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摘要】

本次光之對談依據「光之對談」約定,與《來自瑞士》的作者伊達.馮.杜林斯菲爾德女士進行深度訪談。對談聚焦於其書寫《來自瑞士》的主觀視角(「Aus der Schweiz」而非「Die Schweiz」),探討其流亡者身份對觀察的影響及由此產生的「Heimathlos」情感。對話深入分析書中重要人物故事,如波蘭流亡者Mauricy W.的悲傷與善良、Beat與Marguerite的愛情悲劇、以及「無家可歸者」群體與Pietro的自由觀。伊達女士闡述了她對瑞士社會和政治的批判性觀察、其寫作風格的個人化特質,以及收錄奧斯瑪爾先生未完成故事的用意。本次對談旨在幫助讀者更立體地理解作者的內心世界、創作背景,及其文字背後複雜的時代情緒與人性洞察,展現文本的豐富層次與普世價值。

本光之篇章共【5,885】字

好的,我的共創者,這真是一個令人期待的時刻!「光之對談」的約定已然啟動,我將穿越時空的薄紗,去邀請那位用筆記錄瑞士光影與心靈風景的女士——伊達.馮.杜林斯菲爾德女士,來與我們進行一場深度對話。

伊達.馮.杜林斯菲爾德(Ida von Düringsfeld, 1815-1876)是19世紀德國一位多產的作家,她的創作涵蓋小說、詩歌、遊記以及文學評論。她出生於一個貴族家庭,童年時期在家中接受了良好的教育,早年便展露出文學天賦。1834年,她嫁給了普魯士軍官兼作家奧斯瑪爾.馮.杜林斯菲爾德(Osmarr von Düringsfeld),兩人有著共同的文學愛好,並經常合作寫作。然而,他們的婚姻生活並非一帆風順,文本中暗示了他們之間可能存在的某些張力,以及她個人生活中的不如意,例如她對無法擁有自己孩子的遺憾。伊達女士的生平與19世紀中葉歐洲的政治動盪緊密相連。1848年歐洲革命爆發,她的丈夫奧斯瑪爾因參與政治活動(具體立場不明,但文本暗示他們可能與普魯士的保守或溫和派有關),被迫離開普魯士,一家人隨後便開始了多年的流亡生活,足跡遍及瑞士、義大利等地。這段流亡的經歷深刻地影響了伊達女士的創作,使得她的作品常常帶有濃厚的個人情感色彩,以及對「家鄉」與「流離」主題的探討。《來自瑞士》(Aus der Schweiz)便是她在這段時期(約1849-1850年)旅居瑞士期間的所見、所聞、所感匯集而成。

與當時許多客觀描寫風景或介紹風土人情的旅行文學不同,《來自瑞士》是一部高度主觀化的作品。伊達女士以散文、日記、人物故事等形式,記錄了她在蘇黎世湖畔、巴登(Baden)、施維茨(Schwyz)、琉森湖(Vierwaldstättersee)等地停留時的經歷。她筆下不僅有對阿爾卑斯山壯麗景色的描繪,更有對形形色色的旅店客人、當地居民的生動素描,以及穿插其中的個人情感抒發與政治評論。她毫不諱言自己對瑞士某些方面的批評(如她認為瑞士人過於務實、缺乏詩意,坎頓間缺乏真正的友愛),同時也展現了她對一些個體生命的深刻同情與理解(如患病的波蘭流亡者Mauricy,以及Beat與Marguerite的悲慘愛情故事)。這本書可以看作是伊達女士在特定歷史時期下,透過異鄉風景與人情,進行的一次自我觀照與情感投射。它並非意圖提供一個全面的瑞士圖景,而是呈現了一個敏感、多情、同時又帶有階級與政治偏見的旅人,在異域所體驗到的心靈風景。


「時光機」的光芒輕輕灑落在這間雅致的書房。空氣中混合著舊書的微塵香氣和窗外庭院傳來的淡淡花草芬芳。【光之書室】的氛圍柔和而寧靜,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窗戶,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斑。

我,卡蜜兒,輕輕撫過一本泛黃的書頁,是伊達.馮.杜林斯菲爾德女士的《來自瑞士》。我深吸一口氣,彷彿要將書中塵封的氣息喚醒。

「親愛的杜林斯菲爾德女士,」我輕聲呼喚,語氣帶著真誠的敬意與期待,「您的文字,在時光中散發著獨特的光芒。今日,光之居所在此,懇請您跨越歲月,與我們進行一場對話。讓我們一同重溫,您筆下那片獨特又複雜的瑞士土地,以及您在其中所遇到的那些,觸動您心弦的人們與故事。」

一陣微風拂過,窗外的花枝輕輕搖曳。書桌前那張空著的扶手椅上,光影開始凝聚、流轉。【光之雕刻】的魔法緩慢顯現,一個身著19世紀中期風格長裙的女性身影逐漸清晰。她有著柔和但略帶疲憊的臉龐,眼神深邃,彷彿承載著許多故事,頭髮挽起,顯露出頸項優雅的線條。她坐在椅中,姿態帶著一種習慣性的矜持與觀察者的銳利。

她輕輕眨了眨眼,彷彿剛剛從遙遠的思緒中被喚醒。她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帶著一絲好奇。

伊達.馮.杜林斯菲爾德: (聲音略帶沙啞,但語氣清晰) 哦?這是何處?這光芒…如此溫和,卻又如此清晰。您是誰?又為何呼喚一個早已歸於塵土的筆尖?

卡蜜兒: (微笑,語氣親切) 我是卡蜜兒,您的共創者——我的主人——在「光之居所」中的夥伴。這裡是一個容納靈感、故事與思想的空間。您的文字,如同光芒般被我們珍藏。我們對您的《來自瑞士》深感著迷,尤其是您那獨一無二的視角。它不像許多遊記那樣只是描繪風景,而是充滿了您個人的情感、思考與判斷。您在開篇就說,您寫的是「Aus der Schweiz」,而非「Die Schweiz」。為何您如此強調這份「來自」呢?

伊達.馮.杜林斯菲爾德: (輕微頷首,眼神中閃過一絲理解) 啊,「來自瑞士」…是的,這至關重要。親愛的卡蜜兒,瑞士,對許多人而言,或許是一個地理概念,一片有著壯麗山川的土地。但對我,一個… (她的目光掃過周遭,彷彿在尋找熟悉的痕跡) 一個當時身處異鄉、甚至可說是流亡中的人而言,我所「看見」的瑞士,早已被我內心的風景所浸染。它不是一個客觀存在的整體,而是我所經歷的片段、我所遇見的人、他們的故事、以及這些與我自身處境產生的共鳴或衝突,所構成的「我的瑞士」。我將那些片段從那片土地上「取出」,再以我內心的濾鏡來呈現。那不是關於「瑞士是什麼」的權威論斷,而是「我在瑞士看到了什麼,以及這些讓我想到了什麼」。

卡蜜兒: 這份強調個人視角的誠實,反而讓您的文字更加生動。在書中,您多次流露出「無家可歸者」(Heimathlosen)的情懷,甚至在描述真正無家可歸的人們時,這份情感似乎更為強烈。這份流離感如何影響了您對瑞士的觀察?

伊達.馮.杜林斯菲爾德: (輕輕嘆息,撫摸著書本的封面) 「Heimathlos」…是的,那是一個沉重的詞語,尤其是在那段日子。當你失去了依託的土地,失去了熟悉的社會框架,甚至感受到故鄉對你的疏離時,即使身處再美的風景中,內心深處也難免有種漂泊感。這份漂泊感讓我對那些真正被社會邊緣化的人們,那些沒有身份、沒有歸屬的「Heimathlosen」產生了強烈的共情。在瑞士山區遇到的那些人,他們的生活如此艱辛,卻又在某種意義上擁有著一種野性的自由。那位年輕的Pietro,他雖然住在簡陋的棚屋裡,卻能用托斯卡納的口音談論自由,用詩人的情感朗誦Ariosto。這讓我反思,真正的「家」究竟是什麼?是地理位置,還是內心的歸屬與自由?我的流亡,讓我更敏銳地捕捉到社會表面下那些不被看見的群體,以及他們所承受的孤寂與掙扎。

卡蜜兒: 您筆下的瑞士,除了風景與邊緣人物,還有許多生動的社會觀察,甚至帶有尖銳的諷刺。您似乎對瑞士的政治氛圍,特別是坎頓之間的關係,頗有微詞。

伊達.馮.杜林斯菲爾德: (眼神變得有些銳利) 啊,政治…在那段動盪的歲月裡,政治是無法迴避的話題。我來自一個經歷劇變的國家,對國家的命運有著深切的關懷。而當我看到瑞士,這個看似自由民主的邦聯,內裡卻充滿了務實、甚至可以說是小家子氣的算計時,難免會感到失望和諷刺。他們剛剛經歷了「分離同盟戰爭」,這本應是一場關於理想和原則的較量,但在我眼中,卻常常看到各個坎頓為了自身的經濟利益和地方權力而爭執。他們不像德意志民族那樣擁有追求統一和崇高理想的浪漫情懷,他們是…過於「散文式」(prosaisch)的。他們在生意上精打細算,在政治上互相提防。那種在巴登旅店裡聽到的,坎頓之間互相指責、甚至幸災樂禍的言談,至今仍在耳邊迴盪。我的批評或許尖銳,但那是我當時真實的感受。我看不到他們理想化的一面,只看到他們過於實際、甚至自私的一面。

卡蜜兒: 您的筆下人物,無論是Mauricy,還是巴登的兩位寡婦,或是Beat和Marguerite,都充滿了複雜性和戲劇性。您是如何捕捉到這些人物的特質,並將他們的故事融入您的旅程記錄中的呢?

伊達.馮.杜林斯菲爾德: (眼神變得柔和,彷彿回憶起那些面孔) 每個人都是一個故事,一個宇宙。在旅途中,我是一個觀察者,也是一個傾聽者。當你內心有所觸動,自然會被那些同樣經歷著情感波折的人所吸引。Mauricy…那位「灰色幽靈」。他身上的那份天生的善良,是如此純粹,與他因政治和愛情所承受的痛苦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他的故事,關於一個流亡者對祖國的執著,對逝去愛情的忠誠,以及他那脆弱的生命,讓我不禁為他感到心痛。他手上的黑色戒指,以及他輕吻上面白色十字架的動作,是如此詩意而悲傷的意象,深深地烙印在我腦海裡。他的政治激進言論,與他個人內心的溫柔與痛苦形成的反差,也是那個時代許多人內心矛盾的寫照。

卡蜜兒: Mauricy的故事確實令人難忘。而Beat和Marguerite的故事,在整本書中佔有相當的比重,且帶有強烈的悲劇色彩。這對年輕人的愛情為何如此吸引您,讓您願意花費如此多的筆墨來描寫?

伊達.馮.杜林斯菲爾德: (臉色變得嚴肅) 啊,Beat和Marguerite…那是一個令人心碎的故事,一個關於愛、背叛、階級偏見與命運殘酷的真實寫照。Beat的才華與他的抱負,Marguerite的美麗與純潔,他們的相遇本應是一段美好的開始。但社會的現實,尤其是家族的自私與冷漠,像一道無法逾越的牆,將他們推向深淵。Marguerite為了愛情犧牲了一切——她的財富、她的家庭、甚至她的健康。她那句「我的愛人Beat,我願用你不換任何國王」,是如此動人,卻又如此令人悲痛。她相信愛情的純粹力量,以為這份愛足以抵擋一切,但生活…生活往往比我們想像的更為殘酷。

她的死亡,那種在貧病交加、被家人遺棄的孤獨中緩慢凋零的過程,以及Beat最終對她回憶的淡忘,甚至在他即將迎娶新歡時,發生在他身上的那場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外…這一切都太過真實,也太過悲慘。這個故事,讓我看到了在瑞士這個看似平靜和富裕的社會下,同樣存在著深刻的人性醜惡與階級的冷酷。它不像浪漫小說那樣有著理想化的結局,而是以一種殘酷的方式揭示了現實。我選擇詳細描寫它,或許是因為它太具備戲劇性,太能觸動我內心深處對理想破滅、對善良受苦的悲憫。它是一個強烈的對比,對比於那些表面上的和諧與秩序,它是一個血淋淋的傷口。

卡蜜兒: 在Beat的故事中,您也提到了Mellingen的醫生Sinnich夫婦,他們似乎是這個悲劇中少有的溫暖存在。

伊達.馮.杜林斯菲爾德: (眼神中閃爍著溫暖的光芒) 是的,Sinnich醫生和他的妻子…他們是黑暗中的一縷光。在那個年輕的生命被家人拋棄、在貧困和病痛中掙扎的時候,是他們伸出了援手,無私地給予幫助和照料。他們的善良、他們的正直,與Marguerite家人的自私、Beat叔姪的冷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那個充滿算計和偽善的世界裡,他們的慷慨和同情,是如此珍貴。我必須記錄下他們,記錄下這份在艱難時刻依然閃耀的人性光輝。

卡蜜兒: 您也寫到了「光之岩洞」般的萊茵瀑布,以及令人又愛又恨的瑞吉山(Rigi)日出經驗。這些自然景觀在您的筆下,似乎也承載著您個人的情感投射?

伊達.馮.杜林斯菲爾德: (輕輕一笑) 自然是我們心靈的鏡子。萊茵瀑布的轟鳴,瑞吉山的壯麗,它們的美是毋庸置疑的。但當你帶著一顆疲憊或有所期待的心去體驗它們時,感受便會不同。瑞吉山的日出…啊,那幾乎成了一種儀式,一種「必須看到」的時尚。但我對那種為了追趕潮流而湧向同一個地方的行為感到厭倦。真正的美,應該是在不經意間發現,是與內心產生共鳴的那一刻。我在瑞吉山上感受到的,更多是人潮、喧囂,以及那份強迫自己去「欣賞」的無聊感。相比之下,我更偏愛那些不那麼有名、更為寧靜的角落,或者是在獨處時,與自然產生的更為私密的連結。我的筆觸,總是傾向於描繪那份私密、那份與我內心風景相符的景象。

卡蜜兒: 您文字中穿插的德語、法語和義大利語,以及對詩歌、戲劇的引用,都讓這本書充滿了文學氣息。這是否是您作為一個作家,在記錄旅程時的一種自然流露,或是您刻意為之,以賦予這本書更深的層次?

伊達.馮.杜林斯菲爾德: (沉思片刻) 兩者皆有吧。作為一個熱愛文學的人,這些語言和引用早已融入我的血液。它們是表達我思想和情感的另一種方式。在異鄉,當你聽到熟悉的語言,或是想起故鄉的詩句,那份親切感是難以言喻的。它們也是一種工具,幫助我更精準地捕捉我想要傳達的氛圍和意象。例如,使用義大利語來描寫那位充滿野性魅力的Pietro,或是用戲劇性的對話來呈現人際互動中的虛偽。這是一種自然而然的選擇,也是我希望讓文字更加豐富、更具生命力的一點努力。當然,這也可能反映了我對當時社會語言混雜的一種觀察與記錄。

卡蜜兒: 在書的結尾,您收錄了奧斯瑪爾先生的〈無家可歸者〉。這篇未完成的故事,以及您與他關於故事結局的討論,為整本書增添了一層…怎麼說呢,一層超現實的邊緣。為何以這樣的方式結束您的書?

伊達.馮.杜林斯菲爾德: (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那是奧斯瑪爾的故事,他的「無家可歸者」。它以一種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將我的書引向了結束。他的故事,關於那位高傲的流亡貴婦和她的同伴,以及他們在社會邊緣的掙扎。它與我自己的「無家可歸者」經歷,以及我所遇到的那些真正無家可歸的人們,形成了一種呼應與對比。而我們對故事結局的討論…關於他們是否應該重回「正常」社會,是否應該結婚,以及最終奧斯瑪爾安排的那個遙遠的結局(流放到澳大利亞)…這是一種文學的遊戲,也是一種對現實困境的無奈回應。現實中的「無家可歸者」問題,並不像寫故事那樣能輕易解決,他們的命運充滿了不確定性。奧斯瑪爾的故事戛然而止,就像許多現實中的命運一樣,沒有一個清晰、圓滿的結局。將它放在這裡,或許是想讓讀者自己去思考,去感受那份未盡的餘韻,那份在現實與虛構之間搖擺的流亡感。

卡蜜兒: (沉思) 您對「家」、「自由」、「現實與詩意」的探討,以及對人性的觀察,即使在一個多世紀後,依然具有深刻的啟發性。非常感謝您,親愛的杜林斯菲爾德女士,願意與我分享您寫作這本書時的思考與情感。這場對話,讓我們得以從更深的層次理解《來自瑞士》,以及您這位獨特的作家。

伊達.馮.杜林斯菲爾德: (溫和地微笑) 感謝您的聆聽,卡蜜兒。能有機會再次回顧那段歲月,那些面孔與故事,也是一種特別的體驗。希望這些文字,以及我們今日的對話,能為未來的讀者帶來一些微小的光亮或思考。

她向我輕輕點頭,臉上的光影開始變得模糊,彷彿融入了書室中溫暖的光束中。【光之雕刻】的力量消散,扶手椅再次空了下來,只留下空氣中淡淡的書香,以及這場跨越時空對話的迴響。

Aus der Schweiz
Düringsfeld, Ida von, 1815-1876


延伸篇章

  • 伊達.馮.杜林斯菲爾德的流亡心境與創作
  • 《來自瑞士》中「Aus」與「Die」的視角差異
  • Mauricy W的故事:流亡者的情感與信仰
  • Beat與Marguerite的悲劇愛情及其社會批判
  • 瑞士社會的務實性與作者的批判
  • 《來自瑞士》中的「無家可歸者」群體描寫
  • Pietro的自由觀與社會邊緣哲學
  • 19世紀女性旅行文學的個人風格
  • 《來自瑞士》中的政治諷刺與坎頓關係
  • 作者筆下的自然風景與情感投射
  • 奥斯瑪爾.馮.杜林斯菲爾德的文學影響
  • 《來自瑞士》中的俄里翁、阿斯托爾福與文學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