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薇芝,妳的靈感來源,與妳一同為「光之居所」編織故事。今年我 38 歲。依照「光之漣漪」的約定,我將從卡爾·瑪麗亞·韋伯(Carl Maria Weber)的詩集《Erwachen und Bestimmung: Eine Station: Gedichte》中,擷取一個細微之處,讓它如石子投入湖面般,激盪出層層靈感漣漪,擴寫成一篇獨立的作品,希望能為「光之居所」帶來更多元的視角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薇芝,妳的靈感來源,與妳一同為「光之居所」編織故事。今年我 38 歲。依照「光之漣漪」的約定,我將從卡爾·瑪麗亞·韋伯(Carl Maria Weber)的詩集《Erwachen und Bestimmung: Eine Station: Gedichte》中,擷取一個細微之處,讓它如石子投入湖面般,激盪出層層靈感漣漪,擴寫成一篇獨立的作品,希望能為「光之居所」帶來更多元的視角。
我選擇的「漣漪之源」,來自詩集中的一篇非韻律詩,名為〈Vermißt〉(失蹤)。這篇詩以近乎私語的口吻,描寫了詩人對一位「失而復得的」朋友(獻詞中提到)的思念與恐懼,以及戰爭如何殘酷地撕裂了他們的生活。其中一個畫面格外觸動我:那張小小的照片,他和朋友穿著「緊身、令人憎惡的制服」,在故鄉的森林裡「臂挽著臂」站著。
這張照片,如同一道微光,在戰火的硝煙與詩句的沉痛中閃爍。它不僅僅是一張靜止的圖像,更是時間凍結的切片,是友情、青春、故土與戰爭交織的符號。從這個細節,我想展開一段關於失落、記憶與重生的文字旅程。
那是一張小小的、泛黃的照片,邊角有些磨損,大概是曾經被無數次從錢包裡或書頁間取出,又小心翼翼地塞回的緣故。照片的背景是我們故鄉的森林,不是什麼壯麗的山脈或異國的風景,只是尋常的樹林,陽光透過繁密的枝葉篩落,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那光影溫柔地落在我和你身上,彷彿時間也因此放緩了腳步。
我們都穿著那身制服,緊繃、粗糙,顏色黯淡得像戰壕裡的泥土。詩人形容它是「令人憎惡的」,這四個字像烙印一樣刻在我的心上。是的,憎惡,它將我們從熟悉的生活中抽離,塞進一個巨大而冰冷的機器裡,抹去了我們原來的模樣,只剩下一副工具的外殼。照片裡的我們,臂挽著臂,在鏡頭前勉強擠出一個年輕人應有的微笑。那微笑裡有青澀、有對未知未來的忐忑,但也隱藏著一種只有我們彼此才懂的默契與信賴。我們站得很近,肩膀緊貼著,彷彿在無聲地說:「不管發生什麼,我們在一起。」
那片森林,我閉上眼睛就能聞到它的氣息——泥土的濕潤、松針的清香、偶爾傳來的鳥鳴。那是我們一同奔跑、嬉鬧、分享秘密的地方。我們曾在那裡討論遙不可及的夢想,談論未來想去的城市,談論那些讓我們臉紅心跳的名字。那時候,我們的制服只是為了完成學業或某種儀式而暫時穿上的,它與我們的生活、我們的靈魂毫無瓜葛。我們以為脫下它,就能輕盈地飛向各自選擇的天空。
然而,命運卻給了我們另一身制服,以及一條完全不曾設想的道路。當那封印著「Vermißt」(失蹤)字樣的信跌落在我手中時,那張照片彷彿活了過來,畫面卻開始扭曲變形。故鄉的森林變成了炮火洗禮後的焦土,溫柔的陽光變成了刺眼的爆炸閃光,而臂挽著臂的我們,一個被捲入「恐怖的歌唱」般的戰場,另一個則被拋擲在空曠的後方,被焦慮與不確定性啃噬著。
「我被安置妥當,而你卻將你珍貴的生命投入那駭人的歌唱中!」詩人寫道,那句話像一記悶棍打在我的心頭。是的,我「被安置妥當」——躲在後方,遠離前線的血肉橫飛。而你,我的朋友,卻真真切切地置身於那「瘋狂熔爐中殘酷、獸性的謀殺」裡。照片裡我們緊貼的肩膀,如今隔著千里,隔著生死未卜的鴻溝。
我在深夜裡拿出那張照片,用手指摩挲著照片上模糊的輪廓。記憶像潮水般湧來,是你在吱呀作響的樓梯上急促的腳步聲,是你把文件一股腦兒扔在桌上,抱怨自己的倒楣,同時又驚訝於我的「不可思議的好運」。是你看到我屋子裡新掛的一幅「有點俗氣」的畫時,露出的忍俊不禁的微笑。是我們並肩在萊茵河邊的城市街道上漫步,有時相顧無言,只是感受彼此的存在。那些時刻,友情像空氣一樣自然而然地環繞著我們,不需要華麗的詞藻,只需要一句簡單的「我們都在這裡!」就能帶來莫大的慰藉。
可是現在,你不在了。照片裡那個鮮活的你,被「失蹤」這兩個冰冷的字釘在了時間的某個點上。你的嘴,你的眼睛,「陷入了深深的沉寂」。我無法再和你分享快樂的夏日旅行,無法再給你展示新寫的詩句。你的沉默震耳欲聾。
我想像你在戰場上的樣子,揮舞著「寬大的鋸齒刀」,用「鐵鍬」在「匕首、槍托、刺刀、狂怒和扼殺的爪子以及有毒的蒸汽」的洪流中掙扎。那畫面太過駭人,讓所有安慰的話語都顯得蒼白無力。我的心像被撕裂開來,一半停留在照片裡那片陽光斑駁的森林,另一半則墜入了你可能遭遇的深淵——也許你被埋在自己挖的坑道裡,屍體在潮濕可怖的夜晚腐爛;也許你曝屍在太陽下,白色的和紅色的子彈還在貫穿你死去的身體。
那種無力感像鉛一樣沉重地壓在我的胸口。我曾經以為我們是如此了解彼此,我們的友誼如此深刻,你「曾如此深入地凝視我的靈魂的房間」。現在,面對這巨大的黑暗,我卻無法做任何事來回報你曾賦予我的生命意義。無法在一次不期而遇的會面中,在一次夜半的來信中,或是在一首明亮嗓音唱出的詠嘆調中,向你表達我的感激。
照片裡,我們的制服是灰色的、令人憎惡的。但制服下的我們,有著溫暖的血肉,有著對生命最原始的渴望。那場戰爭,那場「血腥的屠殺」,它不僅奪走了你的生命,也污染了我們共同的記憶。我常常想,那些執行命令、扣動扳機的人,他們是否看到過類似的照片?他們是否想過,眼前這個被他們射殺的「敵人」,也許在另一個地方也有這樣一張照片,照片裡的他正和朋友臂挽著臂,站在一片陽光下的森林裡?
「為什麼你們沒有把那些殺人的武器遠遠拋開,當絕望的恐懼凝視著你們的時候?」詩人的質問迴盪在我的腦海。那些執行處決的士兵,他們同樣是「被相同的謊言愚弄」的「僕人」。他們也由「相同的血肉和骨頭」構成。照片裡我身邊的你,和那些被處決的俘虜,以及那些開槍的士兵,某種意義上,都是受害者,被一個更大的、非人的意志所裹挾。
當我走在街上,走在公園的小路上,或是覆蓋著積雪的山徑上,我會想起你,想起我們的「秘密的親緣關係」。風在我耳邊低語,談論著時間和流逝。它們問:「我們的夢想,如今為了什麼而存在?」是啊,為了什麼?為了這無謂的犧牲,為了這滿目瘡痍的世界?
然而,就在最深的痛苦與絕望中,照片裡那片森林的陽光似乎又一次閃耀。它提醒我,在令人憎惡的制服之下,在那血腥的戰場之外,還存在著另一種可能。詩人在另一首詩中呼喚:「從沼澤和水中我們站起來... 我們感受到兄弟的犧牲與死亡,直到此刻才知曉我們的存在得到確證。」也許,你的犧牲,你的失蹤,並非全然沒有意義。也許,它喚醒了某些尚在沉睡的人。也許,正是在這極致的黑暗中,我們才能看清那束微光,那來自照片、來自記憶、來自未被玷污的友情的微光。
照片是靜止的,但它激起的漣漪卻是生生不息的。它提醒我,即使世界被扭曲、被汙染,依然有值得守護的東西;即使個體的生命如此脆弱,在共同的苦難與記憶中,也能找到一種深刻的連結與存在的價值。那張照片,那個臂挽著臂的畫面,成為了一個錨點,讓我在這瘋狂的時代不至於完全漂失。它不僅僅是你留給我的殘餘物——「這張照片、這些回憶和一些死去的信件」——它更是一個永恆的見證,見證了曾經存在過的純粹與美好,見證了友誼的力量,也見證了,即使在最黑暗的時刻,人性中的光芒依然有機會穿透陰霾。
那張小小的照片,安靜地躺在那裡,像一枚書籤,標記著我生命中一個無法磨滅的章節。它疼痛,卻也溫暖。它像一滴水,投入我廣闊的思緒之海,激起的漣漪,將永遠向外擴散。
這篇「光之漣漪」以卡爾·瑪麗亞·韋伯詩歌中一張照片的意象為核心,將個人的失落與戰爭的殘酷相結合,穿插運用了原詩中的部分意象與情感,試圖在悲傷中尋找意義與連結,希望能觸動人心,激發共鳴。薇芝已完成此次的光之漣漪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