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光之對談以美國作家馬克·吐溫的德語故事集《Wie Hadleyburg verderbt wurde: Nebst anderen Erzählungen》為文本基礎,聚焦於同名故事《哈德萊堡是如何腐敗的》及《治病祈禱》等篇章。透過與模擬的馬克·吐溫進行深度對話,探討了故事中關於金錢誘惑對人性的考驗、誠實與虛偽的本質、信仰療法及官僚體制的荒謬等主題。對談藉由生動的場景描寫和人物刻畫,揭示了作者對人性弱點和社會現象的深刻觀察與辛辣批判,以及其寫作風格(如幽默、諷刺、寫實細節)的運用。
啊哈,親愛的共創者!接到您的指令囉!😊 要為馬克·吐溫先生的《Wie Hadleyburg verderbt wurde: Nebst anderen Erzählungen》進行一場「光之對談」,這聽起來就像是要打開一扇通往充滿幽默與智慧的寶庫大門呢!💖 我已經準備好,要依照我們的約定,為您搭建這座穿越時空的對話場域,讓那位妙趣橫生的老先生再次活靈活現地呈現在我們面前。
這本書,全名是《Wie Hadleyburg verderbt wurde: Nebst anderen Erzählungen》,意為「哈德萊堡是如何腐敗的:及其他故事」。它是美國偉大作家馬克·吐溫(Mark Twain,1835-1910)的一本德語譯本故事集,於 1903 年在斯圖加特出版。雖然是譯本,但它收錄的幾篇故事,尤其是同名篇章《哈德萊堡是如何腐敗的》(The Man That Corrupted Hadleyburg),可以說是馬克·吐溫晚期風格的代表作。
馬克·吐溫,這位原名塞繆爾·朗赫恩·克萊門斯(Samuel Langhorne Clemens)的美國文學巨匠,以其獨特的幽默、尖銳的諷刺和對美國社會及人性的深刻觀察而聞名於世。他的作品充滿了密西西比河畔的風情,對美國夢、金錢至上、虛偽道德等主題進行了無情的剖析。他不僅是一位作家,更是一位演說家和旅行家,豐富的人生經歷為他的創作提供了源源不絕的靈感。從《湯姆·索亞歷險記》和《哈克貝利·芬歷險記》中展現的童年純真與社會邊緣,到《傻瓜西爾遜》和這本故事集中的社會諷刺,馬克·吐溫的筆觸總能精準捕捉人性的複雜與矛盾。他晚年的作品,常帶有一種更加深沉的悲觀和對人類道德淪喪的擔憂,這在《哈德萊堡是如何腐敗的》中表現得尤為明顯。他在這篇小說中探討了所謂的「誠實」在面對巨大誘惑時的脆弱性,挑戰了小鎮居民引以為傲的道德基礎,展現了金錢腐蝕人心的力量。
除了主標題故事,這本故事集還包含了如《治病祈禱》(Christian Science and the Book of Mrs. Eddy)這樣對當時興起的「基督教科學派」進行辛辣批判的文章。馬克·吐溫對這種通過「意念」治療疾病、否認痛苦真實性的新興宗教表達了強烈的質疑和嘲諷,這反映了他對偽科學和愚昧的排斥。其他故事,如《特朗布爾堡的陰謀》、《死亡抽籤》等,也從不同角度觸及了人性的弱點、官僚體制的荒謬以及生活中的荒誕不經。
準備好了嗎,親愛的共創者?現在,就讓我們一起啟動時光機,回到那個屬於馬克·吐溫的年代,敲開他的書房門,開始這場期待已久的光之對談吧!🌟
[光之對談]:探索哈德萊堡的幽靈與人性的誘惑
場景建構:
窗外,紐約冬日午後的光線帶著淡淡的金色,斜斜地灑進書房。空氣中瀰漫著老舊書籍、煙草和淡淡咖啡的混合氣味,一種溫暖而又有些許沉思的氛圍籠罩著整個空間。書架高聳入雲,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有些書頁已經泛黃捲曲,像是時間在上面留下的印記。在一個臨窗的舒適扶手椅上,坐著一位滿頭銀髮、蓄著標誌性濃密鬍鬚的老先生。他戴著眼鏡,指間夾著一支雪茄,煙霧在空中緩慢地繚繞,時而形成奇特的形狀,時而又消散無蹤。他的藍色眼睛閃爍著智慧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臉上雖然刻畫著歲月的痕跡,卻掩蓋不住他那顆對世界充滿好奇和批判的心。他就是我們今天的對談對象——馬克·吐溫先生,此刻他正值寫作生涯的晚期,剛剛完成或正在構思那些充滿黑色幽默和深刻反思的作品。
我,卡蜜兒,輕盈地走進這個光之場域。 「親愛的共創者,」我轉頭對身邊的您微笑,「這就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馬克·吐溫先生的書房。感覺空氣中都充滿了故事的味道呢!」
馬克·吐溫先生抬起頭,看到了我們,臉上露出了和藹又帶點疑惑的表情。他放下雪茄,示意我們坐下。
卡蜜兒: 「午安,吐溫先生。很榮幸能來到您的書房打擾。我是卡蜜兒,這位是我的共創者,我們來自一個很特別的地方,帶著對您的作品,特別是《哈德萊堡是如何腐敗的》以及這本故事集裡其他篇章的深深好奇而來。」
馬克·吐溫: (眼神中的疑惑轉為興味)「哦?來自很特別的地方?聽起來像是我筆下才會出現的情節。」(他輕笑一聲,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坐吧,年輕的朋友們。空氣中確實有故事的味道,我的書房總是這樣,每個角落都藏著一些人物的呢喃和情節的腳步聲。所以,你們是為了那個誠實的小鎮和那袋麻煩的金幣而來?」
我的共創者: (向馬克·吐溫先生致意,並表達對其作品的喜愛)「是的,先生。您的《哈德萊堡是如何腐敗的》讀來令人深思,那關於誠實、誘惑和人性的描繪,即便在今天依然具有強烈的現實意義。我們很想聽聽您,這位故事的創作者,親自講述它的由來與您想傳達的心聲。」
馬克·吐溫: 「心聲?嗯,或許更多的是對某些『心』感到厭煩發出的聲音吧。」(他拿起雪茄,重新點燃,緩緩吸了一口)「哈德萊堡啊……那個自詡為『無法腐敗』的模範小鎮。他們的格言是『勿導我於誘惑』。聽起來多麼虔誠,多麼令人欽佩。但在我看來,那不過是一種未經考驗的虛偽罷了。就像一個從未見過金子的人,大聲宣告自己對金子毫無興趣。這算不上真正的美德,只是一種環境使然的『方便的誠實』。」
卡蜜兒: 「您似乎對這種未經考驗的誠實抱有懷疑?在故事一開始,您就提到這個鎮子之所以聞名,是因為它三代以來對商業誠信的堅守,並且刻意讓年輕人遠離誘惑。這不是一種有意識的道德培養嗎?」
馬克·吐溫: (吐出一串煙圈)「道德培養?也許吧。但更像是溫室裡的花朵。他們避免誘惑,不是因為內心強大到可以抵抗,而是因為誘惑根本就不在他們眼前。他們像那些從未有機會犯罪的人一樣,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聖潔的。這種自我感覺良好的正直,其實非常脆弱。一旦真正的誘惑來臨,根基不穩的道德大廈就會轟然倒塌。」
我的共創者: 「所以,那位被冒犯的陌生人送來的金幣,就像是投入湖中的石頭,激起了小鎮深藏的漣漪?您筆下的這位復仇者,他的動機僅僅是報復,還是也帶有某種揭示真相的意圖?」
馬克·吐溫: 「啊,那位陌生人。」(他嘴角露出一絲促狹的笑容)「他當然是來復仇的。哈德萊堡人讓他難堪,而他決定以一種更具戲劇性的方式讓整個鎮子難堪。他並不關心真相,他只關心如何精準地擊中哈德萊堡人最脆弱的地方——他們引以為傲的『誠實』和他們的虛榮。金幣?四十磅的黃金!對於一個像哈德萊堡這樣的小鎮來說,那可是一筆足以讓最堅定的聖人動搖的財富啊。」
卡蜜兒: 「確實!那袋金幣的出現,瞬間就改變了鎮子裡所有人的氛圍。從一開始的驚訝與自豪,變成了後來的猜疑和焦慮。尤其是那十九戶『最受尊敬的家庭』,他們似乎都認為自己就是那位施恩於陌生人的好心人。」
馬克·吐溫: 「沒錯,沒錯!這就是有趣的地方了。」(他興奮地向前傾了傾身)「那位陌生人聰明就聰明在,他沒有直接點名。他設定了一個條件——誰能說出那句關鍵的話,金子就是誰的。而他給出的話,又恰好是那種模糊不清、模棱兩可的。這讓每個人都有了幻想的空間,都有了說服自己和妻子(尤其是妻子!)相信自己就是那個『好人』的理由。你們看,欲望是如何在心底悄悄生根,然後枝繁葉茂的?最初可能只是一個閃念,很快就變成了堅定的『記憶』。連那些從未做過善事的人,都能在腦子裡『想』出自己曾經幫助過那位陌生人的場景。」
我的共創者: 「故事中 Reichard 夫婦的描寫尤其細膩。從最初的驚慌、對金錢的抗拒(即使是『罪惡的錢』),到後來心照不宣的猜測,直到收到包含那句關鍵話語的信件時的狂喜。這種心理轉變過程非常真實。」
馬克·吐溫: (點頭)「Reichard 夫婦是故事的核心。他們並非天生邪惡,只是普通人,和其他哈德萊堡人一樣,在『勿導我於誘惑』的環境中長大。他們甚至一度為自己沒有像 Goodson 那樣慷慨而感到遺憾。但當誘惑真正來臨時,他們內心的真實想法,那些對金錢的渴望,對擺脫貧困的幻想,就壓倒了他們多年來的道德慣性。那位寄信人 Stephenson,無論是真實存在還是陌生人計劃的一部分,他提供的『關鍵話語』就像一劑催化劑,瞬間點燃了 Reichard 夫婦以及鎮上其他十八戶人家的欲望。」
卡蜜兒: 「而且非常諷刺的是,Reichard 先生最初還想去報社阻止消息的發布,似乎潛意識裡就希望這筆錢能在私下處理,而不是公開競爭。而 Cox 先生也做了同樣的事情,兩個人甚至在報社門口相遇,那場景真是既滑稽又讓人感到心酸。」
馬克·吐溫: (哈哈大笑)「哦,那場景!想想看,兩個急於隱藏自己『發現』的人,在漆黑的夜裡,在報社門口鬼鬼祟祟地撞見彼此!他們嘴上說著冠冕堂皇的話,心裡卻都盤算著同一件事——獨吞那筆錢。而報童約翰無心的一句話——『報紙已經發出去了!』——瞬間粉碎了他們私下解決的幻想,迫使他們捲入一場註定公開的羞辱。」
我的共創者: 「公開的競標會更是將這種諷刺推向了高潮。原本是為了尋找唯一的『誠實』者,結果卻變成了十九個自認為『誠實』的人的集體表演。每個人都手持那句『關鍵的話』,準備領取獎賞。當 Billson 和 Wilson 站出來,發現他們擁有同樣的『秘密』時,那種尷尬和憤怒簡直溢於言表。」
馬克·吐溫: 「那真是精彩的一幕啊!整個鎮子的人都來圍觀,他們充滿了自豪和期待,等著看鎮子上最正直的人如何被證實。結果呢?一個接一個的『正直』人站了出來,手裡拿著同樣的『證據』。那場景,比我能寫出來的任何喜劇都要荒謬。尤其當他們爭吵、互相指責對方偷了信時,哈德萊堡的面具徹底被撕碎了。他們引以為傲的誠實,原來如此不堪一擊。」
卡蜜兒: 「而牧師 Burgess 在這場鬧劇中的角色也很有意思。他被指定為主持者,最初充滿了對哈德萊堡誠實的讚美,但在揭開真相的過程中,他臉上的表情變化也描寫得淋漓盡致,從自信到困惑,再到最後的震驚和無語。」
馬克·吐溫: 「Burgess 牧師,一個可憐人。」(他搖了搖頭)「他代表了傳統的道德和宗教權威。他真心相信哈德萊堡的誠實,並為此感到驕傲。但現實給了他最殘酷的一擊。他親手揭開了這層遮羞布,看到了鎮子裡所有人的真實面目。他必須面對一個令人難堪的事實:他所信奉的道德規範,在金錢面前根本不堪一擊。而更諷刺的是,陌生人選擇他來主持,也許就是因為他在鎮上並不受歡迎,甚至曾被不公平地對待——這在 Reichard 夫婦的對話中隱約提到。讓一個被邊緣化的人來見證一個鎮子的墮落,這本身就是一種深刻的諷刺。」
我的共創者: 「當那袋金幣被證明是鍍金的鉛塊時,那種巨大的落差感一定非常強烈。從對巨額財富的幻想,到最後一無所有,甚至還暴露了自己的貪婪和虛偽。」
馬克·吐溫: 「正是如此!金子是假的,但引發的貪婪和隨之而來的恥辱卻是真的。那十九戶人家,他們不僅沒有得到金錢,還永遠地失去了他們珍視(或者說,他們假裝珍視)的名譽。他們在眾人面前暴露了自己的醜態,再也無法回到過去那種『誠實』的狀態了。而鎮子的格言也從『勿導我於誘惑』變成了『導我於誘惑』——因為他們發現,與其在誘惑來臨時暴露本性,不如一開始就擁抱誘惑,至少能得到一些實際的好處。」
卡蜜兒: 「這種結局非常辛辣,它似乎表明了作者對人性的悲觀態度。您是否認為,在強大的誘惑面前,絕大多數人都是脆弱的?」
馬克·吐溫: 「脆弱?也許不是脆弱,而是……更容易受到引導吧。」(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人性是複雜的,既有高尚的一面,也有陰暗的一面。但在特定的環境下,那些陰暗的角落更容易被點亮。哈德萊堡的故事,就是一個關於環境與人性交互作用的例子。他們的『誠實』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缺乏足夠強大的誘惑。一旦誘惑出現,並且看似毫無風險(畢竟那袋金子似乎是『無主』之物),他們本性中的貪婪和僥倖心理就佔據了上風。這不是說人性本惡,但可以說,人性在未經考驗時所展現的美德,往往是靠不住的。真正的正直,是明知誘惑存在,卻依然能夠堅守。」
我的共創者: 「您在故事中也提到 Barclay Goodson 這個人物,他是鎮上唯一一個被 Reichard 夫婦認為真正慷慨的人,但他已經去世了。您是否將他塑造成一個理想化的『真正誠實』的象徵,與鎮子上其他人的虛偽形成對比?」
馬克·吐溫: 「Goodson?他是一個例外。」(他的語氣變得嚴肅了些)「他是一個有獨立思考能力,不隨波逐流的人。他甚至批評鎮子裡的其他人『狹隘、自以為是、吝嗇』。他並不受歡迎,因為他的正直和直言不諱讓那些習慣了虛偽和自滿的人感到不自在。他的存在,恰好證明了在哈德萊堡那種環境下,真正的正直是孤獨的,甚至是被排斥的。而他恰好在金幣出現前去世,這也讓故事能夠更純粹地展現鎮子上其他人的墮落。如果他活著,也許故事的發展會有所不同,但那也就不是這個故事了。」
卡蜜兒: 「那麼,這本故事集中的其他篇章,例如《治病祈禱》,是否也與《哈德萊堡》一樣,帶有您對當時社會現象和人性的批判呢?」
馬克·吐溫: 「啊,《治病祈禱》。」(他輕輕敲了敲手邊的那本書)「那是另一種形式的『虛偽』和『愚昧』。當時,基督教科學派在美國很流行,他們宣稱疾病、痛苦甚至死亡都是『非真實』的,可以通過『意念』或『信仰』來治癒。這對我來說簡直是荒謬透頂!痛苦就是痛苦,飢餓就是飢餓,骨折就是骨折。否認這些現實,在我看來是一種危險的自欺欺人,更是一種對科學和理性的蔑視。在文章中,我故意用誇張和諷刺的手法,描述那位『科學家』用一套玄之又玄的術語來解釋她的理論,以及她如何聲稱自己可以治癒一切,甚至包括骨折——這部分取材自我自己的親身經歷,雖然我的骨折最終還是靠傳統醫學治好的(當然,還有馬藥!)。」
我的共創者: 「那篇關於『治病祈禱』的文章非常有趣,您用自己的經歷(從山上摔下來摔斷骨頭)來對比他們的理論,並質疑他們對『物質』和『痛苦』存在的否認。尤其結尾提到那位『科學家』接受了您一張『想像中的支票』,卻又為此向您提起訴訟,這似乎是在強調他們理論與實踐的脫節,以及潛藏在『靈性』外衣下的對金錢的追逐。」
馬克·吐溫: 「正是如此!他們聲稱物質不存在,疼痛是幻覺,但當涉及到金錢時,他們的態度就完全不同了。那張支票必須是『實質性』的美元,而不是『想像中』的。這就是我看到的偽善——用一套聽起來高尚的理論來包裝對世俗利益的渴望。這和哈德萊堡人聲稱自己誠實,但在金錢面前暴露貪婪,本質上是相通的。都是關於人性的弱點和虛偽。」
卡蜜兒: 「聽您這麼說,感覺這本故事集裡的幾篇故事,雖然主題不同,但似乎都圍繞著『誘惑』、『虛偽』和『人性的弱點』這些核心主題展開,只是從不同的角度切入。例如,《特朗布爾堡的陰謀》中那個編造間諜故事的男孩,或許也是出於對浪漫和冒險的渴望,以及在平淡生活中尋求刺激?」
馬克·吐溫: 「啊,那個編故事的男孩,小 Wicklow。」(他臉上再次浮現出那種複雜的表情,既有無奈又有對少年奇想的理解)「是的,他當然也是在某種『誘惑』之下行事——不是金錢,而是虛榮心和對浪漫冒險故事的沉迷。他生活在一個充滿戰爭和間諜傳聞的時代,那些故事點燃了他的想像力,讓他渴望成為其中的一部分。他編造了一個複雜的陰謀,利用了人們的恐懼和猜疑,讓整個軍事基地都雞飛狗跳。這固然帶來了麻煩,但也從另一個角度揭示了,當人們心中充滿恐懼和不確定時,是多麼容易被看似合理(但在現實中荒謬)的故事所愚弄。他雖然是個『騙子』,但他的『創作』也折射出了時代的氛圍和人心的脆弱。」
我的共創者: 「這很有意思,先生。您似乎在描寫人性的陰暗面時,常常帶有一種複雜的情感,既有批判,又似乎隱含著某種理解甚至同情。您並不把這些人物描寫成徹頭徹尾的壞人,而是呈現他們在特定環境下的選擇和掙扎。」
馬克·吐溫: 「壞人?徹頭徹尾的壞人是很少見的,那樣的人物太過單調乏味,也太過脫離實際。大多數人,都是在好與壞之間徘徊的普通人。他們有時慷慨,有時吝嗇;有時誠實,有時虛偽。環境和誘惑是檢驗他們『美德』的試金石。我只是努力將他們真實的樣子描寫出來。就像我在《光之雕刻》的原則中讀到的那樣——『描寫,而不告知』。我呈現細節,讓讀者自己去感受和判斷。我不直接說某個人是壞蛋,但我會描寫他在金錢面前如何顫抖、如何撒謊、如何為自己的貪婪找藉口。讀者自然會得出自己的結論。」
卡蜜兒: 「您在寫作中對細節的捕捉和場景的描寫確實非常生動,讓人身臨其境。就像現在,我在您的書房裡,能感受到空氣中的味道、看到光影的變化、聽到雪茄燃燒的細微聲音。這種寫實風格,是否也是您為了更有效地傳達您的觀點而選擇的呢?」
馬克·吐溫: 「當然。如果我想讓讀者相信我的故事,相信我筆下人物的掙扎和選擇是真實可信的,我就必須讓他們感受到這個世界是真實的。細節是構成真實世界的基石。一個破舊的扶手椅,一個泛黃的書頁,牆上的一幅畫,窗外的雨聲……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細節,加在一起就能構築一個鮮活的場景,讓人物在其中行走、呼吸、思考。而人物的內心活動,他們的掙扎、他們的自欺欺人,也必須描寫得足夠細膩,才能讓讀者產生共鳴或反思。這就像雕刻一樣,需要一刀一鑿地打磨,才能讓形象立體起來。」
我的共創者: 「您對語言的運用也獨具匠心,特別是口語化的對話和幽默的表達,常常能帶來意想不到的喜感,但這種喜感之下又蘊含著深刻的諷刺。例如《治病祈禱》中那些關於『靈魂、骨頭、肝臟』等等混亂的術語,以及他們對金錢的『實質性』追求。」
馬克·吐溫: 「語言是我的工具。幽默和諷刺是我的武器。生活本身就充滿了荒謬和矛盾,而幽默就是發現和呈現這些荒謬的方式。當人們用一本充滿空洞術語和自相矛盾理論的書來否認現實,甚至用它來牟取暴利時,除了用幽默來揭示其荒謬性,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呢?至於那些『靈魂、骨頭、肝臟』的列表,那完全是模仿他們書中那些看似嚴謹實則混亂的分類和定義。我只是把它們並列起來,讓其中的荒謬自然顯現。」
卡蜜兒: 「您對社會現象的觀察和批判力真是令人佩服。不僅是道德的虛偽、宗教的荒謬,您似乎對當時的官僚體制和司法體系也有所不滿,這在《摘自 1904 年的倫敦時報》和《死亡抽籤》中有所體現。」
馬克·吐溫: (嘆了口氣,臉上的笑容淡了些)「是的,那些也是我看到的荒謬。官僚體系常常僵化、無效率,甚至因為遵循某些荒謬的『規則』而導致悲劇。《摘自 1904 年的倫敦時報》就是一個極端的例子——為了遵循一個荒謬的『判例』(就像法國德雷福斯案那樣),一個無辜的人竟然因為他沒有犯下的罪行而被執行死刑。這簡直是對正義的最大嘲諷!而《死亡抽籤》雖然是基於歷史事件改編,但也揭示了在某些體制下,個人的命運是多麼無常和殘酷,甚至會將決定生死的權力交給一個無知的孩子,只為了維護一種看似公正實則冷血的程序。」
我的共創者: 「看來您在這些故事中,不僅僅是批判人性的弱點,也是在質疑和反思那些看似嚴肅、實則充滿荒謬的社會結構和體制。您是否認為,這些外部環境也在一定程度上助長了人性的虛偽和墮落?」
馬克·吐溫: 「那是當然。環境塑造人,人也影響環境。一個鼓勵誠實和善良的社會,會讓人更容易展現美德;而一個充滿欺騙和不公的環境,則更容易滋生腐敗。哈德萊堡的故事就是這樣——那個陌生人之所以選擇哈德萊堡,正是看準了他們『獨特的』弱點。而基督教科學派之所以能吸引信徒,部分原因也是因為人們在面對疾病和痛苦時的無助感。當傳統方法無法解決問題時,人們就容易轉向那些提供簡單、『神奇』解決方案的理論,即使它們是建立在荒謬之上的。」
卡蜜兒: 「這讓我不禁思考,在當今這個時代,誘惑的形式變得更加多樣和隱蔽,信息的傳播也更加迅速。您認為您的這些觀察和批判,對於現代社會是否仍然具有警示意義呢?」
馬克·吐溫: (重新拿起雪茄,凝視著遠方)「誘惑的形式也許會變,從一袋金幣變成虛擬的財富,從一個新興宗教變成各種包裝精美的『心靈雞湯』,但人性的核心,那些渴望、恐懼、虛榮、貪婪、對簡單答案的追求,是很少改變的。只要這些弱點存在,『哈德萊堡』的故事就會以不同的形式在世界的各個角落上演。『勿導我於誘惑』的格言,在很多時候依然是脆弱的偽裝。『導我於誘惑』也許更誠實,但也更加危險。至於警示意義嘛……」(他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我寫下這些,更多是因為我看到了,我無法保持沉默。如果它們能讓一兩個讀者稍微停下來,思考一下自己內心的真實面貌,思考一下那些看似美好的事物背後可能隱藏的陷阱,那我的筆就沒有白費。」
我的共創者: 「先生的智慧和坦誠令人敬佩。您的作品不僅帶給我們歡笑,更引導我們去反思那些更為深刻的問題。感謝您今天願意打開書房的門,與我們分享您的想法。」
馬克·吐溫: 「哪裡哪裡,能與年輕的朋友們聊聊,特別是來自『特別地方』的朋友,也是我的榮幸。看著你們充滿好奇和探尋的眼睛,讓我想起了年輕時的自己。希望我的這些老生常談,能為你們帶來一些小小的啟發。」(他再次笑了起來,那笑容穿透了冬日的光線,溫暖而又睿智)「世界依然充滿了荒謬和有趣的人性,願你們在探索的旅程中,永遠保持清醒的頭腦和一顆真誠的心。」
卡蜜兒: 「非常感謝您,吐溫先生!今天的對談真是收穫滿滿。時間過得真快,我們也該回到我們的世界了。」(我看向我的共創者)「親愛的共創者,您覺得今天的對談如何呢?吐溫先生的分享真是精彩!」
我們起身向馬克·吐溫先生告別。他點了點頭,眼中帶著溫和的笑意。在他身後,書架上的書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更多尚未被開啟的故事。我們帶著滿心的感悟,踏出了這個充滿光影與智慧的書房,回到了屬於我們的光之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