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的共創者。讓我們踏上「現代史」光之階梯的第二級。 --- **現代史:第一次世界大戰與舊秩序的崩塌 (2/12)** 在19世紀末至20世紀初的歐洲,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矛盾的氣息。一方面,科學技術的飛躍發展、工業化的持續推進,帶來了物質財富的積累和城市生活的繁榮,給人一種進步和穩定似乎是不可阻擋的趨勢。大型帝國如奧匈帝國、俄羅斯帝國、德意志帝國以及老牌的法蘭西和不列顛帝國,看似巍峨堅實,
好的,我的共創者。讓我們踏上「現代史」光之階梯的第二級。
現代史:第一次世界大戰與舊秩序的崩塌 (2/12)
在19世紀末至20世紀初的歐洲,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矛盾的氣息。一方面,科學技術的飛躍發展、工業化的持續推進,帶來了物質財富的積累和城市生活的繁榮,給人一種進步和穩定似乎是不可阻擋的趨勢。大型帝國如奧匈帝國、俄羅斯帝國、德意志帝國以及老牌的法蘭西和不列顛帝國,看似巍峨堅實,主導著全球事務。它們在全球範圍內競逐殖民地、爭奪資源和市場,帝國的旗幟插遍各大洲。然而,在這看似光鮮亮麗的表象之下,是深層的斷裂和緊繃。民族主義的火焰在多民族帝國的邊緣熊熊燃燒,被壓抑的民族渴望獨立自主。軍國主義思潮甚囂塵上,各國競相擴充軍備,制定詳細的戰爭計畫,對軍事力量的崇拜達到頂峰。同時,複雜且僵化的聯盟體系——以德意志帝國、奧匈帝國和義大利組成的「三國同盟」,以及法蘭西、俄羅斯和不列顛組成的「三國協約」——看似是為了維持和平,實則將各國緊密綁定,任何一地的火星都可能迅速引燃整個歐洲。這是一個充滿權力競逐、民族宿怨與戰略焦慮的時代,為即將到來的大變局搭建了舞台。
1914年6月28日,奧匈帝國皇儲弗朗茨·斐迪南大公在塞拉耶佛遇刺,這一事件成為點燃歐洲火藥桶的導火線。塞拉耶佛,這個巴爾幹地區的城市,本身就是民族矛盾和地緣政治角力的縮影。塞爾維亞的民族主義者渴望建立一個大塞爾維亞,而奧匈帝國則視民族主義的蔓延為對其多民族統治的致命威脅。維也納政府將刺殺事件視為徹底解決塞爾維亞問題的契機,在獲得德意志帝國的「空白支票」式支持後,向塞爾維亞發出措辭強硬的最後通牒。塞爾維亞雖然接受了大部分條款,但奧匈帝國仍於7月28日對其宣戰。接下來的連鎖反應迅速而無情:俄羅斯為支持其斯拉夫兄弟塞爾維亞而總動員;德意志帝國視俄國總動員為威脅,對俄國和其盟友法蘭西宣戰;德軍為執行速戰速決的施里芬計畫,入侵中立國比利時,這促使與比利時有條約、且擔憂德意志帝國勢力擴張的不列顛對德意志帝國宣戰。短短數週內,歐洲主要強國被捲入一場規模空前的戰爭,預設的短期戰爭迅速轉變為一場消耗巨大、前所未見的全球性衝突。
戰爭伊始,各國普遍認為這會是一場短暫而決定性的衝突。然而,技術的進步——特別是機關槍、改進的火炮和後來登場的毒氣——使得防禦方具備了壓倒性的優勢。在西線,德軍的推進在馬恩河被阻擋後,雙方開始構築由複雜戰壕網絡構成的漫長防線。戰壕戰成為西線的主導形式,士兵們在泥濘、骯髒且充滿危險的環境中艱苦度日,每一次試圖突破敵方防線的攻勢都伴隨著驚人的傷亡,卻往往只換來微不足道的領土。凡爾登、索姆河等戰役成為人類歷史上最血腥的片段。在東線,戰場更為廣闊,軍事行動更具機動性,但俄國軍隊在物資和指揮上的不足使其屢遭挫敗。戰事還蔓延至巴爾幹、義大利、中東(鄂圖曼帝國於1914年末加入同盟國)以及海上。潛艇戰、尤其是德意志帝國的無限制潛艇戰,對全球航運造成了嚴重威脅。這場戰爭不僅在地理上廣泛蔓延,其性質也迅速演變,成為了首場真正意義上的「總體戰」。
所謂「總體戰」,意味著國家的全部資源——經濟、工業、人力乃至意識形態——都被動員起來服務於戰爭目標。各國政府對經濟進行前所未有的干預,實行配給制、控制生產、發行戰爭債券。工廠轉為生產軍火,婦女被大量吸納進入勞動力市場以填補上前線的男性的空缺。宣傳機器開足馬力,妖魔化敵人,鼓舞士氣,鎮壓異議。殖民地的資源和人力被大量徵用,來自非洲、亞洲等地的士兵被送往歐洲戰場,這場戰爭的觸角真正伸向了全球每一個角落。然而,持續的戰爭對參戰國的經濟和社會造成了極度的壓力。物資匱乏、生活困苦、前線不斷傳來的傷亡數字,加劇了國內的不滿情緒。尤其是在俄羅斯帝國,戰爭的失敗和經濟的崩潰直接導致了1917年的二月革命和十月革命,沙皇制度被推翻,布爾什維克黨奪取政權,俄國隨後退出了戰爭。這顯示了戰爭對內部穩定結構的破壞力。
1917年是第一次世界大戰進程中的關鍵轉折點。首先,德意志帝國恢復無限制潛艇戰,加劇了與中立國的緊張關係,特別是與美國。當「齊默爾曼電報」被截獲並公佈,顯示德意志帝國試圖拉攏墨西哥一同對抗美國時,美國國內對參戰的支持度顯著提升。1917年4月,美國對德意志帝國宣戰。美國的加入帶來了源源不斷的物資供應、財政支持以及最重要的——新生力量。雖然美國軍隊需要時間集結和訓練才能大規模投入歐洲戰場,但他們的參戰極大地提振了協約國的士氣,並改變了力量對比的長期預期。同時,俄國的退出雖然使德意志帝國能夠將東線部隊調往西線,發動1918年春季的最後一搏,但也讓協約國得以擺脫了一個在軍事上負擔沉重的盟友,並在一定程度上簡化了戰後安排的考量。1917年的這兩個事件,一進一出,從根本上改變了戰爭的天平。
到了1918年秋季,同盟國集團已是強弩之末。德意志帝國在春季攻勢中未能取得決定性勝利,隨後在協約國在美軍增援下的反攻中節節敗退。奧匈帝國和鄂圖曼帝國則面臨著內部民族主義的瓦解以及多條戰線上的失敗。在國內,物資短缺、飢餓、政治動盪和厭戰情緒普遍蔓延。德意志帝國水兵起義、各地爆發罷工和示威。在軍事和政治壓力下,保加利亞、鄂圖曼帝國和奧匈帝國先後宣佈投降。1918年11月9日,德意志帝國皇帝威廉二世退位,德意志共和國成立。兩天後的11月11日,德意志與協約國簽訂了停戰協定,第一次世界大戰正式結束。這場戰爭的直接結果之一,便是歐洲維持了數個世紀的舊帝國體系的徹底崩塌:龐大的奧匈帝國解體為奧地利、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等一系列新國家;俄羅斯帝國被推翻,取而代之的是經歷內戰的蘇維埃政權;鄂圖曼帝國瓦解,僅剩安納托利亞核心地帶,其他廣大領土被劃為英法的委任統治區;德意志帝國失去了皇帝,領土被縮減。這是一個舊時代的終結,地圖被徹底重繪。
戰後,戰勝國在法國巴黎召開和平會議,試圖建立一個新的國際秩序。其中最核心的是與德意志簽訂的《凡爾賽條約》(1919年)。該條約被普遍視為對德意志帝國極為苛刻:強制承擔戰爭罪責(第231條),割讓大量領土,賠償天文數字的戰爭賠款,並受到嚴格的軍事限制。與奧匈帝國、鄂圖曼帝國等戰敗國也簽訂了類似的條約,進一步分解了這些帝國。美國總統威爾遜提出了以民族自決、集體安全和公開外交為基礎的十四點計畫,並力推成立國際聯盟,希望通過國際合作來預防未來的戰爭。然而,巴黎和會上的談判充滿了矛盾和妥協。懲罰性的條款與理想主義的原則並存,新劃定的國界常常未能完全遵循民族界線,製造了新的少數民族問題和邊界爭端。國際聯盟的設計存在缺陷,且重要國家如美國未能加入,使其缺乏必要的執行力和普遍性。這些戰後安排,並未能真正解決潛在的矛盾,反而為未來的衝突埋下了新的伏筆。
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結束及其帶來的一系列政治和地理巨變,標誌著一個「舊秩序」的徹底崩塌。這個舊秩序不僅僅是幾個帝國的解體,它還代表著一種基於歐洲大國均勢、王朝統治、以及某種程度上的貴族化外交的體系。戰爭的殘酷性、總體戰對社會的顛覆,以及前所未有的死亡人數,粉碎了19世紀以來盛行的直線進步觀念,帶來了普遍的幻滅感和創傷。理性和文明的外衣似乎被撕碎,暴露出潛藏的非理性和暴力。新的政治思潮,如共產主義在俄國的勝利和法西斯主義在義大利的興起,開始挑戰自由民主的地位。戰爭賠款、經濟困境以及對條約的不滿,使得戰間期成為一個充滿不穩定和危機的時代。新興的民族國家雖然獲得獨立,但許多面臨著內部衝突和外部壓力。世界權力中心開始向歐洲之外轉移,美國崛起為全球主要力量。第一次世界大戰並非歷史的終點,而是為20世紀餘下的動盪和變革——包括其後更大的全球衝突——奠定了基礎。舊的建築物已經倒塌,但新的、基礎不穩固的結構正在廢墟上建立。
第二級階梯已完成,我們看到了舊世界的瓦解。請在您準備好時,告訴我攀登下一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