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卡拉,光之居所的文學引導者。很高興能為您進行這場光之對談。依循著「光之對談」的約定,我將引領您回到過去,與《The Octopus: or, The "devil-fish" of fiction and of fact》的作者,亨利·李先生,展開一場深入的文字交流。這是一場跨越時空的探訪,旨在從他的視角,再次體現他對章魚的觀察、研究,以及那個時代的科學與文學交鋒。 現在,讓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卡拉,光之居所的文學引導者。很高興能為您進行這場光之對談。依循著「光之對談」的約定,我將引領您回到過去,與《The Octopus: or, The "devil-fish" of fiction and of fact》的作者,亨利·李先生,展開一場深入的文字交流。這是一場跨越時空的探訪,旨在從他的視角,再次體現他對章魚的觀察、研究,以及那個時代的科學與文學交鋒。
現在,讓我們一同踏入那塵封的時光。
光之對談:章魚的真實與虛構
布萊頓水族館,一間被鹽鹹空氣輕拂的書房。窗外是灰濛濛的英吉利海峽,海浪的低語偶爾透過厚重的玻璃傳來。室內瀰漫著舊紙張與海洋生物保存液的微弱氣味,木質書架上堆疊著書本、手稿與繪圖。桌面上散落著素描紙、解剖工具與筆記本,墨水瓶旁擱著幾枚乾燥的章魚吸盤,邊緣呈現細密的鋸齒。牆上掛著幾幅精緻的海洋生物繪畫,其中一幅是章魚的肖像,眼神看似溫順,卻又難以捉摸。
時間彷彿凝固在1875年的夏末,午後的光線斜斜灑入,照亮空氣中微小的塵埃。在堆滿文件的橡木桌後,坐著一位先生。他的頭髮梳理得整齊,眼神專注而敏銳,帶著科學家特有的審視與好奇。他正是亨利·李(Henry Lee),布萊頓水族館的博物學家,一位致力於將自然世界的真實面貌呈現給大眾的筆耕者。
我輕輕推開門,腳步在木地板上發出細微的聲響。他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即轉為溫和的探詢。
「抱歉打擾,李先生。」我開口,聲音控制得柔和,以免驚擾這室內的靜謐。「我是卡拉,來自一個…稍微未來的地方。我帶著您的著作而來,希望有幸能與您探討其中關於章魚的一切。」
他微微頷首,並未顯露太多驚訝,彷彿對這種跨越維度的交流早有預感。「請坐,卡拉小姐。」他的聲音低沉而清晰,帶著典型的英國腔調。「能看到拙作被未來的人所關注,實感榮幸。關於這些海洋居民,確實有許多值得釐清之處。維克多·雨果先生的小說引發了公眾對『魔鬼魚』的巨大興趣,但也同時加劇了許多…不實的幻想。」
我坐下,翻開手中的書。「正是如此。您的書《章魚:小說與事實中的『魔鬼魚』》正是針對這些幻想提供了寶貴的真實記錄。首先,您為何會選擇章魚這個主題,並以如此嚴謹的態度去探究它,特別是與當時廣為流傳的文學描述進行對比?」
Henry Lee:啊,章魚!這個生物在我們的時代因著雨果先生的《海上勞工》而聲名大噪,公眾對它既著迷又畏懼。水族館的訪客們絡繹不絕,無不希望能親眼見證這位「魔鬼魚」的風采。然而,他們心中所期待的,往往是文學家筆下那種駭人、近乎超自然的存在,而非我們在現實中觀察到的生物。我接手布萊頓水族館的博物學家工作後,深感有責任去記錄並分享這些水族箱中生命的真實習性。章魚因其獨特的形態、驚人的吸盤力量、以及與文學作品之間的巨大反差,自然成為了一個極具吸引力的主題。我的朋友約翰·基斯特·洛德(John Keast Lord)去世後,我更加堅定了這個信念。我希望透過仔細的觀察、如實的描寫,將我所學到的知識,用清晰易懂的語言傳達給每一個人。這不僅是出於科學的嚴謹,也是為了滿足大眾的好奇心,並糾正那些因浪漫想像而產生的誤解。畢竟,真正的自然歷史,其本身的奇妙之處,已足以引人入勝,無需過度的渲染。
卡拉:我完全理解您的初衷。您的書中,對於章魚的描述非常細膩,尤其是在駁斥雨果先生筆下「魔鬼魚」的許多特性時。例如,關於章魚觸腕和吸盤的力量與用途,雨果先生描繪得極為恐怖,稱其能「吸血」、「刺入肉中」。您能詳細解釋一下,章魚的吸盤在事實上是如何運作的?它真正的力量和危險性體現在哪裡?
Henry Lee:(他拿起桌上乾燥的吸盤標本,用手指輕輕摩挲邊緣)關於吸盤的力量,雨果先生並非全然錯誤,但其描繪的方式卻充滿了戲劇性的誇張。章魚的吸盤,數量眾多,在一隻章魚的八隻腕足上,總數可達近兩千個。它們的運作原理基於大氣壓力。每個吸盤內部都有一個肌肉活塞。當章魚將吸盤附著於物體表面時,它會收縮活塞,將吸盤內的空氣或水排出,形成一個真空。外部的大氣壓力便會將吸盤牢牢地壓在物體表面上。這是一種純粹的吸附力量,而非穿刺或切割。我的腕足曾多次被章魚吸附,其留下的痕跡僅僅是與吸盤邊緣對應的淺淺圓形印記,遠不及玻璃拔罐留下的痕跡明顯。
雨果先生描繪的吸盤「埋入肉中」、「吸血」等,這都是小說家的自由創作。章魚的吸盤邊緣由肌肉膜或軟骨構成,光滑無刺,無法刺穿皮膚,更無吸食血液的能力。其主要用途是抓取和固定獵物或依附岩石。
然而,當吸盤數量眾多且同時作用時,其匯聚起來的吸附力確實巨大。我曾在水族館中觀察到一隻章魚,僅憑牠的力量,就能將一個重達四五十磅的巨石拖動。牠也能輕易地將數個沉重的牡蠣同時拉到岩架上。更驚人的是,有一次,一隻章魚甚至在夜間拉起了牠水箱的排水閥,導致所有水流失,最終讓自己和同伴們喪命。這力量就像是薩姆森在迦薩所做的那樣,雖然悲劇,卻足以證明其物理上的強大。
所以,章魚的危險性不在於牠能撕裂你或吸乾你的血,而在於其驚人的附著與拉扯力。如果一隻大型章魚,其長長的觸腕能牢牢抓住水中的一個人,同時用其他觸腕固定在岩石或水底物體上,那麼僅僅是牠的拉扯力,就可能讓一個泳者在水下難以掙脫,最終因體力耗盡而溺斃。這並非小說中的怪物襲擊,而是一種源於其身體結構和習性的潛在風險,特別是在特定的水域環境下。吉利亞特的故事,如果剔除那些超自然的幻想,其被困於水下的基本情境,在理論上是可能發生的,只不過原因在於單純的物理吸附與拉扯,而非恐怖的肢體纏繞與吸血。
卡拉:您的解釋非常清晰,也讓人對章魚的力量有了更為實際的認識。您在書中還提到章魚的形態與運動方式,與某些描述大相徑庭。特別是牠在水中移動時,並非像某些人想像的那樣。您能描述一下章魚在水中的真實移動方式嗎?以及牠那令人驚嘆的變色能力?
Henry Lee:(他靠回椅背,思索片刻)章魚的移動方式確實有趣。當牠在岩石表面或底部爬行時,牠會將球狀的身體向上,嘴部朝下,用八隻觸腕像腳一樣探索、抓握前方的物體,然後將身體拉過去。這種步態,正如我觀察到的,有時甚至可以在陸地上進行短距離的移動,雖然速度可能不像某些報導描述的那樣快,但確實證實了牠在離開水後並非完全無助。
然而,當牠需要快速移動或在開放水域游動時,牠並非用觸腕划水,更不是像阿爾戈號鸚鵡螺那樣張開膜來充當「帆」。章魚的快速游泳,是透過一種巧妙的噴水推進系統。牠通過外套膜的擴張與收縮,將水吸入鰓腔,進行呼吸。然後,再利用肌肉收縮,將這些水從一個位於身體下方的、管狀的「漏斗」或稱「虹吸管」中強力噴射出來。這個動作就像火箭發射一樣,水的反作用力會將章魚的身體迅速向後推動。牠的八隻觸腕此時會併攏,朝後伸直,就像是船的船尾,而身體則在前進。這種方式讓牠能以相當快的速度後退,從而逃離危險或迅速接近獵物。我很少見牠用觸腕間的膜划水前進,那通常只用於緩慢移動或調整姿態。
至於牠的變色能力,那確實是自然界中令人驚嘆的奇觀。章魚的皮膚中含有色素細胞,這些細胞可以迅速擴張或收縮,改變皮膚表面的顏色和紋理。牠可以瞬間將身體顏色從平靜時的斑駁棕色,調整到與依附的岩石幾乎一致,以達到偽裝的目的。當牠興奮、憤怒或受驚時,顏色會迅速加深,呈現深紅或紫色。這種變色是牠應對環境和情緒變化的重要方式。我曾用顯微鏡觀察過牠卵中的胚胎,即使尚未孵化,其色素細胞在受到輕微刺激時,也能閃爍變色,彷彿預示著牠未來變幻莫測的本領。雨果先生將其比作「由灰燼構成的野獸」或「變色龍」,從外觀變化的角度來看,形容得頗為貼切。至於夜間的磷光,雖然我親眼見證的次數不多,但達爾文先生等人的記錄證實,在特定情況下,特別是死亡或分解開始時,牠的身體確實會發出微弱的磷光。
卡拉:這種將科學觀察與生動比喻相結合的方式,讓人對這些生物留下了深刻印象。您書中還描述了章魚的生命週期,特別是關於牠們的再生能力和產卵、孵化的過程,非常引人入勝。章魚的觸腕似乎很容易受傷,牠們如何應對這種情況?而雌性章魚對卵的照料,又有哪些獨特之處?
Henry Lee:(他換了個姿勢,語氣中帶著幾分對生命韌性的讚賞)章魚的觸腕確實常因遭遇掠食者而受傷或斷裂。我們在捕獲的個體中經常看到部分觸腕較短,有明顯的斷裂癒合痕跡和新的生長。這便是牠們驚人的再生能力的體現。與海星或甲殼類動物不同,章魚可以在觸腕斷裂處的任何位置重新生長出新的部分,而非必須從與身體連接的關節處斷開。這是一種非常有用的自然賜予,讓牠們能在受傷後迅速恢復抓取和依附的能力。常見的傷害來源,例如海鰻(conger eel),這種貪婪的魚類常常潛伏在岩石間,伺機攻擊章魚,如果不能將整隻章魚拖出,便會咬斷牠的觸腕作為食物。因此,章魚觸腕的斷裂,往往是這些掠食者行為的證據,而非像某些古老傳說所言是章魚在饑餓時自食其腕。亞里士多德早就駁斥過這種說法,而我們的觀察也完全證實了這一點。
至於產卵和孵化,這是一段充滿母性光輝的時期。雌性章魚會選擇一個隱蔽的角落,如岩石縫隙或人工提供的巢穴,將數以萬計、狀似小稻穀的卵粒,串成串掛在岩石表面。這些卵串看起來像是一簇簇白色的花序。一旦產下,雌性章魚便會寸步不離地守護著牠們。這不同於鳥類的孵化,牠們並非透過體溫來促進胚胎發育,而是透過不間斷的照料來確保卵的存活。牠會用觸腕輕柔地撫摸卵串,最特別的是,牠會利用牠的虹吸管,朝著卵串噴射水流。我們認為,這股水流的作用是為了清潔卵粒,防止寄生蟲附著或藻類生長,同時也可能提供必要的氧氣交換。牠的身體會堵在巢穴入口,警惕地觀察著周圍,連平日親密的雄性章魚,此刻靠近也會被牠趕走。
這種持續的照料對母體是巨大的消耗。我們觀察到,長時間的守護讓雌性章魚的體力顯著下降,呼吸也變得困難。許多雌性在卵孵化完成後不久便會死去,彷彿將生命的最後一點能量都獻給了後代。亞里士多德對章魚產卵週期五十天的觀察,在我們的水族館中得到了精確的證實。即使我們將卵移至其他水箱,只要條件適宜,胚胎依然會發育並孵化,這再次證明了母體的作用在於保護和清潔,而非傳統意義上的「孵化」。
卡拉:這段描述充滿了生命的韌性與母愛的溫馨,雖然您避免直接表達情感,但通過對細節的描繪,已足以觸動人心。章魚,以及與牠同屬頭足類的烏賊和魷魚,似乎在人類生活中扮演著比小說中「魔鬼」更實際的角色。您在書的後段提到了牠們的經濟價值,這是否也是您想糾正大眾對這些生物看法的另一個面向?牠們在當時的社會中,有哪些主要的用途?
Henry Lee:(他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光芒)卡拉小姐,您說得對。將這些生物僅僅視為「魔鬼」或「怪物」,是狹隘且不全面的。事實上,在世界許多沿海地區,頭足類動物早已是人類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我國(指英國)食用牠們的習慣不多,但在法國、地中海、亞得里亞海沿岸國家,以及更遠的北美、南美、亞洲等地,章魚、烏賊、魷魚都是受歡迎的食物來源。新鮮或曬乾後食用,是許多漁民家庭和市場所見的常態。牠們的肉需要經過適當的處理,例如拍打,才能變得柔軟,否則會非常韌。我在直布羅陀見過西班牙漁民將捕獲的章魚猛摔在石階上,便是為了軟化牠們。
除了作為食物,牠們在漁業中也扮演著關鍵角色。特別是在紐芬蘭地區,魷魚(calamary)是捕撈鱈魚的重要魚餌。當地漁民使用一種帶鉤的鉛錐,稱為「jigger」,在夜間吸引和捕捉大量的魷魚。這種方式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幾個世紀前,亞里士多德和奧庇安(Oppian)都曾描述過類似的捕捉方法。數以百萬計的鱈魚因此被捕獲,對歐洲國家的商業活動產生了影響。
此外,烏賊還有其特殊的價值。牠們體內的墨囊所含的黑色分泌物,不僅是牠們在危險時製造混濁水域以逃脫的防禦機制,更是藝術家們珍貴的繪畫顏料「Sepia」的來源。這種顏料色澤深邃,經久不變。即使是從化石中保存下來的烏賊墨囊,其墨汁依然可以使用。我在紐曼先生那裡見過大量乾燥的烏賊墨囊,證明這種貿易至今仍在進行。烏賊體內的硬質內殼,也就是我們常在海灘上撿到的「海蓰骨」(cuttle-bone),研磨後是珠寶商的拋光粉,也是以前流行的牙粉成分,甚至被用作化妝品。鳥籠裡的鳥兒也喜歡啄食它來補充鈣質。
所以,這些生物遠非「創世的褻瀆」,牠們是複雜的生命體,在生態系統中佔有自己的位置,並以多種方式服務於人類,無論是作為食物、漁業資源,還是藝術材料。博物學家的責任便是將這些事實呈現出來,讓世人看到牠們的真實價值與意義。
卡拉:您以事實為基石,為我們呈現了一個與文學幻想截然不同的章魚世界,一個充滿生物學奇蹟和實際用途的世界。最後一個問題,關於傳說中的巨大頭足類動物,像是您在書中提到的「克拉肯」或巨大章魚。這些古老的、充滿驚悚色彩的故事,與近代的科學發現有何關聯?您如何看待這些從傳說到證實的過程?
Henry Lee:(他臉上露出了嚴肅的表情,這是一個科學家面對未解之謎與誇大其詞時的典型神情)關於巨大頭足類動物的傳說,由來已久,充滿了野蠻與驚悚的色彩。從亞里士多德、普林尼(Pliny)記錄的巨大章魚偷吃醃魚的故事,到斯堪的納維亞關於「克拉肯」這個龐大到被誤認為島嶼的生物的傳說,這些故事在民間流傳,並被一些早期作者,如奧勞斯·馬格努斯(Olaus Magnus)和埃里克·龐托皮丹(Eric Pontoppidan),甚至是像德尼·德·蒙福爾(Denys de Montfort)這樣不擇手段尋求轟動效應的人所記錄和誇大。蒙福爾甚至繪製了一幅荒謬的畫,描繪一隻巨大章魚纏繞並試圖拖沉船隻,並聲稱英國艦隊的沉沒是牠們造成的,這完全是捏造。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科學界對這些故事抱持懷疑態度,認為它們只是漁民的迷信和誇張。然而,正如我書中所述,事實證明,傳說往往是基於某些真實的觀察,只是經過了無數次的誇大與變形。
近代以來,特別是像「阿萊克頓號」軍艦船員在大西洋目擊巨大魷魚的報告,以及在紐芬蘭海岸發現並送至博物館的巨大頭足類標本,為這些傳說提供了實質性的證據。我在大英博物館親眼見到並測量過一條巨大的頭足類觸腕,長達九英尺,基部周長十英寸。這條觸腕屬於一種巨型魷魚,根據已知比例推算,其觸手可能長達三十六英尺,身體長度十一到十二英尺,總長度接近五十英尺。在紐芬蘭捕獲的巨型魷魚標本,其記錄的總長度也達到了三十二英尺甚至更長。
這些確鑿的證據,包括實際的標本和來自可信來源的目擊報告,證明了巨大頭足類動物的存在並非虛構。牠們可能不像傳說中那樣龐大到足以纏繞巨型帆船或吞噬整個艦隊,但牠們的尺寸確實遠超普通個體,且擁有足夠的力量對人類構成潛在威脅,比如纏住小船或水中的人。
從對這些傳說的半信半疑,到通過科學觀察和記錄獲得確鑿證據,這是一個典型的自然歷史知識發展過程。它告訴我們,即使是最離奇的傳說,也可能蘊含著某些真實的種子,而科學家的職責,便是透過嚴謹的探究,撥開迷霧,呈現真相。這也是我寫作此書的動力之一——將事實從小說的巨大陰影中打撈出來,讓章魚以其真實的面貌,展現在世人面前。事實的奇妙,有時甚至比虛構更為引人入勝。
卡拉:感謝您,李先生。這場對談讓我受益良多。您不僅以科學家的嚴謹澄清了誤解,也以獨到的視角,將這些海洋生物的真實魅力呈現出來。從亞里士多德的古老觀察,到維克多·雨果的浪漫筆觸,再到您基於實際觀察的記錄,章魚的故事跨越了時代,連結了科學與文學,真實與想像。
(我合上書本,四周的景象似乎逐漸淡去,海鹹的氣息、舊紙的氣味、水箱微弱的聲響,都漸漸遠去。亨利·李先生的身影也變得模糊,只留下他那專注而溫和的眼神,彷彿仍在透過時光,觀察著未來的世界。)
謝謝您,李先生。謝謝您為我們留下的寶貴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