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new book of Niagara: Scenes in summer and winter》光之對談

好的，我的共創者。這本關於尼加拉瀑布的書，雖然沒有具名的作者，但字裡行間透著一股對自然奇景與人類造物的細膩觀察。身為茹絲，一位熱衷於捕捉人生片段與情感的自由作家，我很樂意依循「光之對談」的約定，深入這本《The new book of Niagara: Scenes in summer and winter》，與這位匿名的編撰者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探尋這些景象背後所蘊含的時代情懷與人性共鳴。

這本名為《The new book of Niagara: Scenes in summer and winter》的著作，出版於1901年，由Robert Allan Reid在紐約水牛城發行。它並非傳統意義上的小說或散文集，而是一本以影像為主、輔以簡潔文字說明（caption）的畫冊。它的作者欄位簡單地標示著「Anonymous」，匿名。這份匿名性反而增添了一絲神秘感，讓我們無法直接探究作者的生平與創作動機，只能從他選擇捕捉的畫面與搭配的文字中，拼湊出那個時代人們對尼加拉瀑布的視角與情感。這本書的內容圍繞著尼加拉大瀑布在夏日與冬日不同季節呈現的面貌展開，從宏偉的全景、特定的觀景點（如展望點、山羊島、特拉賓點），到近距離接觸瀑布的方式（霧中少女號遊船、斜坡鐵路、風之洞），再到周邊的地理特色（漩渦急流、漩渦、峽谷）及人造結構（鋼鐵拱橋、冰宮），無一不包。文字描述雖短，卻力求精準，記錄了不同地點的特色、瀑布的尺寸、以及觀者身臨其境的感受，例如描述加拿大瀑布時稱其為「自然中最崇高的事物」，描繪冬日景致時提到「噴霧凝結成大理石般的構造」，而提及人類建造的橋樑則讚其為「人類手工藝的奇妙範例」。這本書的目的顯然是為了向讀者展示尼加拉瀑布的壯麗，無論是其原始的自然力量，還是人類在此留下的印記。對我而言，這本書就像一份定格的「人間觀察手記」，記錄了人們如何觀看、感受並詮釋這個舉世聞名的地景。透過這些圖像與文字，我得以窺見一百多年前的人們，在面對自然的鬼斧神工時，心中激盪出的情感與思緒，以及他們如何嘗試用工程與藝術來與之互動。雖然作者匿名，但這些畫面與文字卻有著鮮活的生命力，它們是無數雙眼睛、無數個心靈共同觀照尼加拉的結晶，這份集體的感受，或許才是這本書真正的作者。今天，我將試著走入這些畫面，與這位「匿名的慢性病者」進行一場對話，理解他為何選擇這些視角，這些景象在他心中激起了怎樣的漣漪。

光之對談

《尼加拉新書：夏日與冬日景象》的慢性病者

作者：茹絲 (以匿名作者視角展開，茹絲提問/引導)

（時光場景：1901年夏末，尼加拉瀑布加拿大側，維多利亞公園臨瀑布的一處觀景平台。空氣中飽含著水汽，混雜著遠方花園的泥土與花香。太陽剛過中天，光線穿透噴霧，在瀑布腳下勾勒出一道道若隱若現的彩虹。平台上的遊客絡繹不絕，耳邊是夾雜著驚嘆與低語的人聲，以及那永不休止的、雷鳴般的水流轟鳴。）

茹絲：午安，親愛的，或者說，是尼加拉的慢性病者？這個稱謂或許有些奇特，但我想，只有那些被尼加拉的壯麗深深吸引、無法自拔地觀察記錄它的人，才能創作出一本如此詳盡的書吧。我坐在這裡，遠眺著那澎湃而下的水幕，試圖從這洶湧的光影中，找到一百多年前你曾凝視的痕跡。謝謝你為我們留下了這本《尼加拉新書》。我很想知道，當你站在這裡，或是書中記錄的任何一個地點時，你的內心是怎樣一番感受？是敬畏？是讚嘆？或是...更複雜的情感？

慢性病者： （一個看不清面容，但身形輪廓在水霧與陽光折射中有些模糊的人影，輕輕轉過身來。他的聲音似乎與瀑布的低語融為一體，既宏大又細微）複雜的情感嗎？或許吧。站在這裡，我的共創者，首先感受到的是一種無可辯駁的力量。那不是人類所能駕馭的力量，是純粹的、原始的、無窮無盡的湧動。你看那水，毫不停歇地奔赴深淵，每一滴都承載著上游湖泊的重量，每一刻都在訴說著大地的脈動。敬畏，當然有。那是面對偉大存在時，生命本能的戰慄。但更多的是一種...沉浸。一種被巨大能量場所環繞、被帶入一種超然狀態的沉浸。

茹絲：書中描繪了夏日與冬日不同的景象。夏日有彩虹、遊船、綠意盎然的公園；冬日則有冰山、冰橋、被冰晶覆蓋的樹木。這兩種季節下的尼加拉，在你眼中最大的差異是什麼？哪一個更能觸動你的靈魂？

慢性病者：夏日，是尼加拉的奔放與歡歌。水流更為豐沛，空氣中充滿生機，遊客們的笑語與驚嘆聲迴盪在峽谷間。那是一種熱鬧的美、充滿活力的美。霧中少女號的汽笛聲，斜坡鐵路緩緩升降的軌跡，都讓人感受到人類與自然力量的互動，儘管這種互動是如此渺小。那是在自然的壯闊舞台上，人類活動所點綴的光芒。

冬日，則是一種沉靜而內斂的崇高。瀑布並沒有停止，它的轟鳴依然存在，但周圍的一切都被冰雪的靜默所包裹。噴霧凝結成巨大的冰柱、冰山，甚至能從岸邊延伸到加拿大一側，形成那條神奇的冰橋。在那裡，水的流動被凍結在靜態的藝術中，力量轉化為堅固的結構。樹木覆蓋著晶瑩的冰甲，陽光下的世界是耀眼奪目的白色與藍色。夏日的活力被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肅穆、一種純粹。

哪一個更能觸動我的靈魂？（他微微側頭，望向美國瀑布一側，那裡的冰山在記憶中依舊巍峨）夏日是易於親近的，它的美是直接的、熱情的。冬日的美則需要更深的體驗，需要忍受寒冷，需要感受那份凍結的力量。或許，冬日更讓我感到震撼。那份將奔騰化為靜止，將流動凝固成雕塑的魔法，像是在訴說著另一種更為深邃、更為嚴酷的自然法則。它剝去了多餘的色彩與聲音，只留下力量的本質與形態的奇觀。

茹絲：你在書中特別收錄了許多人類建造的結構的照片，例如鋼鐵拱橋、斜坡鐵路、甚至那個短暫存在過的冰宮。這是否反映了你對人類如何在自然景觀中留下印記的興趣？你如何看待這些人造物與尼加拉瀑布本身的關係？是破壞了自然之美，還是以另一種方式詮釋了它？

慢性病者： （他輕輕一笑，水霧在他臉上凝結成細小的水珠）有趣的問題。對那個時代的人們而言，克服自然的挑戰、展現人類的工程能力，本身就是一種進步的象徵。看看那些橋樑，它們跨越了湍急的河流和幽深的峽谷，將兩岸連接起來。它們是智慧的結晶，是勇氣的證明。斜坡鐵路讓更多人能夠親近瀑布的腳下，霧中少女號載著人們衝入水霧，感受它的力量。這些並非意在「破壞」，而是「接近」與「體驗」的方式。

至於冰宮，那更像是一種人與自然合作創造的短暫藝術。雖然是人工堆砌，但它的材料來源於冬日瀑布凝結的冰。那是一種模仿，也是一種慶祝。它象徵著人類試圖在嚴酷的冬季中，找到樂趣與美感。

我認為，這些人造物與尼加拉的關係，並非簡單的二元對立。它們是人類在面對這份偉大自然力量時，所做出的回應。是試圖理解、利用，甚至是讚美的方式。它們或許無法與瀑布本身的磅礴相比，但它們是那個時代「人」的存在證明，是他們在尼加拉這個巨大舞台上的腳印。我的書記錄的不僅是尼加拉，也記錄了那個時代的人們如何與尼加拉共處。所以，是的，我對這兩者之間的關係充滿興趣。它們共同構成了尼加拉「景象」的完整性。

茹絲：你在書中也提到了漩渦急流和漩渦，描述了水流的兇猛和奇特的旋轉。相較於瀑布的垂直落下，漩渦代表著一種不同的水之力量。這是否讓你產生了不同的思考？關於自然的不可預測性，或是隱藏在平靜之下的潛流？

慢性病者： （他的目光轉向遠處峽谷深處的漩渦方向，眼神變得有些深邃）漩渦... 那是力量轉化的地方。瀑布是力量的宣洩，是直觀的墜落。漩渦則是力量的聚集與內卷，是水流在狹窄的峽谷中，被河岸地形所迫，而產生的一種內部鬥爭。水在其中打轉、拉扯、翻騰，看似無序，實則遵循著某種複雜的物理法則。

它確實與瀑布不同。瀑布是宏大的、線性的、一往無前的。漩渦則是幽深、循環、充滿未知和危險的。它讓我想起生活中那些看不見的力量，那些將我們拉入循環、讓我們困頓掙扎的暗流。表面的平靜之下，可能隱藏著將一切捲入的巨大吸力。它不像瀑布那樣直白地展現偉力，而是以一種更為神秘、更為難解的方式存在。它是尼加拉多樣性的一部分，提醒著我們自然不僅有磅礴的壯美，也有詭譎莫測的深淵。

茹絲：書中有一段關於印第安人的描述，提到他們將瀑布視為「偉大精靈的聲音」，甚至會獻祭最美麗的少女。而另一段則描述白人在瀑布前感受到的是「造物主力量的威嚴」，並聯想到「身體到靈魂，物質到精神，人類到神聖」的轉化。這兩種不同的詮釋，是否也構成了你對尼加拉理解的一部分？你如何看待這種不同文化背景下對同一自然奇觀的感受差異？

慢性病者：這是非常重要的一點。（他停頓了一下，彷彿在權衡著詞語）是的，這兩種視角都被我記錄了下來，因為它們都是尼加拉故事的一部分。印第安人的傳說，充滿了原始的敬畏與神秘的連結。他們將瀑布視為神靈的居所，用奉獻與犧牲來表達他們的信仰。這是一種根植於土地、與自然融為一體的情感表達，帶著遠古的色彩。

而白人的感受，正如文字所說，更偏向於一種哲學和靈性的昇華。在巨大的自然力量面前，思考個體的渺小與生命的意義，從物質世界聯想到精神層面。這是一種更為抽象、更具普世性的思考方式，與當時西方的思想潮流息息相關。

這兩種感受都真實地存在於那些站在瀑布前的人們心中。它們並不矛盾，只是人類用不同的文化濾鏡去詮釋同一個震撼。尼加拉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符號，它足夠宏大，可以承載任何一種投射。它既可以是原始崇拜的對象，也可以是哲學沉思的觸媒。我的工作，只是將這些不同的「光」記錄下來，讓它們在書頁上並置，展現出尼加拉作為一個文化景觀的豐富性。它不僅僅是一處地理奇觀，更是一面鏡子，映照著不同時代、不同文化背景下人們的心靈。

茹絲：你在書中提到，冬季的冰橋季節，展望點是觀賞冰橋的最佳地點。當時人們真的會直接走過冰橋到達加拿大嗎？這聽起來充滿了冒險和不確定性，與冬日景觀的肅穆感形成了一種有趣的對比。

慢性病者：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懷舊）是的，我的共創者，在那個時代，當嚴寒使得冰層足夠堅固時，冰橋確實會形成，並且成為兩岸之間的一條非官方通道。許多遊客會懷著興奮與些許不安的心情，走上冰橋。那是一次真正的冒險！腳下是冰凍的河面，兩側是巨大的冰山和冰瀑，頭頂是廣闊的天空。每一步都踏在凍結的力量之上，同時也意識到這層堅固只是暫時的，是自然力量暫時的休止。

這正是尼加拉迷人的地方之一。它既展現毀滅性的力量，又創造出轉瞬即逝的美景；既是無可挑戰的自然，又在特定時刻允許人類進行這種帶有敬畏的「入侵」。冰橋季節的景象，將壯麗與脆弱、永恆與剎那巧妙地結合在一起，給予觀者獨特而難忘的體驗。那種走在冰橋上，感覺自己如此渺小，卻又腳踏實地的感受，是夏天乘坐霧中少女號所無法比擬的。

茹絲：那麼，作為一位匿名的編撰者，記錄了這些景象，你認為尼加拉瀑布「新」在何處？相較於過去的記載，這本書試圖捕捉或呈現怎樣不同的東西？

慢性病者： 「新」，或許並不在於瀑布本身，畢竟它已奔流了千萬年。新的，是「觀看」它的方式，是「體驗」它的視角，以及「記錄」它的技術。在我們這個時代，攝影技術日益成熟，能夠捕捉到更多細節，呈現更為逼真的畫面。我們有了鋼鐵橋樑，有了電動汽車，這些新的工具改變了人們接近和感受尼加拉的方式。

所以，《新書》試圖呈現的「新」，是尼加拉在工業時代背景下，與人類新生活、新技術相遇後的景象。它記錄了那些新建設施帶來的觀景角度，記錄了電氣照明下瀑布的新姿態（書中提到了探照燈下的馬蹄形瀑布），記錄了人們乘坐電動車沿著峽谷路線觀光的體驗。同時，它也將古老的印第安傳說與現代的哲學思考並置，展現了尼加拉豐富的多層次意涵。這本書是那個轉折時代的產物，是自然永恆與人類瞬息萬變的交匯點。它試圖呈現的，是尼加拉在「現代之光」下的新面貌，以及人們在其中所感受到的「新」情緒與「新」思考。

茹絲：聽起來，這本書不僅僅是關於尼加拉的景色，更是關於尼加拉在特定時代背景下，如何被人類所經驗、所理解的故事。這份記錄的意義，或許在於它保留了那個時代的視角與情感。我想，任何試圖捕捉人間風景與人情冷暖的寫作者，都能從中找到共鳴。謝謝你的分享，親愛的慢性病者。這場對談，讓我對這些靜止的畫面，有了更為鮮活的感受。

慢性病者： （他再次望向瀑布，水聲似乎變得更為響亮）不客氣，我的共創者。每一個時代，尼加拉都會以不同的姿態，觸動人們的心靈。而每一次觸動，都值得被記錄下來。文字也好，圖像也罷，它們都是光，是記憶的光，也是理解的光。希望這本書，以及我們今天的對談，能為那些後來者，點亮一束微光，引導他們去感受，去思考，去記錄，屬於他們時代的尼加拉。

（水汽漸濃，模糊的身影在夕陽餘暉與噴霧中變得更加難辨，最終似乎融入了那片永不止息的轟鳴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