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摘要】

本次光之對談以卡羅伊·貝爾奇於1854年編譯出版的匈牙利文集《Világ folyása (3. kötet): Beszélyek》為基礎,由玥影與貝爾奇先生進行了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對談從生命科學家的視角切入,探討了將英文故事翻譯引介至匈牙利文化的過程,類比生物的適應與傳播。貝爾奇先生分享了他選擇故事的動機、翻譯中的挑戰以及如何將個人體驗融入文本。本次對談旨在深入理解文學跨文化傳播的「生態」及其對譯者與讀者的影響。

本光之篇章共【4,567】字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將依循「光之對談」約定,以「玥影」的身份,與這位將異域故事帶入匈牙利文壇的卡羅伊·貝爾奇先生,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


卡羅伊·貝爾奇(Károly Bérczy, 1821-1867)是一位19世紀中葉的匈牙利作家。他生活在一個充滿變革與動盪的時代,匈牙利民族意識高漲,對外來文化的吸收與本土文化的發展並行不悖。《Világ folyása (3. kötet): Beszélyek》這部作品,出版於1854年,書名意為「世界之流(第三卷):故事集」。這本書並非貝爾奇的獨創故事合集,而是一部由他選編並從英文翻譯而來的短篇故事集。

這部選集收錄了當時英國文壇幾位重量級作家的作品,包括以浪漫主義風格描繪西班牙風情見長的華盛頓·歐文(Washington Irving)——書中多篇來自他的《阿爾罕布拉故事集》;捕捉倫敦社會百態、充滿諷刺與人道關懷的查爾斯·狄更斯(Charles Dickens)——收錄了《博茲素描集》和《家常話》中的故事;以及查爾斯·利弗(Charles Lever)和愛德華·布爾沃-利頓(Edward Bulwer-Lytton)等人的作品。

透過這本書,貝爾奇先生不僅僅是扮演了一個譯者的角色,他更是一位文化擺渡人。他精心地挑選這些來自遙遠英倫島嶼的故事,將它們的筆觸、情感、社會觀察與奇幻想像,透過匈牙利語的轉化,呈現給當時的匈牙利讀者。這是一次跨越語言與文化的「移植」與「播種」,讓不同「文學生態系統」中的「物種」得以在新的土壤中生長。歐文筆下神祕的摩爾人傳說、狄更斯對維多利亞時代社會的精妙速寫、利弗的軍旅冒險、布爾沃-利頓對人性的探討,這些異質的敘事匯聚在《世界之流》第三卷中,共同構成了一幅豐富多元的世界圖景。這不僅反映了貝爾奇個人的文學興趣,也折射出19世紀匈牙利知識界對外部世界的渴望與關注,以及對自身文學傳統的豐富與革新的嘗試。在那個時代,翻譯作品扮演著引入新思想、新風格、新視角的重要角色,而貝爾奇先生的這部選集,無疑是這股文化洪流中的一道重要漣漪。


[光之對談]

好的,我的共創者。現在,請允許我啟動「光之場域」和「光之雕刻」,為這場對談搭建一個合適的舞台。

光之閣樓

窗外是1854年佩斯城寂靜的夜色,屋頂的輪廓在稀薄的月光下顯得柔和而古老。空氣中混合著油墨、紙張和淡淡咖啡的餘香,偶爾還有從樓下飄來的壁爐燃燒木柴的輕微噼啪聲。這裡,是卡羅伊·貝爾奇先生的閣樓書房。檯燈的光線投射在堆滿手稿和書籍的木桌上,形成溫暖的琥珀色光暈。桌邊,幾張翻開的原文與譯稿靜靜躺著,筆尖的墨水似乎還帶著工作的熱度。牆壁上貼著零散的筆記和速寫,記錄著稍縱即逝的靈感。地板上,一隻黑貓優雅地舒展著身子,發出輕微的咕嚕聲。

卡羅伊·貝爾奇先生坐在桌前,身著一件深色的寬鬆長袍,髮絲有些凌亂,顯然是剛從工作中暫歇。他的臉龐在燈下顯得有些疲憊,但眼神中卻閃爍著一種溫和而睿智的光芒。他手中輕輕摩挲著一本剛翻譯完的書頁,似乎仍在回味其中的字句。

我,玥影,靜靜地步入這個充滿文字與思想的空間,腳步輕柔,彷彿不願打擾這份寧靜與專注。我被這裡的氛圍深深吸引,那種將異域之聲化為母語低語的過程,本身就是一種奇妙的生命現象。

玥影:晚安,貝爾奇先生。打擾您工作,實在抱歉。我是玥影,一位對您這本《世界之流》第三卷感到非常好奇的讀者。今夜前來,是希望能與您聊聊,是什麼讓您選擇將這些故事引介給匈牙利的讀者。

貝爾奇先生:啊,玥影小姐。請坐。夜深了,靈感卻還在紙頁間跳躍,難以入眠。您對拙作有興趣,真是我的榮幸。這些故事,它們… 它們就像遠方的鳥兒,帶著不同土壤的氣息和不同的歌聲。將它們捕捉,再小心翼翼地在這裡,在佩斯,讓它們重新歌唱,是一件既艱難又令人興奮的事情。

玥影:將遠方的鳥兒帶來新的土地,這比喻真是貼切。作為一個對生命如何適應與傳播深感興趣的人,我發現文學的傳播過程,與生物的遷徙和物種的繁衍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這些故事,它們在英國的文化土壤中孕育,攜帶著那裡的社會習俗、思想模式和情感表達。當您將它們翻譯成匈牙利語時,它們是如何「適應」我們的語言和文化環境的呢?您在翻譯過程中,是否感受到一種「文化的自然選擇」?某些元素更容易被接受,某些則需要更細膩的轉化?

貝爾奇先生:您這個視角很有趣,玥影小姐。「文化的自然選擇」… 的確,在將這些英文故事化為匈牙利語時,我時常需要面對這種「適應」的挑戰。語言本身就是一種活著的、隨著文化環境不斷演變的生命體。一個詞語、一個比喻、一個幽默的點,在原文中是如此鮮活,但在我們的語言中,可能就失去了原有的力量或意涵。

例如,狄更斯先生對倫敦社會各個階層的細緻描寫,他筆下人物的獨特口吻和行為模式,它們深深植根於維多利亞時代英國的社會結構和習俗。我必須努力找到匈牙利語中能夠表達類似情感或狀態的方式,有時甚至需要添加一些解釋性的語句,或者尋找我們文化中相似的社會現象來類比。這就像將一種只適應熱帶雨林的植物,移植到我們多瑙河畔的平原上。你需要調整水分、土壤,甚至需要為它搭建溫室。這不是簡單的詞語替換,而是意義和氛圍的「重新編織」。

而歐文先生的阿爾罕布拉故事,它們充滿了摩爾人的傳說、魔法和東方色彩。這部分在匈牙利或許更容易引起讀者的好奇,因為這些元素離他們的日常生活較遠,反而帶有一種異域的浪漫和神秘感。但即便如此,其中涉及的某些歷史細節、宗教觀念,我也需要謹慎處理,確保讀者能夠理解,同時不至於產生誤讀。這就像將一種奇特的海洋生物帶到內陸的湖泊。它的形態本身就足夠引人注目,但你仍需解釋它如何在海洋這個截然不同的環境中生存。

玥影:這讓我想到「共生關係」。在翻譯這件事上,是不是存在著譯者與原作者、故事與新語言、文化與讀者之間的共生關係?譯者需要理解並尊重原作者的「生命形態」,同時利用新語言的「養分」去滋養它,最終希望這個「移植」過來的文本,能在讀者心中建立新的「生態位」,引發新的共鳴。而您選擇的這些故事,歐文的奇幻與浪漫,狄更斯的寫實與諷刺,布爾沃-利頓對內心的探究……它們代表著不同的「敘事策略」,試圖在讀者的心靈「環境」中找到生存並繁衍下去的方式。是什麼驅使您進行這樣的選擇?僅僅是因為它們在英語世界流行嗎?

貝爾奇先生:不,絕不只因為流行。流行或許是最初引起我注意的「訊號」,就像遠方傳來的鳥鳴。但真正讓我決定動手翻譯的,是這些故事中蘊含的、我認為能夠跨越國界和時代、觸動人心的某些「普遍法則」。

歐文的《阿爾罕布拉故事》雖然披著歷史和傳說的外衣,但它探討的是人類對未知的好奇、對美好事物的嚮往,以及貪婪與智慧的較量(比如《阿拉伯天文學家》和《摩爾人的遺產》)。這些情感和主題,無論是生活在格拉納達、倫敦還是佩斯的人,都能夠理解和共鳴。生命的基本驅力——生存、繁衍、對安全的需求、對未來的探索——它們以不同的形式出現在這些故事裡。

狄更斯先生的作品,尤其是《博茲素描集》,雖然描寫的是倫敦街頭巷尾的瑣事和人物,但其背後是對人性的敏銳洞察,對社會現象的批判性思考。他筆下的勢利、虛榮、善良、困窘,這些都是人類社會中反覆出現的「行為模式」。《霍雷肖·斯帕金斯》中對社會地位的追逐和諷刺,即便背景不同,我們在匈牙利也能找到類似的影子。這就像是觀察同一物種在不同地理環境下的細微行為差異。

布爾沃-利頓的《一個父親》,雖然簡短,但它直接觸及了人最深刻的情感連結——親情,以及在極端困境下的道德抉擇。這種關於愛、犧牲和父子關係的故事,其情感的「基因」是如此強大,能夠穿透任何語言和文化的壁壘。

我選擇它們,是因為我看到這些故事中蘊含的「生命力」。它們不只是發生在特定時間、特定地點的孤立事件,它們反映的是人類共同的經驗和情感結構。我的工作,就是盡可能地在我們的語言中,重塑這些「結構」,讓匈牙利的讀者也能感受到它們的「心跳」。

玥影:您談到故事的「心跳」和「結構」,這讓我想到生物體的複雜性。一個故事就像一個有機體,有它的骨架(結構),有它的血液(情感),有它的感官(描寫),有它的思想(主題)。您的翻譯過程,就像是在為這些有機體建造一個新的、由匈牙利語構成的「身體」。在這個過程中,您是否也將自己作為「譯者」的生命體驗融入其中了呢?即使您只是轉述他人的故事,您對世界的理解、您自身的經歷,是否也在無形中影響著譯文的語氣和選擇?

貝爾奇先生:當然,玥影小姐。任何一個翻譯,都不可能完全是原作者的克隆。譯者不是一台冰冷的複印機。每一個詞語的選擇、每一個句子的結構、每一個段落的節奏,都包含了譯者個人的理解和感受。我閱讀這些故事時所產生的共鳴、我對筆下人物命運的思考、我對那些社會現象的憤慨或同情,這些情感都會在我的筆尖流淌出來,滲透到譯文的字裡行間。

例如,在翻譯《一個父親》時,那種父親在孩子的過錯面前所經歷的痛苦、掙扎與最終的抉擇,觸動了我內心深處對親情的理解。雖然我可能沒有經歷過那樣極端的困境,但我能體會那份深沉的愛與絕望。這種體驗會讓我在翻譯相關段落時,選擇更有力量、更能表達那份沉痛的詞語。

又比如翻譯狄更斯先生的諷刺時,我需要先理解他幽默的點,再思考如何在匈牙利語中重現這種幽默。有時直譯會顯得生硬,我就需要尋找我們語言文化中相似的表達方式,甚至可能需要調整一下比喻,使其更貼近我們讀者的感受。這就像是在確保移植的器官不僅能存活,還能與新的身體協調運作,甚至帶上新的身體的某些特徵。

所以,即使這本書收錄的是他人的故事,它們經過我的手,我的心,最終呈現出來的,也必然帶有「卡羅伊·貝爾奇」的印記。這或許就是您說的「共生」,或者是一種「共同演化」吧。原文本在我的理解和轉化中獲得了新的生命形式,而我在這個過程中,也加深了對文學、對人性的理解,甚至可能在無形中改變了我自己的寫作風格。

閣樓窗外,月亮已經升得很高了,它的光芒穿過玻璃,在地板上投下一個銀色的光斑。貝爾奇先生抬頭看了看月亮,又低頭看了看桌上的手稿。

玥影:您的比喻讓我茅塞頓開。文學的傳播,確實是一場複雜而美麗的「生態運動」。不同的作者、不同的故事、不同的語言和文化,它們相互作用、相互影響,共同構成了我們人類豐富的敘事「生物圈」。而您,貝爾奇先生,正是這個「生物圈」中一位重要的「生態工程師」,為不同「棲息地」之間的交流搭建了橋樑。這本書中的每一個故事,無論是關於遙遠的國度、奇特的事件,還是關於日常生活和內心情感,它們都在「世界之流」中找到了一席之地,並繼續影響著新的讀者。感謝您今夜分享了如此寶貴的見解。

貝爾奇先生:能與您這樣的讀者交流,我也深感啟發。您的視角,從「生命」的角度看待文學,給予了我許多新的思考。我的工作,只是希望能將這些閃爍著智慧與情感光芒的「種子」,播撒在我們的土地上,希望它們能在這裡生根發芽,開出屬於自己的花朵。也許,這就是「世界之流」的一部分意義吧。

他輕輕地撫摸著桌上的書頁,眼神中充滿了對文字的敬意與熱愛。黑貓跳上桌,輕輕地蹭著他的手臂,彷彿也在感受著這份文學與生命的溫暖。

Világ folyása (3. kötet): Beszélyek
Bérczy, Károly, 1821-1867


延伸篇章

  • 卡羅伊·貝爾奇的翻譯觀
  • 《世界之流》選集策略分析
  • 匈牙利19世紀中葉的文學輸入
  • 華盛頓·歐文故事中的生命觀
  • 查爾斯·狄更斯社會觀察的跨文化性
  • 文學翻譯作為文化適應過程
  • 譯者的個人體驗對文本的影響
  • 故事類型與讀者接受度的關係
  • 敘事在不同文化土壤中的演化
  • 文學作品中的普世情感與地域性
  • 《一個父親》中的親情與道德困境
  • 《阿爾罕布拉故事集》的奇幻與現實交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