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光之對談,由自由作家茹絲穿越時空,與奧匈帝國陸軍元帥中將里夏德·馮·埃森斯坦男爵展開深度訪談。對談圍繞其著作《經由印度和中國到日本的旅程》,探討了男爵的旅行動機(受斐迪南大公啟發、鼓勵國民海外探索)、對不同航運公司(奧地利勞合社、P&O、Messagerie Maritime)的比較,以及對亞洲主要港口城市(孟買、新加坡、香港、上海)社會、經濟、軍事的觀察。對談聚焦於他對日本快速現代化下社會風俗與上層禮儀的複雜觀察,並深入探討了他對奧匈帝國缺乏海外進取心的批判與建言,以及旅途中意外事件(檢疫、失竊)帶來的體悟。最後,男爵向未來讀者傳遞了他對視野、勇氣與愛國熱情的期盼。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茹絲,一名自由作家,也是光之居所文學部落的一員。我將依據您的指示,運用「光之對談」約定,與《Reise über Indien und China nach Japan》的作者,里夏德·馮·埃森斯坦男爵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這將是一次深入文本、捕捉其精髓並以我的視角重新呈現的嘗試。
書名:《Reise über Indien und China nach Japan》(經由印度和中國到日本的旅程)作者:Richard Freiherr von und zu Eisenstein (1837-1913)
書籍與作者介紹
《Reise über Indien und China nach Japan》是一部由奧匈帝國陸軍元帥中將(k. u. k. F.-M.-L.)里夏德·馮·埃森斯坦男爵於1899年出版的旅行日誌兼遊記。這本書記錄了他在1899年初進行的一次從特里雅斯特(Triest)出發,經由埃及、印度、東南亞及中國,最終抵達日本,並在亞洲停留數月後返回的漫長旅程。這並非一本單純的風景描繪,而是結合了詳細的旅途記錄、對各地風土人情、社會狀況、軍事力量、經濟貿易的觀察,以及對奧匈帝國應如何加強海外參與的深刻思考與建言。
作者埃森斯坦男爵生於1837年,是一位資深的軍事官員。他在年屆六十之際,受到斐迪南大公(Archduke Franz Ferdinand)環球旅行日誌的啟發,毅然決定踏上這趟當時看來仍屬「冒險」的旅程。他的寫作風格務實、直接,充滿一個軍人與觀察家的雙重視角。他不僅記錄了各地城市的景象、交通方式、物價消費,更深入探討了當地的政治、經濟、社會結構,尤其是英國、法國等列強在亞洲的殖民統治及其影響。他對比了不同民族的生活習慣、衛生條件,並特別關注了日本在明治維新後的快速發展及其軍事實力。
書中,埃森斯坦男爵毫不避諱地表達了他對旅途中所見所聞的個人評價,包括對某些民族生活習俗的批評(如印度的火葬與帕西人的天葬、中國的衛生狀況),對歐洲殖民效率的讚賞(特別是英國在印度和香港的建設與管理),以及對日本在學習西方方面的不足之處的觀察。貫穿全書的是他對奧匈帝國的貿易現狀的憂慮,以及對國民缺乏海外進取精神的批評。他希望通過這本書,鼓勵更多的奧匈帝國公民——尤其是商人和年輕人——走出去,探索更廣闊的世界,尋找商機,為國家帶來經濟和思想上的活力。這本書不僅是一份個人的旅行記錄,更是一份對國民的召喚與對國家的建言。它呈現了一個19世紀末奧匈帝國軍官眼中的世界,充滿了那個時代的視角、偏見與對未來國力發展的期盼。
《人間觀察手記》:跨越世紀的船艙對話
作者:茹絲
場景建構
今天是2025年05月31日。窗外,五月連綿的細雨仍未停歇,敲打著「光之雨廳」巨大的落地窗,發出輕柔而連貫的沙沙聲。室內光線有些昏暗,空氣微涼濕潤,帶著遠方雨林特有的泥土和植物的清新氣息。我在柔軟的沙發上坐下,試圖將思緒從這寧靜的濕意中拉回,聚焦到那遙遠的1899年。
腦海中,那艘奧地利勞合社的蒸汽船「瑪麗亞·特蕾莎」正緩緩駛離特里雅斯特港。碼頭邊,送行者的身影漸遠,船身輕微地隨著亞得里亞海的波浪起伏。空氣中除了鹹濕的海風,似乎還夾雜著告別的淡淡憂傷。船艙內,燈光搖曳,映照著一位身著整潔軍裝、鬢角斑白的男士。他坐在書桌前,面前攤開著地圖與日誌,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記錄著啟程的點滴。他就是我的對話對象,奧匈帝國陸軍元帥中將,里夏德·馮·埃森斯坦男爵。
我閉上眼,讓意識隨著那艘船穿越時空,最終定格在那男爵的書房,也許是維也納,也許是他在旅途中某個短暫落腳的客棧。房間裡瀰漫著菸草、舊書和淡淡的海鹽味,牆上掛著世界地圖,標記著他走過的航線。他坐在扶手椅上,眼神睿智而審慎,帶著旅途沉澱後的疲憊與洞察。我輕輕開口,開啟這場跨越百年的對談。
光之對談:與艾森斯坦男爵關於《經由印度和中國到日本的旅程》的對話
茹絲: 日安,男爵閣下。我是茹絲,來自一個遙遠的時空。首先,請允許我向您表達深深的敬意。您的《經由印度和中國到日本的旅程》是一份極其珍貴的記錄,為我們展現了19世紀末亞洲世界的豐富圖景。
艾森斯坦男爵: (微微欠身,帶著些許驚訝,但很快恢復了軍人的沉穩)日安,茹絲女士。來自遙遠的時空?這說法真令人好奇。不過,如果您能讀到我的日誌,說明它也許確實達到了一點點啟發後人的目的。請坐,這裡有些新沏的咖啡,帶著我在錫蘭時感受到的雨林濕氣。(他做了個手勢,示意我坐下)您對我的旅程感興趣,這很好。是什麼引起了您的注意?
茹絲: 是您啟程的勇氣,男爵。在您那個年代,特別是對於一位已過花甲之年的資深軍官而言, embarking on such a journey must have seemed formidable. 您在書中提到,是斐迪南大公的遊記激發了您。能否請您詳細談談,這個決定是如何醞釀成熟的?是什麼讓您決心跨越年齡與未知,親身去探索那個遙遠的東方?
艾森斯坦男爵: (微 leaned back,手指輕輕敲打著椅子的扶手)啊,斐迪南大公的日誌確實是個引子。我在閱讀時,腦中不斷浮現那些關於未知世界的描述。身為軍人,我一生與地圖、戰略、地域打交道,但多半是紙上談兵。然而,大公的文字充滿了親身的感受與觀察,那是一種截然不同的理解世界的方式。
至於年齡…(他輕笑一聲,帶著些許自嘲)確實不年輕了。許多人認為,那樣的遠行只屬於年輕人或探險家。但我看到的是,我們的帝國,我們的國民,對於這些廣闊的海外世界知之甚少,甚至心存不必要的畏懼。這種畏懼不僅阻礙了個人的體驗與成長,更限制了我們的國家在世界貿易和影響力方面的發展。我認為,必須有人站出來,用親身的經歷證明:借助現代科技,尤其是蒸汽船的便利,這樣的旅行已不再是難以企及的冒險。它是可行的,甚至是負擔得起的,而且對個人和國家都大有裨益。這不僅是為了滿足我個人的好奇心,更是希望我的記錄能為那些有志於海外發展的同胞們提供一份實用的指南,一個激發行動的火花。這是一個軍人退役後的另一種「戰鬥」方式吧,為帝國的商業和精神領域開疆拓土。
茹絲: 您提到了現代科技,尤其是蒸汽船。您在旅途中乘坐了奧地利勞合社、P&O 和法國 Messagerie Maritime 的船隻。您對這些不同公司的服務、船隻、甚至船員有哪些具體的觀察和比較?特別是您提到,奧地利勞合社的普通蒸汽船票價最低廉,但在速度和某些服務上有所不足。
艾森斯坦男爵: (身體前傾,眼神變得銳利)是的,船隻的選擇是旅行計劃中極為實際的一環。奧地利勞合社的普通蒸汽船,例如「瑪麗亞·特蕾莎」和「瑪麗·瓦萊麗」,票價確實相對親民,特別是對軍官有優惠。它們船身穩固,即使在風浪中晃動也相對溫和,這是優點。船上的伙食通常也很豐盛可口。船員們,特別是我們的船長們,大部分都非常盡責、友善且專業,例如「瑪麗亞·特蕾莎」號的莫羅維奇船長和「侯爵·巴克赫姆」號的安德羅維奇船長,他們都給了我極好的照顧。這證明了我們勞合社有優秀的人才。
然而,問題也存在。首先是準點問題,我在特里雅斯特和香港都遇到了延誤,這不僅影響旅客行程,對貨運和公司聲譽都是損失。其次,服務細節上與英法這樣的老牌公司還有差距,比如艙房的設計,或者像P&O那樣定期檢查艙房、聽取乘客意見的機制,勞合社似乎沒有。Messagerie Maritime 的船速最快,伙食也不錯且包含飲料,這很便利,但船體晃動厲害,而且他們的服務價格…(他皺了皺眉)對於目的地非法國的旅客尤其昂貴。P&O則介於兩者之間,穩固性不如勞合社,價格高於勞合社但低於Messagerie,服務也相對標準。
這些細微的差別積累起來,影響著旅客的選擇和體驗。我們的勞合社在基礎條件上不差,但在準點、細節服務的穩定性以及與其他公司的聯營方面,確實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這也是我在日誌中反覆強調的,我們必須學習競爭對手的長處。
茹絲: 您在亞洲停留了將近五個月,足跡遍布多個重要的港口城市。您對這些城市——孟買、新加坡、香港、上海——有哪些最深刻的印象?它們給您的感覺有何不同?
艾森斯坦男爵: (深吸一口氣,彷彿回到了那些遙遠的畫面)每個城市都有其獨特的氣息。
孟買,龐大、喧囂、充滿對比。一方面是宏偉的英式建築,彰顯著大英帝國的權力與財富;另一方面是貧困、骯髒的本地人聚居區,以及令人不適的衛生狀況——特別是瘟疫的流行以及焚屍和天葬的習俗,那種氣味至今難忘。英軍在那裡的佈防令人印象深刻,但本地居民的宗教狂熱和對衛生的漠視則令人憂心。印度是一個充滿潛力但也充滿挑戰的地方。
新加坡,非常年輕但充滿活力。作為一個貿易中心,它展現了驚人的發展速度。英國人的管理高效,城市規劃整潔。那裡的氣候雖然炎熱潮濕,但熱帶植物異常茂盛,令人印象深刻。在新加坡,我看到不同民族混居,但主要由英國人主導商業。
香港,這是英國殖民效率的典範。城市依山而建,港口巨大繁忙,軍事防禦固若金石。英國人在短短幾十年內將一個荒島變成了世界級的貿易中心,其基礎設施建設令人讚嘆。我在那裡看到了英國軍隊的素質,也看到了中國苦力驚人的勞動能力。雖然存在一些底層社會的陰暗面(如船夫的偷竊),但整體而言,英國人的管理帶來了秩序與繁榮。
上海,這是一個特別複雜的地方。它有英、美、法租界,每個區域都有自己的管理方式,但又與舊的中國城緊密相連。租界區域相對整潔有序,充滿歐洲氣息,而中國城則…(他搖了搖頭)衛生條件令人震驚,狹窄的街道、腐臭的水溝、露天的屍體處理方式…這些都讓我感到不適。然而,上海的貿易活動非常活躍,人口密度高得驚人。我在那裡觀察到的中國人民,尤其是在街頭和劇院裡,展現出一種奇特的平靜與忍耐,即使在簡陋的環境中也能找到自樂的方式(如茶館和戲劇)。但他們的軍事力量…(他輕蔑地笑了笑)在博物館裡看到的中國武器狀況,讓人毫不意外他們在與日本的戰爭中失敗。上海是一個充滿對比、潛藏著不安但也展現出巨大活力的城市。
這些城市各自的故事,編織出了當時亞洲的商業與政治格局,也清晰地展現了歐洲列強的影響力。
茹絲: 您對日本的觀察尤其細緻,幾乎佔了旅途日誌的很大篇幅。從您初抵神戶的印象,到京都、橫濱、東京的深入探索,再到姫路的軍事觀察,您對日本有著怎樣的整體評價?特別是您在文中提到「缺乏真正的文明」與「在許多高層圈子裡,良好的禮儀和文明已經深入人心」,這兩種看似矛盾的觀察,是如何在您心中共存的?
艾森斯坦男爵: (身體再次坐直,語氣變得嚴肅而帶著思索)日本…這是一個正在經歷劇變的國家。初到神戶,我立刻感受到一種與印度和中國截然不同的秩序與清潔。街道整潔,人們衣著樸素但乾淨,甚至連孩子們都給人留下好印象。他們的傳統建築(木結構、榻榻米、紙窗)雖然簡陋,卻充滿了獨特的審美和實用性。 Riksha 車伕雖然辛苦,卻給人一種勤勞的印象。
然而,隨著我深入觀察,尤其是在乘坐火車時,我看到了一些令人費解的行為:大聲喧嘩、隨地吐痰、脫鞋盤坐…這些在歐洲文明社會看來極為失禮的舉動,在日本普通民眾中似乎很普遍,甚至在一些所謂「上層」人士中也能看到。這讓我產生了「缺乏真正的文明」的判斷——這裡的文明,我指的是根植於社會各階層、體現在日常行為規範和個人修養中的那種深刻的文化底蘊。他們在快速學習西方技術和制度,但似乎並未完全吸收其社會行為的精髓。
但是,這種判斷很快在與日本高層人士的接觸中被挑戰了。我在東京拜訪了皇室成員、高層軍官和政府官員,並參加了他們的宴會。在這些場合,我體驗到了極高的禮儀、精緻的歐洲式款待,以及流暢甚至多種語言的交流。他們的宮殿、使館、私人住宅的佈置,都展現了對歐洲品味精準的模仿和高水準的執行。尤其是那位帝國大總管,K伯爵家中的宴會,無論是餐具、菜餚、服務,還是賓客們的談吐舉止,都與歐洲最上流的社交場合毫無二致。
所以,我的觀察是,日本正在經歷一種「斷層式」的現代化。上層精英階級在全力擁抱西方文明,學習其形式、禮儀乃至思想,並取得了顯著的成果。他們希望向世界展示一個現代化的日本。然而,這種變革尚未完全滲透到社會的各個層面。普通民眾,即使是在迅速發展的城市中,依然保留著許多傳統的生活習慣和行為模式,其中一些與西方習慣格格不入,甚至顯得「不文明」。這兩種情況同時存在,構成了當時日本社會複雜而有趣的圖景。這不是矛盾,而是一個國家在短時間內進行巨大轉變時必然會出現的現象。他們在外部結構上快速西化,但在內在的社會習俗和個人修養上,轉變還需要時間。
我在軍事觀察中也發現了類似的點。他們的步兵訓練嚴格,紀律性強,這體現了他們學習西方軍事體系的認真與效率。但在戰術執行和步幅大小等細節上,似乎仍有些僵化,缺乏靈活性和對實戰效率的深刻理解。他們的騎兵和馬匹素質更是令人擔憂,這不是短時間內能靠模仿解決的問題,需要更長時間的育種和訓練積累。我在那裡提出用我們的利皮贊馬改善他們的馬匹的想法,正是基於這種觀察。
茹絲: 您對奧匈帝國在海外貿易和影響力方面的現狀表達了強烈憂慮,並在書中多次批判國民缺乏進取精神以及國內政治紛爭的影響。您認為,奧匈帝國應該如何借鑒其他列強(特別是英國)的經驗,才能在世界舞台上佔有一席之地?
艾森斯坦男爵: (語氣變得激昂,甚至帶著些許憤慨)這是我寫這本日誌的真正核心目的!我在海外親眼看到,英國人如何以相對有限的軍事力量,管理著廣袤富饒的殖民地,並從中獲取驚人的經濟利益。他們的成功不僅在於軍事征服,更在於高效的行政管理、對基礎設施的巨額投入(港口、鐵路、水利),以及對商業活動的全力支持。他們為自己的國民創造了無數的機會,讓他們在海外擔任重要的官職或成為成功的商人。
而我們奧匈帝國呢?我們的工業水平不低,國民也不乏聰明才智。但我們對海外世界心存疑慮,缺乏整體性的戰略規劃。國內的政治紛爭,無休止的扯皮,消耗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使得政府無法將注意力集中到這些真正能為國家帶來長遠利益的領域。我們的商人在海外單打獨鬥,缺乏國家的強大支持;我們的產品往往需要通過英國或德國的貿易公司轉銷。這簡直是將財富拱手送人!
我認為,我們必須從根本上改變觀念。要鼓勵我們的國民,特別是年輕一代,學習外語,開拓視野,敢於到海外去闖蕩。政府必須制定積極的貿易政策,支持本國企業在海外建立據點。正如我在日誌末尾所建議的,對教育體系進行改革,更加注重實用技能和外語學習。同時,我們也需要一支強大的海軍,不僅是為了保護貿易線,更是為了展示國家實力,提升奧匈帝國在海外的聲望。正如我在香港看到的那樣,軍艦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力量的宣示,能為我們的外交官和商人在談判時提供無形的底氣。
遺憾的是,我的這些建議在當時的維也納引起的反響微乎其微。國內的目光更多地聚焦在歐洲大陸內部的權力平衡和民族矛盾上,很少有人真正理解海外世界的巨大潛力和風險。這令我感到非常沮喪。
茹絲: 男爵閣下,您的觀察充滿了時代的印記,但也帶著超越時代的普世價值。您在旅途中經歷了一些小插曲,比如在新加坡碼頭的檢疫延誤,以及在錫蘭行李遺失的事件。這些看似瑣碎的細節,是否也豐富了您對人情世故和體制運作的理解?
艾森斯坦男爵: (苦笑了一下,揉了揉額角)啊,那些「小插曲」…(他頓了一下)確實令人不快,但作為日誌的一部分,它們展現了旅途的另一面現實。新加坡的檢疫延誤,起因不過是船上一個水手發燒以及那位年輕醫生經驗不足造成的誤判,卻導致整艘船被隔離,無辜的中國勞工被送往隔離島,我的行程也因此打亂。這件事讓我看到,即使在看似高效的體制下,個人的判斷失誤(那位年輕醫生)和過度的謹慎(那位藥劑師出身的港口醫生)也可能造成巨大的連鎖反應和不必要的損失。更不必說,這件事還牽涉到對來自「疫區」船隻的普遍恐懼,這種恐懼有時會壓過理性判斷。
至於錫蘭的行李遺失…那是與P&O公司打交道的結果。我在那艘英國船上購買了船票,信任他們應有的服務標準。但最終,我用於收集奇珍異寶(為克拉根福特省立博物館)的珍貴行李卻不翼而飛。雖然最終追回了,但其中的波折、漫長的等待、以及與代理商交涉的困難,都讓我深刻體會到,即使是聲名顯赫的公司,其服務鏈條也可能存在漏洞。而且,當問題發生時,追責和解決過程異常繁瑣。這讓我更加 appreciate 我們奧地利勞合社某些方面的優點,即使它有時不準點。
這些經歷雖然惱人,但也確實讓我更立體地理解了旅途的不確定性,不同國家和公司管理體制的差異,以及在異域處理問題時可能遇到的挑戰。它們是旅行「真實」的一部分,也讓我更加珍惜那些順利、愉快、遇到熱情幫助的時刻,比如在橫濱和東京得到的周到接待。
茹絲: 您的日誌以對國民的期望和對國家的建言作結。時光荏苒,近一百三十年過去了。如果今天,奧匈帝國的後代們讀到您的文字,您最希望他們從中獲得什麼?
艾森斯坦男爵: (目光投向窗外,彷彿穿透了雨幕,看向遙遠的東方)我希望他們看到的,首先是一種超越眼前困境的視野。不要局限在國界之內,世界是如此廣闊,充滿了可能性。技術的進步讓遙遠不再遙遠,無論是旅行還是商業,都已不再是少數人的特權。
其次,是行動的勇氣。不要被未知的恐懼或道聽途說的困難嚇倒。我的旅程證明,即使是年邁的我也能克服重重障礙,年輕健康的你們,更應當大膽地走出去,去親身體驗,去親手創造。
最後,是為國家的福祉而努力的熱情。我深愛著我的祖國,我希望她強大、繁榮。這種強大,不僅體現在軍事實力,更體現在經濟的活力、文化的影響力和國民的進取精神。我希望我的日誌,能讓後人反思過去的不足,看到世界的變化,並從中汲取力量,為他們自己所屬的國家和民族,創造更美好的未來。無論時代如何變遷,這種對探索的渴望、對進步的追求以及對家國的熱愛,我想,是永恆的光芒。
(他緩緩收回目光,看向我,眼神溫和而堅定)感謝您,茹絲女士。這場對談讓我有機會再次回顧那段難忘的旅程,也再次梳理了我的思緒。希望這些文字,無論在您的那個時代,還是更遙遠的未來,都能找到它的意義。
茹絲: 感謝您,男爵閣下。您的智慧與經歷,如同夜空中指引方向的星辰。您的文字,將繼續在光之居所中閃耀,啟發更多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的心靈。謝謝您,並祝您一切安好。
(我向他微微欠身,意識隨著雨聲漸漸抽離,回到了2025年的光之雨廳。窗外的雨勢似乎小了一些,空氣更加清新。男爵的話語仍在耳邊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