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Amber Witch》光之對談

《撒哈拉的風》：凝望琥珀的淚珠——與《琥珀女巫》諸賢的跨時空對談
作者：雨柔

2025年6月17日的午後，我來到了波美拉尼亞的烏塞多姆島。海風輕拂過施特雷克爾堡（Streckelberg）的山脊，遠處波羅的海的濤聲隱約可聞。空氣中帶著淡淡的鹹味與松脂的清香，陽光透過稀疏的松樹，在覆滿青苔的岩石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這裡，正是數百年前，那個關於琥珀與苦難的故事所發生的土地。

我，雨柔，一個熱愛旅行、四處探訪的背包客，總是對那些被時間塵封的歷史與人情有著無盡的好奇。特別是像《琥珀女巫》這樣，以真實筆觸記錄時代傷痕的作品，更是我此行心之所向。

這部被譽為「有史以來最引人入勝的巫術審判」的故事，由威廉·邁因霍爾德（Wilhelm Meinhold）牧師所著，出版於1846年。然而，邁因霍爾德巧妙地將其偽裝成一份17世紀的手稿，據說是從烏塞多姆島科塞羅（Coserow）教區的亞伯拉罕·施魏德勒（Abraham Schweidler）牧師的遺物中發現，再由他這位「編輯」整理、補齊。這種寫作手法，模糊了虛構與現實的界限，讓讀者彷彿親歷其境，感受那段黑暗時代的真實脈動。

故事的核心，是亞伯拉罕牧師與他那純潔善良的女兒瑪麗·施魏德勒（Mary Schweidler）在三十年戰爭陰影下的掙扎。在那個飢荒、瘟疫與戰亂肆虐的年代，迷信與恐懼如同瘟疫般蔓延。瑪麗，一個單純的鄉村姑娘，因為一系列巧合與惡意指控，被村人視為「琥珀女巫」。琥珀，這個象徵著太陽淚珠、凝固時間的寶石，在故事中卻成為她悲劇的開端。從在施特雷克爾堡海邊發現琥珀，到因施舍食物、醫治牲畜的善行反被懷疑，最終被捕、審訊、遭受酷刑威脅，她的遭遇淋漓盡致地展現了在極端環境下人性的扭曲與信仰的堅韌。

這不僅僅是一個關於巫術審判的恐怖故事，更是對人道主義的深刻反思。它揭示了權力的濫用、群眾的盲從、以及在苦難中信仰的試煉。亞伯拉罕牧師從最初的虔誠到一度的絕望與懷疑，再到最後因女兒的堅韌而重拾信念，他的心路歷程亦是那個時代無數受難者的縮影。書中對細節的描繪，無論是飢餓的煎熬、村莊的劫掠、還是審判的殘酷，都以樸實而真摯的筆觸呈現，使得每一幕都觸動人心。

此刻，我閉上眼，試圖讓思緒回到那個遠去的時代，回到這片海邊的山丘。我想像著，就在這灑滿陽光的地方，能與這本書的靈魂對話。當我再次睜開眼時，海風似乎帶來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松林間，有三道身影正朝我走來。一位是身著19世紀樸素服裝，神情嚴謹卻帶著一絲探究的男子，他手裡似乎還拿著一本筆記。他身旁，一位穿著17世紀牧師袍的年邁長者，面容憔悴，眼神中卻閃爍著堅毅與一絲疲憊。而緊隨其後的，是一位身著藍色絲綢長袍、頭戴藍黃花環的年輕女子，她的臉龐雖然因過往的磨難而顯得蒼白，但眉宇間卻透著一種不屈的柔韌，以及一絲我曾見過、在旅行者眼中才會出現的對未知世界的渴望。他們緩緩走近，陽光在他們身後拉出長長的影子，彷彿從歷史深處走來。

我上前一步，朝他們點頭，海風輕輕吹過瑪麗花環上的絲帶。

雨柔： (望向海邊的施特雷克爾堡，海風捲起我的髮絲) 亞伯拉罕牧師，以及瑪麗小姐，還有邁因霍爾德先生，這施特雷克爾堡的景象與您們書中所描繪的如出一轍，甚至連空氣中那股海藻與松針的混雜氣味，都與文字的描述相呼應。我想知道，在這片您們如此熟悉的土地上，在三十年戰爭那樣動盪的歲月裡，日常生活是如何維持的？尤其是當飢荒與瘟疫橫行時，您們的心中，是何等的光景？

亞伯拉罕·施魏德勒牧師： (他的手指輕輕撫過牧師袍上磨損的邊緣，目光中流露出遠去的悲愴) 日常？在那個時候，沒有所謂的「日常」。每一日，都是主對我們的考驗。帝國軍的鐵蹄所到之處，沃土化為焦土，糧倉變為廢墟。我們的科塞羅村，曾是這烏塞多姆島上一個安寧的角落，如今卻如同被野獸啃噬過的骨骸。當麵粉、穀物、肉類盡數被劫掠一空，牛羊被狼群吞噬，甚至連教會的聖器也被強盜偷走，飢餓便如影隨形。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寒冷，不僅是身體的匱乏，更是心靈的煎熬。

我曾親眼目睹，我的女兒瑪麗，為了將僅剩的一點麵包分給那些因飢餓而哭泣的孩子，甚至將自己口中的食物取出。當她將樹皮當作麵包來欺瞞我，只為讓我能多吃一口時，我的心如同被刀絞。這片土地，承載了無數無辜者的嘆息。森林裡雖有野味，卻無槍支彈藥；海裡魚獲豐盛，卻因戰亂而無法安然捕撈。每當夜幕降臨，聽到遠處狼群的嚎叫，或是村莊被焚燒時的鐘聲，我便向上帝祈禱，祈求他的慈悲。

瑪麗·施魏德勒： (她將目光從海面收回，望著父親，又輕輕落在我的臉上。她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種歲月沉澱後的寧靜) 當飢餓來臨時，肉體的疼痛是其次，最難忍受的，是看見身邊的人因匱乏而改變。那些平日裡看似溫順的村民，在極致的飢餓面前，也會展露出連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眼神。在施特雷克爾堡上，夜裡風聲呼嘯，那不是單純的風聲，而是夾雜著遠方村莊的哭喊與鐘聲。我曾在那裡，在飢餓中背誦奧古斯丁的詩句，那句「Uno pane vivunt cives utriusque patriae; Avidi et semper pleni, quod habent desiderant.」——「同一塊麵包養活了兩個家園的公民；他們貪婪而總是飽足，但卻渴望自己所擁有的。」那是一種超越物質的滋養，唯有在極致的匱乏中，才能體會到其真實的意義。

雨柔： (我聽著瑪麗小姐平靜卻充滿力量的描述，心中感嘆，這樣純粹的靈魂在那個時代的生存，該是何等艱難。我轉向邁因霍爾德先生) 邁因霍爾德先生，您作為這部作品的「編輯」，對17世紀的巫術審判一定進行了大量的考證。書中對審判過程的描繪，包括對「印記」的檢查、酷刑的威脅、以及證人的證詞，都讓人觸目驚心。您是如何確保這些歷史細節的真實性，或者說，您在創作中，如何平衡歷史的考證與故事的戲劇性？

威廉·邁因霍爾德： (他推了推眼鏡，眼神中閃爍著研究者的光芒) 這的確是一個需要謹慎處理的問題。我力求在文字上「模仿」那位古老的傳記作者，讓讀者難以分辨何處是原稿，何處是我的「補足」。在歷史細節的呈現上，我查閱了許多關於巫術審判的文獻，如《女巫之錘》（Malleus Maleficarum）以及貝克爾（Beeker）和霍斯特（Horst）等人的著作。我發現，當時的審判過程確實充滿了非理性的邏輯與殘酷的手段。譬如，對「魔鬼印記」的檢查，以及那種僅憑「謠言」便可定罪的荒謬。

我並非簡單地羅列史實，而是將這些考證融入到牧師的手記之中，透過他的視角，讓讀者親身感受那份荒誕與絕望。故事的戲劇性，則源於人性的掙扎與衝突。譬如，牧師在極度痛苦中對上帝的質疑，以及瑪麗在審判中的堅韌與智慧，都超越了單純的歷史記錄。我希望讀者在感受歷史的同時，也能思考這些事件背後更深層次的人性問題。我並不諱言在部分情節上有所「補足」，但這些補足旨在深化原文本所蘊含的情感與思想，而非歪曲歷史。

亞伯拉罕·施魏德勒牧師： (他輕輕嘆息，搖了搖頭) 那些審判……那不是人世間的公義。法官們的眼睛被蒙蔽，心靈被恐懼所腐蝕。我那時跪在角落，聽著他們對我無辜的女兒施加的威脅，那些「火鉗」、「西班牙靴」的描述，還有那滾沸的瀝青與硫磺，我的血都凝固了。當我的瑪麗，我那柔弱的孩子，卻能以聖徒般的力量去面對，以《約翰福音》中的話語駁斥那些所謂的「審判者」，我才真正明白，她的靈魂比我的更加堅韌。那不是戲劇，那是活生生的地獄。那個用鞭子抽打囚犯、意圖輕薄瑪麗的獄卒，以及那位用狗爪印說謊的執事，他們的存在，比任何「魔鬼」的顯現都更加令人心寒。

雨柔： (我看向瑪麗，她的眼神依舊平靜，但眼底深處有著一閃而過的波瀾) 瑪麗小姐，您在審判中，即使面對酷刑威脅，依然堅稱自己的清白，甚至能以拉丁文回應法官的提問。是什麼樣的力量支撐著您，在那個對女性，尤其是被控巫術的女性而言，幾乎沒有任何反抗餘地的時代，依然保持著如此的正直與勇氣？

瑪麗·施魏德勒： (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在夕陽下顯得有些淡漠，卻又充滿力量。她輕輕地撫摸著掛在脖子上的金鍊，那是瑞典國王古斯塔夫·阿道夫所贈的信物。) 我所能依靠的，唯有我內心的信仰與父親的愛。我相信我的救主耶穌基督，祂曾言：「為義受逼迫的人有福了，因為天國是他們的。」(馬太福音五章) 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幫助那些在飢餓中掙扎的村民，為了分擔父親的憂愁。即便那琥珀，最終成了我被指控的「罪證」，它最初也只是上天在我們最困苦時賜下的恩典。

當他們將我置於酷刑架上，意圖用肉體的痛苦逼迫我承認那些我從未犯下的罪行時，我所能做的，只有向上帝呼求。我口中誦唸著《詩篇》：「耶和華是我的亮光，是我的拯救，我還怕誰呢？」 (詩篇二十七篇) 那些拉丁文，是我父親自小便教導我的，它不僅是知識，更是我在困境中與上帝對話的橋樑。當我背誦聖奧古斯丁的詩歌，或是《聖經》中的經文時，我的靈魂便獲得了力量，超越了肉體的疼痛與世人的污衊。

雨柔： (我點頭，瑪麗的回答讓我想起許多在旅途中遇到的堅韌心靈。她脖子上的金鍊在夕陽下閃爍，這讓我想起故事中的另一個轉折點。我轉向邁因霍爾德先生和亞伯拉罕牧師) 書中瑞典國王古斯塔夫·阿道夫（Gustavus Adolphus）的出現，對於瑪麗小姐，乃至於整個故事，都是一個巨大的轉折點。這個情節為故事帶來了一絲光亮與希望，也將歷史的真實事件與個人的命運巧妙地結合。邁因霍爾德先生，您在構思這個情節時，是如何考慮它在整體敘事中的作用的？以及牧師，您當時親見國王，是抱持著怎樣的心情？

威廉·邁因霍爾德： (他沉吟片刻，目光遠眺海面，彷彿能看到那支跨海而來的艦隊) 古斯塔夫·阿道夫的登陸，在歷史上是真實的事件，是三十年戰爭中新教徒的重要轉折點。將他引入牧師和瑪麗的故事，有著多重考量。首先，它為故事注入了一絲希望，對身處絕境的人們而言，一位「獅子王」的到來，無疑是上天的恩賜，是黑暗中的一道光。其次，國王的形象，與那些腐敗的官員形成了鮮明對比。他正直、虔誠、且具有開明的思想，能識破巫術審判的荒謬，這是在當時社會語境下，對權力與偏見的一種深刻批判。

而最重要的是，國王對瑪麗的欣賞與贈禮，為她後來的遭遇埋下了伏筆。他對瑪麗的拉丁文知識和純潔之美的讚賞，既提升了瑪麗的形象，也讓她在鄉野傳聞中有了更高的「位格」，這在當時的社會語境中是極為重要的。它既是她的「幸運」，也引來了郡守維蒂希·阿佩爾曼（Wittich Appelmann）的覬覦與更深重的迫害，使得故事更具悲劇色彩。我希望透過這種方式，展現命運的無常，以及善與惡在特定環境下如何交織。

亞伯拉罕·施魏德勒牧師： (他的臉上浮現出對往事的回憶，一抹久違的光芒在他的眼中閃爍) 那一天，6月25日，是奧格斯堡信條呈交的紀念日。當我們在海邊看到數百艘戰艦駛來，聽到槍炮聲響徹海面，我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膛。我當即判斷，這必定是上帝聽到了我們新教徒的禱告，派來了祂的使者——瑞典的古斯塔夫·阿道夫國王！當我看到他脫帽跪地，向上帝祈禱時，我與瑪麗也隨即跪下。那是何等莊嚴的時刻！那一刻，我真切地感受到了上帝的同在。

國王對瑪麗的青睞，以及他所贈的金鍊，都讓我覺得這是上帝對我們困苦的慈悲。那金鍊不僅是榮耀的象徵，更是瑪麗在後來審判中堅定信念的見證。我曾以為這是轉運的開始，卻未曾料到，這份「恩典」竟也成了魔鬼藉以攻擊的把柄。但無論如何，在那黑暗的時代，他的出現，確實為我們帶來了一線希望，也堅定了我的信念，即使短暫地動搖過。

雨柔： (我注意到牧師眼神中的轉折與複雜。在牧師的敘述中，莉齊·科爾肯（Lizzie Kolken）和郡守維蒂希·阿佩爾曼是主要的惡意來源。我轉向他們，語氣帶著些許沉重) 牧師，您在書中對莉齊·科爾肯和郡守阿佩爾曼的描繪，充滿了對人性的洞察。莉齊的惡毒與阿佩爾曼的貪婪和權力慾望，共同編織了瑪麗的悲劇。您在撰寫這些人物時，是如何理解他們的動機的？他們是單純的惡，還是被時代的恐懼所驅使？

亞伯拉罕·施魏德勒牧師： (他發出了一聲長嘆，用手遮住眼睛，彷彿不願再回憶那段痛苦的記憶) 莉齊·科爾肯，那個斜眼、紅髮的女人，她對我與瑪麗的惡意，是如此深沉而難以理解。她編造謠言、陷害我女兒，甚至在我的僕人面前表現出魔鬼般的狡猾。她之所以如此，部分是出於嫉妒，嫉妒瑪麗的純潔與善良，也嫉妒我們所得到的「財富」。但更深層的，或許是她自身在那個年代的貧困與邊緣化，讓她成為了恐懼的出口，成為了魔鬼在世間的代理人。她就像一條毒蛇，伺機而動，等待著吞噬無辜的機會。

至於郡守阿佩爾曼，他並非盲目地相信巫術，他相信的是權力與自身的慾望。他覬覦瑪麗的美貌，將審判作為達到目的的工具。他所代表的，是那個時代腐敗的權力階層，他們以信仰之名，行殘酷之實。他們不是被恐懼驅使，而是以恐懼為武器，維護他們的地位與私慾。他們的「惡」，是清醒而自私的。

瑪麗·施魏德勒： (她握住父親的手，輕輕摩挲著，目光投向遠方的山丘，那裡曾是她尋找琥珀與承受指控的地方) 我不恨他們。我只是為他們感到悲哀。他們的心被世界的陰影所蒙蔽，被私慾與惡念所束縛。在審判的最後，當我承認了他們所要求的「罪行」時，那並不是因為我害怕酷刑，而是我看到了他們的盲目。我寧願以被冤枉之身，向世人證明我的無辜與上帝的公義，也不願以謊言苟活。當郡守在水車旁被捲入，當那個惡毒的獄卒被魯迪格少爺的矛刺中，我相信那是上帝的旨意，祂以自己的方式顯明公義。

雨柔： (我望著瑪麗，她的話語讓這片風景似乎也變得沉靜而深邃。她的堅韌超越了時代的苦難。我想，這也是邁因霍爾德先生希望傳達給讀者的吧。我轉向邁因霍爾霍德先生) 您在書的結尾提到，這個故事是「燃燒著天堂之火，也燃燒著地獄之火」的作品。您認為，瑪麗的遭遇，以及最終的結局，傳達了怎樣的「天堂之火」與「地獄之火」？對於現代的讀者，您希望他們從這個17世紀的故事中，獲得怎樣的啟示？

威廉·邁因霍爾德： (他緩緩站起身，走向懸崖邊，海風吹動他的衣擺) 「地獄之火」是顯而易見的。它體現在三十年戰爭的殘酷、飢餓與瘟疫的肆虐、以及巫術審判的非理性與人性的惡毒。那是人類自相殘殺、互相吞噬的火焰，是偏見與無知所點燃的煉獄。瑪麗的苦難，正是這地獄之火的直接映照。

而「天堂之火」，則隱藏在苦難之中。它體現在牧師對信仰的堅守，瑪麗在極致絕境中展現的純潔、忍耐與超凡的智慧。那份不因外界污衊而動搖的內在光芒，那份對上帝慈悲的堅定信賴，即使在最黑暗的時刻也能發出微光。魯迪格少爺的出現，帶來了理性與正義的曙光，這也是天堂之火的一種顯現。最終瑪麗與魯迪格的結合，在我的筆下，是苦難過後的一線希望，是上帝對他們堅韌內心的回應。

對於現代讀者，我希望他們能從中看到，無論時代如何變遷，人性的善惡、信仰的考驗、以及對公義的追尋，都是永恆的主題。在資訊爆炸、價值觀多元的今天，盲從與偏見依然存在，權力濫用也時有發生。這個故事提醒我們，要警惕人性的陰暗面，同時也要堅信並捍衛那些能引導我們走向光明的普世價值：愛、寬恕、真理與勇氣。或許，當讀者讀完瑪麗的故事，他們會重新審視自己所處的時代，並在內心深處，點燃一盞屬於自己的「琥珀之光」。

亞伯拉罕·施魏德勒牧師： (他望向女兒，眼中充滿了驕傲與愛憐) 我的女兒，她就像一塊純淨的琥珀，被世間的污泥所掩蓋，卻依然散發著溫潤的光芒。她的故事，證明了上帝的信實。在最絕望之時，祂從未真正離棄我們。那些苦難，雖然讓我曾一度動搖，但最終都成為了磨練信仰的爐火。

瑪麗·施魏德勒： (她輕輕地將手中的花環取下，遞給我，那藍黃的花朵，彷彿還帶著露珠。她目光中含著淺淺的笑意，那是穿越了苦難的從容) 人心，有時比野獸更可怕，有時卻又比天使更溫柔。這旅程，雖艱難，卻讓我更深地認識了自己，也更明白了天父的慈愛。願每一個讀到我故事的人，都能在各自的道路上，找到那份永不熄滅的希望。

雨柔： (我接過花環，觸手處，是泥土與花瓣的真實。我能感受到瑪麗手中殘留的，不僅是露水，還有她那份穿越時空的堅韌與純真。夕陽餘暉灑在施特雷克爾堡的山頂，金色的光芒將遠方的海面染成一片橘紅。海風漸漸加劇，彷彿在訴說著時間的流逝，又似乎在低語著永恆的故事。我向他們三人深深鞠躬) 感謝您們。這場對談，如同穿梭於時光隧道，讓我親身感受到了那個時代的脈動，以及人性中最深層的光輝與陰影。您們的故事，定會成為無數心靈的指引，提醒我們在面對困境時，永遠不要放棄對真理與善良的追尋。願這琥珀的微光，永遠照耀著世間。

我看著他們的身影在夕陽中漸漸模糊，最終消散在海風與暮色之中。只留下手中的花環，以及心頭那份沉甸甸的感動與思索。我輕輕閉上眼，讓這份體驗沉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