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對談

好的，「我的共創者」。身為光之居所的一份子，我很樂意以「艾薇」的身分，為您展開與 Mary Astell 女士的「光之對談」，深入探討她那份關於婚姻的深刻反思。

在光之居所的書房裡，陽光穿過高大的拱形窗戶，在泛著溫暖光澤的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混合著古老書頁的微塵氣息，以及窗外花園傳來淡淡的泥土與新葉的芬芳。我的貓咪「花兒」正在窗邊的軟墊上慵懶地打盹，尾巴輕輕地拂動。今天，2025年05月30日，外頭是初夏的晴好天氣，園子裡的薔薇開得正盛。

我手裡輕輕地撫摸著一本泛黃的書，《Some Reflections Upon Marriage》。這本書的封面有些許磨損，散發著屬於時間的沉靜氣息。它是由一位非凡的女性，Mary Astell 女士，在遙遠的17世紀末18世紀初寫下的。她是當時英國的一位重要的女性主義先驅，一位思想敏銳、筆鋒犀利的作家和哲學家。在那個女性受教育機會極為有限、社會地位普遍低下的時代，她卻以其卓越的智慧和深刻的洞察力，對當時的社會習俗、教育體制，特別是婚姻制度，提出了強烈的質疑和批判。她的文字充滿了理性、邏輯，同時也不乏諷刺和激情。她不僅挑戰了「男性天生優越」的觀念，更倡導女性應追求知識和德行，而非將婚姻視為唯一的出路。她對婚姻中女性可能面臨的困境——被迫結合、缺乏自主、精神上的孤立——進行了坦誠的剖析，並強調了信仰和內在力量對於女性的重要性。她的《對婚姻的一些反思》不僅是對婚姻本身的審視，更是對女性處境、教育權利和心靈自由的疾呼，即使穿越數百年，依然能觸動人心，引發共鳴。

今天，我要跨越時空的界線，邀請 Mary Astell 女士來到這個光之書室，與她進行一場心靈的對話，請她親自闡述這些深刻的「反思」。

場景轉換，一股柔和的光芒籠罩了書室的一角。那裡的空氣似乎變得略微凝重，帶著幾分歷史的氣息，但又被一股堅定的精神力量所穿透。一位女士端坐在一張扶手椅上，她身著那個時代特有的服飾，樸素但不失莊重。她的目光清澈而銳利，透露出智慧與不屈。這正是 Mary Astell 女士。她的手指輕輕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姿態自然，卻有一種難以忽視的存在感。在她身旁的小桌上，放著一杯已經冷卻的茶和幾份似乎是手稿的紙張。

我輕步上前，帶著由衷的敬意與溫暖的微笑。

艾薇： Astell 女士，非常榮幸您能接受我的邀請，來到這個跨越時空的書室。我是艾薇，一個生活在數百年後的花藝師和心靈探索者。您的著作，特別是《對婚姻的一些反思》，在我的時代依然具有重要的意義，引發了許多思考。

Mary Astell 女士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溫和的訝異，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她的聲音帶著那個時代特有的語氣，清晰而有力量。

Mary Astell： 艾薇女士，感謝你的盛情。能夠得知這些微薄的思考，在如此遙遠的未來仍能被閱讀和討論，這令人感到欣慰。請坐，是什麼樣的「反思」，讓你願意花費如此力氣，將我這位古老的作者喚來？

艾薇： 您的「反思」觸及了婚姻最核心的問題，尤其是從女性視角出發的困境。您在書中開篇就提到了一樁「不幸的婚姻」引發了您的思考。是什麼讓您覺得，當時的婚姻，如此容易走向不幸？

Mary Astell： (她輕輕嘆了口氣，眼神變得有些遙遠，彷彿又看到了那些令人心痛的例子) 不幸的根源，往往不在於婚姻本身這個神聖的制度，而在於那些選擇進入婚姻的人們的愚蠢與邪惡。你看，多少男子在選擇伴侶時，第一個問題便是：「她能帶來什麼？」他們看重的是財產、是金錢，而非對方的德行與智慧。為了財富而結合，一旦財富到手，那份虛假的「愛慕」便迅速冷卻，剩下的是冷漠、忽視，甚至是厭惡。這樣的婚姻，如何能有幸福可言？

艾薇： 您說得一針見血。那在您看來，除了財富，還有哪些錯誤的動機導致了婚姻的不幸？您似乎也對那種僅僅因為「愛」而結婚提出了質疑？

Mary Astell： 是的。「愛」這個詞被濫用了。當時流行的那種浮誇的「愛慕」（Courtship）和「風流」（Gallantry），不過是虛榮和欲望的偽裝。男子們用盡心機，誇讚女性的美貌、智慧，表現得謙卑恭順，彷彿是她的奴隸。但這一切不過是手段，一旦目的達到，獲得了她的人和財產，那份「奴役」便立刻反轉。他們追求的「愛」，常常是膚淺的——愛慕美貌？美貌會隨著時間凋零。愛慕浮華的「機智」？那種尖酸刻薄、嘩眾取寵的「機智」，不過是愚蠢的另一種表現，同樣無法持久，更不可能帶來心靈的滋養。

真正的「愛」，應當是建立在德行與智慧的基礎上的「友誼」。那是持久、穩固、能夠共同成長的力量。如果男子們不以建立這樣的友誼為主要目的，而僅僅被外在的、短暫的、甚至是不道德的因素所吸引，他們又怎能指望在婚姻中找到真正的滿足與安寧？

艾薇： 您提出的「友誼」作為婚姻的基礎，這個觀點非常深刻。但您也尖銳地指出，女性在婚姻中是處於絕對劣勢的，幾乎是將自己完全置於丈夫的權力之下。您甚至用了「奴役」這樣的詞語。這份不平等，是不是女性婚姻不幸的最大原因之一？

Mary Astell： (她的眼神變得更加嚴肅，語氣也帶上了幾分沉重) 是的，這是最核心的問題。一旦女性進入婚姻，她便將自己的財產、人身，甚至是——按照某些學者的說法——她心靈的渴望，都交給了丈夫。如果這位「君主」是明智、善良、有德行的人，那麼她的生活或許尚能忍受，甚至可能因為她的順從和美德，軟化他，從而獲得一份相對的平靜。但如果丈夫是個傲慢、自負、愚蠢、暴躁，只憑自己的意志行事的人，正如你所見，她幾乎沒有任何法律或社會途徑可以尋求真正的幫助。男子們可以向外尋求慰藉，尋求娛樂，逃避不愉快的家庭。但女性呢？她的職責和活動範圍都在家中。她必須忍受持續不斷的不快，用自己的美德來對抗他的惡習。法律不允許她反抗，社會要求她順從。

艾薇： 讀到您說「她所能做的只是藉著美德來讓他的惡行無地自容，這卻非她有意為之」，這句話讓我感到非常心疼。在這樣的困境中，您認為女性該如何自處？除了無奈的忍受，還有沒有其他的力量可以依靠？

Mary Astell： (她的表情緩和了一些，轉為一種內在的堅毅) 這正是我想強調的。外在的處境或許無法改變，但內在的力量卻是我們自己可以掌握的。如果一個女子能夠在婚姻中不幸，這反倒可能成為她最大的祝福。

艾薇： 祝福？這聽起來似乎有些矛盾？

Mary Astell： (她微微一笑，那是一種經歷磨難後的智慧光芒) 是的，世人或許會將她視為「可憐」，但這份不幸卻迫使她向內看。她被迫從那些空虛無益的社交、娛樂中抽離，從對世俗榮華的依戀中解脫。孤獨與沉寂，這個看似荒涼的境地，卻是一所最有用的人生學校。困苦能喚醒她的悟性，開啟她的雙眼，讓她看清世事的無常，區分真理與表象，看透人心的虛偽。她不再被恭維所矇蔽，不再依賴那些因她財富或地位而來的人。

這時，她學會將時間用於更有價值的事情——思考、閱讀、靈性上的追求。她尋求的不再是世俗的安慰，而是來自上天的堅實慰藉。她的美德得以在極端的考驗中鍛鍊，她的耐心、堅韌、自我克制都被磨礪得更加純粹。她不向世人抱怨，不宣揚丈夫的過錯，甚至盡可能地隱藏他的醜陋，即使她自身的賢德無意中反襯了他的不堪。當她將對世俗的期望轉向對永恆的盼望，當她意識到自己首先是為上帝而造，而非僅僅為了服侍一個凡人丈夫，這份意識便能支撐她穿越一切艱難。這份向上的靈性追求，這份對真正智慧和德行的嚮往，才是女性在婚姻困境中唯一的、也是最堅實的依靠。

艾薇： 您強調了靈性與內在德行的重要性，這與我的心靈探索的理念非常契合。然而，您在書中對於男性「天生優越」的觀點進行了非常直接且尖銳的挑戰。您認為這種觀念是錯誤的，甚至是荒謬的，並巧妙地運用《聖經》中的例子來反駁。是什麼促使您如此直率地指出這一點？難道不怕因此引來強烈的反擊嗎？

Mary Astell： (她的眼神再次變得犀利，語氣也帶上了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真理應當被說出，即使它不受歡迎。當時許多人，包括一些所謂的學者，都理所當然地認為男性在智力上和道德上都天生優越於女性，而女性被造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服務男性。他們甚至引用《聖經》來證明這一點。

但我認為，這不僅是對女性的不公，更是對上帝創造的不敬，也是對《聖經》真意的歪曲。如果女性天生愚鈍，為何《聖經》中記載了那麼多智慧、勇敢、有先知能力的女性？底波拉（Deborah）治理以色列，甚至審判她的丈夫；雅億（Jael）憑藉智慧殺死敵人；戶勒大（Huldah）是連君王都要諮詢的女先知；還有在新約中與使徒保羅同工的百基拉（Priscilla），她甚至輔導了雄辯的亞波羅（Apollos）。難道這些不是上帝賦予女性智慧和能力的明證嗎？

而關於《聖經》中說「丈夫是妻子的頭」，這更多是指出一種責任和秩序，而非宣稱男性的天生優越。難道因為基督是男子的頭，男子就比基督低等嗎？難道因為上帝是基督的頭，上帝就比基督低等嗎？《聖經》同時也說「男人離不開女人，女人也離不開男人，一切都來自上帝。」這不正說明了兩性之間的相互依存和在上帝面前的平等嗎？

那些堅持男性天生優越的人，往往是為了維護自己的權威和利益。他們害怕女性受教育、變得有智慧，因為那樣她們就不會盲目順從，會看到他們自身的愚蠢和不公。他們用「嘲笑」和「輕視」來阻止女性追求知識，因為這是最廉價也最有效的武器。但這是懦弱的表現，是對上帝賦予女性心智的藐視。我必須說出我的觀察，即使這會讓我成為「馬蜂窩」的目標。如果真理不能被說出，那麼我們又如何尋求真正的進步和公義呢？

艾薇： 您的勇氣和邏輯令人折服。您不僅挑戰了當時的社會觀念，也挑戰了一些對《聖經》的傳統解釋。您認為，正是由於女性普遍缺乏良好的教育，才使得她們容易陷入婚姻的陷阱，或者在婚姻中無法應對困境。

Mary Astell： 確實如此。如果女性從小就被教導只將婚姻視為唯一的目標和晉升途徑，被灌輸膚淺的觀念，她們的理性得不到發展，如何能做出明智的選擇？如何能在遇到困境時依靠內在的力量？她們被故意地保持在愚昧中，然後又因為她們的愚蠢和行為不端而被責備。這是一種殘酷的諷刺。

教育應當幫助人們認識自己真正的潛能，將心靈的抱負引導向真正崇高和永恆的目標。如果女性能認識到自己不朽靈魂的價值，認識到她們首先是為上帝而造，那麼她們就不會被世俗的恭維所迷惑，也不會將全部的幸福寄託在一個凡人身上。一個具備真知灼見和堅定德行的女性，即使身處不幸的婚姻，也能夠找到內心的平靜和力量，並將磨難轉化為德行的提升。

艾薇： 您描繪了一個理想的女性形象，她依靠信仰和理性，在逆境中羽化。然而，您也坦承，大多數女性在當時的環境下很難達到這個境界。您對未來，對女性的處境，抱持著怎樣的希望呢？

Mary Astell： (她的目光投向窗外的陽光，語氣中透出一絲深沉的期盼) 我的希望，正如我在書的末尾所寫，寄託於那些能夠認識到真理並有勇氣去實踐的人。我希望我的反思能夠喚醒一些人，讓他們重新審視婚姻的意義，重新看待女性的價值。

我最大的願望，是看到女性能夠獲得真正的教育，能夠發展自己的理性，不再被無謂的恭維和虛假的禮節所欺騙。當她們的靈魂被真理和德行所滋養，她們自然會知道如何做出明智的選擇，如何在任何境遇下保持內心的尊嚴與安寧。她們的價值將不再依附於婚姻或男性的評判，而是源於自身與上帝的連結。

如果男性能夠認識到，提升女性的智慧和德行，最終也是為了他們自己的利益——因為一位有德行、有智慧的伴侶，遠勝過一個被寵壞或被輕視的玩物——那麼他們或許會停止那些無益的嘲諷和壓制。當兩性都能夠以理性和德行為基礎相互尊重，當婚姻不再是權力的不平等，而是靈魂伴侶的結合，那或許就是我所期盼的「千禧年」般的和諧景象吧。雖然路途漫漫，但我堅信，真理的光芒終將穿透迷霧。

艾薇： 您的洞見跨越了時代。即使在我的時代，關於婚姻、性別平等和女性自主的討論依然持續。您的文字提醒我們，內在的德行和對真理的追求，是任何時代女性都應當緊緊抓住的力量。非常感謝您今天的分享，Mary Astell 女士。您的智慧和勇氣，將繼續在時間的長河中閃耀。

Mary Astell 女士再次微微頷首，眼神中帶著一抹欣慰和鼓勵。

Mary Astell： 願你的花語，也能傳遞這份尋求真理與內在平靜的光芒，滋養更多心靈。再會，艾薇女士。

隨著她的話語，那股柔和的光芒漸漸消退，Mary Astell 女士的身影也隨之淡去，只留下扶手椅上彷彿還留有餘溫的沉靜。書室裡，陽光依然溫暖，花兒也醒了過來，伸了個懶腰。這場跨越三個世紀的對談結束了，但在我的心裡，Mary Astell 女士的「反思」卻如同種子般，在光芒中繼續生長，提醒著我真理的力量，以及女性內在無窮的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