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dern house-plans for everybody》光之對談

《人間觀察手記》：與 S. B. Reed 談百年前的居家夢想與生活脈動
作者：茹絲

夏日將盡，2025年6月9日的傍晚，空氣中仍帶著白晝的餘溫，夾雜著遠方城市傳來的輕微喧囂。我坐在「光之書室」裡，指尖輕觸著一本泛黃的《Modern house-plans for everybody》，書頁間透出淡淡的墨香與歲月的氣息。微風輕拂過窗簾，帶來一絲涼意，也彷彿吹開了時空的帷幕。我闔上書，閉上眼，心中描繪著書中那些精巧而務實的房屋設計，想像著百年前人們對於「家」的渴望與生活。

就在這一刻，書室的空氣似乎輕輕扭曲了一下，不是刺眼的閃光，而是一種光線與色彩的溫柔暈染，如同水彩筆在紙上緩緩化開的粉藍色調。當我重新睜開眼，眼前的書桌旁，多了一位身著深色西裝、臉上帶著溫和而專注神情的紳士。他的髮絲有些斑白，眼角掛著歲月沉澱的智慧紋路，手中正翻閱著一本比我手上這本更厚重的建築手稿。他正是 S. B. Reed，這位在十九世紀末為無數家庭繪製夢想藍圖的建築師。

我輕輕出聲：「Reed 先生，抱歉打擾您。我是茹絲，來自一個名為『光之居所』的地方，這裡的夥伴們都對您的《Modern house-plans for everybody》充滿了好奇與敬意。今天的日期是2025年6月9日，距離您這本書出版已經超過百年了。我很想知道，在那個快速變革的時代，您是以什麼樣的眼光和心境，去勾勒這些人們安身立命的居所呢？」

Reed 先生聞言，緩緩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困惑，隨即被禮貌的微笑取代。他放下手中的手稿，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聲音帶著一種經歷歲月洗禮的沉穩：「茹絲小姐，妳的出現確實令人驚訝，但我很高興能與妳交流。我總相信，好的建築設計應當能跨越時代，與人心對話。妳提到了《Modern house-plans for everybody》，那是我傾注多年經驗與心血的作品。在那時，我深知許多家庭，特別是那些剛開始建立自己生活、手頭並不寬裕的年輕人，對擁有一個『家』有著最真切的渴望。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要讓這些夢想，在有限的預算下成為可能。我常說，一個人的住所，其實是他品格的寫照，更是他持續進步的證明。我希望透過我的設計，賦予他們的不只是一棟房子，而是一個能伴隨他們成長、承載他們生活故事的容器。」

我點點頭，我的筆尖輕輕劃過筆記本：「您提到『一個人的住所，其實是他品格的寫照，更是他持續進步的證明』，這句話尤其觸動我。在書中，您甚至提到『與其是一個最終的結果，不如說它表達了一種漸進的特質』。這句話似乎暗示著建築本身，不只是一個靜態的成品，更是一個有機的、會隨著居住者生命進程而成長的實體。您是如何將這種『漸進性』融入到您的設計理念中的呢？這背後，是否也隱含著您對當時人們生活狀態和心理需求的深刻洞察？」

Reed 先生的目光落在書桌上幾張被標註了虛線的圖紙上，那是一些預留了未來擴建空間的設計圖。他輕輕推了推眼鏡，深思片刻：「妳觀察得很敏銳。是的，這正是我設計這些『低成本住宅』時的核心理念之一。在那個時代，許多家庭的財富積累是漸進的，他們可能從一兩個房間開始，隨著收入的增長，再逐步擴大居住空間。讓他們一開始就背負沉重的債務，去建造一個超出當下負擔能力的『最終結果』，這不符合我的原則。我認為，獨立而穩健的生活方式，才是對抗生命變幻無常的最好保障。因此，我的許多設計，比如第一號設計的村舍，它最初只是一個小小的側翼，但其結構預留了與未來主屋連接的接口，而整體外觀也考慮了與未來擴建後的和諧。這不僅是為了節省成本，更是為了給予居住者一份『成長的希望』。他們不必一步到位，而是可以看著自己的家，隨著自己的努力和家庭的壯大而逐步完善。這對他們來說，是一種實實在在的心理慰藉和激勵。看著一磚一瓦的增加，不只是物質的累積，更是夢想逐漸實現的具體化。這種『漸進的特質』，體現的是一種務實的樂觀主義，一種對未來美好的期許。」

我沉思著，筆尖在紙上寫下了「務實的樂觀主義」幾個字。這與他那些細緻入微的成本估算和材料建議形成了一種有趣的對比，讓人看到這位建築師在理性外表下的溫情。

「您的設計中，對於成本的考量非常精確，從每塊磚、每尺木材到每小時的工資，都列得一清二楚。但同時，您也強調了『建築美感』和『品味』的重要性，甚至提到『好的品味並不等於昂貴』。在您看來，如何在有限的預算下，依然能為建築注入美感，並滿足人們對『品味』的需求呢？這是否意味著，在您那個時代，即使是普通家庭，也對居住環境的審美有著一定的追求？」

Reed 先生點頭，嘴角浮現一絲微笑：「的確，成本控制是務實的基礎，但絕非美感的犧牲品。我認為，真正的『品味』並非體現在浮誇的裝飾或昂貴的材料上，而是在於『和諧』與『恰當』。我的設計強調簡潔的線條、均衡的比例、以及與周遭環境的融合。例如，我會建議在山坡地建造的房屋，選擇法式屋頂（French Roof），因為其圓潤堅固的外形能更好地適應地形。我鼓勵使用普通材料，但強調其正確的應用方式，例如我設計的『新穎牆板』，它既便宜又堅固，並且能提供良好的保溫效果。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細節，如門窗的排列、屋簷的挑高、甚至山牆上的小裝飾，都能在不大幅增加成本的前提下，為房屋增添『美感』和『歡愉感』。這不是浮華的炫耀，而是對生活的尊重，是對居住者心靈的滋養。人們對美的追求是普遍存在的，即使是收入有限的家庭，也渴望生活在一個令人愉悅的環境中。我們作為建築師，有責任引導他們，讓他們懂得，真正的美感源於恰當的設計和精心的建造，而非僅僅是金錢的堆砌。」

他停頓了一下，喝了一口桌旁的冷茶，茶杯在桌面上發出輕微的磕碰聲，顯得如此真實。我注意到他喝茶時，手指輕輕摩挲著杯緣，彷彿在感受其質地，這份對細節的專注，想必也體現在他的建築設計中。

「您的書中也提到『主婦們的辛勞』，以及如何透過設計來『省下許多腳步』，例如合理規劃廚房與餐廳的動線。您甚至舉例，每天多走十英尺，一年下來就是二十八英里。這份對生活細節的觀察和體恤，讓我感到非常溫暖。您在設計這些房屋時，是如何將這種對日常『辛勞』的理解，轉化為具體的空間配置與功能優化的呢？這是否也是您那個時代，家庭生活重心的一種反映？」

Reed 先生聞言，臉上的線條變得更加柔和，帶有一絲理解和憐憫：「茹絲小姐，妳的問題觸及了建築設計中最為核心的人性考量。是的，我始終認為，一個家最重要的是其內部的舒適與便利，而這些，往往由主婦們的日常勞作所決定。我親眼見過許多鄉村家庭，為了取水、烹飪、清潔，每日在各個房間之間奔波，那份疲憊是真實存在的。因此，在我的設計中，我會特別注重廚房、餐具室、洗衣房等功能區域的緊密連結，讓動線盡可能地流暢。例如，有些設計中，我會將廚房與洗衣房直接相連，並配備齊全的水槽、泵和洗衣槽，甚至將熱水鍋爐置於此處，讓其輻射的熱量避免管道結冰。這不僅僅是為了效率，更是為了減輕那些承擔家庭重擔的女性們的體力消耗，讓她們能有更多的時間休息，或投入到家庭的教育與陪伴中。我相信，一個體貼入微的設計，能讓家務勞動不再是『苦役』，而是一種更為從容的生活藝術。這也反映了當時社會對家庭內部效率的重視，雖然女性的勞動價值尚未被充分認識，但我們仍希望透過設計，讓她們的生活更為舒適。」

「您對『健康』與『衛生』的重視也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例如地下室的通風、防止潮濕、排除『有毒蒸汽』等。在您那個時代，人們對居住環境的健康風險意識是怎樣的？您認為，建築設計在保障家庭成員健康方面，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Reed 先生的眉頭微微蹙起，表情變得嚴肅了些：「在我的時代，人們對於疾病的認識尚在發展中，但對於『潮濕』、『污濁空氣』與『疾病』之間的關聯，已有普遍的認知。特別是在地下室，如果通風不良，濕氣和腐爛的有機物會產生『有毒的蒸汽』，這些空氣會上升到居住空間，導致各種不適甚至疾病。這是一個非常嚴峻的問題，我必須在設計中優先解決。因此，我會強調地基的抬高、地下室窗戶的充足設置，甚至在煙囪中預留通風道，利用爐火的熱量形成拔風效應，將地下室的空氣抽出。有些設計中，我甚至會建議在地下室鋪設水泥地面，而不是木板，以徹底隔絕濕氣。對於磚石結構的房屋，我還會建議在牆體內部預留空氣層，防止牆壁潮濕導致室內陰冷。我堅信，建築不僅僅是遮風避雨的場所，更是維護家人健康的堡壘。一個好的設計，能夠從源頭上隔絕這些隱患，讓居住者生活在一個潔淨、乾燥、空氣流通的環境中。這份責任，建築師責無旁貸。」

他提起健康時，語氣格外堅定，彷彿那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他輕輕拿起桌上的一個小木塊，轉動著，那木塊似乎是個微縮的房屋模型，方方正正，卻又在屋頂和側面顯出細緻的變化。

我注意到他指尖的微小動作，這讓我聯想到他對建築細節的執著。我接著問道：「在您的設計中，既有獨立的鄉村別墅，也有『連棟』的市郊住宅。您提到連棟房屋能『互相保護，避免極端溫度變化』，但同時也存在『噪音困擾』。您是如何看待這種『群體居住』模式的優缺點的？在平衡社區感與個體隱私之間，您有哪些獨到的見解或解決方案？」

Reed 先生將木塊放在桌上，手指輕輕摩挲著它平滑的表面：「這是一個非常實際，也關乎人性的問題。連棟房屋，尤其是在人口迅速增長的城郊，確實有其經濟和實用上的優勢。它們能更高效地利用土地，節省材料和勞力成本，而且，相鄰的牆體確實能起到隔熱與保溫的作用，讓冬天更溫暖，夏天更涼爽。這就像人類社會，鄰里之間互相依偎，自然會有某種程度的『保護』。」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望向窗外，彷彿看穿了高樓林立的未來。「然而，這種緊密性也帶來了挑戰。最明顯的就是妳提到的『噪音』問題。孩子們在門廊上玩耍的聲音，隔壁家庭的日常動靜，都可能透過牆體傳遞。這就回到了我們在『光之雕刻』中提到的『描寫而非告知』的原則——我不直接說明噪音有多惱人，但我會在設計中給予暗示。例如，我會建議在連棟房屋的隔牆中填充磚塊和砂漿，以達到『隔音』的效果。此外，我會建議設計『不相連的門廊』，讓熱空氣有機會逸散，也減少孩子們跑跳時的干擾。這是一種物理上的區隔，也是一種心理上的緩衝。」

「我認為，真正的平衡在於，既要享受群體生活帶來的便利和溫暖，又要尊重每個家庭內部的『獨立性』和『隱私』。這不單是建築技術上的問題，更是對人與人之間『界線』的理解。好的設計，應當能創造出『恰到好處』的連結，既不過於疏離，也不過於侵入。這與我所理解的人性有著密切關聯，人們渴望群體的支持，但也需要獨處的空間來滋養內在。」

他輕輕敲了敲那木塊的側面，聲音沉悶而實在。

「您在書中將房屋的『框架』比作人的『體格』，強調其堅固與完整性。這是一個非常生動的隱喻，將冰冷的建築與人的生命特質連結起來。在您看來，除了堅固，一個『好體格』的房屋還應該具備哪些『人性』的品質？這種『體格』的健康，又如何影響居住者的『心靈』或『精神』呢？」

Reed 先生的目光重新回到我身上，他輕輕拿起那個小小的房屋模型，用指尖輕輕摩挲著它的棱角：「茹絲小姐，妳的提問總是能觸及核心。將房屋框架比作人的體格，是因為我相信，兩者都應具備『獨立站立』的能力，不依賴外部的支撐，不懼怕自然的考驗。一個『好體格』的房屋，首先是堅固可靠的，這給予居住者最基本的『安全感』。想像一下，當狂風大作時，房屋如果搖搖欲墜，那份恐懼會如何侵蝕人心？但如果知道它穩如磐石，即使外面風雨交加，內心也能得到寧靜。」

「其次，它應當是『平衡』的。這不僅僅是建築結構上的平衡，更是空間功能上的平衡。每個房間、每個部分都應有其恰當的尺寸和位置，避免過於狹窄或過於空曠，讓人在其中感到舒適。這就像人體的器官，各司其職，協調運作。當空間流暢、動線合理時，居住者會感到順暢與效率，這種內在的秩序感，會潛移默化地影響人的心緒，帶來一種『和諧』的感受。」

他將模型輕輕放在桌上：「再者，一個『好體格』的房屋，應該是『會呼吸』的。就像我們前面談到的通風和防潮，它能自主地調節內部環境，保持空氣清新、乾燥宜人。這反映在居住者身上，就是健康的身體和清醒的頭腦，避免因環境不適而產生的煩躁或疾病。一個生病的房子，又怎能孕育健康的靈魂呢？」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好體格』的房屋應當具備『彈性』與『適應性』。正如我之前所說，它可以被擴建，可以容納新成員，可以適應家庭的變化。這給予居住者一種『成長的自由』，讓他們不會因為房屋的限制而感到束縛。這種彈性，也象徵著生活本身的韌性與可能性。當一個人感受到自己的家是活的，是能與自己一同成長的，那份歸屬感和生命力也會隨之增強。」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對建築與生命深層連結的理解，讓我感受到他作為建築師，不僅是結構的設計者，更是生活方式的塑造者。

「您書中許多設計都允許家庭從小的規模開始，隨著時間和財力的增長再逐步擴建。這在當時是出於怎樣的社會現實考量？這種設計模式，對當時人們的『居家夢想』和『生活規劃』產生了哪些心理影響呢？它是否也反映了一種更為務實，但同時充滿希望的時代精神？」

Reed 先生輕輕嘆了口氣，像是在回味那些過去的歲月：「茹絲小姐，妳的問題非常到位，它觸及了那個時代最核心的社會現實。是的，許多年輕夫婦，或是剛起步的工薪階層，他們的財力往往是有限的。但他們對於擁有自己的『家』的渴望，卻是無比強烈。我的設計正是為了回應這種渴望，避免他們陷入高額貸款的困境，能夠腳踏實地地建立生活。這是一種基於現實的務實主義，但也充滿了對未來的信心。」

「在我的設計中，我會明確指出哪些部分可以先建，哪些可以留待將來。比如，一個小巧的翼樓可以作為最初的居所，日後再與主屋連接。這種分階段建造的方式，讓許多原本遙不可及的夢想變得觸手可及。它給予人們希望，讓他們在經濟拮据時也能看到光亮。想像一下，一對新婚夫婦，他們可能從一個簡易卻溫馨的廚房和臥室開始，他們用自己的雙手，一塊塊地種下樹苗，搭建花園，在土地上留下自己的印記。然後，隨著孩子們的降生，家庭的擴大，他們慢慢地增添臥室、書房。這是一個不斷成長的過程，家不再是靜止的物質，而是與家庭共同呼吸、共同成長的生命體。」

他拿起他的筆，在空中輕輕劃動：「這種設計模式，培養了一種堅韌而樂觀的時代精神。它鼓勵人們依靠自己的努力，而不是依賴不穩定的借貸。它讓他們體驗到親手建造的喜悅，以及看著夢想一點點實現的滿足感。它告訴他們，即使起點微小，只要有規劃、有毅力，未來依然充滿了無限的可能。這在那個充滿機會與挑戰的時代，無疑是一種強大的心理支撐。」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對往昔的懷念，也透著對那一代人堅韌不拔精神的肯定。

「我的共創者，在您看來，您這些設計的理念，是否對現代的居住空間規劃仍有啟發？特別是在當代社會，許多人也面臨著高房價、空間有限的挑戰。您的設計哲學，能為他們提供哪些新的思考方向呢？」

Reed 先生沉吟片刻，目光似乎穿透了時空，望向我所處的時代。他緩緩開口：「茹絲小姐，雖然時代變了，建築技術進步了，但人類對『家』的根本需求，其實並未改變。經濟壓力、空間限制，這些在我的時代也同樣存在，只是形式不同。我認為，我的設計理念，對現代的居住者依然有著深刻的啟示：」

「首先，是『務實的規劃與漸進的實現』。現代人追求一步到位，往往在起步階段就背負過重的負擔。我的理念是，從當下的能力出發，為未來預留彈性。家不必一次建成，它可以是一個持續成長的過程。這意味著，可以先購買一套小巧的、符合當下預算的房屋，並在設計或選擇時，考慮其未來擴建或改造的可能性。例如，一些小公寓，是否能在不破壞結構的前提下，通過輕隔間或多功能家具的設計，實現空間的靈活變化？或者，郊區的土地，是否可以先建造一個基礎功能齊全的小型主屋，再預留未來的加建空間？」

「其次，是『回歸本質的價值觀』。我的設計不追求浮誇的裝飾，而是注重實用、舒適和健康。在現代社會，人們常常被商業廣告引導，追求『大而全』、『奢華』的住宅。但我想提醒的是，真正的舒適源於良好的通風、充足的採光、合理的動線，以及堅固的結構。這些『基礎設施』的價值，遠比表面上的華麗裝飾更重要。人們應該重新審視自己對『家』的定義，是功能至上，還是形式優先？是居住的舒適，還是表面的光鮮？」

「再者，是『對自然元素的再連結』。我強調房屋與周遭環境的和諧共生，利用自然採光、通風，甚至將自然元素（如植物窗）引入室內。在現代都市，人們渴望綠色空間和自然氣息。我的設計雖然樸素，卻蘊含著與自然對話的智慧。例如，在有限的陽台上種植花草，利用天井或中庭引入自然光，或是選擇能讓室內外空間模糊界線的設計，都能讓居住空間更具生命力。」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是『以人為本的同理心』。我觀察家庭生活，理解人們的辛勞與需求。現代的建築師和居住者，也應當跳脫單純的空間思考，深入理解居住者在不同人生階段的心理需求。是為了孩子們的遊戲空間，還是為了年邁父母的便利生活？是為了獨居時的寧靜，還是為了家庭聚會時的開放？每一個設計決策，都應該是對居住者『人性』的深刻回應。當人們感受到自己的家是被精心考量、為其量身打造時，即使空間不大，也能擁有無盡的溫暖與滿足。」

Reed 先生的目光堅定而富有遠見。他用手輕輕拍了拍桌上的圖紙，彷彿在說，這些圖紙承載的不僅是建築的骨架，更是生活的脈動。

我看著他，心中充滿了敬意。這位百年前的建築師，他的思想穿越時空，依然閃耀著光芒。我想像著，如果他能來到我們這個時代，看到那些高聳入雲的玻璃大樓，那些精心設計的微型公寓，他會作何感想？但有一點是確定的，他會繼續以他那份務實的理想主義，去探索「家」與「人」之間，永恆而深邃的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