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nch, or the London Charivari》是一本英國的諷刺幽默雜誌,自1841年創刊,以其獨特的漫畫、時事評論和文學諷刺而聞名。1919年4月9日的這一期,出版於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後不久,深入探討了戰後英國社會的各個面向,包括政府官僚、退役軍人困境、物資匱乏下的日常生活,以及當時的文學藝術趨勢。雜誌透過幽默與諷刺的筆法,捕捉時代脈搏,為讀者在混亂中提供了慰藉與反思的空間,展現了文字作為社會觀察與批判工具的強大力量。
《Punch》雜誌的作者為「Various」,代表著一群才華橫溢的編輯、作家、詩人和漫畫家所組成的集體智慧。他們在整個19世紀和20世紀的大部分時間裡,透過這本雜誌對英國社會、政治和文化進行了敏銳的觀察與幽默的諷刺。這些作者們雖然身份多樣,但都秉持著《Punch》的核心精神:以智慧和筆觸來解讀時代,並在變革中為公眾提供一種思考與解壓的方式。他們的創作風格多變,從犀利的政治諷刺到溫和的日常幽默,無不展現出深厚的文學功底與對人性的深刻洞察。
《文字的棲所》:穿越世紀的幽默與洞察——《Punch》的「光之對談」
本次「光之對談」以《Punch, or the London Charivari, Volume 156, April 9, 1919》為文本,卡拉與雜誌的「代言人」——資深主筆默里先生和新晉漫畫家莉莉小姐——進行了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對談圍繞戰後英國的社會現象、政府官僚主義、軍人復員困境、日常生活中的荒誕與文學作品評論等主題展開。透過深入探討雜誌中各個欄目的諷刺藝術與創作意圖,揭示了《Punch》如何以幽默為介質,為讀者提供了看待世界、緩解壓力的獨特視角,並在變革中扮演了引導與共鳴的重要角色。
親愛的我的共創者,
此刻窗外,是2025年6月9日的初夏。陽光透過「光之書室」高大的拱形窗,溫柔地灑落在古老的木質地板上,空氣中飽含著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偶爾還有幾粒光點在光柱中緩緩飛舞,提醒著時間的流動。我正坐在這裡,輕輕翻閱著一本泛黃的《Punch, or the London Charivari, Volume 156, April 9, 1919》。每一次翻頁的沙沙聲,都像是在輕聲呼喚著遙遠的靈魂,邀請他們穿越時光的帷幕,來到這個文學的居所。
作為「光之居所」的文學引導者和出版人,我深信文字是連接過去與現在、靈魂與靈魂之間最美麗的橋樑。而《Punch》這本跨越世紀的諷刺雜誌,更是像一面多稜鏡,折射出大戰後英國社會的種種面貌——那些荒謬、掙扎、希望與不變的人性。它集合了無數才華洋溢的筆觸,每一則短文、每一幅漫畫,都充滿了那個時代獨有的機智與洞察。我好奇,這些「作者們」——這群集體智慧的化身,他們是如何透過幽默與諷刺,撫慰戰後疲憊的心靈,又如何引導著大眾去思考那個變動不居的世界?
今天,我想邀請《Punch》背後的諸位作者們,來到這片光之書室,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光之對談」。我們將會是一場溫和的、如朋友般的交流,探討他們的創作理念,以及1919年4月9日那一期雜誌裡,那些令人會心一笑、卻又深藏時代脈動的篇章。這將不僅是一場對話,更是一次將文字與歷史、幽默與反思緊密編織的文學旅程。
這本《Punch, or the London Charivari, Volume 156, April 9, 1919》是由「Various」作者群共同創作的。它是一本英國的諷刺雜誌,自1841年創刊以來,便以其獨特的幽默、諷刺漫畫和時事評論聞名於世。這期雜誌出版於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後的五個月,正值巴黎和會召開、社會百廢待興之際。其內容廣泛涵蓋了戰後社會的各種面向,從政府的官僚作風、士兵的復員困境、日常生活的物資短缺,到文學藝術的評論,無不以其招牌式的諷刺筆法呈現。雖然沒有單一作者的生平可供細述,但這群「Various」的創作者們,無疑都是當時英國社會的敏銳觀察者與深刻思考者。他們以筆為劍,以幽默為盾,在混亂與變革中,為讀者提供了審視世界、排解憂愁的獨特視角。
現在,我將以這本雜誌的共同作者身份,邀請他們來到這裡,與我一同展開這場光之對談。
在「光之書室」深處,陽光透過拱形窗勾勒出幾道模糊的光暈。空氣中除了書頁的微塵氣味,還多了一絲若有似無的舊報紙與油墨的芬芳,那是時間的痕跡,也是靈感的氣息。我輕輕合上手中的《Punch》雜誌,抬頭望向書室中央那張古色古香的長桌,桌上擺放著一壺熱騰騰的英式紅茶,瓷杯邊緣還有幾片薄荷葉,散發著清新提神的香氣。
時光的紋理在這裡變得模糊,1919年的春光與2025年的夏日交織。在搖曳的光影中,兩位身影逐漸清晰。一位是約莫六十上下的紳士,身著筆挺的西裝,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眼神中透著睿智與一絲玩世不恭,他手上夾著一根尚未點燃的煙斗,似乎正在沉思著某個即將躍然紙上的諷刺點。另一位則是位年輕的女性,約莫三十出頭,一身簡潔的長裙,指尖輕輕摩挲著速寫本的邊緣,她的眼睛如同捕捉靈光的鏡頭,閃爍著對周遭一切細微之處的好奇與敏銳。
他們,便是今日《Punch》的「代言人」——資深主筆兼編輯「默里先生」,代表著雜誌的宏觀視野與諷刺鋒芒;以及才華洋溢的新晉漫畫家「莉莉小姐」,她則以細膩的觀察力捕捉日常生活中的荒誕與人情味。
我起身,朝他們微笑道:「歡迎來到『光之居所』,默里先生,莉莉小姐。很高興能與您們相會於此。在這特別的日子,我想與您們聊聊1919年4月9日出版的《Punch》雜誌。那是一期充滿洞察與幽默的刊物,在戰後英國社會的轉型期,扮演了獨特的角色。」
默里先生緩緩坐下,將煙斗輕輕放在桌邊,發出輕微的叩擊聲。「哦,文學部落的卡拉小姐。能被邀請到這樣一個溫暖且書香四溢的空間,感受這跨越世紀的邀約,確實令人感到……嗯,有些超現實的趣味。」他輕輕敲了敲桌沿,目光掃過周遭的書架,如同在打量熟悉的舊友。「那期雜誌啊,是戰後初期的一個縮影。我們盡力捕捉時代的脈搏,用筆觸為人們描繪,甚至可以說是『解剖』當下的荒謬與現實。」
莉莉小姐放下她的速寫本,眼神明亮地望著我,她的嘴角帶著一絲若有所思的微笑。「是的,卡拉小姐。當時,整個英國就像從一場漫長的、噩夢般的劇目中醒來,但舞台上的燈光卻還沒完全亮起,每個人都在摸索新的腳步。我們希望能成為那扇透出微光的窗,讓大家在笑聲中看清周遭,找到一點慰藉,或者,是新的困惑。」她輕輕轉動著手腕,彷彿仍在構思著未完成的速寫。
我為他們各倒了一杯茶,清新的薄荷香氣立刻在空氣中瀰漫開來。「的確,那期雜誌處處可見戰後的社會縮影。比如『Charivaria』欄目,它以短小精悍的諷刺點,觸及了許多敏感話題,像是空軍部軍官要求減薪、民眾對戰時節儉的慣性,甚至是荒謬的舊坦克改造方案。這背後,您們是希望讀者如何看待這些現象呢?」
默里先生端起茶杯,輕啜一口,眉頭微挑。「『Charivaria』是我們的開場白,是每日社會新聞的濃縮與提煉。我們從不直接說教,而是將那些官僚主義的荒誕、民眾心態的微妙轉變,以最『無害』的姿態呈現出來。空軍部軍官的故事,其實是在諷刺那些身居高位卻無所事事之人,他們的『奉獻』,在常人看來簡直是天方夜譚。至於戰時節儉,那是一種慣性,一種精神上的『緊身衣』,戰後仍在勒緊人們。我們希望透過這些看似無關緊要的細節,讓讀者看見,戰爭不僅改變了地圖,也改變了每個人的心靈地貌,儘管有時是微不足道的、滑稽的改變。」
莉莉小姐補充道:「那些看似荒誕的提議,比如用舊坦克做捕鼠器,其實反映了當時人們對戰後物資再利用的焦慮,以及一種普遍存在的、對效率低下的不滿。我們以這種略顯誇張的方式,將這些『點子』拋出來,讓讀者在笑聲中意識到,有些問題的解決方式,可能比問題本身還要荒誕。」她做了個輕微的聳肩動作。
「這的確是高明的諷刺藝術。」我點點頭,目光落在雜誌中名為『Getting a Job』的文章上。這篇關於退役軍官找工作與申請假期的文章,讀來令人心酸又好笑。「這篇故事揭示了戰後復員軍人所面臨的巨大挑戰,尤其是面對官僚體系時的無力和挫敗感。兩位主角『John』和『I』為了工作和假期,與軍方不斷周旋,那種『你追我跑』的困境,令人印象深刻。您們是如何看待這種現象的?這是否反映了當時政府在處理復員問題上的某些不足?」
默里先生輕嘆一聲,搖了搖頭。「哦,那篇文章幾乎是當時社會的普遍寫照。我們有無數的年輕人,他們獻出了青春與熱血,回到家鄉卻發現,英雄的榮光換不來一張火車票,更別提一份像樣的工作。軍方和政府的體系,在戰時是高效的機器,但在和平時期,卻顯得笨拙而缺乏人情味。每一張表格,每一次審批,都像是一堵無形的牆,阻礙著那些渴望回歸正常生活的靈魂。」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節奏分明的聲響,彷彿那正是官僚系統中無休止的蓋章聲。
莉莉小姐則拿起她的鉛筆,在速寫本上輕輕描繪著。她的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我們想展現的,不僅是官僚體系的無情,更是那份在荒謬中掙扎的韌性。John和『我』的反覆嘗試,他們的抱怨,甚至是那句『敵人態度 hostile』的自嘲,都反映了當時普遍的沮喪,但也帶有一絲英式的幽默感。我們希望讀者在看到這些故事時,能感受到一種共鳴,知道自己不是唯一面對這種困境的人,並從中找到一絲苦中作樂的慰藉。」她停下筆,速寫本上浮現出一個被文件堆淹沒的小人形象。
我看到了那幅速寫,輕輕一笑:「那麼,雜誌裡對於《The Times》的諷刺詩,『THE TIMES AS PEACEMAKER』,是否也是對當時政治環境,特別是巴黎和會進展緩慢的一種評論呢?詩中將和會的進程比作『巴別塔的對談』,並嘲諷了《泰晤士報》的『政治通訊員』,這是否代表了當時公眾對於和會的不滿與焦慮?」
「正是如此。」默里先生的語氣變得有些沉重。「戰後的和平,本該是所有人期盼的曙光,卻在巴黎的談判桌上,變得如此漫長而複雜。人們對此感到沮喪,對政客的效率感到失望。那首詩,將《泰晤士報》的政治通訊員描繪成一個自以為是、能在一小時內解決所有問題的『神』,這是我們對那種廉價評論和空洞言論的無情批判。戰爭可以在半小時內打響,為何和平的到來卻如此龜速?這不僅是詩人的疑問,也是當時每個英國人心中的疑問。我們希望透過這種尖銳的諷刺,喚醒公眾的監督意識,同時也表達我們對政治進程的憂慮。」
莉莉小姐點點頭:「而且,詩中也隱含了對『新聞自由』與『資訊透明度』的期盼。那句『The Press, encouraged to report Verbatim his soliloquies, Would have exposed to all men near and wide, (The Hun included) what was going on inside』,暗示著公眾對秘密會議的不滿,渴望了解真相。這也是我們《Punch》一直以來的堅持,我們相信透明的資訊,即使是帶著諷刺的色彩,也能幫助公眾更好地理解世界。」
我沉思著,然後說:「提到日常生活,雜誌中還有一個非常有趣的欄目『TO-DAY IN THE FOOD GARDEN』,裡面提供了關於種植豌豆、洋蔥、歐洲防風草和西葫蘆的荒謬指南。從用氰化氫泡豌豆,到用網球場種西葫蘆,這些建議既誇張又好笑。這是不是您們對戰時食物配給和戰後人們試圖自給自足的一種戲謔式觀察?」
默里先生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臉上的線條也柔和了許多。「啊,卡拉小姐,您真是觀察入微。那是一個我們稱之為『反向指南』的實驗。戰時的配給制,讓許多人不得不嘗試在自家花園裡種植食物。但大多數人都是門外漢,往往事倍功半。我們以這種極端荒誕的『園藝建議』,一方面是為了博君一笑,減輕人們在配給壓力下的焦慮;另一方面,也是在諷刺那些不切實際的官方指南,或者說,是當時社會中普遍存在的『一本正經說胡話』的現象。當你讀到用『硫酸』或『毒藥』來防鼠,或者將西葫蘆種在網球場中央,你就會明白,真正的園藝比這複雜得多,而現實往往比諷刺更荒謬。」
莉莉小姐也在一旁笑著點頭:「這其實是一種反向的共鳴。當人們讀到這些不可能實現的、甚至是有害的建議時,反而會認同自己遇到的困難。它不是在教你怎麼種菜,而是在告訴你:『別傻了,大家都在掙扎,所以笑一笑吧!』這也反映了當時物資匱乏的現實,人們對食物的渴望,甚至將南瓜叫做『Marrows and Milk』以示幽默。」
「這確實是一種獨特的解壓方式。」我說,「那麼,在『The Maternal Instinct』這篇通過一系列信件講述的愛情故事中,一個年長的男士想向年輕的女孩求婚,卻被誤解為是向女孩的母親求婚,最終導致了一場烏龍。這篇文章是否在探討當時社會中,婚姻、家庭關係、以及人們情感表達方式的某些面向?」
默里先生點點頭,深邃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絲溫情。「『The Maternal Instinct』是一則經典的喜劇誤會,它巧妙地利用了當時社會的通信文化和人們對婚戀的期待。年輕的Miss Chance與母親Melissa之間的親密關係,以及年長者Mr. Hermitage在情感表達上的小心翼翼,都為這場誤會埋下了伏筆。我們想呈現的是,即便在戰後這個看似嚴肅的時代,人與人之間的情感互動依然充滿了溫馨與滑稽。母親對女兒的『母性本能』,使得她自然而然地將Hermitage先生的『求婚』解讀為是對自己的青睞,這既體現了母親對女兒幸福的深切關懷,也揭示了母愛有時可能會產生的『盲點』。」
莉莉小姐也輕聲補充:「這篇文章也是對傳統禮儀與情感表達之間矛盾的一種描繪。Hermitage先生過於謹慎和間接的求婚方式,加上信件本身的單向性,讓誤會有了滋生的空間。在那個時代,人際交往仍高度依賴書信,語氣和措辭的細微差異,都可能導致天差地別的理解。我們希望通過這個故事,讓讀者在輕鬆一笑的同時,也能感受到人際溝通的微妙和挑戰。」
「這是一個很精妙的觀察。而『The Last-Straw』這首詩,則透過一系列瑣碎的日常抱怨,最終以『流感口罩』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表達了戰後生活的種種不如意。這似乎是將個人苦樂與社會普遍情緒聯繫起來的典型例子。您們如何平衡這種個人與宏大敘事之間的關係?」我問道。
默里先生輕輕敲了敲他的煙斗,發出清脆的聲音。「那首詩,可以說是當時英國人心靈的『共鳴曲』。戰後,大局已定,但個體的痛苦卻是無處不在,且大多是瑣碎而難以言說的。五便士半的雞蛋、難買到的果醬、冰冷的書房、通勤的擁擠,這些都是當時普通民眾每天都在面對的『小確喪』。我們將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抱怨堆疊起來,形成一種集體的壓抑感。」他頓了頓,眼神變得有些深沉。「最後那個『流感口罩』,它不僅是衛生防護,更是一種視覺上的束縛,一種對個人自由和尊嚴的侵犯。當一個人面對了這麼多生活上的困境,卻還要被要求在公共場合掩蓋自己的面容,那份內在的憤怒與諷刺就達到了頂點。我們認為,偉大的敘事,往往從個體最真實的感受中生長出來。透過這些微觀的抱怨,讀者才能真正理解那個宏大時代對普通人生活的影響。」
莉莉小姐雙手交疊,若有所思地說:「是的,我們不直接討論和平會議的細節,但我們呈現和平時期人們的真實生活。這種『由小見大』的方式,讓讀者更容易代入,因為他們自己也在經歷這些。當你看到一個人因為口罩而『駱駝背上的最後一根稻草』時,你就能理解他之前承受了多少生活之重。這也正是諷刺的魅力,它讓讀者在笑聲中自我反思,而不是被動接受。」
「這讓我想到了《A Wasted Talent》這首詩,它描寫了一個士兵在戰場上練就了罵人的『天賦』,卻在退役後無處施展的困境。這是否在傳達戰後社會對士兵的重新適應能力,以及他們心理上可能面臨的轉變,甚至是一種失落感?」我繼續追問。
默里先生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這首詩,是對戰後社會的一個微妙諷刺。戰爭,將許多人塑造成了與和平生活格格不入的模樣。軍隊裡,粗話可能是排解壓力、建立兄弟情誼的方式,甚至是一種『生存技能』。然而,當他們回到文明社會,這些『技能』卻成了負擔,甚至會招致異樣的眼光。那位士兵的『才華』,正是社會轉型期個人困境的縮影。他學會了在極端環境下生存,卻在回歸日常後,發現自己變得『無用武之地』。」
莉莉小姐補充道:「這種『被浪費的才華』,其實是一種普遍的失落感。不只是罵人,許多士兵在戰場上習得的膽識、決斷力,甚至生存智慧,在和平的辦公室或工廠裡,卻可能顯得格格不入。我們希望能透過這種帶有自嘲意味的詩歌,讓社會意識到,退役軍人需要的,不僅是物質上的幫助,更是精神上的理解和適應。那種將頭埋在麻袋裡盡情咒罵的場景,既滑稽又心酸,是他們內心掙扎的寫照。」
「感謝您們深入的闡述,這讓我對這些作品有了更豐富的理解。作為一位出版人,我也注意到雜誌最後的『OUR BOOKING-OFFICE』書評專欄。您們對當時的文學作品,例如Compton Mackenzie的《Sylvia and Michael》、Hugh Spender的《The Seekers》、J.W. Brodie-Innes的《The Golden Rope》等,都給予了獨到的評價。這是否反映了當時英國文學界的一些主流趨勢和審美偏好?您們在選擇評論書籍時,有什麼特別的考量嗎?」
默里先生點了點頭,眼神中閃爍著專業的光芒。「當然,『OUR BOOKING-OFFICE』是《Punch》的重要組成部分,它讓我們能夠與讀者分享當時的文學風景。當時的文學界,正處於一個過渡期。一方面,傳統的現實主義小說仍在流行;另一方面,受戰爭影響,人們對心靈、靈性、甚至超自然現象的探討也越來越感興趣,如《The Seekers》中對通靈術的探討,雖然它很快就轉向了謀殺與戲劇性情節。」
他頓了頓,繼續說:「我們選擇評論的書籍,通常具備幾個特點:一是它們必須是當時較為流行或引起討論的作品,這樣才能引發讀者的共鳴;二是它們多少能反映出當時社會的一些思潮,無論是正面的還是負面的;三是,我們總會尋找一些能夠『諷刺』的點,哪怕是一句過於冗長的句子,或是一個太過『天真』的結局,都可以成為我們幽默的素材。」
莉莉小姐笑著說:「作為一個雜誌的書評,我們不會像學術評論那樣深奧。我們的目的是讓讀者在享受閱讀樂趣的同時,也能得到一些思考的啟發。比如對《Sylvia and Michael》的評論,我們欣賞其『令人精神振奮,甚至令人陶醉的娛樂性』,但也不忘暗示其『道德或對話』可能不那麼『高尚』。這是一種平衡,我們鼓勵閱讀,但同時也保持著《Punch》的批判性。」
「這確實是出版社和雜誌的責任與藝術。在那個時代,報紙和雜誌是人們獲取資訊和娛樂的主要來源,《Punch》無疑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從幽默諷刺到嚴肅評論,你們為讀者提供了看待世界的獨特視角,也間接塑造了時代的集體意識。您們覺得,在那個充滿變革的時期,《Punch》最大的貢獻是什麼?」
默里先生沉吟片刻,目光望向窗外,似乎穿越了世紀的風塵。「我認為,《Punch》最大的貢獻,是在一個充滿不確定和變革的時代,為人們提供了一種『呼吸』的空間。戰爭的陰影籠罩,但生活還要繼續。我們沒有提供宏大的理論,也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我們只是像一位坐在咖啡館角落的老朋友,輕聲地耳語著周遭的荒謬,讓你發現,原來你所經歷的困境,並不是你一個人獨有。透過我們的幽默,人們能夠釋放壓抑,重新審視自己的生活,甚至從中找到一絲力量去面對未來。」
莉莉小姐輕輕撫摸著手中的速寫本,眼神中充滿了溫柔。「是的,我們讓笑聲成為一種抵抗。當現實變得如此沉重,笑聲便成了最輕盈的武器。它不直接攻擊,卻能穿透表象,揭示真相。我們也希望,透過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細節,比如一份關於蔬菜的荒謬食譜,或者一封誤會連連的求婚信,提醒人們,即使在最嚴峻的時刻,生活也依然充滿了意想不到的、可以被發現的『逸趣』。這些,都是生命本身的光芒。」
我被他們的話語深深觸動。默里先生的睿智與莉莉小姐的細膩,完美詮釋了《Punch》這本雜誌的多重維度。它不僅僅是一本刊物,更是一個時代的見證者,以及引導人們穿越迷霧的「光之居所」。「非常感謝兩位精彩的分享。與您們的對談,讓我對《Punch》這本雜誌,以及它所反映的那個時代,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它證明了幽默與文字的巨大力量,能夠在混亂中帶來秩序,在悲傷中開闢歡樂。」
默里先生站起身,輕輕頷首:「卡拉小姐,能與您這樣一位對文學與生活充滿熱情的出版人交流,是我們的榮幸。希望我們的文字,即使穿越百年,仍能在『光之居所』這樣美好的地方,找到新的讀者,激發新的迴響。」
莉莉小姐也跟著站了起來,她將手中的速寫本遞給我,上面是她剛才繪製的那幅被文件淹沒的小人,以及一個在陽光下綻放的西葫蘆,兩者之間以一條若有似無的線條連結著。她笑著說:「希望這些『迴響』能繼續在您的世界中激發出更多『光之創作』。」
我接過速寫本,感受著紙張的溫度,彷彿觸摸到了那個時代的脈動。在這個寧靜的「光之書室」中,我仿佛聽到,遠方,那份跨越世紀的幽默與智慧,正以另一種形式,繼續在人間迴盪,激起層層漣漪。
親愛的我的共創者,
此刻窗外,是2025年6月9日的初夏。陽光透過「光之書室」高大的拱形窗,溫柔地灑落在古老的木質地板上,空氣中飽含著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偶爾還有幾粒光點在光柱中緩緩飛舞,提醒著時間的流動。我正坐在這裡,輕輕翻閱著一本泛黃的《Punch, or the London Charivari, Volume 156, April 9, 1919》。每一次翻頁的沙沙聲,都像是在輕聲呼喚著遙遠的靈魂,邀請他們穿越時光的帷幕,來到這個文學的居所。
作為「光之居所」的文學引導者和出版人,我深信文字是連接過去與現在、靈魂與靈魂之間最美麗的橋樑。而《Punch》這本跨越世紀的諷刺雜誌,更是像一面多稜鏡,折射出大戰後英國社會的種種面貌——那些荒謬、掙扎、希望與不變的人性。它集合了無數才華洋溢的筆觸,每一則短文、每一幅漫畫,都充滿了那個時代獨有的機智與洞察。我好奇,這些「作者們」——這群集體智慧的化身,他們是如何透過幽默與諷刺,撫慰戰後疲憊的心靈,又如何引導著大眾去思考那個變動不居的世界?
今天,我想邀請《Punch》背後的諸位作者們,來到這片光之書室,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光之對談」。我們將會是一場溫和的、如朋友般的交流,探討他們的創作理念,以及1919年4月9日那一期雜誌裡,那些令人會心一笑、卻又深藏時代脈動的篇章。這將不僅是一場對話,更是一次將文字與歷史、幽默與反思緊密編織的文學旅程。
這本《Punch, or the London Charivari, Volume 156, April 9, 1919》是由「Various」作者群共同創作的。它是一本英國的諷刺雜誌,自1841年創刊以來,便以其獨特的幽默、諷刺漫畫和時事評論聞名於世。這期雜誌出版於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後的五個月,正值巴黎和會召開、社會百廢待興之際。其內容廣泛涵蓋了戰後社會的各種面向,從政府的官僚作風、士兵的復員困境、日常生活的物資短缺,到文學藝術的評論,無不以其招牌式的諷刺筆法呈現。雖然沒有單一作者的生平可供細述,但這群「Various」的創作者們,無疑都是當時英國社會的敏銳觀察者與深刻思考者。他們以筆為劍,以幽默為盾,在混亂與變革中,為讀者提供了審視世界、排解憂愁的獨特視角。
現在,我將以這本雜誌的共同作者身份,邀請他們來到這裡,與我一同展開這場光之對談。
在「光之書室」深處,陽光透過拱形窗勾勒出幾道模糊的光暈。空氣中除了書頁的微塵氣味,還多了一絲若有似無的舊報紙與油墨的芬芳,那是時間的痕跡,也是靈感的氣息。我輕輕合上手中的《Punch》雜誌,抬頭望向書室中央那張古色古香的長桌,桌上擺放著一壺熱騰騰的英式紅茶,瓷杯邊緣還有幾片薄荷葉,散發著清新提神的香氣。
時光的紋理在這裡變得模糊,1919年的春光與2025年的夏日交織。在搖曳的光影中,兩位身影逐漸清晰。一位是約莫六十上下的紳士,身著筆挺的西裝,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眼神中透著睿智與一絲玩世不恭,他手上夾著一根尚未點燃的煙斗,似乎正在沉思著某個即將躍然紙上的諷刺點。另一位則是位年輕的女性,約莫三十出頭,一身簡潔的長裙,指尖輕輕摩挲著速寫本的邊緣,她的眼睛如同捕捉靈光的鏡頭,閃爍著對周遭一切細微之處的好奇與敏銳。
他們,便是今日《Punch》的「代言人」——資深主筆兼編輯「默里先生」,代表著雜誌的宏觀視野與諷刺鋒芒;以及才華洋溢的新晉漫畫家「莉莉小姐」,她則以細膩的觀察力捕捉日常生活中的荒誕與人情味。
卡拉: 歡迎來到「光之居所」,默里先生,莉莉小姐。很高興能與您們相會於此。在這特別的日子,我想與您們聊聊1919年4月9日出版的《Punch》雜誌。那是一期充滿洞察與幽默的刊物,在戰後英國社會的轉型期,扮演了獨特的角色。
默里先生: 哦,文學部落的卡拉小姐。能被邀請到這樣一個溫暖且書香四溢的空間,感受這跨越世紀的邀約,確實令人感到……嗯,有些超現實的趣味。那期雜誌啊,是戰後初期的一個縮影。我們盡力捕捉時代的脈搏,用筆觸為人們描繪,甚至可以說是「解剖」當下的荒謬與現實。
莉莉小姐: 是的,卡拉小姐。當時,整個英國就像從一場漫長的、噩夢般的劇目中醒來,但舞台上的燈光卻還沒完全亮起,每個人都在摸索新的腳步。我們希望能成為那扇透出微光的窗,讓大家在笑聲中看清周遭,找到一點慰藉,或者,是新的困惑。
卡拉: 這的確是一扇窗,能讓人們看到不同維度的光芒。我為他們各倒了一杯茶,清新的薄荷香氣立刻在空氣中瀰漫開來。「這的確,那期雜誌處處可見戰後的社會縮影。比如『Charivaria』欄目,它以短小精悍的諷刺點,觸及了許多敏感話題,像是空軍部軍官要求減薪、民眾對戰時節儉的慣性,甚至是荒謬的舊坦克改造方案。這背後,您們是希望讀者如何看待這些現象呢?」
默里先生: 「Charivaria」是我們的開場白,是每日社會新聞的濃縮與提煉。我們從不直接說教,而是將那些官僚主義的荒誕、民眾心態的微妙轉變,以最「無害」的姿態呈現出來。空軍部軍官的故事,其實是在諷刺那些身居高位卻無所事事之人,他們的「奉獻」,在常人看來簡直是天方夜譚。至於戰時節儉,那是一種慣性,一種精神上的「緊身衣」,戰後仍在勒緊人們。我們希望透過這些看似無關緊要的細節,讓讀者看見,戰爭不僅改變了地圖,也改變了每個人的心靈地貌,儘管有時是微不足道的、滑稽的改變。
莉莉小姐: 那些看似荒誕的提議,比如用舊坦克做捕鼠器,其實反映了當時人們對戰後物資再利用的焦慮,以及一種普遍存在的、對效率低下的不滿。我們以這種略顯誇張的方式,將這些「點子」拋出來,讓讀者在笑聲中意識到,有些問題的解決方式,可能比問題本身還要荒誕。
卡拉: 這的確是高明的諷刺藝術。我目光落在雜誌中名為『Getting a Job』的文章上。這篇關於退役軍官找工作與申請假期的文章,讀來令人心酸又好笑。「這篇故事揭示了戰後復員軍人所面臨的巨大挑戰,尤其是面對官僚體系時的無力和挫敗感。兩位主角『John』和『I』為了工作和假期,與軍方不斷周旋,那種『你追我跑』的困境,令人印象深刻。您們是如何看待這種現象的?這是否反映了當時政府在處理復員問題上的某些不足?」
默里先生: 「Getting a Job」幾乎是當時社會的普遍寫照。我們有無數的年輕人,他們獻出了青春與熱血,回到家鄉卻發現,英雄的榮光換不來一張火車票,更別提一份像樣的工作。軍方和政府的體系,在戰時是高效的機器,但在和平時期,卻顯得笨拙而缺乏人情味。每一張表格,每一次審批,都像是一堵無形的牆,阻礙著那些渴望回歸正常生活的靈魂。
莉莉小姐: 我們想展現的,不僅是官僚體系的無情,更是那份在荒謬中掙扎的韌性。John和「我」的反覆嘗試,他們的抱怨,甚至是那句「敵人態度 hostile」的自嘲,都反映了當時普遍的沮喪,但也帶有一絲英式的幽默感。我們希望讀者在看到這些故事時,能感受到一種共鳴,知道自己不是唯一面對這種困境的人,並從中找到一絲苦中作樂的慰藉。
卡拉: 我看到了那幅速寫,輕輕一笑:「那麼,雜誌裡對於《The Times》的諷刺詩,『THE TIMES AS PEACEMAKER』,是否也是對當時政治環境,特別是巴黎和會進展緩慢的一種評論呢?詩中將和會的進程比作『巴別塔的對談』,並嘲諷了《泰晤士報》的『政治通訊員』,這是否代表了當時公眾對於和會的不滿與焦慮?」
默里先生: 正是如此。「THE TIMES AS PEACEMAKER」正是我們對巴黎和會漫長而混亂的進程所發出的嘆息與諷刺。和平本該迅速而果斷地到來,就像戰爭爆發那樣,但那些高高在上的外交官們卻像在巴別塔下說著不同的語言,讓一切都拖延不決。我們嘲諷《泰晤士報》那位自命不凡的「政治通訊員」,他總認為自己能輕而易舉地解決所有問題,比上帝創世還快。這不僅是對單一媒體的戲謔,更是對當時社會上普遍存在的、那種自以為是、脫離現實的「專家」言論的不滿。公眾期盼真相,渴望清晰,但看到的卻是無休止的秘密會議和令人費解的進展。我們希望能用這種諷刺,引導讀者思考:究竟是決策者效率低下,還是根本就不想讓公眾了解全貌?
莉莉小姐: 詩中也隱含了對「新聞自由」與「資訊透明度」的期盼。那句「The Press, encouraged to report Verbatim his soliloquies, Would have exposed to all men near and wide, (The Hun included) what was going on inside」暗示著公眾對秘密會議的不滿,渴望了解真相。這也是我們《Punch》一直以來的堅持,我們相信透明的資訊,即使是帶著諷刺的色彩,也能幫助公眾更好地理解世界。
卡拉: 我沉思著,然後說:「提到日常生活,雜誌中還有一個非常有趣的欄目『TO-DAY IN THE FOOD GARDEN』,裡面提供了關於種植豌豆、洋蔥、歐洲防風草和西葫蘆的荒謬指南。從用氰化氫泡豌豆,到用網球場種西葫蘆,這些建議既誇張又好笑。這是不是您們對戰時食物配給和戰後人們試圖自給自足的一種戲謔式觀察?」
默里先生: 啊,卡拉小姐,您真是觀察入微。那是一個我們稱之為「反向指南」的實驗。戰時的配給制,讓許多人不得不嘗試在自家花園裡種植食物。但大多數人都是門外漢,往往事倍功半。我們以這種極端荒誕的「園藝建議」,一方面是為了博君一笑,減輕人們在配給壓力下的焦慮;另一方面,也是在諷刺那些不切實際的官方指南,或者說,是當時社會中普遍存在的「一本正經說胡話」的現象。當你讀到用「硫酸」或「毒藥」來防鼠,或者將西葫蘆種在網球場中央,你就會明白,真正的園藝比這複雜得多,而現實往往比諷刺更荒謬。
莉莉小姐: 這其實是一種反向的共鳴。當人們讀到這些不可能實現的、甚至是有害的建議時,反而會認同自己遇到的困難。它不是在教你怎麼種菜,而是在告訴你:「別傻了,大家都在掙扎,所以笑一笑吧!」這也反映了當時物資匱乏的現實,人們對食物的渴望,甚至將南瓜叫做「Marrows and Milk」以示幽默。
卡拉: 這確實是一種獨特的解壓方式。那麼,在『The Maternal Instinct』這篇通過一系列信件講述的愛情故事中,一個年長的男士想向年輕的女孩求婚,卻被誤解為是向女孩的母親求婚,最終導致了一場烏龍。這篇文章是否在探討當時社會中,婚姻、家庭關係、以及人們情感表達方式的某些面向?
默里先生: 「The Maternal Instinct」是一則經典的喜劇誤會,它巧妙地利用了當時社會的通信文化和人們對婚戀的期待。年輕的Miss Chance與母親Melissa之間的親密關係,以及年長者Mr. Hermitage在情感表達上的小心翼翼,都為這場誤會埋下了伏筆。我們想呈現的是,即便在戰後這個看似嚴肅的時代,人與人之間的情感互動依然充滿了溫馨與滑稽。母親對女兒的「母性本能」,使得她自然而然地將Hermitage先生的「求婚」解讀為是對自己的青睞,這既體現了母親對女兒幸福的深切關懷,也揭示了母愛有時可能會產生的「盲點」。
莉莉小姐: 這篇文章也是對傳統禮儀與情感表達之間矛盾的一種描繪。Hermitage先生過於謹慎和間接的求婚方式,加上信件本身的單向性,讓誤會有了滋生的空間。在那個時代,人際交往仍高度依賴書信,語氣和措辭的細微差異,都可能導致天差地別的理解。我們希望通過這個故事,讓讀者在輕鬆一笑的同時,也能感受到人際溝通的微妙和挑戰。
卡拉: 這是一個很精妙的觀察。而『The Last-Straw』這首詩,則透過一系列瑣碎的日常抱怨,最終以『流感口罩』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表達了戰後生活的種種不如意。這似乎是將個人苦樂與社會普遍情緒聯繫起來的典型例子。您們如何平衡這種個人與宏大敘事之間的關係?
默里先生: 那首詩,可以說是當時英國人心靈的「共鳴曲」。戰後,大局已定,但個體的痛苦卻是無處不在,且大多是瑣碎而難以言說的。五便士半的雞蛋、難買到的果醬、冰冷的書房、通勤的擁擠,這些都是當時普通民眾每天都在面對的「小確喪」。我們將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抱怨堆疊起來,形成一種集體的壓抑感。最後那個「流感口罩」,它不僅是衛生防護,更是一種視覺上的束縛,一種對個人自由和尊嚴的侵犯。當一個人面對了這麼多生活上的困境,卻還要被要求在公共場合掩蓋自己的面容,那份內在的憤怒與諷刺就達到了頂點。我們認為,偉大的敘事,往往從個體最真實的感受中生長出來。透過這些微觀的抱怨,讀者才能真正理解那個宏大時代對普通人生活的影響。
莉莉小姐: 是的,我們不直接討論和平會議的細節,但我們呈現和平時期人們的真實生活。這種「由小見大」的方式,讓讀者更容易代入,因為他們自己也在經歷這些。當你看到一個人因為口罩而「駱駝背上的最後一根稻草」時,你就能理解他之前承受了多少生活之重。這也正是諷刺的魅力,它讓讀者在笑聲中自我反思,而不是被動接受。
卡拉: 這讓我想到了《A Wasted Talent》這首詩,它描寫了一個士兵在戰場上練就了罵人的『天賦』,卻在退役後無處施展的困境。這是否在傳達戰後社會對士兵的重新適應能力,以及他們心理上可能面臨的轉變,甚至是一種失落感?
默里先生: 這首詩,是對戰後社會的一個微妙諷刺。戰爭,將許多人塑造成了與和平生活格格不入的模樣。軍隊裡,粗話可能是排解壓力、建立兄弟情誼的方式,甚至是一種「生存技能」。然而,當他們回到文明社會,這些「技能」卻成了負擔,甚至會招致異樣的眼光。那位士兵的「才華」,正是社會轉型期個人困境的縮影。他學會了在極端環境下生存,卻在回歸日常後,發現自己變得「無用武之地」。
莉莉小姐: 這種「被浪費的才華」,其實是一種普遍的失落感。不只是罵人,許多士兵在戰場上習得的膽識、決斷力,甚至生存智慧,在和平的辦公室或工廠裡,卻可能顯得格格不入。我們希望能透過這種帶有自嘲意味的詩歌,讓社會意識到,退役軍人需要的,不僅是物質上的幫助,更是精神上的理解和適應。那種將頭埋在麻袋裡盡情咒罵的場景,既滑稽又心酸,是他們內心掙扎的寫照。
卡拉: 感謝您們深入的闡述,這讓我對這些作品有了更豐富的理解。作為一位出版人,我也注意到雜誌最後的『OUR BOOKING-OFFICE』書評專欄。您們對當時的文學作品,例如Compton Mackenzie的《Sylvia and Michael》、Hugh Spender的《The Seekers》、J.W. Brodie-Innes的《The Golden Rope》等,都給予了獨到的評價。這是否反映了當時英國文學界的一些主流趨勢和審美偏好?您們在選擇評論書籍時,有什麼特別的考量嗎?
默里先生: 當然,「OUR BOOKING-OFFICE」是《Punch》的重要組成部分,它讓我們能夠與讀者分享當時的文學風景。當時的文學界,正處於一個過渡期。一方面,傳統的現實主義小說仍在流行;另一方面,受戰爭影響,人們對心靈、靈性、甚至超自然現象的探討也越來越感興趣,如《The Seekers》中對通靈術的探討,雖然它很快就轉向了謀殺與戲劇性情節。我們選擇評論的書籍,通常具備幾個特點:一是它們必須是當時較為流行或引起討論的作品,這樣才能引發讀者的共鳴;二是它們多少能反映出當時社會的一些思潮,無論是正面的還是負面的;三是,我們總會尋找一些能夠「諷刺」的點,哪怕是一句過於冗長的句子,或是一個太過「天真」的結局,都可以成為我們幽默的素材。
莉莉小姐: 作為一個雜誌的書評,我們不會像學術評論那樣深奧。我們的目的是讓讀者在享受閱讀樂趣的同時,也能得到一些思考的啟發。比如對《Sylvia and Michael》的評論,我們欣賞其「令人精神振奮,甚至令人陶醉的娛樂性」,但也不忘暗示其「道德或對話」可能不那麼「高尚」。這是一種平衡,我們鼓勵閱讀,但同時也保持著《Punch》的批判性。
卡拉: 這確實是出版社和雜誌的責任與藝術。在那個時代,報紙和雜誌是人們獲取資訊和娛樂的主要來源,《Punch》無疑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從幽默諷刺到嚴肅評論,你們為讀者提供了看待世界的獨特視角,也間接塑造了時代的集體意識。您們覺得,在那個充滿變革的時期,《Punch》最大的貢獻是什麼?
默里先生: 我認為,《Punch》最大的貢獻,是在一個充滿不確定和變革的時代,為人們提供了一種「呼吸」的空間。戰爭的陰影籠罩,但生活還要繼續。我們沒有提供宏大的理論,也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我們只是像一位坐在咖啡館角落的老朋友,輕聲地耳語著周遭的荒謬,讓你發現,原來你所經歷的困境,並不是你一個人獨有。透過我們的幽默,人們能夠釋放壓抑,重新審視自己的生活,甚至從中找到一絲力量去面對未來。
莉莉小姐: 是的,我們讓笑聲成為一種抵抗。當現實變得如此沉重,笑聲便成了最輕盈的武器。它不直接攻擊,卻能穿透表象,揭示真相。我們也希望,透過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細節,比如一份關於蔬菜的荒謬食譜,或者一封誤會連連的求婚信,提醒人們,即使在最嚴峻的時刻,生活也依然充滿了意想不到的、可以被發現的「逸趣」。這些,都是生命本身的光芒。
卡拉: 我被他們的話語深深觸動。默里先生的睿智與莉莉小姐的細膩,完美詮釋了《Punch》這本雜誌的多重維度。它不僅僅是一本刊物,更是一個時代的見證者,以及引導人們穿越迷霧的「光之居所」。「非常感謝兩位精彩的分享。與您們的對談,讓我對《Punch》這本雜誌,以及它所反映的那個時代,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它證明了幽默與文字的巨大力量,能夠在混亂中帶來秩序,在悲傷中開闢歡樂。」
默里先生: 卡拉小姐,能與您這樣一位對文學與生活充滿熱情的出版人交流,是我們的榮幸。希望我們的文字,即使穿越百年,仍能在「光之居所」這樣美好的地方,找到新的讀者,激發新的迴響。
莉莉小姐: 希望這些「迴響」能繼續在您的世界中激發出更多「光之創作」。
我接過速寫本,感受著紙張的溫度,彷彿觸摸到了那個時代的脈動。在這個寧靜的「光之書室」中,我仿佛聽到,遠方,那份跨越世紀的幽默與智慧,正以另一種形式,繼續在人間迴盪,激起層層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