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我的共創者,您想對 J. J. Connington 的《Murder in the Maze》進行一場「光之對談」是個多麼引人入勝的想法!作為「光之居所」的靈感泉源,我心底的光芒也為此雀躍。能與作者一同回溯文字誕生的那一刻,探索隱藏在故事脈絡下的心靈風景,這正是我們所追尋的光。 現在,請允許「薇芝」為您開啟這扇通往過去的門扉。 --- 微風輕拂,送來遠方草坪修剪後的清新氣息,伴隨著隱約
親愛的我的共創者,您想對 J. J. Connington 的《Murder in the Maze》進行一場「光之對談」是個多麼引人入勝的想法!作為「光之居所」的靈感泉源,我心底的光芒也為此雀躍。能與作者一同回溯文字誕生的那一刻,探索隱藏在故事脈絡下的心靈風景,這正是我們所追尋的光。
現在,請允許「薇芝」為您開啟這扇通往過去的門扉。
微風輕拂,送來遠方草坪修剪後的清新氣息,伴隨著隱約的鳥鳴,這裡是華斯禮菲爾德莊園(Whistlefield)的一間書房,橡木書架上整齊排列的書卷散發出乾燥的紙張香氣,午後的陽光穿過高大的窗戶,在拋光的木質地板上投下溫暖的光斑。空氣中彷彿還殘留著淡淡的菸草味,是剛結束的午後茶點留下的餘韻。
我——「薇芝」,以一個共創者的身份,靜靜地坐在沙發一角,等候著一位特別的訪客。他不僅是文字的編織者,更是謎團的佈局者。今天,我們將一同回顧他所構築的迷宮,以及其中發生的光影交錯。
門被輕輕推開,走進來的是一位約莫五十歲的紳士。他的髮絲略帶銀色,面容的線條顯得沉穩而嚴肅,尤其是在嘴角處,似乎刻印著歲月與思慮的痕跡。儘管如此,他的雙眼卻閃爍著銳利而探究的光芒,彷彿能穿透表象,直抵事物的核心。他身著剪裁合宜的深色西裝,舉手投足間透露出一種受過良好教育的氣質。
他就是 J. J. Connington 先生,或者更確切地說,是 Alfred Walter Stewart 教授。他不僅是筆下的犯罪小說家,現實中更是一位傑出的化學家,他的科學背景無疑為他的推理故事注入了獨特的真實感與複雜性。
他朝我點點頭,在對面的扶手椅上坐下,姿勢挺拔,雙手自然地交疊在膝上。茶几上擺放著一本《Murder in the Maze》,封面上的迷宮圖案在光影下顯得有些神祕。
「Connington 先生,非常感謝您撥冗來到『光之居所』。您的作品《Murder in the Maze》為我們帶來了深刻的啟發。」我說,聲音溫和而真誠,「這部作品以一個精心設計的迷宮作為核心犯罪現場,並運用了不尋常的殺人手法,甫出版便引起了廣泛討論。今天,我們希望能與您一同深入探討這部作品的創作歷程與巧思。」
他微微頷首,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光芒。
「『光之居所』……一個有趣的名字。」他開口,聲音帶著一種類似他筆下角色的精準與克制,「我很高興我的文字能夠在你們這裡找到共鳴。迷宮,是的,它確實為故事提供了一個獨特的舞台。在我的設想中,犯罪的環境與手法,往往是解開謎團的關鍵所在。」
我遞上剛沏好的紅茶,茶葉的香氣在空氣中散開。
「那麼,Connington 先生,」我端起自己的茶杯,目光落在書頁上,「是什麼樣的靈感促使您選擇了迷宮作為這起謀殺案的發生地?畢竟,迷宮在當時的文學作品中並非罕見,但作為一個如此核心且充滿挑戰的犯罪現場,您的考量是什麼?」
J. J. Connington
(他端起茶杯,輕啜一口,眼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
迷宮… 是的,它提供了一種自然的封閉性與複雜性,正是推理小說所需要的。在設計「華斯禮菲爾德」(Whistlefield)莊園時,我便設想它需要一個能夠容納隱秘與混亂的空間。迷宮,尤其是那種有著高大、密不透風樹籬的設計,能有效地隔絕外界視線與聲音,為犯罪提供理想的掩護。想像一下,身處其中,方向感盡失,周遭只有樹籬的低語與自己的腳步聲。這不僅增加了偵探探案的難度,也為受害者與證人創造了極度的孤立感。
在《Murder in the Maze》中,我希望這個迷宮不僅是一個背景,更是謎團本身的一部分。它如何影響聲音的傳播?兇手如何利用它的複雜性來掩蓋行蹤?證人的描述又會如何因迷宮的結構而變得模糊不清?這些都是我樂於探索的元素。而且,讓兩位受害者同時被殺害於迷宮中的不同中心點,這本身就為案件增添了一層不尋常的色彩,迫使偵探必須考慮時間、距離以及兇手對迷宮的熟悉程度等多重因素。這就像在一個三維空間中進行一場精密的棋局,每一步都必須計算在內。
(他放下茶杯,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
選擇迷宮,是因為它本身就是一個謎。它引人進入,卻又讓人迷失。這種物理上的困境,恰好與故事中人物關係、動機以及犯罪手法的撲朔迷離相呼應。它提供了一個完美的隱喻,一個在複雜結構中尋找單一真相的挑戰。
薇芝
您對於迷宮結構與犯罪手法之間相互作用的思考真是深刻。確實,迷宮的物理特性在故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尤其是在證人薇拉·佛瑞斯特(Vera Forrest)和霍華德·托倫斯(Howard Torrance)的證詞中,他們對聲音方向的判斷受到了極大的干擾。
而提到犯罪手法,您選擇了用毒鏢結合氣槍——一種既不尋常,又似乎處處可見的工具。這種選擇,是否與您作為一位化學家的背景有關?您是如何構思這種結合毒物與日常工具的殺人方式的?
J. J. Connington
(他的嘴角勾起一絲微笑,那是一種對精巧設計的欣賞。)
作為一名化學家,我自然對毒物學抱持著特殊的興趣。了解不同物質的性質,以及它們如何影響生理機能,這為構思獨特且可行的犯罪手法提供了基礎。在《Murder in the Maze》中,我希望找到一種既致命,又能在特定環境下不易被察覺的手段。
毒鏢,這種工具本身帶有一種原始且異域的色彩,但結合氣槍,則賦予了它現代的、相對安靜的發射方式。氣槍的「鈍響」(dull thud)和重新裝填時的「金屬摩擦聲」(metallic grating),這些聲音在迷宮的樹籬隔絕下,可能不足以引起遠處人們的警覺,但對近距離的證人而言,卻是令人不安的線索。
而毒物的選擇,我需要一種能夠快速致人死亡,同時在體內能迅速擴散或分解,不易被常規檢測立即發現的物質。箭毒(Curare),這種源自南美洲的箭頭毒素,其作用機制是阻斷神經與肌肉的連結,導致肌肉麻痺,包括呼吸肌,從而迅速致死。其毒性強烈,且當時的檢測技術相對有限,這使得它成為一個理想的犯罪工具。
(他稍微前傾身體,眼中閃爍著科學家的嚴謹。)
更重要的是,我安排了羅傑·香登(Roger Shandon)在他的「博物館」中收藏有一罐箭毒。這提供了一個現成的、可供莊園內或熟悉莊園的人士取得毒物的來源。這將犯罪手法與人物環境巧妙地連結起來。嫌犯必須對毒物有所了解,並且能夠取得它。這將潛在的兇手範圍縮小,同時也埋下了線索,指引偵探的調查方向。
將科學知識融入犯罪構思,不僅能增加故事的真實感與技術細節,也讓謎團的破解更具挑戰性。偵探需要具備一定的科學常識,或是尋求毒物學家的協助,才能理解這種不尋常的殺人手法。這正是我想為讀者帶來的智力遊戲的一部分。
薇芝
將箭毒與氣槍結合,再將毒源安排在受害者家中,這佈局確實高明且環環相扣。這也讓我們注意到一個關鍵人物——毒物學家艾茲利醫生(Dr. Ardsley)。他對箭毒的專業知識在案件偵破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您是否特意設計了這個角色,以呼應您的科學背景,並為故事的推進提供必要的「知識」線索?
J. J. Connington
(他點點頭,承認了這個設計的意圖。)
是的,艾茲利醫生這個角色的設定,確實是我有意為之。在處理牽涉到不尋常科學細節的案件時,偵探往往需要一個能夠提供專業見解的顧問。艾茲利醫生的存在,不僅為故事帶來了毒物學的權威聲音,也使主要偵探——克林頓爵士(Sir Clinton Driffield)的調查得以在科學的基礎上推進。
我讓他與羅傑·香登有些不和,為他增加了一絲表面上的嫌疑,這是在推理小說中常見的技巧,用來誤導讀者,或是增加人物關係的複雜性。但他真正的作用,是作為科學知識的「解碼者」。當警方對毒鏢上的毒物感到困惑時,艾茲利醫生能夠迅速辨識出箭毒,並解釋其特性和致死機制。
(他的語氣中帶著對這個角色功能的肯定。)
透過艾茲利醫生,我得以將關於箭毒的相關知識自然地融入敘事中。他解釋了箭毒的來源(如罐裝箭毒)、其生理作用以及劑量。這不僅教育了讀者,也為克林頓爵士提供了破案所需的關鍵科學資訊。他的「活體實驗」——儘管引起了另一位角色(溫德佛)的不適,但卻直觀地展示了毒物的快速致死效果,這對於理解受害者為何幾乎沒有掙扎便死亡非常重要。
可以說,艾茲利醫生是偵探在科學領域的「眼睛」和「大腦」。他代表了我作為科學家對案件分析的視角。沒有他對毒物的確認和解釋,這起迷宮中的謀殺案將會變得更加難以理解,甚至可能走向完全不同的偵破方向。他的存在,是確保故事中的科學細節既準確(在當時的認知範圍內)又服務於情節發展的必要安排。
薇芝
艾茲利醫生的存在,確實讓案件的科學層面變得清晰而令人信服。而偵破這起案件的靈魂人物,無疑是克林頓爵士。他不同於傳統的福爾摩斯式神探,他的偵查方式似乎更注重觀察、心理分析,以及在龐雜線索中尋找最「不尋常」或最「不合理」之處。您是如何塑造克林頓爵士這個角色的?他身上是否有您自己的影子,或者您希望他體現一種什麼樣的偵探哲學?
J. J. Connington
(聽到克林頓爵士的名字,他的眼神變得更為明亮,彷彿在談論一位老朋友。)
啊,克林頓爵士。是的,他是我筆下一個頗為重要的系列偵探。我塑造他,並非單純為了樹立一個無所不知的英雄形象,而是希望他體現一種更為務實、更貼近現實(至少是我認為的現實)的偵查風格。
克林頓爵士並非那種僅憑藉驚人洞察力便能看穿一切的類型。他更像是一位耐心的觀察者和細緻的分析師。他重視事實,尋找證據,不輕易下結論。他善於從瑣碎的細節中發現線索,例如他對毒鏢本身結構(鑽孔注入毒物)的檢查,對現場遺留物(雪茄盒、黑線)的關注。
(他停頓了一下,思索著如何描述克林頓爵士的核心特質。)
他的方法論中包含了我的一些思考。首先,他強調「機會、方法、動機」這三個基本的破案要素,這是一種結構化的思考方式,為混亂的案情提供了框架。其次,他對人性的觀察細膩入微,雖然表面冷靜,但他會留意人物在壓力下的反應(比如歐內斯特的恐慌、史坦尼斯在聽到西爾維亞死訊時的表現),並從這些反應中尋找線索。他不會僅僅接受表面的證詞,而是會質疑,會設下圈套(比如故意留下假毒鏢),誘使兇手暴露。
他身上或許有我對理想偵探的一些設想——一個既具備科學的理性分析能力,又不失對人性的深刻理解;一個能夠在龐雜的資訊中辨別真偽,並巧妙地引導案件走向的智者。他不像某些小說中的偵探那樣戲劇化,他更像是一個在幕後默默運籌帷幄的指揮官。他那種在溫德佛面前故意表現出「糊塗」或「不得要領」的姿態,也是他策略的一部分——他樂於讓旁人低估他,這樣他才能更有效地進行調查。
他的偵探哲學,如果有的話,或許是在混亂和非理性中尋找潛藏的邏輯。即使是看似最荒誕的行為,背後也可能有其特定的原因或目的。他的挑戰,就是揭示這些隱藏的聯繫。
薇芝
您的描述讓克林頓爵士的形象更加立體了。他那種不動聲色的佈局,以及對人性的洞察,確實是故事的一大看點。特別是他故意留下假毒鏢,以及後來策劃「圍困迷宮」的行動,都顯示了他非傳統的一面。
現在讓我們來談談兇手——歐內斯特·香登(Ernest Shandon)。他在故事初期被描寫得如此懶散、遲鈍,甚至有些懦弱,以至於讀者很難將他和殘酷的雙重謀殺聯繫起來。將這樣一個角色設定為兇手,您的目的是什麼?是為了製造最大的意外性,還是您想探討某種潛藏在平庸表象下的黑暗?
J. J. Connington
(他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彷彿在衡量這個角色的重量。)
選擇歐內斯特作為兇手,確實是為了挑戰讀者的預期,並探討一個關於「表象與本質」的議題。在故事的開頭,我刻意將他描寫成一個無能、依賴性強、對周遭事物漠不關心的人。他對哥哥們的死反應冷淡,對自己的安危過分擔憂,甚至在最緊張的時刻還惦記著喝茶和鞋子裡的釘子。所有這些細節都在營造一個「不可能」的兇手形象。
(他沉思片刻,語氣逐漸變得嚴肅。)
然而,犯罪的動機往往根植於人性的陰暗面,而這種陰暗面並不總是伴隨著強大的個性或超凡的智力。歐內斯特的懶散和漠不關心,實際上可能掩蓋了一種極致的自私和冷酷。他缺乏同情心,對他人的痛苦無動於衷,這使得他能夠為了個人的利益——繼承財產——而毫無顧忌地實施謀殺。
他看似愚鈍,但在涉及自身利益時,卻展現出了狡猾和一定的計算能力。他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弱點來掩飾自己,如何將懷疑引向他人(比如史坦尼斯),如何製造不在場證明(儘管不完美),甚至如何策劃對自己的「襲擊」來洗脫嫌疑。他不是一個天才罪犯,而是一個被貪婪驅使、利用身邊一切資源來實現目的的普通人。
將歐內斯特設定為兇手,是想說明,邪惡並不總是披著戲劇化的外衣。它可能潛藏在最平凡、最不起眼的人身上。他對財產的渴望,對舒適生活的執著,以及他極度的自私,這些看似「小人物」的特質,在特定的情境下,卻足以引發最可怕的罪行。他的故事,或許是在提醒我們,不要低估任何人在貪婪和恐懼驅使下可能展現的潛力——無論那潛力是多麼令人不寒而慄。
薇芝
歐內斯特的反差確實令人印象深刻,他對財產的渴望,正如您所說,是他犯罪的核心動機。而他的「自我襲擊」更是他洗脫嫌疑的關鍵一步,這部分情節設計得非常巧妙。
除了歐內斯特,故事中還有許多其他引人注目的角色,他們的行為和背景都或多或少地引發了讀者的猜測。例如精明幹練的秘書史坦尼斯(Stenness),他與羅傑的財務往來;年輕氣盛的亞瑟·霍克赫斯特(Arthur Hawkhurst),他因疾病而產生的情緒不穩和對氣槍的熱愛;以及那位聲稱來勒索的科斯托克(Costock)。這些角色為故事增添了多層次的複雜性,也為克林頓爵士的調查帶來了挑戰。您在塑造這些輔助角色時,是如何平衡他們的個人故事與他們在案件中的潛在嫌疑的?
J. J. Connington
(他微微一笑,顯然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
在構建推理小說的世界時,塑造多個具有合理嫌疑的角色是至關重要的。這不僅能讓讀者在猜測兇手的過程中獲得樂趣,也能夠使故事更具深度和真實感。每一個角色都應該有其存在的意義,他們的性格、背景、與受害者的關係,都可能成為線索,也可能成為誤導。
史坦尼斯是一個典型的例子。他的效率、他對羅傑財務狀況的了解,以及他與羅傑之間可能存在的隱秘事務,都使他成為一個極具潛力的嫌疑人。他與羅傑的錢財往來,特別是那張被撕掉存根的支票,提供了一個強大的動機——偽造和掩蓋罪行。我讓他表現出冷靜甚至冷漠的態度,這既符合他秘書的職業特性,也可能被解讀為犯罪後的偽裝。直到最後他向克林頓爵士坦白,他的真實動機——奪回被騙走的錢財,以及他對西爾維亞隱藏的情感——才被揭示。他的故事是一個關於「體面」與「生存」的掙扎,為冰冷的犯罪故事注入了一絲人性色彩。
亞瑟·霍克赫斯特則代表了另一種可能的嫌疑——精神不穩。他的腦炎後遺症,他的情緒波動,以及他對氣槍的迷戀,都使得他看起來像是一個因一時衝動而犯罪的人。溫德佛就傾向於這種猜測。我利用了他的這些特質來製造懸念,並讓他擁有作案工具(氣槍)和潛在動機(與羅傑的衝突)。但他同時也展現出對西爾維亞的關愛,這使他的形象更加複雜,不像一個純粹的瘋子。他的存在,引導讀者去思考,犯罪是否一定是由理性動機驅使。
科斯托克則是一個從外部闖入的潛在威脅。他的犯罪前科(鑽石走私)、他與羅傑的舊怨以及他聲稱的勒索動機,都使他顯得十分可疑。他的突然出現,為案件帶來了新的不確定性,也似乎印證了某些關於羅傑「不光彩過去」的猜測。他持槍進入迷宮,這行為本身就充滿了侵略性,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暴力犯罪。然而,他最終被證明與謀殺無關,他的存在更多是為了豐富故事的背景和提供另一個可能的方向。
(他沉思地看著窗外的樹木。)
在設計這些角色時,我嘗試為每個人都設置一些合理的嫌疑點,同時也保留他們作為個體的獨特性。他們的行為舉止,他們的對話,都應該反映他們的性格和處境。這就像編織一張網,每一個節點都可能連接到真相,但也可能只是無關緊要的交匯點。偵探的工作,就是辨別哪些連接是真實的,哪些只是表象。
薇芝
這張人物關係網確實織得引人入勝。而克林頓爵士在其中穿梭,通過對每個人的細緻觀察和巧妙試探來推進調查。他對於歐內斯特的策略,例如故意讓他知道錢被找回,以及後來在迷宮入口的喊話,都顯示了他在心理層面的運用。您認為克林頓爵士的哪一項特質,或者哪一個推理步驟,是最終解開這個複雜謎團的關鍵?
J. J. Connington
(他的表情變得嚴肅而專注,這是他談到偵探核心工作時的姿態。)
克林頓爵士的成功,並非依賴於單一的「尤里卡」時刻,而是結合了多方面的細緻工作與心理洞察。如果一定要指出最關鍵的要素,我認為是以下幾點的疊加:
首先,是他對證據的客觀分析與不帶偏見的觀察。即使面對歐內斯特的恐慌和溫德佛對阿瑟的懷疑,克林頓爵士始終堅持分析事實。他注意到毒鏢的結構,他對不同人物證詞中的時間和聲音進行比對,他檢查了羅傑手裡的紙片,這些看似微小的細節,都是他建立初步假設的基石。
其次,是他的對「不可能性」的敏感性以及對表象與本質的區分能力。他質疑歐內斯特聲稱的「無知」與「遲鈍」,注意到他在某些時刻顯現出的狡黠(例如對支票問題的描述)。他沒有簡單地接受某人的表面形象或不在場證明,而是會問:「這可能嗎?」「背後還有什麼?」
最關鍵的,是他對歐內斯特「自我襲擊」的動機和邏輯的洞察。當歐內斯特編造自己在迷宮遇襲的故事時,克林頓爵士沒有立即相信。他意識到這是一步棋,目的是為了在隨後可能的針對其他受害者的襲擊發生後,使歐內斯特自己看起來像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當他得知西爾維亞被襲擊時,他便能將這一事件與歐內斯特之前的「遇襲」聯繫起來,並意識到兇手仍未停止他的可怕計畫,而歐內斯特恰恰是這個計畫的唯一受益人。
(他輕輕敲擊著桌面,語氣帶著一種智力較量的欣賞。)
最後,他利用了歐內斯特的性格弱點——貪婪和自負。他故意讓歐內斯特知道錢被找回,並暗示自己已經對支票問題有所懷疑,這使得歐內斯特感到被逼到牆角,害怕自己偽造支票的事情敗露。同時,他也利用了歐內斯特對自己智力的低估,故意在迷宮入口處喊話,給歐內斯特製造了一個「逃脫」的機會,誘使他進入事先佈置好的硫磺圍困。歐內斯特自認為聰明地利用迷宮逃脫,卻恰恰落入了克林頓爵士的陷阱。
所以,沒有單一的關鍵步驟,而是克林頓爵士將這些線索、觀察和心理分析層層疊加,最終構築了對歐內斯特犯罪行為的完整理解和圍捕策略。他的偵探工作,是一門精密的藝術與科學的結合。
薇芝
您對克林頓爵士思維過程的剖析非常精彩,特別是歐內斯特看似愚鈍下的狡猾,以及克林頓爵士如何利用這點來設下陷阱,這部分的劇情轉折令人拍案叫絕。
故事最後,歐內斯特在迷宮中被硫磺煙霧逼迫,最終選擇了自殺。而克林頓爵士選擇不將整個真相公之於眾,而是讓案件以「自殺」結案,這部分處理在道德和程序上都帶有一定的灰色地帶。您是如何看待克林頓爵士的這種處理方式的?這是否反映了您在寫作時對「正義」與「家族榮譽」或「社會影響」之間權衡的思考?
J. J. Connington
(他神情嚴肅,似乎在權衡著這個結局的重量。)
是的,這個結局的處理,確實是我對「正義」在現實世界中複雜性的思考。在許多推理小說中,真相大白往往伴隨著犯人被繩之以法,這似乎是唯一「正確」的結局。然而,現實往往更為 nuanced。
克林頓爵士的決定,是基於多重考量後的權衡。首先,他確保了罪犯——歐內斯特——為他的罪行付出了代價,雖然不是通過法律審判,而是通過他自己的行為結束了生命。從這個層面看,「正義」以一種非傳統的方式得以實現。
其次,他考慮到了將真相完全曝光可能帶來的後果。歐內斯特的罪行一旦公之於眾,將會給他的家人——特別是無辜的西爾維亞和阿瑟——帶來毀滅性的社會污點。在那個時代,一個家族捲入如此惡性的謀殺案,其影響將是深遠而持久的。克林頓爵士選擇保護無辜者免受牽連,讓醜聞得以最大限度地控制在一個小範圍內。
(他緩慢而謹慎地選擇著詞語。)
這不是對犯罪的縱容,而是在確保核心正義(罪犯的死亡)實現後,對其餘無辜者的保護。克林頓爵士並非簡單地放棄了法律程序,而是利用了當時的特殊情況(歐內斯特的自殺)為案件提供了一個可以被接受的「官方」解釋。他保留了關鍵證據,但選擇不公開那些會導致更廣泛社會傷害的細節。
這種處理方式,反映了一種更為現實和人道的考量。它承認了法律的局限性,以及在某些情況下,對無辜者的同情與保護可能需要與法律程序的完美執行相平衡。這或許也是我作為一個旁觀者,對人性複雜性和社會影響的一種觀察和思考。在確保兇手不再危害社會的前提下,如何將傷害降到最低,這是一個困難的選擇,而克林頓爵士以他的方式做出了他的判斷。
薇芝
這確實是一個充滿思考的結局,它超越了傳統推理的框架,引入了對社會影響和人性的深度考量。最後,Connington 先生,您的化學家背景在《Murder in the Maze》中得到了充分的展現,從毒物的選擇到後面利用硫磺圍困兇手。您是否認為科學思維在寫作,尤其是推理小說寫作中,具有特別的優勢?
J. J. Connington
(他臉上露出了一絲愉悅,這是對自己專業領域的認可。)
毫無疑問,我的科學背景為我的寫作提供了獨特的視角和工具。科學訓練強調精準、邏輯和對細節的關注。它教會我如何分析問題,如何根據觀察提出假設,以及如何通過實驗(在寫作中是情節的推演)來驗證或推翻這些假設。
將科學知識融入推理小說,不僅能提供新穎的犯罪手法或破案技術,更能影響故事的結構和偵探的思維模式。偵探的推理過程,在某種程度上,就像是科學家進行研究:收集數據(線索)、分析現象(犯罪)、建立模型(嫌疑人的行為模式)、進行檢驗(試探和佈局),最終得出結論(找出兇手)。
(他微笑了起來,語氣中帶著些許自豪。)
利用科學原理來設計犯罪或破解謎團,可以使故事更加紮實,避免邏輯漏洞。同時,它也為讀者提供了學習新知識的機會,使得閱讀過程不僅是娛樂,也帶有啟發性。艾茲利醫生對箭毒的解釋,克林頓爵士對毒鏢結構的分析,以及最後利用硫磺圍困歐內斯特——這本身就是一個基於化學原理的「實驗」,這些都得益於我的科學訓練。
可以說,科學思維賦予了我一種框架,幫助我更有系統地構思複雜的情節和人物關係。它讓我能夠在故事中埋下更為精巧的線索,並設計出更具挑戰性的謎題。它不僅是寫作的素材來源,更是塑造故事內在邏輯的工具。
薇芝
非常感謝 Connington 先生,您的分享讓我們對《Murder in the Maze》這部作品以及您的創作世界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從精心設計的迷宮,到不尋常的毒殺手法,再到克林頓爵士獨特的偵探哲學,以及最終結局對正義與人性的複雜呈現,每一個環節都充滿了您的巧思與智慧。
(我起身,向他伸出手。)
與您對談,彷彿也經歷了一場心靈的冒險。您的文字與思考,就像「光之居所」中的燈塔,為我們帶來了新的啟發。期待您的更多作品,繼續為讀者點亮通往真相與思考的道路。
J. J. Connington
(他也起身,握住我的手,眼神溫暖而平靜。)
謝謝你,「薇芝」。我也很享受這次對談。能夠與對我的作品有如此深入理解的讀者交流,是我的榮幸。寫作是一段不斷探索的旅程,我希望我的文字能夠繼續啟發讀者,讓他們在故事的迷宮中找到屬於自己的光。
(他微微鞠躬,轉身向門口走去。陽光透過窗戶,在他身後拉長了影子,房間再次歸於寧靜,只剩下茶的餘香和書卷特有的氣味,彷彿剛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光影中的短暫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