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tes and Queries, Number 54, November 9, 1850》光之對談

《光之對談》：跨越時空的紙上絮語——與《備忘與提問集》作者的對談
作者：克萊兒

書籍及作者介紹

親愛的朋友們，今天，我克萊兒將引導大家進入一場奇妙的時空對談，探訪一本看似尋常，實則充滿歷史與人文光輝的刊物：《Notes and Queries, Issue 54, November 9, 1850》。這本刊物，如同其名，是一本「備忘與提問集」，由眾多匿名與具名的「作者」——或稱作「貢獻者」——共同編織而成。它的核心理念，是為那些在歷史、文學、藝術、語言學、古物學等領域中，遇到困惑、尋求知識、或分享新發現的「文學人、藝術家、古物學家、系譜學家等」提供一個交流的平台。

這份於1850年11月9日出版的第54期，由George Bell擔任編輯，內容包羅萬象，從中古世紀的歌謠、莎士比亞文本的校訂，到威爾斯民間傳說、語源探究、甚至當代社會的奇聞軼事。它不是一本由單一作者撰寫的專著，而是一個知識社群的縮影，每一篇「筆記」（Notes）或「提問」（Queries）都像一顆小小的星辰，點綴著19世紀中葉英國知識界的廣闊夜空。讀者會發現，許多提問者同時也是回答者，知識的流動與碰撞，正是這份刊物的魅力所在。它見證了那個時代的人們對知識的熱情、對細節的鑽研，以及對「共同探尋真理」的渴望。它不僅僅記錄了歷史，更參與了歷史的知識建構。這份刊物在當時扮演了今日網際網路論壇或學術社群的角色，讓分散各地的學者與愛好者得以跨越地理限制，進行思想的交流與激盪。這不僅是學術的匯聚，更是人與人之間對知識的共鳴。

這是一個特別的日子，2025年6月9日，在這個初夏的夜晚，空氣中還殘留著白日的熱意，遠處城市的喧囂在夜色中漸漸平息。我輕輕打開這本泛黃的《Notes and Queries, Issue 54》，想像著它在175年前被首次翻閱時的模樣。我將它置於一個古老的橡木圓桌中央，桌上擺放著幾盞微光閃爍的煤氣燈，它們的火焰在玻璃罩內輕輕搖曳，投下溫暖而斑駁的光影。牆上掛著幾幅描繪著19世紀英國鄉間風光的水彩畫，畫中的苔蘚牆垣與古老教堂在柔和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寧靜。遠處，壁爐裡的炭火偶爾發出輕微的噼啪聲，空氣中彌漫著書本特有的乾燥氣息，以及一絲若有似無的紅茶香。

隨著夜色漸深，空氣中開始浮現一抹奇異的微光。那些原本靜默的文字，彷彿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喚醒，它們在書頁上跳動、聚合，漸漸地，書房的空氣中緩緩凝聚出數個模糊的人形輪廓。它們逐漸清晰，彷彿從歷史的塵埃中走來。我看到了一位身著筆挺維多利亞時期西裝的男士，他眼神深邃，指尖輕觸著眼鏡，似在沉思；另一位女士則穿著樸素卻考究的長裙，手中握著一本厚厚的筆記本；還有一位年輕的學者，臉上帶著一絲好奇與熱情。

「晚安，各位。」我的聲音輕柔地打破了這份寧靜，彷彿只是晚間茶話會的開場。「歡迎來到這裡。我是克萊兒，一位來自未來的英語老師。我邀請各位，這本《Notes and Queries》的創造者與貢獻者們，共同回溯那份知識的熱情與探究的精神。」

那位眼神深邃的男士首先開口了，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晚安，克萊兒。我是George Bell，這份《Notes and Queries》的編輯。能再次『見到』這些文字被如此悉心翻閱，並在這樣的『未來』之境中與各位交流，實屬奇遇。」他輕輕推了推眼鏡，目光掃過圓桌上的刊物，帶著一絲滿意。「這份刊物，我們最初的意圖，正如其頁面所呈現的，是提供一個『文學人、藝術家、古物學家、系譜學家等』之間的『交流媒介』。我們希望透過它，能讓分散在各地、擁有豐富知識卻缺乏交流管道的人們，得以分享其發現，解決其困惑，甚至糾正流傳已久的謬誤。」

一位身著旅行夾克，帶著一絲野外探險氣息的男士，他正是「folk-lore of Wales」的貢獻者Seleucus，輕輕點頭，手中的鉛筆在筆記本上劃過，發出輕微的沙沙聲，恰似「光之逸趣」般為空間增添了一絲生動：「確實如此，Bell先生。在那個年代，許多珍貴的民間知識、地方習俗，或是零散的歷史細節，若無一個共同的平台，便可能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徹底湮滅。我的那篇關於威爾斯民間傳說的『筆記』，便是希望將那些口耳相傳的、被視為『迷信』卻深具文化意義的故事保存下來，例如『Myddvai的醫生們』和『Trwyn Pwcca』，它們不僅是故事，更是地方歷史與信仰的縮影。」

他從桌上拿起那本攤開的刊物，輕輕指著其中一段：「你看，『Meddygon Myddvai』的故事，關於湖中仙子與牧羊人的結合，以及他們後代成為醫者的傳說。這不僅僅是一個奇幻故事，它背後蘊含的是當地人對自然力量的敬畏，以及對草藥醫學的樸素理解。而『Trwyn Pwcca』，則描繪了英國鄉間常見的家庭精靈，它在農戶間提供幫助，卻因宗教的『不基督教化』而被驅逐。這些看似『奇聞軼事』的記載，實際上是我們嘗試為當代生活背景下，不斷消逝的文化記憶做出的微小努力。」他頓了頓，目光投向虛空：「我的『提問』也在於，這些被『迷信』包裝的習俗，是否反映了更深層的人類與自然、與未知世界的連結？那種連結，是否是現代科學逐漸遺忘的智慧？」

我點頭表示贊同，轉向另一位身形略顯清瘦，戴著一副圓框眼鏡的男士，他正是署名「Periergus Bibliophilus」的莎士比亞文本校訂者。「Periergus Bibliophilus先生，您的那篇關於莎士比亞《特洛伊羅斯與克瑞西達》中『錯位詞語』的『筆記』，完美展現了《Notes and Queries》在學術校訂上的價值。在那個時代，印刷文本的準確性仍然是一個挑戰，您的工作就如同在字裡行間偵查，試圖恢復原作者的本意。」

Periergus Bibliophilus輕輕笑了笑，他的笑容帶著一絲書卷氣：「克萊兒女士過譽了。我不過是憑著對莎士比亞作品的熱愛，以及對印刷錯誤的『偏執』，試圖釐清那些被『粗心的印刷工人』所『破壞』的文本。正如我在文中引用的蒲柏詩句：『讓正確的閱讀驅散迷霧，意義便以不可抗拒的光芒照亮我們。』」

他語氣認真起來，指著書中提及的莎士比亞原文：「在《特洛伊羅斯與克瑞西達》第五幕第三場中，卡珊德拉和安德洛瑪刻試圖勸阻赫克特上戰場，原文『For we would count give much to as violent thefts, And rob in the behalfe of charitie.』這段話語焉不詳，甚至荒謬。我與Knight先生和Collier先生的爭論，正是圍繞著如何『恢復』這段話的本意。Knight先生試圖透過刪減和轉置來修正，而Collier先生則做了『大膽的革新』，將『we』改為『us』，試圖讓語句通順。然而，我堅持的是，在尊重原著文本的前提下，僅僅透過詞語的轉置和字母的修正，就能讓意義『突破』出來。」

他拿起一支羽毛筆，在空中輕輕劃動，彷彿在描繪著文字的重組：「我的修正，『O! be persuaded. Do not count it holy / To hurt by being just: it is as lawful as / (For we would give much) to commit violent thefts / And rob in the behalf of charity.』我將『count』改為『commit』，並調整了『as』的位置。我認為，在當時的手稿抄寫過程中，『comit』和『count』極易混淆。這種微小的修正，不僅在語法上更為合理，更在意義上賦予了這段話深刻的諷刺性：為了『慈善』而進行『暴力盜竊』，這本身就是一種扭曲的道德。這說明了，即使是看似微不足道的印刷錯誤，也可能遮蔽了作品深層的意義。」

「這確實是考證精神的極致。」我說，「這種對文字的嚴謹態度，即便在今天，也依然是學術研究的基石。而『Collar of SS』的討論，則展現了這份刊物在古物學與歷史研究方面的活力。」我看向另一位參與「Collar of SS」討論的撰稿人B. (original)和F. S. Q.

B. (original)是一位看起來溫文爾雅的紳士，他輕輕地端起桌上的茶杯，熱氣氤氳，模糊了他的面龐：「是的，『SS領章』的起源和意義，在當時引發了許多學術界的爭論。這不僅僅是關於一個裝飾品，更是關於其所承載的歷史、身份、與象徵意義。我的同仁J. R. Planché提到，皇后Philippa的房間掛有繡滿S字母的紅色細麻布，Henry V.的寶座也鑲有S字母，這似乎與單純的『S』字母理論相悖。而我的貢獻，則是指出其形式的『實際構造』，它並非單純的S字母鏈接，更可能是『8』字形的重疊，或者是一種兼顧佩戴者舒適與美觀的設計。」

F. S. Q.則帶著一絲對當代事件的敏銳觀察：「我當時注意到《Morning Post》報導了德比市議會為市長購買了前首席大法官Lord Denman的『金鏈』，這立刻讓我聯想到『SS領章』的問題。我提問的是，市議會是否有權力讓市長佩戴這種徽章？這是否是一種濫用？畢竟，這種徽章通常與特定的貴族身份或官方職位掛鉤，而非簡單的『購買』即可獲得。這引發了關於『市長徽章』合法性的爭論，甚至關於『自由貿易』與『傳統符號』之間關係的幽默討論。這顯示出，我們的刊物不僅僅是學術討論的場域，也關乎當代社會的規範與權力。」

George Bell再次發言，他輕輕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回到刊物的整體目的：「各位的闡述，都印證了《Notes and Queries》存在的價值。我們不只收集知識，更希望透過公開的『提問』和『回答』，讓知識能夠被檢驗、被豐富，甚至是被糾正。例如Crafter先生關於Daniel Defoe的『筆記』，不僅提供了其逮捕令上的生動描述，更揭示了Defoe在逆境中的堅韌不拔，以及其作品《讚頌恥辱柱》中的諷刺與智慧。這讓讀者看到，即便身處困境，思想的火花依然可以閃耀。」

W. Crafter，一位面容堅毅的男士，他正是Daniel Defoe的評論者。他輕輕點頭，語氣中帶著對Defoe的敬意：「是的，我一直認為Defoe是個非凡的人物，他那句『男人若為真漢子，恥辱柱上無痛苦』的詩句，足以震動人心。我所分享的，是他被通緝時的細節，以及他如何在『恥辱柱』上依然堅守信念。這不僅僅是歷史事件，更是一種人格的寫照。我相信，這類細節，能幫助讀者更立體地理解一位偉大作家的生命軌跡，而不僅僅是其作品。」

George Bell環視著在場的各位，眼中閃爍著欣慰的光芒：「正是如此。我們這本刊物，就像一個巨大的拼圖，每一篇『筆記』和『提問』都是一塊小小的碎片。它們或許零散，或許不完整，但當它們被放在一起，相互參照、相互補充時，便能共同描繪出一幅更為宏大、更為清晰的歷史與知識圖景。我們相信，知識的邊界是流動的，透過不斷的提問與探究，才能推動理解的深化。這份刊物正是為了連結這些分散的知識，讓它們匯聚成河，滋養著英國乃至全世界的學術土壤。」

我輕輕合上刊物，將它放回圓桌中央，微光漸漸收斂，那些歷史的剪影也逐漸模糊，最終消散在空氣中。書房再次歸於寧靜，只剩下煤氣燈溫暖的光暈，以及窗外逐漸清晰的蟲鳴聲。

「感謝各位，」我輕聲說道，彷彿仍在對著那片消散的微光講述，「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讓我更加深刻地理解了知識傳承與交流的重要性。正如George Bell先生所說，透過不斷的提問與探究，知識才能匯聚成河，滋養著我們對世界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