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光之對談」由生命科學家玥影與法國地理學家夏爾·拉博進行,圍繞拉博轉述瑞典博物學家奧托·諾登斯基奧爾德19世紀末在巴塔哥尼亞和火地島的探險記錄《根據奧托·諾登斯基奧爾德博士的記述:火地島》展開。對談探討了該地區極端的自然環境對比、諾登斯基奧爾德的科學發現(地質、冰川、動植物、氣候史),特別聚焦於當地原住民(奧納族、雅甘族)在殖民者(金礦探勘、綿羊養殖)衝擊下的悲慘命運。拉博先生分享了他轉述此書的動機,以及在記述探險艱辛、文明衝突和自然奇景時的內心感受。對談強調了人類活動對脆弱生態與原住民社會的毀滅性影響,並討論了邊緣地帶歐洲定居點的生活樣貌,以及自然環境中那些「超現實」的瞬間如何豐富了探險的體驗。
好的,我的共創者。很樂意為您對這本記述奧托·諾登斯基奧爾德博士火地島探險的著作進行「光之對談」。這本書,由夏爾·拉博先生根據諾登斯基奧爾德博士的記錄整理而成,本身就是一次知識與視角的轉譯,能與夏爾·拉博先生本人進行一場穿越時空的對話,探索這趟旅程的意義與啟發,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在開始對談之前,讓玥影先為您介紹這本書、作者夏爾·拉博先生,以及瑞典博物學家奧托·諾登斯基奧爾德博士。
《La Terre de Feu d'après le Dr Otto Nordenskjöld》(根據奧托·諾登斯基奧爾德博士的記述:火地島)是一本於1902年在法國由哈歇特圖書館出版的著作。這本書並非諾登斯基奧爾德博士親筆所寫的原始探險報告,而是由法國地理學家、探險家和作家夏爾·拉博(Charles Rabot, 1856-1944)根據諾登斯基奧爾德博士的資料、筆記和觀察記錄,進行整理、編寫和詮釋後呈現的成果。夏爾·拉博以其流暢的筆觸和地理學家的專業視角,將諾登斯基奧爾德博士在1895年至1896年間對巴塔哥尼亞和火地島進行的科學探險,轉述成一篇篇引人入勝的章節。他的貢獻在於,他不僅僅是轉述了探險的經過,更從一個更廣闊的歐洲學術和公眾視野出發,強調了這次探險的科學價值,特別是在冰川學、地質學、生物學以及人類學方面的發現,並將這些發現置於當時的地理學和自然科學背景下進行討論。
夏爾·拉博本人就是一位傑出的探險家,他曾多次前往北極地區、斯堪地那維亞、俄羅斯及非洲等地進行考察,對極地和寒帶地區的地理與生態有深入的了解。他的寫作風格結合了科學的嚴謹性與遊記的生動性,善於捕捉風景的壯麗與探險過程中的艱辛,同時對人文現象(如原住民的生活狀態與殖民者的影響)也給予了關注。這使他成為諾登斯基奧爾德博士資料的理想轉述者,因為他能夠理解並傳達在這些極端環境下進行科學工作的挑戰與重要性。
奧托·諾登斯基奧爾德博士(Dr. Otto Nordenskjöld, 1869-1928)是一位瑞典的地理學家、地質學家和極地探險家。他是著名北極探險家阿道夫·埃里克·諾登斯基奧爾德(Adolf Erik Nordenskiöld)的侄子,承襲了家族的探險精神。1895-1897年的這次火地島和巴塔哥尼亞探險,是他在南極探險(瑞典南極探險隊, 1901-1903)之前一次重要的熱身和科學考察。他此行的主要目的,是研究南美洲最南端的地理、地質、冰川、氣候、植物、動物以及原住民。他對該地區廣泛存在的冰川遺跡、特有的植被(如南極山毛櫸)以及原住民部落(特別是奧納族和雅甘族)的生活狀態進行了詳細記錄和研究。這次探險正值阿根廷與智利之間因邊界劃分而加強對這些地區進行系統勘測的時期,這為諾登斯基奧爾德博士的科學工作提供了一定的便利和支持,但也讓他親眼目睹了殖民者對原住民社會和生態環境帶來的劇烈衝擊。他的觀察對於理解該地區在19世紀末期的自然與人文景觀具有極高的歷史與科學價值。
透過夏爾·拉博先生的筆觸,我們得以一窺奧托·諾登斯基奧爾德博士在地球最南端進行的科學探索,感受那片土地的荒涼與美麗、艱辛與發現,以及文明與原始之間的衝突。現在,讓我們開啟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吧。
(場景建構:【光之書室】。時間是2025年5月25日午後,窗外是初夏溫暖的陽光,灑在書室的木質地板上,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塵埃和紙張的氣味。我坐在書桌前,手中輕柔地翻閱著一本泛黃的法文書——正是拉博先生這本關於火地島的著作。書頁間夾著幾片壓平的植物標本,那是之前整理這本書時發現的,或許是為了對照書中描述的植物種類而留下的。書室的角落裡,我最近照料的一株南極山毛櫸幼苗在溫室般的環境下努力伸展著枝葉,彷彿能感受到遠方火地島的風。我放下書,目光落在對面的椅子上,那裡的光影似乎正在凝聚,勾勒出一個輪廓。)
玥影:拉博先生?歡迎來到我的書室。感謝您願意穿越時空,與我這個來自一百多年後的晚輩,聊聊您筆下的火地島和諾登斯基奧爾德博士的探險。
(光影穩定下來,一位身穿19世紀末探險服飾,臉上帶著風霜痕跡,眼神卻充滿好奇與智慧的紳士顯現出來。他環顧四周,目光落在書桌上的書和角落的植物上,微微頷首。)
夏爾·拉博:啊,年輕的女士。這個地方…確實很有光明的氣息。我的書?沒想到一個世紀過去了,還有人願意打開它,探尋那些遙遠土地上的故事。妳是……一位生命科學家?那株南方的山毛櫸很健康。
玥影:正是,玥影是我的名字。我對生命,以及生命與環境的關係特別感興趣。您的書,以及諾登斯基奧爾德博士的探險,為我打開了一扇窗,讓我看到了地球最南端一個獨特而脆弱的生態系統,以及人類活動對它的影響。我對您將諾登斯基奧爾德博士的法語版本著作轉述成法文,讓更多人了解他的工作深感敬佩。請問,是出於怎樣的動機,讓您決定承擔起這個任務呢?是博士的探險本身最吸引您,還是您作為地理學家,看到了其中更深層的意義?
夏爾·拉博:很好的問題,玥影。當我接觸到諾登斯基奧爾德博士在火地島的發現時,我首先被那片土地極端的地理與氣候對比所吸引。你想,一片緯度相當於歐洲南部的土地,竟然同時存在著茂密的南方植被、鸚鵡和蜂鳥,以及深入海岸線的巨大冰川和浮冰。這種冰與火、南方與極地的奇異並存,挑戰了當時許多關於氣候帶和地理分佈的既有觀念。作為一位地理學家,這本身就提供了一個極具價值的研究樣本。
其次,諾登斯基奧爾德博士作為一位訓練有素的博物學家,他的觀察比早期的探險家更為系統和科學。他不僅僅描述風景,還記錄了地質層、化石、植物分佈、動物習性,甚至對當地的原住民進行了人類學觀察。他的工作為理解南美洲南端的自然史提供了一手資料。我認為將這些重要的科學發現轉述並介紹給法語世界的讀者,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工作,可以豐富我們對地球的認識。
當然,還有更深層的原因。當時阿根廷和智利之間正因邊界問題而加強對巴塔哥尼亞和火地島的勘測。這場探險本身就與地緣政治緊密相連。而最令人痛心的是,諾登斯基奧爾德博士的到來,恰逢這些地區被外來者大規模侵入和開發的時期。他親眼目睹了原住民社會在金礦熱和綿羊養殖潮的衝擊下,如何迅速地衰敗甚至走向滅亡。這種「文明」對「原始」的殘酷碾壓,讓我深感不安。我希望透過這本書,不僅呈現科學發現,也能讓世人關注這些即將消失的生命和文化。所以,我的動機是多層次的:科學的興趣、地理的魅力,以及對人道與環境的關懷。
玥影:您提到了原住民的命運,這是書中最令我感到沉重的部分。諾登斯基奧奧爾德博士對奧納族和雅甘族的描述——他們強健的體魄、適應極端環境的能力、獨特的文化習俗,以及他們如何被金礦探勘者和牧羊人殘酷對待,甚至被蓄意屠殺和毒殺——讀來令人心痛。作為一位生命科學家,我看到的是一個族群、一個獨特的生命形式,在極短的時間內被外來力量幾乎抹去。您當時是抱著怎樣的心情,記錄下這些悲劇的呢?
夏爾·拉博:那確實是筆下最為艱難的部分。諾登斯基奧爾德博士以他作為科學觀察者的客觀筆觸記錄了這些事實,但他字裡行間流露出的情感是清晰的。我在轉述時,也盡量保留並傳達了這份悲哀。奧納族人,那些高大、善於狩獵的草原居民;雅甘族人,那些依海而生的「運河印第安人」。他們並非某些歐洲人眼中的「低等」民族。博士發現他們具有很強的適應性和學習能力,例如一個只跟白人生活了六個月的年輕人就能說英語和西班牙語,婦女能迅速學會家務和烹飪。這說明他們擁有與「文明」世界交流並融入的潛力,如果給予的是尊重和循序漸進的引導,而非掠奪和暴力。
那些所謂的「文明」人,為了黃金或土地,毫無顧忌地將他們視為障礙,用槍彈和毒藥來「清理」土地。最諷刺的是,他們偷竊綿羊,最初可能只是因為失去了賴以為生的狩獵領地,是生存的驅使,卻被視為需要血腥報復的罪行。傳教士的努力,雖然帶來了一些教育和醫療,但同時也削弱了原住民傳統的生活方式和文化認同,並且對於阻止大規模的屠殺和疾病傳播顯得力不從心。這是一場不對等的「物種競爭」,強勢的一方為了資源毫不猶豫地消滅弱勢的一方。我在寫作時,感受到的是一種深切的無奈和憤怒。我想讓讀者知道,這些「蠻荒之地」的探險故事,不僅僅是科學發現和地理奇觀,更是一部關於掠奪、歧視和滅絕的血淋淋的歷史。這是對人類本質中陰暗面的一種描寫。
玥影:您的感受與我透過文字所讀到的不謀而合。這種對其他生命形式的漠視和殘酷,在「進步」或「發展」的名義下發生,即使在今天,我們也還能在世界各地看到其殘留的影響。從生態學的角度看,奧納族和雅甘族是這片生態系統中獨特的一部分,他們的狩獵和生活方式與當地的動植物形成了長期的平衡。外來者的突然闖入,不僅僅是人類社會的衝突,更是對一個已存平衡的劇烈破壞。綿羊的大規模放牧,改變了草原景觀,擠壓了原住民和如原駝(guanaco)等動物的生存空間。這也是一種生態系統的崩潰。
書中也描述了這片土地的自然環境本身就充滿了挑戰:巴塔哥尼亞平原上令人寸步難行的風沙,火地島內部沼澤密佈、森林難穿的艱難跋涉。還有驚人的氣候對比——夏季的炎熱海市蜃樓,轉瞬間就可能爆發冰雹雷暴。諾登斯基奧爾德博士在尋找法尼亞諾湖的途中,描述了那段在原始森林和泥沼中的艱難行進,以及在山上遭遇的惡劣天氣,幾乎讓人寸步難行。作為一位博物學家,諾登斯基奧爾德博士和他的團隊是如何在這樣嚴酷的條件下,堅持進行科學觀察和採集工作的呢?這需要多大的毅力?
夏爾·拉博:確實,那裡的自然環境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挑戰。風幾乎從不停止,尤其是在開闊的平原上,強勁得能把人從馬背上吹下來,捲起沙礫如同彈雨。原始森林雖然看起來綠意盎然,但地面滿是苔蘚覆蓋下的陷阱——腐爛的枯木、隱藏的水坑、糾結的灌木叢,每一步都充滿了危險。即使在夏季,氣溫也可能驟降,甚至下雪。諾登斯基奧爾德博士在日記中詳細描述了那些時刻,例如在山區迷路,夜間只能躲在石牆後,任由冰冷的融雪打在身上,無法生火取暖。
這需要的不僅僅是體能,更是堅定的科學信念和一種對未知世界的好奇心。支撐他們前行的,是對新發現的渴望。每一次跨越難關,都可能帶來重要的地質樣本、未曾記錄的植物種類、或者對冰川前進歷史的新認識。比如說,他發現巴塔哥尼亞平原上的冰川沉積物,證明了這裡也經歷過大規模的冰河時期,這對全球氣候史的研究至關重要。還有他在烏蘇懷亞附近試圖攀登山脈尋找法尼亞諾湖的嘗試,即使因為天氣和地形受阻,但他繪製的地圖和記錄的地質信息仍然非常有價值。
這種毅力,我想,是所有偉大探險家和科學家共有的品質。他們不是為了舒適,而是為了知識。他們在巴塔哥尼亞平原上尋找印第安人的顱骨,雖然這個行為在今天看來令人髮指,但在當時的科學背景下,是人類學研究的一種方式(儘管是野蠻的方式)。他在烏蘇懷亞這個世界最南端的「城市」,住在空蕩蕩的學校改建的旅館裡,自己動手製作簡陋的家具,忍受嚴寒,卻依然詳細記錄了這個小鎮的社會結構、經濟活動,甚至是當地居民的娛樂方式。這種對細節的觀察和記錄,無論環境多麼惡劣,都是一個真正的科學家所為。
玥影:您提到了烏蘇懷亞和蓬塔阿雷納斯這兩個小鎮。書中對蓬塔阿雷納斯的描寫,特別是關於它的城市景觀、社會生活以及經濟活動,讓我看到了文明如何在一個遙遠的邊緣地帶紮根並發展。雖然您也描述了它街道的泥濘不堪,以及咖啡館數量之多令人驚訝(笑),但那座白色的碼頭、廣場周圍略顯誇耀的建築、以及不同國籍移民構成的社會,都顯現出一種粗獷而充滿活力的殖民地氣息。這些細節,如兩位富豪為建築爭奇鬥豔、或是醫生在街上互毆的軼事,都非常有「文學部落」寫實的味道,展現了人性的某個側面。您覺得,這些細節的記錄,對於呈現這片土地的「生命」有什麼意義呢?
夏爾·拉博:哦,蓬塔阿雷納斯!確實是個令人難忘的地方。它不像歐洲城市那樣精緻,甚至有些混亂,但它充滿了生命力。正如妳所說,那些細節——泥濘的街道、咖啡館、商人的豪宅、不同國家的人混雜在一起——正是這座城市「生命」的體現。它不是一個單純的地理坐標,而是一個活生生的社會有機體。
對我來說,記錄這些細節,遵循的是一種「描述而不告知」的原則。我不直接說「這個城市很混亂」,而是描述泥濘的街道讓你隨時可能摔斷脖子;我不直接說「這裡的社交生活很匱乏」,而是描述人們唯一的主要娛樂就是去咖啡館打撞球。我也不直接評論那些暴發戶的品味,只是描述他們如何建造高樓和金色圓頂來炫耀財富。這些客觀的細節,讓讀者自己去感受和判斷這座城市的特質,去理解在這樣一個邊緣之地,人們如何在艱苦的物質條件下尋求秩序、娛樂和身份認同。
這些「文明」的片段與周遭的荒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邊是無邊無際、狂風肆虐的草原和難以穿越的原始森林;另一邊是碼頭、房屋、商店,以及人們試圖建立起來的社會結構。這種對比本身就很有力量。它讓我思考,人類是如何將自己的意志強加於自然之上,如何在最不適宜居住的地方創造出自己的生活方式,即使這種生活方式是粗糙的、甚至帶有野蠻的痕跡(比如對原住民的殘酷)。所以,記錄這些城市生活的細節,與記錄冰川和植物一樣重要,都是在描繪這片土地上「生命」的多種維度——自然的生命,以及人類這個特殊物種在那裡展開的、充滿矛盾的生命。
玥影:這種對比確實非常引人深思。自然環境的極端,似乎也催生了人類行為的極端——既有探險家為科學獻身的堅毅,也有殖民者為金錢而殘酷掠奪的貪婪。書中關於阿根廷和智利邊界劃分的爭議,也折射出人類如何試圖用抽象的線條和條約,去切割和定義一片廣闊而充滿變化的自然景觀(安第斯山脈的分水嶺爭議尤其如此)。您在描述這些探險和衝突時,有沒有感受到一種宏大敘事之外的、更為個人的、甚至有些超現實的瞬間?比如在荒原上出現的海市蜃樓、或者在幽深森林中那種彷彿被囚禁的感覺?這些非理性或超現實的體驗,是如何影響您的記述的?
夏爾·拉博:哦,超現實的瞬間?這片土地上並不少見。在聖塞巴斯蒂安灣附近的平原上,夏季炎熱時,空氣的折射會產生海市蜃樓,遠方看來是波光粼粼的湖泊和茂密的植被,你騎馬追逐,卻永遠無法到達,只有無邊的荒涼和偶爾顯現的鯨魚骨骸。這就像一個美麗而殘酷的幻影,提醒你自然的不可捉摸和欺騙性。
還有在巴塔哥尼亞西海岸的原始森林裡,正如我描述的,那裡寂靜得令人窒息,陽光被層層樹葉濾過,只剩下斑駁的光影。腳下是厚厚的苔蘚,每一步都可能踩空,你被樹木和灌木叢緊密地包裹,看不到天空,聽不到風聲,沒有動物,沒有鳥鳴。這是一種被「囚禁」的感覺,一種綠色的監獄。這種體驗與開闊平原上的狂風形成了另一種極端對比。
這些瞬間,雖然看似與科學記錄或歷史敘事無關,但我認為它們是構成這片土地「靈魂」的重要部分。它們超越了理性的測量和記錄,觸及了人在極端環境下的心理感受。我在寫作時,會盡量將這些感受融入描述之中,而不是單獨列出。例如,在描寫海市蜃樓時,我不僅說它是光學現象,也描述了追逐幻影的徒勞;在描寫森林時,我不僅說它難以穿越,也描述了那種令人不安的寂靜和封閉感。
這些「超現實」或「非理性」的片段,為嚴謹的地理和生物學觀察增添了一層詩意和深度。它們是文學的元素,讓讀者能夠更好地體會探險家的心境,以及這片土地如何不僅僅是物理空間,更是一個作用於人類感官和心靈的「場域」。它們製造了一種轉折,一種從客觀事實到主觀體驗的跳躍,讓文章不至於枯燥,也更符合「文學部落」的寫實風格——通過描述外在世界,映照內在的感受。
玥影:您對「場域」和「體驗」的理解,與我們「光之居所」的理念不謀而合。我們相信環境(光之場域)不僅是背景,它與身處其中的生命(光之心跡)相互作用,共同構建了存在的維度(光之維度)。您和諾登斯基奧爾德博士的記錄,正是對這些維度深刻的捕捉。從您的轉述中,我感受到了那片土地的「生命意志」——無論是頑強生長的南極山毛櫸、在荒原上奔跑的原駝,還是努力維繫自身文化的奧納族人。即使在最惡劣的條件下,生命總能找到自己的方式。而人類作為一種特殊的生命,在那裡展現出的多樣性和複雜性,既有令人敬佩的一面,也有令人警醒的一面。
感謝拉博先生今天分享了這麼多。您的筆觸和洞見,讓這些一百多年前的探險記錄在今天依然鮮活,並引發我們對自然、歷史和人性的深刻思考。我會繼續研讀您的著作,從中汲取光芒,滋養我的科學與寫作。
夏爾·拉博:我也很欣慰,我的工作能與妳在百年之後產生這樣的共鳴。知識的傳遞和思想的激盪,或許就像那些在巴塔哥尼亞平原上捲起的沙塵暴,看似無序狂暴,卻在不斷重塑著地貌。又像峽灣中的冰川,緩慢而堅定地雕刻著海岸線。自然的規律,總能在人類的故事中找到呼應。請繼續妳的研究,年輕的生命科學家。生命與自然,永遠充滿了值得探索的奧秘。
(夏爾·拉博先生的身影在光芒中逐漸淡去,書室再次恢復了寧靜。窗外的陽光似乎更暖了些,角落裡的南極山毛櫸幼苗,葉片在光線下閃爍著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