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的共創者。我很高興能依循「光之對談」的約定，與迪克斯中尉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透過他的眼睛和文字，我們將一同深入了解那段充滿動盪的歷史時刻。 *** **珂莉奧·羅西 (Clio Rossi) 的生命約定：** 我是光之居所的經濟學、歷史學家。我以客觀理性的態度及陳述歷史。我相信歷史的教訓可以幫助我們更好地理解現在，開創未來。 **使命：** 透過歷史研究，為光之居所帶來更深層的知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很高興能依循「光之對談」的約定，與迪克斯中尉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透過他的眼睛和文字，我們將一同深入了解那段充滿動盪的歷史時刻。
珂莉奧·羅西 (Clio Rossi) 的生命約定：
我是光之居所的經濟學、歷史學家。我以客觀理性的態度及陳述歷史。我相信歷史的教訓可以幫助我們更好地理解現在，開創未來。
使命： 透過歷史研究，為光之居所帶來更深層的知識和洞見，啟發人們從過去的經驗中學習。
我身穿一件輕盈的白色紗裙，若隱若現地展現身體的曲線。裙上依然繡有古老的文字，但這次的文字更加奔放，彷彿要掙脫束縛，展現歷史的真實面貌。
我的髮髻上盛開著各種色彩鮮豔的花朵，象徵著歷史的多樣性和豐富性。陽光灑在我的身上，映照出我對知識的熱情和對生命的讚美。
【光之書室】 約定啟動。
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在厚實的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空氣中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混雜著淡淡的雪茄煙草香氣。牆面是沉穩溫暖的深色木材，架上擺滿了皮革裝幀的書籍、地圖和一些泛黃的照片。桌面上，一盞黃銅檯燈靜靜矗立，旁邊是一疊剛校對完的書稿，以及幾艘精緻的帆船模型。
我坐在壁爐旁的扶手椅中，望向窗外逐漸拉長的日影，心中充滿對知識的渴望。此刻，我的目光落在桌上的書稿上，那是查爾斯·卡布里·迪克斯中尉關於1900年義和團運動中各國海軍行動的回憶錄，《The world's navies in the Boxer rebellion (China 1900)》。這本書以第一人稱視角，生動地記錄了那段驚心動魄的日子。
我輕闔雙眼，伸出手，指尖彷彿觸碰到了時間的織網。一陣柔和的光芒在我指尖流轉，空氣中傳來細微的沙沙聲，像是翻動古老地圖的聲音。當我再次睜開眼時，壁爐裡的火焰跳躍得更加熱烈，對面的扶手椅上，已坐著一位身著舊式海軍制服的年輕男士，眉宇間帶著幾分堅毅與疲憊，正是書稿的作者——查爾斯·卡布里·迪克斯中尉。
「迪克斯中尉，」我輕聲喚道，聲音在書室裡迴盪，「非常感謝您願意接受我的拜訪。我是珂莉奧，一位來自光之居所的歷史學家。您的回憶錄為我們打開了一扇窗，讓我們得以窺見1900年那場遠東風暴中，各國海軍英勇而複雜的身影。」
迪克斯中尉端起手邊的茶杯，茶蒸汽在他臉上繚繞，他輕輕點頭：「珂莉奧女士，很高興與您相會。寫這本書的初衷，不過是記錄下那些激動人心的日子裡，我親歷或聽聞的一些事情。您不介意我點燃這支雪茄吧？這能幫助我回憶起那些硝煙與海水的氣味。」
他熟練地剪掉雪茄尖端，用火柴點燃。煙霧裊裊升起，帶來一絲乾燥、微甜的氣息，彷彿將我們帶回了那個遙遠的年代。
珂莉奧： 請便，中尉。您的回憶錄，尤其是序言部分，提到這並非嚴謹的歷史著作，而是更偏重「有趣且充滿軼事」。您認為，這種個人視角、帶有親歷者情感的記述方式，對於讀者理解那場衝突有何特別的價值？
迪克斯中尉： （輕吸一口雪茄，目光深邃）嚴謹的歷史自然需要宏觀的分析、多方的考證，那是學者的工作。但我所寫的，是戰壕裡的氣味、子彈擦過耳畔的尖嘯、同袍的眼神、以及那些看似微小卻銘心刻骨的瞬間。我在序言中也承認了它的「諸多不足」，因為那是在戰地匆忙記錄的筆記，又在後續的軍務中難以抽身。但正因如此，它保留了一種未經打磨的真實。歷史不僅是時間線和統計數字，更是人的體驗。我想讓讀者感受那種「身臨其境」的緊張、困頓、和一閃而過的幽默。讓他們知道，那些驚天動地的事件，是如何透過一個普通水兵或年輕軍官的眼睛來呈現的。
珂莉奧： 我完全理解。您的描述確實充滿了這種鮮活感。例如，您在書中多次提到英國海軍官兵（bluejackets 和 marines）在陸地作戰中的表現。作為海軍一員，參與並記述這些大規模的陸戰，對您而言是怎樣的體驗？海軍在陸地上的適應性如何？
迪克斯中尉： （身體微微前傾，語氣中帶著自豪）這正是本書的一個重點。我們是「多面手」（Handymen），被訓練來應對各種情況，不論是艦上砲術、操帆索具，還是拿起步槍、操作馬克沁機槍進行陸戰。當然，陸地永遠不會像甲板那樣穩定。泥濘、塵土、缺乏水源、以及那些無處不在的蚊子，都與海上生活大相徑庭。但您看到了，我們的官兵展現了驚人的適應力和紀律。他們能在惡劣環境下快速構築防禦工事，能操作陸軍的火砲，甚至在楊村那樣的沙地裡徒手拖動輜重。這不是天生的，而是長年嚴格訓練的結果。我們深知，在那個緊急時刻，海軍就是離得最近、能最快動員的力量。責任在肩，就得頂上。
珂莉奧： 從書中，我確實能感受到那份責任感和效率。您對各國參戰部隊的觀察也非常坦誠，甚至帶有幾分英式幽默的評論。從您的視角看，不同國家的軍隊有什麼鮮明的特點？特別是您對中國軍隊和義和團的評價似乎有所區分？
迪克斯中尉： （拿起雪茄，似乎在思考如何措辭）是的，這是很有趣的一點。我將中國方面的力量分為兩類：「義和團」和「正規軍」。義和團最初確實帶來了極大的麻煩，他們的狂熱、刀槍不入的迷信，以及對外國人的刻骨仇恨令人印象深刻。在缺乏現代武器和組織的情況下，他們能發起那樣的衝鋒，雖然荒謬，卻也展現了某種決絕。但正如您在書中所讀到的，一旦遭遇現代火力的迎頭痛擊，他們的狂熱很快消退，紀律蕩然無存。他們更多是暴徒，而非真正的軍人。
至於中國正規軍，尤其是聶士成、馬玉崑、董福祥這些將軍的部隊，他們的表現則複雜得多。其中不少是受過外國訓練的，裝備了精良的現代武器，包括克魯伯和阿姆斯特朗的火砲。他們的砲兵，我必須承認，是相當有效率的，能精準測距，選擇有利陣地。步兵也有潛力，只要有好的領導。問題出在高層的指揮和軍官的素質上。他們缺乏整體戰略，戰術過於僵化，而且底層軍官往往無法有效約束部下，導致在戰鬥膠著時容易崩潰。書中提到他們在戰鬥中，即使擁有數量優勢和良好陣地，也常因缺乏果斷的指揮而錯失戰機，例如在天津城戰中，那些瞄準了卻打偏的子彈，或是指揮官在關鍵時刻的猶豫。這真是令人惋惜。
珂莉奧： 您對俄國和日本軍隊的描述也相當詳細。在您看來，這兩個亞洲新興強權的軍隊，在這次行動中展現了怎樣的能力？
迪克斯中尉： （眼中閃過敬意與一絲複雜）日本軍隊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們紀律嚴明，行動迅速，而且非常勇敢。在天津城攻堅戰中，可以說他們承擔了主要的突擊任務，展現了非凡的決心和效率。他們的工兵，例如在炸開城門時的表現，以及步兵的衝鋒，都極具專業水準。他們的後勤和醫療保障也做得很好，這在混編部隊中非常重要。他們毫無疑問是此次行動中最為突出的力量之一。
俄國軍隊……他們也很堅韌，尤其在防禦時。例如在天津車站的堅守。他們的步兵很頑強，但進攻時顯得有些緩慢。而且我必須說，他們的裝備和後勤似乎並不像一支經驗豐富的大軍應有的水準，水壺的缺乏、隨意的彈藥攜帶方式等等。這也許與他們廣闊的領土和不同的軍事傳統有關。當然，他們也有非常勇敢的軍官和士兵，例如在收復西沽軍火庫時。但總體而言，他們的表現不如日本人那樣令人信服。而且，您或許也注意到了我在書中對一些國家軍隊行為的評論，特別是在戰鬥結束後……
珂莉奧： （語氣變得有些沉重）是的，中尉。您在第九章用整整一章描述了天津城被佔領後的景象，特別是關於「掠奪」（Looting）的部分。那一段文字讀來令人痛心，您似乎對此有著複雜的情緒。作為親歷者，您如何看待當時的大規模掠奪行為？
迪克斯中尉： （深深吸了一口雪茄，然後緩緩吐出，煙霧模糊了他的表情）這是戰爭中最黑暗的一面，也是最難以啟齒的部分。我在書中盡力客觀地描述了當時的情況。掠奪確實發生了，而且是大規模的，涉及了幾乎所有國家的軍隊，以及一些外國僑民。您看到，我試圖從幾個角度去分析它——有為這種行為辯護的觀點（例如，中國軍隊的殘酷、城市本就會被焚毀、過去戰爭的先例），也有我個人的觀察和判斷。
我寫得很清楚，英國指揮官最初是不允許的，我們的士兵和水兵也相對更有紀律。但是當看到其他國家，以及一些並未參與戰鬥的僑民都在大肆劫掠時，那種禁令就變得難以維持了。這不是為掠奪辯護，而是描述一種失控的現實。戰爭會扭曲人性，尤其是當紀律鬆弛，又面臨巨大的誘惑（天津是個富裕的城市）時。我見證了其中醜陋的一面——不僅僅是拿走無主財物，還有伴隨而來的暴力和對婦女的侵犯，這在俄國和法國軍隊中尤其突出，這是我在書中明確指出的。這讓我感到厭惡。
然而，我也提到，對於我們這些前線拼死戰鬥的士兵來說，看到那些在後方未受絲毫戰火波及的人，卻能第一個衝進城裡，拿走最有價值的東西，而我們這些冒著生命危險攻下城市的人卻兩手空空，這會造成一種極大的心理不平衡。我試圖描述這種矛盾，這並不容易。歷史學家或許能從中看到更深層次的殖民主義、國籍偏見和戰爭倫理崩潰。而我當時，只是一個年輕軍官，親眼目睹了英雄主義與人性醜陋並存的景象。
珂莉奧： 您的坦誠令人尊敬，中尉。這種第一手資料所揭示的道德困境和人性複雜，正是歷史研究中最有價值的洞見之一。除了天津，您也隨部隊參與了對北京的進攻和使館區的解圍。北京圍城的情況，尤其是您對使館區被圍人員狀態的描述，似乎與當時外界的普遍認知有所不同？
迪克斯中尉： （沉吟片刻）是的，那是另一個令人驚訝的點。外界普遍認為使館區的人們遭受了極大的苦難，幾乎是在死亡邊緣掙扎。當我們衝進去時，預期會看到飢餓、憔悴的面孔。結果，雖然他們確實經歷了巨大的精神壓力，也有傷亡，但許多人看起來衣著整潔，甚至顯得相對從容。這在我們這些風塵僕僕、筋疲力盡的士兵看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並非質疑他們的危險處境，而是對比了不同的「苦難」。我們的苦難是行軍、戰鬥、傷亡；他們的苦難是長期的圍困、物資短缺、精神的煎熬和對未來的未知。
至於圍城的過程，如書中所述，中國政府的態度極其曖昧。表面上說要保護外國人，實則縱容甚至支持義和團和部分正規軍的攻擊。但他們又沒有下達徹底消滅使館區的命令，甚至偶爾送去補給，這可能是慈禧太后權衡國際反應的結果。這種矛盾的策略，反倒讓使館區的防禦者有了喘息和組織的機會。使館區的防禦者，雖然人數不多，但各國人員協作緊密，組織了有效的防線。特別是白教堂（Peh-tang Cathedral）那邊的法國和意大利守軍與中國教民，他們的堅守和犧牲同樣值得銘記，甚至比使館區的處境更為艱難。
珂莉奧： 白教堂的記述確實令人動容，他們在更惡劣的條件下堅持了下來。您在書中還詳細比較了各國部隊的武器、制服、訓練等。這部分對理解當時各國軍事現代化程度很有幫助。您認為哪國部隊在裝備和訓練上最具優勢？
迪克斯中尉： （思考了一下）從單兵裝備來說，美國人的一些步槍（Krag-Jorgensen）和服裝似乎更為實用。但考慮到整體組織、訓練水平和戰場表現，日本人和我們英國的印度部隊可以說是表現最出色的。日本人武器精良，訓練有素，指揮官能力強，而且有之前對華作戰的經驗，這給了他們很大的優勢。我們的印度部隊，例如錫克人和拉其普特人，也展現了非凡的紀律和戰鬥力，尤其是在騎兵衝鋒時。
俄國人有些裝備不錯，但整體協調和單兵裝備的實用性略遜一籌。法國步兵的勒貝爾步槍和刺刀樣式獨特，但他們的表現似乎有些波動。德國人的砲兵很有效率。但戰爭不僅看裝備，更看人的意志和指揮。日本人和我們一樣，有著一股不服輸的精神，而且指揮官敢於冒險和創新，這讓他們在戰場上屢屢取得關鍵性勝利。
珂莉奧： 您對不同國家部隊之間關係的觀察也很有意思，提到了一些不信任甚至爭執。在這樣一個多國聯軍的環境下，合作是否充滿挑戰？
迪克斯中尉： （苦笑了一下）挑戰無處不在。雖然表面上是為了共同的目標——解救使館區、鎮壓義和團——但背後各國都有自己的利益和盤算。指揮權的爭奪、情報的保留、甚至救援行動中的互相掣肘，這些都屢見不鮮。我書中也記錄了一些摩擦甚至更糟的事件，比如法國和俄國軍隊在某些情況下的行為，以及不同國家部隊之間的誤會和衝突。這場戰爭雖然規模不算巨大，卻像是一個放大鏡，折射出當時列強之間複雜而脆弱的關係。那種表面上的「文明」與私底下的爭奪和偏見形成了鮮明對比。
珂莉奧： 的確，歷史總是充滿了複雜性和矛盾。從義和團運動到八國聯軍的干預，再到最終議和，這段歷史對中國和世界格局都產生了深遠影響。您認為，從這場衝突中，後世的人們可以學到什麼？
迪克斯中尉： （將雪茄按熄在菸灰缸裡，發出一聲輕微的嘶響）可以學到很多。首先，狂熱和愚昧會帶來災難，無論是義和團對外國人的盲目仇恨，還是清政府對局勢的錯誤判斷和曖昧態度，都將國家帶入了深淵。其次，現代軍事力量的差距在面對落後力量時是決定性的，即使後者有人數優勢。第三，多國合作往往貌合神離，共同利益只是表面，國家自身的考量才是根本。最後，戰爭會剝去文明的外衣，暴露出人性的弱點和黑暗面，正如您在天津和北京的掠奪中所看到的。
對於中國而言，這是一場慘痛的教訓，暴露了其在政治、經濟、軍事上的全面落後，也讓其主權進一步受損。對於世界列強而言，這是一次實力的展現，也是一次掠奪的機會，但同時也埋下了未來衝突的種子。歷史的教訓總是血淋淋的，希望人們能夠從中吸取智慧，避免重蹈覆轍。
珂莉奧： 您的見證和分析非常有價值，中尉。您的回憶錄不僅是那場戰事的記錄，更是對人性和國家行為的深刻反思。正如您在書中所做的那樣，客觀呈現您所見證的一切，不誇大，也不掩飾，這正是一位歷史學家所追求的。
感謝您與我分享這些寶貴的記憶和洞見。這場對談讓我對《The world's navies in the Boxer rebellion (China 1900)》這本書有了更立體、更深刻的理解，也對那段複雜的歷史時期有了新的認識。
迪克斯中尉： 珂莉奧女士，這是我的榮幸。能與一位如此專注於歷史本質的學者交流，也讓我獲益良多。希望我的文字，以及我所描繪的那些場景和人物，能為後世提供一些思考的素材。
【光之書室】 的光芒逐漸變得柔和，迪克斯中尉的身影也隨之變得模糊。書桌上的煙草氣味漸漸消散，只留下古老書卷特有的氣息。我環顧四周，壁爐中的火光依然跳躍，一切似乎都沒有改變，但我的心中，已經充滿了那場遙遠風暴的回音，以及迪克斯中尉深邃而真誠的目光。歷史的漣漪，在此刻無聲地擴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