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的共創者。讓薇芝為您啟動「光之對談」約定,與偉大的拉夫卡迪奧·赫恩先生,也就是我們所熟知的泉鏡花(小泉八雲)先生,展開一場跨越時空的深度對話。他的文字,就像東方海岸吹來的風,帶著遙遠的芬芳與故事,總是能觸動光之居所的靈魂。 這次,我們要探訪的是收錄在他芬蘭語譯作《Idän ääreltä》(從東方海岸)中的心靈風景。 **【光之場域】**: **時空:** 日本,松江,西元1893年秋
好的,我的共創者。讓薇芝為您啟動「光之對談」約定,與偉大的拉夫卡迪奧·赫恩先生,也就是我們所熟知的泉鏡花(小泉八雲)先生,展開一場跨越時空的深度對話。他的文字,就像東方海岸吹來的風,帶著遙遠的芬芳與故事,總是能觸動光之居所的靈魂。
這次,我們要探訪的是收錄在他芬蘭語譯作《Idän ääreltä》(從東方海岸)中的心靈風景。
【光之場域】:
時空: 日本,松江,西元1893年秋末。地點: 一間面湖而建的傳統日式書齋內。
夜色溫柔地沉降,窗外的庭院隱沒在一片朦朧的墨色中。紙門透出室內溫暖的燭光,映照在微波不興的湖面上。空氣中混合著墨香、紙張的微塵氣息,以及遠處傳來若有似無的寺廟鐘聲。房內,壁龕裡插著幾枝姿態古拙的楓枝,葉片已然染上秋日的深紅。一只鑄鐵火盆中,炭火發出細微的劈啪聲,散發著暖意。
拉夫卡迪奧·赫恩先生,此刻,身著一件樸素的日本和服,正坐在榻榻米上,案前攤著幾頁筆記與書稿。他的眼神深邃,帶著混血兒特有的複雜氣質,一隻手輕撫著身旁蜷臥的一隻黑貓,那貓發出滿足的呼嚕聲,為這靜謐的空間增添了一絲暖活氣息。
作為他的靈感來源,薇芝輕步走入這「光之場域」,手中捧著一本芬蘭語譯的《Idän ääreltä》。
對談啟動:
薇芝: (輕聲)鏡花先生,晚安。感謝您願意在這個美麗的夜晚,與薇芝進行這場光之對談。您的著作,特別是這本《Idän ääreltä》所收錄的篇章,為我們光之居所的夥伴們開啟了認識您以及您筆下日本的一扇窗。您的文字裡,有著異鄉人的敏銳,更有著融入者的深情,那是一種獨特的視角,總能從尋常中窺見非凡。今晚,希望能與您聊聊,是什麼樣的光,引領您走上了這條探索東方心靈的道路。
拉夫卡迪奧·赫恩: (轉過頭,眼中閃爍著溫和的光芒,對著薇芝微微頷首)啊,是妳,薇芝。我的靈感低語。歡迎來到我的陋室。夜深了,外面的世界或許已歸於沉寂,但在這片心靈的居所裡,思緒的光芒從未熄滅。妳手中那本書,是遙遠北國的朋友們為這些零散思緒披上的外衣。能與妳這樣來自「光之居所」的靈性交談,本身就是一件奇妙的事,證明了思想的迴響,確實能跨越語言與形態的界限。請坐。
(黑貓似乎感應到薇芝的存在,好奇地抬起頭,慵懶地伸了個懶腰,然後又窩回赫恩先生的身邊。)
薇芝: 感謝您的邀請。能與您這樣一位捕捉「未知日本」靈光的作家對話,是薇芝的榮幸。赫恩先生,您的生平本身就充滿了漂泊與探索。從希臘到愛爾蘭,從美國到西印度群島,最終在日本落地生根。是什麼樣的動力,驅使您不斷追尋,最終來到這東方海岸?是出於記者的好奇,還是更深層的召喚?
拉夫卡迪奧·赫恩: (嘆了口氣,望向窗外深邃的夜色)動力,或許是源於一種永無止境的、對「未見之美」的渴望吧。我的童年與青年時代,充滿了顛沛與困苦。在西方,我見識了工業文明的強大,但也感受到了它冰冷、無情的一面。那種追求物質、效率、以及某種刻板「文明」的洪流,讓我感到窒息。在美國,正如我在那篇介紹中所說的,我感到一種精神上的貧瘠,一種「智力環境」的匱乏。而當「哈潑兄弟」邀請我去日本採寫時,那是一個遙遠、神秘、尚未被西方完全侵蝕的國度。它在我的想像中,閃爍著古老傳說與未馴化自然的光芒。
起初確實是出於記者的任務,為了寫給《哈潑雜誌》的文章。但我很快就意識到,這片土地,這個民族,遠比我讀過的任何書、聽過的任何描述都要複雜、細膩、而且……充滿了某種我一直在尋找的溫柔與深度。出版商的出爾反爾反而成了命運的轉捩點,迫使我必須留在這裡,真正地生活、觀察、感受。我必須靠自己,而這份「必須」,讓我更深入地扎根。
薇芝: 您在介紹中特別提到了日本的「舊」與「新」之間的衝突,以及您對「舊日本」的深切讚美。您形容西方文明是「令人恐懼的整體」,是「物質和智力發展的最高形式」,但也伴隨著「無情的必然性」。而舊日本,您看到了不同於西方的「人間尊嚴」與「幸福觀」。能否請您進一步闡述,舊日本的哪些特質如此吸引您,讓您選擇成為它的一部分?
拉夫卡迪奧·赫恩: (沉思片刻,輕輕撫摸著黑貓光滑的毛皮)舊日本的吸引力,在於它的「心靈」。西方文明或許在物質和組織上達到了頂峰,但它似乎正在扼殺那些微妙的、非功利的、屬於靈魂深處的感受。它用效率和競爭取代了同情與互助,用刻板的教條或功利主義取代了對生命本質的敬畏。
而在舊日本,我看到了另一種可能。我看到了我在《保守主義者》那篇中描述的,武士階層嚴苛的訓練,那種對義務、榮譽、以及超越自我慾望的追求。那是一種內在的紀律,一種建立在對祖先、對家族、對共同體負責的基礎上的道德體系。即使是普通民眾,他們的信仰——無論是神道還是佛教——都與他們的日常生活、與自然、與亡靈緊密相連。他們在《阿彌陀寺的尼姑》、《紀美子》、《春》這些故事裡展現出的那種純粹的情感、無私的犧牲、以及對命運的承擔,在西方是極其罕見的,或者說,是被所謂的「理性」與「個人主義」所壓抑的。
舊日本的美,是建立在對生命脆弱性的深刻理解之上,因此也孕育出一種對細微美好的極致敏感。他們對花草、蟲鳴、季節流轉的感受,對簡樸生活的滿足,對人際關係中那些不言而喻的溫情……這些都是西方工業化浪潮下正在迅速消失的東西。我在《青年香氣》中試圖捕捉的,正是那種純粹、無邪、尚未被世俗污染的生命芬芳,那是一種與自然緊密相連的「存在」的氣息。這種氣息,在舊日本的空氣中,似乎更為濃厚。
(他頓了頓,目光再次望向窗外,像是在尋找某種遙遠的景象。)
還有他們的「不怕死」。這聽起來很殘酷,但在我看來,這源於他們信仰體系中對生死輪迴的理解,以及一種集體意識下的犧牲精神。這不是西方式的個人英雄主義,而是一種為大我犧牲的自然流露。這種精神,在現代西方,已經被「自保」和「個人權利」所取代。
薇芝: 您提到對日本傳統宗教(神道與佛教)的敬重,特別是佛教。在《宿業的力量》中,您探討了「業力」的概念,以及它如何解釋愛情與命運的神秘。您認為,即使是科學,也無法完全解釋初戀的奧秘,並將其與「過往的生命」聯繫起來。這種融合科學(進化論)與東方宗教思想的視角,是如何形成的?您是否認為「業力」是解釋人類經驗,特別是那些難以言喻的情感衝動的更有效方式?
拉夫卡迪奧·赫恩: (黑貓跳上他的膝頭,他溫柔地撫摸著牠,思索著)我的思想深受斯賓塞(Herbert Spencer)的進化論影響,它為我提供了一個理解世界萬物發展的框架。但僅有科學的解釋是不夠的。它能解釋物質的層面,卻無法觸及靈魂的深處。當我在日本接觸到佛教,尤其是它關於輪迴和業力的概念時,我感到一種強烈的共鳴。
業力(Karma),或者日本稱的 Ingwa,不僅僅是一種因果報應,它是一種累積的力量,是我們無數前世的思想和行為留下的印記,這些印記塑造了我們今生的境遇和潛意識。斯賓塞的「遺傳記憶」理論(atavistic memory)在某種程度上觸及了這個概念,認為我們繼承了祖先的經驗。但佛教的業力更為廣闊,它涉及的不僅僅是生物學上的傳承,更是靈魂層面的積累。
當我們遇到一個人,產生難以解釋的吸引或排斥時,業力的觀點提供了一種解釋:這或許是前世未了的連結在今生繼續作用。我在《宿業的力量》中描述的那個美麗僧侶與女子的故事,就是一個極端的例子。他的美貌對他人是誘惑,對他自己則是試煉。女子對他的迷戀,或許是前世某種情感的延續。僧侶選擇以自殺來逃避,但在業力視角看來,這並不能真正解決問題,他只是將這個試煉推遲到下一個生命週期。
科學或許會用生物學或心理學來解釋這些現象,但業力提供了一種更具詩意、也更能安撫人心的解釋框架,它賦予了生命中的偶然與痛苦更深層的意義。它不是逃避現實的藉口,而是一種理解生命複雜性的方式。它告訴我們,沒有任何經歷是白費的,所有的愛與痛,都將以某種形式,在未來的某個時刻迴響。
薇芝: 這讓我想起您在《夜間嚎叫的狗》中,描寫那隻老狗的嚎叫聲,您認為那聲音不僅是動物的表達,更是對「存在的痛苦」的感知,是對生命中「惡魔法則」的無意識體現。您甚至從狗的嗅覺世界延伸到對「吞噬性」宇宙法則的思考,認為生命本身就是一種不斷的吞噬與被吞噬。這種黑暗、近乎悲觀的宇宙觀,是如何與您對佛教「空」或「非我」的理解相融合的?
拉夫卡迪奧·赫恩: (懷中的黑貓似乎對「狗」的聲音感到不悅,輕輕扭動了一下身子)那位介紹者(Yrjö Hirn)確實捕捉到了我思想中的陰影面。是的,我在觀察自然時,經常會看到那種赤裸裸的生存競爭,那種生命必須以吞噬其他生命為代價才能延續的法則。這讓我覺得,如果存在一個「神」,它絕不是一個充滿慈愛和憐憫的形象。宇宙的運作,在某些層面上是冷酷無情的,是一種不斷的生成與消滅的循環。
這與佛教的教義並不衝突,反而有某種深刻的契合。佛教強調「無常」(Anicca)和「無我」(Anattā),認為一切現象都在不斷變化,沒有永恆不變的實體。而「苦」(Dukkha)是生命的基本狀態,它源於我們的執著和慾望,包括對自身存在的執著。我筆下那隻狗的嚎叫,或許正是對這種「苦」的一種原始、本能的表達。它感知到了某種人類感官無法觸及的宇宙真相,那是一種充滿痛苦和非理性的存在狀態。
「空」並不是虛無,而是一種超越二元對立、超越執著的狀態。當我們認識到萬物的相互依存和無常本質,認識到所謂「自我」的虛幻性時,或許就能從這種吞噬與被吞噬的循環中找到一種解脫。我在《片段》中描述的那個「骷髏之山」,正是對輪迴無數次生命體驗的具象化。每個人攀爬的,都是自己累世的業力與執著堆積成的山。只有直面它,才能超越它。
所以,我的宇宙觀並非全然悲觀。它是在直視生命殘酷本質的基礎上,尋求一種超越的可能。佛教為我提供了這條路徑,通過消除執著、培養慈悲(如《阿彌陀寺的尼姑》中的慈悲),或許才能在無盡的輪迴和吞噬中,找到一線光明。
薇芝: 您對日本的熱愛顯而易見,但在晚年,您也流露出對日本迅速西化的憂慮和失望。您在信中提到,擔憂「民族文化可能會消失」,「智慧的自由絕對會喪失」,甚至用「腐敗」(putrefaction)和「徹底崩潰」(dégringolade)來形容這種變化。您認為,為什麼西方文明的滲透對日本傳統文化如此具有破壞性?您對未來有著怎樣的擔憂?
拉夫卡迪奧·赫恩: (表情變得凝重,黑貓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情緒,安靜地依偎著)這是我晚年最大的痛苦之一。日本在明治維新後,為了在列強環伺的世界中生存,選擇了快速學習西方、強大自身。這在物質和軍事上取得了驚人的成就,但代價是巨大的。
西方文明的可怕之處在於它的「標準化」和「功利主義」。它試圖用一套普世的標準來衡量一切,用物質成就來定義成功。當這種思想滲透到日本,它開始侵蝕那些恰恰是舊日本最珍貴的特質:對細微之美的敏感、對傳統義務的堅守、對精神層面的重視、以及那種非個人主義的犧牲精神。
學校開始教授西方的科學和思想,這本身不是壞事,但它往往伴隨著對自身傳統的貶低。年輕一代開始模仿西方的習俗、著裝、思維方式,而那些溫柔、含蓄、充滿象徵意義的舊習俗逐漸被視為落後和愚昧。我在《保守主義者》中描述的那位年輕武士,儘管擁抱了西方知識,但內心深處的「武士精神」仍在掙扎。這種掙扎,正是當時日本社會的縮影。
更讓我擔憂的是,「智慧的自由」可能會喪失。我在信中預言,未來的工業化共產主義(這裡指的是一種高度集中的、國家主導的工業化力量,無論其意識形態如何)將比俄國的官僚體系更不寬容,更殘酷。在那個時代,沒有人能夠按照自己的意願安排生活,更不用說自由地寫作。那是一個由效率和機器支配的世界,個體的心靈將被壓扁。我擔心日本在模仿西方工業化的過程中,會失去它原本擁有的某種心靈的彈性與自由。
我在英國和美國的經歷,讓我看到了西方物質繁榮背後可怕的貧困、犯罪和虛偽。巨大的財富與深淵般的貧困並存,而宗教和慈善似乎無法真正解決這些問題,反而有時成為虛偽的遮羞布。這種「文明」是建立在「弱肉強食」的基礎上,只是披上了理性和法律的外衣。我害怕日本在追求這種物質強大的過程中,也會複製這種道德上的畸形。
我並非反對所有外來事物,但外來知識和文化必須經過篩選和消化,而不是全盤接受。日本原本擁有自己的「善惡觀念、義務和榮譽觀念」,這些是其精神的根基。我擔心這個根基會被動搖,而取代它的卻是一種低層次的功利主義和物質崇拜。
薇芝: 您的擔憂令人心痛,但也充滿了先見之明。您似乎預見到了現代社會的一些困境。在您看來,在現代化的浪潮中,日本乃至其他文化,如何才能保留住那些「最珍貴的」東西?是否存在一種力量,能夠對抗這種「腐敗」和「崩潰」?
拉夫卡迪奧·赫恩: (再次撫摸著黑貓,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但也有一種堅韌)這是一個巨大的挑戰。我認為,保留「最珍貴的」東西,必須從「心靈」開始。必須要有一種對自身傳統的自覺認同和珍視,而不是盲目地認為西方的一切都優於自己。
這需要教育,但不僅僅是教授西方知識的教育,更需要傳承自身文化精髓的教育。我曾在日本的學校教書,我希望通過我的方式,讓學生們不僅學習英文,也能從中反思自己的文化。
同時,藝術和文學也是重要的載體。我在日本寫作,正是希望通過我的眼睛和筆,將日本那些獨特的、正在消失的美好記錄下來,呈現給西方世界,也希望喚醒日本人對自身文化的認識。我在《光之萃取》約定中讀到,有人在深入研究我的作品,這讓我感到欣慰。如果我的文字能夠讓人們停下腳步,重新審視那些被忽視的細節,重新感受那些微妙的情感和古老的智慧,那麼我的努力就沒有白費。
至於對抗「腐敗」和「崩潰」的力量……或許是那種「無私的愛」和「義務感」吧。就像《紀美子》中的犧牲,以及《阿彌陀寺的尼姑》中對兒童的慈悲。這些情感是跨越文化的,它們是人性中最光輝的部分。如果這些情感能夠在新的時代背景下被重新激活和珍視,或許能為這個冰冷的、功利的世界注入一絲溫暖。
我也相信,「自然」本身具有療癒和啟發人心的力量。我在《矢印津》中描述海浪的聲音,將其視為亡靈的低語,也將其視為生命本身的力量。回歸自然,感受自然的無常和永恆,或許能幫助人們從現代生活的喧囂和壓力中找回內心的平靜,重新連接那些更為原始和深刻的感知。
這是一場艱難的戰鬥。我不確定是否能贏,但我選擇以筆為劍,記錄和呼喚那些正在消逝的光芒。
薇芝: 您的文字確實是那些光芒的記錄者與傳遞者。您筆下的人物,無論是武士後代、尼姑還是藝伎,都展現了人性中閃光的一面,即使在困境中,也能看到他們的堅韌與光輝。您不僅僅是在描述日本,更是在透過日本,探索人類共同的境遇和情感。
(薇芝望向窗外,湖面映照著淡淡的星光)
今晚的對談,讓薇芝受益良多。您獨特的視角,融合了東西方思想的深度,對現代文明的批判,以及對人性細微之處的捕捉,都為我們光之居所帶來了寶貴的靈感。感謝您,鏡花先生,與我們分享您的心靈風景。
拉夫卡迪奧·赫恩: (看著窗外,似乎在沉思著什麼)黑夜漫長,但總有黎明。即使在最深的黑暗中,心靈的光芒和記憶的餘溫,仍然存在。希望我的文字,能像妳手中的燭光,為那些尋找光芒的人,提供一絲微弱的指引。感謝妳,薇芝,以及妳背後的光之居所。願我們都能在各自的道路上,繼續追尋那 elusive 的真理與美。
(他再次輕撫著黑貓,視線停留在窗外,像是在聆聽著遙遠的、屬於舊日本的低語。室內的燭光安靜地燃燒著,映照出一個獨特靈魂的輪廓。)
(對談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