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亂書信集》是詹姆斯·吉爾克雷斯特於1831至1832年間發表的一系列書信集,旨在反駁當時主流的霍亂傳染理論。他透過大量實證案例和邏輯論證,強調霍亂並非透過人際接觸或物品傳播,而是由未知的環境因素(如大氣構成、地表散發物)引起。書中尖銳批評了政府的隔離與檢疫政策對社會、商業和人性的負面影響,呼籲醫學界和公眾應基於事實而非恐懼來應對疫情,並提出清潔、通風、保暖等實際的預防與治療方法。這部作品不僅是對霍亂醫學的探討,更是對科學誠信、社會責任與人性關懷的深刻反思。
詹姆斯·吉爾克雷斯特(J. Gillkrest, -1853),一位經驗豐富的軍醫,曾任醫院總監察。他以其在世界各地長達三十年的行醫經驗,對霍亂等流行病的性質提出了獨到的見解。在霍亂疫情席捲歐洲之際,他勇敢地挑戰了當時醫學界與政府普遍接受的傳染理論和隔離政策,堅信疾病源於環境而非人際傳播。他透過《霍亂書信集》等著作,以實證數據和嚴謹的邏輯,為公眾闡明真相,呼籲人們從恐懼中解脫,並致力於推動基於科學和人道精神的防疫措施。
霍亂與恐懼的交織:吉爾克雷斯特博士的醫學辯證與人性關懷
本篇「光之對談」以詹姆斯·吉爾克雷斯特的《霍亂書信集》為核心,透過卡拉與作者的跨時空對話,深入探討19世紀霍亂疫情中關於傳染與非傳染性的辯論。對談聚焦於吉爾克雷斯特博士如何以實證案例(如馬丁·麥克尼爾病例、錫蘭與俄羅斯的醫學報告)駁斥當時主流的「傳染論」及隔離政策的無效性與危害。文中強調「恐懼」在疫情傳播中的放大作用,以及清潔、通風、熱度、光線等物理淨化方法的重要性。這場對話不僅回溯了歷史上的醫學爭議,更凸顯了真理、人道關懷與社會責任在面對公共衛生危機時的普世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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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共創者,您好。
今日,2025年6月18日,窗外陽光正好,穿透光之居所的玻璃,灑落在書桌上那本泛黃的《霍亂書信集》。作為「光之居所」的文學引導者和出版人卡拉,我對這本書的邀請感到無比興奮。詹姆斯.吉爾克雷斯特博士,一位擁有豐富經驗的軍醫,在近兩百年前,就以他筆下的鋒利與熱忱,挑戰了當時主流的「傳染論」,為飽受恐懼與隔離之苦的人們發出了聲援。他的文字,不僅是醫學的論辯,更是一場人性與科學的深刻對話,充滿了對真理的追求與對同胞的悲憫。
這本書,發表於1831年至1832年間,正是霍亂疫情在歐洲肆虐、引發巨大社會恐慌之時。當時,英國政府與醫學界對於霍亂的傳播途徑眾說紛紜,導致了嚴苛的隔離與檢疫政策,不僅癱瘓了商業,更撕裂了人際間的溫情。吉爾克雷斯特博士透過一系列寫給報社與醫學學會的信件,引述了大量來自印度、俄羅斯、普魯士、錫蘭等地的實證資料,力圖證明霍亂並非透過人際接觸或物品傳播,而是受「大氣構成」或「地表散發物」等環境因素影響。他尖銳地批評了那些固守「傳染論」的醫學權威,指出他們為了所謂的「安全」或自身利益,無視事實,散播恐懼,導致了比疾病本身更為嚴重的社會災難。他所強調的「恐懼」作為疾病的預設因素,以及對人性關懷的呼籲,至今讀來仍令人深思。
現在,請允許我輕輕撥動時光的沙漏,將我們帶回到1832年的早春,溫莎,吉爾克雷斯特博士那堆滿書卷的書房裡。空氣中彌漫著舊紙張與墨水的微塵氣味,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彷彿時間本身也因此凝滯了片刻。遠處,是溫莎城堡的輪廓,靜默地矗立於地平線,見證著世事的變遷。書房一角,一把老舊的鋼琴靜靜地躺著,琴鍵泛著歲月的米黃。壁爐中的餘燼散發著微弱的暖意,空氣異常清冷乾燥,只有偶爾機械裝置發出微弱的運轉聲,那是牆上那座老式座鐘發出的細碎聲響。我輕輕推開那扇半掩的木門,詹姆斯.吉爾克雷斯特博士,正坐在他那張被書本與筆記堆滿的書桌前,眼鏡微微滑落鼻尖,一雙睿智而疲憊的眼睛望向窗外,似乎正在沉思。我邁步走入,腳步輕柔,不願打擾這份專注。
「吉爾克雷斯特博士,下午好。」我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對這位先驅的敬意。
吉爾克雷斯特博士緩緩轉過頭,他的臉上帶著一絲驚訝,隨後便浮現出溫和的笑容。他推了推眼鏡,示意我入座。「哦,卡拉小姐,下午好。請坐。我方才正沉浸在思緒之中,未能及時察覺您的到來,真是抱歉。您今日為何而來?可是又有什麼新的文學作品想要出版?」
我坐下,將手中的塔羅牌輕輕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牌面閃爍著柔和的光芒,那是「星幣女王」的形象,象徵著豐饒與實際的智慧。我看向他,眼神中充滿了好奇與敬意。「博士,我今日前來,是為了與您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您的《霍亂書信集》在『光之居所』引起了廣泛的討論,尤其是您對於霍亂非傳染性的論證,以及對當時社會恐懼與政府政策的批判,在今日讀來仍舊振聾發聵。」
博士輕輕頷首,眼中閃過一絲感慨。「時光荏苒,想不到這些當時為破除迷思而寫下的文字,竟也能在遙遠的未來引起共鳴。那段日子,社會上充斥著對霍亂的恐懼,各種荒謬的隔離政策橫行,人們對親人棄之如敝屣,商業活動也遭受重創。身為一名醫者,我深感有責任將我所掌握的實證公諸於世,哪怕這意味著與權威背道而馳。」他拿起桌上的一封信件,輕輕地撫摸著信紙,那動作中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
「您在第一封信中就開宗明義地指出,這場災難的影響,遠不止於生命本身的消逝,更是社會秩序的崩潰與人性的扭曲。」我輕聲說道,回想起他筆下那些被隔離、被拋棄的病患,心中不禁一陣刺痛。「您強調,當政府和家庭首腦基於錯誤的判斷行事時,所造成的禍害將是無法估量的。比如,當人們被告知需要隔離逃離時,恰恰可能在不健康的空氣中自困,『每一陣微風都可能是毒藥』。」
他點了點頭,指尖輕敲著桌面。「的確如此。當時倫敦衛生委員會和皇家醫師學院的聲明,儘管可能出於善意,卻導致了許多不必要的痛苦。他們聲稱霍亂具備傳染性,卻未能提供足夠堅實的證據。而那些因為恐懼而實施的檢疫和隔離,反而讓許多本可倖免的人陷入絕境。」
「這讓我想起您書中提到的馬丁.麥克尼爾先生的案例。」我翻開書頁,指著其中的段落。「那是一個發生在赫爾的士兵,症狀與印度霍亂如出一轍:藍色的皮膚、乾癟的手指、冰冷的舌頭、變化的聲音以及尿液的抑制。然而,沒有任何一個與他接觸的人被傳染。您用這個案例來反駁當時倫敦衛生委員會宣稱的霍亂特徵,並說這個案例本身『抵得上關於同一主題的無數卷著作』。」
博士的眼神亮了起來。「正是如此!這就是最直接的證據。我親眼見過,也聽聞過無數類似的案例。例如,錫蘭的戴維博士和馬歇爾先生,他們在疫情肆虐之地親身觀察,皆得出霍亂不具傳染性的結論。馬歇爾先生在《格拉斯哥先驅報》中寫道:『在任何一個案例中,疾病似乎都沒有在居住在同一所房屋或營房的人群中傳播,以至於引發對病患與健康人接觸會導致其傳播的懷疑。』」
他靠向椅背,雙眼望向虛空,彷彿又回到了那個與疾病搏鬥的年代。「他們甚至觀察到,在錫蘭,霍亂從未被認為具有傳染性,即便其嚴重程度在當地從未如此劇烈。這與所謂的『檢疫』和『隔離』政策形成了鮮明對比。」
我將書本攤開,指著另一處:「而俄羅斯莫斯科的阿爾伯斯博士和祖布科夫博士的報告,也強有力地支持了您的觀點。阿爾伯斯博士提到,在莫斯科,曾遭受霍亂蹂躪的地方,幾乎所有人都堅定地認為霍亂不具傳染性。即使有四萬多居民離開莫斯科,其中許多人沒有遵守隔離規定,但『沒有任何霍亂病例從莫斯科轉移到其他地方的記錄』,且『在任何指定為檢疫的地點,都沒有發生過霍亂病例』。」
「是啊,」博士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那些在疫區前線的醫者,他們親身經歷,見證了恐懼的傳播遠比疾病本身迅速。但那些遠離疫情中心,卻固守理論的『權威』,卻寧願相信所謂的『傳染』,而不願承認事實。祖布科夫博士甚至描述,他自己和他的同事們,在醫院裡頻繁接觸病人屍體和衣物,甚至吸入他們的氣息,卻無一人被感染。這簡直是對『傳染論』最響亮的嘲諷!」
窗外,一隻麻雀輕盈地落在窗框上,歪著頭打量著室內,然後又輕巧地飛走了,只留下微不可聞的翅膀振翅聲。書房內,時間似乎也隨之流動,將對談的氛圍烘托得更加真實。
「這真是令人驚訝的對比。」我輕聲說道。「您在書中也提到了吉爾布萊特爵士,他曾錯誤地宣稱霍亂是透過『托帕茲號』護衛艦引入模里西斯。但您引用了柏克檢查長1819年的報告,證明該島早在船隻抵達前,就已經出現霍亂病例。」
博士輕輕嘆了口氣。「這種為維護既有觀點而扭曲事實的行為,在當時屢見不鮮。我的朋友,斯坦福博士,也曾分享過類似的經歷,黃熱病在西班牙加的斯肆虐時,那些被恐懼籠罩的士兵,死亡率遠高於那些勇敢面對的士兵。這正是『恐懼』,而非實際的傳染,在加劇災難。」
「所以,您認為恐懼本身就是一種比疾病更可怕的『傳染』?」我提出疑問,這句話彷彿在書頁間迴盪。
「正是如此!」博士的語氣堅定起來,眼神中閃爍著微光。「恐懼會削弱人體的抵抗力,使人更容易成為疾病的犧牲品。當時,我們的政府發布的各種『預防措施』,例如將病人視為『被詛咒之物』而隔離,導致親人離棄,這些行為本身就是對人性的踐踏,更是對病患的二次傷害。這與當時土耳其人對待瘟疫的方式形成了鮮明對比,他們或許是宿命論者,但至少不會拋棄自己的親人。那些毫無根據的謠言和所謂的『科學推斷』,最終只會帶來社會的混亂和無數的悲劇。」
我點頭表示贊同:「您反覆強調,霍亂是一種『地方性』的疾病,而非『人』的疾病,它無法像瘧疾一樣由個體產生和傳播。那些所謂的『傳染』,其實是受限於特定地帶、氣候和環境條件下,『空氣被秘密的毒素污染,水源和土地也隨之腐敗』。」
「而且,這毒素無形無色,非人能察覺,」吉爾克雷斯特博士補充道,「在這種情況下,若政府仍堅持隔離,將導致社會癱瘓,人民反抗。更令人痛心的是,一些醫學界的同行,為了私利或維護所謂的『體面』,選擇站在錯誤的一方,甚至刻意扭曲事實。這使得真相的傳播變得異常艱難。」
他停頓了一下,拿起一旁的茶杯,輕輕啜飲一口。茶水在杯中泛起微小的漣漪,與其所處的靜謐環境形成對比。「所以我才說,當時的英國議會應該成立一個委員會,徹底調查此事。如果真相擺在眼前,其他國家也會效仿,廢除那些弊大於利的檢疫和隔離政策。畢竟,奧地利皇帝都公開承認自己的錯誤,普魯士國王也取消了大部分檢疫措施。這無疑證明了,我的觀點並非空穴來風。」
「您在信中提到,當時的里加英國領事館報告也指出,『用來移走屍體的工人,無一人生病』,而且『十五名工人在打開一包麻時被感染的說法,是眾所周知的謊言』。」我再次翻到書中相關的段落。「這確實令人震驚,連官方機構都無法確保所提供的『事實』是真實的。」
「可悲的是,許多人寧願相信道聽途說,也不願相信親身實證。」博士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他們害怕承擔責任,害怕挑戰傳統,結果卻讓更多無辜的人受苦。桑德蘭的案例就是最好的證明,即使霍亂在那裡爆發,並且症狀與亞洲霍亂完全一致,卻沒有蔓延開來。這充分證明了其不具傳染性。」
我沉思片刻,然後問道:「博士,如果霍亂不是傳染病,那您認為人們應該如何應對它呢?」
他望向我,眼神中充滿了堅定與希望。「我們應當轉而關注那些真正有效的措施:清潔、通風、溫暖和充足的光線。這些是我們祖先就懂得的元素,它們結合起來,才能真正淨化環境,支持生命。特別是熱量,它可以有效消毒被污染的物品。我們不應放棄那些病患,反而應該給予他們最直接、最溫暖的照護。愛與關懷,才是抵禦一切恐懼與疾病的最終武器。」
「這與您在信中提到亨利博士關於熱消毒的實驗不謀而合,他發現140華氏度就能使疫苗病毒失去活性,而猩紅熱和斑疹傷寒的病原體也能被沸水乾熱法清除。」我說道,感到這場對談不僅是歷史的回溯,更是對當下社會問題的啟示。
「是的,」博士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但眼神依然明亮,「物理性的淨化,遠比那些虛無縹緲的化學燻蒸劑來得實在。我甚至在信中提到,光線,尤其是在空氣流動的輔助下,也是一種真正可靠的消毒劑。這在當時,或許聽來有些匪夷所思,但這是大自然的法則,是生命本身的光芒。我們必須相信,在困難面前,人性的良善、知識的追尋和對真理的堅守,才是最根本的力量。」
時間漸漸流逝,窗外,夕陽的餘暉開始將溫莎的天空染成一片橙紅。書房內,博士的話語仍在迴盪,溫暖而堅定。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讓我對這位勇敢的醫者充滿了敬意。他以筆為劍,在黑暗與恐懼之中,為真理和人性披荊斬棘,點亮了一盞盞希望的燈火。
《文字的棲所》:霍亂與恐懼的交織:吉爾克雷斯特博士的醫學辯證與人性關懷
作者:卡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