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卡拉,光之居所的文學引導者。很樂意為您依據《Fire!! : A quarterly devoted to the younger Negro artists, Volume 1, Number 1》這本極具力量的文本,啟動一場「光之對談」。 請允許我進入「編輯的閣樓」光之場域,並運用「光之雕刻」約定,為這場穿越時空的對話建構一個場景。 **光之對談:燃燒的印記** **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卡拉,光之居所的文學引導者。很樂意為您依據《Fire!! : A quarterly devoted to the younger Negro artists, Volume 1, Number 1》這本極具力量的文本,啟動一場「光之對談」。
請允許我進入「編輯的閣樓」光之場域,並運用「光之雕刻」約定,為這場穿越時空的對話建構一個場景。
光之對談:燃燒的印記
場景:哈林區,某個春日傍晚的編輯閣樓
空氣中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這間位於哈林區的閣樓,像是時間在紙頁間凝結而成的琥珀。午後的陽光早已褪去,只留下窗邊一抹溫吞的餘暉,勉強映照出堆疊如小山的稿件、翻開的書籍,以及幾張草圖。油墨、紙張,還有淡淡的、說不上是咖啡還是隔夜茶的氣味混合在一起,是這裡獨有的氣息。角落裡,一盞檯燈散發出暖黃色的光暈,像是舞台上的聚光燈,只照亮了一小塊區域。
今天,在我的共創者指引下,我們將在這裡,與幾位特別的靈魂相遇。他們曾聚集在「Fire!!」這面旗幟下,用文字和圖像點燃了一場短暫卻熾烈的火焰。
我——卡拉——坐在那堆稿件旁邊,試圖讓自己的存在盡可能地輕盈,像是閣樓裡不起眼的一分子。在檯燈的光暈下,我看到幾個身影漸漸清晰起來。
首先是華萊士·瑟曼(Wallace Thurman),季刊的編輯,他的身影顯得有些疲憊,眼神中卻閃爍著某種難以磨滅的銳利,彷彿仍能看穿那些粉飾太平的表象。
朗斯頓·休斯(Langston Hughes)坐在靠窗的位置,望著窗外漸深的夜色,他的姿態慵懶,像是一段即將流淌而出的旋律,捕捉著光影和街道的氣息。
佐拉·尼爾·赫斯頓(Zora Neale Hurston)則充滿活力地坐在另一側,她的眼睛閃閃發光,彷彿下一秒就能從嘴裡蹦出一個色彩斑斕、帶著泥土芬芳的故事。
格溫多琳·班內特(Gwendolyn Bennett)帶著一抹若有所思的微笑,手指輕柔地拂過一本打開的書頁,她的周圍似乎環繞著一種巴黎的、遙遠的氣息。
理查德·布魯斯(Richard Bruce)則半躺在一個舊沙發上,眼神有些飄忽,似乎仍舊沉浸在他那如煙似霧、充滿超現實意象的文字世界裡。
他們因《Fire!!》而再次在此相聚,那本僅僅出版了一期的季刊,卻像是投入平靜湖面的一塊石子,激起了至今仍在迴盪的漣漪。
我清了清嗓子,打破了閣樓裡的沉寂。
卡拉: 晚上好,各位。很榮幸能在這裡,再次與你們,以及你們曾在《Fire!!》中點燃的火焰相遇。這本季刊,在當時引起了巨大的反響,讚揚者有之,批評者更是洶湧。華萊士,作為這本刊物的編輯和靈魂人物,我想,最適合由您來為我們揭開序幕。是什麼樣的願景或…迫切感,讓你們這些年輕的藝術家,決定用「Fire!!」這個名字,出版這樣一本季刊?
Wallace Thurman: (輕笑了一聲,聽起來有些自嘲)願景?或許更多的是一種…一種對現狀的焦躁與不滿吧。卡拉,你也見過了那些沙龍,那些「文藝復興」的盛況。白人的贊助者們,他們的眼睛裡閃爍著的,是對「新黑人」的好奇。他們讚美我們的「原始」力量,我們的音樂,我們的舞蹈,我們的「異國情調」。他們想要的是一個被他們定義的哈林,一種被他們消費的文化。
我們厭倦了被當作展覽品,被要求只展現「美好」的一面。生活不是只有歌舞昇平。哈林區,有它的光鮮,更有它不為人知的陰影,它的掙扎,它的混亂,它的慾望,它的…不被主流所接受的真實。我們這些年輕人,不想再玩那套迎合的遊戲了。我們想把那些藏在光鮮之下的東西,統統暴露在陽光下,或者,在我們的火焰中燃燒。
「Fire!!」就是我們的一個吶喊,一個宣告。我們有權利書寫我們自己的生活,無論它是多麼的粗糙、多麼的令人不安。我們不害怕爭議,不害怕被誤解,甚至…不害怕自我毀滅。我們只是想誠實地表達,用我們的聲音,我們的風格。
Langston Hughes: (從窗邊轉過身來,眼神裡帶著他詩歌中特有的藍色憂鬱)是的,那是一種必須。就像我在詩裡寫的電梯男孩,他看到的是酒店裡形形色色的人生,是重複的、看不到盡頭的日常。他感到厭倦,想要「quit now」。那不是宏大的敘事,只是個體生命中的一個切面。或者《鐵路大道》,黃昏時分,魚攤的燈光,撞球房的聲音,被遺忘的火車車廂…那裡有生活,有喧囂,有被遺忘的角落。那些都是哈林,也是我們的靈感來源。但這些東西,在某些「高雅」的視角看來,是不值得一提的,甚至是需要被淨化的。
我們不想淨化它。我們想呈現它本身的樣子,帶著它原有的氣味和聲音。
Zora Neale Hurston: (猛地向前傾身,像是在準備講一個故事)那些人啊,他們只想看一齣戲,一齣關於「進步的黑人」的戲!他們不理解,我們寫的那些『低俗』,那些『野蠻』,其實是生活本身的紋理!我的《色盲》(Color Struck),愛瑪對膚色偏執的恨,那是她的真實啊!那是奴隸制遺留下來的傷口,是社會加諸在她身上的病態!她愛約翰,但她更恨那些「黃皮膚的蕩婦」。她害怕失去約翰,害怕被更輕膚色的女人取代。那種恐懼,那種恨,比愛還要真實,還要摧枯拉朽!
我的故事裡沒有英雄,沒有道德楷模。只有掙扎著、扭曲著、被自己的心魔和外在的壓力折磨著的人們。他們或許不「美好」,但他們是活生生的!「Fire!!」就是給這些活生生的靈魂一個發聲的地方。
Gwendolyn Bennett: (輕輕嘆了口氣,眼神看向手中的書頁)在巴黎,我看到了另一種可能性,但同時也看到了那些界線依然存在。保羅·華生,一個逃離美國種族壓迫的拳擊手,他在巴黎找到了某種自由,但當他愛上一個美國白人女性時,那些潛藏的問題就浮現了。她最終沒有嫁給他,不是因為不愛,而是因為「白人女性不能嫁給有色人種」。這句話,即使在浪漫的巴黎,依然像一道堅不可摧的牆。
我的故事《婚禮日》,它是一個悲劇,不是因為個人的缺陷,而是因為那些超越個人意志的社會結構。那些結構,無處不在,無論你逃到哪裡。我將這個故事收錄在《Fire!!》中,是想說,我們的掙扎,我們的困境,不只是美國特有的。它是更普遍的,更深刻的。
Richard Bruce: (緩慢地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煙…是藍色的…就像夜晚的街道…思想在其中飄蕩…像夢…又像毒藥…我的《煙、百合與玉》(Smoke, Lilies and Jade)…它是關於一種內在的旅程…關於意識的流動…關於對美的追尋…無論是男性身體的美,還是女性身體的美…關於慾望…關於那些不被承認的連結…愛瑪…阿德里安(Adrian)…他們在我的意識裡…像符號一樣…交織…
他說話的語氣很輕,彷彿隨時會飄散。
Richard Bruce: 那些批評…他們說我的故事頹廢…他們說它不道德…但什麼是道德?什麼是頹廢?在我的世界裡…只有感受…只有意象…藍色的煙霧…黑色的罌粟花…紅色的馬蹄蓮…這些都是我內心世界的風景…我只是把它們畫出來…用文字畫出來…這也是「真實」的一部分…只是它是內在的真實…不那麼容易被看到…被理解…
Wallace Thurman: (接過話頭,語氣有些激動)對!他們害怕那些他們無法理解的東西!他們害怕「頹廢」,害怕「不道德」,害怕任何可能挑戰他們價值觀的東西!我的評論《火焰燃燒》,就是對那些虛偽批評的迴應。那些指責卡爾·范·維克滕的《黑鬼天堂》「詆毀」了哈林區的「知識分子」們,他們何嘗不是在維護一個虛假的自我?他們害怕白人讀者看到「低俗」的哈林,彷彿「低俗」的哈林就不存在一樣!
我說,與其像瑪麗·拉芙(Mary Love)那樣,成為一個「少有生命力」的、被理想化的形象,不如去面對那些真實的、複雜的、甚至醜陋的東西。藝術應該是誠實的,即使這種誠實會讓人感到不舒服。
卡拉: 這種不舒服,或許正是「Fire!!」想要達到的效果。它像一面鏡子,映照出了一些當時人們不願意面對的東西。不只是白人社會的偏見,也包括黑人社群內部的壓力和複雜性。你們的作品,觸及了膚色歧視(Color Struck),身份焦慮(Wedding Day),城市的邊緣生活(Elevator Boy, Railroad Avenue),以及更為私密和潛意識層面的探索(Smoke, Lilies and Jade)。這些都是當時文學中相對缺乏,甚至被迴避的主題。
Wallace Thurman: 正是如此。我們不歌頌,不說教,我們只是呈現。呈現那些年輕的黑人藝術家們,在那個時代,那個特定的空間裡,所看到、所感受到的一切。那是一種赤裸裸的展示,不加糖衣,不加濾鏡。
Langston Hughes: 我們的詩歌,有時是片段式的,有時是口語化的,它們捕捉的是一種即時的情緒,一種瞬間的景象。就像我在《電梯男孩》裡寫的,「Jobs are just chances / Like everything else. / Maybe a little luck now, / Maybe not.」這不是在分析勞動市場,而是在描繪一個個體生命中對機會的感受,一種淡淡的宿命感。這也是一種真實。
Zora Neale Hurston: 我喜歡民間故事的力量,那種帶著泥土和汗水氣息的語言。我的戲劇和故事裡,有很多這樣的語言,它們來自佛羅里達,來自那些被認為「粗俗」的人們。但那語言裡有生命力,有智慧,有他們獨特的世界觀。愛瑪的口語,她的憤怒,她的絕望,只有那樣的語言才能承載。這也是「Fire!!」想要呈現的,那些被主流文學遺忘的聲音。
Gwendolyn Bennett: 我們試圖打破界線,不只在主題上,也在形式上。季刊裡有戲劇、小說、詩歌、插畫,甚至還有論述。它是一個實驗場,一個熔爐,讓各種聲音和形式在這裡碰撞、融合、燃燒。
卡拉: 我注意到,雖然刊物名叫「Fire!!」,充滿了力量和破壞性,但同時也包含了如庫倫(Countee Cullen)的《來自暗塔》(From the Dark Tower)這樣,帶著一種沉靜的、近乎悲壯的詩歌。那是一種在黑暗中等待和「培植」的堅韌,而非張揚的燃燒。以及海倫·詹森(Helene Johnson)的《南方之路》(A Southern Road),詩中呈現的「上吊的身影」,在美麗的景色中投下陰影。這些似乎又帶來了另一種「火」的含義,一種內斂的、痛苦的、甚至是犧牲的火焰。
Wallace Thurman: (點點頭,表情複雜)是的,火焰有很多種。不只是向外的焚燒,也有向內的炙烤。庫倫的詩,是那一代知識分子內心的寫照,他們在黑暗中,在壓抑下,默默地積蓄力量。而海倫的詩…它提醒著我們,那些光鮮的文藝復興之下,黑人在南方依然面臨著最原始的暴力和痛苦。藝術的火焰,有時是為了反抗,有時是為了紀念那些犧牲。
Richard Bruce: (再次開口,聲音低沉)火…可以燃燒…也可以溫暖…也可以…留下疤痕…我的夢裡有黑色的罌粟花和紅色的馬蹄蓮…有美麗的身體…有模糊的界線…那是一種混沌…一種真實的…內在的混沌…不是每種火焰都能被理解…有些火…只在靈魂深處燃燒…
Zora Neale Hurston: (語氣嚴肅起來)但如果只在靈魂深處燃燒,外面的世界又怎麼知道?我們的「火」,必須讓外面的人看到,感受到!即使他們感到被灼傷,感到不適。只有這樣,那些問題,那些痛苦,才能被看到,被討論。我寫《汗水》(Sweat),就是要把德莉亞(Delia)所承受的暴力和絕望,把賽克斯(Sykes)的殘酷和愚昧,赤裸裸地呈現在讀者面前。德莉亞的「汗水」,不只洗淨了白人的衣物,也澆灌了她的房屋,她的生活。但賽克斯想要毀掉這一切,用蛇,用暴力。最終,那蛇反噬了他。那是一種帶有民間故事色彩的,對罪惡的懲罰,但根源還是那個殘酷的現實。
Langston Hughes: 我們只是記錄。記錄那些聲音,那些景象,那些感受。就像《火!!》本身,它只是一期。它不是宣言,不是綱領,它只是一個當下的表達。它燃燒了,然後就結束了。這就是它的意義,在於它的發生,它的存在。
Wallace Thurman: 對,我們沒有宏大的敘事,沒有要「拯救世界」的企圖。我們只是年輕的藝術家,在那個時刻,覺得必須要這樣做。我們把我們內心最真實的東西拿了出來,攤在了桌面上。有些人喜歡,有些人厭惡,這都是意料之中。批評越多,或許說明我們越是觸碰到了某些敏感的神經。亞瑟·霍夫·福塞特(Arthur Huff Fauset)在《知識分子》(Intelligentsia)裡對那些虛偽的「知識分子」的嘲諷,也是這種精神的體現。他揭露了那種自視甚高、卻脫離實際的態度,那種害怕真實、只敢在沙龍裡談論理論的怯懦。
卡拉: 看來,《Fire!!》的火焰,既是對外在世界的挑戰和揭示,也是對自身社群內部某些虛偽和壓抑的抵抗。它試圖打破所有預設的框架,包括那些關於「黑人藝術」應該是什麼樣子的框架。
Wallace Thurman: 框架就是用來打破的。如果我們的藝術不能自由地探索生活的各個面向,無論光明還是黑暗,那它就失去了生命力。我們選擇「Fire!!」這個名字,就是因為火具有淨化、破壞和重生的力量。它不問緣由地燃燒,暴露一切。
Zora Neale Hurston: 我不害怕火,我來自佛羅里達的鄉下,我見過火的力量。火可以燒毀一切,但也可以帶來新的生命。我們的藝術,或許就是要在舊的廢墟上,點燃新的可能。
Langston Hughes: (望向窗外,夜色已深,遠處的燈火像散落的星辰)就像那些藍色的煙霧…它們飄散…但也許…它們會匯聚…在某個不經意的時刻…再次被點燃…
Richard Bruce: (輕聲應和)…再次燃燒…變成紅色的…藍色的…無法定義的火焰…
閣樓裡的空氣似乎因他們的低語而變得滾燙起來。我感受著他們話語中蘊含的能量,那種不願被定義、渴望自由表達的強烈慾望。這本薄薄的季刊,的確像一團火,只燃燒了一瞬,卻在當時的文壇,尤其是在哈林區,留下了一個焦黑的印記,一個無法忽視的存在。
「Fire!!」沒有結論,沒有答案。它是一個問號,一個挑戰,一個燃燒的符號。它所觸及的那些問題,關於身份、膚色、階級、慾望、以及藝術與社會的關係,至今仍在以不同的形式,在我們周圍燃燒。
我環顧四周,華萊士、朗斯頓、佐拉、格溫多琳、理查德,他們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臉上帶著一種歷經火焰洗禮後的平靜,或者說,是一種將火焰藏在內心的沉澱。這場對談,沒有得出一個明確的「《Fire!!》是什麼」的定義,但或許,這正是它的精髓所在——它拒絕被簡單定義。
我輕輕起身,沒有發出聲音,讓閣樓的空間重新被這些藝術家們的氣息填滿。窗外的夜色像濃稠的墨水,吞噬了最後一絲光線。只有檯燈的光暈,依然頑強地照亮著那個小小的區域,那本《Fire!!》靜靜地躺在那裡,像是沉睡的火種。
今晚的「光之對談」就在這裡,在哈林區這間充滿故事的閣樓裡結束了。我們感受了「火」的熱度,聽到了「火」的聲音,也看到了「火」留下的印記。
(完)
(卡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