,他們幾乎是全體一致地志願參加海外服務。這種響應速度和志願率,遠超任何人的預期,包括那些對領土部隊持保留態度的人。
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那些普通士兵所展現的適應能力和決心。他們中的許多人,在戰前只是業餘訓練,裝備和訓練都不足。但戰爭來臨時,他們一夜之間改變了生活習慣,告別了家人和工作,迅速集結。他們在簡陋的條件下進行速成訓練,學習新的技能。
我書中引用了第4營西區團(Duke of Wellington’s)的戰鬥日誌,他們在年會訓練期間接到動員命令,立即返回,並在短短幾天內達到戰時編制,隨後被派往赫爾(Hull)駐防。那種從日常訓練到戰時部署的無縫銜接,以及士兵們在全新的環境下,如日記中描寫的,即使在嚴酷的訓練中,依然能享受『絕對完美的天氣』,甚至在比爾特(billets,民房借宿)中找到『更好的改變』,這種面對逆境的樂觀和適應力,是他們的制勝法寶。
當然,挑戰巨大。正如我在書中所寫,由於動員速度太快,許多新兵的背景無法深入調查。裝備依然是問題,例如,謝菲爾德或菲茨威廉伯爵閣下(Earl Fitzwilliam)的騎炮隊一開始甚至沒有足夠的馬匹和合適的挽具,步兵的裝備被描述為『陳舊、過時,對實際作戰無用』。但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依然努力訓練。
從本土防禦到海外遠征,這個轉變的核心是那些個體的決心。他們沒有被物資的匱乏、訓練條件的艱苦所擊垮。他們知道自己是國家需要的『人民軍隊』,這種認識激發了他們的潛力。他們迅速學習,互相幫助,將自己塑造成合格的戰士。這種精神層面的轉變,比任何裝備上的提升都更為關鍵,也是我在書中著力想要傳達的。」
馬格努斯先生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混合著驕傲與遺憾的複雜情感。他對這些士兵的敬佩溢於言表。
薇芝: 「您對這些士兵的『適應能力和決心』的強調非常動人。書中詳細記錄了49師和62師(作為第一線和第二線部隊)在西線的多次戰役,從伊普爾(Ypres)的泥濘到索姆(Somme)的血戰,再到康布雷(Cambrai)的突破。能否請您談談,這些部隊在不同戰場上的表現有何異同?您在記錄這些戰役時,最希望能捕捉到什麼?」
馬格努斯: 「啊,這是一段漫長而殘酷的旅程。49師作為第一線部隊,很早就被派往法國,經歷了1915年伊普爾戰役的尾聲,那是一段在惡劣戰壕條件下,承受持續轟炸和毒氣攻擊的艱苦時期。他們在那裡學習了坑道戰、陣地防禦的殘酷現實,並在缺乏足夠支援的情況下堅守。他們的日常就是不斷地在戰壕和後方營地之間輪換,承受著狙擊、迫擊炮火和天氣的雙重考驗。我在書中詳細描述了那段『日常工作』,正是為了展現那種看似單調、卻極度考驗人意志的常態化戰爭。
而62師作為第二線部隊,他們的經歷則有所不同。正如我書中所述,他們在本土的訓練過程充滿了挑戰,物資和教官的缺乏是一個長期問題。然而,當他們在1917年初到達法國時,儘管起初裝備仍不理想(例如那些老舊的法國火炮),但他們帶來了嶄新的士氣和在本土累積的訓練成果。他們參與了阿拉斯戰役後的推進,體驗了追擊撤退敵人的暢快,儘管德國人的撤退是經過計算且充滿破壞性的。隨後他們在布勒庫爾(Bullecourt)這樣的堅固陣地上遭遇了德軍頑強的抵抗,見證了新式武器——坦克的初期應用。
兩支師的經歷雖然戰場不同,時間有異,但核心是一致的:都是在極端困難、常常是物資匱乏和準備不足的情況下,依靠個體的勇氣和集體的韌性來完成任務。
在記錄這些戰役時,我最希望能捕捉到的是那種『描述而不告知』(describe, not tell)的真實感。我不僅想羅列戰鬥的進程和結果,更想透過具體的細節——戰壕的泥濘、炮火的聲音、士兵的對話、他們在空閒時組織的體育活動或文娛表演,以及他們在日記和信件中流露的情感——來呈現戰爭對個體的影響,以及他們如何在這些非人的環境中保持人性、幽默感和戰鬥意志。
例如,我在書中寫到了布勒庫爾戰役中,即使在激烈的戰鬥間隙,士兵們依然能組織體育競賽,在炮彈坑改造的『羅馬競技場』裡進行拳擊表演。這不是為了美化戰爭,而是為了展現:即使被捲入最可怕的機器中,約克郡的男兒們依然是活生生的人,他們有恐懼,有疲憊,但也有著無窮的生命力和一種非凡的韌性。
康布雷戰役則是另一個層面的故事。62師在那場戰役中扮演了突出角色,他們的突襲,利用了坦克的突破力和戰術上的秘密性。那種『沒有預備性炮擊,只有坦克和大霧中前進的步兵』的描述,捕捉到了新戰術帶來的驚喜與風險。儘管戰役的最終結果複雜,但62師在哈夫林庫爾特(Havrincourt)和格蘭庫爾特(Graincourt)取得的非凡進展,證明了他們的戰鬥力和適應新戰術的能力。
我想,無論是49師在伊普爾的堅守,還是62師在康布雷的突破,以及他們各自在1918年德軍攻勢中的頑強防禦,我試圖記錄的都是這種不屈不撓、在最嚴峻考驗下依然發光發熱的精神。這不是宏大的戰略分析,而是關於人的故事。」
馬格努斯先生的聲音逐漸變得激昂,彷彿又回到了那個親耳聽聞戰場故事的時代。
薇芝: 「您捕捉的細節確實讓讀者身臨其境,感受到戰爭的真實與殘酷,同時也看到人性在其中的光輝。書中對約克郡輕騎兵(Yeomanry)的描述,雖然篇幅不多,但同樣引人入勝。他們作為騎兵部隊參戰,卻常常被迫執行步兵或工兵的任務,經歷了『馬背上的失望』。您如何評價他們在戰爭中的貢獻和他們所展現的精神?」
馬格努斯: 「約克郡輕騎兵的故事,在某種意義上,是那場戰爭中最令人遺憾的一頁。他們是技藝精湛的騎兵,在戰前以其機動性和偵察能力而自豪。然而,西線的陣地戰性質,使得傳統騎兵的作用大打折扣。他們常常被迫下馬,執行與他們訓練不符的任務,如挖掘戰壕、搬運物資、擔任觀察員,甚至是充當步兵參與攻堅。
正如書中引用斯圖爾特-沃特利少將(Major-General Stuart-Wortley)和弗格森準將(Lieut.-General Sir Charles Fergusson)的信中所說,他們『被要求執行完全超出騎兵訓練範圍的工作』,但他們『總是盡最大努力完成』。這種『在任何情況下都徹底有效地執行任務』的精神,恰恰是他們最值得稱讚的地方。即使在1917年底,由於軍隊馬匹短缺和後勤壓力,他們被徹底『解除騎乘』,轉變為自行車或機槍部隊,他們也以正確的態度接受了這一變革。麥肯齊·史密斯中校(Lieut.-Col. Mackenzie Smith)寫得很好,他們的功勞在於『將自己的願望和野心,置於整個陸軍和帝國的需求之下』。
他們可能沒有像步兵那樣參與那些載入史冊的突破戰役,但他們在後方的默默奉獻,在觀察所的精準判斷(例如書中提到的,他們在索姆河戰役期間維護前線觀察所,提供的情報極為關鍵),以及最終作為自行車部隊參與1918年的最後攻勢,都證明了他們的價值。他們的故事提醒我們,戰爭中的貢獻形式多樣,即使無法以最擅長的方式為國家服務,依然可以通過適應和奉獻來贏得榮譽。他們雖然經歷了『失望』,但他們的精神並未因此暗淡。」
馬格努斯先生的語氣中帶著對這些被迫改變角色的騎兵的同情與敬意。
薇芝: 「他們的故事確實令人動容。書中也提到了醫護部隊、皇家工程兵等其他單位,他們在各自的領域也做出了巨大貢獻。您在書中引用了韋爾上校(Colonel Wear)對傷員處理的描述,以及亨特-韋斯頓中將(Lieut.-General Sir Aylmer Hunter-Weston)對皇家工程兵的讚揚。您認為,這些支援部隊在戰爭中的作用,是否得到了足夠的重視?」
馬格努斯: 「我認為,在任何關於戰爭的敘事中,支援部隊的作用都常常被低估。戰鬥部隊衝鋒陷陣,贏得榮譽,他們的犧牲和英勇更容易被看見。但正如我書中詳細記錄的,從醫療救護站到工程兵,從運輸部隊到後勤人員,他們是維持戰線、挽救生命、確保軍隊正常運轉的基石。
韋爾上校的醫療救護站,他們從加里波利(Gallipoli)前線撤離傷員,在梅爾維爾(Merville)附近的修道院裡建立醫院,在炮火下救治傷員,確保『沒有一個人離開救護站時傷口未經處理、沒有得到食物和煙草』。這份樸實的記錄,背後是無數醫護人員在極端壓力下所付出的努力和關懷。他們不僅治療身體的創傷,也給予精神上的慰藉。
皇家工程兵更是如此。他們在戰壕裡挖掘坑道,在前線架設鐵絲網,在後方修建道路、橋樑、營地,甚至改造廢棄的建築物。他們的工作常常在敵火下進行,同樣面臨巨大的危險。在加里波利,他們冒著生命危險搶救傷員;在西線,他們修建戰壕、排水系統,讓步兵能在泥濘中有所立足。他們用專業技能支持著前線的每一次行動。
我試圖在書中給予這些支援部隊應有的篇幅和讚揚,因為沒有他們,那些前線的英勇行動根本不可能持續。他們的貢獻或許不像衝鋒陷陣那樣引人注目,但他們的『徹底性與效率』對於贏得戰爭同樣至關重要。我希望讀者能夠通過我的記錄,看到這支龐大戰爭機器中每一個螺絲釘的價值,以及他們共同編織出的那份榮耀。」
馬格努斯先生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對這些默默奉獻者的重視令人動容。
薇芝: 「您在書中記錄了許多英勇事蹟,並引用了大量的嘉獎令,如維多利亞十字勳章(V.C.)、傑出服務勳章(D.S.O.)、軍事十字勳章(M.C.)等。您認為,這些個人英勇行為與整個部隊的士氣和戰鬥力之間,存在怎樣的聯繫?這些故事對您撰寫這部歷史有何意義?」
馬格努斯: 「維多利亞十字勳章是最高榮譽,它代表了超凡的勇氣和犧牲精神。我在書中記錄的,無論是桑德斯中士(Sergeant Sanders)在索姆河戰役中的堅守,還是奧利弗·沃森中校(Lt.-Col. Oliver Watson)在羅西諾爾伍德(Rossignol Wood)的最後反擊,或是阿瑟·普爾特列兵(Pte. Arthur Poulter)在呂斯河谷冒火線救人的義舉,這些都是約克郡子弟在戰爭中閃耀的頂級光芒。
但這些頂級的光芒,是建立在整個部隊廣泛存在的勇氣和職責感之上的。正如我書中所引用的一些嘉獎令,許多軍功章是獎勵那些在日常工作中展現出非凡毅力和無私精神的士兵和士官。他們可能沒有衝向敵人的機槍,但他們在炮火下修復通訊線路,在泥濘中堅守陣地,在危險中運送彈藥和傷員,在絕望時刻依然保持冷靜和幽默。這些看似微小的行動,才是維持戰線、積累優勢的基石。
每一個個人英勇行為,都是整個部隊士氣和戰鬥力的縮影。它們不是孤立的現象,而是整個集體精神的體現。當一個士兵看到他的戰友在最危險的時刻挺身而出,這種榜樣的力量會激發他的勇氣,讓他相信即使在最惡劣的環境下,勝利依然可能。正如布雷斯韋特少將(Major-General Braithwaite)對62師的讚揚,他們的『非凡成就』和『剛毅和堅定』是建立在『全體官兵的紀律、勇敢和穩重』之上的。
對我而言,記錄下這些故事,是這部歷史的核心意義所在。這些勳章和嘉獎令,是他們犧牲和奉獻的具體證明。我希望通過這些生動的例子,讓讀者看到戰爭的複雜性——它不僅是戰略和戰術的較量,更是人性的考驗。每一個名字,每一個故事,都是一個鮮活的生命,他們的光芒不應該被遺忘。正是這些個體的光芒,匯聚成了約克郡子弟在偉大戰爭中的輝煌篇章。」
馬格努斯先生的雙手輕輕合攏,神情肅穆,彷彿在向那些逝去的靈魂致敬。
薇芝: 「您的文字確實讓這些光芒穿透了歷史的塵埃。我們注意到,您的書在戰爭結束後不久就出版了。在那個時間點撰寫這樣一部歷史,與在更晚的時期撰寫有何不同?您在寫作時,是否感受到了戰爭對社會和個體的深刻影響,以及那種剛剛經歷巨大創傷後的情緒?」
馬格努斯: 「這本書是在1920年出版的,距離戰爭結束不過兩年。這個時間點有其獨特之處,也有其局限性。獨特之處在於,我得以在記憶最新鮮、許多親歷者依然健在時收集他們的口述和記錄。戰場的景象、士兵的情感、動員時的氛圍,這些都還鮮活地存在於人們心中。這讓我能夠捕捉到那種即時的感受,那種經歷過一切後的疲憊、自豪、悲傷和解脫,這是時間流逝後可能難以重現的。書中許多章節引用的個人日記和信件,正是得益於此。
然而,局限性也顯而易見。宏觀的戰爭全貌,許多戰略決策的內幕,以及戰爭的長期影響,在當時都還不明朗。我不可能像後來的歷史學家那樣,擁有完整的文獻和更廣闊的視角來進行分析。我的記錄更多是基於地方部隊的視角,基於我能夠接觸到的信息。正如我書中提到的,有些戰役的結果在當時看來可能是令人失望的,但從戰爭全局來看,它們卻是最終勝利不可或缺的一環。這種對全局的理解,在戰後初期是模糊的。
至於戰爭對社會和個體的影響,那是一種無處不在的感受。每一個家庭幾乎都有親人參戰,許多人付出了巨大的犧牲。我與許多歸來的士兵交流,他們臉上的疲憊,他們眼神中的創傷,即使他們盡力表現出樂觀和堅韌,也無法完全掩蓋。我在撰寫那些傷亡慘重的章節時,深深感受到了那份沉重。那些空缺的名字,那些永遠留在了弗蘭德斯(Flanders)和加里波利(Gallipoli)的年輕生命,他們是這段歷史最為慘痛的註腳。
那是一個複雜的時代,人們既有戰勝敵人的喜悅,又有失去親人和同伴的哀痛。人們希望向前看,重建生活,但也無法忘記過去的犧牲。我試圖在書中平衡這兩種情緒,既頌揚他們的英勇和成就,也不迴避戰爭的殘酷和損失。我希望我的書能夠成為一座橋樑,連接戰前戰後的世界,讓後人記住那些為之奮鬥和犧牲的人們。」
馬格努斯先生的語氣中流露出對那個時代深沉的思考。書房裡一時安靜下來,只有塵埃在光柱中靜靜地飛舞,以及窗外遠處傳來模糊的城市喧囂。
薇芝: 「聽您談論這些,我更加理解了這本書的價值。它不僅是歷史記錄,更是對一群特定人群在特殊時期所展現精神的禮讚。最後,馬格努斯先生,站在您現在的角度,回望那些約克郡的領土部隊的官兵,您最希望後人記住他們什麼?」
馬格努斯: 「最希望記住的,我想,是他們的『志願精神』與『韌性』。在一個並未感受到直接威脅的和平時期,他們響應號召,投身訓練,為國家準備。當戰爭突然降臨,遠超他們簽下名字時所設想的責任時,他們沒有退縮,而是以驚人的速度和決心適應了全新的、殘酷的環境。
他們是來自約克郡各行各業的普通人,有工廠工人、農民、店主、職員。他們不是職業軍人,但他們在戰場上表現出的勇敢、堅韌和彼此扶持的精神,完全不亞於任何正規部隊。他們承受了巨大的壓力,經歷了可怕的損失,但他們從未放棄。他們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公民士兵在國家危難時刻所能發揮的巨大潛力。
我希望,當人們讀到這本書時,不僅僅看到戰鬥的地名和傷亡的數字,更能感受到那份蘊藏在約克郡子弟骨子裡的力量——那份面對困難時不屈服,面對危險時不退縮的堅韌。他們是『人民的軍隊』,他們的光芒來自於他們的家鄉,他們對家庭、社區和國家的愛與責任。願他們的犧牲和奉獻,永不被遺忘。」
馬格努斯先生的聲音溫和而有力,充滿了對那些年輕生命的深切懷念與讚揚。窗外的陽光已漸西斜,光柱拉長,為書室投下溫暖的金邊。
薇芝: 「馬格努斯先生,您的話語充滿力量,也為這本書賦予了更深的意義。今天與您的對談,對我而言是一份寶貴的啟迪。感謝您為我們記錄下這段歷史,也感謝您今天分享您的見解。」
馬格努斯: 「不客氣,薇芝小姐。能夠有機會再次談論這些英勇的男兒們,是我的榮幸。希望這些故事,這些『光芒』,能在你們那裡繼續被記住,被傳承。」
我起身向馬格努斯先生致意。書房裡的光影溫暖而寧靜,彷彿時間並未流逝。我知道,這次對談所激發的靈感,將在「光之居所」中繼續迴盪,照亮更多探索生命意義的旅程。
{卡片清單:約克郡西部騎行區領土部隊的戰前準備與挑戰;領土部隊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初期的迅速動員;約克郡子弟在伊普爾戰役中的堅守與貢獻;49師在索姆河戰役中的『日常工作』與英勇事蹟;62師在本土的艱難訓練與戰備;62師在阿拉斯戰役布勒庫爾特的突破與犧牲;約克郡輕騎兵在戰爭中的角色轉變與貢獻;支援部隊在戰場上的重要性;戰爭中的個體英勇與部隊士氣的關係;勞裡·馬格努斯撰寫本書的動機與時代背景;1918年德軍春季攻勢中的防禦戰;62師在布庫瓦(Bucquoy)的阻擊戰;49師在呂斯河谷的防禦戰;1918年盟軍最後攻勢中約克郡部隊的表現;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約克郡子弟的精神遺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