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德·科斯特的《德·烏倫斯匹格與拉姆·古德扎克在法蘭德斯及其他地區的傳奇與英勇、歡樂與光榮事蹟》是一部比利時民族史詩，講述了十六世紀尼德蘭人民在西班牙統治下，為自由與信仰而奮鬥的故事。書中主角烏倫斯匹格（提爾）從一個搗蛋少年成長為反抗暴政的自由鬥士，他背負著被火刑處死的父親的骨灰，與忠實的夥伴拉姆·古德扎克一同遊歷法蘭德斯，用機智、幽默和惡作劇對抗壓迫。作品以寫實與象徵手法交織，深刻描繪了人性的複雜、時代的悲劇，以及人民不屈不撓的精神，被譽為比利時文學的里程碑。
查爾斯·德·科斯特（Charles de Coster, 1827-1879）是比利時著名作家，被譽為比利時民族文學的奠基人。他出生於德國慕尼黑，在布魯塞爾長大並接受教育。德·科斯特一生貧困，卻創作了多部文學作品。他熱愛比利時的民間傳說與歷史，並致力於用文學喚醒民族意識。其代表作《德·烏倫斯匹格與拉姆·古德扎克在法蘭德斯及其他地區的傳奇與英勇、歡樂與光榮事蹟》以其豐富的想像力和對社會現實的深刻批判，為他贏得了國際聲譽。
《人間觀察手記》：在古法蘭德斯的小酒館，與烏倫斯匹格的迴聲共飲
本次「光之對談」深入探討查爾斯·德·科斯特的經典作品《德·烏倫斯匹格與拉姆·古德扎克在法蘭德斯及其他地區的傳奇與英勇、歡樂與光榮事蹟》。作為自由作家茹絲，我邀請了作者本人查爾斯·德·科斯特，以及書中核心人物烏倫斯匹格、他的母親蘇特金和忠實夥伴拉姆·古德扎克，在虛構的「老鵝」小酒館進行了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對話揭示了作者創作該作品的動機、作品的時代背景，以及烏倫斯匹格從搗蛋鬼到自由鬥士的轉變。同時，也深刻描摹了蘇特金的母性悲劇與拉姆在苦難中對生活本真的堅守，展現了作品中豐富的人性光譜，以及作者如何透過悲喜交織的敘事來喚醒民族精神。
親愛的我的共創者，
今日是2025年06月14日，拂曉的光線輕柔地灑落在我的書桌上，空氣中瀰漫著舊書與墨水混雜的微醺氣味。我，茹絲，正沉浸在查爾斯·德·科斯特（Charles de Coster）筆下那片充滿傳奇與苦難的法蘭德斯土地。您指示我為這部巨作——《德·烏倫斯匹格與拉姆·古德扎克在法蘭德斯及其他地區的傳奇與英勇、歡樂與光榮事蹟》（De legende en de heldhaftige, vroolijke en roemrijke daden van Uilenspiegel en Lamme Goedzak in Vlaanderenland en elders）——開啟一場「光之對談」，這讓我心中湧起一股深沉的共鳴。
這不僅僅是一部文學作品，它更是十六世紀尼德蘭人民在西班牙統治下，為自由與信仰而奮鬥的血淚史詩。德·科斯特以其獨特的筆法，將民間傳說中的搗蛋鬼烏倫斯匹格塑造成一位永不熄滅的自由火炬，他時而狡黠機智，時而悲憫激昂，用笑聲和惡作劇反抗暴政，用雙腳踏遍受苦的故土，背負著父親的骨灰，誓言為人民復仇。這部作品不僅是歷史的見證，更是人性的鏡子，映照出壓迫下的堅韌、苦難中的幽默，以及對自由永恆的渴望。它被譽為比利時民族文學的奠基石，以其豐富的象徵意義和生動的敘事，超越了時間的限制，至今仍能觸動人心。我將盡我所能，讓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揭示其中最深刻的人間情感與生命光芒。
作者：茹絲
夏日將盡未盡，2025年6月14日的黃昏，餘暉將法蘭德斯鄉間小徑上的石板染成一片溫暖的橘紅。陣陣微風吹過，帶來泥土與野花的芬芳，遠方一兩聲犬吠，是日常最樸實的音符。我此刻置身於一間古老的鄉村小酒館，名為「老鵝」。這裡的空氣中飽含著陳年木材與淡啤酒的氣味，壁爐裡的餘燼偶爾發出細微的噼啪聲，角落裡一把老舊的魯特琴靜靜地倚著牆，琴弦上似乎還留存著昨日的歡聲。木桌上，幾個粗陶杯反射著油燈昏黃的光暈，牆上掛著幾幅描繪農村生活的斑駁油畫，筆觸粗獷卻飽含真摯。
這裡的一切，都與我腦海中對十六世紀法蘭德斯的想像完美契合。我輕輕撥弄了一下桌上的一個空酒杯，感受著陶器粗糙的質地。就在這時，空氣中盪漾起一陣奇異的微光，那光芒並不刺眼，卻如夢境般柔和地蔓延開來。光影交織間，三個身影，以及一位帶著深邃目光的紳士，緩緩顯現，彷彿從斑駁的牆壁中走出。
我看到一位身形精瘦，眼神卻閃爍著狡黠與不羈的年輕人，他的帽子上繫著鈴鐺，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嘲諷笑容。這無疑是傳說中的提爾·烏倫斯匹格。他身旁，一位體態豐腴、臉龐圓潤的男子正不停地揉搓著肚子，即便在這樣的魔幻時刻，他的神情也帶著幾分對食物的渴望。那應該就是拉姆·古德扎克了。另一位是眼神溫柔卻掩不住疲憊的婦人，她的雙手習慣性地交疊在胸前，彷彿仍在承受著無形的重擔，那是烏倫斯匹格的母親蘇特金。而那位目光深邃的紳士，正是這一切傳奇的編織者，查爾斯·德·科斯特先生。
德·科斯特先生輕輕點頭，向我示意，隨後將目光投向烏倫斯匹格，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那是創作者對筆下人物的愛惜與無奈。
茹絲： 德·科斯特先生，歡迎您與各位一同蒞臨「光之居所」的「老鵝」小酒館。今晚能與您，以及提爾、蘇特金和拉姆這幾位傳奇人物面對面交流，我深感榮幸。我的共創者對您的《烏倫斯匹格》充滿了好奇，特別是您為何選擇以這樣一個民間傳說中的人物，來承載法蘭德斯民族的苦難與精神？這部作品與您個人在創作時的社會背景有著怎樣的連結呢？
查爾斯·德·科斯特： (他輕輕地咳了一聲，眼神掃過提爾，又看向蘇特金，最後才望向我。他的聲音帶著一種深沉的、舊時代的沙啞，卻又飽含詩意) 親愛的朋友，您問得很好。我生活在一個尋求自我認同與民族精神的時代。比利時雖已獨立，但法蘭德斯地區的文化與語言卻面臨著法語的強力影響。我深知，真正的民族靈魂，根植於人民的語言、傳說與共同的苦難記憶之中。烏倫斯匹格，這個早在民間故事中流傳的形象，不正是那份狡黠、那份不屈、那份對自由渴望的法蘭德斯精神的化身嗎？他不是我憑空創造的英雄，他是千百年來人民在面對不公與壓迫時，心底那聲低沉的抗議與希望。
當我執筆寫下那些場景時，我腦海中縈繞的，正是法國統治下，比利時人民對「獨立」的渴望，以及語言與文化上所面臨的壓迫。我看到古老的故事在現代社會中依然迴盪，人民的苦難與掙扎，從未真正遠離。我希望通過烏倫斯匹格的歡樂與悲壯，喚醒法蘭德斯人對自身歷史與身份的記憶，並以此為我們的文學注入新的生命力。這本書不僅是為了追溯過去，更是為了照亮當下，為那些在日常中承受重壓卻依然保持幽默與堅韌的靈魂，提供一面鏡子。
茹絲： (我點了點頭，將目光轉向提爾·烏倫斯匹格。他正用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提爾，您自出生便被預言將是個“搗蛋鬼”與“傻瓜的鏡子”，然而，當您經歷了父親克拉斯的殉道與母親索特金的瘋癲後，您的人生旅程便轉向了復仇與解放的使命。您如何看待自己的這種轉變？從一個單純的搗蛋少年，到背負父輩骨灰，踏上遍尋“七罪”的旅程，這份轉變對您而言意味著什麼？
提爾·烏倫斯匹格： (他挑了挑眉，那雙敏銳的眼睛在油燈下閃爍著，帶著一絲久經世事的滄桑，卻又藏不住少年時的頑皮。他的聲音略顯沙啞，卻充滿力量，字句間透著嘲諷與智慧。) 鏡子？是的，我是一面鏡子。一面映照愚蠢、荒謬與殘酷的鏡子。那些所謂的「大人」們，他們的權力、他們的貪婪、他們的自以為是，不比我那些小把戲更可笑嗎？我出生時，助產士說我帶著「魔鬼的印記」和「頭盔」，一面是邪惡，一面是保護。我想，這便是我的宿命吧。
以前，我的惡作劇只是為了好玩，為了生存，為了從那些不義之徒那裡討些好處。但當我看到我的父親，克拉斯，那個像太陽一樣正直的男人，如何在火刑柱上燃燒，只因為他相信了自己內心的光；當我看到我的母親，蘇特金，那個溫柔善良的靈魂，如何在痛苦中變得瘋狂，被記憶與火焰糾纏——那一刻，我體內的灰燼便開始燃燒。那不再是單純的惡作劇，那是一種使命，一種根植於血脈深處的、對公平與自由的渴望。我揹負著父親的骨灰，讓那份未盡的火焰在我胸中跳動。我的每一次嘲弄，每一次反抗，都是為了那些無聲的哭泣，為了喚醒那些沉睡的心靈。我不再只為自己而活，我為法蘭德斯而活，為那些被踐踏的尊嚴而活。而那些「七罪」？它們不過是統治者與教士們用來壓迫人民的工具，我要揭露它們的本質，燒盡它們的虛偽。
茹絲： (我的目光轉向蘇特金，她始終沉默，眼神中帶著一絲飄渺，卻又在提到丈夫和兒子時，流露出一種深刻的悲傷。她輕輕地撫摸著桌緣，指尖在空氣中無意識地描繪著圓圈。) 蘇特金女士，您的故事令人心碎。您先是目睹了丈夫克拉斯被火刑處死，隨後又在痛苦與思念中逐漸失去理智。您對提爾的愛，以及您在苦難中展現的韌性，是這部作品中至為動人的部分。您是如何在如此巨大的悲痛中，維繫住對兒子提爾那份深沉的愛與期盼？那份母性的光輝，在您瘋癲的時刻，是否也以另一種形式繼續照耀著提爾的旅程？
蘇特金： (她的聲音輕柔得幾乎聽不見，像風中的嘆息，又像遠處傳來的低語。她的眼神望向窗外那片模糊的暮色，彷彿能看見逝去的歲月。她的手指無意識地輕拂著空無一物的胸前，那是她曾經抱著嬰兒提爾的地方，也是她丈夫心臟所在之處。她的語氣雖然有些混亂，卻充滿了無法言喻的母性柔情。) 火……火燒著我，這裡……（她指了指頭部與胸口）……靈魂想出來，它一直敲著……噹、噹、噹……克拉斯……我的好人，他像太陽一樣溫暖，卻被火吞噬了。我看不見他，但那煙……那煙帶著他的靈魂，纏繞著我……
提爾……我的小提爾……他那麼活潑，像小麻雀一樣嘰喳亂跳。他是我生命的火花，是我在泥土中耕耘，在烈日下流汗的力量。我怎能不愛他？即使他頑皮，即使他會惹麻煩，但他有顆好心。他說他會為我報仇，為克拉斯……我的小提爾，他還那麼年輕，卻要背負這些……我的心在哭泣，但眼淚流不出來了。我只希望他能快樂，像以前那樣笑。我的瘋狂……也許只是為了不讓他們再傷害我。我的心還在跳，為了提爾……他會找到「七」，他會把那些壞人燒掉。他答應過我。是的，他答應過。
茹絲： (蘇特金的回答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拉姆·古德扎克輕輕地抽了抽鼻子，似乎被這份哀傷所感染。我看向他，他那豐腴的臉上，此刻卻沒有了往日的歡樂，只剩下幾分沉重與困惑。) 拉姆，您是提爾最忠實的夥伴，一個熱愛美食、性格溫和的胖子。即使在最危險的境地，您似乎也能從對食物的渴望中找到慰藉。您對提爾的忠誠，以及您在苦難中對生活細微美好的堅守，為這部充滿沉重主題的作品帶來了溫暖與反差。您對提爾的冒險有何看法？面對那些死亡、背叛與壓迫，您是如何保持那份樸實的樂觀與對妻子永恆的思念的？
拉姆·古德扎克： (他嘆了口氣，緩緩地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無奈，但又很快被一股對美食的執念所取代。) 哎呀，提爾這個小夥子，他總是那麼急躁，像一陣風。我只不過是想安安穩穩地吃頓熱騰騰的燉肉，喝杯醇厚的啤酒，然後找個暖和的被窩睡上一覺。但提爾，他總是把我拉進那些麻煩裡。那些火堆、那些鞭子、那些尖銳的語言……真讓人難受。我的肚子是我的靈魂，它需要食物來安撫，來思考。吃飽了，才有力氣去想我的妻子，那個像紅蘋果一樣甜美，卻又像青蘋果一樣酸澀的女人。
她不見了，我一直都在找她。旅途中，我總是想，也許在下一個酒館，下一個村莊，就能聞到她做的湯的香味，就能看到她溫柔的笑容。那些痛苦的事情，我不想去想，想了肚子會餓，心會痛。我只知道，提爾是我的朋友，他需要我。雖然我常常被他的瘋狂嚇得發抖，但只要有吃的，有酒，能活下去，我就會跟著他。我相信，吃飽了，活著，總有一天會等到好日子，會等到她回來。
茹絲： (我望向德·科斯特先生，他臉上浮現出一絲理解的微笑，似乎對拉姆的樸實哲學感到贊同。我明白，這正是他賦予拉姆這個角色意義所在。) 德·科斯特先生，您的作品不僅描繪了歷史的宏大背景，更深入刻畫了這些小人物的悲歡離合。您筆下的人物，無論是烏倫斯匹格的成長，蘇特金的瘋癲，還是拉姆的質樸，都充滿了真實的人性光芒。您如何平衡這些沉重與歡樂、悲劇與諷刺的元素，讓它們在您的創作中交織成一幅豐富的畫卷？
查爾斯·德·科斯特： (他微閉雙眼，似乎在回味著自己的創作旅程。) 生活本身就是一場悲喜交織的戲碼。在最深的苦難中，人們依然會尋找歡樂的片刻；在最荒謬的權力面前，人民也會以其獨有的方式加以反抗。我的任務，便是將這份真實呈現出來。我選擇用民間傳說的形式，因為那是最貼近人民心靈的語言。烏倫斯匹格的「傻瓜的鏡子」之名，寓意著他既是智慧的象徵，也是戲劇的表演者。他以嘲弄和惡作劇揭示世間的偽善，而拉姆的憨厚與對美食的執著，則在沉重中提供了一絲人性的溫暖與回歸本真的嚮往。蘇特金的悲劇，是那個時代無數家庭的縮影，她的苦難讓提爾的復仇有了深刻的情感根基。
我從不直接說教，而是透過場景、細節與人物的行為來「描繪」。當我寫下寒冷的夜晚，人們圍著火爐，卻聽見遠方死刑犯的哀嚎時，那種對比本身就足以震動人心。我讓人物自己去活出他們的命運，展現他們的人性。這不是為了得出什麼宏大的結論，而是為了讓讀者去感受，去思考，去從中汲取屬於他們自己的光芒。就像那首歌裡唱的：「生命在我的旗幟上閃耀，在理性的光芒中閃耀。我的第一層皮膚是皮革，我的第二層皮膚是鋼。」這鋼鐵般的意志與柔軟的血肉，便是法蘭德斯人民的寫照，也是我創作的精髓。
茹絲： (我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夜色已深，遠處的教堂鐘聲傳來，低沉而悠揚。這場對談，的確像一場穿越時空的旅程，讓人更深刻地理解了文本背後的人性與時代。) 謝謝您，德·科斯特先生，以及提爾、蘇特金和拉姆，感謝你們的真誠分享。這場對談讓我對《烏倫斯匹格》有了更為立體和深刻的理解，感受到了在歷史洪流中，那些掙扎、堅守、歡樂與悲傷交織的生命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