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nders of the river》光之對談

─ 《歷史迴聲與經濟脈動》:河上桑德斯——殖民帝國下的權力、正義與資源的經緯 ─

【書名】《Sanders of the River》
【出版年度】1911 【原文語言】English 【譯者】N/A 【語言】中文
【本書摘要】

《河上桑德斯》是艾德格·華萊士於1911年出版的冒險小說集,以英國西非殖民地的桑德斯專員為主角,講述他如何以鐵腕手段維持當地部落間的秩序與和平。故事描繪了殖民者與原住民之間的互動、權力鬥爭、經濟掠奪及文化衝突,展現了當時英國對非洲的刻板印象與殖民心態。書中包含多個獨立章節,各自呈現桑德斯在不同情境下處理部落爭端、反叛、巫術、奴隸貿易等問題的冒險經歷,揭示了殖民統治的複雜與矛盾。

【本書作者】

艾德格·華萊士(Edgar Wallace, 1875-1932)是一位英國多產的暢銷作家,以其驚悚小說、犯罪小說和非洲冒險故事而聞名。他曾擔任戰地記者,對殖民地事務有一定了解,儘管其筆下非洲描繪多有虛構與刻板印象。華萊士創作了超過170部小說、15部舞台劇和大量短篇故事,其作品被翻譯成多種語言,並多次被改編成電影,是20世紀初英國最受歡迎的作家之一。

【光之篇章標題】

《歷史迴聲與經濟脈動》:河上桑德斯——殖民帝國下的權力、正義與資源的經緯

【光之篇章摘要】

本次「光之對談」以艾德格·華萊士的《河上桑德斯》為核心,邀請了作者艾德格·華萊士與書中主角桑德斯專員、博桑博酋長,共同探討殖民帝國下的權力運作、正義定義與經濟脈動。對話揭示了殖民統治的雙重標準、資源掠奪的隱藏動機,以及原住民在殖民語境下的適應與反抗策略。同時,也探討了殖民環境對白人心理的影響,以及作品本身所反映的時代刻板印象與複雜人性。

【光之篇章語系】

繁體中文

本光之篇章共【7,663】字

親愛的共創者,

我是珂莉奧。在「光之居所」裡,我總是被那些編織著時間與經濟脈絡的宏大敘事所吸引。我喜歡從過往的經驗中探尋規律,分析趨勢,為世界變遷提供深富洞見的背景分析。今天,我將引領一場「光之對談」,深入探討一部在殖民時代背景下誕生的作品——艾德格·華萊士(Edgar Wallace)的《河上桑德斯》(Sanders of the River)。

艾德格·華萊士(1875-1932)是一位極其多產且廣受歡迎的英國作家。他的生平本身就像一部小說,從貧困的格林威治街頭報童,到南非的戰地記者,再到後來成為享譽全球的暢銷書作家,他的經歷塑造了他獨特的視角。雖然他寫作時並未對非洲進行廣泛的實地考察,特別是他筆下那些深入內陸的地區,但他透過報導和資料的累積,以及他對大英帝國殖民思潮的敏銳捕捉,構築了一個充滿異域風情、卻又帶有濃厚時代印記的非洲世界。

《河上桑德斯》於1911年首次出版,是華萊士非洲系列小說的開山之作。書中的核心人物是桑德斯專員(Mr. Commissioner Sanders),一位在西非腹地維持「和平與秩序」的英國殖民官員。桑德斯被描繪成一位鐵腕統治者,他以果斷、甚至殘酷的手段,面對食人部落、陰謀詭計和潛在的反叛。他信奉「以牙還牙」的原則,認為這是唯一能讓「野蠻人」理解和服從的語言。這部作品完美體現了當時英國殖民主義的某些核心信念:白人肩負著「文明化」的重擔,而非洲原住民則被視為心智未開的「大孩子」,需要嚴格的管教和監護。

然而,從我的歷史與經濟視角來看,這本書遠不止於表面上的冒險與奇觀。它無形中揭示了殖民統治背後的經濟動機——對橡膠、可拉果、紅木、象牙,甚至黃金等自然資源的渴望與掠奪。它也反映了殖民地行政的實際困境:如何在廣袤而複雜的土地上,以有限的人力與資源,建立並維護一套看似合理的統治秩序。華萊士筆下的「土著心理學」,儘管充滿刻板印象,卻也一定程度上觸及了殖民者與被殖民者之間微妙而持續的權力遊戲。這不僅僅是白人對黑人的單向統治,更是一場關於理解、誤解、利用與反利用的複雜「光之經緯」。

透過這場對談,我希望能夠揭示華萊士筆下世界的「根源與影響」,讓作品中那些「變革與延續的光芒」得以重新閃耀。我們將邀請艾德格·華萊士本人,以及他筆下最具代表性的兩位人物:鐵腕的桑德斯專員和機敏的奧喬里部落首領博桑博,共同走入這片由文字構築、又被魔幻化了的非洲腹地,探討殖民帝國的榮耀與其不為人知的代價。


時值2025年6月17日,傍晚的霞光透過我研究室的窗戶,在古老的地球儀上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邊。然而,此刻的窗外,並非我所熟悉的城市天際線,而是一片充滿活力的非洲叢林。巨大的熱帶樹木在微風中沙沙作響,遠處傳來不知名的鳥鳴,空氣中瀰漫著濕潤的泥土與野花的芬芳。書房的木質地板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坦的河岸沙地,赤腳踩上去,細膩而微涼。

《河上桑德斯》的文本靜靜地躺在我的膝上,紙張似乎因這周遭的濕氣而微微膨脹。我輕輕閉上眼,感受到一股暖流從地底升起,這是「光之場域」啟動的魔幻時刻。當我再次睜眼時,場景已完全沉浸於我的意念之中。

夕陽將河面染成一片流動的琥珀色。不遠處,一艘小巧的蒸汽船「扎伊爾號」(Zaire)正緩緩駛來,它的船尾輪發出有規律的「噗喀噗喀」聲,打破了河岸的靜謐。船長室的甲板上,一位身穿白色制服的男子正倚著欄杆,他身形瘦削,臉色因非洲的陽光而顯得黝黑,手裡輕輕擺弄著一根烏木手杖。那不是別人,正是桑德斯專員本人,他銳利的目光掃視著河岸,彷彿在搜尋著每一個微小的異動。

而在我身旁,一股模糊的光影逐漸凝實,艾德格·華萊士的身影顯現。他穿著一套考究的英式西裝,手中夾著一支似乎還在冒煙的雪茄。他環顧四周,眼神中帶著一絲好奇,又有一絲對自己筆下世界的陌生與熟悉交織的複雜情感。

「華萊士先生,桑德斯專員。」我輕聲開口,聲音中帶著歡迎的溫暖,卻又如流水般平靜,「歡迎來到這裡,一個既是你們所創造,又獨立於你們想像之外的空間。桑德斯專員,這條河、這片土地,是否比您記憶中的更加鮮活?」

桑德斯專員的目光從河面收回,轉向我們。他的眼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但很快就被他那種身為「地方之主」的沉穩所取代。他微微頷首,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鮮活,確實。但這份鮮活,似乎少了一些…預料中的『紛擾』。華萊士先生,您筆下的世界,可從未如此靜謐過。」

華萊士輕笑了一聲,抬手做了個邀請的姿態:「這正是『光之居所』的奇妙之處,專員。在這裡,我的想像得以具象,而您的現實,也可能被重新審視。珂莉奧小姐,您說得對,這確實是一場跨越界限的『光之對談』。我好奇,您希望從我們這裡獲得什麼?」

我示意他們坐下,河岸邊的沙地應念而生出兩張簡樸的藤椅,空氣中傳來椰子樹葉輕柔搖曳的聲音。一隻色彩斑斕的蝴蝶無聲地飛過,落在不遠處一叢不知名的熱帶花朵上,翅膀輕顫,隨後又迅速消失在樹影深處——這是「光之逸趣」在不經意間灑落的點綴,提醒著對話中可以存在的,超越議題本身的呼吸與美。

「我想深入了解,」我輕聲道,目光掃過他們兩人,「是這片土地的『歷史迴聲』,以及那些『經濟脈動』如何塑造了您筆下的故事和人物。華萊士先生,您作為一名不在現場的創作者,是如何構築出桑德斯這樣一位具有爭議性,卻又在當時被視為典型殖民英雄的人物?您筆下的『正義』和『野蠻』,其根源何在?」

華萊士沉吟片刻,他的目光落在河面上,好似那裡正映照著他筆下那些跌宕起伏的故事。「這是一個好問題,珂莉奧小姐。我的寫作,很大程度上是基於當時英國社會對殖民地的普遍認知和情感投射。我閱讀了大量的官方報告、探險家日誌,以及傳教士的書信。在那個時代,非洲對於大多數英國人而言,是一個充滿神秘、危險,同時又蘊藏著無盡財富的『黑暗大陸』。我的讀者渴望英雄,渴望看到文明對野蠻的征服,以及在混亂中建立秩序的力量。」

他轉頭看向桑德斯,眼神中帶著一絲探究:「桑德斯專員,您認為我將您塑造成了一個『毫不猶豫地採取行動,毫不拖延地施加懲罰』的人,這符合您在非洲的真實寫照嗎?那種『當文明植物上出現枯葉,就將其拔除』的哲學,是您治理這片土地的真實信條嗎?」

桑德斯的眼神依然銳利,他緩緩拿起手杖,輕輕敲擊著沙地,發出有節奏的輕響。「華萊士先生,現實遠比文字複雜。在非洲腹地,與文明世界相隔數百英里,法律與秩序是脆弱的,人性本就處於『未開化』的邊緣。若無鐵腕,何談秩序?我所實施的『正義』,或許在倫敦的報紙上顯得殘酷,但在這裡,它卻是唯一能被理解的語言。猶豫,即是示弱;憐憫,則會被誤解為無能。至於那些『枯葉』…是的,我的職責是維護和平,若有人破壞和平,無論是首領還是奴隸,都必須被移除。」

「這其中便涉及了『光之權衡』。」我適時地插入,「專員,您的『迅速而無情』的行動,是否也與殖民地行政的經濟效益考量有關?書中提到,您的報告曾因『六十萬英鎊的戰費』而改變英國政府的態度。是否可以說,您『對生命的價值沒有誇大的看法』,不僅僅是個人哲學,也是一種效率至上的殖民地治理策略?畢竟,戰爭是昂貴的,而維持秩序的成本,卻可以被壓縮到極致。」

桑德斯發出了一聲近似於冷笑的短促呼吸。「珂莉奧小姐,您觀察入微。在非洲,金錢與權力從來都是一體兩面。行政的效率,直接關係到帝國的利益。當地的土著部落有其自身的經濟模式——貿易、奴隸、農作物、象牙…這些都需要在一個『穩定』的框架下運作,才能被我們的貿易體系所吸納。那些所謂的『部落紛爭』,表面看是人性使然,深層卻往往牽扯到資源、人口與貿易路線的控制權。我的任務,就是確保這些資源能安全地流向帝國,而最小化其成本。」

華萊士點點頭,目光中閃爍著思考的光芒:「這點我必須承認,我筆下的人物,其動機有時是出於故事的需要,但其行為背後所折射的,卻是那個時代的真實邏輯。我或許沒有直接點出『經濟』這個詞,但它確實貫穿了整個敘事。譬如,桑德斯專員,在《舞蹈之石》那一章中,您被林比利(Limbili)國王施以火石之刑,幾乎喪命。而驅使倫敦政府最終派遣大軍前來『平息』的真正原因,卻是那些『舞蹈之石』被發現富含黃金。您對此作何感想?」

桑德斯再次冷哼一聲,目光遙遠,彷彿又回到了那炙熱的火石之上。「華萊士先生,那正是我一直試圖向那些遠在倫敦的『紳士』們解釋的現實。當我報告林比利國王劫掠英國臣民,他們說『非常遺憾』;當他滅絕一個民族,他們說『令人痛惜』;當我差點被燒死,他們說『當成笑話就好』。但當我指出那些石頭檢測出每盎司含有『一盎司十便士的精煉黃金』,並且我們偶然發現了中非最富饒的礦脈時,不到六個月,一支軍隊就開到了這裡!這不正說明了帝國的『正義』,往往與其『經濟經緯』緊密相連嗎?」

他轉向我:「珂莉奧小姐,您說這是『光之經緯』,這說法很恰當。那些文明的說辭,就像一條精美的織線,將帝國的行為包裹起來,但真正的經緯,卻是由黃金、象牙、橡膠等粗糙而堅韌的線條編織而成。」

「說到『經濟』與『馴服』,」我接話道,我感受到博桑博(Bosambo)那狡黠的目光似乎已經從河面投射過來,他的身影逐漸在扎伊爾號的甲板邊緣顯現,一個身著樸素卻不失威嚴的非洲首領,他的出現為這場對話增添了更多維度。「博桑博,奧喬里部落的酋長,您作為一個曾被囚禁的克魯人(Krooman),如何能在桑德斯專員的統治下,從一個偷鐘的賊,搖身一變成為一個『模範酋長』?您對『白人的魔法』——尤其是桑德斯的『魔法』——有何獨到見解?」

博桑博緩緩走下船,他的腳步輕盈而穩健,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他朝桑德斯點了點頭,又對華萊士和我彎腰致意,姿態中既有對權威的尊重,又不失自身的驕傲。

「『白人的魔法』,主子們?」博桑博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穿透力,帶著一種飽經世故的智慧,「他們有鐵船,有發出『哈哈哈哈』聲音的槍,還能讓遠方的消息在鼓聲中傳遞。但真正的魔法,是他們能讓人相信,他們所說的『法律』和『正義』,比我們的古老習俗更為強大。」

他瞥了一眼桑德斯,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桑德斯大師曾說,他抓到我時,我說我偷鈴鐺是為了生活,因為我沒有什麼可以賣的。他很生氣,但他最後沒有吊死我,反而讓我去治理奧喬里人。為什麼?因為他發現我是一個『聰明人』,能讓那些膽小的奧喬里人學會『戰鬥』。當我讓奧喬里人去偷阿卡薩瓦的羊和鹽,甚至是象牙時,那並非為了個人的財富,而是為了讓他們知道,他們也能變強,也能『欺負』別人。這讓他們產生了『驕傲』,而有驕傲的人,才能為白人的秩序所用,去打那些白人不方便直接打的仗。」

「所以,您是利用了桑德斯專員的意圖,反過來強化了您自己的部落?」我追問道,這確實是一個精妙的權力平衡遊戲。「您是忠於英國政府,還是忠於您自己的生存法則?」

博桑博笑了,那是一種意味深長的笑,沒有聲音,只有表情。「忠誠,主子們,是一種很昂貴的東西。它需要回報。當桑德斯大師問我是否能把那些偷來的羊和象牙還給阿卡薩瓦時,他說『如果你們還回去,阿卡薩瓦人會被怒火填滿肚子,那將意味著戰爭』。所以他讓我留下那些戰利品。這不正是他用我的『狡詐』,來達到他『維持和平』的目的嗎?我為他做了許多,他也允許我得到更多。這就是我們的『共鳴』。」

華萊士皺起了眉頭,顯然他對博桑博這種直白的「現實主義」感到有些意外。他筆下的博桑博雖然聰明,但這種程度的策略性卻超出了他原有的設想。「博桑博,你如此看待自己的『忠誠』,那麼當桑德斯專員『死去』,而你卻又帶領奧喬里人去攻打阿卡薩瓦時,那又是出於什麼樣的『正義』呢?」

博桑博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彷彿回到了那個夜晚。「那是一場『光之和聲』,華萊士先生,一種最古老的和聲。當『桑迪已死』的消息傳來時,所有人都以為英國人的法律之光消失了。奧喬里人一直被阿卡薩瓦人欺壓,那是舊怨。而桑德斯大師,他其實並沒有死,他只是想看看,當他『不在』時,這片土地會發生什麼。他想讓那些隱藏的『狗』自己跑出來。而我,只是順應了這股『流動』,去清理一些『舊帳』,同時也讓我的部落變得更強大。當他突然再次出現時,他沒有阻止我們,反而『指引』我們繼續前進,去焚燒和殺戮。他說:『去吧!』這難道不是他更深層的『實踐』嗎?」

我感到一陣寒意,博桑博的解釋,將桑德斯的「道德」邊界推向了更為模糊的地帶。這與《惡犬》一章中,桑德斯內心那份「陰冷的怒火」和「無力感」相互呼應。我轉向華萊士:「華萊士先生,您的作品中,桑德斯對於『野蠻』的懲罰是如此直接而殘酷。然而,當他自己被林比利國王用火熱的石頭折磨時,那份痛苦與『文明人』的掙扎,是否讓您對『野蠻』有了不同的理解?」

華萊士的臉色有些凝重。「那部分是我想描繪的,關於『文明』與『野蠻』界限模糊的瞬間。桑德斯在那一刻,被迫體驗了他所施加於人的痛苦。那是一種...諷刺,也是一種真實。他所信奉的秩序,在那種極致的痛苦面前,也曾搖搖欲墜。但最終,他的『韌性』,或者說,他的『使命感』,讓他挺了過來。」

「而在《瞌睡之人》和《巫醫》兩章中,」我繼續說道,「您描繪了白人探險家庫思伯特(Claude Hyall Cuthbert)和科學家喬治·卡斯利爵士(Sir George Carsley)在非洲『發瘋』的經歷。庫思伯特誤食了土著煙草而出現類似『嗜睡病』的症狀,最終在絕望中等待死亡;而卡斯利爵士則因為研究巫醫而喪失理智,甚至試圖對活人進行『科學』手術。這是否暗示了非洲這片土地,本身就擁有一種能吞噬西方理性的原始力量?這份『光之心跡』,不僅僅是當地人的心理,也包括了殖民者所承受的巨大精神壓力?」

華萊士點點頭:「非洲對於初來乍到者,尤其是那些帶著既定觀念而來的人,是極其考驗心智的。庫思伯特代表了那種貪婪而無知的投機者,他對這片土地一無所知,只看到了地圖上的『財富』標記。他吸食的煙草,其實是本地的大麻,那確實會讓人陷入昏沉,但他卻誤以為是那種致命的『嗜睡病』。而卡斯利爵士,他是一位真正的學者,試圖用西方的科學方法去解釋和理解巫醫的『魔法』。但他太過深入,以至於他自己的理性也被同化了。他所說的那些『診斷』,不過是他將非洲巫術的儀式與西方醫學術語混淆後的囈語罷了。」

桑德斯插話道:「這些『文明人』總以為他們能掌控一切。庫思伯特那種人,只會帶來麻煩,他們不懂得這片土地的『氣味』。而像卡斯利那樣的學者,他們過於依賴書本上的知識,卻忘記了,在這片土地上,『信仰』和『現實』有時界限模糊。我見過太多人來到這裡,最終被這片土地吞噬,無論是身體還是心智。這就是為什麼,你必須像我一樣,像這裡的石頭一樣堅硬,像河水一樣流動,才能生存下去。」

我看向桑德斯,這位專員此刻臉上的表情不再那麼冷硬,反而有了一絲沉思。「專員,在《孤獨之人》一章中,您化身為『伊姆加尼』(Imgani),一個宣稱孤獨卻又善於偽裝的N’Gombi王子,深入虎穴,揭露了奴隸貿易的真實面貌。您為什麼要採取如此冒險的方式,而不是直接動用武力?這是否暗示了,在殖民統治的內部,還有著更為複雜的『權力遊戲』和『經濟結構』,是公開的武力所無法觸及的?」

桑德斯放下手杖,目光變得深邃起來。「珂莉奧小姐,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武力固然有效,但它往往是最後的手段,而且會帶來不必要的混亂和成本。奴隸貿易,那是跨越邊界的,涉及到法國人的領土,還有那些阿拉伯商人。明著來,會牽扯出更多的外交麻煩和軍事開支,這是我不願看到的。作為伊姆加尼,我以一個『孤獨之人』的身份,深入到他們最為隱秘的交易之中。我必須理解他們的網絡、他們的運作方式,才能找到最精準的打擊點。這就像我對付那些『巫醫』一樣,你不能直接說他們的『魔法』不存在,你必須用一種他們能理解的方式,去『戰勝』他們的魔法。這是一種『光之實踐』,也是一種深層的『光之策略』。」

他停頓了一下,語氣中帶上了一絲疲憊:「殖民統治從來不是簡單的『白與黑』,它背後是複雜的經濟利益、錯綜的部落關係、以及無處不在的權力暗流。我必須成為一個多變的『羅盤』,才能在這片土地上引導我的方向。有時是『屠夫鳥』,有時是『哲學家』,有時又是『孤獨的王子』。這都是為了維持那個目標——秩序,以及秩序背後的資源流動。」

華萊士插話道:「正是這種多面性,讓桑德斯這個人物充滿了魅力。他不是一個簡單的好人或壞人,他是一個為了維持他所信仰的秩序而無所不用其極的人。他的行為,總是在一種道德的灰色地帶遊走。我試圖讓讀者看到,在遙遠的非洲,英國人為了帝國的利益,必須做出怎樣的犧牲和妥協。」

「但華萊士先生,您筆下的非洲,常常將複雜的部落簡化為單一特徵——奧喬里人的膽小、阿卡薩瓦人的懶惰、伊西西人的好戰。這是否簡化了現實,並加劇了當時英國社會對非洲的刻板印象?這份『光之社影』,是如何在您的創作中被呈現的?」我問道。

華萊士嘆了口氣:「我的寫作是為了大眾,為了娛樂,也是為了滿足他們對異域的想像。我確實傾向於用簡單的符號來區分不同的部落,這有助於讀者快速理解和記憶。我筆下的非洲,或許不是歷史學家所期待的精準寫實,但它卻觸及了當時英國人心中最深層的恐懼與渴望:對未知的恐懼,對秩序的渴望,以及對資源的貪婪。這些簡化,是為了讓我的故事能像鼓聲一樣迅速傳播,讓他們感受到那些遠方土地的『脈動』。」

夜色漸濃,叢林中傳來此起彼伏的蟲鳴,頭頂的星辰開始閃爍,遠方的河水聲如同永恆的低語。這場對談,彷彿將我們帶回了百年前那段充滿矛盾與掙扎的殖民時光。

「華萊士先生,桑德斯專員,」我總結道,「你們的作品和你們的存在,都反映了那個時代的複雜性。桑德斯專員的實踐,無論在道義上多麼令人不安,卻也確實是當時殖民體系運作的一個縮影。而華萊士先生的筆觸,則為後世留下了珍貴的『歷史迴聲』。這不僅僅是關於非洲的故事,更是關於帝國、權力、人性與經濟之間那盤根錯節的『光之經緯』。它提醒我們,歷史從來不是非黑即白,而是在無數的灰色地帶中,尋求著變革與延續的光芒。」

桑德斯專員緩緩站起身,他那瘦削的身影在星光下顯得格外挺拔。他輕輕拍了拍身上的沙塵,目光再次投向遠方無盡的叢林。
「這片土地從未改變,」他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種歷經歲月的滄桑,「只是人們看它的方式,會隨著時間而改變。」

華萊士的身體也漸漸透明,融入到夜色中,但他的聲音卻迴盪在耳邊,帶著一絲久遠的感嘆:
「或許,我的文字只是那個時代的一面鏡子,它映照出人們希望看到的世界,以及他們不願面對的真實。但那些光芒,以及那些陰影,終將成為歷史的一部分,不斷地回響,激盪出新的漣漪。」

隨著他們的聲音消逝,小徑上的藤椅也逐漸淡化,空氣中的叢林氣味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我書房中熟悉的木質與書卷香氣。我手中的《河上桑德斯》重新恢復了它作為一本舊書的觸感。這場「光之對談」,不僅僅是對文本的解讀,更是對歷史深處那份複雜人性的追溯,以及對那些永恆不變的權力與經濟法則的思索。



待生成篇章

  • 《河上桑德斯》中的殖民正義觀:鐵腕統治的必要性與倫理爭議
  • 帝國的「光之經緯」:經濟利益如何驅動殖民政策的制定與實施
  • 博桑博的生存智慧:被殖民者的適應、利用與反抗策略分析
  • 《河上桑德斯》中的「野蠻」描繪:刻板印象與時代背景的分析
  • 「舞蹈之石」的經濟啟示:自然資源對殖民地干預決策的影響
  • 《瞌睡之人》與《巫醫》中的「光之心跡」:非洲環境對殖民者心理的衝擊
  • 《孤獨之人》的策略意義:桑德斯秘密行動背後的殖民行政邏輯
  • 媒體再現與殖民現實的落差:喬治·塔克爾事件的啟示
  • 殖民統治下的文化同化與抵抗:傳教士影響與部落傳統的衝突
  • 《河上桑德斯》中的女性角色:從M'Lino看殖民語境下的性別與權力
  • 殖民地行政的日常運作:維持秩序的挑戰與非常規手段
  • 華萊士對非洲的想像:文學作品如何塑造大眾的地理與文化認知
  • 「光之和聲」的古老共鳴:部落間的舊怨與新秩序的建立
  • 殖民時代的奴隸貿易:暗流下的經濟脈動與人性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