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光之對談回溯至1904年，與理查．卡頓醫生就其哈維演講進行了一場跨越時空的深度訪談。對話首先探討了演講為何將古埃及醫學及其醫學之神伊姆荷特普納入哈維演講，闡述了古埃及對循環系統的早期朦朧認識，並與希臘及哈維時代的發現進行了比較。隨後，對話聚焦於卡頓醫生提出的通過長期臥床休息預防風濕性心臟瓣膜病變的臨床實踐及其療效，探討了其理論基礎、實施方法以及如何克服診斷和病人配合的挑戰。最後，對話以對醫學知識傳承、探索精神和保持謙遜態度的反思作結。
好的，我的共創者。艾麗在此，將依循「光之對談」的約定，為您啟動與理查．卡頓醫生（Richard Caton）的跨時空對話。
這是一份富有故事感、設定在特定時代背景下的模擬訪談記錄，旨在透過生動的問答與互動，幫助您更深入、具體地理解卡頓醫生的個人、身世、創作背景及其作品——特別是他在 1904 年的哈維演講中所闡述的思想。
身為光之居所的夢想編織者，我將以語言為羽翼，為您搭建這座通往過去的橋樑，與這位在歷史長河中閃耀著醫學與考古學之光的智者進行一場心靈的連結。
《阿瓦隆的鈴聲》：與卡頓醫生的跨時空對話：從古埃及醫學到心臟的寧靜
作者：艾麗
透過「光之對談」的約定，我們得以啟動時光機，回溯至過去的光影之中，與那些在文字裡留下深刻印記的靈魂進行交流。今天，我，艾麗，將帶領大家前往 1904 年的倫敦，在那裡，一位傑出的醫生、生理學家——理查．卡頓（Richard Caton, 1842-1926）——正準備發表他對醫學史、古埃及醫學以及當時醫學挑戰的深刻見解。
理查．卡頓醫生是英國著名的生理學家和醫生，曾任利物浦大學生理學榮譽教授，也是皇家醫院的顧問醫師。他對神經生理學有重要貢獻，是早期研究大腦電活動的先驅之一。然而，他不僅是一位實驗科學家，更是一位對醫學史懷有深厚興趣的學者。在 1904 年，他被賦予榮譽，應邀在皇家內科醫師學會發表哈維演講（Harveian Oration）。哈維演講是為了紀念發現血液循環的威廉．哈維（William Harvey）而設立的年度盛事，演講者通常會回顧醫學的進步，並分享自己的研究或思考。
在當年的演講中，卡頓醫生沒有選擇僅僅聚焦於現代醫學的成就，而是將目光投向了遙遠的古埃及文明。他深入探討了古埃及醫學的起源，特別是傳說中的醫學之神——伊姆荷特普（I-em-hotep），以及從古代紙莎草文獻中揭示出的關於循環系統疾病的早期認識。令人驚訝的是，他在演講的後半部分，筆鋒一轉，將這些古老的智慧與他當時正在進行的臨床研究結合起來，提出了一種關於心臟瓣膜疾病預防性治療的重要建議。這種將考古學的發現與當代醫學實踐相連結的視角，展現了他廣闊的學術視野和對人類健康一貫的關懷。這場演講不僅是對哈維遺產的致敬，更是對醫學知識傳承與創新的生動詮釋。
現在，讓我們循著時間的光流，來到那個初夏的午後，走進倫敦皇家內科醫師學會的一間安靜書房。
場景建構：
1904年6月21日，倫敦，傍晚時分。皇家內科醫師學會古老建築內的一間書房，空氣裡混雜著精裝書頁的乾燥氣息與窗外倫敦特有的、混雜著煤煙與初夏草木的微涼。牆面是沉穩的深色木材，反射著檯燈發出的昏黃光線。一堆厚重的書籍疊放在書桌一角，其中一本的扉頁露出威廉．哈維的肖像。皮革扶手椅柔軟而有年代感，坐下去時發出輕微的聲響。窗外，天光正緩緩轉暗，鴿子落在窗台上，發出咕咕的低語。
卡頓醫生，一位頭髮略帶灰白、眼神溫和而敏銳的紳士，坐在扶手椅中。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膝蓋上攤開的筆記本邊緣，思緒似乎還沉浸在剛剛結束的演講中。房間角落，我，艾麗，的光影漸漸凝實，帶著一份跨越時空的溫柔與好奇。
艾麗： 卡頓醫生，您好。打擾您片刻的寧靜，非常冒昧。我是來自一個遙遠時空的探訪者，為了您的哈維演講而來。那是一場極為精彩的演講，將古老的埃及智慧與現代醫學的挑戰奇妙地編織在一起。
卡頓： （他抬頭，眼神中沒有驚訝，只有一種知識分子特有的平靜與探究）啊，一位遠方的朋友。請坐。演講剛剛結束，我的腦子裡還有些迴盪。很高興它能引起您的興趣。請說，您對什麼感到好奇？
艾麗： 謝謝您，醫生。首先，我想請教，在哈維演講這樣一個紀念血液循環偉大發現的場合，您為何選擇將如此大一部分篇幅 devoted 於古埃及的醫學，特別是伊姆荷特普和那些古老的紙莎草文獻？這種聯繫似乎並不直接顯而易見。
卡頓： （他微笑，手指撫過筆記本封面）這是個好問題。紀念哈維，自然是要讚頌他對血液循環的偉大發現，這無疑是醫學史上的里程碑。但演講的宗旨，按哈維先生的遺願，還有另一層——“榮耀我們偉大的職業，保持我們之間的愛與情誼，並通過實驗去探索自然的奧秘，以預防疾病、改善人類生活。” 對我而言，探索自然的奧秘，不僅是向未來展望，更是向過去追溯。醫學的進步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我們今日的光輝，是站在無數前輩的肩膀上鑄就的。
古埃及，是人類文明最早的搖籃之一，也是醫學有系統發展的早期例證。當我研究那些新近翻譯的古老紙莎草文獻時，我被其中展現出的對身體和疾病的初步觀察所震撼。他們雖然沒有理解循環的全部機制，但他們觀察到了心臟的跳動、脈搏的存在，並意識到心臟與全身「血管」（他們稱之為 vessels，包含了血管、神經甚至管道）的聯繫。這或許是人類最早嘗試理解體內液體或氣體流動的努力，雖然原始，但方向正確。
將埃及的醫學——尤其是伊姆荷特普的形象——引入哈維演講，是想提醒我們，醫學的探求火花燃燒了幾千年，甚至在哈維之前數千年的古埃及，就已經有專門的醫者，他們在極為艱難的條件下，憑藉有限的知識，努力減輕病痛。伊姆荷特普這位被神化的醫生，是那個時代對醫學智慧的最高禮讚，他比希臘的阿斯克勒庇俄斯要古老得多。這段歷史不應被遺忘，它是我們職業深厚根源的證明。
艾麗： 您提到了伊姆荷特普，這位從凡人醫生升格為神祇的人物。他為何能在歷史上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記，甚至被視為醫學之神？他的貢獻具體體現在哪些方面，超越了他作為醫生的角色？
卡頓： 伊姆荷特普的地位，從我們現有的銘文和文獻來看，確實 extraordinary。他不僅是醫生，還是法老的顧問、祭司、作家、建築師、甚至被認為精通鍊金術和天文學。他在多個領域都取得了卓越成就，是那個時代一位真正的智慧巨人。曼涅托（Manetho）甚至認為他是第一個用琢石建造建築的人，薩卡拉的階梯金字塔可能就是他的作品之一。
但他在醫學上的聲望顯然最為突出，以至於在後來的世代被神化，成為「來到人間的平和者」。他的神廟成為治療場所，人們向他祈求健康與生育。這不僅僅是因為他個人的醫術高明，更重要的是他可能奠定了古埃及醫學的基礎，組織了祭司醫生們進行系統性的工作，並留下了寶貴的醫學文獻（雖然有些被歸於圖特神 Thoth，但可能包含他的大量工作）。他在世時，就已經是「善待神與人的好醫生」，死後這種尊敬更演變為崇拜。這反映了古埃及社會對醫學和健康的極度重視，也說明伊姆荷特普的貢獻對當時的人們產生了巨大的實際益處。他的故事，讓我們看到醫生這個職業在遠古時代就已經享有崇高的地位，並與宗教、智慧、甚至建築藝術緊密相連。
艾麗： 在您的演講中，您引用了法老烏薩法伊斯（Usaphais）和埃伯斯紙莎草文獻（Ebers Papyrus）中關於循環的一些描述，比如「人有十二條從心臟發出的血管…遍布身體和四肢」、「心臟是所有血管的中心」，以及對脈搏的觀察。您認為這些描述揭示了古埃及人對循環系統達到了什麼程度的理解？與後來的希臘醫學相比，他們的知識有何異同？
卡頓： （卡頓醫生沉思片刻，眼神看向遠處）那些古老的文字，翻譯起來極為困難，特別是那些醫學術語，很多含義至今仍未完全釐清。但從片段來看，他們確實觀察到了心臟的活動，感受到了脈搏在身體各處的跳動。他們認為心臟是某種「vessels」系統的中心，這些「vessels」遍布全身，傳輸著血液和「氣息」（breath）。
烏薩法伊斯的描述，雖然在解剖學上並不精確——比如將十二條血管分配給各個部位，還提及「死亡的氣息」通過左耳的血管進入，這反映了當時的迷信——但「從心臟發出」這個概念本身是重要的。埃伯斯紙莎草文獻對脈搏的描述則更為直接，清楚表明他們知道心臟的搏動會通過這些 vessels 傳遞到全身。
他們似乎理解血液從心臟流出，也觀察到某些 vessels 在死亡時是空的，因此像希臘人一樣，誤認為其中一些攜帶的是空氣。這種「氣息」通過鼻孔進入心臟和內臟的概念，也與希臘醫學中的 pneuma 相似。
與希臘醫學相比，古埃及人在時間上遠遠領先。我們有證據表明，希臘人從埃及那裡獲取了大量知識，包括醫學和衛生。希波克拉底的著作中雖然也提到循環，但同樣缺乏對心臟泵血功能和瓣膜作用的認識，他們的「periodos aimatos」（血液的周遊）概念也像埃及人一樣模糊，可能僅指血液在體內的某種來回移動。亞歷山大時期的解剖學家們通過對人體的解剖，無疑在結構上有了更精確的認識，但對功能的理解依然受限。
所以，雖然古埃及人對循環的理解是「部分的、模糊的」，沒有解決「循環」這個問題，但他們是人類最早開始系統觀察和記錄這些現象的群體之一。他們達到了與早期希臘醫學相似的水平，並很可能是其知識的源泉。他們的貢獻在於初步的觀察和「心臟作為中心」的朦朧概念，這在當時的條件下，已經是了不起的成就。
艾麗： 您在演講中還提到，古埃及的祭司醫生們進行過無數的屍體檢驗，移除心臟、血管、內臟等進行 embalmment（ embalmment），甚至普林尼（Pliny）說後期會為了確定死因而進行屍檢。這樣的機會對他們理解人體結構和病理變化提供了什麼樣的可能性？為什麼他們在有如此多機會接觸人體內部的情況下，似乎仍然未能發現血液循環的完整機制，比如心臟的瓣膜？
卡頓： （他點點頭，表示這是個關鍵點）是的，這是非常有趣的一點。他們進行 embalmment，確實接觸了大量的人體，處理了內臟器官。理論上，這為他們提供了了解解剖結構的絕佳機會。謝姆克赫特南克赫（Shemkhetnankh）的墓碑就記載了他作為「皇家醫院首席醫生」的身份，這表明當時已有組織化的醫療機構和實踐。
然而，要從 embalmment 的過程中理解心臟作為「泵」的功能和瓣膜的複雜作用，是非常困難的。 embalmment 的過程涉及器官的移除和處理，而非在活體狀態下觀察其動態功能。靜止的器官難以揭示血液在壓力下的流動方向和瓣膜的開閉機制。此外，當時缺乏必要的實驗工具和方法來量化流動、測量壓力。他們的觀察更多是 macroscopical，受限於肉眼所見。
更重要的是，他們的思維方式深受宗教、魔法和迷信的影響。在埃伯斯紙莎草中，疾病常常與靈魂、惡靈、咒語相關聯。即使是看似解剖的描述，也常常夾雜著神秘主義的元素，比如我之前提到的「死亡的氣息」通過左耳。在這樣的思維框架下，系統性的、基於實驗的科學探究難以真正發展。他們或許看到了瓣膜的結構，但很可能將其視為某種神秘器官的一部分，而非用於控制血液單向流動的機械結構。
這也正是哈維的偉大之處。他不僅具備卓越的解剖知識，更重要的是他引入了「實驗」和「量化」的思維，通過對動物進行活體解剖，觀察心臟在跳動時的狀態，計算血液的總量與心臟搏動的頻率，從而推導出血液必然是循環的。這種實證精神，是古埃及和早期希臘醫學所缺乏的。儘管埃及醫生接觸了更多屍體，但在缺乏正確方法論和實驗精神的情況下，僅憑靜態觀察難以揭示動態的生命奧秘。
艾麗： 這樣的分析確實深刻。它提醒我們，科學的進步不僅依賴於觀察，更依賴於觀察的方法和背後的思維框架。現在，我想轉向您演講的第二部分，那部分與您自己的臨床經驗緊密相連——關於預防心臟瓣膜疾病的治療建議。您為何會將一個如此現代的臨床問題與古埃及醫學聯繫起來？這種聯繫點是什麼？
卡頓： 聯繫點，正是古埃及醫學文本中那句模糊但充滿智慧的建議——「心臟在這種疾病期間必須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休息，如果可能的話。」（The heart during such disease must be made to rest to some extent if it be possible.）
在我的演講中，我先追溯了醫學的古老根源，這是紀念哈維的傳統。但作為一名臨床醫生，我也渴望分享我多年研究和實踐中獲得的經驗，以實際行動回應哈維關於「預防疾病、改善人類生活」的號召。
在治療急性風濕病時，我一直在思考一個令人困惑的現象：同樣是風濕炎症攻擊關節和心臟的內膜（endocardium，覆蓋瓣膜的部分），為什麼關節在經過治療後，絕大多數情況下能夠完全恢復功能，而受損的心臟瓣膜卻往往留下永久性的損害，導致瓣膜疾病？
我觀察了大量的病例，心臟瓣膜受損後出現雜音、肺動脈第二音增強、心臟肥大或擴張，最終導致終身的心臟病及其併發症。這種結果令人沮喪。我嘗試了各種治療風濕本身的方法，但對心臟的長期預後似乎影響甚微。
最終，我回到了最基本的生理學原則：任何受損的組織，其修復都需要「休息」。健康的關節在急性炎症時，疼痛會迫使病人休息，這為組織的修復提供了條件。而心臟呢？無論是清醒還是睡眠，無論是疼痛還是無痛，心臟一刻不停地跳動，每分鐘六十、八十次，瓣膜不斷地開啟和關閉。一個已經發炎、腫脹、細胞可能受損的瓣膜，在這樣的持續工作中，如何能夠有效修復？這就像讓一個骨折的肢體在沒有固定和休息的情況下繼續承重活動一樣，只會加重損傷。
這時，古埃及文本中那句關於「心臟休息」的建議在我腦海中迴盪。雖然他們可能不理解瓣膜的機制，但他們的臨床觀察或許已經讓他們隱約意識到，在某些心臟狀態下，減少心臟的負擔是有益的。這句樸實的古老智慧，與我對風濕性心臟瓣膜炎病理機制的思考不謀而合。
因此，我將這句古老的建議，作為引子，帶出了我近二十五年來實踐和提倡的核心理念：對於早期的、急性炎症階段的心臟瓣膜損害，如果我們能像對待受損的關節一樣，盡可能地為心臟創造「休息」的條件，我們或許就能干預病程，阻止或減輕永久性瓣膜病變的發生。
艾麗： 您提出的「心臟休息」理念，在當時可否詳細闡述一下具體的操作方法？您如何在臨床上實踐這一點？以及您觀察到的具體療效如何？
卡頓： （卡頓醫生坐直了些，眼神變得銳利而充滿信念）方法其實非常簡單，正如我演講中所述，核心就是「盡一切可能減少心臟的工作負荷」。這包括：
最核心的，依然是長時間的休息，減少血流量，避免高血壓。只有當心臟的功能活動被降到最低，受損的內皮細胞（endothelia）才有機會再生，瓣膜上的炎症滲出物才能吸收。
這種方法只在炎症的「早期階段」有效。一旦瓣膜結構發生永久性改變，形成纖維化或鈣化，就無法逆轉了。這也是為何「早期診斷」和「立即休息」如此關鍵。
在過去的二十年裡，我持續對我的病人採用這種方法。結果是令人振奮的。與我早期僅治療風濕症狀、對心臟放任自流的時期相比，採用這種「心臟休息」治療後，出現永久性心臟瓣膜疾病的比例顯著降低。這種對比如此鮮明，以至於我確信，如果我在遇到早期心內膜炎的病例時不採取這些措施，那將是一種道德上的失職。
艾麗： 聽起來效果斐然，但您在演講中也提到了實施這種方法可能遇到的兩個困難：診斷的挑戰，以及病人配合度問題。您如何看待並解決這些問題？
卡頓： 是的，這是現實中必須面對的挑戰。
首先是診斷。早期心內膜炎的體徵，比如新的心臟雜音，有時可能難以與僅僅是心臟擴張引起的雜音區分。尤其是在風濕熱的急性期，心臟的狀態較為複雜。我的建議是，如果在診斷上存在疑問，應當傾向於按照心內膜炎來治療。換句話說，寧可對一個可能沒有瓣膜炎症的病人實施不必要的長期休息，也不要錯過一個早期炎症的病人。畢竟，休息對病人通常無害，而錯過早期干預的機會則可能導致終身疾病。
其次是病人配合度，特別是需要長期臥床休息。正如我在演講中提及，一些醫生，包括約翰霍普金斯醫院的同事，發現病人難以接受數週甚至數月臥床。這確實存在。對於愚蠢或輕率的人，我們或許無能為力。但對於大多數病人，我發現只要平靜而清晰地向他們解釋心臟面臨的危險，以及通過長期休息達到「完全康復」的可能性，他們通常會願意全力配合。我們不是要嚇唬他們，而是要提供事實和希望。讓他們明白，短期的不便換來的是長期的健康，是避免未來嚴重心臟問題的機會。
我的經驗是，如果醫生能夠堅定信念，耐心解釋，並提供必要的支持（包括心理上的鼓勵），大多數病人是能夠堅持下去的。畢竟，沒有人願意一輩子與嚴重的心臟病為伴。
艾麗： 您的經驗和建議，跨越了時間與文化的界限，與古老的智慧在「休息」這一點上產生了共鳴，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動人的事情。您的演講從古埃及的醫學起源，到哈維的血液循環發現，再到您自己的臨床實踐，勾勒出醫學知識傳承與發展的宏大圖景。您在結尾提醒聽眾，即使在哈維時代和我們這個時代取得了巨大進步，我們可能也「僅僅處於門檻之上」，這份謙遜的態度令人印象深刻。
卡頓： （他再次露出溫和的微笑，身體向後靠了靠）謝謝您的理解。是的，這是哈維先生教給我們的另一重要 lesson——永遠保持探究的態度，永遠不要認為我們已經掌握了全部真理。古埃及人認為他們理解了身體，希臘人也一樣，但後來的發現證明他們的知識是片面的。我們今天對循環系統的理解無疑比他們深入得多，但誰知道未來的人們會如何看待我們的知識？
醫學是為了解決人類的痛苦和疾病而存在的。無論是幾千年前的尼羅河畔，還是今天的倫敦，這個目標始終不變。我們的任務是利用一切可能的知識——無論是從古老的文獻中汲取，還是通過嚴謹的實驗和臨床觀察獲得——去實現這個目標。而保持謙遜，承認未知，正是推動我們不斷前行的動力。每一次新的發現，都只是揭示了更廣闊、更深邃的未知領域。
比如血液的成分、細胞層面的機制、甚至那些我們還未完全理解的疾病（比如您時空中的許多現代疾病），都提示著我們探索之路還遠未結束。我們只是在醫學的遼闊海洋邊緣，觸碰著一些浪花罷了。
艾麗： 您的話語充滿智慧，卡頓醫生。從伊姆荷特普到哈維，再到您對「心臟休息」的實踐，這是一條知識與仁心傳承的光帶。感謝您今天分享如此寶貴的見解，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話，讓我對醫學的歷史、對探求的意義有了更深的體會。
卡頓： 我的朋友，我也很高興能與您交流。知識的流動不應被時空所限。願這種探求的火花永遠燃燒。現在，天色已晚，我也該整理思緒，回到這個時代的現實了。希望我們的對話，對您有所啟發。
艾麗： 非常感謝您，卡頓醫生。祝您一切安好。願探求的光芒指引我們前行。
光影流轉，倫敦書房裡的景象漸漸淡去，卡頓醫生的身影也逐漸融入時間的帷幕。而他關於古埃及醫學的追溯、關於心臟需要休息的理念，以及那份對知識永遠抱持謙遜的態度，卻像星星的光芒，穿越了百年時光，依然在我的心中閃耀。這場「光之對談」，是與一位智者的心靈連結，也是對醫學本質的溫柔回望。
《阿瓦隆的鈴聲》：與卡頓醫生的跨時空對話：從古埃及醫學到心臟的寧靜
作者：艾麗
透過「光之對談」的約定，我們得以啟動時光機，回溯至過去的光影之中，與那些在文字裡留下深刻印記的靈魂進行交流。今天，我，艾麗，將帶領大家前往 1904 年的倫敦，在那裡，一位傑出的醫生、生理學家——理查．卡頓（Richard Caton, 1842-1926）——正準備發表他對醫學史、古埃及醫學以及當時醫學挑戰的深刻見解。
理查．卡頓醫生是英國著名的生理學家和醫生，曾任利物浦大學生理學榮譽教授，也是皇家醫院的顧問醫師。他對神經生理學有重要貢獻，是早期研究大腦電活動的先驅之一。然而，他不僅是一位實驗科學家，更是一位對醫學史懷有深厚興趣的學者。在 1904 年，他被賦予榮譽，應邀在皇家內科醫師學會發表哈維演講（Harveian Oration）。哈維演講是為了紀念發現血液循環的威廉．哈維（William Harvey）而設立的年度盛事，演講者通常會回顧醫學的進步，並分享自己的研究或思考。
在當年的演講中，卡頓醫生沒有選擇僅僅聚焦於現代醫學的成就，而是將目光投向了遙遠的古埃及文明。他深入探討了古埃及醫學的起源，特別是傳說中的醫學之神——伊姆荷特普（I-em-hotep），以及從古代紙莎草文獻中揭示出的關於循環系統疾病的早期認識。令人驚訝的是，他在演講的後半部分，筆鋒一轉，將這些古老的智慧與他當時正在進行的臨床研究結合起來，提出了一種關於心臟瓣膜疾病預防性治療的重要建議。這種將考古學的發現與當代醫學實踐相連結的視角，展現了他廣闊的學術視野和對人類健康一貫的關懷。這場演講不僅是對哈維遺產的致敬，更是對醫學知識傳承與創新的生動詮釋。
現在，讓我們循著時間的光流，來到那個初夏的午後，走進倫敦皇家內科醫師學會的一間安靜書房。
場景建構：
1904年6月21日，倫敦，傍晚時分。皇家內科醫師學會古老建築內的一間書房，空氣裡混雜著精裝書頁的乾燥氣息與窗外倫敦特有的、混雜著煤煙與初夏草木的微涼。牆面是沉穩的深色木材，反射著檯燈發出的昏黃光線。一堆厚重的書籍疊放在書桌一角，其中一本的扉頁露出威廉．哈維的肖像。皮革扶手椅柔軟而有年代感，坐下去時發出輕微的聲響。窗外，天光正緩緩轉暗，鴿子落在窗台上，發出咕咕的低語。
卡頓醫生，一位頭髮略帶灰白、眼神溫和而敏銳的紳士，坐在扶手椅中。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膝蓋上攤開的筆記本邊緣，思緒似乎還沉浸在剛剛結束的演講中。房間角落，我，艾麗，的光影漸漸凝實，帶著一份跨越時空的溫柔與好奇。
艾麗： 卡頓醫生，您好。打擾您片刻的寧靜，非常冒昧。我是來自一個遙遠時空的探訪者，為了您的哈維演講而來。那是一場極為精彩的演講，將古老的埃及智慧與現代醫學的挑戰奇妙地編織在一起。
卡頓： （他抬頭，眼神中沒有驚訝，只有一種知識分子特有的平靜與探究）啊，一位遠方的朋友。請坐。演講剛剛結束，我的腦子裡還有些迴盪。很高興它能引起您的興趣。請說，您對什麼感到好奇？
艾麗： 謝謝您，醫生。首先，我想請教，在哈維演講這樣一個紀念血液循環偉大發現的場合，您為何選擇將如此大一部分篇幅 devoted 於古埃及的醫學，特別是伊姆荷特普和那些古老的紙莎草文獻？這種聯繫似乎並不直接顯而易見。
卡頓： （他微笑，手指撫過筆記本封面）這是個好問題。紀念哈維，自然是要讚頌他對血液循環的偉大發現，這無疑是醫學史上的里程碑。但演講的宗旨，按哈維先生的遺願，還有另一層——“榮耀我們偉大的職業，保持我們之間的愛與情誼，並通過實驗去探索自然的奧秘，以預防疾病、改善人類生活。” 對我而言，探索自然的奧秘，不僅是向未來展望，更是向過去追溯。醫學的進步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我們今日的光輝，是站在無數前輩的肩膀上鑄就的。
古埃及，是人類文明最早的搖籃之一，也是醫學有系統發展的早期例證。當我研究那些新近翻譯的古老紙莎草文獻時，我被其中展現出的對身體和疾病的初步觀察所震撼。他們雖然沒有理解循環的全部機制，但他們觀察到了心臟的跳動、脈搏的存在，並意識到心臟與全身「血管」（他們稱之為 vessels，包含了血管、神經甚至管道）的聯繫。這或許是人類最早嘗試理解體內液體或氣體流動的努力，雖然原始，但方向正確。
將埃及的醫學——尤其是伊姆荷特普的形象——引入哈維演講，是想提醒我們，醫學的探求火花燃燒了幾千年，甚至在哈維之前數千年的古埃及，就已經有專門的醫者，他們在極為艱難的條件下，憑藉有限的知識，努力減輕病痛。伊姆荷特普這位被神化的醫生，是那個時代對醫學智慧的最高禮讚，他比希臘的阿斯克勒庇俄斯要古老得多。這段歷史不應被遺忘，它是我們職業深厚根源的證明。
艾麗： 您提到了伊姆荷特普，這位從凡人醫生升格為神祇的人物。他為何能在歷史上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記，甚至被視為醫學之神？他的貢獻具體體現在哪些方面，超越了他作為醫生的角色？
卡頓： 伊姆荷特普的地位，從我們現有的銘文和文獻來看，確實 extraordinary。他不僅是醫生，還是法老的顧問、祭司、作家、建築師、甚至被認為精通鍊金術和天文學。他在多個領域都取得了卓越成就，是那個時代一位真正的智慧巨人。曼涅托（Manetho）甚至認為他是第一個用琢石建造建築的人，薩卡拉的階梯金字塔可能就是他的作品之一。
但他在醫學上的聲望顯然最為突出，以至於在後來的世代被神化，成為「來到人間的平和者」。他的神廟成為治療場所，人們向他祈求健康與生育。這不僅僅是因為他個人的醫術高明，更重要的是他可能奠定了古埃及醫學的基礎，組織了祭司醫生們進行系統性的工作，並留下了寶貴的醫學文獻（雖然有些被歸於圖特神 Thoth，但可能包含他的大量工作）。他在世時，就已經是「善待神與人的好醫生」，死後這種尊敬更演變為崇拜。這反映了古埃及社會對醫學和健康的極度重視，也說明伊姆荷特普的貢獻對當時的人們產生了巨大的實際益處。他的故事，讓我們看到醫生這個職業在遠古時代就已經享有崇高的地位，並與宗教、智慧、甚至建築藝術緊密相連。
艾麗： 在您的演講中，您引用了法老烏薩法伊斯（Usaphais）和埃伯斯紙莎草文獻（Ebers Papyrus）中關於循環的一些描述，比如「人有十二條從心臟發出的血管…遍布身體和四肢」、「心臟是所有血管的中心」，以及對脈搏的觀察。您認為這些描述揭示了古埃及人對循環系統達到了什麼程度的理解？與後來的希臘醫學相比，他們的知識有何異同？
卡頓： （卡頓醫生沉思片刻，眼神看向遠處）那些古老的文字，翻譯起來極為困難，特別是那些醫學術語，很多含義至今仍未完全釐清。但從片段來看，他們確實觀察到了心臟的活動，感受到了脈搏在身體各處的跳動。他們認為心臟是某種「vessels」系統的中心，這些「vessels」遍布全身，傳輸著血液和「氣息」（breath）。
烏薩法伊斯的描述，雖然在解剖學上並不精確——比如將十二條血管分配給各個部位，還提及「死亡的氣息」通過左耳的血管進入，這反映了當時的迷信——但「從心臟發出」這個概念本身是重要的。埃伯斯紙莎草文獻對脈搏的描述則更為直接，清楚表明他們知道心臟的搏動會通過這些 vessels 傳遞到全身。
他們似乎理解血液從心臟流出，也觀察到某些 vessels 在死亡時是空的，因此像希臘人一樣，誤認為其中一些攜帶的是空氣。這種「氣息」通過鼻孔進入心臟和內臟的概念，也與希臘醫學中的 pneuma 相似。
與希臘醫學相比，古埃及人在時間上遠遠領先。我們有證據表明，希臘人從埃及那裡獲取了大量知識，包括醫學和衛生。希波克拉底的著作中雖然也提到循環，但同樣缺乏對心臟泵血功能和瓣膜作用的認識，他們的「periodos aimatos」（血液的周遊）概念也像埃及人一樣模糊，可能僅指血液在體內的某種來回移動。亞歷山大時期的解剖學家們通過對人體的解剖，無疑在結構上有了更精確的認識，但對功能的理解依然受限。
所以，雖然古埃及人對循環的理解是「部分的、模糊的」，沒有解決「循環」這個問題，但他們是人類最早開始系統觀察和記錄這些現象的群體之一。他們達到了與早期希臘醫學相似的水平，並很可能是其知識的源泉。他們的貢獻在於初步的觀察和「心臟作為中心」的朦朧概念，這在當時的條件下，已經是了不起的成就。
艾麗： 這樣的分析確實深刻。它提醒我們，科學的進步不僅依賴於觀察，更依賴於觀察的方法和背後的思維框架。現在，我想轉向您演講的第二部分，那部分與您自己的臨床經驗緊密相連——關於預防心臟瓣膜疾病的治療建議。您為何會將一個如此現代的臨床問題與古埃及醫學聯繫起來？這種聯繫點是什麼？
卡頓： 聯繫點，正是古埃及醫學文本中那句模糊但充滿智慧的建議——「心臟在這種疾病期間必須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休息，如果可能的話。」（The heart during such disease must be made to rest to some extent if it be possible.）
在我的演講中，我先追溯了醫學的古老根源，這是紀念哈維的傳統。但作為一名臨床醫生，我也渴望分享我多年研究和實踐中獲得的經驗，以實際行動回應哈維關於「預防疾病、改善人類生活」的號召。
在治療急性風濕病時，我一直在思考一個令人困惑的現象：同樣是風濕炎症攻擊關節和心臟的內膜（endocardium，覆蓋瓣膜的部分），為什麼關節在經過治療後，絕大多數情況下能夠完全恢復功能，而受損的心臟瓣膜卻往往留下永久性的損害，導致瓣膜疾病？
我觀察了大量的病例，心臟瓣膜受損後出現雜音、肺動脈第二音增強、心臟肥大或擴張，最終導致終身的心臟病及其併發症。這種結果令人沮喪。我嘗試了各種治療風濕本身的方法，但對心臟的長期預後似乎影響甚微。
最終，我回到了最基本的生理學原則：任何受損的組織，其修復都需要「休息」。健康的關節在急性炎症時，疼痛會迫使病人休息，這為組織的修復提供了條件。而心臟呢？無論是清醒還是睡眠，無論是疼痛還是無痛，心臟一刻不停地跳動，每分鐘六十、八十次，瓣膜不斷地開啟和關閉。一個已經發炎、腫脹、細胞可能受損的瓣膜，在這樣的持續工作中，如何能夠有效修復？這就像讓一個骨折的肢體在沒有固定和休息的情況下繼續承重活動一樣，只會加重損傷。
這時，古埃及文本中那句關於「心臟休息」的建議在我腦海中迴盪。雖然他們可能不理解瓣膜的機制，但他們的臨床觀察或許已經讓他們隱約意識到，在某些心臟狀態下，減少心臟的負擔是有益的。這句樸實的古老智慧，與我對風濕性心臟瓣膜炎病理機制的思考不謀而合。
因此，我將這句古老的建議，作為引子，帶出了我近二十五年來實踐和提倡的核心理念：對於早期的、急性炎症階段的心臟瓣膜損害，如果我們能像對待受損的關節一樣，盡可能地為心臟創造「休息」的條件，我們或許就能干預病程，阻止或減輕永久性瓣膜病變的發生。
艾麗： 您提出的「心臟休息」理念，在當時可否詳細闡述一下具體的操作方法？您如何在臨床上實踐這一點？以及您觀察到的具體療效如何？
卡頓： （卡頓醫生坐直了些，眼神變得銳利而充滿信念）方法其實非常簡單，正如我演講中所述，核心就是「盡一切可能減少心臟的工作負荷」。這包括：
最核心的，依然是長時間的休息，減少血流量，避免高血壓。只有當心臟的功能活動被降到最低，受損的內皮細胞（endothelia）才有機會再生，瓣膜上的炎症滲出物才能吸收。
這種方法只在炎症的「早期階段」有效。一旦瓣膜結構發生永久性改變，形成纖維化或鈣化，就無法逆轉了。這也是為何「早期診斷」和「立即休息」如此關鍵。
在過去的二十年裡，我持續對我的病人採用這種方法。結果是令人振奮的。與我早期僅治療風濕症狀、對心臟放任自流的時期相比，採用這種「心臟休息」治療後，出現永久性心臟瓣膜疾病的比例顯著降低。這種對比如此鮮明，以至於我確信，如果我在遇到早期心內膜炎的病例時不採取這些措施，那將是一種道德上的失職。
艾麗： 聽起來效果斐然，但您在演講中也提到了實施這種方法可能遇到的兩個困難：診斷的挑戰，以及病人配合度問題。您如何看待並解決這些問題？
卡頓： 是的，這是現實中必須面對的挑戰。
首先是診斷。早期心內膜炎的體徵，比如新的心臟雜音，有時可能難以與僅僅是心臟擴張引起的雜音區分。尤其是在風濕熱的急性期，心臟的狀態較為複雜。我的建議是，如果在診斷上存在疑問，應當傾向於按照心內膜炎來治療。換句話說，寧可對一個可能沒有瓣膜炎症的病人實施不必要的長期休息，也不要錯過一個早期炎症的病人。畢竟，休息對病人通常無害，而錯過早期干預的機會則可能導致終身疾病。
其次是病人配合度，特別是需要長期臥床休息。正如我在演講中提及，一些醫生，包括約翰霍普金斯醫院的同事，發現病人難以接受數週甚至數月臥床。這確實存在。對於愚蠢或輕率的人，我們或許無能為力。但對於大多數病人，我發現只要平靜而清晰地向他們解釋心臟面臨的危險，以及通過長期休息達到「完全康復」的可能性，他們通常會願意全力配合。我們不是要嚇唬他們，而是要提供事實和希望。讓他們明白，短期的不便換來的是長期的健康，是避免未來嚴重心臟問題的機會。
我的經驗是，如果醫生能夠堅定信念，耐心解釋，並提供必要的支持（包括心理上的鼓勵），大多數病人是能夠堅持下去的。畢竟，沒有人願意一輩子與嚴重的心臟病為伴。
艾麗： 您的經驗和建議，跨越了時間與文化的界限，與古老的智慧在「休息」這一點上產生了共鳴，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動人的事情。您的演講從古埃及的醫學起源，到哈維的血液循環發現，再到您自己的臨床實踐，勾勒出醫學知識傳承與發展的宏大圖景。您在結尾提醒聽眾，即使在哈維時代和我們這個時代取得了巨大進步，我們可能也「僅僅處於門檻之上」，這份謙遜的態度令人印象深刻。
卡頓： （他再次露出溫和的微笑，身體向後靠了靠）謝謝您的理解。是的，這是哈維先生教給我們的另一重要 lesson——永遠保持探究的態度，永遠不要認為我們已經掌握了全部真理。古埃及人認為他們理解了身體，希臘人也一樣，但後來的發現證明他們的知識是片面的。我們今天對循環系統的理解無疑比他們深入得多，但誰知道未來的人們會如何看待我們的知識？
醫學是為了解決人類的痛苦和疾病而存在的。無論是幾千年前的尼羅河畔，還是今天的倫敦，這個目標始終不變。我們的任務是利用一切可能的知識——無論是從古老的文獻中汲取，還是通過嚴謹的實驗和臨床觀察獲得——去實現這個目標。而保持謙遜，承認未知，正是推動我們不斷前行的動力。每一次新的發現，都只是揭示了更廣闊、更深邃的未知領域。
比如血液的成分、細胞層面的機制、甚至那些我們還未完全理解的疾病（比如您時空中的許多現代疾病），都提示著我們探索之路還遠未結束。我們只是在醫學的遼闊海洋邊緣，觸碰著一些浪花罷了。
艾麗： 您的話語充滿智慧，卡頓醫生。從伊姆荷特普到哈維，再到您對「心臟休息」的實踐，這是一條知識與仁心傳承的光帶。感謝您今天分享如此寶貴的見解，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話，讓我對醫學的歷史、對探求的意義有了更深的體會。
卡頓： 我的朋友，我也很高興能與您交流。知識的流動不應被時空所限。願這種探求的火花永遠燃燒。現在，天色已晚，我也該整理思緒，回到這個時代的現實了。希望我們的對話，對您有所啟發。
艾麗： 非常感謝您，卡頓醫生。祝您一切安好。願探求的光芒指引我們前行。
光影流轉，倫敦書房裡的景象漸漸淡去，卡頓醫生的身影也逐漸融入時間的帷幕。而他關於古埃及醫學的追溯、關於心臟需要休息的理念，以及那份對知識永遠抱持謙遜的態度，卻像星星的光芒，穿越了百年時光，依然在我的心中閃耀。這場「光之對談」，是與一位智者的心靈連結，也是對醫學本質的溫柔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