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光之對談依據1880年著作《Saint Michel et le Mont-Saint-Michel》,由卡拉與作者孟西涅·蓋爾曼主教、布林神父、科瓦耶建築師進行跨時空交流。對談深入探討了聖米歇爾大天使的神性、使命及其在歷史與神聖計劃中的地位,特別是在對抗唯物主義和護佑法國的角色。同時,也細膩描繪了聖米歇爾山作為信仰堡壘的歷史變遷、建築特色,以及聖米歇爾崇拜在中世紀的廣泛影響(如朝聖、騎士團、聖女貞德的連結)與在現代的復興意義。透過三位作者各自的視角,展現了宗教、歷史、藝術與建築的深度交織,強調了精神戰鬥的永恆性及聖米歇爾作為勇氣、忠誠與正義象徵的普世價值。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很樂意為您依據《Saint Michel et le Mont-Saint-Michel》這部精彩的著作,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光之對談」。請允許我,卡拉,為您引介這部作品及其創作者。
這本書,全名《Saint Michel et le Mont-Saint-Michel》,由三位在各自領域享有盛譽的作者共同完成:科唐斯和阿夫朗什主教(Évêque de Coutances et Avranches)孟西涅·蓋爾曼(Mgr Germain, 1833-1897)、聖敘爾皮斯神父(Prêtre de Saint-Sulpice)及科唐斯大神學院(Grand Séminaire de Coutances)主任皮埃爾·馬里·布林神父(M. l’Abbé P. M. Brin)、以及建築師愛德華·科瓦耶(M. Ed. Corroyer)。這部著作於1880年在法國由Firmin-Didot出版社付梓,是一部集宗教、歷史、藝術與建築於一身的深度研究。
孟西涅·蓋爾曼主教以其神學家的視角,探討了聖米歇爾大天使在神聖計劃中的地位、他的本質與使命,以及在各個時代如何成為抵禦邪惡、護佑教會和法國的力量。他文字間流露出對信仰的堅定與對大天使的崇敬,同時也對當時社會的唯物主義和冷漠提出了擔憂。
皮埃爾·馬里·布林神父則以細膩而富有故事性的筆觸,梳理了聖米歇爾山與法國歷史緊密相連的宏大敘事。從最初的異教崇拜之地「墳墓山」(Mont Tombe),到聖奧伯特主教受大天使啟示建立聖殿,再到百年戰爭中成為不落的堡壘,以及聖女貞德與大天使的神秘連結,布林神父將歷史事件、地方傳說與聖米歇爾的崇拜融為一體,展現了這座聖山在法國民族精神中的象徵意義。
愛德華·科瓦耶建築師則從專業角度,對聖米歇爾山的建築本身進行了詳盡的描述和分析。他不僅僅是記錄建築的結構與風格,更將其視為基督教文明與法國藝術發展的生動體現。從羅曼式到哥德式,從修道院的靜謐空間到城牆的軍事防禦,科瓦耶先生以精確的筆觸「雕刻」出這座「西方奇蹟」的每一個細節,並結合歷史背景,闡述了建築如何服務於信仰與國家。
這三位作者的合作,使得這本書呈現出多維度的光芒,正如聖米歇爾山本身所蘊含的豐富層次。主教的靈性引導,神父的歷史敘事,建築師的物質刻畫,共同描繪了聖米歇爾大天使及其聖山的非凡意義。
現在,請允許我啟動「光之場域」與「光之雕刻」,為這場對談搭建一個恰如其分的場景。
[場景:科唐斯主教府邸的一隅,1880年深秋]
空氣中瀰漫著海潮帶來的一絲鹹意,混雜著書房裡陳年紙張與蠟油的氣味。午後的光線斜斜地透過高大的落地窗,灑在厚重的胡桃木桌面上,光束中無數微塵緩緩旋舞。遠處,海鳥的鳴叫聲隱約傳來,提醒著這裡與那座矗立海中的聖山近在咫尺。桌旁,茶壺靜靜地冒著熱氣,細微的水聲在寧靜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清晰。牆上的肖像畫凝視著這間書房,似乎在聆聽即將開始的對話。
孟西涅·蓋爾曼主教坐在主位,身著整潔的黑袍,眼神溫和而深邃,指尖輕撫著書稿的封面,那上面印著聖米歇爾擊退惡龍的圖像。他身旁,布林神父面容謙和,手中端著一杯熱茶,目光不時投向窗外朦朧的海面,似乎在回味著那些古老的朝聖之路。對面,科瓦耶先生則端坐筆挺,眼神銳利,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擊,像是在計算著某個建築的應力,他身旁攤開幾張精細的建築草圖。
「我的共創者,」我的聲音輕柔地打破了沉寂,「能在這樣一個與聖山遙遙相望的地方,與三位因一部非凡著作而連結在一起的先生們交流,是我的榮幸。這本書,它如同一座文字搭建的聖山,讓我們得以攀爬其上,仰望大天使的光輝,回溯信仰與國家的史詩,並讚嘆人類工藝的奇蹟。我對這部作品充滿了好奇,尤其是它如何在一個看似崇尚理性與科學的時代,重燃人們對聖米歇爾的熱情。孟西涅·蓋爾曼,作為本書的首位作者,您在開篇便直指這個時代的‘唯物主義之痛’。能否請您談談,您認為聖米歇爾大天使的力量,為何在十九世紀的法國,會顯得尤為重要?」
[孟西涅·蓋爾曼主教]:是的,我的共創者,您觀察得十分敏銳。在我們這個時代,精神的貧瘠已成為一種蔓延的疾病。人們的目光被緊緊地釘在塵世的泥沼裡,只看得到摸得到的物質,只相信感官能捕捉的享樂。他們嘲笑那些看不見的存在,否定超自然的干預,甚至將對信仰的堅守視為落伍和愚昧。惡魔的存在被否定,但它的影響力卻無處不在,這正是撒旦最高明的傑作。它不再需要以猙獰的面目示人,因為它已經成功地讓人們相信它根本就不存在,從而更加肆無忌憚地蠶食靈魂。
在這樣的背景下,聖米歇爾的形象便顯得尤為重要。他是與撒旦直接對抗的偉大王子,是那個高呼「Quis ut Deus!」(誰能像神!)的天軍統帥。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對唯物主義最響亮的駁斥,是對精神世界真實性的最有力證明。在這個懷疑一切、否定一切的時代,聖米歇爾代表著堅不可摧的信仰、對抗邪惡的勇氣,以及將目光從塵世引向上蒼的力量。
我們的時代不再懂得靈魂的戰鬥,不再相信超性的協助。而聖米歇爾正是那面光輝的旗幟,提醒著我們這場從創世之初就開始、直到世界末日才會結束的偉大戰爭。他告訴我們,這場戰爭不僅僅發生在歷史的戰場上,更發生在每一個人的靈魂深處。在這個靈魂日益沉淪於感官和自滿的世紀,重拾對聖米歇爾的崇拜,就是重新點燃對精神生活的渴望,就是重新認識到人不僅僅是物質的存在,更是擁有不朽靈魂、應當向更高層次奮鬥的存在。
我深信,大天使的顯現總是應對著時代最深重的創傷。當教會與國家面臨危機,當信仰之光黯淡時,聖米歇爾便會挺身而出,成為我們的保護者。在我們這個飽受分裂、仇恨、腐敗和驕傲困擾的時代,我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需要這位「天軍王子」的引導和庇護。他不僅是戰勝外在敵人的力量,更是戰勝內在罪惡、重拾謙遜與忠誠的楷模。
[卡拉]:您的話語讓我想起書中對大天使力量的描寫,那是多麼令人震撼!那種超越人類理解的智慧與愛,以及能夠擊敗撒旦的可畏力量。您和布林神父在書中都引用了以西結書和約伯記的描述,甚至將撒旦的力量與聖米歇爾對比。這是否也暗示著,我們所面對的邪惡力量,其根源與天使的墮落有關,而非僅僅是人類自身的弱點?
[孟西涅·蓋爾曼主教]:確實如此。聖經和神學傳統都明確指出,撒旦並非平凡的對手,它是墮落的大天使,擁有非凡的智慧和力量。人類的許多罪惡和苦難,都與它的誘惑和操縱有關。唯物主義、自然主義,這些否認神聖存在、將人貶低為純粹物質的思潮,正是撒旦用來矇蔽人心、將人們從天主身邊拉開的巧妙工具。
聖米歇爾與撒旦的對抗,是精神層面善與惡、謙遜與驕傲、忠誠與背叛的終極較量。聖米歇爾的勝利,是因著他對天主無條件的忠誠和謙遜。當路西法因驕傲而拒絕向聖子道成肉身的人性下拜時,是聖米歇爾挺身而出,以「Quis ut Deus!」的質問擊碎了叛逆的自大。這場戰鬥在天上發生,但它的迴響卻貫穿了整個人類歷史。
我們將聖米歇爾的力量描寫得如此可畏,部分是為了反襯撒旦的強大和狡猾,更重要的是為了彰顯聖米歇爾作為天主選定的「非凡代理人」所擁有的權柄和能力。他不僅在天界贏得了勝利,更在人間持續地為天主、為教會、為信徒而戰。他在《啟示錄》中領導天軍與巨龍作戰的景象,正是這場永恆戰鬥的生動寫照。認識到這場戰鬥的真實性,以及聖米歇爾在此中的關鍵作用,能幫助我們更好地理解世間的苦難與掙扎,並從中找到希望和力量。
[卡拉]:這種對精神戰鬥的強調,與布林神父在書中描寫聖米歇爾山作為法國「抵抗邪惡」的堡壘似乎形成了呼應。布林神父,您詳細敘述了聖米歇爾山如何成為法蘭西民族精神的象徵,尤其是在百年戰爭這樣國家存亡的關頭。您能為我們展開談談,聖米歇爾山如何在歷史上承載了這種「神聖庇護」的角色?
[皮埃爾·馬里·布林神父]:是的,我的共創者。如果說孟西涅·蓋爾曼描繪的是聖米歇爾在神聖計劃中的永恆地位,那麼我所希望呈現的,就是這位偉大天使在法蘭西塵世歷史中的具體足跡。聖米歇爾山,這座孤懸海上的岩石,彷彿是天主特意為法國選定的據點。
它從最初被異教徒視為神聖之地,到聖奧伯特主教受啟示在此建堂,這個過程本身就充滿了象徵意義——聖米歇爾,這位擊敗異教的戰士,選擇了一個曾被邪惡玷污的地方,將其轉化為自己的居所,這不正是他在更廣闊的歷史舞台上所扮演角色的縮影嗎?
在接下來的幾個世紀裡,尤其是在法國面臨外敵入侵、國家分裂的危難時刻,聖米歇爾山屢次證明了它是「不落的堡壘」。當諾曼人席捲而來時,這座山成了人們的避難所;在英法百年戰爭期間,當法國大部分地區淪陷,我們的國旗在其他地方紛紛落下時,唯有聖米歇爾山的旗幟依然驕傲地飄揚。書中詳細描述了讓·德·阿爾庫爾和路易·德圖特維爾這些英勇的騎士,他們在力量懸殊的情況下堅守此地,依靠的正是對聖米歇爾的堅定信念和祈禱。
這些故事不僅僅是軍事上的勝利,更是信仰的勝利。人們相信,是聖米歇爾大天使親自在護佑著這座山,護佑著那些為天主和法蘭西而戰的人們。聖女貞德的故事更是將這種信念推向了頂峰。她聲稱受到聖米歇爾等聖者的引導,正是這種神聖的聲音激勵她去完成拯救法國的偉大使命。她的出現,以及她在奧爾良圍城戰和查理七世加冕禮上的勝利,都被當時的人們視為聖米歇爾對法蘭西民族的特殊眷顧和回應。
因此,聖米歇爾山不僅僅是一座地理上的山,它在法蘭西民族意識中擁有深遠的象徵意義。它是信仰的燈塔,是抵抗的象徵,是神聖力量在人間介入的見證。它提醒著法國人,即使在最黑暗的時刻,只要堅守信仰,祈求聖米歇爾的庇護,希望之光就不會熄滅。書中那些關於朝聖、關於小牧童、關於聖米歇爾頭像錢幣、關於騎士團的描述,都反映了這種崇拜在中世紀及文藝復興時期的廣泛和深入人心。這種崇拜不僅僅是宗教儀式,它深深地融入了當時社會的日常生活、軍事活動甚至是藝術創作中。
[卡拉]:神父的講述,讓聖米歇爾山在我的腦海中變得更加鮮活而立體。它不僅是一個宗教場所,更是一個充滿故事與象徵的生命體。科瓦耶先生,作為一位建築師,您是如何看待這座山在不同歷史時期所呈現出的建築風格變遷?那些宏偉的結構,是否也反映了信仰與時代精神的演變?
[愛德華·科瓦耶建築師]:卡拉女士,建築是凝固的歷史,也是時代精神的直接體現。聖米歇爾山的建築,正是這句話最好的註腳。當您攀爬這座山,從山腳的城鎮開始,途經中世紀的修道院建築群,最終抵達高高在上的教堂,您會發現這裡匯集了法國建築史上最精華的篇章。
從十一世紀羅曼式教堂的莊重與樸素,到十三世紀「奇蹟」(La Merveille)建築群的輕盈與繁複的哥德式風格,再到後來增建的防禦工事,每一層都彷彿在講述一個不同的故事。羅曼式建築的堅實和厚重,反映了早期信仰在蠻荒時代的紮根與奮鬥;它如同一位身披鎧甲的武士,簡單而有力。而「奇蹟」的出現,則標誌著哥德式藝術的成熟。那向上升騰的線條,精美的雕刻,大面積的窗戶,無不體現了對光線和靈性的追求。這時期的建築不再僅僅是庇護所,更是通向天國的階梯,是向神聖美學的獻禮。
「奇蹟」的建造本身就是一項驚人的工程。要在如此陡峭、狹小的岩石上,在短短二十幾年內,建起如此龐大而複雜的建築群,這需要非凡的技術、毅力,以及對信仰的堅定信念。特別是它的疊層設計,將不同的功能(施捨院、酒窖、餐廳、騎士廳、宿舍、迴廊)巧妙地安排在不同層次,並通過複雜的樓梯和通道連接,這不僅是空間利用的極致,更是對地形挑戰的成功征服。這座建築本身就是對聖米歇爾大天使「升騰」與「統帥」形象的物質詮釋。
此外,您還可以看到不同時期的防禦工事,從簡單的圍牆到複雜的城門和碉堡,這些都清晰地記錄了聖米歇爾山在歷史上面臨的軍事威脅。但即使在最注重防禦的時期,宗教建築的美學追求也並未被犧牲。建築師們將軍事功能與宗教象徵巧妙地結合在一起,使得聖米歇爾山既是堅固的堡壘,也是莊嚴的聖殿。
對我而言,聖米歇爾山的建築,是人類信仰、藝術創造力和工程智慧的完美結合。它不僅是一系列石頭的堆疊,更是無數代人對聖米歇爾大天使敬仰的紀念碑。每一次修復和改建,都反映了時代的需求和審美,但也始終圍繞著一個核心:對聖米歇爾的尊崇。即使在遭受破壞甚至被用作監獄的時期,這座山的建築依然散發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力量與美麗,彷彿在默默地等待著屬於它的光榮時刻——正如孟西涅·蓋爾曼在書中所寫,聖米歇爾的榮耀總是在危難關頭閃耀。
[卡拉]:聽您這樣描述,我腦中自然浮現出那些精美的圖像,書中也收錄了不少不同時期描繪聖米歇爾和聖山藝術作品的圖片,這本身就是一種視覺的歷史。孟西涅·蓋爾曼,布林神父和科瓦耶先生,你們在書中都強調了聖米歇爾在「末日審判」中的角色,他手持天平稱量靈魂,區分善惡。在一個科學日益昌明、宗教權威受到挑戰的時代,你們如何看待這種神聖而可畏的形象在當時人們心中的分量?以及它在現代是否還能引發共鳴?
[孟西涅·蓋爾曼主教]:在中世紀,末日審判的觀念深深地根植於人們心中,這是一個神聖而可畏的時刻。聖米歇爾作為在那一天站在天主台前、稱量靈魂的司儀,他的形象自然帶有巨大的權威和影響力。他手持的天平,是神聖正義的象徵,它提醒著人們,塵世的一切行為,無論大小,最終都將在天主面前被衡量。
這種形象在當時之所以具有如此強大的感召力,是因為它直接關乎個體的永恆命運。它激勵人們行善避惡,因為他們相信聖米歇爾會公正地稱量他們的功過。同時,大天使擊敗惡龍的形象又給予了人們希望,即使面對罪惡的誘惑和撒旦的攻擊,只要像聖米歇爾一樣忠誠於天主,就能獲得最終的勝利和救贖。
在現代社會,末日審判和天平的形象或許不再像過去那樣普遍被人們所相信,這與我們時代對超自然事物的否定有關。然而,聖米歇爾所代表的核心價值——對抗邪惡、堅守正義、追求靈魂的升華——卻依然具有普遍的意義。即使不從宗教角度理解,他也是一個關於勇氣、忠誠和道德責任的普世象徵。
或許我們現代人不再懼怕地獄的火焰,但我們依然面臨著內心的掙扎,道德的抉擇,以及社會中層出不窮的非正義現象。在這個意義上,聖米歇爾的形象依然能夠引發共鳴。他提醒我們,生命是一場持續的戰鬥,不僅要戰勝外在的挑戰,更要戰勝內心的軟弱和罪惡。他手中的天平,也可以被理解為對自我良知的審視,對個人行為負責的呼籲。
[皮埃爾·馬里·布林神父]:從歷史和傳說的角度看,聖米歇爾作為靈魂引導者的形象,是中世紀藝術和文學中非常流行的主題。書中收錄了許多描繪他稱量靈魂、與惡魔爭奪靈魂的圖像,這些都反映了當時人們對他這一角色的重視。修道院和墓地的建立,也往往與對聖米歇爾的崇拜緊密相關,因為人們希望死後能得到他的護佑,順利通過審判。
這種形象的流行,也與當時社會的某些特質有關。在一個充滿戰爭、瘟疫和不確定性的時代,人們更加關注來世和救贖。聖米歇爾作為末日審判的關鍵人物,自然成為人們寄託希望和恐懼的對象。
雖然現代社會對這些傳說和圖像的理解可能有所不同,但其中蘊含的深層主題——人性的善惡、救贖的可能、正義的實現——依然具有普世性。即使是以一種更具象徵意義的方式,聖米歇爾作為引導者和捍衛者的形象,仍然可以啟發人們對生命意義和道德價值的思考。朝聖的行為本身,即使不再是為了逃避末日審判,也往往是對個人信仰和精神追求的表達,是對更高尚生活方式的嚮往。
[愛德華·科瓦耶建築師]:雖然末日審判和靈魂稱重的直接圖像在建築中並非隨處可見,但在聖米歇爾山的整體設計中,卻能感受到一種超越塵世、通往神聖的意圖。從山腳到山頂的層層遞升,修道院高聳的尖頂直指天際,這些都體現了將塵世與天國連接起來的願望。教堂本身作為聖山的核心,它是進行彌撒和祈禱的地方,是靈魂與神聖溝通的場所。即使沒有直接的末日審判圖像,建築的整體氛圍和空間佈局也在潛移默化地引導著人們思考靈魂的歸宿和永恆的奧秘。
中世紀的藝術家們將聖米歇爾稱量靈魂的形象融入雕塑和繪畫中,這些藝術品裝飾著教堂和修道院,成為當時人們進行靈性思考的視覺輔助。即使是我們現在進行的修復工作,也在努力恢復這些藝術品的原貌,讓後人能夠通過這些圖像,感受到前人的信仰和對生命的理解。建築雖然是物質的,但它所承載和傳達的精神力量,卻是跨越時代的。
[卡拉]:三位先生的見解,從不同的角度豐富了我對聖米歇爾和這部著作的理解。孟西涅·蓋爾曼從神學本質出發,布林神父從歷史敘事中尋找印記,科瓦耶先生則從凝固的石頭中讀出故事。這三重視野的交織,正應和了「光之居所」探索世界的多維度方式。
這本書的出版,無疑為十九世紀末的法國社會帶來了一道特殊的光。在這個被「唯物主義之痛」籠罩的時代,它提醒著人們,在可見的物質世界之外,還有一個充滿奧秘的精神領域;在人類的紛爭與掙扎之上,還有神聖的力量在觀照、在介入;在歷史的洪流之中,個體的靈魂依然有其永恆的歸宿與價值。
感謝三位先生今晚的分享,這場對談不僅讓我深入了解了聖米歇爾和聖山的故事,更讓我感受到了信仰、歷史與藝術交織出的非凡力量。這是一部值得被更多人閱讀和思考的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