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對談

好的，我的共創者。能用「光之對談」的方式，與一本關於遙遠島嶼司法體系的書籍作者連結，感覺非常特別呢！這就像打開了一扇時光之門，讓我這位熱愛閱讀的女孩，有機會親耳聽聽文字背後的故事。

這本書名為《Islas Filipinas - Administracion de Justicia》，作者是 Carlos Villarragut y Estevan 先生。從書頁裡，我了解到這是一份他在 1883 年為了阿姆斯特丹殖民地博覽會（Exposicion Colonial de Amsterdam）所撰寫的報告或回憶錄。這份文本詳細地介紹了當時西班牙統治下菲律賓群島的司法行政體系，包括從最基層的鄉村法官到設在馬尼拉的皇家最高法院，以及各種特殊法庭的運作方式、官員的服飾與待遇等等。

Villarragut y Estevan 先生本身就是馬尼拉皇家高等法院（Real Audiencia de Manila）的一位法官（Magistrado）。這意味著他不僅是這份報告的作者，更是這套司法體系的親身參與者與觀察者。他筆下的文字，帶著那個時代特有的嚴謹與正式，同時也透露出殖民政府對於在這些「新增」領土上建立並鞏固其統治秩序的重視，特別是透過司法系統來實現所謂的「文明化」。

在那個時代，菲律賓群島對於大多數歐洲人來說，是遙遠而充滿異國情調的地方。Villarragut 先生的這份報告，無疑是向世界展示西班牙如何在這個廣袤的群島上實施其司法管轄權的一個窗口。它不僅僅是法律條文的彙編，更是那個特定歷史時刻下，一種治理理念和文化互動的紀錄。對我而言，能讀到這樣一份來自一百多年前、關於一個遙遠地方司法體系的報告，本身就是一種奇妙的閱讀體驗。文字的力量再次展現，即便是在如此正式且專業的文本中，我也能感受到作者希望清晰地呈現當時狀況的努力。

現在，就讓我們一起啟動時光機，回到那個年代，邀請 Villarragut y Estevan 先生，來一場跨越時空的「光之對談」吧！

《光之對談》：與馬尼拉皇家法院法官的司法時光漫步作者：書婭

(場景建構)

晚霞將馬尼拉灣染成一片溫暖的橘紅，空氣中瀰漫著熱帶傍晚特有的潮濕與遠處碼頭傳來的混雜氣味。在皇家高等法院（Real Audiencia）那莊嚴的建築內，一間面向庭院的書房裡，光線透過雕花木窗灑落，落在堆疊的羊皮卷和厚重書籍上，顯得有些斑駁。老舊的吊扇在天花板上緩慢地轉動，發出咿呀的聲響，攪動著室內悶熱的空氣。

書桌後，Carlos Villarragut y Estevan 先生，一位頭髮花白、眼神銳利的西班牙法官，正坐在他的座位上。他的筆記本攤開，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西班牙文草稿——正是那份即將送往阿姆斯特丹的《司法行政報告》。他穿著一件略顯寬鬆的白色亞麻襯衫，領口微微敞開，即便是在這個相對輕鬆的時刻，也難掩其身為資深法律人的嚴謹氣質。他面前的咖啡杯已經空了，一旁的蠟燭尚未點燃，但他似乎還沉浸在對文字的琢磨中。

我輕輕地在書房一角現身，周圍的光線微微波動，但並未驚擾到他。我調整了一下氣息，帶著從遙遠未來，2025年一個尋常日子裡帶來的好奇與敬意。我緩步上前，盡量讓我的存在顯得自然而友好。

「晚安，Villarragut 先生。」我輕聲開口，語氣帶著晚輩的靦腆，「我是書婭，來自一個… 嗯，一個對您的這份關於菲律賓司法行政的報告非常感興趣的讀書會。今天冒昧前來，是希望能向您請教幾個問題，關於您筆下的那個時代，和那份精心準備的報告。」

Villarragut 先生聽到聲音，略顯訝異地抬起頭，銳利的眼神掃向我。他放下筆，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似乎在打量著我。片刻的沉默後，他緩緩開口，聲音帶著歲月的沉澱與身居高位的穩重。

Carlos Villarragut y Estevan「哦？來自一個… 讀書會？在這傍晚時分，出現在我這堆滿卷宗的書房？這倒是個新奇的拜訪。坐吧，書婭小姐。雖然不知道你們所謂的『讀書會』是個什麼樣的組織，但既然能對我這份針對阿姆斯特丹博覽會的報告產生興趣，想必也是對司法行政有所研究的吧？」

他指向書桌對面的一張木椅，椅子上堆著幾本厚厚的法典。我小心翼翼地將法典移開，坐了下來。椅子有些硬，空氣中的霉味和紙張的乾燥氣息混雜在一起，帶著一種歷史的重量。

書婭「非常感謝您的允許，Villarragut 先生。是的，我們來自一個很特別的讀書會，對跨越時空的思想與知識交流充滿熱情。您的這份報告，詳細描繪了1883年菲律賓的司法圖景，對我們理解那個時代的西班牙殖民體系非常有價值。您能談談當時是出於什麼樣的契機，決定撰寫這樣一份報告並將其送往阿姆斯特丹嗎？您認為這份報告最重要的意義或想要傳達的核心是什麼？」

Carlos Villarragut y Estevan「阿姆斯特丹的殖民地博覽會，其目的是展示各國在殖民地的成就，不僅僅是物產和工業，也包括文明的進步與治理的效能。西班牙作為一個歷史悠久的殖民強國，自然有責任展現我們在海外領土，特別是像菲律賓這樣遙遠且重要的群島上，所建立的完善行政體系。而司法行政，正如我在報告開篇所說，是社會秩序的基石，是文明與進步的重要標誌。」

他端起空咖啡杯，輕輕放在桌上，發出一聲輕響。

「撰寫這份報告，是馬尼拉成立的『博覽會次級委員會』賦予我的任務。我的目的很明確：向世界展示西班牙在菲律賓建立了一套基於我們半島法律（Leyes de Castilla）的、行之有效且層級分明的司法體系。這不僅是為了維護西班牙的榮譽，也是為了證明我們給這些島嶼帶來了『文明』。當然，也希望藉此機會，能讓西班牙本土以及國際社會更了解菲律賓的現狀，或許也能促進一些必要的改革或支持。」

他稍作停頓，看著窗外的夕陽。

「最核心的，我想強調的是，儘管這裡的環境與半島大相逕庭，人民的習俗與我們也多有不同，但西班牙的法律和司法制度，已經在這裡落地生根，並正在為這裡的居民提供保護和秩序。雖然報告也提到了『indígena』（原住民）的原始司法習慣，但我更想突出的是，他們現在與西班牙裔居民一樣，都處於同一套法律的管轄之下，這是一種進步，一種『文明』的進程。」

書婭「您在報告中提到了『司法』是『人類在社會關係中的盾牌』，這個比喻非常深刻。但您也誠實地寫到了，只有少數仍處於『原始』狀態的『infieles salvajes』（野蠻異教徒）保留著原始習慣，而大部分居民，無論是西班牙裔還是本土各族裔，都受同一套法律管轄。這是否意味著，您認為當時的西班牙法律體系已經完全適用於菲律賓的多元文化和社會結構了呢？或者說，在實際運作中，這套體系遇到了哪些挑戰，尤其是在處理涉及不同文化背景居民的案件時？」

Carlos Villarragut y Estevan「這是一個非常尖銳的問題，書婭小姐。」他扶了扶眼鏡，臉上沒有絲毫的不悅，反而顯出幾分思考的神色。「法律的理想與實際的適用之間，總是存在差距。不可否認，我們的法律體系是源自西班牙本土，是為了解決半島社會的問題而發展起來的。」

他沉吟了一下。

「將這套體系應用於菲律賓，確實需要考慮當地的特殊性。例如，語言就是一個挑戰。雖然法庭有口譯員，但法律條文的精確性在翻譯中難免會有所損失，而且要確保所有當事人和證人都能真正理解法律的內容，這並不容易。再者，您說的『多元文化』確實存在。雖然法律本身力求平等，但不同的社會習俗、家族結構，甚至是對『財產』、『榮譽』、『罪行』的不同理解，有時會在具體案件中造成複雜性。」

他拿起桌上的筆，輕輕敲擊桌面。

「我們作為法官，在應用法律時，固然要嚴格遵守法條，但同時也要考慮到案件發生的具體社會背景。例如，某些涉及家庭或社群內部爭議的案件，在我們的法律框架下可能看起來簡單，但在當地傳統習俗中可能牽涉更深的關係網絡。我們不能完全無視這些，但最終的判決必須基於法律。」

「至於您問的『挑戰』，最大的挑戰之一可能是在鄉村地區的執行。我們的司法體系雖然建立到基層的『gobernadorcillo』（地方首長），但他們的法律知識畢竟有限，主要依賴於習慣和簡單的程序。雖然有上級法院的監督，但實際運作中難免會有偏差。而且，您也看到了報告中提到，那些尚未被『歸化』的部落，他們完全不受我們法律的約束，依然遵循他們自己的習俗和『juicios de Dios』（神判）等方式，這部分我們目前只能通過傳教士或軍事力量去影響他們。」

他嘆了口氣。

「所以，說『完全適用』可能過於絕對。這是一個持續的過程，法律在應用中也在不斷地被理解和『軟化』，以適應當地的實際情況。但我們堅信，引入這套體系，總體而言，是給這裡帶來了更為公正和有秩序的解決紛爭的方式，這是無可辯駁的進步。」

書婭「您提到了 gobernadorcillo，這是一個很有趣的層級。他們是當地的原住民或混血兒，同時也是西班牙司法體系的最末端。他們的職責範圍很廣，從處理小額民事糾紛到初步調查犯罪。您認為這種讓當地人來執行西班牙法律的機制，在當時是有效的嗎？這是否在他們身上造成了雙重壓力，既要遵循西班牙的法規，又要面對當地社群的期望或傳統？」

Carlos Villarragut y Estevan「gobernadorcillo 這個角色，確實是我們行政體系中的一個關鍵且複雜的部分。」Villarragut 先生點了點頭，表示認同我的觀察。「他們是西班牙政府在鄉村地區的直接代表，同時也是當地社群選出的領導者。這兩種身份本身就可能帶來潛在的衝突。」

「從政府的角度來看，他們是有效率的。他們了解當地語言和習俗，能深入到我們無法直接接觸到的鄉村角落。讓他們處理輕微的民事糾紛和刑事案件，可以減輕上級法院的負擔，加快司法的進程。而且，他們的選舉機制（雖然是在官員的監督下進行）在一定程度上也給予了當地社群參與感，這有助於法律的推行。」

他稍微挺直了腰板。

「然而，您說的『雙重壓力』確實存在。他們必須嚴格執行西班牙的法律和上級指令，否則會受到我們的懲處。但同時，他們生活在當地的社群中，與鄰里親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在一些案件中，當地傳統的解決方式可能與西班牙法律的要求相悖。這需要 gobernadorcillo 具備相當的智慧和正直，才能在兩者之間找到平衡，或至少，在表面上遵循法律。」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落在桌上的文件上。

「我們了解這種情況，也試圖通過培訓和監督來幫助他們。報告中提到，他們提交的公共文書（如協議等）需要送往省級法官處進行『protocolizacion』（登記），這就是一種監督機制。而且，他們犯錯時也會受到省級法官甚至我們 Audiencia 的糾正或審判。這套系統的目的，就是為了確保即使在最基層，司法的準則也能得到遵循，儘管可能不如省級或我們 Audiencia 那樣嚴謹。」

「總體而言，我認為在當時的條件下，這是最可行且相對有效的安排。它利用了當地的社會結構，同時將其納入我們更廣闊的司法體系之中。當然，這並不完美，挑戰總是存在的。」

書婭「您的報告詳細描述了從 gobernadorcillo 到第一審法官，再到馬尼拉 Audiencia 和馬德里最高法院的層級結構，以及各級法院的職責。這套結構非常清晰，似乎是為了確保司法過程的嚴謹和公正。您能談談這套層級體系在實際運作中是如何保障司法公正的嗎？特別是 Audiencia 作為群島的最高法院，它扮演了什麼樣的關鍵角色？」

Carlos Villarragut y Estevan「這套層級體系，正是我們法律制度為了確保公正性而精心設計的。」Villarragut 先生的語氣變得更為嚴肅和專業。「它的核心思想是『複審』和『監督』。」

「最低層級的 gobernadorcillo，如我剛才所說，他們的法律訓練有限。因此，他們的判決權僅限於非常輕微的案件。更重要的案件則由『Jueces de primera instancia』（第一審法官）審理。這些法官都是經過嚴格法律訓練的『letrados』（法律專業人士），他們對西班牙法律有深入的理解。」

他 gesturing with his hand, as if drawing the structure in the air.

「而 Audiencia，我們所在的馬尼拉皇家高等法院，則是整個群島司法體系的樞紐。我們是第一審法官的上級法院，對他們的判決進行第二審（apelación）和諮詢（consulta）。這意味著，任何重要的民事或刑事案件，在第一審判決後，都有機會或必須由我們 Audiencia 再次審查。這是一個關鍵的『複審』環節，可以糾正第一審可能出現的錯誤或偏差。」

「此外，Audiencia 還對下級法官進行『監督』（inspección）。我們有權要求他們提交案件報告，了解案件的進展，並在必要時對他們的疏忽或濫用職權進行懲處。這種監督機制，確保了整個體系按照法律規定的程序運作。」

「最高法院（Supremo Tribunal de Justicia）在馬德里，它則是最終的保障。它審理針對我們 Audiencia 判決的『casación』（撤銷判決）上訴，以及對我們法官本人的行為進行審查。Casación 的機制，主要是為了維護法律解釋的統一性和適用程序的正確性。這意味著，即使是我們 Audiencia 的判決，如果被認為違反了法律或程序，依然可以在最高法院被糾正。」

他停下了手勢，收回了目光。

「所以，這套層級體系，從下到上，是一個層層遞進的審查和監督網絡。它通過複審和上訴機制，提供改錯的機會；通過上級對下級的監督，確保程序的遵循；通過最終的最高法院，維護整個法律體系的統一性和權威性。雖然沒有任何體系能百分之百杜絕錯誤或不公，但這套結構是當時我們認為最能保障司法公正的安排。」

書婭「您的報告中有一段特別提到『jurisdicciones especiales』（特殊管轄權），包括軍事、海事和教會法庭。這三類法庭在當時的菲律賓社會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為什麼這些領域需要獨立於普通法庭之外的特殊管轄權？以及，這是否會在不同管轄權之間產生衝突或複雜性？」

Carlos Villarragut y Estevan「特殊管轄權的存在，是為了應對特定群體或事務的特殊性。」Villarragut 先生解釋道，「軍事和海事法庭，顧名思義，是處理與軍隊和海軍相關的案件。軍事紀律的維持，對於殖民地的穩定至關重要。士兵和水手在執行任務時所涉犯的罪行，往往需要更迅速、更專業的處理方式，以維持部隊的秩序和效率。例如叛國、間諜、違抗軍令等罪行，其性質和影響與普通刑事犯罪不同，因此需要由軍事法庭來審理。」

「同樣，海事活動在群島地區極為頻繁，涉及船舶、貿易、航海安全等複雜事務。海事法庭的存在，是為了處理這些領域特有的法律問題，如海難、船隻碰撞、海上走私、海盜行為（雖然報告中未具體提及，但這是當時現實）等。這些案件需要具備海事知識的專業法官來處理。」

他指了指書桌一角的一摞宗教書籍。

「至於教會法庭，則負責處理與宗教事務和教會有關的案件。這主要包括『Sacramentales』（聖事）相關的問題（如婚姻的有效性、解除等），『beneficiales』（教職）相關的糾紛，以及神職人員犯下的、根據教會法被定義為『delitos eclesiásticos』（教會罪行）的行為。在當時，教會在社會生活中扮演著非常重要的角色，其內部事務和神職人員的特定行為，傳統上是由教會法庭來管轄。這也是為了尊重教會的自治權和宗教事務的特殊性。」

他停頓了一下，眼神略顯複雜。

「然而，您也提到了『衝突或複雜性』，這是確實存在的。在不同管轄權之間劃分界限，有時會變得模糊。例如，一名士兵在非執行任務時間犯下了普通刑事罪，是由軍事法庭還是普通法庭審理？一名神職人員犯下了嚴重刑事罪，他的『教會特權』（fuero eclesiástico）是否應受限制？為了避免這種『entorpecimientos』（阻礙），我們在1869年頒布了政令，試圖將大部分案件『refundicion』（併入）到普通法庭。但如報告所說，對於涉及軍隊紀律、國家安全、嚴重瀆職等特殊情況，軍事和海事法庭依然保留其獨特的管轄權。而教會法庭在 Sacramentales 等領域也依然保持獨立。」

他揉了揉太陽穴。

「這些都是實際應用中需要不斷協調和明確的地方。我們努力在維持特定領域紀律和秩序的同時，也力求減少因多重管轄權而產生的混亂和不公。這是一個持續調整和完善的過程。」

書婭「報告的最後部分描寫了司法官員的服飾、徽章和待遇。您詳細描述了法官、檢察官等穿著黑色的長袍和六角帽，佩戴刻有西班牙國徽、『 justicia 』字樣以及天平、寶劍等標誌的金或銀質獎章。在您看來，這些服飾和徽章對於司法行政來說，有什麼樣的意義？它僅僅是一種儀式，還是蘊含著更深層的象徵意義？」

Carlos Villarragut y Estevan「服飾和徽章，絕不僅僅是儀式。」Villarragut 先生的語氣中帶著一種莊嚴。「它們是『權威』和『尊嚴』的象徵，是提醒我們自身職責和向公眾展示司法嚴肅性的重要元素。」

他 gesturing towards the formal attire mentioned in the report, perhaps hanging nearby or referenced in an illustration on his desk.

「黑色的長袍（toga）代表著嚴肅和超然，寓意著司法官員在執行公務時應當超脫個人情感和社會地位，專注於法律本身。六角帽（birrete）則象徵著學識和智慧，因為司法需要深厚的法律知識和明辨是非的能力。」

他指了指報告中對獎章的描述。

「獎章上的國徽，代表我們行使的是國家的司法權力。刻有的『JUSTICIA』（正義）字樣以及天平（balanza）和寶劍（espada）這兩個屬性，則是對司法本質的直接體現。」

「天平象徵著公正和平衡，意味著我們在聽取各方陳述、衡量證據時必須公平無偏。寶劍則代表著力量和決斷，表明法律是有力量的，判決一旦作出，就必須得到執行，以此維護社會秩序。金質或銀質，則區分了職位的等級。」

「這些標誌，當我們穿戴它們、進入法庭時，會提醒我們肩負的重責大任——我們不再是普通的個人 Carlos Villarragut，而是代表著西班牙王國的司法權威。同時，對於參與訴訟的當事人而言，看到這些服飾和徽章，也能感受到司法的正式和嚴肅，從而對法律和法庭保持應有的敬畏。這有助於維護法庭的秩序，確保審判過程的順利進行。」

他端起空咖啡杯，再次輕輕放下。

「在一個像菲律賓這樣廣袤而多元的群島，我們需要這些外在的符號來強化司法機構的存在感和權威性，讓所有居民，無論其背景如何，都能認識並尊重這套體系。所以，它們不僅僅是裝飾，而是司法體系運作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書婭「聽您這麼一說，我感覺那些服飾和徽章彷彿有了生命，不再是遙遠歷史照片中的靜物，而是承載著職責與信念的符號。非常感謝 Villarragut 先生今天的分享。您的報告為我們打開了一扇窗，讓我們得以一窺19世紀末菲律賓司法行政的樣貌，而透過您的親口講述，這幅畫面變得更加鮮活立體了。特別是您談到在實際運作中遇到的挑戰，以及如何努力在不同文化和法律體系之間尋求平衡，這讓我對那個時代的複雜性有了更深的理解。」

我站起身，向他鞠了一躬。

「時光短暫，但我受益良多。您的文字和您的思慮，如同指引的微光，讓我對閱讀的深度有了新的認識。再次感謝您的時間和耐心。」

Carlos Villarragut y Estevan「哦，書婭小姐，不必如此。」Villarragut 先生也站起身，向我回禮，雖然姿勢略顯僵硬。「能與一位來自『未來』的讀者探討我的報告，這經歷本身也十分獨特。看來我的文字並沒有被歲月完全掩埋，這讓我很欣慰。」

他走到窗邊，望向窗外漸暗的馬尼拉灣。

「法律的實踐，總是在理想與現實之間不斷地摸索前進。我的報告記錄了我們在那個特定時刻的努力和認識。如果它能幫助你們理解過去，並從中獲得啟發，那便是這份文字最大的價值了。」

他轉過身，帶著一絲溫和的微笑。

「很高興與你交流，書婭小姐。願你們的『讀書會』能從古老的文字中發現更多閃耀的光芒。」

書房裡的光線越來越暗，吊扇的聲音似乎也變得模糊。我感到周圍的時空開始波動，像水面上的漣漪擴散開來。Villarragut 先生的身影，以及他書房裡的一切，也隨之變得透明、模糊，最終消失在我眼前。

我回到了我自己的時間點，空氣中不再有熱帶的濕熱和紙張的霉味，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清冷的空氣。但我腦海中 Villarragut 先生的身影和他嚴謹而誠懇的聲音，卻清晰地迴盪著。這次「光之對談」，讓我對那份西班牙文書寫的報告有了更深的連結，也對文本背後的「人」和「時代」產生了更立體的感受。這就是閱讀的微光吧，總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點亮新的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