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1873年的少數報告，由麻薩諸塞州眾議院鐵路委員會提出，核心議題是胡薩克隧道的管理與未來歸屬。該報告堅決反對將隧道交由私人公司合併管理，而是主張州政府應保持對其的「控制」，以確保公共利益。報告詳細闡述了州政府控制隧道及其主要連接線路的必要性，強調其在降低運輸成本、促進麻薩諸塞州經濟發展、以及避免私人企業壟斷和政治腐敗方面的巨大潛力。報告也提出了具體的「州立理事會」方案，並針對多數派方案中的「注水股」和競爭問題進行了嚴厲批判。
麻薩諸塞州議會鐵路與運河委員會（Massachusetts. General Court. Committee on Railways and Canals）是19世紀美國地方政府的一個重要立法機構，負責審查和建議與鐵路及運河相關的法案和政策。在19世紀中後期，隨著鐵路在美國的快速發展，各地政府面臨著如何在鼓勵商業發展的同時，保障公共利益的挑戰。該委員會的少數報告，特別是由E. P. Carpenter等成員撰寫的這份報告，反映了當時對於公共基礎設施私有化與州政府監管權力之間辯論的深刻洞察力，成為研究美國工業化時期經濟政策與政府職能的重要文獻。
穿透山脈的遠見：胡薩克隧道的經緯
本篇「光之對談」以1873年麻薩諸塞州議會鐵路委員會的《少數報告》為基礎，透過博物學家哈珀與報告主要撰寫者E. P. Carpenter閣下的跨時空對話，深入探討胡薩克隧道的公共利益與管理問題。對談聚焦於州政府應保持對隧道控制權的必要性，批判了私人公司「注水股」和壟斷的潛在危害，並闡述了廉價運輸對麻薩諸塞州經濟的重要性。同時，對話也觸及了19世紀美國工業化進程中，州權與私營資本、公共服務與商業利益之間的複雜權衡，展現了Carpenter閣下超越時代的遠見與對公共福祉的堅定信念。
《失落之嶼探險誌》：[2025年06月11日][穿透山脈的遠見：胡薩克隧道的經緯]
作者：哈珀
今天是2025年06月11日，失落之嶼的夏日午後，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濕熱而濃郁的芬芳，那是大雨過後，熱帶植物葉片上水珠蒸騰的味道。陽光被茂密的樹冠層層篩濾，灑下斑駁而流動的光影，在腐葉堆積的林地上跳躍。耳邊是此起彼伏的蟲鳴和遠處瀑布的低沉轟鳴，構成了一首無盡的自然交響樂。我坐在被巨大蕨類植物環抱的隱蔽處，手邊放著一本攤開的古舊報告，微風輕輕翻動著書頁，帶來一陣來自遙遠時空的紙張氣息。
這份報告，名為《鐵路委員會少數報告：關於胡薩克隧道及相關鐵路》，字裡行間透出1873年那份特有的嚴謹與遠見。它並非一本探險日誌，卻探討著一項堪比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工程——胡薩克隧道。這條隧道穿透了麻薩諸塞州與西部之間的巨大山脈屏障，耗費了州政府一千兩百萬美元的巨資。在那個時代，這筆錢足以再造一個小城鎮了。然而，報告的核心問題卻是：「如何才能確保這筆巨大的公共開支，真正為全體民眾帶來最大的利益，而非僅僅肥了少數私人公司的腰包？」這份報告，以及其主要撰寫者——E. P. Carpenter議員，對公共利益的深切關懷，讓我這位博物愛好者不禁好奇。
就在我沉思之際，一陣更為奇特的微風拂過，它帶著一股鐵鏽與蒸汽混合的淡淡氣味，與周圍的熱帶芳香格格不入。一道透明的光暈在我的眼前緩緩凝聚，如同清晨林間的薄霧，漸漸勾勒出一個清晰的身影。一位身著考究深色西裝的紳士，手中握著一支筆，眉頭微蹙，似乎正專注於什麼艱深的思考。他正是報告的靈魂人物，E. P. Carpenter閣下，時間定格在他為那份少數報告奮筆疾書之際。
「閣下，」我輕聲開口，聲音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興奮與敬意，「我…我似乎在您的思緒之流中偶遇了。」
他緩緩轉過頭，目光穿透時空，帶著一絲困惑，又像是習慣了這世間無常的智者。他的聲音低沉而清晰，帶著舊時代特有的嚴謹：「年輕人，這山間的清風倒真是能滌淨凡俗。你說思緒之流？我正為那胡薩克隧道的事憂心忡忡，如何才能讓麻薩諸塞的子民從這耗資鉅大的工程中得到最大的裨益，而非肥了少數私企的囊袋。」他輕輕抬手，指尖無意識地撥動了一下身旁一株含羞草，那葉片應激地迅速合攏，如同他的心緒，在複雜的政策面前，時而警惕，時而困惑。
「看來連自然界也對您的憂慮感興趣。」我笑了笑，指了指那含羞草，「您所言的『最大裨益』，正是我想與您探討的核心。在您那份『少數報告』中，您力陳州政府應當保留對隧道的『控制』，而非簡單地出售或放任其被私有化。這份遠見，即便在百年之後的今天，仍舊振聾發聵。」
他輕輕放下手中的筆，目光中透出堅定：「控制，是的，是控制。非擁有，非直接管理，而是確保其為公眾服務的權力。這在當時，可是逆流而上的主張啊。」他的視線落在遠方，彷彿穿透了茂密的樹林，看到了他所身處的那個19世紀。
「逆流而上，是啊，這正是最吸引我的地方。」我說，「胡薩克隧道耗費了麻薩諸塞州一千兩百萬美元的公共資金，這在當時無疑是一筆天文數字。請問閣下，您和少數委員會為何如此堅定地認為，州政府必須保持對這條『新西部大道』的控制權？多數委員會的主張，即將隧道交由私人公司合併管理，難道不是更有效率的選擇嗎？」
Carpenter閣下嘆了口氣，他走到一塊被青苔覆蓋的巨石旁，輕輕坐下，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石塊粗糙的表面，如同撫摸著那座被鑿穿的山體：「年輕人，效率固然重要，但公眾的利益更應放在首位。多數委員會的方案，看似簡單，實則暗藏玄機。他們提議波士頓與羅威爾鐵路公司、菲奇堡鐵路公司、佛蒙特與麻薩諸塞鐵路公司、聯邦以及特洛伊與波士頓鐵路公司合併為一家巨型企業。這意味著一個資本額高達二千五百萬至三千萬美元，控制約五百英里鐵路的龐然大物。」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周圍生長茂盛的藤蔓，它們彼此纏繞，形成密不透風的網絡。「這聽起來很有效率，不是嗎？然而，問題就出在他們的合併基礎上——他們允許各方自行評估資產價值，這無異於鼓勵『注水股』。在伊利鐵路（Erie Railroad）的案例中，阿爾巴尼和芝加哥之間的鐵路公司，其『注水股』估計高達四千四百萬至一億五百萬美元，每年向我們的交通徵收三到六百萬美元的稅，我們麻薩諸塞州承擔了很大一部分。多數委員會的提案，預計將導致至少一千萬美元的『注水股』。這等同於讓公眾為虛增的資本買單，這對全體納稅人而言，是極大的不公！」他輕輕一揮手，一隻盤旋在附近的藍冠蜂鳥被他的動作驚動，迅速鑽入花叢深處，留下嗡鳴的微響。
「『注水股』，一個多麼形象的比喻！」我感嘆道，腦海中浮現出某些植物為了爭奪陽光而瘋狂生長，卻結不出飽滿果實的景象。「這確實讓人擔憂。而您報告中還提到，波士頓與羅威爾鐵路公司根本不屬於胡薩克隧道的直達線路，卻被納入合併範圍，這又是為何？」
Carpenter閣下的眉頭再次緊鎖：「這正是多數委員會方案的第二個嚴重缺陷。波士頓與羅威爾鐵路公司，是北方線路的天然終點，它與佛蒙特中央鐵路公司合作，對波士頓和麻薩諸塞州的商業價值巨大，特別是在降低運費方面，它曾一度為波士頓爭回部分出口貿易。讓競爭者合併，這在我們聯邦歷史上是前所未有的。我們的委員會聽取了所有證人的證詞，除了那些與公司有直接利益關係的代理人，幾乎所有人都堅決反對這種合併。他們擔心，一旦這個強大的合併公司掌握了整個線路，除了隧道本身，它遲早會迫使州政府交出隧道的控制權，甚至將一切過失都推到州政府頭上。」
「這就像在叢林中，強大的食肉動物會不斷擴張其領地，直至吞噬所有潛在的獵物。」我點頭，試圖用他所熟悉的自然法則來闡釋。「那麼，您所提出的『州控制』具體是如何實現的，又如何能避免私營企業的弊病呢？」
他望向遠方，陽光穿過樹葉，在他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彷彿時間的河流在此刻交匯。「我們的方案，旨在形成一個『胡薩克隧道鐵路州立理事會』，由總督與議會任命五名理事，任期五年，每年輪換一名。這個理事會擁有所有鐵路公司的權力，但它的根本目的並非為股東謀利，而是為公眾服務。」
他輕輕拍了拍巨石上的青苔，一些細小的孢子隨風飄散：「我們不直接購買鐵路，而是採用租賃的方式。根據我們的提案，州立理事會將租賃佛蒙特與麻薩諸塞鐵路公司、菲奇堡鐵路公司以及特洛伊與波士頓鐵路公司的特許經營權和資產。我們承諾將這些租賃鐵路總收入的百分之二十五，作為一個專項基金，從中支付這些公司現有債務的利息，並向股東支付每年相當於其現有股本百分之十的租金，且免除所有稅費。即使在經營不佳的情況下，我們也保證至少支付百分之四的股本租金和利息。」
「百分之二十五的毛利潤，作為租金保證，這對於當時的公司來說，想必有相當的吸引力。」我說道，腦海中盤算著這份契約的精明之處。
「正是如此！」他眼神一亮，彷彿遇到了知音，「我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這樣一份租約會得到相關公司的同意。它既能確保股東們獲得與現在相當的股息，又能讓他們享受到隧道完工後業務增長所帶來的好處，而無需承擔經營風險。更重要的是，這種模式避免了州政府直接購買鐵路所帶來的資本動盪和撤離。州政府可以以更低的成本為線路改進提供資金，而這筆廉價資本，掌握在無私的管理者手中，便能確保『廉價運輸』的實現。這才是真正的為民造福！」
他頓了頓，看著遠方，似乎又看到了那些飽受高運費之苦的麻薩諸塞州製造商和農民。
「廉價運輸，這確實是關鍵。在您的報告中，明確指出這是麻薩諸塞州最迫切的需求。」我說，「您提到了州鐵路委員會在1870年的報告中說：『可以肯定地說，麻薩諸塞州的任何一個行業，都在與條件更有利的競爭者抗衡。』這段話語氣沉重，至今讀來依然讓人警醒。您認為，私人公司為何難以實現這一點？」
Carpenter閣下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私營公司，其存在的全部目的，就是為股東賺錢。你不能指望他們會『公正地』去嘗試如何才能最廉價地提供鐵路運輸服務。他們會競爭，是的，但競爭的最終目的，往往是為了達成『組合』，即壟斷。一旦形成壟斷，公眾就必須受苦，運費和票價便會被他們隨意操縱。我們需要建立一個不會與其他公司聯合起來抬高運費的公司，一個其競爭目標是擴大業務，而不是最終形成壟斷的實體。這只有在『州控制』的模式下才能實現。」
他站起身，走到一顆巨大榕樹的氣生根前，輕輕觸摸著那粗壯而盤錯的根系，彷彿在感受著歷史的深沉與變遷。「想像一下，麻薩諸塞州的製造業需要從遙遠的西部運來糧食，從南美、德克薩斯、加利福尼亞運來羊毛和皮革，從南方運來棉花，從阿迪朗達克運來礦石，從賓夕法尼亞運來煤炭。每一樣原料的運輸成本，都直接影響到我們的產品在市場上的競爭力。運費的每一次降低，都如同為麻薩諸塞州的工業注入了一劑強心針，就像是一種直接的獎勵或補貼，極大地減輕了我們在競爭中的負擔。」
「是的，這讓我想到，在自然界中，水流總是尋找最低的阻力。而商業，也在尋找最低的成本。」我回應道，思緒回到這座島嶼的叢林中，那些盤根錯節的生態系統，如何在相互競爭中尋求最佳的生存策略。「您還在報告中提到，波士頓在出口貿易方面具有巨大優勢，比其他主要沿海城市離歐洲近200英里，還有無與倫比的港口。然而，紐約卻掌控著大部分的出口和國內貿易，這對波士頓造成了巨大的衝擊。這與鐵路系統有何關聯？」
Carpenter閣下揮了揮手，語氣中帶著一絲憤慨：「這正是我們鐵路系統的一個『缺陷』，或者更確切地說，是缺乏一條『強大而獨立的西向鐵路線路』，一條真正符合麻薩諸塞州利益的線路！紐約擁有三條通往西部的主幹道，這些線路控制著南部和西部產品的運輸。商人總是追隨貨物流動的方向，這導致我們的製造商品大量湧入紐約銷售，再由紐約的貿易公司經由那些主幹道運往各地。這本應屬於波士頓的巨額利潤，卻被紐約攫取了。」
他指了指天邊逐漸黯淡的夕陽：「我們的目標，是讓胡薩克隧道成為波士頓通往西部的『第四條』重要競爭線路，一條獨立於紐約勢力範圍之外的線路。這樣，我們才能迫使紐約的線路降低運費，讓波士頓成為一個真正的競爭點。一旦我們能在出口貿易中佔據應有的份額，進口和國內貿易自然也會隨之而來。這不僅能讓波士頓繁榮起來，更能讓麻薩諸塞州的每一個角落都直接受益，因為運費的降低將是全州範圍的。」
「這是一場關乎城市命運的競爭，而鐵路則是決定勝負的關鍵。」我觀察著他的表情，感受到他對於家鄉經濟發展的深切熱忱。「報告中還有一點讓我印象深刻，那就是您對『政治腐敗』的擔憂。您提到，透過『特別立法』來管制鐵路，反而可能引入腐敗，甚至指出伊利鐵路公司在1868年為『額外與合法服務』花費了超過一百萬美元。這聽起來令人咋舌。」
Carpenter閣下冷哼一聲，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年輕人，這正是我們最深層次的擔憂。『特別立法』的模式，如同為腐敗打開了方便之門。每一位議員都知道，在推動和阻止各種特別立法項目時，會受到何種影響。我敢說，沒有一位議員能完全了解所有影響立法者投票的『方式和手段』。鐵路遊說團體揮霍著不義之財，公然在我們的立法者面前炫耀，其腐蝕性的影響力滲透到我們政治的每一個角落。如果這種情況不能腐蝕立法者，那只能說明立法者是不可腐蝕的。」
他看向腳下的濕潤泥土：「這些大公司，為了自身的利益，甚至可以影響選舉，操控政局。他們所擁有的巨大財力，是對人民自由的持續威脅。而我們提出的『州立理事會』模式，正是為了將管理層從這種直接的政治影響中盡可能地剝離出來。理事會成員由總督任命，任期五年，每年僅輪換一人，這大大降低了他們被短期政治利益操控的風險。他們所擔負的，是確保公共利益的榮譽，這份榮譽遠比金錢的報酬更能激勵人心。如果我能管理這項事業，我會將其成功視為比擔任麻薩諸塞州總督更高的榮譽。」
「這將是對『州管理低效』這一普遍觀點的有力反駁。」我說，「人們常常認為，政府機構的效率不如私人企業。您是如何看待這個問題的？」
「當然，這是一個普遍存在的偏見。」Carpenter閣下輕輕搖頭，目光中帶著一絲洞察。「他們常說，政府管理缺乏效率，而且容易滋生腐敗。但這種說法，往往是那些受益於私人壟斷的勢力，為了恐嚇那些謹慎保守的民眾而搬出的『老黨派幽靈』。在過去，我們曾有過國家貸款給波士頓與阿爾巴尼鐵路公司，當時人們曾被嚇唬說，這會讓每個農民的農場都抵押給政府。但結果呢？這項偉大的事業，克服了恐懼，為麻薩諸塞州帶來了繁榮，這在一定程度上，正是『州管理』的功勞。」
他走到一叢鮮紅的蟻塔花旁，那嬌小的花朵在熱帶雨林中顯得格外醒目。「我們提出的方案，結合了『州控制』與『公司管理』的優點。州立理事會成員由總督和議會任命，他們是公正無私的。而鐵路公司自然會派遣他們最優秀的代理人加入理事會，協助管理。這樣一個董事會，在尋求最優秀的鐵路官員來指導和協助管理方面，將不會有任何困難。」
「這種模式沒有先例，這正是其大膽之處。」我思索著，「它避免了傳統的州直接經營可能陷入的僵化，又避免了完全私有化可能帶來的壟斷與腐敗。這是一種巧妙的平衡，將公共利益與企業效率結合。」
「正是如此！」他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這種模式，將確保胡薩克隧道的永續控制權，為全州人民謀福利。它能讓出資興建隧道的民眾，獲得這項事業的最終價值，無論其未來價值如何。它還能確保一條獨立的西部線路，為人民的利益而管理，避免被私人公司組合固定費率的危險。它將確保所有希望使用隧道的公司享有平等的權利。它將建立一條比任何其他線路都更強大的線路，足以提供充足的設備和設施，並能與鄰州的強大公司競爭。它能固定公司的資本，沒有通貨膨脹的風險，也沒有投機控制的風險。它能讓人民公平地嘗試廉價運輸的實驗。它也能像多數委員會的計劃一樣，提供調度站的互換，從而避免城市北側的交叉路口問題。」
「這是一份深思熟慮，並且充滿遠見的提案。」我由衷地說道，看著他，彷彿看到了一位歷史的先行者，在那個工業革命與資本主義高速發展的時代，便已預見了公共基礎設施可能面臨的挑戰。
他轉身面向我，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灑在他的臉上，將他嚴肅的面容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暈：「如果這項實驗能成功，如果我們的期望能完全實現，那它將為麻薩諸塞州的人民帶來自鐵路引入以來最大的福祉。年輕人，請記住，沒有任何權力比州政府的權力更值得信賴，尤其是在當前這種緊急情況下。我們所爭取的，是保障麻薩諸塞州六億美元的工業利益。」
他輕輕點了點頭，彷彿完成了他的使命，那透明的光暈再次閃爍，榕樹下的空氣恢復了原有的濕熱與芬芳，蜂鳥重新在蟻塔花叢中低語。E. P. Carpenter的身影漸漸模糊，最終消失在光影之中。我閉上眼睛，感受著那份來自過去的堅定與熱忱，再睜開眼時，只有手邊的古舊報告，在熱帶的暮色中，靜靜地訴說著一個世紀前，關於公共利益與企業責任的深刻辯論。這島嶼的叢林雖遠離塵囂，但人類社會的每一次進步與選擇，都如同蝴蝶效應般，在無形中影響著世界各地的生態平衡，以及每一個生靈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