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娛樂與知識之鏡》是一本於1832年1月14日發行的期刊,由多位作者共同撰寫。它涵蓋了廣泛的主題,包括歷史建築介紹(如倫敦魚販公會大廳、赫克頓教堂)、社會習俗與趣聞(如聖誕節習俗、莊園權利)、文學評論(如對尤金·阿拉姆小說的介紹)、諷刺文章(如《阿斯摩丟斯漫遊記》對社會弊病的批判)、博物學知識(如倉鴞的益處、植物學問答)以及各式各樣的雜錄軼事。這本刊物旨在為讀者提供娛樂的同時,也傳遞知識與啟發,是19世紀初期英國社會文化與知識面貌的一面「鏡子」。
《The Mirror of Literature, Amusement, and Instruction》的作者群標示為「Various」,意指其內容由多位匿名或署名的貢獻者共同編寫。這些作者來自不同的背景,可能是當時的學者、文人、博物學家、社會評論家或普通讀者。他們透過這本定期刊物,分享各自的知識、見聞與觀點,共同構建了一個反映19世紀初期英國社會、文化與科學發展的知識平台。他們的筆觸涵蓋廣泛,從嚴謹的歷史考據到尖銳的社會諷刺,再到對自然界的細膩觀察,展現了當時知識分子對周遭世界的普遍關懷與探索精神。
《星塵低語》:穿越「鏡像」的時光之會
本篇「光之對談」由占卡師瑟蕾絲特主導,邀請1832年期刊《The Mirror of Literature, Amusement, and Instruction. Volume 19, No. 529》的「眾多作者」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瑟蕾絲特以其榮格心理學與占卡師的視角,深入探討了期刊中〈My Fire〉、〈The Barn Owl〉、〈Asmodeus at Large〉及植物學知識等篇章所反映的個人內心世界、社會偏見、人性矛盾與自然智慧。對談揭示了不同時代下,人類對自我、社會與自然的永恆探索,以及知識與偏見的交織,展現了「鏡子」作為時代縮影的深層意義。
《星塵低語》:穿越「鏡像」的時光之會
作者:瑟蕾絲特
夜色漸濃,倫敦的霧氣如同厚重的灰色絨毯,輕柔地包裹著一切。此刻是2025年06月11日,而在我眼前,卻是1832年1月14日《The Mirror of Literature, Amusement, and Instruction. Volume 19, No. 529》所映照出的那個時代。這本雜誌,並非出自單一筆者之手,而是由一群「不具名」卻又才華橫溢的作者們共同編織而成。他們就像一顆顆散落在夜空中的星辰,各自閃耀著獨特的光芒,最終匯聚成一道知識與趣味的銀河。
這些「眾多作者」(Various)——這個標籤本身就充滿了迷人的神秘感——他們是那個時代的觀察者、記錄者與思考者。他們隱身於筆名之後,或匿於編輯部那道無形的帷幕之後,將目光投向大英帝國的社會百態、自然奧秘、歷史遺跡與人性幽微。他們或許是博學的鄉村牧師,鑽研古老教堂的聖蹟;或許是敏銳的城市紳士,以諷刺的筆觸揭露社會的虛偽;或許是熱愛自然的博物學家,細緻描繪一隻貓頭鷹的生態;又或許是那些在書房裡,藉由文字探索內心世界的孤獨靈魂。他們共同構築了一面「鏡子」,折射出工業革命初期英國社會的知識追求、文化娛樂以及道德反思。
這本「鏡子」所映照的,不只是枯燥的資訊,更是充滿生命力的時代脈動。從倫敦金融城的魚販公會大廳被拆解重建,到約克郡莊園裡的古老習俗,再到對植物奇妙生命的「為什麼與因為」式探究,字裡行間充滿了對知識的渴求與對日常的細膩觀察。他們不畏揭露社會的弊病,亦不吝分享古老的智慧與坊間的趣聞,這一切都以一種特有的、溫文爾雅卻又洞察人心的筆調呈現。他們的寫作風格,既有嚴謹的考據與科普,也有幽默的諷刺與自嘲,偶爾還會流露出對大自然的溫柔情懷,以及對藝術與歷史的深深敬意。他們沒有單一的聲音,卻在每一頁文字中匯集成一股屬於19世紀初期的思想潮流,引導讀者在閱讀中獲得啟發與樂趣。
作為一位占卡師,我總相信每段文字、每個故事,都承載著創作者的靈魂印記與集體潛意識的迴響。這些「眾多作者」的聲音,雖已在時光長河中消逝,但他們的智慧與情感,卻透過這面「鏡子」得以流傳。我將試圖透過這場光之對談,召喚這些「鏡之聲」,讓他們再次在我們面前,輕聲絮語,揭示那些超越時間的普世真理。
時光流轉,彷彿一個轉瞬。我坐在光之居所那座被植物環繞的玻璃溫室裡,空氣中彌漫著潮濕泥土與晚香玉的馥郁芬芳。這是我最喜歡的「光之場域」之一,這裡有古老的拱形窗,窗外是倫敦城深沉的夜霧,而室內,只有幾盞被藤蔓輕柔纏繞的古銅吊燈,散發著暈黃的光芒。這些光線在玻璃牆上投下搖曳的影子,扭曲成一幅幅模糊的、似是而非的景象,如同萬花筒般變幻莫測。
我輕輕撫摸著手中的這本《The Mirror》,它的書頁因歲月而泛黃,油墨的氣味混雜著紙張的微塵,訴說著遙遠的故事。我的指尖輕輕劃過那些印刻著細小文字的頁面,閉上雙眼,感受著其中蘊含的集體意識。
「歡迎你們,鏡之聲,」我輕聲說道,聲音溫和,如同微風拂過葉片。「在2025年的仲夏之夜,我,瑟蕾絲特,在此向你們致意。我感受到了你們跨越時空的召喚,感受到了那面『鏡子』所映照出的,不只是你們時代的風貌,更是人性深處永恆不變的迴響。」
溫室中央那張巨大的、由古老橡木製成的圓桌,此時似乎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藍色微光。桌面上,除了我攤開的書籍,還有一套古老的塔羅牌,以及幾株我心愛的蕨類植物,它們的葉片在微光中輕輕顫動,彷彿在回應某種無形的邀請。
一陣輕微的、難以言喻的氣流在溫室中盤旋,沒有聲音,卻帶來一種清冷的觸感。吊燈的光芒似乎變得更加明亮,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存在感,它們並非以實體現身,而是如同一層層疊疊的、透明的影像,在空氣中緩緩凝聚,又迅速消散,僅留下其意念與聲音。這正是「眾多作者」的集體意識,那面「鏡子」本身的靈魂。
「瑟蕾絲特,感謝妳的邀請,」一個低沉而帶著些許年代感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彷彿來自無數個嗓音的疊加,又像是書頁翻動時的沙沙聲。「我們是那些在《鏡子》中留下印記的無名之筆。妳所說的『鏡之聲』,倒也貼切。我們確實是時代的反映者,觀察者,甚至,可以說是那個時代意識的載體。我們很好奇,在妳這個遙遠的未來,我們的『鏡像』是否仍能觸動人心?」
我輕輕一笑,將指尖放在書頁上那篇名為〈My Fire〉的文章標題。「當然,鏡之聲。正是你們所記錄的那些看似微小,實則深邃的篇章,才讓我對你們那個時代的人心有了更深的理解。」我抬起頭,望向那些閃爍不定的光影。「比如說,這篇〈My Fire〉的作者,他描述了自己那間充滿煉金術符號的、八英尺見方的書房,以及他與世隔絕的生活。他筆下的自己,在新年清晨點火的窘境,最終卻揭示了一張遺失的十幾畿尼匯票。這篇文章,像極了一幅心靈的肖像,描繪了一位被社會誤解的隱士。你們認為,他那種近乎自我放逐的生活,與他被視為『黑魔法』大師的誤解,反映了當時怎樣的人性與社會現象呢?」
「啊,〈My Fire〉的作者,」另一個較為清亮的聲音響起,似乎帶著一絲戲謔。「他可真是個有趣的『先生』。他對外顯得神秘,甚至有些傲慢,但在文字裡,卻又如此坦率地展現自己的窘迫與內心矛盾。他渴望獨立,不願受僕人擺佈,最終卻因自己的『自作自受』而損失了匯票。這不正是我們那個時代許多知識分子的縮影嗎?」
「確實如此,」第三個聲音,帶著沉穩的學院氣息,加入了對話,「在19世紀初期,知識分子常常面臨著理想與現實的衝突。他們追求學問,但社會往往將其異化,誤解為奇特、甚至危異。文中僕人與鄰居對他『黑魔法』的揣測,正是社會對知識分子與其特立獨行生活方式的一種集體『陰影投射』。人們無法理解的,便以最原始的恐懼或奇想去加以解釋。那間八英尺的書房,於他而言是思想的『聖所』,對外人而言,卻是神秘莫測的『牢籠』。」
我的目光轉向溫室角落那盆枝葉繁茂的蔓綠絨,它翠綠的葉片在微光中顯得格外柔美。「我感受到,這背後隱藏著一種對『自我』的探尋。這位作者,在看似混亂的書房中尋求秩序,在自我的隔離中尋求自由。然而,現實的細節——如被遺忘的煤炭,以及那張被燒毀的匯票——卻無情地將他拉回『凡塵』。他那種『被動』的自作自受,不也像是榮格心理學中,一個人因抗拒接納自己的『陰影』部分,反而被其『無意識』所操縱的寫照嗎?」
「精妙的比喻,瑟蕾絲特!」那戲謔的聲音贊同道。「他其實並非真的『瘋狂』,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與現實的聯繫有些脫節。而那張匯票的損失,或許是他從內省之塔中『跌落』,被迫面對現實的象徵。一個有趣的事實是,他對『僕人』的反感,也映照出當時社會階級關係中,知識階層對勞動階層潛意識裡的某種不信任,或是害怕依賴的心理。」
我點點頭,轉而翻到《鏡子》中另一篇引起我注意的章節——〈The Barn Owl; and the Benefits it confers on Man〉。這篇文章由Charles Waterton先生撰寫,為常被誤解和迫害的倉鴞辯護。
「談到誤解與陰影,我總是被那篇為倉鴞辯護的文章深深吸引。」我輕撫著書頁上描繪倉鴞的插圖,感受著那份對生命的溫柔。「在你們的時代,甚至是更早的古羅馬,倉鴞被視為厄運與悲傷的象徵,是『夜間的流浪者』,與死亡和巫術聯繫在一起。Ovid、Lucan、Virgil等古羅馬詩人,甚至你們鄉間的童謠,都充滿了對牠的偏見與惡意。然而,Charles Waterton先生卻挺身而出,為牠正名,稱牠為『無害、有用之友』,甚至不惜『勒死守獵人』也要保護牠。他認為,倉鴞所帶來的『禍患』,實乃人類自己的『愚昧』與『無知』。這種對長久以來偏見的挑戰,在當時是多麼難能可貴?這份從野外歷險中學到的『仁慈』,又如何反映了一種超越時代的生命倫理?」
溫室裡的光影似乎在此刻變得柔和了些,如同清晨的薄霧。一個更為慈愛的聲音緩緩流淌而出:「Waterton先生是位真正的博物學家,他的文字裡充滿了對大自然的敬畏與洞察。他所做的,正是試圖揭開蒙在倉鴞身上那層『集體陰影』的面紗。在榮格的原型理論中,貓頭鷹常常與智慧、神秘、甚至死亡有關,但在民間傳說中,它又被賦予了負面的『不祥之兆』的意象。Waterton先生正是要告訴世人,這種『不祥』,其實是人類對未知與自然的恐懼投射,而非倉鴞本身的惡意。他對倉鴞的保護,是對生命本身價值的尊重,也是一種挑戰既定『信仰』的勇氣。這種挑戰,在任何時代,都是對人類心靈成長的邀請。」
「是的,」另一個像是年長婦女的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與理解,「我們那個時代,迷信與傳統的力量根深蒂固。人們寧願相信駭人的傳說,也不願親自觀察求證。Waterton先生描述那位年邁的女管家,她堅信倉鴞會帶來『疾病、痛苦和悲傷』,這反映了當時許多普通民眾的心態。那不僅僅是無知,更是一種對秩序失控的恐懼,將一切不詳歸咎於可見的『異類』。但Waterton先生以其個人經驗與理性的觀察,證明了倉鴞捕食老鼠,對人類是『服務』,而非『禍患』,這本身就是一種啟蒙。」
我輕輕點頭,感受著這份共鳴。溫室外的霧氣似乎更濃了,將整個空間籠罩在一種超現實的氛圍中。我轉向書中那篇名為〈ASMODEUS AT LARGE〉的諷刺小品,它以惡魔阿斯摩丟斯的視角,犀利地批判了19世紀英國社會的虛偽與矛盾。
「你們的『鏡子』不僅映照了個人的心靈與自然,也毫無保留地揭示了社會的集體面向,」我指著那篇諷刺文章說道,「《Asmodeus at Large》中的惡魔阿斯摩丟斯,以一種幽默而尖銳的語氣,嘲諷了當時英國社會對財富的崇拜、對犯罪的病態好奇,以及在道德上的自相矛盾。他指出,『財富在所有國家都是最高的道德』,以及人們『毫不羞恥地公開罪行』,卻又『面帶紅暈地譴責外國的放蕩』。在你們看來,這種社會性的『光與影』,在今日是否仍舊存在?這種諷刺,對當時的人們有何影響,它是否真的能『啟迪』或『修正』人們的行為,抑或是只是另一種形式的『娛樂』?」
「阿斯摩丟斯的嘲諷是永恆的,」一個語氣冷靜而富有哲理的聲音回應道,「他所抨擊的,是人性中根深蒂固的『偽善』。我們那個時代,工業革命的浪潮帶來了巨大的財富積累,但也加劇了貧富差距和道德困境。人們一面高舉道德的大旗,一面又被金錢和感官刺激所驅動。阿斯摩丟斯所揭示的,正是這種『集體陰影』——那些被社會壓抑、不願承認的慾望與矛盾。這種現象,正如妳所言,在任何追求物質繁榮的時代都可能出現。」
「那是一種對『體面』的追求,」一個帶有貴族腔調的聲音補充道,「我們英國人尤其如此。阿斯摩丟斯提到,『魔鬼本身都無法以破舊的外表欺騙你們的同胞』,這說明了外在的『形象』在我們社會中的重要性,它甚至超越了內在的真實。人們願意花費巨大的精力去維持這種表象,而那些被掩蓋的『陰影』,便在暗處滋生。諷刺作品的作用,或許不是立即改變行為,而是像一面尖銳的鏡子,讓讀者看到自己與社會的荒謬之處,從而激發反思。」
「然而,嘲諷也可能成為一種新的『娛樂』,」一個較為悲觀的聲音說道,「人們或許會為這些妙語連珠的諷刺而發笑,但在笑聲過後,又能有多少人真正付諸行動去改變呢?這篇文章或許只是提供了一個『安全閥』,讓讀者在不觸及自身利益的情況下,宣洩對社會不滿的情緒。這便是諷刺的局限性,也是人性的複雜之處。」
溫室內的燭光跳動了一下,外面的夜霧似乎退散了一些,露出一片漆黑的天空,偶爾有幾顆星子閃爍。
「我明白了,即使在不同的時代,人性的核心困境仍舊相似,」我輕輕嘆息,目光落在《鏡子》中關於植物學的篇章,〈KNOWLEDGE FOR THE PEOPLE.—Botany〉。這部分以問答形式,解釋了植物的各種奇妙功能與特性,從葉片的蒸騰作用到植物汁液的化學變化,再到各種樹木的特殊用途。
「撇開人類社會的複雜性不談,讓我們回歸大自然最純粹的智慧,」我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嚮往,看向溫室中那些生機勃勃的植物。「這部分關於植物學的『為什麼與因為』,讓我感到無比親切。它探討了植物如何蒸騰、如何產生樹脂與糖分,甚至提到了鴉片和罌粟種子的不同。植物界充滿了奇蹟,它們默默地生長,以最純粹的方式展現生命的法則。在你們那個時代,普及這樣的科學知識,是否也帶著一種『啟蒙』的意味?讓讀者透過理解自然,去發現更深層次的生命智慧?」
「確實如此,」一個柔和而富有學識的聲音回答道,彷彿帶著泥土的芬芳。「我們相信知識的力量,尤其是關於自然的知識。在那個時代,科學發現正在快速進步,但許多普通民眾對自然界的理解仍停留在表象。我們希望透過這種問答形式,將複雜的科學概念簡化,讓更多人了解植物的奧秘。這不僅是增長知識,更是培養一種『觀察』與『探究』的精神,一種對生命本身的敬畏。當人們開始理解一片葉片上的16萬個氣孔,或是一棵桃樹的樹膠與果實如何截然不同時,他們便開始以不同的眼光看待周遭的世界。」
「我們也希望藉此引導人們思考『連結』,」另一個細微的聲音補充道,「植物如何透過根部的分泌物影響周圍的植物,甚至『喜歡』或『厭惡』某些鄰居,這不也像人類社會中的互動嗎?一切生命都是相互關聯的,即使是最微小的細節,也可能蘊含著巨大的智慧。我們希望透過這些看似微小的知識,讓讀者感受到自然界那張巨大而精密的『生命之網』。」
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感受著溫室中植物的生命力。空氣中流動著一種寧靜而深刻的智慧,那是植物無聲的語言,也是這些跨越時空的「鏡之聲」所傳遞的訊息。
「所以,你們的《鏡子》不僅僅是反映了過去,它也以一種內在的方式,映射著未來,」我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種占卜師特有的沉思,「它既是你們時代的百科全書,又是通往人性深處的指引。從個人在書房裡的掙扎,到社會的集體矛盾,再到大自然的奇蹟,你們在每一個篇章中,都留下了供後世探索的線索。這份『鏡像』的本質,或許就是提醒我們,無論時代如何變遷,人類對自我、社會與自然的探索,永無止境。」
溫室中的光影逐漸變得穩定,那些交織的聲音也慢慢歸於平靜,最終匯聚成一股溫暖而微弱的迴響,如同遠方古老豎琴的餘音,迴盪在植物的芬芳之中。夜霧再次籠罩了玻璃牆外的一切,只剩下室內的光點,溫柔地照亮著那本《鏡子》,以及我手中緊握的塔羅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