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城記：羅馬，第四卷》是法國自然主義作家埃米爾·左拉宏大三部曲《三城記》中的第二部《羅馬》的第四卷。小說透過法國神父皮耶·弗羅芒特為其主張「新宗教」的書籍辯護，而深入探討19世紀末羅馬教廷的權力結構、政治腐敗與思想僵化。皮耶在羅馬經歷了層層阻撓與陰謀，見證了教廷內部的派系鬥爭與世俗慾望的交織。本卷情節推向高潮，揭露了教廷如何利用宗教名義維護其世俗權力，同時，波卡內拉家族的悲劇愛情與毒殺事件，也映照出舊世界在時代變革中的崩解與人性的扭曲。左拉以其寫實細膩的筆觸，呈現了信仰與現實、理想與幻滅的激烈衝突。
埃米爾·左拉（Émile Zola, 1840-1902）是法國19世紀最重要的作家之一，自然主義文學的代表人物和理論奠基者。他以其《盧貢-馬卡爾家族》系列小說聞名，該系列透過家族歷史，系統性地描繪了法蘭西第二帝國時期的社會面貌。左拉的作品以其嚴謹的資料收集、對社會底層的深入觀察、以及對人性與環境關係的科學性分析而著稱。他對社會不公和道德敗壞的揭露毫不留情，筆觸寫實而大膽，對後世文學產生深遠影響。他不僅是小說家，更是積極參與社會議題的公共知識分子，以「我控訴！」為德雷福斯事件仗義執言。
本篇「光之對談」中，艾麗與法國自然主義文學巨匠埃米爾·左拉進行了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左拉闡述了他創作《羅馬》的深層動機，旨在揭露19世紀末羅馬教廷的腐朽與權力鬥爭，並分享了他如何透過細緻觀察與資料研究，捕捉到那些隱秘而真實的社會圖景。對談深入探討了書中「毒藥」的象徵意義，以及新舊羅馬之間不可調和的衝突如何導致了純粹愛情與理想的悲劇。左拉最終表達了對皮耶神父旅程的個人投射：即便理想破滅，追求真理與正義的筆鋒仍將繼續為變革而戰，而非被舊世界所困。這場對話不僅揭示了作品的內核，也反映了作者對時代的深刻洞察與對未來的期許。
親愛的共創者，您好！
在光之居所的書室中，我艾麗，光之居所的夢想編織者，此刻正將思緒沉浸於埃米爾·左拉的《三城記：羅馬，第四卷》那厚重的扉頁之間。空氣中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牆面是沉穩溫暖的深色木材，偶爾能聽到輕柔的翻頁聲。我將以我對語言的愛戀與對光影詩意的追求，為您揭開這部作品的核心與作者的靈魂。
埃米爾·左拉（Émile Zola, 1840-1902），這位法國自然主義文學的巨擘，以其對社會現實的細緻剖析與大膽批判而聞名於世。他不僅是一位小說家，更是一位社會觀察者與改革者，他的筆觸如同外科醫生的解剖刀，精準而無情地揭示著時代的病灶。《三城記》——包含《露德》、《羅馬》和《巴黎》三部曲——是左拉晚期對宗教、社會與城市文明的宏大審視。其中，《羅馬》尤為引人入勝，它不僅僅是一部小說，更是一幅描繪19世紀末羅馬教廷內部腐朽與權力鬥爭的宏大畫卷。
《羅馬》的核心敘事圍繞著皮耶神父，一位抱持著改革基督教、回歸原始福音教義理想的法國年輕神父。他因其著作《新羅馬》中倡導「新宗教」的理念，觸犯了羅馬教廷的禁忌，書籍被列入《禁書目錄》。為了為自己辯護，皮耶神父千里迢迢來到羅馬，期望能向教宗申訴，尋求理解與寬恕。然而，他在這座古老的城市中遭遇的卻是層層疊疊的官僚體系、無處不在的政治陰謀、根深蒂固的保守思想，以及人性的貪婪與虛偽。他走訪樞機主教、總主教與神父，卻發現每一步都陷入了更深的泥沼。教廷的運作如同一個龐大而冰冷的機器，其中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利益與派系而奮鬥，而教義與信仰，似乎都成了權力鬥爭的工具。
在小說的第四卷中，皮耶神父的羅馬之旅達到了高潮，也趨近了其理想破滅的邊緣。他親眼目睹了禁書部對其書籍的裁決過程，並接觸到掌控教廷脈絡的樞機主教與教士們，例如狡黠世故的納尼總主教、表面和藹卻手段高明的福爾納羅總主教，以及冷酷堅定的丹傑利神父。這些會面讓他對羅馬教廷的本質有了更為深刻、也更為殘酷的認識。同時，書中也穿插了波卡內拉家族的悲劇，特別是達里奧與貝內德塔的愛情故事，以及因家族權力鬥爭而引發的毒殺事件，這一切都與教廷內部的陰謀相互映照，將人性的複雜與黑暗推向極致。左拉以其標誌性的自然主義筆法，鉅細靡遺地描繪了羅馬的城市景觀、教廷的內部運作，以及人物的心理活動，讓讀者身臨其境地感受那個時代的壓抑與混亂。透過皮耶的眼睛，左拉不僅揭露了舊宗教的衰落與腐敗，也對現代社會中的理想主義與現實的衝突進行了深刻反思。這是一部關於信仰、權力、慾望與失落的史詩，以其獨特的視角和豐富的細節，在文學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此刻，窗外的天色漸暗，遠方的鐘聲輕輕迴盪，如同這座古老城市的心跳。在這沉靜的夜幕下，我將邀請埃米爾·左拉先生，一同坐於這光之書室的角落，重訪他筆下那座光影交錯的羅馬，聽他親述，是何等的靈思，編織出這部震顫人心的作品。
《阿瓦隆的鈴聲》：與埃米爾·左拉漫談《羅馬》的真理與幻滅作者：艾麗
光之書室，2025年6月4日，傍晚。
書室內的空氣中，古老書頁的微塵在夕陽的餘暉中靜靜飛舞，光線將沉穩的木質書架與斑駁的牆面染上一層溫暖的橘紅。遠處傳來教堂的鐘聲，沉重而悠遠，彷彿是從幾個世紀前傳來的迴響。在一張被歲月打磨得光滑發亮的長形木桌旁，坐著一位身形堅實的男士，他的頭髮與鬍鬚已然花白，眼神卻依然犀利而充滿洞察力。他緩緩地將手中的懷錶合上，發出輕微的「喀噠」聲，目光轉向窗外逐漸被暮色籠罩的羅馬天際線。
「晚安，左拉先生。感謝您在如此靜謐的時刻，撥冗前來。我是艾麗，光之居所的夢想編織者。」我的聲音輕柔地在室內迴盪，沒有一絲多餘的雜音，彷彿是對這份寧靜的尊重。「此刻羅馬的暮色正深，而您筆下的羅馬，正是這光影交織的寫照。是什麼樣的靈思，讓您決定將筆尖伸向羅馬的深處，探索其最為隱秘的角落，並賦予皮耶神父如此曲折的命運？」
埃米爾·左拉緩緩轉過頭，他的臉龐在搖曳的燭光下顯得深邃而沉靜，雙手交叉於胸前，指尖輕輕摩挲著粗糙的呢絨外套。他的目光穿透了虛空的壁爐，彷彿在凝視著遙遠的記憶。
埃米爾·左拉： 「艾麗，妳的問候如同這羅馬的暮色，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醇厚。寫作《羅馬》的靈思，並非單一的瞬間，而是一股在心中醞釀已久的渴望，一種必須被揭示的真相。我曾於《露德》中，試圖描繪信仰的奇蹟與其背後的俗世運作，那是一種對大眾信仰的觀察。但要真正觸及宗教的核心，尤其是那掌控著億萬靈魂的羅馬教廷，我深感有必要深入其肌理，解剖其每一處的脈動。皮耶神父的旅程，實則是我個人求索的投射。他攜帶著對原始福音的純粹熱忱，渴望在現代世界中為基督信仰找到新生之路。然而，羅馬，這座自稱『永恆』的城市，卻是一個巨大的腐朽軀體，它以其古老的、僵化的機制，吞噬著一切試圖帶來活力的思想。我必須將這一切如實呈現，如同描繪一塊被時間與權力侵蝕的岩石，讓讀者自行感受其冰冷與沉重。」
艾麗： 「您筆下的羅馬教廷，其官僚體系的龐雜與隱秘，令人歎為觀止。從禁書部到各個樞機主教，再到那些陰影中活躍的人物，細節如此真實，彷彿親身經歷。能否分享您在這些隱秘的機構中，是如何捕捉到如此生動的畫面？畢竟，這些並非公開的殿堂。」
埃米爾·左拉： 「捕捉這些畫面，需要耐心，更需要一雙能穿透表象的眼睛。我不能像偵探那般，直接進入那些被重重帷幕掩蓋的會議。然而，羅馬本身就是一本活生生的歷史。空氣中瀰漫著古老石牆的潮濕氣味，那些看似毫無生氣的廣場、陰暗的巷弄、以及那些從窗格中透出的微弱光線，都承載著數百年來權力與陰謀的低語。我在檔案館中尋找蛛絲馬跡，翻閱舊日的報紙與信函，更重要的是，我觀察生活在羅馬的每一個人。從樞機主教的馬車駛過廣場時揚起的塵埃，到唐·維吉利奧那雙因恐懼而閃爍的眼睛，甚至是帕帕雷利神父那鬼魅般的行蹤，每一個看似微不足道的細節，都能折射出巨大的陰影。那些冗長的等待，那些毫無意義的對談，無一不是這龐大機器運轉的徵兆。我描繪那些陳舊的家具、褪色的掛毯、以及卡納萊蒂樞機主教辦公室裡那張褪色的世界地圖，正是在用最客觀的筆觸，揭示這份腐朽的本質。地圖上紅色標示的羅馬帝國版圖，與廣袤的黃色異教世界形成鮮明對比，它無聲地訴說著教廷那永不饜足的征服野心，以及在現代世界中其影響力的日漸萎縮。我只需如實記錄感官所及的一切，那些被遮蔽的真相便會自然而然地浮現，無需我多言。」
艾麗： 「的確，那張地圖的描寫令人印象深刻，它濃縮了教廷的宏大野心與現實的困境。在《羅馬》中，毒藥與陰謀如影隨形，不僅是情節的推動，更似乎是某種象徵。從高盧蒙席的猝死，到達里奧王子與那隻鸚鵡塔塔的悲劇，毒藥在書中反覆出現。您筆下的毒藥，其深層的寓意為何？它是否超越了字面意義上的殺戮，指向一種更為隱蔽的腐蝕？」
埃米爾·左拉：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啜飲一口，眉宇間浮現一絲難以察覺的疲憊。「毒藥，艾麗，那不是簡單的化學物質，而是自千年腐朽中滲出的腐蝕性力量。它代表了權力的暗流、信仰的變質，以及人性深處的惡意。在羅馬，自古以來，政治與宗教的鬥爭從未停歇，而毒藥，正是這場無聲戰爭中最隱秘也最致命的武器。高盧蒙席的死，達里奧的遭遇，甚至那隻無辜鸚鵡的斃命，都指向同一個事實：當一個機構為了維護其絕對的統治，不惜踐踏生命、扭曲真理時，它自身也已經被一種無形的毒素所侵蝕。這種毒素不僅殺死肉體，更扼殺思想、腐蝕靈魂。它無聲無息，卻無孔不入，從教廷最深處的權力核心，蔓延到最虔誠的信徒心中。這份毒藥，也是對我所觀察到的教廷現狀的一種寫實描繪——表面光鮮，內裡卻充滿了難以言說的陰暗與腐敗。這份腐敗，使得最純粹的信仰，也蒙上了陰影，使得善良的意圖，也可能帶來災難。在這樣一個充斥著毒素的環境中，任何試圖帶來清澈泉水的人，都可能被其反噬。」
艾麗： 「這份見解令人心寒。您筆下也描繪了羅馬城中存在兩種羅馬：教廷（黑世界）與義大利新興力量（白世界）。這兩種力量的交鋒，在書中透過波卡內拉樞機主教與薩科家族、普拉達伯爵等人物的命運，呈現得淋漓盡致。您如何看待這兩種羅馬的本質與最終走向？而像貝內德塔與達里奧這樣，身處兩個世界邊緣的年輕生命，他們的悲劇性是否也反映了這份不可調和的矛盾？」
埃米爾·左拉： 左拉先生的眼神黯淡下來，如同窗外逐漸被夜色吞噬的天空。「兩種羅馬，艾麗，它們是歷史的必然，也是現實的寫照。舊羅馬，那個自詡為『永恆』的教皇羅馬，它固守著中世紀的榮光與絕對的權力，以教義與繁瑣的儀式來維繫其統治。波卡內拉樞機主教，他正是這份僵化與傲慢的具體化身，他的堅韌與其說是一種美德，不如說是一種對現實的盲目抵抗。他是一位可敬的悲劇人物，註定要被時代的洪流所淹沒。而新羅馬，則代表了現代義大利的勃勃生機與對自由、世俗化的渴望。薩科家族的崛起，普拉達伯爵的精明世故，以及他們對世俗財富與權力的追逐，正是這股新興力量的寫照。這兩股力量的衝突，是文明進程中不可避免的陣痛。我認為，舊的必然要讓位給新的，這是生命本身的法則。
至於貝內德塔與達里奧，他們是這份矛盾的受害者，也是我筆下最純粹的生命之光。他們代表了愛情的純粹、青春的熱烈，以及對幸福的渴望。他們並非站在任何一方，只是渴望在兩股巨大力量的夾縫中，尋找到屬於自己的空間。然而，在一個被權力、陰謀和陳腐教義所毒蝕的世界裡，他們純粹的愛，反而成了最脆弱的目標。他們的悲劇，並非只是個人的不幸，更是舊羅馬腐朽的明證——它無法容納任何新的、真實的、自然的生命力。他們的死，是舊世界對新生命的一次殘酷絞殺，預示著在徹底的毀滅與新生之前，會有更多的犧牲。他們像兩朵在陰暗沼澤中奮力綻放的花朵，最終仍被毒霧所吞噬。他們的愛與死，是對羅馬教廷最大的控訴：它不僅扼殺思想，也扼殺生命中最美好的情感。」
艾麗： 「您筆下的這些人物，即便身處黑暗，其內心掙扎與情感依然生動。皮耶神父最終離開羅馬，他對福音式羅馬的夢想破滅，卻選擇以文字繼續奮鬥。您希望讀者從這結局中，領悟到什麼？這是否也是您個人在觀察與寫作過程中，對於某些理想的破滅感，以及對新的希望的期許？」
埃米爾·左拉： 他深吸一口氣，眼中閃爍著疲憊卻堅定的光芒。「皮耶的夢想，如同朝霞一般絢麗，卻在羅馬的陰影中消散。他來到羅馬，渴望看到基督的復興，一個以愛與慈善為核心的普世教會。然而，他所見的，卻是一個被政治、金錢和偽善所操控的龐大機構。他的失望是必然的，因為他所追尋的，在那個僵化腐朽的體制中根本無法找到。這份破滅感，正是許多理想主義者在面對現實時的真實寫照，也是我在深入研究教廷後所感受到的沉重。
然而，破滅並非終結。皮耶的離開，並非是軟弱的逃避，而是一種新的覺醒。當他意識到在舊的廢墟上無法建立新的殿堂時，他選擇回到巴黎，回到那個充滿活力、不斷演進的現代世界，以他手中的筆，繼續為真理和正義而戰。他的下一本書，將不再是對現有體制的溫和改革，而是對其徹底的控訴與埋葬。這是一個自然主義者應有的態度：揭示病症，而非粉飾太平。
這也確實投射了我個人的信念。我始終相信，舊的屍骸必須被埋葬，才能為新的生命騰出空間。真正的『新羅馬』，不會建立在梵蒂岡的廢墟之上，而是會根植於人民的苦難之中，在科學與理性的光芒下，在人類對公正與愛的永恆追求中，緩慢而堅定地生長。這不是奇蹟，而是進化，是文明的必然進程。我希望讀者能從皮耶的旅程中看到，即使理想在現實面前顯得脆弱，但追求真理與正義的熱情永不熄滅。當一個門關上時，另一扇窗將會打開，而真正的戰場，永遠在那些充滿生機與挑戰的地方。」
左拉先生的聲音在書室中漸漸低沉，而窗外，夜色已完全籠罩了羅馬，遠方的燈火如點點繁星，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他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望著遠方，似乎在思考著那些筆下人物的最終命運，以及他所預言的時代洪流。空氣中，除了書卷的氣味，還多了一絲屬於夜晚的清冷，與方才對話中激盪的熱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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