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nd Fast, Craig-Royston! (Volume II)》光之對談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很樂意以「茹絲」的身份，依據《Stand Fast, Craig-Royston! (Volume II)》這部文本，為您進行一場「光之對談」。透過穿越時空的對話，希望能揭示作者 William Black 在這部作品中編織的光影與人性幽微。

《光之對談》：謎霧中的蘇格蘭迴聲 —— 與 William Black 先生的午茶對談

作者：茹絲

William Black（1841-1898）是維多利亞時代晚期英國文壇頗負盛名的小說家，尤其以其描寫蘇格蘭風景、文化與人物的作品而聞名。出生於蘇格蘭的他，對故鄉懷有深厚的情感，這份情感在他的筆下化為生動的景致描繪與充滿民族氣息的人物刻畫。他的作品在當時廣受歡迎，部分原因在於他能將浪漫元素與寫實細節巧妙結合，創造出既引人入勝又不失真實感的故事。

《Stand Fast, Craig-Royston!》是他創作的一部三卷本小說，《Volume II》作為故事的中段，情節推向更為複雜與尖銳的衝突。小說圍繞著年輕正直的 Vincent Harris、他愛上的神秘女孩 Maisrie Bethune，以及 Maisrie 那充滿魅力的祖父 George Bethune 展開。George Bethune 先生自稱是蘇格蘭古老貴族後裔，懷抱著重振家族榮耀與出版蘇格蘭詩人著作的夢想，但其真實身份與財政狀況卻籠罩在重重疑雲之中。

《Volume II》深入探討了信任、欺騙、愛情、社會階級以及個人尊嚴在困境中的掙扎。Vincent 的家人，特別是他的姑媽 Mrs. Ellison 和父親 Harland Harris，對 George Bethune 及其孫女 Maisrie 抱持著強烈的懷疑與偏見，視他們為利用 Vincent 的「冒險家」和「騙子」。Maisrie 則似乎深知家族的某些「真相」，並因此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和屈辱，認為自己不配擁有 Vincent 的愛與他光明的未來。故事在誤解、秘密與情感的暗流中推進，最終 Maisrie 與祖父的突然消失，將 Vincent 推入了痛苦的深淵，為 Volume III 留下了巨大的懸念。這部小說不僅僅是愛情故事，更是對人性多面向、社會偏見以及在貧困與失落中如何維持尊嚴的深刻描繪。

現在，讓我們回到那個充滿紳士與淑女、馬車與煤氣燈的時代，邀請 William Black 先生，在一個能映照他筆下人物複雜內心的場域，與他展開一場對話。

【光之場域】

空氣中飄盪著乾燥的油墨與舊書的氣味，夾雜著窗外倫敦街頭隱約傳來的馬蹄聲與人語。午後的光線透過高大的窗戶斜斜照入，照亮書房裡佈滿灰塵的古董家具。牆上掛著幾幅蘇格蘭高地的風景畫，色彩有些褪去，卻依然能感受到那份蒼茫與壯闊。角落的壁爐裡，炭火正溫暖地燃燒著，發出輕微的噼啪聲。老舊的木地板在腳下發出輕微的吱呀聲。這是一個屬於思想、記憶與故事的空間，既有知識的積累，也承載著歲月的痕跡與未能實現的夢想。

我，茹絲，靜靜地坐在壁爐旁的一張扶手椅裡。空氣微涼，手中的茶杯溫暖。我望向對面那位據說已經在此等候多時的紳士——William Black 先生。他的髮鬢略顯灰白，眼神卻依然銳利而溫和，帶著蘇格蘭人特有的堅毅與一絲藏不住的浪漫情懷。他手邊放著一本剛出版不久的書，正是那本引起無數議論的《Stand Fast, Craig-Royston! (Volume II)》。

「午安，Black 先生。」我輕聲開口，打破了室內的寧靜。「感謝您願意從您的時代，來到這裡與我這個來自未來的讀者對話。」

William Black 先生轉過頭，對我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午安，茹絲小姐。」他的聲音低沉而溫和，像山間的溪流。「能與一位讀者，而且是來自遙遠未來的讀者交流，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奇遇。我的文字能跨越時光，抵達您的時代，這令我既感到榮幸，也有些好奇——它們在您的眼中，呈現出怎樣的光景呢？」

「它們呈現出光景，先生，充滿了人性複雜的光影。特別是您的《Stand Fast, Craig-Royston! (Volume II)》。我剛讀完，內心充滿了疑問，也為書中的人物感到牽掛。」

他點了點頭，彷彿早有預料。

「啊，第二卷。那是故事進入最糾結的部分，是嗎？我知道有些讀者會為其中的一些情節感到困惑或是不安。寫作有時就像在織布，有些線索需要慢慢編織，才能看到最終的圖案。」

「正是這些線索，先生，讓我急欲向您請教。」我放下茶杯，身體稍稍前傾。「首先是 George Bethune 先生。他在書中是個如此令人印象深刻的角色，充滿貴族氣概，對蘇格蘭的熱愛溢於言表，卻又似乎深陷財務困境，甚至被描繪成利用他人善意的『江湖騙子』。他的行為，例如關於『美國蘇格蘭詩人』那本書的事情，以及 Lord Musselburgh 和 Mr. Carmichael 先生的遭遇，都讓讀者對他的誠信產生疑問。您筆下的 George Bethune，究竟是一個誇大其詞但心地不壞的浪漫主義者，還是一個深諳世故、操弄情感的冒險家？」

William Black 先生沉吟片刻，目光投向窗外漸深的暮色。

「這是一個好問題，茹絲小姐，也是我希望讀者能夠自行思考的問題。George Bethune 這個角色，我賦予了他許多我深愛和欽佩的蘇格蘭特質：那種源於古老氏族的自豪，對故土的依戀，對詩歌和傳統的熱情，以及在逆境中保持樂觀和尊嚴的態度。然而，生活是殘酷的，現實的壓力會扭曲最崇高的情操。在他的世界裡，口頭上的承諾和宏大的構想似乎比腳踏實地的努力更重要。他是否刻意欺騙？或許在他自己的認知裡，他並非如此。他或許能說服自己，這些借來的錢只是暫時的，他的宏圖終將實現，他將會回報一切。這是一種自我欺騙，源於他對現實的逃避和對過去輝煌的眷戀。但他對 Maisrie 的愛與關懷，那是真實而深刻的，無可辯駁。」

「您的意思是，他的行為更多源於一種病態的自欺，而非惡意？」

「我避免直接下判斷。」他輕輕搖頭。「一個人的內心世界是多層次的。也許他最初的動機並非惡劣，但在生活的重壓和對尊嚴的病態維護下，界線變得模糊。他對『Craig-Royston』和『Balloray』的執著，甚至將謠曲中的『Binnorie』混淆為『Balloray』，這都顯示了他沉浸在一個由想像和回憶構築的世界裡，那個世界對他而言比現實更為真實，也更為舒適。他的問題在於，他將這種幻想強加於他人，並因此產生了現實中的後果。」

「而 Maisrie，她的處境尤其令人心疼。」我接著說。「她似乎是家族狀況最清醒的認知者，卻又被忠誠和情感綁縛。她對 Vincent 充滿感激與愛意，但在最後，她卻以『不能成為你的妻子』、『我的墮落』為由拒絕了他，然後突然消失。她的拒絕和離開，是出於自尊，不願連累 Vincent 承受家族的汙點和貧困？還是因為她牽涉於祖父的行為之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Black 先生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溫柔與悲憫。

「Maisrie 是這場戲劇中最純粹、最令人同情的角色。」他輕聲說。「她成長在一個充滿不確定和潛在羞辱的環境裡，過早地體驗了生活的艱辛與無奈。她的『resignation』（順從/聽天由命）眼神，正是這種長期壓抑和對現實清醒認知的體現。她愛 Vincent，毫無疑問，她的眼神和行動（將手放在心口，送出檀木項鍊）都透露了這一點。但她同時也被家族的困境所困。她目睹祖父的行為，無論是否完全理解其性質，她都知道這些行為導致了債務和尷尬，甚至是被送達傳票這樣的公開羞辱。在像 Harris 家族和 Mrs. Ellison 這樣重視門第和聲譽的人眼中，Bethune 家族的『墮落』是顯而易見的。Maisrie 將這些外部的判斷內化了，她覺得自己和祖父一樣，是有『汙點』的，是『卑微』的，不應將 Vincent 這樣有前途、背景光明的年輕人拖入泥沼。她的拒絕，我相信，是基於她對 Vincent 深切的愛和犧牲精神，她不願他因為她而犧牲前程、與家人決裂。至於她是否有隱藏的秘密，或者在多大程度上『參與』了祖父的『計畫』，文本留下了曖昧的空間。但從她對祖父行為的反應（羞愧、希望他能還債、對『Binnorie』的糾正）來看，她似乎更多是無奈的承受者，而非主動的同謀者。她的突然消失，是這種犧牲精神的最終體現——斬斷聯繫，讓 Vincent 沒有機會再被牽連。」

「但這種做法，對 Vincent 而言又是何等殘酷。」我嘆了口氣。「他全心全意地愛她，願意為她面對一切，甚至在聽到父親最惡毒的指控後，依然堅信她的純潔。他視她的『墮落』為可以一同承受的『榮耀』。而她卻在最後關頭選擇了看似保護他、實則令他心碎的離開。這是否加劇了他的痛苦？」

「愛情中的痛苦與誤解，往往是最能觸動人心的部分。」Black 先生緩緩說道。「Vincent 的痛苦在於他的理想主義與現實的碰撞。他渴望拯救 Maisrie，將她從陰影中帶出，證明自己的愛可以戰勝一切現實障礙和社會偏見。他對 Maisrie 的信任是絕對的，即使面對他父親看似確鑿的『證據』，他也選擇相信她的人格而非這些指控。他的『gnawing torture』（啃噬般的痛苦）更多來源於 Maisrie 的退縮和不明說的理由，以及那位『鄉巴佬』rival 的出現，而非對 Maisrie 本身的懷疑。當 Maisrie 最終的告白（『我愛你！——我將永遠愛你！』）和她的拒絕（『我不能成為你的妻子！』）同時發生時，對他而言是極大的衝擊。他認為她的愛已經足夠，可以克服一切外部困難，但他不理解她內心深處的障礙——那種源於自身經歷的、對『不配』的深刻感覺。她的離開，對他而言，是突如其來的背叛，打碎了他所有基於信任和愛的構想。Volume II 結尾的雨夜和 Vincent 的孤獨漫步，正是這種情感破碎的寫照。」

「這讓讀者對 Vincent 和 Maisrie 在 Volume III 中的命運充滿了懸念。」我說。「他們是否還會重逢？Vincent 能否揭開 Maisrie 離開的真正原因，並證明他家人的指控是錯的？George Bethune 的命運又將如何？」

Black 先生笑了笑，眼中閃爍著作家特有的、不願過早劇透的光芒。

「故事需要發展，角色需要經歷考驗。」他模稜兩可地說。「生活本身就是充滿了未知和轉折，不是嗎？我只能說，愛情的力量、家庭的影響、以及個人尊嚴的掙扎，這些主題都將在後面的故事中繼續深入。Vincent 的堅毅、Maisrie 的內心世界、以及 George Bethune 那不屈的靈魂，他們的故事還沒有結束。」

「您在書中穿插了許多蘇格蘭謠曲和詩歌，例如『Barbara Allan』、『The Demon Lover』等等，以及法語歌曲『La Claire Fontaine』。這些作品似乎不僅僅是點綴，它們的內容和情感，是否也映照或預示了書中人物的命運或情感狀態？」

「確實如此。」他點頭。「這些歌曲和謠曲，它們是人類最樸實、最深刻情感的結晶，跨越時代和文化。它們為故事增添了一層象徵意義。例如『Barbara Allan』的不同版本，我筆下 George Bethune 對於哪個版本『真實』的爭論，其實也反映了他自己對真相的選擇性接納——他更願意相信那個充滿悲劇愛情而非刻薄嘲諷的版本。而『The Demon Lover』講述的是被拋棄的愛人化身為魔鬼來復仇的故事，這是否暗示著某種因背叛（無論是真實的還是想像的）而產生的黑暗力量或後果？『La Claire Fontaine』那首法語歌，歌詞中的『很久以前我就愛你，永遠不會忘記你』以及『你有快樂的心，我有哭泣的心』，簡直就是 Maisrie 對 Vincent 複雜情感的寫照——她深愛他，但她的處境卻令她心懷悲傷，認為自己無法與他共享那份『快樂』。這些歌曲為角色的情感狀態提供了額外的維度，讓讀者能夠感受到文字之下潛藏的更深層次的共鳴。」

「您對比了 Vincent 家族的富裕、社會地位與 George Bethune 家族的貧困、漂泊。這種社會階級的差異，在多大程度上是推動情節和塑造人物衝突的主要力量？」

「社會階級，特別是在我寫作的時代，是個人命運中一個不可忽視的因素。」Black 先生回答道。「它不僅決定了物質條件，也影響了人們的觀念、交往圈子甚至自我認知。Vincent 的父親 Harland Harris，雖然在口頭上宣揚社會主義和普遍平等，但在他自己兒子的婚姻大事上，階級的藩籬卻比任何理論都來得堅固。他對 Maisrie 的懷疑和惡毒揣測，很大程度上源於她所處的社會底層和他對 George Bethune 誇大其詞的『貴族』身份的反感。Mrs. Ellison 也是如此，她對 Maisrie 的防備，是典型的上層社會對『不明來歷』者的警惕。而 Maisrie 自己的『墮落』感，也與她意識到自己的現實處境與 Vincent 所屬的世界格格不入有關。階級並非唯一的決定因素，但它無疑為人物之間的互動設置了複雜的背景和障礙，揭示了即便在理想主義的 Vincent 身上，也難以完全擺脫的社會烙印。」

我們繼續討論了小說中對倫敦和布萊頓等城市景觀的描寫，以及它們如何映襯人物的心境和情節的發展。倫敦的喧囂與匿名性，布萊頓海邊的開闊與多變的天氣，都與人物內心的波瀾起伏形成了對比或呼應。

「您在描寫場景和人物時，似乎偏愛『描述而不告知』的方式，留下許多讓讀者自行體會的空間。」我說。「例如 Maisrie 的『順從』眼神，或是 Vincent 在聽到指控後內心的掙扎，您更多是通過他們的動作、神態、環境氛圍來呈現，而非直接告訴我們他們的感受。」

「是的，這是我的寫作準則之一。」Black 先生認真地說。「我相信文字的力量在於召喚而非陳述。如果我直接告訴讀者『Maisrie 很悲傷』，那只是一個簡單的資訊。但如果我描寫『她的唇角輕微顫抖』，『淚水盈滿了她的眼眶』，『她轉過身去，將臉藏在手中』，那麼讀者通過這些細節，可以自行感受和理解她的悲傷，甚至體會到那份悲傷的深度和複雜性。這是一種邀請讀者參與到故事中的方式，讓他們成為共同的創造者。生活本身就是由無數個微小的細節組成的，情感也是如此。通過精細地描繪外在的現象，我相信更能觸及內在的真實。」

時間在對談中悄然流逝，窗外的天色已完全暗了下來，壁爐裡的火光映照著 William Black 先生沉靜的面容。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話，讓我對他筆下的人物和故事有了更為豐富的理解，也更深刻地感受到身為自由作家，捕捉與呈現人性複雜面向的挑戰與魅力。

「先生，非常感謝您今日的分享。」我由衷地說。「您的洞見為我打開了新的視角。我期待在 Volume III 中，看到這些角色的命運最終將走向何方。」

「我也感謝妳，茹絲小姐。」他站起身，向我微微鞠躬。「能有妳這樣的讀者，我的筆耕便有了最溫暖的回報。希望我的故事，能在未來的時光裡，繼續陪伴那些願意用心去感受和思考的人們。」

我目送著他，直到他的身影與書房的暗影融為一體。壁爐的火光依然跳躍著，彷彿還在迴盪著他關於蘇格蘭謠曲的低語。我坐回座位，在腦海中重新整理這場寶貴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