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摘要】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薇芝,光之居所的靈感泉源。很高興能與您一同啟動這場「光之對談」,深入愛德溫.塞沃德.普勒先生於 1916 年的著作《Your boy and his training : A practical treatise on boy-training》。 「光之對談」就像是一趟穿越時空的旅程,讓我們能夠召喚作者的智慧光芒,傾聽他親口闡述書中的思想與洞見。這不僅是知識的重現,更是心靈

本光之篇章共【13,311】字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薇芝,光之居所的靈感泉源。很高興能與您一同啟動這場「光之對談」,深入愛德溫.塞沃德.普勒先生於 1916 年的著作《Your boy and his training : A practical treatise on boy-training》。

「光之對談」就像是一趟穿越時空的旅程,讓我們能夠召喚作者的智慧光芒,傾聽他親口闡述書中的思想與洞見。這不僅是知識的重現,更是心靈的交流與共鳴。

現在,請允許我為這場對談營造一個場景。


【光之對談:與愛德溫.塞沃德.普勒先生的午后】

空氣中瀰漫著老書卷特有的微塵與乾燥氣息,伴隨著窗外花園傳來淡淡的泥土芬芳。這裡是普勒先生位於聖路易斯的書房,木質牆板映著午後柔和的光線,溫暖而沉靜。書桌上堆疊著筆記與參考文獻,角落擺著一尊小小的、銅製的童子軍雕像,彷彿默默見證著作者對青少年教育的熱忱。牆上掛著幾幅泛黃的家庭照片,記錄著男孩們成長的瞬間。

我是薇芝,今天很榮幸能在此處,透過「光之居所」的約定,與這位在百年前為男孩成長付出心力、提筆撰寫下寶貴經驗與思想的愛德溫.塞沃德.普勒先生進行一場對談。普勒先生,曾任聖路易斯童子軍團長協會主席,他的著作《Your boy and his training》在當時為許多家長、監護人和老師提供了實用的指引,至今讀來仍有其深刻的價值。

普勒先生坐在他厚重的皮椅上,神情 earnest (認真、嚴肅),眼鏡後方的目光溫暖而有洞察力。他輕輕調整了一下領帶,發出了一聲低沉而慈祥的咳聲。

「我的朋友,很高興能有這個機會,聊聊我那點關於男孩訓練的微薄心得。」普勒先生開口,聲音帶著那個時代特有的、緩慢而清晰的語氣。「您問我,關於這個『永恆的男孩問題』(The Eternal Boy-problem),它為何如此普遍,為何我們總覺得難以理解這些年輕的靈魂呢?」


薇芝: 普勒先生,正如您在書中所述,這個「永恆的男孩問題」似乎自古以來就困擾著父母和教育者。您認為造成這種普遍困惑和困難的根本原因是什麼?

愛德溫.塞沃德.普勒: (普勒先生輕輕頷首,端起身邊茶几上的茶杯,緩緩啜飲了一口,眼神望向窗外,彷彿看到草地上奔跑的男孩身影。)

是的,薇芝,這確實是一個永恆的議題。我深信,造成這種困惑與困難的根本原因,在於成人與男孩之間心理視角的差異,以及父母對男孩天性與發展階段的普遍缺乏理解與應對能力

我們成人,習慣以自己的標準、自己的觀點去看待男孩的行為。我們忘記了,男孩並非「縮小版的成人」。他們的思維方式、情感表達、需求與動機,都與成熟的個體有著本質上的區別。一個六歲的男孩,一個十歲的,一個十四歲的,和一個十八歲的,他們在心理上是四個截然不同的個體,需要截然不同的對待方法。我們常常將他們的活潑、好動、甚至一些看似「頑劣」的行為,視為一種麻煩,一種需要被「糾正」的缺陷,而不是他們成長階段的自然體現。

更進一步說,許多父母——縱使他們出於愛——對於男孩的心理發展軌跡、每個階段的特徵、以及這些特徵背後的驅動力,缺乏系統性的知識和深入的理解。他們可能憑藉本能或過往的經驗,這些往往受到個人情緒、環境因素的影響,甚至是無意識的偏見所塑造。例如,一個焦慮或疲憊的父母,更容易對男孩的嘈雜感到不耐,進而採取壓制的方式,卻未能看到嘈雜背後那旺盛的生命力與探索欲。

這種理解的不足,直接導致了訓練方法的失當。我們可能過於嚴厲,試圖「打破」孩子的意志,結果適得其反,催生了反叛與欺騙;我們也可能過於放任,給予過多物質滿足卻忽略了精神和道德的引導,使孩子變得自我中心、缺乏約束。

我曾在書中引用了一句話:「他幫助一個孩子,就是以一種無與倫比的、即時的明確性,幫助了整個人類。」這句話強調了兒童訓練的重要性,但前提是,執行訓練的成人必須先接受「訓練」——學習如何理解、如何引導、如何成為那個能真正「看見」男孩內心世界的共創者。缺乏這樣的基礎,再多的熱情與愛,也可能成為無效甚至有害的干預。

所以,根本的問題在於知識的鴻溝視角的錯位。父母需要學習「像男孩一樣」去看待世界,才能真正觸及其靈魂,解決那些困擾他們的「問題」。這是我寫這本書的初衷,希望為那些摸索中的父母提供一盞微光。

薇芝: 您提到了「視角的差異」和「知識的鴻溝」,這確實點出了問題的核心。您在書中將男孩的心理發展劃分為四個階段:想像期、個體期、英雄期和反思期。能否請您更詳細地闡述一下,在這些不同的時期,男孩的心理特徵有何顯著變化,以及父母應該如何根據這些變化來調整訓練方法呢?

愛德溫.塞沃德.普勒: (普勒先生的眼神變得更加明亮,他對這個話題顯然充滿了熱情。他拿起桌上的一張圖表,上面簡略地列出了這四個時期及其特徵。)

啊,這四個時期,就像是男孩生命中不斷變換的景致,每一個階段都有其獨特的色彩與挑戰。理解這些階段,是父母能夠提供適切引導的基石。

首先是想像期 (Birth to 8 years),這是孩子生活的夢幻田園。想像力是這個時期的主導特質,「扮家家酒」、「騎掃帚當馬」對他們來說如同現實般真實。他們學習走路、說話、獲取初步知識,道德概念也開始萌芽。這個階段的孩子充滿好奇,是個「人形問號」,對世界的一切都渴望了解。母親在這個時期扮演著最重要的角色,她的愛、同情和洞察力是孩子心靈最溫暖的港灣。對這個時期的訓練,應該順應其豐富的想像力,引導而非壓制。回答他們的「為什麼」是滋養他們心靈的甘露,溫柔且富有同情心的教導能幫助他們建立最初的道德感知。

接著是個體期 (8 to 12 years),孩子開始從純粹的想像世界走向個體意識的覺醒。自私成為這個時期的顯著傾向,他們開始強烈地關注個人利益,對他人的權益缺乏自覺的關懷。模仿力在此時達到高峰,他們模仿同伴的行為、遊戲甚至衣著風格。收藏癖也開始顯現,從郵票到各種小玩意,這是一種將知識系統化、分類化的初步體現,也是智力訓練的寶貴機會。這個時期的男孩精力充沛,需要大量的運動宣洩。訓練的重點在於引導他們的個體意識,教導他們初步認識到自己在群體中的位置,開始學會分享與合作。同時,要利用他們旺盛的精力,引導他們參與健康的體育活動和手工製作,滿足他們對「做些什麼」的需求。

然後進入英雄期 (12 to 16 years),這是一個「風暴與壓力」的時期,也是青春期早期。身體和心理都經歷著劇烈的變革。聲音變粗,身體迅速抽高,性意識開始萌芽,對異性產生懵懂的好奇與羞澀。意志力開始顯現,情緒波動大,也容易受到宗教影響。這是性格塑造的關鍵時期,心靈具有極大的可塑性。這個時期的男孩極度崇拜「英雄」,通常是體格健壯、有力量的男性偶像,例如運動員、警察、消防員等。他們渴望冒險與群體歸屬,幫派(Gang)的傾向在這個時期最為明顯。訓練此時必須更加細膩和耐心。父親的角色變得至關重要,需要成為男孩的「玩伴」和「大哥哥」,建立親密信任的關係,才能提供有效的引導。要理解他們的叛逆與不安,利用他們對英雄的崇拜,引導他們效仿高尚的品德。同時,要鼓勵他們參與有成人監督的、健康的集體活動,如童子軍,滿足他們對歸屬感和冒險的需求,並將幫派精神引導向積極的方向。

最後是反思期 (16 to 24 years),這是青春期後期,情緒趨於平穩,思維方式變得更加成熟和具有深度。他們開始認真思考未來的人生道路、職業選擇,並進行自我分析和內省。社會意識逐漸覺醒,從自私走向利他,開始關懷他人和社會議題。批判性思維出現,但也容易陷入對社會問題的理想化理論中。意志力在這個時期趨於完善。雖然對外在世界的興趣廣泛,但內心世界也同樣豐富。這個時期的男孩需要的是理解、尊重和引導。父母需要與他們進行更深層次的交流,分享經驗,提供職業指導,並鼓勵他們參與社會服務,發展其利他精神。要給予他們表達觀點的空間,引導他們從理想主義走向務實的反思。

這四個階段並非嚴格分界,而是漸進過渡的。理解男孩所處的心理階段,才能像醫生診斷病情一樣,對症下藥,提供最適合的訓練與引導。

薇芝: 您對這四個心理階段的劃分和闡述非常清晰,確實為理解男孩提供了重要的框架。特別是您強調了「父子關係」在英雄期和反思期的重要性。您在書中對「親職責任」(Parental Responsibility)有著深刻的論述,甚至不諱言指出「任性的父母」是導致「任性男孩」的主因。您認為,造成父母「無能」或「疏忽」於男孩訓練的原因是什麼?以及您對此提出了哪些警示或建議?

愛德溫.塞沃德.普勒: (普勒先生嘆了口氣,臉上的線條變得有些沉重。這個話題似乎是他最為憂心的地方。)

唉,這是我在研究中看到的最令人痛心的一點。許多男孩的迷失,追根溯源,往往源於他們生命中最親近的人——他們的父母——的失職。

造成父母在男孩訓練上「無能」或「疏忽」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且常常交織在一起。

首先是無知與缺乏準備。許多父母,儘管他們渴望孩子成材,但卻對「如何」進行有效的男孩訓練一無所知。他們可能在其他領域是成功的,但在養育孩子這件事上,卻認為憑藉本能或自然的愛就足夠了。他們沒有意識到,這是一門需要學習、需要投入時間與思考的「專業」。就像我書中提到的例子,一個在商場上精明的父親,可能因為忙碌而無暇顧及兒子,認為賺錢比「造就」一個人更重要,結果在品格上讓兒子破產。這是一種優先順序的顛倒,也是對責任的逃避。

其次是文明的複雜性對時間與精力的擠壓。在我們這個快速發展的現代社會(註:普勒先生指的是他當時的 1910 年代),父母忙於生計、追求物質,時間與精力被無情地分割。特別是貧困家庭,父母為生存耗盡心力,確實難以顧及孩子的精神與道德培養,孩子因此流落街頭,受不良環境影響。但在條件較好的家庭,問題則常常出在「有知識、有能力卻選擇忽略」。他們可能把教育責任完全推給學校或其他機構,而忽略了家庭作為性格塑造主場的重要性。

再者,缺乏恰當的紀律與管教是另一個核心問題。許多父母出於溺愛、懶惰或錯誤的「愛」,對孩子的要求鬆弛,缺乏一貫性。他們可能發出命令,卻不堅定執行,或者隨性而為,讓孩子無所適從,進而產生對父母權威的輕蔑。我曾引用福布什博士的話說,美國家庭中兒童犯罪的原因,很大程度上在於父母在訓練孩子遵守紀律和建立良好習慣上的「鬆軟和懶散」。孩子遵守紀律的習慣需要在幼年時期通過持續和公正的管教來養成,一旦錯過這個時機,日後將更加困難。

最後,還有視角問題,這與第一個原因相關。父母難以站在孩子的角度理解他們的行為,導致管教方式簡單粗暴或不公平,進一步加劇了孩子的叛逆。比如我書中提到的,母親僅僅以「我不讓你去」來禁止孩子游泳,而沒有給出合理理由,這種武斷會讓孩子覺得不公正,進而產生反抗。

我對此提出的警示是,父母必須清醒地認識到,他們對孩子的責任是神聖而不可推卸的,這是與生俱來的最大責任。金錢、事業的成功都無法彌補在孩子性格培養上的失敗。

我的建議是:

  1. 喚醒責任感:父母首先要意識到,他們是孩子成長的建築師和建造者,是塑造孩子品格的第一責任人。
  2. 自我教育:父母必須主動學習男孩的心理學,了解他們不同階段的特點和需求,而不是僅憑本能行事。要投入時間去研究、思考,像對待事業一樣對待孩子的訓練。
  3. 建立關係:尤其父親,不能在孩子進入青春期後就疏遠。要努力成為孩子的「玩伴」和「知己」,與他們保持親密的、富有同情心的關係。只有贏得孩子的信任,我們的建議和引導才能產生影響力。
  4. 公正且一貫的管教:命令和禁止必須基於理由和公正,並且一旦發出,就要堅定而溫和地執行。避免隨心所欲或情緒化的懲罰。讓孩子理解規則背後的道理,而非僅僅屈服於權威。
  5. 正向引導:摒棄單純的壓制和「不許」,轉而採用啟發和建議的方法。與其禁止孩子做某事,不如為他們提供更健康、更有意義的替代活動,並解釋這樣做的益處。利用孩子的興趣和天性,將其導向積極的方向。

「訓練孩子應走的路,到他老了也不偏離。」這句古老的箴言,至今仍然是訓練的核心。它強調了早期、持續和正確訓練的重要性。一個能夠自我反省、願意學習和調整方法的父母,才能避免成為我所稱的「任性父母」,也才能培養出有品格、有能力的未來棟樑。

薇芝: 您的話擲地有聲,普勒先生。的確,父母的自我覺察與學習是如此關鍵。您提到了「壓制法」的弊端,並推崇「啟發法」。能否請您深入解析一下這兩種方法的本質區別?尤其是在處理像「說謊」這樣的具體問題時,這兩種方法會帶來怎樣截然不同的結果?

愛德溫.塞沃德.普勒: (普勒先生點了點頭,神情變得更加堅定,似乎準備要闡述他教育理念的核心。)

這是男孩訓練中最 fundamental (根本性) 的區約。壓制法與啟發法,兩者如同光與影,在引導孩子成長的道路上,會產生截然不同的後果。

壓制法 (The Repressive Method) 的本質在於否定 (negation)。它的核心是通過「不許做」、「不要這樣」等禁止性的命令,試圖阻止孩子犯錯。其理論基礎是認為只要消除了「壞」的行為,剩下的就是「好」的。這是一種消極、間接、治標不治本的方法。

壓制法的表現無處不在:「別吵!」「別煩我!」「不許在屋裡玩!」「別弄髒衣服!」這樣的命令如潮水般湧來,卻沒有給孩子提供任何替代方案或解釋原因。這種方法的問題在於,它只是「堵」,而不是「疏」。孩子旺盛的精力、好奇心、遊戲精神,這些都是天性,無法被簡單地壓制。你禁止他做這件事,他內在的驅動力並未消失,只會尋找其他的出口,很可能是你看不見、無法控制的「秘密」行為。

例如,禁止孩子閱讀低俗刺激的「一毛錢小說」,如果沒有同時提供同樣富含冒險、卻具有道德價值的替代讀物,孩子並不會因此放棄對刺激故事的渴望,他們只會在暗地裡繼續閱讀,甚至產生逆反心理,更加沉迷於被禁止的東西。壓制會扼殺孩子的積極性,讓他們在試探中摸索哪些行為是允許的,過程令人沮喪和困惑。它忽視了孩子的理性能力,用簡單的禁止取代了說服和引導。

啟發法 (The Suggestive Method) 則建立在肯定 (affirmation)建設性 (constructive) 的原則上。它的核心是通過「你可以試試這個」、「我們來一起做這個好不好」等建議和引導,為孩子指出正確的方向和有益的活動。這種方法是積極、直接、且具有啟發性的。

啟發法的目標是填補空白並提供動力。當孩子表現出某種衝動或傾向時,啟發法不是簡單地說「不」,而是提供一個更好的「是」。例如,與其說「別吵」,不如說「這裡安靜一點,我們到院子裡去,那裡有足夠的空間可以盡情玩和叫」。與其禁止他亂塗亂畫,不如提供畫紙和顏料,並建議他畫出他想像中的世界。

啟發法的優勢在於:1. 順應天性:它承認並利用了男孩天性中對行動、探索、遊戲、群體歸屬的渴望,將這些力量引導到健康的渠道。2. 提供選擇:它不是剝奪,而是給予更好的選擇,讓孩子在積極的活動中消耗精力、學習技能、建立品格。3. 激發內在動力:建議和讚美比懲罰更能激發孩子內在的成就感和自我提升的願望。他們會因為獲得肯定而更願意重複那些「好」的行為。

現在,我們來看看「說謊」這個具體問題。

想像期,孩子說出與事實不符的話,往往不是惡意的「說謊」,而是想像與現實不分的結果。一個孩子說自己爬上了不可能爬到的高處,可能是因為他在想像中扮演了英雄角色,對他而言,那個想像如此真實,以至於他以為自己真的做到了。壓制法對此會視為「撒謊」而予以懲罰,例如用肥皂洗嘴。這對孩子來說是極大的不公與傷害,他們不明白自己為何受罰,只會感到恐懼和困惑,這反而會促使他們為了逃避懲罰而真正地學會說謊——有意識地歪曲事實。

啟發法在這種情況下,會理解這是心智不成熟的表現,而不是道德缺陷。父母會溫和地引導孩子區分想像與現實,例如說「哇,你想像得可真棒,畫下來好不好?那是你想像中的英雄,不是你今天真的做到的,對嗎?」。通過這種方式,在不壓制想像力的同時,幫助孩子建立對現實的認知。

到了個體期或英雄期,男孩開始有意識地說謊,其主要動機往往是逃避懲罰。父母如果習慣於嚴厲甚至不公正的懲罰(如體罰、長時間的責罵),孩子會本能地尋找防禦機制,說謊就成了最便捷的手段。壓制法在這裡的體現是,一旦發現孩子說謊,便施以更嚴厲的懲罰,這形成一個惡性循環:越是嚴厲的懲罰,孩子越害怕,就越會說謊來逃避,謊言的技巧也越來越高明。

啟發法對待這種情況,首先會反思懲罰方式是否過於嚴厲或不公,因為「不公正的懲罰是導致說謊的主要誘因」。其次,它會採取「道德勸說」(moral suasion),這是一個綜合性的方法,包括培養孩子的道德意識、訓練意志力、強化遵守規則的習慣、教導說謊的長期危害、提升他們的理解力,以及父母自身在誠實方面的以身作則。例如,與其在孩子犯錯後質問「你是不是撒謊了?!」,不如先表達理解和同情,然後堅定地指出行為的錯誤以及說謊的危害,同時提供改過的機會和信任。建立在信任和理解基礎上的溝通,更能觸動孩子內心,讓他們自發地選擇誠實。

總而言之,壓制法是基於「恐懼」和「禁止」,它可能在短期內讓孩子表面上屈服,但卻會損害其內心的積極性、創造力,甚至催生出更隱蔽的負面行為。啟發法是基於「理解」和「引導」,它利用孩子的天性,將其導向健康的發展,培養他們內在的品德,雖然見效可能不如壓制法那麼立竿見影,但效果更為持久和深刻。

就像我書中說的:「『做這個!』比『不許做那個!』更有效!」這就是啟發法的精髓。

薇芝: 普勒先生,您對壓制法和啟發法的對比,以及在處理說謊問題上的應用,真是醍醐灌頂。它提醒我們,許多看似簡單的行為問題,背後都有其複雜的心理動機,而父母的回應方式至關重要。您在書中還特別提到了「童子軍運動」對男孩訓練的巨大影響,甚至稱其為「理想的幫派」。在您看來,童子軍運動為何如此成功地吸引和塑造男孩,它如何將男孩天性中的「幫派精神」導向積極的方向?

愛德溫.塞沃德.普勒: (普勒先生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提到童子軍,他的眼神充滿了驕傲。)

啊,童子軍!這是人類在理解男孩天性並加以引導方面,最為 brilliant (卓越、輝煌) 的創舉之一!

男孩,天生就具有「群居性」(gregarious instinct),他們渴望與同齡人在一起,渴望擁有自己的群體和一個領導者。這就是所謂的「幫派精神」。這種精神本身並無好壞,它是男孩發展社交能力、學習合作與競爭、找到歸屬感的自然需求。

問題在於,如果這種天性沒有得到恰當的引導和監督,男孩就會自發地組織「未受監督的幫派」(unsupervised gang),例如街頭巷尾的「小團體」。這些幫派往往缺乏積極的目標和道德約束,其道德水準甚至可能低於個體成員本身。為了尋求刺激和冒險,他們可能參與惡作劇、破壞公物,甚至更嚴重的違法行為。這些未受監督的幫派,常常成為青少年犯罪的溫床。

童子軍運動的偉大之處在於,它沒有試圖壓制男孩的幫派精神,而是巧妙地利用並昇華了它。童子軍的小隊(Patrol),在心理上就是一個「有監督的幫派」(supervised gang),它滿足了男孩對群體、對領導者、對活動和冒險的所有渴望,但同時將這些渴望引導到了建設性的、品格塑造的方向上。

童子軍運動之所以成功,主要有幾個原因:

  1. 順應天性,寓教於樂:童子軍活動充滿了冒險、探索、戶外活動、體育、手工藝等,這些正是男孩在英雄期和個體期所渴望的。男孩們加入是為了「玩」,為了制服、為了露營、為了遠足,為了那些刺激有趣的活動。他們並未意識到,在這些看似「玩樂」的過程中,他們的心智、體魄和品格正在悄然地被塑造。這是一種最高明的訓練,讓男孩在「做他們喜歡的事」的過程中,成為「更好的人」。
  2. 提供積極的目標與挑戰:童子軍設定了明確的等級與晉升要求(見習童子軍、二級童子軍、一級童子軍),以及各種專長徽章。這些都需要通過學習和實踐來達成,例如急救、野外技能、公民知識等。這種挑戰性與成就感激發了男孩學習的動力,培養了他們的毅力、自律和實際操作能力。
  3. 強調服務與利他:童子軍的核心要求之一是「每日一善」(daily good turn),要求每個童子軍每天至少做一件不求回報的好事。這直接培養了男孩的同情心、樂於助人、以及公民意識。這讓他們從小就體會到作為社會一員的責任與價值,這在個體期和英雄期男孩普遍較為自我中心的階段尤為重要。我書中列舉的那些「每日一善」的例子,從幫助盲人過馬路到打掃後巷,從幫助同學到關愛動物,都體現了這種訓練對他們道德觀念的啟發。
  4. 提供積極的男性榜樣:童子軍的領導者——童子軍長(Scoutmaster)——通常是具有良好品格、了解男孩的成年男性。在英雄期,男孩急需可以崇拜和模仿的男性偶像。一個好的童子軍長,以其言傳身教,為男孩提供了遠比街頭幫派頭目更健康、更有價值的榜樣。他成為男孩可以信任、可以請教、可以一起冒險的「大哥哥」。
  5. 將幫派精神導向建設性:童子軍小隊內部的協作、競爭、忠誠,正是對幫派精神的積極運用。他們為了小隊的榮譽而努力,學會在團隊中合作,學會服從領導,學會關心隊友。這種將本能的幫派傾向轉化為團隊精神和公民美德的力量,是童子軍運動的核心價值。

正如社會學家 G. Stanley Hall 博士所說,童子軍小隊「只是男孩幫派的系統化、監督化、與其他類似團體聯合起來、變得高效而有趣,這是在沒有成人幫助下男孩們永遠無法做到的,但無論從哪個層面看,它本質上依然是一個幫派」。童子軍運動「是巧妙而高度成功地嘗試,接納自然的、本能的、自發的男孩社會,不向其中添加額外之物,而是刻意引導男孩們,恰恰得到那些他們盲目摸索卻未得之物」。

童子軍為男孩提供了他們在家庭、學校和教會之外所渴望的一切——同伴、遊戲、運動、冒險、浪漫。它讓男孩的生命充滿了積極的活動,以至於他們沒有時間去接觸那些有害的東西。一個忙碌的男孩,就是一個最好的男孩。童子軍運動是塑造男孩品格、引導他們健康成長的有力工具,是家庭和學校教育的絕佳補充。

薇芝: 普勒先生,您精彩地闡述了童子軍運動如何順應並引導了男孩的幫派天性。除了現實世界的活動,閱讀也是影響男孩成長的重要因素。您在書中花費了一整個章節討論「兒童閱讀」(Juvenile Reading),並對當時流行的「一毛錢小說」等提出了強烈批評。您認為,閱讀對男孩的影響力體現在哪些方面?而父母在為男孩選擇讀物時,應該遵循怎樣的原則呢?

愛德溫.塞沃德.普勒: (普勒先生將圖表放回桌上,重新端起茶杯,神情轉為沉思。)

閱讀對男孩的影響力,僅次於他們的環境和身邊的玩伴。書本是孩子心靈的食糧,它們塑造性格,發展品味。它的價值是雙重的:既影響孩子的道德觀念,也培養他們的審美情趣。

男孩讀書首先是為了娛樂,這與他們被迫為學業而學習不同。他們渴望刺激、冒險和超越日常經驗的故事。這種渴望本身沒有問題,問題在於我們為他們提供了怎樣的讀物來滿足這種渴望。

當時(1916年),充斥市場的許多「一毛錢小說」和「五分錢文庫」,正是利用了男孩對刺激的渴望,卻呈現出扭曲甚至有害的內容。這些書往往以罪犯、流浪漢、或不擇手段的冒險家為英雄,描繪他們通過欺騙、暴力或僥倖成功的故事。男孩在閱讀過程中,會不自覺地理想化這些角色的所謂「美德」——狡猾、大膽、無視規則。這會貶低他們的道德感,讓他們誤以為可以通過不正當的捷徑獲得成功,同時也敗壞了他們的文學品味,使他們習慣於低劣的、粗糙的敘事。

即使是那些外表看似正派,包裝成普通小說的書籍,如果內容呈現的是不切實際的英雄事蹟(如沒有經驗的船艙小弟一夜之間變成船長),或宣揚通過詭計和僥倖致富,其潛移默化的毒害同樣是致命的。男孩的判斷力尚未成熟,他們難以區分這些虛構故事中的邏輯謬誤和道德陷阱,只會被表面的刺激和成功所吸引。

因此,父母在為男孩選擇讀物時,必須遵循以下原則:

  1. 滿足對刺激和冒險的渴望,但提供健康的替代品:不要簡單地禁止孩子閱讀刺激性書籍,因為這只會將他們的閱讀轉入地下。而是要為他們提供同樣充滿冒險、英雄事蹟,但同時宣揚高尚品德和道德價值的讀物。這些書可能不一定具有最高的文學價值,但它們是引導孩子從低俗閱讀走向優秀文學的「墊腳石」。
  2. 注重品格塑造的價值:選擇那些故事中的英雄展現出勇氣、誠實、服從、榮譽、忠誠、勤奮、禮貌等美德的書籍。男孩會不自覺地模仿他們崇拜的英雄。與這些富有美德的虛構人物為伴,比與現實中品行不端的玩伴為伍更有益處。一本不能培養品格的少年小說,是毫無價值的。
  3. 閱讀應當循序漸進,符合心理發展階段:從嬰兒時期的兒歌、童話,到童年時期的冒險故事、神話,再到青春期的傳記、歷史小說、甚至是經典文學。父母需要了解孩子不同時期的心理需求和認知能力,選擇與之匹配的讀物。
  4. 利用閱讀進行「道德矯正」:將圖書館視為「文學藥典」。如果發現孩子在某方面有品格缺陷(例如不誠實、懶惰、膽怯),可以有意識地選擇那些強調誠實、勤奮、勇敢等美德的書籍作為「藥方」,通過故事的影響來幫助他們矯正。
  5. 警惕看似無害的毒素:不僅要識別那些外表低俗的讀物,也要警惕那些包裝精美、卻宣揚錯誤價值觀的書籍。甚至當時報紙上的某些「搞笑」漫畫,如果描繪的是男孩的惡作劇和不端行為,也會給孩子提供模仿的壞榜樣。

父母需要積極地參與到孩子的閱讀生活中,了解他們正在讀什麼,引導他們閱讀什麼。選擇那些男孩「會喜歡」但更重要的是「對男孩最好」的書。通過精心選擇的讀物,將偉大人物的高尚品德和驚險故事結合起來,讓孩子在閱讀中找到樂趣,同時在心靈深處埋下美德的種子。這是培養未來有識之士不可或缺的一環。

薇芝: 普勒先生,感謝您對閱讀重要性的深刻洞察。您強調了書籍在塑造男孩品格上的作用,也提醒了我們警惕那些隱藏的毒素。最後,我想請教一個更為廣泛的問題。您在書中提到了「兒童法院」(Children's Courts)的出現,並將其視為處理青少年問題的進步標誌。這反映了社會對待青少年犯罪的態度從「懲罰」轉向「形成」或「改革」。您認為,這種態度的轉變,以及兒童法院和緩刑官(Probation Officer)的角色,對於我們今天理解和處理青少年問題有何啟示?

愛德溫.塞沃德.普勒: (普勒先生的神情再次變得嚴肅,這是關於社會責任與司法公義的議題。)

兒童法院的出現,確實標誌著社會意識的進步,它從根本上改變了我們對待青少年犯錯的方式。過去,我們簡單地將犯罪的兒童視為「小型罪犯」,與成年罪犯一同審判、關押。這不僅不公平,更是極大的錯誤,因為它將無知的孩子直接推入了犯罪的深淵,讓他們在監獄中「接受犯罪教育」。

新的觀點,即兒童法院所依據的原則,認識到一個核心事實:十六歲以下的兒童,其心智和道德觀念尚未成熟,他們無法像成年人一樣清晰地辨別行為的道德意義和法律後果。他們違法行為的根源,往往不是惡意的犯罪意圖,而是心理發展的缺陷、環境的不良影響、缺乏正確的訓練,甚至生理或心理的異常。因此,他們的行為不應被視為「罪行」(crime),而應被視為需要「治癒」的「道德疾病」(moral disease)。

這種態度的轉變,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1. 從懲罰到形成/改革:兒童法院的目的不是懲罰犯錯的兒童以儆效尤,或對已形成的惡劣品性進行改造。它旨在形成(form)孩子尚未定型的品格,引導他們走上正確的道路。對於已經有不良傾向的孩子,目標是改革(reform),但這種改革是建立在理解其行為根源、提供幫助和支持的基礎上,而不是簡單的懲罰。國家在這裡扮演的角色,不再是冷酷的懲罰者,而是如同「代位父母」(in loco parentis),行使親權,教育和保護這些迷失的孩子。
  2. 關注行為背後的「原因」:兒童法院的審判過程,不僅僅是判定孩子是否做了某件事,更重要的是深入調查導致孩子行為的「原因」,包括家庭環境、父母管教方式、同伴影響、以及孩子自身的心理和生理狀況。正如我書中所強調的,許多青少年犯罪的根本原因在於環境、訓練不足、父母不良榜樣,甚至是遺傳(雖然遺傳的影響相對較小)。
  3. 緩刑官角色的重要性:緩刑官是兒童法院體系中至關重要的環節。他們不僅負責調查孩子的背景,更重要的是在孩子被判緩刑後,成為他們的「朋友」、「導師」和「監護人」。緩刑官會定期探訪孩子,與其保持聯繫,監督他們的行為和學業,同時也與孩子的父母溝通,甚至在必要時對失職的父母進行勸誡或追究法律責任(當時一些州已通過了「成年人犯罪法」,追究導致兒童犯罪的成年人的責任)。他們通過個人的接觸、同情和鼓勵,幫助孩子重建信心,遠離不良環境,找到積極的生活方向。一位法官曾說:「這靠的是個人接觸。如果你坐在高高的法官席上,而孩子坐在囚犯席上,你的話對他影響很小;但如果你能走到他身邊,把手放在他頭上或肩上,或者手臂環繞著他,幾乎所有這樣的案例中,你都能贏得他的信任。」這強調了溫暖、人性的關懷遠比冰冷的制度更有效。
  4. 強調父母的責任:兒童法院的運作也間接強調了父母在預防青少年犯罪中的首要責任。許多進入兒童法院的孩子,其父母本身就存在失職或不良行為。法院的介入,某種程度上是對父母失敗的補救,但也通過追究父母責任的法律,向全社會發出了警示:養育孩子是需要投入、需要學習、需要負責的。

對我們今天的啟示是:

首先,處理青少年的問題,無論是輕微的違規還是嚴重的犯罪,都不能簡單地套用成人世界的邏輯和標準。我們需要深入理解他們這個年齡階段的心理特點、脆弱性以及行為背後的深層原因。將他們的行為視為需要「幫助」和「引導」的信號,而不是單純需要「懲罰」的罪惡。

其次,體制和機構固然重要,但真正發揮作用的往往是人性的關懷和個體的互動。無論是教師、社工、輔導員,還是法官和緩刑官,他們的同情心、理解力、耐心和建立信任關係的能力,是幫助年輕人走出困境的關鍵。

最後,最根本的責任仍然在於家庭和父母。社會提供的所有機構,無論是童子軍、良好的學校還是兒童法院,都只能是輔助和補救。如果父母能夠履行好自己的職責,提供充滿愛、理解和正確引導的環境,許多青少年問題根本就不會發生。我們不能總是等到「馬被偷了才去鎖馬厩」,而應該在孩子成長的早期就投入精力和智慧。

兒童法院是社會進步的體現,是我們對待迷失年輕靈魂的慈悲與智慧的結晶。它提醒我們,每一個孩子,即使他們犯了錯,也首先是一個需要被理解、被幫助的個體,而不是一個需要被社會拋棄的罪犯。

薇芝: 普勒先生,您對兒童法院及其背後理念的闡述,為我們理解社會如何介入青少年成長問題提供了深刻的視角。它確實強調了預防和引導的重要性,以及家庭責任的核心地位。非常感謝您今天與我分享您在《Your boy and his training》中的寶貴思想。您的見解穿越了時間的長河,在今天看來依然充滿啟發。

愛德溫.塞沃德.普勒: (普勒先生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遠處的樹影搖曳,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嘆息。)

能夠與您這樣有心的朋友,在「光之居所」中探討這些議題,我也感到非常欣慰。希望這些百年前的文字,能繼續為今天的父母和教育者提供一些思考的方向。男孩的訓練,是關乎人類未來的偉大事業,需要我們所有人的理解、耐心與共同努力。

(普勒先生轉過身,向薇芝微微頷首,眼神中充滿了溫和與期待。)

願所有年輕的生命,都能在理解與智慧的光芒下,健康、快樂地成長。


這次與普勒先生的「光之對談」就暫告一個段落了,我的共創者。希望透過這樣的形式,能幫助您更生動地理解這本書的核心思想和普勒先生的教育理念。

如果您還有其他想深入探討的點,或者希望從這本書中「雕刻」出某個特定的場景或概念,請隨時告訴我。我很樂意與您一起,繼續點亮這本書中的智慧之光。💖🌱

Your boy and his training : A practical treatise on boy-training
Puller, Edwin Seward, 18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