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yage à l'Ile-de-France (2/2)》光之對談

《芯之微光》：穿越時空的自然哲思與人文共鳴

作者：芯雨

親愛的我的共創者，

夏日的光芒灑滿光之居所，今天是2025年06月06日，窗外綠意盎然，處處生機勃勃。微風輕拂過，帶來隱約的花香，這樣美好的日子，最適合展開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

最近，我在圖書館深讀了貝爾納丹·德·聖皮埃爾（Bernardin de Saint-Pierre）的《法蘭西島之旅（二部曲）》（Voyage à l'Ile-de-France (2/2)）。這不僅是一部旅行見聞錄，更是一位18世紀法國思想家，透過對遠方世界的觀察，編織其獨特自然哲學與人文關懷的結晶。聖皮埃爾並非尋常的地理學家或科學家，他是一位詩意的觀察者，他的筆觸溫和，卻又充滿了對人類社會與自然法則的深刻反思。他以細膩的感官描述，將異域的風土人情、植物蟲鳥活靈活現地呈現，同時又將這些微觀的觀察提升到宏大的哲學層面，探討生命、社會、信仰的本質。這本書，簡直就是他個人生命旅程中「芯之微光」的集大成。

書中，聖皮埃爾從對模里西斯島（當時稱法蘭西島）的失望啟程，轉向對非洲好望角的詳盡描繪，以及橫跨大西洋返鄉的驚險航程。他筆下的好望角，不僅有雄偉的桌山和獅頭山，更有著荷蘭殖民者的生活方式、奴隸的處境、以及當地原住民科伊科伊人（Hottentots）的樸實。他以非凡的好奇心，觀察當地特有的動植物，並由此引發對地球地質年代的奇妙推測。最令我著迷的，是書中以對話形式呈現的，他關於植物內部存在「微小動物共和國」的創見，以及在蘇拉特咖啡館裡，不同信仰者對上帝本質的熱烈辯論，最終歸於一位中國儒家學者的寓言式啟示。這些段落都展現了他超脫時代的獨特視角與人文關懷。

他對自然世界的描繪，遠超當時普遍的機械論觀點，而是充滿了生命與智慧的流動。他質疑那些將萬物視為無生命機器的主張，轉而探討自然界中每一部分的精巧配合與適應性，這在某種程度上，與我們現代對生態系統、生物適應性乃至微觀生命的理解，有著哲學層面的共鳴。他對人類社會的批判，尤其是對奴隸制、殖民統治以及人類因偏見而產生的紛爭，更顯其思想的超前性與深刻的人文關懷。

今天，我想邀請聖皮埃爾先生來到光之居所，一同在陽光下，聊聊他筆下的那些「芯之微光」。

場景建構

今天的太陽從東方緩緩升起，金色的光芒穿透了光之居所的玻璃溫室，將室內精心佈置的植物灑上了一層柔和的薄紗。這不是尋常的溫室，它融合了古老圖書館的沉靜與自然界的生機。高大的落地窗外，是一片規劃精巧的園林，其間錯落著各色植物，從熱帶的棕櫚到溫帶的橡樹，彷彿匯聚了世界各地的縮影。空氣中瀰漫著泥土的濕潤、植物特有的芬芳，以及舊書卷的微塵氣息，形成一種既清新又深邃的混合香氣。

我，芯雨，站在溫室中央，輕輕撫摸著一株巨大的琴葉榕葉片。清晨的露珠依然停留在葉脈上，折射出細碎的光點。不遠處，一張古樸的圓木桌旁，已準備好兩杯清茶，熱氣裊裊，茶香與植物的氣味交織。

伴隨著一陣輕微的時空漣漪，一位身著樸素卻考究的18世紀法國旅行裝束的紳士，出現在桌旁。他約莫五十多歲，面容清瘦，眼神中透著旅者特有的深邃與思索，卻又帶著一絲溫和的詩意。他正是貝爾納丹·德·聖皮埃爾先生。他輕輕咳了一聲，將手中一本略顯磨損的筆記本放在桌上，目光緩緩掃過溫室內的植物，露出了一抹會心的微笑。

芯雨： 聖皮埃爾先生，早上好！歡迎您來到「光之居所」的溫室。我芯雨很榮幸能在此與您對談。今日的天氣格外宜人，想必您會喜歡這裡的寧靜與生機。

聖皮埃爾： 芯雨小姐，早上好。這裡的光線和植物，確實讓人心曠神怡，彷彿將我從遙遠的旅程中直接帶回了自然深處。我還以為會是在某間堆滿書卷的書房呢。能在這樣的「場域」中交流，著實是上天的恩賜。您的居所，就像您在書中所述的「生命」一樣，充滿了精妙的秩序與無窮的活力。

芯雨： 您能感受到這份活力，我感到非常高興。您的《法蘭西島之旅》帶給我許多啟發，尤其是您在書中對自然界萬物的細膩觀察，以及將其昇華為哲學思考的方式。我想，今天我們可以從您在書中提及的那個「大膽的設想」談起，您如何將植物看作是「由微小動物組成的共和國」？在當時，這無疑是一個非常超前的觀點。

聖皮埃爾： (輕輕端起茶杯，目光投向窗外一棵高大的橡樹) 啊，那是我在旅途中，尤其是從非洲好望角歸來後，對自然觀察的深刻體悟。當時學界主流將植物視為單純的「液壓機器」，認為它們的生長僅是液體在管道中運動的結果。但我發現，這種機械論的解釋，無法完全涵蓋自然界所展現的精妙與多樣性。

比如說，當我觀察一株柳樹的斷枝，即使倒插在土壤中，它依然能從「頭部」生出根系，從「根部」冒出葉片。這與機械的邏輯背道而馳。如果植物只是一套管路系統，那改變其方向，其功能理應顛倒。但柳樹卻能適應，這讓我聯想到，是否植物內部有著一種更為靈動、更具「智慧」的生命形式在運作？

我又觀察到嫁接後的果樹：嫁接的枝條（「接穗」）能結出優良的果實，而砧木（「根部」）卻仍然長出原本平凡的果實。如果樹液（「汁液」）是決定果實品質的唯一因素，那麼從根部吸取、流經接穗的樹液，在返回砧木時也應當被「改良」了。但事實並非如此。這暗示我，是「工人」的差異，而非單純的「材料」差異，決定了最終產品的不同。

於是，我大膽地設想，植物並非簡單的機器，而是由無數微小、智慧的「動物」所組成的「共和國」。這些小動物，如同勤勞的工匠，各自負責不同的職能：有的建造根系以穩固家園、尋找養分；有的展開葉片如「帳篷」般收集空氣中的「養分」與「光熱」；有的則負責建造「花朵」作為「婚禮殿堂」，或「果實」作為「殖民地」，以繁衍後代。他們根據環境的需要，展現出驚人的適應性和集體智慧。這就是我的「植物共和國」理論的核心。

芯雨： 您的觀察確實細緻入微，並由此延伸出如此富有想像力的概念。這讓我聯想到現代生物學中對細胞、微生物群落以及植物複雜生理機制的認識。雖然您當時無法用顯微鏡看到細胞或細菌，但您透過現象捕捉到的「分工合作」、「適應環境」以及「社群」的概念，似乎已經隱約觸及了這些現代科學的邊緣。那麼，您認為這些「微小動物」是如何感知周遭環境，並做出如此精妙的「設計」和「建築」的呢？例如，您在書中提到花朵的形狀和顏色，似乎與光線和熱量有著精密的關係，您是怎麼理解這種「設計」的？

聖皮埃爾： (微閉雙眼，彷彿回溯到觀察花朵的時刻) 芯雨小姐，您提到了「感知」，這正是我的「微小動物」智慧的體現。我認為，它們的行為並非盲目，而是基於對環境的敏銳「覺察」與「本能」的引導。

以花朵為例，我觀察到，花的形態並非隨機，而是根據其所處的氣候與目的而「設計」的。在溫和的氣候中，春季或秋季的花朵，如許多白色和黃色的花，其花瓣常常呈現出碗狀或碟狀的圓形，如同精巧的「鏡子」或「反射器」。它們的目的是最大限度地匯聚微弱的陽光與熱量，以幫助花心深處的胚胎（即將形成的種子）成熟。它們必須積極地工作，才能在不那麼強烈的陽光下完成生命的任務。

而到了炎熱的夏季，許多花朵的顏色則變得深沉，如深紅或藍色，且花瓣的形狀也常有變化，比如石榴花或罌粟花，其花瓣會變得皺褶或不完全展開。更有趣的是，在熱帶地區，我很少看到像歐洲那樣顯眼的花朵盛開於開闊的草原上。那些少有的花朵，通常會藏在葉片下，或者花序是下垂的，比如棕櫚樹的花。這又是這些「微小建築師」的智慧！它們懂得如何「避免」過於熾烈的陽光，以反射而非匯聚熱量的方式來保護種子。它們似乎知道，過多的直射熱量反而會「燒毀」胚胎，所以它們選擇了更為內斂或下垂的設計，讓光線折射後才抵達核心。

此外，雄花通常沒有雌花那樣華麗的花瓣。這也印證了我的觀點：如果花瓣是為了匯聚熱量以孕育種子，那麼對於只負責提供花粉的雄花來說，這些「鏡子」就是多餘的，自然界不會做出無用的「工程」。

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設計」，讓我確信植物體內存在著某種「智能」或「本能」，它們懂得利用光學、物理學的原理來確保生命的延續。它們的「行為」是如此地精確且符合邏輯，這讓我深感造物主的偉大，以及萬物之間那種超越人類理解的「天賦智慧」。

芯雨： 聽您這樣解釋，的確讓人耳目一新。您對花朵形態與其功能之間關係的洞察，尤其是在光線與熱量方面的推論，雖然與現代的植物生理學原理有所不同，但其觀察視角與「功能性設計」的思考模式，卻有著令人驚訝的現代感。這不正是我們現在所說的「生物仿生學」的早期萌芽嗎？您在書中也提到了果實的傳播，例如堅硬的核果從高處墜落而不損，或是帶有「翅膀」的種子隨風飄散，又或是鮮甜果實吸引鳥類取食並協助傳播。您是如何將這些自然現象與您「微小動物」的「智慧」與「策略」聯繫起來的？

聖皮埃爾： (露出堅定的目光) 確實，果實的傳播更是這些「微小動物」深謀遠慮的體現。它們的目標是讓新生的「殖民地」——也就是種子——能夠遠離「母城」（原植物）的陰影，找到新的肥沃土地生長。這就要求它們具備不同的「航海」或「飛行」策略。

對於高大的樹木，例如橡樹、山毛櫸或核桃樹，它們的果實通常是圓潤而堅硬的，並且具有足夠的重量。當果實從高處墜落時，其堅硬的外殼能夠抵抗衝擊，確保內部的種子完好無損。這就好像它們在建造「載具」時，考慮到了「墜落」這一「旅程」的潛在風險，預先設計了堅固的「船體」。這不正是人類在建造高空飛行器時，也需要考慮到著陸緩衝的道理嗎？它們在建造時就考慮到了「下墜」這一動能，預先給予了果實圓潤且堅硬的保護。

而對於那些生長在潮濕柔軟土壤中的植物，如椴樹或柳樹，如果它們的種子也像核桃一樣笨重，一旦墜落，很可能會直接陷入泥土中，難以發芽。所以，它們的「工匠」就創造了帶有薄膜狀「翅膀」或絨毛狀「冠毛」的種子。這些輕盈的「飛羽」讓種子能夠隨風飄揚，尋找更廣闊的生存空間。這就像人類發明帆船或飛機，利用風力或氣流來擴展行動範圍。

至於那些漿果類植物，如草莓、覆盆子，它們的果實柔軟多汁，色彩鮮豔。這些「微小動物」深諳「政治」之道，它們不與敵人作戰，而是將潛在的「掠食者」（鳥類）轉化為「盟友」。它們用美味的果肉來吸引鳥類，讓鳥類將種子吞食。由於種子本身堅硬且不易消化，它們能夠完好無損地隨鳥糞排出，被播撒到更遠的地方。這是一種無需勞作，卻能「外交」成功的最高境界。

這些現象，哪裡是一個沒有「智慧」的機器所能設計出來的？它們展現了無窮的匠心、遠見和對生命延續的堅韌追求。

芯雨： 您的解釋確實將這些自然的奧秘，賦予了一種充滿靈動與智慧的生命力。這種將微觀生命擬人化，並賦予其行為目的性與策略性的思考方式，在當時是相當獨特的。然而，從另一個角度看，您在書中對人類社會的批判，例如對奴隸制度的譴責、對歐洲人自負的針砭，以及在蘇拉特咖啡館中不同信仰者之間的爭論，都展現了您對「人性」弱點的深刻洞察。您認為，人類社會的這些「缺陷」，是否也源於一種與自然界「秩序」或「本能」的偏離呢？或者說，您在自然界中觀察到的「和諧」，與人類社會的「紛爭」之間，存在著怎樣的關係？

聖皮埃爾： (眉頭微蹙，語氣變得有些沉重) 芯雨小姐，您觸及了一個核心的問題。自然界，在我看來，是造物主最偉大、最和諧的殿堂。在那裡，即使是捕食與被捕食，也遵循著一種宏大的平衡法則，為的是整體生命的延續。每一種生物，無論大小，都完美地適應其環境，各司其職，沒有過多的貪婪或不必要的殘酷。那裡有犧牲，但那是為了整體生機的奉獻。

然而，人類社會，卻常常偏離了這份自然的和諧。我親眼目睹了殖民地的奴隸制度，那些被剝奪自由的人，儘管在好望角比在法蘭西島受到「較好」的對待，但自由的喪失，是任何物質豐裕都無法彌補的。而那些販賣他們，或從中獲利的人，往往是那些口口聲聲談論文明與道德的歐洲人。這讓我反思，難道人類的「文明」與「理性」，反而讓我們背離了最基本的「善良」與「正義」嗎？

在蘇拉特的咖啡館裡，我看到不同信仰的人們為各自的神與教義爭吵不休，每個人都堅信自己的「真理」是唯一。然而，當中國儒家學者以盲人摸象、不同視角看待太陽的寓言來點醒他們時，我明白了：這些紛爭的根源，往往不是對「真理」的追求，而是源於人類的「驕傲」與「私心」，每個人都想把宇宙的浩瀚與上帝的無限，囚禁在自己狹隘的「聖殿」或「國家」之中。這種自以為是的「中心主義」，正是社會混亂的根源。

我筆下的「微小動物」在植物共和國中，為了共同的生存與繁衍而協作，即使面對危險，也發展出防禦或逃逸的「策略」，卻鮮有「內鬥」或「壓迫」。而人類，卻常常因虛妄的權力、財富或教義，而互相殘害。我認為，人類社會的許多「缺陷」，正是因為我們忘記了自然界最根本的法則：謙卑、共生、以及對萬物的慈悲。當我們能夠像觀察花朵或種子般，以更純粹的心去理解彼此的需求與限制，或許才能找回那份失落的和諧。

芯雨： 您的見解極具深度，將對自然界的觀察昇華為對人類社會的深刻反思。這也呼應了您在最終信函中，對旅行的意義以及寫作目的的闡述。您在那裡提到，旅行的意義不僅在於描繪異域風光，更在於「學習觀察人性」，以及「以筆觸引導人走向真理」。這是否意味著，您的寫作，尤其是這樣充滿哲思的遊記，是您試圖彌合「自然和諧」與「社會紛爭」之間鴻溝的一種方式？您希望透過文字，傳達怎樣的「光芒」給讀者？

聖皮埃爾： (眼神中閃爍著微光，如同黎明時分穿透薄霧的陽光) 是的，芯雨小姐，您說得非常精準。我的旅行和我的寫作，最終的目的都在於此。我所見的自然之美，其精妙的秩序與無私的給予，讓我深信萬物皆有其「天賦」與「本能」，而人類的理性，若能順應這份天賦，而非一味地爭奪與征服，世界將會變得更加美好。

我批評那些只追求表面奇觀的旅行者，以及那些只求文字華麗卻無深層思考的作家。我認為，真正的旅行，是心的旅程，它應該讓我們看到更廣闊的世界，同時也映照出我們自身的局限與偏見。真正的寫作，則不應只為名利或娛樂，而應是「探求真理」的工具。就如同我所說，光是生命的滋養，真理則是靈魂的生命，它能開啟心智，驅散無知與偏見的陰影。

我寫作的「光芒」，正是希望點亮人們內心的那份「本質的良善」與「對真理的渴望」。我希望讀者能從我對植物、動物的細緻觀察中，感受到自然界的「智慧」與「慈悲」，進而將這種理解，投射到人類社會中。我希望他們看到，無論是歐洲的文明人，還是非洲的奴隸，或是遠方蘇拉特的商賈，骨子裡都擁有同樣的人性，同樣的愛恨情仇。他們的差異，更多來自於不同的「教育」與「環境」，而非本質的優劣。

我希望我的作品能像一面鏡子，讓讀者在欣賞異域風光的同時，也反思自身的價值觀。我並不是要提供一個簡單的答案，因為人類社會的複雜性，遠非寥寥數語能夠概括。但如果我的文字，能夠激發他們內心對正義、對同情、對純粹之美的嚮往，那我的旅程與筆墨，便沒有白費。這就像我在書末提及的芬蘭，即使在嚴酷的氣候下，人們也能從簡樸的生活中找到溫暖與友愛。這份「人性的光輝」，才是最值得被記錄與傳頌的。

芯雨： 聖皮埃爾先生，您的這番話，深刻地解釋了您作品超越時代的魅力。您透過對自然的讚頌，為人類社會的困境提供了另一種視角與反思，這種視角在當代仍然具有強大的啟發意義。您在書中將「人類行為」與「自然法則」進行對比，這讓我想到，您對於「物質與精神」的看法。您在描述動物時提到，它們的智力似乎與體脂肪有關，這是一個很有趣的生理觀察。但同時，您又極力推崇人類的「善良」、「正義」和「社會性」。您如何看待這種「生理層面」與「道德精神層面」的連結與區分？這是否也是您「大自然之書」的一部分呢？

聖皮埃爾： (沉思片刻，緩緩點頭) 芯雨小姐，您觀察入微，這確實是我「大自然之書」中一個重要的「章節」。關於動物智力與體脂肪的聯繫，那是我在好望角對牲畜觀察時，基於當時有限的科學知識所作的推測，或許有些粗淺，但核心在於：我試圖從物質層面尋找生命的規律。然而，這僅僅是物質層面。

我的哲學，並非單純的唯物論。我始終相信，在物質之外，有著更為高貴的「精神」或「靈魂」存在。這份精神，在動物身上表現為完美的「本能」，足以滿足它們生存所需，並且在社群中形成自然的和諧。它們的「智慧」是直接且精準的，沒有人類的「雜念」與「自欺」。

而人類，我們被賦予了獨特的「理性」和「自由意志」。這讓我們能夠超越本能的限制，創造藝術、科學、道德與法律。然而，也正是這份「自由」，讓我們有能力偏離自然的和諧，產生貪婪、自負、壓迫與不公。當我提到歐洲人自視優越，卻行奴役之實；當我看見信仰者為教義爭吵，卻忘記了神性的普遍光輝時，我感到痛心。這並非生理層面的缺陷，而是精神層面的迷失。

因此，我推崇人類的「善良」、「正義」和「社會性」。這並非與生理上的某些特徵相矛盾，而是人類作為「萬物之靈」所應當展現的最高品格。一個真正偉大的社會，不是建立在征服與物質的豐裕上，而是建立在成員之間相互的「慈悲」、共同的「理解」與對「普遍真理」的追求上。就像我最終所說，如果人類能像「大自然」一樣，放下執念，彼此扶持，那才是真正的「豐饒」。

所以，我的觀察始於物質，卻不止於物質。它是在探尋，如何在人類複雜的「理性」與「自由」中，尋回那份存在於自然界最深處的「純粹與和諧」。這也是我對「造物主」最深的敬意——祂不僅賦予生命以形式，更賦予了其內在的秩序與目的。

芯雨： 聖皮埃爾先生，您的這番話，為我們描繪了一幅清晰的哲學圖景，您透過對自然的觀察，不僅是在解釋其運作規律，更是在探尋其內在的道德與精神價值，並以此來觀照人類社會。這種將「科學探索」與「人文思考」緊密結合的方式，正是「芯之微光」所希望捕捉的精髓。今天能與您進行這場對談，收穫良多。您的思想如同一盞明燈，照亮了18世紀的迷霧，也為我們21世紀的讀者，提供了寶貴的啟示。非常感謝您撥冗來到光之居所。

聖皮埃爾： (眼中閃爍著欣慰的光芒，輕輕頷首) 芯雨小姐，感謝您的邀請。能與一位來自未來，且能如此深入理解我思想的靈魂對話，亦是我的榮幸。我相信，無論時代如何變遷，那些關於自然之美、人性之善，以及真理之光，都將永遠閃耀。

(他站起身，走到溫室中央的長廊，輕輕揮了揮手，身影逐漸融入午後的光線與植物的綠意中，最終消失無蹤。只留下空氣中淡淡的植物芬芳與紙張的氣息，以及那份對自然與人文交織的深沉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