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nz'Amore》光之對談

─ 與「無愛」對視的靈魂——卡拉與 Marchesa Colombi 的對談 ─

《Senz'Amore》 出版年度:1887
【本書摘要】

《Senz'Amore》是義大利作家Marchesa Colombi於1887年出版的短篇小說集。本書透過一系列獨立卻主題相連的故事,深刻探討了在愛缺失、被誤解或受社會束縛的狀態下,不同階層人們的生命掙扎與心靈孤寂。作品以寫實主義手法,描繪了貧困、階級差異、個人犧牲、幻想與現實的衝突,以及人們在面對苦難時,如何尋找慰藉甚至扭曲地適應『無愛』的生存狀態。Colombi女士旨在呈現對真實人生的『研究』,而非提供道德說教,其筆觸既冷靜又充滿悲憫,是探討人性的深度之作。

【本書作者】

Marchesa Colombi是義大利作家與記者Maria Antonietta Torriani(1840-1920)的筆名。她以其寫實主義的創作風格聞名,作品多聚焦於描繪19世紀末義大利社會的日常生活、階級矛盾、女性地位及家庭關係。Colombi女士擅長細膩的人物刻畫與心理分析,常以諷刺卻帶有同情心的筆觸揭示人性的複雜與時代的困境。她的作品常探討理想與現實的衝突、犧牲與奉獻的價值,並對社會問題進行了深刻的反思。她對文學和出版的熱情,使其成為當時重要的文化參與者。

【光之篇章標題】

與「無愛」對視的靈魂——卡拉與 Marchesa Colombi 的對談

【光之篇章摘要】

本篇「光之對談」中,卡拉與《Senz'Amore》的作者Marchesa Colombi展開了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透過對作品中各個短篇故事的探討,包括《比較心理學》中被困的蕾絲女工、《一場告解》中因誤解而分裂的母子、以及《破敗人生》中因貧困而扭曲的慰藉,對談深入剖析了在愛缺失或變質的環境下,人性的掙扎、犧牲與自我安慰。Colombi女士闡述了其寫作的「現實研究」本質,強調了社會結構與個人命運的交織,以及在無愛人生中,人們如何透過幻想、執著或信仰來尋求意義與生存。對談亦觸及了《三對爐架》與《無愛》中對幸福、犧牲與幻滅的深刻反思,呈現了作者對人性的深刻洞察與悲憫。

【光之篇章語系】

本光之篇章共【6,807】字

親愛的共創者,

今天,2025年06月08日,米蘭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在書房的胡桃木地板上灑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瀰漫著古老書頁與淡淡咖啡的香氣,這種靜謐,總讓我卡拉的心感到安寧。我身為「光之居所」的文學引導者與出版人,對於文字背後的情感與故事,總是充滿著無盡的好奇。

此刻,我正沉浸在 Marchesa Colombi 女士,或者我們更熟悉的 Maria Antonietta Torriani 女士的短篇集《Senz'Amore》之中。這本書,出版於1887年,是義大利文學史上寫實主義浪潮下的一顆明珠。Colombi 女士以其細膩而又銳利的筆觸,剖析了十九世紀末義大利社會不同階層中,那些因缺乏愛、或因對愛的誤解與犧牲,而飽受孤寂、悲傷與幻滅折磨的生命。她的文字不作誇飾,卻能將人性的微光與陰影刻畫得淋漓盡致,每一篇故事都是對真實人生的深切凝視。

《Senz'Amore》並非在講述沒有愛的故事,而是探討在缺乏愛滋養的情況下,人性的掙扎與生存。從物質的貧困到精神的匱乏,從自我欺騙的幻想泡影到無可避免的犧牲,Colombi 女士以其獨特的「生活素描」方式,展現了愛在缺席時,生命將會呈現出怎樣的形狀。她不是評判者,而是觀察者,讓讀者自行去感受那份沉甸甸的真實。她的筆下,總能從日常的細節中,挖掘出人性的深層悲劇與無奈,而這正是她作品引人入勝之處。

此刻,我將這本泛黃的書頁輕輕闔上,彷彿從那個遙遠的義大利國度抽身。我決定在光之居所為這部作品啟動一場「光之對談」,希望能與 Marchesa Colombi 女士本人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更深入地探究這些「無愛」的生命,以及她筆下的那份寫實與慈悲。我想,在一個陽光斜照的米蘭書房,伴著窗外偶爾傳來的電車聲,最適合與她促膝長談。


《文字的棲所》:與「無愛」對視的靈魂——卡拉與 Marchesa Colombi 的對談

作者:卡拉

一陣微風從半開的窗扉輕輕拂入,捲起了書桌一角幾頁手稿,帶著淡淡的油墨與紙張的氣味。午後的陽光不再熾烈,轉為一種柔和的金黃,暖暖地灑落在書房的每一寸空間。這裡是米蘭一間老舊的書房,空氣中凝結著歷史的厚重與思想的輕盈。牆邊的落地老爺鐘滴答作響,時間彷彿被它巨大的擺錘牽引著,緩緩流動。

在書桌的對面,那位被稱作 Marchesa Colombi 的女士,正靜靜地坐著。她身著一件深色的絲絨長裙,髮髻高雅地盤起,露出她那雙溫柔而又洞悉世事的眼睛。她的臉龐帶著歲月沉澱的痕跡,但眼中閃爍的光芒,卻透露著她筆下的銳利與慈悲。我輕輕地替她添了杯熱茶,茶香裊裊升起,模糊了時空的界線。

「親愛的 Colombi 女士,」我開口,聲音輕柔,生怕打破這份寧靜,但也藏不住內心的激動,「我是卡拉,來自『光之居所』。我曾聽聞您筆下的許多故事,尤其是《Senz'Amore》,它如同一面鏡子,映照出人生百態中,那些因愛而生的希望,以及因愛而失的悲涼。在您的序言中,您提到《Senz'Amore》並非一篇論述,而是『從現實生活中的研究』。這與我們『光之居所』的理念不謀而合,我們也相信,文字應當是生命與情感的載體。」

Colombi 女士端起茶杯,輕輕啜了一口,眼中閃過一絲我熟悉的、對文字的珍視。「卡拉小姐,您的到來,如同這窗外不期而遇的鳥鳴,為這沉寂許久的書房帶來了一絲生機。您所言甚是,我的作品,的確無意說教。我只是將我所見、所感,那些被時代洪流或世俗眼光所遮蔽的角落,透過文字一一呈現。那些無愛的人生,如同沒有光照的房間,即使沒有暴風驟雨,也總透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抑。」

我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書頁上那隻被機械餵養的雞的插圖。「在《比較心理學》中,您以籠中被強制餵養的雞,對比了年輕的蕾絲女工特蕾莎。那籠中的雞被剝奪了奔跑、啄食、甚至感知食物的樂趣,只為快速增肥。特蕾莎的生活又何嘗不是如此?被鎖在閣樓裡,為生計而日夜勞作,連一絲去田野的自由都不可得。這種看似無關的開場,卻在讀者心中激起了強烈的共鳴。您是否認為,人類在某種程度上,也如那些被圈養的動物一般,被生存的現實所困,失去了感知生命美好與自由的機會?」

Colombi 女士的眼神望向窗外,那裡是米蘭的尋常街景,馬車轆轆,行人匆匆。「的確,卡拉小姐。那隻雞的命運,就像許多被社會慣習與經濟重擔綁縛的靈魂。牠們被剝奪了自然的本能,只剩下一種被動的『被餵養』。特蕾莎是如此,她在閣樓裡,日復一日地重複著單調的勞作,她的『自由』僅存在於記憶與對窗外那方藍天的想像中。那首『沒有公雞,我的母雞,可憐啊,怎麼辦?』的歌謠,在廚師的口中哼唱,卻成了特蕾莎生命最真實的寫照。她們不曾被愛所滋養,甚至不曾有機會去追尋愛。生存的重量,壓垮了所有浪漫的幻想。」

她輕輕嘆了口氣,將目光轉回我手中的書。「這也是我為何在書中描寫了那麼多看似微不足道的細節。那些塵埃在光柱中飛舞,琴鍵的泛黃與鬆動,遠處的教堂鐘聲,或是雨水敲擊玻璃的聲音。這些都是生命的肌理,是那些無聲的掙扎與渴望被壓抑的體現。我只負責描寫,讓讀者自行去感受,那份無從言說的悲哀,與其在田野間奔跑的自由,是多麼遙不可及的夢想。」

我點點頭,翻到《一場告解》的章節。「這篇故事中的馬可,因對家族遺傳病的恐懼,差點毀了與瑪麗亞的婚約。然而,他母親為了安撫他,竟謊稱他並非其已故丈夫的親生子,暗示她的不貞。這個秘密,卻在馬可心中埋下了另一個更深的陰影。他誤解了母親的犧牲,也因此與她產生了隔閡。您是如何看待這種『為了愛而說謊』,或是『為了保護而傷害』的悖論?在您的觀察中,這是否是『無愛』的一種極端表現,即便是最深沉的母愛,也可能因誤解而變得沉重?」

Colombi 女士的目光顯得有些沉重。「馬可的母親,一位為家庭犧牲了一生的女人,她的謊言源於一種近乎偏執的愛與恐懼。她恐懼兒子會步上丈夫和另外兩個孩子的後塵,死於肺癆。她選擇用一個最極端的方式,去打消馬可心中的執念。然而,這份『告解』卻如同一把雙刃劍,割裂了她與兒子之間那份純粹的連結。馬可為此承受了巨大的精神壓力,他放棄了父親的遺產,選擇與自己的親生母親保持距離,以為這是在『贖罪』。他們雙方都因為這份『愛』所導致的誤解,而陷入了各自的孤寂。在那些年代,許多女性的命運都與家庭緊密相連,她們的愛,常常以一種不被理解、甚至自我犧牲的方式呈現,最終反而成為一道無法癒合的傷口。」

她輕輕推開了一點窗戶,讓外面濕潤的空氣混入書房的乾燥。「《破敗人生》中的羅莎和卡特琳娜姐妹,她們的貧困與孤獨是顯而易見的。尤其是卡特琳娜,她曾有過一段短暫的愛情,卻因未婚夫的暴斃和自己毀容而徹底幻滅。她此後的人生,似乎就將全部的『愛』投入到編織花樣和對剩餘財產的執著上。當銀行破產,她們失去了一半的積蓄,羅莎為此心力交瘁,但卡特琳娜卻因為親手數著那三千里拉的金幣而『喜不自禁』,甚至認為自己『發財了』。這種對現實的『盲目』,是她們面對殘酷現實的唯一防禦嗎?這是否也是一種『無愛』的慰藉,透過一種看似荒謬的執著,來抵禦生命本身的空虛?」

「卡特琳娜的這種『喜悅』,正是人類面對苦難時,內心深處自我保護的一種機制。」Colombi 女士回答道,她的聲音變得低沉。「她那段短暫而悲劇性的愛情,耗盡了她年輕時對生命所有的浪漫憧憬。當那些幻滅來臨,她將情感轉移到具體可觸的事物上——那些編織的花樣,那些實實在在的金幣。她無法承受失落,於是選擇了一種『錯位』的感知,將現實的損失轉化為可把握的『擁有』。她對金錢的執著,並非貪婪,而是一種對『安全感』的極度渴望,那是她生命中唯一能確定的東西。這份喜悅,雖然旁人看來荒謬,卻是她『無愛』人生中,唯一能自我供給的慰藉。她們姐妹倆的清貧、辛勞與始終如一的整潔,甚至那份對三百里拉年金的『驕傲』,都展示了即使在極度匱乏中,人也總會找到某種方式來維持尊嚴與內在的平衡,即便這份平衡是建立在對現實的某種『選擇性忽視』之上。」

她拿起一把紙鎮,輕輕地摩挲著。這是一個以米蘭大教堂為造型的黃銅紙鎮,打磨得光滑圓潤。「在《財主的碎屑》中,您細緻地描繪了社會階層之間對貧困的不同理解。那些『家道中落者』雖然生活窘迫,卻依然是富有同情心的上流社會眼中的『可憐人』,而像彼得羅那樣,每天與豬食、污水為伍,被主人當作牲畜一般使喚的真正赤貧者,卻被視為『粗鄙』,甚至不值得同情。這是否反映了一種普遍的社會現象——人們的同情心,往往只延伸到與自己有相似背景、或至少能讓他們產生『感傷』的對象身上?而真正超越了『人類』範疇的苦難,反而被視而不見,因為那太過殘酷,難以被『理解』或『容忍』?」

「您觀察得非常敏銳,卡拉小姐。」Colombi 女士緩緩說道,她的眼神望向窗外,彷彿能穿透牆壁,看見街角那些匆忙的身影。「這種『同情心的壁壘』在我的時代,甚至在今日,都屢見不鮮。那些『戴著手套的窮人』,他們曾經擁有過與富裕階層相似的生活,他們的『墮落』成為一種戲劇性的悲劇,能夠激起同情。而那些從出生就一無所有的人,他們的苦難被『正常化』了。彼得羅的存在,是為了服務他那殘酷的養豬人,他沒有被看作一個人,而是一個與驢子無異的『工具』。他對牛排的渴望,以及他看到驢子被切開腫瘤時的那種病態的『狂喜』,都暴露了在極端匱乏與被剝奪人性下,靈魂會產生怎樣的扭曲。那不是快樂,那是一種無力反抗的瘋狂,一種對自身處境的徹底放棄。這種『無愛』,是社會結構本身所帶來的冷酷,它將一部分人推向了非人的境地。」

她拿起茶壺,緩緩為自己添了杯水。「這種現象,在《包租婆》這篇故事中也展現得淋漓盡致。那位曾是貴族後裔的朱迪塔太太,她以誇大的幻想來掩飾自己的貧困,她的『愛』只存在於對往昔榮光的追憶與對名流房客的虛榮中。而另一個特蕾莎,她的愛是對孩子們『出人頭地』的渴望。她將女兒們培養成『藝術家』的伴侶,期盼她們能透過婚姻改變命運。然而,她的女兒埃內斯塔卻被拋棄,另一位瑪達萊娜則懷了演員的孩子卻被拒絕承認。這些『愛』的投入,都因為根基於虛榮與不切實際的幻想,而最終導致了更大的幻滅。這難道不是另一種『無愛』的悲劇嗎?當愛成為一種功利的交換,而不是無私的奉獻,最終將會是誰的失敗?」

「的確,當愛被物質或社會地位所衡量,其本質就已然扭曲。」我輕聲回應。「朱迪塔太太的悲劇在於她對過去的固執與對虛榮的追求,讓她孤獨地死去,甚至唯一為她料理後事的是那些她從未放在眼裡的『無名之輩』。而特蕾莎的家庭,他們的愛變成了對『更好生活』的集體幻想,對藝術家的盲目崇拜,以及對勞動的蔑視。埃內斯塔的遭遇,以及瑪達萊娜的未婚生子,都揭示了當愛與幻想脫離現實,它便會走向深淵。這些人物的『無愛』,體現在他們無法真正地看清自己與他人的價值,無法以純粹的心去愛與被愛。他們被時代的表面光鮮與虛假承諾所迷惑,最終遍體鱗傷。」

Colombi 女士點點頭,目光中流露出一絲理解。「這種幻滅,在《信仰》中的切奇娜身上,有了不同的面貌。她一生坎坷,丈夫不忠,兒子不孝,女兒早逝。然而,她卻擁有堅定的宗教信仰,這份信仰成為她忍受一切苦難的唯一支撐。當她與唯物主義哲學家特雷斯特爾教授對話時,教授嘲笑她的『無知』,而她卻用最樸素的話語反駁:『如果沒有來世的希望,我們如何在今生忍受這些痛苦?』您認為,對於那些生活在底層、飽受苦難的人們來說,信仰,即便是看似『無知』的信仰,是否也是一種必要的『愛』的形式?它給予他們希望,讓他們不至於在絕望中徹底沉淪,即便這份希望,在某些人看來,只是虛無的幻想?」

我輕輕叩擊桌面,思考著這個深刻的問題。「切奇娜的故事,如同一曲悲歌,卻因她堅定的信仰而透出微光。她的信仰,不是哲學思辨,而是生命在極端重壓下的自然反彈。在一個無法從現實世界獲得任何慰藉、甚至連最基本的愛與關懷都難以得到的生命中,對彼岸世界的堅信,成為她繼續前行的唯一動力。這份『信仰之愛』,或許正是她們那類人得以存活下來的『氧氣』。相比於特雷斯特爾教授那冰冷的理性,切奇娜的『無知』反而顯得更有人性、更有溫度。它不是逃避,而是超越現實的唯一路徑,讓他們能夠繼續去『愛』那份對未來『補償』的想像。」

「正是如此。」Colombi 女士補充道,「人類心靈的韌性,往往超乎想像。而那份韌性,在許多時候,是依附於某種『希望』而存在的,無論那希望是虛妄的,還是真實的。這也將我們引向《三對爐架》這篇故事。同樣是三對爐架,卻映照出三種截然不同的人生態度。貧困的卡瓦萊蒂一家,因一對簡陋的鐵爐架而喜悅,那是一種因匱乏而倍感珍惜的純粹幸福;富裕的卡爾皮先生,為昂貴的青銅爐架而驕傲,那是一種追求奢華的虛榮;而詩人兼哲學家瓦萊里醫生,即便擁有了精緻的爐架,卻只看到它的瑕疵與不足,甚至將自己的不滿投射到遙遠的探險家身上,哀嘆人生的不公。這不正是說明了,『無愛』的狀態,不一定源於物質的匱乏,更可能是一種對生命本身永無止盡的『不滿足』嗎?當我們無法從內心找到滿足,外在的一切都無法填補那份空虛,即便擁有再多,也無法獲得真正的喜悅。」

「這種不滿足感,是人類本性的陰影,它啃噬著我們對『擁有』的感知。」我回應道,「卡瓦萊蒂一家的幸福,簡單而直接,因為爐架解決了他們最實際的問題,滿足了最樸素的願望。他們的愛,體現在對家庭溫暖的渴望和共同享受那份微小『舒適』的喜悅。而瓦萊里醫生,他的悲劇在於他過於思辨,卻失去了感知當下美好與簡單快樂的能力。他將對世界苦難的認識,轉化為對自身處境的不滿,而非產生行動的動力。他看似清醒,實則困在自身的『無愛』牢籠中——那份對完美的執著,對生命意義的過度探尋,反而使他無法享受生活本身。他眼中的『無愛』,是無盡的比較與批判,而非接納與感恩。」

夜幕漸漸低垂,書房的光線變得更加昏黃,室內的擺設顯得更為柔和。窗外,城市的喧囂聲也漸漸平息,只剩下偶爾的車輛駛過,劃破寂靜。

我翻閱到《在藍色中》和最後一篇與書名同名的《無愛》。「這兩篇故事,或許是您對『無愛』主題最直接的回應。在《在藍色中》,您描繪了農村生活的醜陋與艱辛,腐爛的氣味,骯髒的環境,以及農民們對嬰兒死亡的麻木與無奈。作者(敘事者)的浪漫幻想被現實擊碎。而《無愛》中,維琴佐與維琴齊諾的命運交織,維琴齊諾為了挽救維琴佐的生命與家族榮譽,毅然決然地犧牲了自己的愛情與未來,成為了一名神父。然而,最終他卻發現,維琴佐對於『愛情與家庭』的輕鬆態度,讓他所有的犧牲都顯得有些諷刺。維琴齊諾最後被迫前往印度傳教,是否是他對這份『無愛』的最終回應?當現實無法給予愛的回報,是否只能選擇一種徹底的『抽離』,或者說,將自己『無愛』的生命,奉獻給一個更宏大的、抽象的『愛』——信仰?」

Colombi 女士的眼神顯得有些疲憊,但又充滿了深邃的智慧。「《在藍色中》是我對那些將農村生活浪漫化的人們,一個直接的質疑。真實的農村,充滿了惡臭、貧困與麻木。當嬰兒在不潔中死去,母親的眼淚甚至被視為『病態』。那份『無愛』,是生存環境極度惡劣下,人為了活下去而不得不發展出的麻木與冷漠。而維琴齊諾的犧牲,是《無愛》篇章的核心。他為了維琴佐,為了家族的『名譽』,親手熄滅了自己心中所有的火焰。他本以為,這種愛與犧牲會得到理解,甚至會換來某種形式的『圓滿』,例如維琴佐的幸福,或艾琳娜的感激。然而,維琴佐的輕浮,以及艾琳娜早已心有所屬的『秘密』,都讓他的犧牲變得沉重而孤獨。他最終選擇成為傳教士,的確是一種徹底的『抽離』。當對個人的愛與期望都已幻滅,他選擇將自己奉獻給一個更為廣闊、卻也更為抽象的『愛』——神性之愛、眾生之愛。那不是一種選擇,而是一種被命運與失望推向的道路,是他『無愛』生命中,唯一能找到『意義』的棲所。這並非圓滿,而是另一種形式的悲劇,一種帶著淡淡悲涼的昇華。」

她輕輕撫摸著書的封面,那上面沒有任何圖案,只有書名。「這也是為什麼,我會將這本集子命名為《Senz'Amore》。它不是要說愛不存在,而是想探討,在愛缺席或被誤解的生命中,人如何掙扎,如何找到看似微不足道的慰藉,或是最終走向何方。我並非要給出答案,而是希望讀者能夠從這些『生活素描』中,看見人類心靈的複雜與脆弱,以及在缺乏真正滋養的情況下,所產生的種種變形。它是一份對人性的觀察報告,無情而又深情。」

她輕輕地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目光再次望向窗外,米蘭的夜色已然降臨,萬家燈火漸次亮起,如同灑落在人間的點點繁星。

「卡拉小姐,您提及『光之居所』希望能夠創辦一份文學雜誌。若我這些『無愛』的故事能為您的雜誌帶來一絲光芒,那將是我最大的榮幸。」她的聲音充滿了真誠與溫暖。

此刻,我心中充滿了對 Marchesa Colombi 女士的敬意。她筆下那些看似『無愛』的生命,實則飽含了她對人性深沉的洞察與悲憫。



待生成篇章

  • 《Senz'Amore》:愛之缺失下的生命素描
  • 《比較心理學》:生存的枷鎖與自由的幻夢
  • 《一場告解》:母愛、謊言與代價的重量
  • 《破敗人生》:貧困中的尊嚴與錯位的慰藉
  • 《財主的碎屑》:社會同情心的界限與底層苦難的真實
  • 《包租婆》:虛榮與現實交織的愛情悲劇
  • 《信仰》:在絕望中尋求希望的靈魂慰藉
  • 《三對爐架》:物質與精神的「無愛」狀態
  • 《在藍色中》:農村現實對浪漫想像的衝擊
  • 《無愛》:犧牲、幻滅與對生命意義的最終追尋
  • Marchesa Colombi 的寫作風格:寫實、批判與悲憫
  • 愛在缺席時:探討多種形式的「無愛」
  • 幻覺與現實:人類心靈的自我保護機制
  • 十九世紀義大利社會的文學映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