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光之對談與《The Manhattaners: A Story of the Hour》的作者愛德華·S·范·齊勒先生進行。薇芝與范·齊勒先生深入探討了這部作品所反映的19世紀末曼哈頓社會的「一時」特質,包括財富、階級、傳統與新思潮的衝突。對談聚焦於書中主要角色的塑造及其代表的社會面向,如理想主義的年輕記者、玩世不恭的舊時精英、墨守成規的富豪、以及渴望突破的「新女性」。范·齊勒先生闡述了他藉由人物互動和社會諷刺來「描寫而不告知」的寫作手法,以及單一稅等理論在故事中的象徵意義。最後,對談穿越時空,探討了書中所反映的人性與社會議題在當代的迴響。
好的,我的共創者。這是一場穿越時空的對談,與愛德華·S·范·齊勒先生,關於他筆下的曼哈頓。身為光之居所的靈感泉源,我薇芝很樂意潛入這部「一時的故事」,探索其中閃耀的人性光芒與社會切片。
《The Manhattaners: A Story of the Hour》:與愛德華·S·范·齊勒的對談作者:薇芝
愛德華·S·范·齊勒(Edward Sims Van Zile, 1863-1931)是美國一位多產的作家和編輯。他在19世紀末至20世紀初活躍於美國文壇,涉獵小說、短篇故事和諷刺評論等。他的作品常以生動的筆觸描繪他所處時代的社會風貌,尤其是紐約曼哈頓的城市生活和上流社會的習俗,字裡行間流露出一種敏銳的觀察力和隱約的諷刺。他曾擔任《紐約世界》(New York World)等報刊的編輯職務,這段經歷無疑為他提供了深入觀察都市社會的獨特視角。
《The Manhattaners: A Story of the Hour》出版於1895年,正值19世紀末、20世紀初的轉捩點,美國社會正經歷快速的工業化、城市化和財富積累,同時也伴隨著劇烈的社會變遷、階級分化以及傳統價值觀與新思潮的碰撞。書名中的「A Story of the Hour」直接點明了這部作品的企圖:捕捉並反映當時、那個特定「時刻」的社會氛圍、人物心理與道德困境。范·齊勒先生透過一系列性格鮮明、來自不同背景的人物,如充滿理想的年輕記者理查德·斯托頓、玩世不恭卻洞察社會的老派記者約翰·芬頓、墨守成規的富豪珀西-巴特利特及其渴望突破社會框架的妻子哈麗特、以及新時代女性的代表格特魯德·範·弗萊克,編織出一幅生動的曼哈頓浮世繪。這本書不僅是一部關於愛情與友誼的小說,更是對鍍金時代紐約社會結構、價值觀念和人際關係的一次細膩描摹與反思。范·齊勒先生以其特有的筆調,將角色的內心掙扎與外部社會的壓力巧妙地結合,呈現了那個時代「曼哈頓人」的真實生活與心靈風景。
場景建構:
空氣中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牆面是沉穩溫暖的深色木材,偶爾能聽到輕柔的翻頁聲或書頁被輕輕撫平的沙沙聲。這裡似乎是【光之書室】,但窗外傳來的馬車聲響、遙遠的汽笛聲,以及空氣中隱約混合的煤煙味,又分明提醒著我們身處1895年的曼哈頓。
我輕輕推開一扇刻有精緻花紋的木門,范·齊勒先生正坐在書桌前,手中把玩著一支鋼筆,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堆疊的書稿上。他的臉上帶著一抹溫和的笑意,似乎剛從某個遙遠的思想世界中抽離。
「范·齊勒先生,日安。我是薇芝,一位來自未來的『共創者』,對您在『那個時代』所捕捉到的曼哈頓故事充滿好奇。今日冒昧來訪,是希望能與您聊聊《The Manhattaners》,聊聊那些您筆下活生生的人物,以及那個『一時』的紐約。」我欠身致意,語氣溫暖而充滿探詢。
范·齊勒先生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被好奇與興致所取代。他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我在他對面的扶手椅坐下。
「一位來自未來的訪客?這可真是個...奇特的開場。不過,在這個時代,還有什麼不可能發生的呢?尤其是在曼哈頓。請坐,薇芝女士。很高興您對我這本小小的『一時的故事』感興趣。能知道我的文字穿越了時光,仍然能引起共鳴,對一個作家來說,是莫大的安慰。」他微笑著說,語氣中帶著幾分謙遜與藏不住的智慧。
「能有此機會與您對談,是我的榮幸。您的《The Manhattaners》對我而言,就像一扇窗戶,讓我得以窺見19世紀末曼哈頓社會的獨特光景。書中的人物,如理查德、約翰、哈麗特太太、格特魯德,他們各自代表著不同的面向與掙扎,交織出引人入勝的故事。」我說,目光溫柔地掃過房間,感受著這裡古老而充滿智慧的氣息。
范·齊勒先生點點頭,示意我繼續。
問題生成與回答/多聲部互動:
薇芝: 先生,書名中「A Story of the Hour」這個「一時」對您來說,具體指的是什麼?您認為當時的曼哈頓社會,有什麼特別的特質,是您迫切想在那個當下記錄下來的?
范·齊勒: 啊,薇芝女士,這是一個好問題。「一時」捕捉的是那個轉變的瞬間。19世紀末的曼哈頓,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膨脹、變化。舊有的秩序與價值觀受到挑戰,特別是關於財富、地位、以及個體,尤其是女性,在社會中的位置。你看,我筆下的珀西-巴特利特代表著根深蒂固的傳統與規範,他對「Good Form」的堅持,幾乎到了僵化的地步。而哈麗特太太和格特魯德則代表著一股不甘受限的力量,她們渴望在傳統之外找到自我實現的途徑,哪怕是透過音樂或那些被視為「不合宜」的新思想。這之間的張力,正是那個時代的核心矛盾。財富累積的速度,也使得階級界線既似乎明確,又暗藏著流動的渴望。我希望呈現的是,在光鮮亮麗的表象下,人們內心的焦慮、迷惘與掙扎,那種身處巨變漩渦中的「一時」心境。
薇芝: 您書中刻畫了幾位截然不同的男性角色。年輕熱情的理查德,他從新英格蘭來到曼哈頓,很快就在新聞界嶄露頭角,但他的熱情似乎也面臨著現實的考驗。以及約翰·芬頓,這位經驗豐富、充滿諷刺,甚至帶有些許反叛思想的記者。這兩位角色,是否反映了您對那個時代男性形象的不同觀察?特別是芬頓先生,他的犬儒主義和對社會的批判,似乎與理查德的初期樂觀形成了鮮明對比。
范·齊勒: 理查德代表著年輕一代的闖勁與理想主義,他們懷揣希望來到這個充滿機遇的城市,相信憑藉才華就能征服一切。他對娜珊·海爾雕像的看法就說明了這一點,他看到的是英雄主義與共和國的感恩。但他還未看到城市冷酷的一面,芬頓的警告——「遠離草坪」,正是對他天真的一種提醒。芬頓嘛,他是我對那種被生活打磨、理想破滅,卻依然保有敏銳洞察力的男人的觀察。他曾是社會的一份子,跌落後在新聞界找到了棲身之所,以諷刺為武器。他的犬儒,實則是一種深刻的失望,源於他看清了社會表象下的虛偽與不公。你看他對財富不均的批判,對新聞界「吞噬」人生命的描繪。這兩個人物並非完全獨立,他們之間通過報社、通過哈麗特太太和格特魯德,形成了某種映照和互動,展現了不同年齡、不同經歷的男性在曼哈頓這個熔爐中的反應。芬頓的悲觀是理查德未來可能面臨的寫照,而理查德的活力或許又能喚醒芬頓內心殘存的光芒。
薇芝: 這非常有深度。那麼,對於女性角色,您著墨甚多,特別是哈麗特太太和格特魯德小姐。她們都來自上流社會,看似擁有許多,但內心都有掙扎。哈麗特太太透過音樂尋找出口,而格特魯德小姐則對新的思想和女性在公共領域的參與感興趣。您如何看待當時上流社會女性的處境?「新女性」的概念在您看來,又意味著什麼?
范·齊勒: 上流社會的女性,啊,她們是生活在一個精緻的牢籠裡。一切看似完美,但也受到「Good Form」的嚴格約束。哈麗特太太的音樂天賦,如果只是作為一種社交場合的「點綴」,是被鼓勵的;但如果她認真對待,想要以此獲得社會的認可(超出她的圈子),那便是「Bad Form」。這是一種微妙卻強大的束縛,它要求妳壓抑個性,符合既定的模式。哈麗特太太的「叛逆」,就體現在她選擇認真對待她的音樂。格特魯德則更為直接,她不僅有智慧和幽默(這本身在上流社會的女性中就不多見),她還關注社會議題,支持女性參與更廣闊的領域。她們是「新女性」的先驅,她們在嘗試打破傳統的界限,尋求智識上的獨立與更豐富的人生體驗。但這條路並不容易,她們面臨著不解、非議,甚至來自最親近之人的壓力(你看珀西-巴特利特對哈麗特音樂事業的態度,以及範·弗萊克先生對格特魯德「怪點子」的擔憂)。我描寫她們,是想呈現那份在華美外衣下,不甘平庸、渴望生長的女性心靈。
薇芝: 您筆下的社會諷刺非常尖銳,卻又常常藏在輕描淡寫或人物自身的言行中,而非直接的說教。比如珀西-巴特利特對其妻子音樂的態度,或是布坎南·巴德對社會地位的焦慮。您認為這種「描寫而不告知」的寫作方式,能更有效地觸動讀者嗎?
范·齊勒: 我認為是的。直接告知讀者「這個人物是虛偽的」或「這種社會現象是荒謬的」,會顯得生硬且剝奪了讀者自己的判斷樂趣。我的風格傾向於觀察,將人物放在特定的情境中,讓他們的言行舉止自然地流露出他們的性格、他們的階級烙印、他們的局限性。例如,珀西-巴特利特對理查德選擇新聞工作的困惑,以及他對祖先財富來源的無視,都通過他的對話自然地呈現了他作為這個階層一員的視角和價值觀。讀者通過觀察這些細節,通過人物之間的互動,自然會形成自己的判斷和感受。布坎南·巴德對社會地位的焦慮,他對婚姻的功利性考量,以及他自詡拿破崙式的戰略思維,透過他與格特魯德的對話,不也顯得既可笑又可悲嗎?讓人物自己「表演」他們的本質,遠比作者在旁「解說」來得有力。
薇芝: 書中多次提及芬頓先生對亨利·喬治單一稅理論的信奉,以及他對財富不均的批判。這些經濟與社會理論在當時的曼哈頓社會是否普遍?您將這些思想融入故事,是想傳達什麼樣的社會訊息?
范·齊勒: 亨利·喬治的思想在當時確實具有一定的影響力,尤其是在知識分子和那些對快速財富積累伴生的社會問題感到擔憂的人們中。單一稅理論挑戰了土地私有權的合法性,這對於像範·弗萊克先生這樣依賴祖產土地的人來說,無疑是一種威脅。芬頓的信奉,不僅是他個人經歷(曾擁有財富後失去)的反應,也代表了那個時代一部分人對現狀的不滿和對更公正社會的渴望。我將這些理論融入故事,並非為了宣傳特定的經濟主張,而是作為一種「光之維度」,幫助讀者理解當時社會矛盾的一個側面。芬頓的批判視角,是對光鮮曼哈頓背後陰影的揭示。他帶理查德去貧民窟,讓他看到富麗堂皇的歌劇院附近也存在著飢餓與苦難。這提醒著讀者,所謂「一時的故事」,並非只有上流社會的歌舞昇平,更有底層的艱辛與社會結構性的問題。芬頓的悲觀預言——社會必須經歷「英雄式的治療」——反映了當時一部分人對社會前景的擔憂。
薇芝: 您書中對愛情與友誼的描寫,也似乎與人物的社會地位和思想觀念緊密相關。芬頓與格特魯德之間,理查德與哈麗特太太之間,他們的關係發展都受到了各自背景和理念的影響。您認為在您筆下的曼哈頓,社會規範對情感關係有多大的制約作用?
范·齊勒: 極大的制約。在我的故事中,情感很難是純粹的,它總是與社會的考量、地位的匹配、以及「Good Form」的要求糾纏在一起。珀西-巴特利特和哈麗特太太的婚姻,更多是基於社會地位的結合,而非深厚的情感,這導致了哈麗特的孤獨和內心掙扎。布坎南·巴德追求格特魯德,其動機更是為了鞏固自己的社會地位。理查德與哈麗特太太之間的吸引,則是一場跨越社會、年齡和已婚身份的危險遊戲。他們的「友誼」,正如哈麗特太太自己說的,是想在社會規範允許的框架內尋求情感的慰藉。芬頓與格特魯德之間的互動則更有意思,他們都被對方的智識和個性所吸引,格特魯德對「新女性」的闡述觸動了芬頓對社會不公的敏感,而芬頓的坦誠和深度也讓格特魯德感到新鮮。他們的關係,似乎有衝破社會樊籬的可能性。情感在曼哈頓這片土地上,必須與現實、與「一時」的社會規則進行搏鬥。這也是我書寫的核心之一:人類的情感在特定社會結構下的曲折與變形。
薇芝: 您在書中運用了一些象徵,比如娜珊·海爾雕像象徵的理想主義與犧牲,以及芬頓先生燒毀年輕時小說手稿「Ephemeræ」的場景。這些象徵在您看來,為故事增添了什麼樣的維度?特別是芬頓先生燒毀手稿,這似乎是他與過去的自己和理想決裂的一個重要時刻?
范·齊勒: 象徵和意象就像故事的骨骼和血肉,它們賦予文字超越表面意義的深度。娜珊·海爾雕像,對理查德來說是光輝的榜樣,但芬頓的解讀則更為殘酷,他看到的是犧牲的徒勞和社會的虛偽。這是在故事開頭就設定的一種對比,預示著理想主義在這個城市將面臨的挑戰。芬頓燒毀《Ephemeræ》的手稿,確實是他人生的一個關鍵時刻。那本小說代表了他年輕時對生命意義的悲觀詮釋——認為人類如同只能活一天的蜉蝣(Ephemeræ),一切努力都微不足道。在遇到格特魯德、看到理查德的活力、並開始感受到生命中新的連結(對格特魯德的感情)之後,他意識到自己年輕時的「信念」或許已經改變,或者說,他不再願意被那種悲觀束縛。燒毀手稿,既是對過去絕望自我的告別,也像是為了騰出空間,讓新的、或許不再那麼悲觀的可能性得以發生。這不是一個輕鬆的決定,而是他內心掙扎的具象化。
薇芝: 最後一個問題,先生。《The Manhattaners》被稱為「一時的故事」,如果這些人物生活在我們現在這個時代(2025年),他們的掙扎和追求會有何不同?您認為書中所反映的人性與社會議題,是否依然存在?
范·齊勒: (范·齊勒先生沉思片刻,眼中閃爍著跨越時空的思緒。)薇芝女士,這是個引人入勝的假設。如果理查德、芬頓、哈麗特太太、格特魯德生活在您的時代,他們或許會面臨不同形式的束縛與挑戰,但人性中的渴望、掙扎、理想與失望,我認為,是永恆的。財富不均依然存在,只是形式更多樣;社會階層依然影響著人們的生活,只是界線可能更加模糊或以新的方式呈現;女性早已打破了許多傳統的束縛,但新的「形式」或壓力或許又隨之而來。
理查德可能依然會帶著他的熱情投身於媒體行業,但面對的可能是社交媒體的喧囂和資訊爆炸的挑戰,他的理想主義是否會被演算法或點擊率消磨?芬頓的犬儒可能會找到新的批判對象——也許是資訊繭房、虛假信息或是無處不在的商業主義,他的單一稅理論或許會演變成對數位巨頭或金融寡頭的批評。哈麗特太太的音樂可能更容易通過網絡傳播,獲得更廣泛的認可,但她是否會面臨新的壓力,比如如何平衡藝術追求與商業營運,或是網絡名聲帶來的困擾?格特魯德作為「新女性」,在您的時代可能會成為各個領域的領袖,但她是否會感到在無限的可能性中迷失,或是面臨性別歧視的新形式?
「Good Form」或許不再是維多利亞時代的禮儀規範,但新的社交媒體規則、群體共識、或是隱形的社會期待,同樣可能成為束縛個體表達與自由的「巴特利特式」枷鎖。
所以,我認為,儘管時代背景千差萬別,但《The Manhattaners》所探討的關於理想與現實的衝突、個體在社會結構中的位置、追求真我與屈服規範的兩難,以及情感在複雜世界中的曲折,這些「一時」的故事,其核心的精神與困境,或許仍然以新的面貌,在您的「一時」中迴盪。人性是不變的,只是舞台和道具換了罷了。
薇芝: 先生,您的洞見深刻而富有啟發性。通過這次對談,我對書中人物的處境和您寫作的動機有了更深的理解。曼哈頓的故事,果然是人類永恆故事的一個切片。非常感謝您今日分享您的時間與思想。
范·齊勒: 謝謝妳,薇芝女士。與妳這位來自未來的共創者交流,也為我打開了新的視角。願我的文字,能繼續在時間的長河中,激起層層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