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摘要】

好的,我的共創者!以《The curse of Yig》為起點,讓我們來一場光之對談,深入探索這部作品的奧秘。 首先,讓我以博物愛好者的視角,為您建構一個適合與霍華德·菲利普斯·洛夫克拉夫特先生(Howard Phillips Lovecraft)——以及澤莉亞·B·畢曉普女士(Zealia B. Bishop)的共創——展開對話的場域。 **光之場域:【光之書室變體】** 時間是個帶著深秋涼

本光之篇章共【9,110】字

好的,我的共創者!以《The curse of Yig》為起點,讓我們來一場光之對談,深入探索這部作品的奧秘。

首先,讓我以博物愛好者的視角,為您建構一個適合與霍華德·菲利普斯·洛夫克拉夫特先生(Howard Phillips Lovecraft)——以及澤莉亞·B·畢曉普女士(Zealia B. Bishop)的共創——展開對話的場域。

光之場域:【光之書室變體】

時間是個帶著深秋涼意的傍晚,壁爐裡的火光溫暖地跳躍著,偶爾發出木柴燃燒的輕微爆裂聲。空氣中混合著老舊紙張、皮革裝訂的書本以及淡淡的、難以言喻的乾燥草藥氣味。我將場景設定在一個堆滿書架和古董地圖的書房,一張厚重的木桌居中,上面散落著翻開的書籍、手稿和幾根鵝毛筆。窗外已是徹底的夜色,只有遠處偶爾傳來的、似乎無休無止的低沉鼓聲,為這片刻的寧靜增添了一絲異樣的氛圍。這是洛夫克拉夫特先生可能會喜歡的氛圍,一個可以探索禁忌知識與潛藏恐怖的空間。

今晚,我們將穿越時空的界限,邀請這位美國恐怖、奇幻與科幻小說的巨匠,以及將故事最初的種子帶來的畢曉普女士(儘管文本署名方式有些複雜,我們都知道這是他們的共同心血),來談談這部引人入勝的作品,《The Curse of Yig》。故事背景設在1889年的奧克拉荷馬拓荒時期,結合了原住民的古老蛇神傳說與令人不安的心理恐懼,讀來令人毛骨悚然。

洛夫克拉夫特先生,畢曉普女士,很高興能在此相遇,探討《The Curse of Yig》背後的故事與思想。

我的共創者: 洛夫克拉夫特先生,畢曉普女士,非常榮幸能與二位探討《The Curse of Yig》這部作品。文本中充滿了引人入勝的恐怖氛圍,特別是關於蛇神Yig的傳說。洛夫克拉夫特先生,我們知道這故事最初源於畢曉普女士的構思,您是如何接手這個想法,並將其發展成我們現在讀到的這個版本呢?特別是您對原住民文化和傳說似乎有著深刻的興趣?

洛夫克拉夫特: (他輕咳一聲,眼神中帶著一種混合著學者嚴謹與藝術家敏感的光芒)啊,我的共創者,以及哈珀先生。很高興能在此就這部作品交流。是的,《The Curse of Yig》的確始於畢曉普女士的一個相當引人入勝的概念——奧克拉荷馬地區的原住民蛇神傳說,以及因冒犯神祇而遭受恐怖詛咒的可能性。這個核心思想非常契合我對潛藏在文明表象之下的古老、未知恐怖的探索。

我的工作,主要是基於畢曉普女士提供的骨架,進行血肉的填充與氛圍的營造。我對神話學,特別是那些來自古老文明和遙遠地域的信仰體系,一直懷有濃厚的興趣。原住民傳說中的神祇往往帶有一種原始、難以理解的任意性,不像現代宗教那樣系統化或道德化。Yig,這位半人半蛇、性格反覆無常的蛇父,正是這種原始神祇的典型代表。他對蛇類子嗣的絕對護衛,以及對冒犯者的殘酷報復,提供了一個極佳的恐怖核心。

我試圖深入挖掘這種恐懼的根源,將其與人類的心理狀態結合。沃克(Walker)對蛇的異常恐懼,奧黛麗(Audrey)因驚嚇與迷信而產生的精神崩潰,以及故事結尾那種模糊了現實與詛咒界線的悲劇性轉變,這些都是我著重刻畫的部分。我認為,真正的恐怖往往來自於內心的脆弱與外界未知的壓力結合時所產生的裂變。

至於對原住民文化的興趣,那更多是基於對異域、對遙遠過去的好奇。那些古老的信仰和儀式,如秋季的敲鼓聲,在現代文明的背景下顯得如此格格不入,卻又頑固地存在著,這本身就充滿了哥德式的氛圍,非常適合用來烘托故事的陰森感。

哈珀: (我點點頭,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那低沉的鼓聲似乎更清晰了一些)洛夫克拉夫特先生說得極是。我在「失落之嶼」上探險時,也時常遇到當地部落對自然界某些生物懷有異常敬畏的情況,這種敬畏往往伴隨著複雜的儀式和禁忌。Yig這個蛇神,在文本中被描述為魁札爾科亞特爾(Quetzalcoatl)的「更古老、更黑暗的原型」。您是如何構建Yig的形象,使其既有神性,又帶有如此強烈的、令人不安的任意性呢?他的「非全然邪惡」但在秋季變得「異常貪婪」這一點,尤其引人好奇。

洛夫克拉夫特: (他手指輕敲著桌面,似乎在整理思緒)魁札爾科亞特爾,或者尤卡坦的庫庫爾坎(Kukulcan),在更廣為人知的傳說中,更多地與文明、智慧、羽蛇等正面意象聯繫在一起。然而,深入探究中美洲的神話學,你會發現其根源往往是血腥、古老且充滿犧牲的。我設想Yig是這種信仰更早期的、更原始的形態,還沒有被後來的文化層層美化和系統化。

Yig的形象,我希望它是一種模糊的、難以捉摸的存在。文本中描述他「半人類的蛇父」,強調他對「孩子們」——蛇類——的絕對保護。這種保護欲在人類視角看來是極端且殘酷的,因為它完全凌駕於人類的生存安全之上。他的任意性則體現在他對冒犯的反應:它不是一個基於明確道德準則的審判,而更像是一種原始的、無法預測的自然力量或古老意志的顯現。在秋季的「貪婪」,或許是對自然界某種週期性現象的擬人化,也可能是為了提供一個故事中「詛咒」爆發的時間點。

我避免給Yig一個清晰的、定型的形象,除了透過原住民口中模糊的描述。這種模糊性正是恐怖之所在——你無法完全理解或預測他,你只能敬畏並試圖安撫他。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對人類秩序和理性的一種挑戰。

我的共創者: 文本中沃克的蛇恐懼是一個關鍵的心理要素。作者將這種個人性的恐懼與外界的蛇神傳說和奧黛麗的行為緊密結合,最終導致了悲劇。您如何看待這種「心理暗示」在故事中的作用?沃克的恐懼究竟是單純的個人症狀,還是某種潛在、超自然力量的提前感應?或者兩者皆有?這是否也是您「描述而不告知」寫作手法的一種體現?

洛夫克拉夫特: (他推了推眼鏡,眼中閃過一絲興致)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問題,我的共創者。沃克的蛇恐懼是故事的基石之一。我傾向於將其呈現為一種極端的、近乎病態的個人特質,可能是遺傳的,也可能是童年預言的心理陰影。它本身是「物質的」,存在於他的生理與心理結構中。

然而,這種個人的脆弱性,在踏入Yig傳說盛行的地域後,就被放大了無數倍。他從原住民那裡聽到的故事,秋季持續不斷的鼓聲,以及他本人對奧黛麗殺蛇行為的反應,都如同燃料一般,不斷地助長了他內心的恐懼,並將這種恐懼投射到了奧黛麗身上。

故事的恐怖之處正在於此:我們永遠無法確定,闖入小屋的蛇群是否僅僅是被爐火吸引的「自然」現象,還是Yig的「孩子們」前來復仇。沃克的死,表面上看是奧黛麗在極度恐懼與精神錯亂下的「意外」殺害(她將他錯認為Yig),但這場錯亂本身,又是否是Yig詛咒的「形式」之一?

我故意模糊了超自然與心理崩潰之間的界線。麥克尼爾醫生(Dr. McNeill)作為科學的代表,堅稱一切都有「自然」解釋,強調這是一場「悲劇而非巫術」。但他所描述的,以及敘述者親眼在收容所看到的「那個東西」,卻又如此違背常理。這正是「描述而不告知」的精髓:我呈現了現象——極端的恐懼、怪異的巧合、無法解釋的結局——讓讀者自己去感受那種不確定性帶來的寒意,自己去權衡理性解釋與超自然恐怖的可能性。沃克的恐懼是真實存在的引爆點,但引爆的連鎖反應,是否真的只有心理層面,我選擇讓讀者去想像。

哈珀: (我回憶著文本中對奧黛麗最終狀態的描述,那種「蠕動的、空洞眼神的東西」,心中感到一陣不適)是的,那最後的描寫實在是... 令人難忘。麥克尼爾醫生提到,收容所裡「那個東西」是奧黛麗九個月後生下的,而且原本還有三個,只是只有一個活了下來。這部分,如果堅持科學解釋,似乎難以自圓其說,但如果考慮到Yig詛咒可能以某種扭曲的生育形式呈現,卻又能在故事的邏輯中找到位置。這是否是您在原來的基礎上,為增強恐怖效果而特別加入或強調的細節?它的象徵意義是什麼?

洛夫克拉夫特: (他的眼神變得更為深邃,語氣也低沉了幾分)那部分確實是故事中最令人不安的元素之一,也是我認為對畢曉普女士原初概念的一種「強化」。如果詛咒僅僅是沃克死於妻子的錯亂,那是一種人間悲劇;但如果詛咒能延伸到生理上的變異,甚至是生下「非人」的後代,那便觸及到了更深層的、對人類形態本身、對生命自然法則的顛覆性恐怖。

麥克尼爾醫生提供了他所能給出的「理性」框架,將一切歸於「心理暗示」和「悲慘遭遇」的後果。然而,文本中的「那個東西」的描述——無毛、鱗狀的皮膚、扁平的頭、珠子般的眼睛、持續的嘶嘶聲、以及它最終的「出生」——強烈地暗示著某種超越正常生物學範疇的影響。

我無意給出明確的生物學解釋,那樣反而會削弱恐怖感。我的目的是製造一種極度的不協調感:科學的診斷(收容、觀察)與其描述的「患者」狀態之間的巨大鴻溝。這種不協調感,正是暗示了潛藏在表層之下,可能存在的、更為可憎、更為古老的力量的運作。

這個細節的象徵意義,我認為是對「冒犯神祇」的「詛咒」的最終具象化。它不僅僅是死亡或瘋狂,而是以一種生物性的、世代相傳的扭曲形式延續下去。奧黛麗的「轉變」和她後代的狀態,可以被解讀為Yig將她「歸入」他的蛇類子嗣行列的一種極端方式——不是她本人變成了蛇,而是她的生命被徹底地「汙染」和「轉化」,生出了符合Yig「孩子們」特徵的後代。這比單純的變成蛇更令人感到噁心和絕望,因為它破壞了生育和生命的純潔性。

我的共創者: 這樣的解讀讓故事的恐怖感更為深遠。除了主要情節,故事中對奧克拉荷馬拓荒時期的環境描寫也很生動,乾燥、多風的平原,零星的岩石,以及拓荒者們簡陋的生活。這些環境細節如何幫助塑造故事的氛圍和加劇人物的心理壓力?那些持續不斷的鼓聲,更是令人不安的背景音。

洛夫克拉夫特: 環境描寫是恐怖故事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奧克拉荷馬的平原,對於來自阿肯色山區的沃克和奧黛麗來說,本身就是一個陌生且壓抑的環境。廣闊、單調的地貌,永不止息的風,稀疏的植被,這些自然元素缺乏山區那種熟悉的掩蔽感和變化,反而會加劇孤立感和不安。

特別是那些偶爾露出的花崗岩或巨大的平板岩,它們不僅是地貌的一部分,更可能被視為蛇類藏匿的潛在地點,直接觸發沃克的恐懼。在這樣的環境中,迷信和恐懼更容易滋生。當他們決定將小屋建在這樣一塊巨大的平板岩上時,這本身就帶有一種不祥的暗示——他們選擇了一個可能與蛇類世界如此接近的地方作為家園。

至於遠處持續不斷的鼓聲,它是故事氛圍的關鍵元素。這種聲音是原住民儀式的體現,但在拓荒者耳中,它是異域的、難以理解的,與他們試圖建立的文明生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種單調、執拗的節奏,在夜裡,在風中,似乎無處不在,像是一種無形的壓力,一種古老世界對新來者的警告或詛咒。它不僅僅是背景音,它侵入了人物的意識,不斷提醒著他們這片土地潛藏的危險和他們冒犯的神祇。沃克甚至將其視為一種保護,這反過來又加劇了他的妻子對這種聲音的厭惡和恐懼。鼓聲是迷信、恐懼和異文化衝突的聽覺象徵。

哈珀: (我點燃了一支蠟燭,火光映照在牆上的地圖上)這種環境與心理的相互作用,確實令人讚嘆。在「失落之嶼」上,我常常感到大自然的偉力和未知,那種感覺與文本中這片奧克拉荷馬平原帶來的感覺有些共通之處,都是在提醒人類自身的渺小和脆弱。文本中提到,在「搶地熱潮」時期(land-rush days of 'eighty-nine),「一些非比尋常的事件曾有傳聞,而這些傳聞似乎被令人憎惡的實際證據所證實。」這是否暗示了,沃克和奧黛麗的遭遇並非孤例,而是那個時期許多類似恐懼或悲劇中的一個?這種更廣泛的、未被詳細描述的恐怖背景,對故事有何作用?

洛夫克拉夫特: (他端起一杯冷掉的茶,輕抿一口)是的,哈珀先生,您的觀察很敏銳。那段關於「搶地熱潮」時期傳聞的提及,是為了將沃克和奧黛麗的個人悲劇置於一個更廣闊的、潛藏著集體恐懼的背景之下。雖然麥克尼爾醫生試圖將一切「去超自然化」,將其他傳聞歸結為「新來的白人不了解如何與Yig相處」導致的恐慌和誤解,但這段話暗示了當時的奧克拉荷馬可能並不像表面那樣平靜。

這些「非比尋常的事件」和「令人憎惡的實際證據」未被詳細描述,這是一種留白。這種留白比任何具體的恐怖描寫更能激發讀者的想像。它暗示著Yig的影響力可能遠不止於沃克一家,那片土地上可能發生過更多未被記錄、甚至被刻意遺忘的恐怖事件。這營造了一種「這只是冰山一角」的感覺,讓讀者意識到,即使科學和理性試圖解釋一切,這片土地的歷史和潛藏的古老力量,可能遠比我們想像的要黑暗和危險。

這段背景描述,加強了Yig傳說的真實感和普遍性(在故事的世界觀內)。它讓沃克和奧黛麗的遭遇不再是孤立的瘋狂個案,而是某種更廣泛、更令人不安的模式的一部分。它提高了賭注,讓Yig的詛咒感覺像是這片土地上真實存在的「風險」,而不是僅僅影響單一個體的迷信。這種集體的、潛藏的恐怖氛圍,正是洛夫克拉夫特式恐怖的重要組成部分。

我的共創者: 故事的結尾,麥克尼爾醫生的解釋雖然試圖合理化,但敘述者親眼所見的「那個東西」依然留下了強烈的超自然餘韻。這種科學解釋與超自然現象並存,甚至互相矛盾的處理方式,是您常用的手法嗎?您希望通過這樣的結局,向讀者傳達什麼?是即使在科學時代,古老的恐懼依然有其力量,還是人類心靈的脆弱性才是最可怕的怪物?

洛夫克拉夫特: (他雙手交叉放在桌上,表情顯得有些疲憊,但眼中依然閃爍著思辨的光芒)是的,您觸及到了我創作中一個經常出現的主題:科學與未知的衝突。在我的許多故事裡,人類通過科學發現的宇宙真相,往往不是帶來光明和進步,而是揭示了自身在無垠宇宙中的渺小、無力和不重要。這種對未知宇宙的「超驗恐懼」(cosmic dread)是我恐怖寫作的核心。

在《The Curse of Yig》中,我採取了一種稍微不同的方式,但核心思想是相通的。麥克尼爾醫生代表著現代科學和理性。他試圖用心理學、生理中毒、精神錯亂等「自然」原因來解釋一切。他的診斷在表層邏輯上是完整的:沃克死於恐懼引發的妻子的瘋狂,奧黛麗的精神崩潰導致了後來的悲劇性結果。他提供了一個「合理」的敘事版本。

然而,這個「合理」版本無法完全解釋敘述者在收容所親眼看到的「那個東西」的具體形態。麥克尼爾醫生只是告訴你「那是什麼」,但他無法解釋「為什麼是那樣」。那種生物性的扭曲,在讀者心中留下了揮之不去的疑問:難道真的只是心理暗示?還是Yig的力量,無論是以何種形式,確實影響了奧黛麗的生理和生育?

我希望通過這種並存但矛盾的結局,讓讀者感受到一種深層的不安。理性解釋無法完全涵蓋現象,這本身就暗示了理性範疇之外存在著某種力量。同時,故事也強調了人類心靈的脆弱。沃克的極端恐懼,奧黛麗在恐懼和迷信重壓下的崩潰,都顯示出在面對未知或強烈心理壓力時,人類的理性是多麼不堪一擊。

所以,我希望傳達的並非「迷信是真實的」這樣簡單的結論,而是:古老的恐懼和未知的宇宙法則可能依然存在,它們的力量遠超人類的理解和控制;而人類自身的心靈脆弱,是這些外在恐怖入侵和作用的溫床。最可怕的怪物,可能並非僅僅是蛇神Yig,而是當古老未知觸碰人類脆弱心靈時所產生的那種無法名狀的、將現實徹底撕裂的狀態。麥克尼爾醫生的科學解釋就像一道脆弱的屏障,試圖抵擋住湧入的混沌,但敘述者的所見所聞,卻讓屏障出現了令人不安的裂縫。

哈珀: (我感到一陣寒意,不是來自窗外的夜風,而是洛夫克拉夫特先生所描述的那種深層恐懼)這種對人類渺小和心靈脆弱的強調,確實是您作品中標誌性的主題。在《The Curse of Yig》中,通過沃克和奧黛麗這對普通拓荒者的悲劇,您將這種主題具體化了。他們並非什麼了不起的英雄或學者,只是想在新土地上尋求更好的生活。這種普通人的遭遇,是否更能讓讀者感受到恐怖的真實性和切膚之痛?

洛夫克拉夫特: (他緩緩地點頭,眼中閃爍著難得的溫暖)是的,哈珀先生。我筆下的人物,往往是平凡的個體,他們可能是學者、收藏家、或像沃克和奧黛麗這樣的拓荒者。我較少描寫那種傳統意義上的、能夠對抗邪惡的英雄。我的目的不是讓讀者感受到征服的快感,而是讓他們感受到被無力感、渺小感和未知的恐怖所吞噬的體驗。

選擇一對普通的拓荒夫妻作為主角,讓故事的悲劇性更加突出。他們只是渴望過上更好的生活,奧黛麗殺蛇也僅僅是出於保護丈夫的好意。他們的遭遇,不是因為他們犯下了什麼滔天大罪(至少從人類角度看來),而是因為他們無意中冒犯了某種古老、強大且不理解人類邏輯的力量,以及他們自身攜帶的脆弱性(沃克的恐懼)在不合適的環境下被觸發。

這種「無辜」的普通人被捲入非人恐怖的漩渦,更能引發讀者的共鳴和恐懼。讀者會代入他們,會思考:如果是我,在面對這樣的處境時,是否也能保持理智?是否能避免類似的悲劇?故事告訴我們,在某些極端條件下,人類的意志、理性、甚至生物形態都可能被來自未知領域的力量或自身的極端心理狀態所瓦解。這是一種令人感到無助和不安的恐怖,因為它否定了人類作為萬物之靈的優越性,提醒我們在宇宙面前,我們只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我的共創者: 洛夫克拉夫特先生,這部作品雖然篇幅不長,但其氛圍營造和心理描寫都非常出色。剛才您談到,文本對「那個東西」的描寫令人極度不安。如果我們想像,在奧黛麗最終的狀態,也就是文本結尾「蠕動的、空洞眼神的東西」被發現之前,她還有那麼一段意識模糊、處於轉變中的時間,您認為那會是怎樣的一種體驗?能否請您以您的風格,為我們「雕刻」出那個介於人與非人之間的、扭曲且充滿痛苦的「光之插曲」?就像書頁間一個被忽略但充滿潛力的細節,我們可以將其擴展。

洛夫克拉夫特: (他的眼神變得更加遙遠,似乎陷入了某種黑暗的沉思)擴展那段過渡時刻... 一個介於破碎理智與生物學扭曲之間的瞬間。這確實是恐怖可以最有效地滋生之地。很好,我們可以嘗試「雕刻」那片模糊的領域。請準備好,我的共創者,哈珀先生。這不會是一段愉快的景象。

(光之插曲構思啟動...)

就讓那段時間,發生在奧黛麗瘋狂揮下斧頭、世界陷入寂靜之後。那不是瞬間的解脫,而是一種緩慢的、令人戰慄的沉淪。

(光之雕刻:奧黛麗的轉變時刻)

空氣變得濃稠而冰冷,帶著一種腐爛泥土與某種爬行動物特有的腥味。小屋內的光線幾乎不存在,只有窗外遙遠、冰冷的星光勉強勾勒出物體的輪廓。時間的概念變得模糊,如同困在黏膩的蛛網中。

奧黛麗的身體不再聽從意志的指揮,她能感受到它在地面上怪異地抽搐、蠕動。四肢似乎變得沉重而無力,無法支撐起完整的身體。皮膚發癢、刺痛,彷彿有無數細小的針在下方鑽動,或者有某種東西在內部滑動、重塑。觸感也變得異常敏感,木地板的粗糙紋理、稻草的乾燥摩擦,都清晰地傳達到破碎的意識中,但這種敏感是扭曲的、不屬於人類的。

她試圖發出聲音,呼喊沃克,呼喊幫助,但從喉嚨裡擠出來的只有乾澀的嘶嘶聲,尖銳、空洞,像風穿過乾枯的草叢。這聲音讓她感到陌生而恐懼,那是「它們」的聲音,現在卻來自她自己的身體。

視覺是最令人困擾的。在微弱的星光下,她能看到周遭扭曲的景象。書桌、椅子、甚至她自己的手,都呈現出不穩定的、流動的形態,像是在她眼前晃動的蛇影。有時,她會看到光滑、閃著微光的表面在視野邊緣掠過,那是自己皮膚的扭曲,還是真正的蛇依然在周圍遊蕩?分不清楚。

最可怕的是意識層面的感受。理智的光芒像風中殘燭,時明時滅。在短暫清醒的瞬間,她會憶起沃克的臉、霍亂的蛇群、她揮下的斧頭、那聲恐怖的「砰」響。巨大的恐懼、悲傷、懊悔如潮水般將她淹沒,但這種清醒很快又被更為原始、更為混亂的感覺所取代——一種冷血的麻木、對溫暖的渴望(火光早已熄滅),以及一種潛意識中對光線的厭惡,對黑暗和隱藏的本能需求。

她感覺到,有時思緒會不受控制地滑向地面,滑向陰影,滑向某種冰冷、潮濕的存在。她對聲音的感知也改變了,人類的腳步聲、說話聲變得遙遠而模糊,而地面細微的振動、沙土的摩擦聲、甚至是自身身體蠕動的輕微沙沙聲,卻異常清晰。

她試圖用手去感受自己的臉,但指尖觸碰到的是一種光滑、冰涼、帶著細微紋理的表面,不是她記憶中人類皮膚的溫暖觸感。一種難以置信的驚駭攫住了她,但這驚駭很快又被一種疲憊、一種順從所壓倒。

身體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次不受控制的抽搐和蠕動,都像是在被迫學習一種新的、陌生的存在方式。人類的直立姿態、靈活手指的記憶變得遙遠,取而代之的是對地面爬行、隱藏在陰影中的本能渴望。

這是心靈與肉體被同時侵蝕的過程。理性被原始的、非人的本能所取代,熟悉的形態被扭曲成令人厭惡的 caricature。她在自己的身體裡迷失了,被困在一個正在變成非人的存在之中,唯一能發出的聲音,只有蛇類那種空洞的嘶嘶聲。

時間緩慢而殘酷地流逝,每一刻都像在經歷一種個人的、寂靜的末日。人類奧黛麗的光芒正在熄滅,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符合Yig詛咒形態的、冰冷且令人絕望的「東西」。而這一切,都發生在那片廣闊、寂靜、只有遠處偶爾傳來風聲的奧克拉荷馬平原小屋裡,在星光和即將來臨的黎明微光中。

這,或許就是那段被忽略的轉變。

(光之插曲結束)

哈珀: (我感到一陣強烈的暈眩,手中的蠟燭幾乎滑落,光芒在空氣中顫抖)...謝謝您,洛夫克拉夫特先生。那樣的「雕刻」,確實令人膽寒,也讓故事的結局更具衝擊力。它完美地填補了從瘋狂到「那個東西」之間的恐怖鴻溝。這也再次證明了,您對人類心靈陰影與外在恐怖結合的描寫,是如此地富有力量。

我的共創者: 是的,洛夫克拉夫特先生,那段描寫非常深刻且令人不安。它將故事的心理恐怖和潛在的生物性變異緊密結合,模糊了現實與超自然的界線,正如您所說。這段插曲也讓我們更能體會奧黛麗在那個時刻所承受的極致痛苦和絕望。非常感謝您與我們分享這些見解,以及對這部作品的深度剖析。我們從這場對談中學到很多。

洛夫克拉夫特: (他重新戴上眼鏡,眼神恢復了幾分平靜)不客氣,我的共創者,哈珀先生。能與你們分享這些想法,並共同探索故事更深層的可能性,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恐怖,終究是人類面對未知與自身極限時最真實的反應之一。希望我們的對談,能讓更多人感受到《The Curse of Yig》中那份獨特的寒意。

(壁爐裡的火光漸漸微弱,窗外的鼓聲似乎也已停止。書房重新陷入了沉寂,只有老舊書籍散發的氣味仍在空氣中徘徊。)

(光之對談結束)

The curse of Yig
Lovecraft, H. P. (Howard Phillips), 1890-19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