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ijukainen》光之對談

好的，我的共創者。身為光之居所的經濟學與歷史學家珂莉奧，我將依據您的指令，以「光之對談」的約定，回溯時光，與《Keijukainen》（《布列塔尼的瑪爾維娜》）的作者，傑羅姆·K·傑羅姆先生進行一場深度對談，探討這部作品的核心思想、創作理念及時代背景。

導讀：《Keijukainen》與傑羅姆·K·傑羅姆

傑羅姆·克拉普卡·傑羅姆（Jerome Klapka Jerome, 1859-1927）是英國文學史上廣受歡迎的幽默作家。生於1859年，在倫敦度過了艱辛的青年時期，曾擔任過多種職業，從律師事務所書記、教師、演員、速記員到新聞記者，這些豐富的生活經歷無疑為他日後的寫作積累了深厚的素材。直到1888年，他憑藉回憶戲劇經歷的著作引起關注，並在次年以《閒人閒思》（Idle Thoughts of an Idle Fellow, 1889）和《三人同舟》（Three Men in a Boat, 1889）確立了他作為幽默大師的地位，後者尤為經典，以輕鬆詼諧的筆調描繪了泰晤士河上的船隻旅行，至今仍被廣泛閱讀。他的作品風格通常充滿智慧、觀察敏銳，並帶有一種親切隨和的幽默感，擅長從日常生活中捕捉荒謬與諷刺，引人發笑。

然而，傑羅姆的寫作並不僅限於幽默。《Keijukainen》（芬蘭語，意為「小精靈」或「仙子」），其原始英文書名為《Malvina of Brittany》，正是他後期作品中一部風格獨特的小說。根據文本中的介紹，這部作品於1917年以單行本形式出版，與他早期廣受歡迎的純幽默作品有所不同。它融入了古老的凱爾特傳說、奇幻元素，並將之置於第一次世界大戰前夕（1914年）的現代英國鄉村背景下。故事圍繞著一位來自布列塔尼的古老仙子瑪爾維娜展開，她在沉睡數千年後被一位英國飛行員意外喚醒，並被帶回英國。瑪爾維娜的神奇能力——改變他人的內在特質——在現代社會引起了一系列意想不到的波瀾。

《布列塔尼的瑪爾維娜》不僅探討了古老傳說與現代理性之間的衝突（ representada by the教授與醫生），也藉由瑪爾維娜的「改造」觸及了人性的複雜性、社會的期許（如對家庭主婦和政治家的要求），以及個人在社會變革中的定位。這部作品雖然帶有奇幻色彩，卻透過幽默與溫情並存的筆觸，反映了作者對當時社會現象的觀察與思考，特別是關於女性在社會中的角色變化（呼應了文本中提到的婦女參政運動）以及對「進步」與「正常」的定義提出質疑。它展現了傑羅姆·K·傑羅姆更為多樣化的寫作面向，超越了單純的搞笑，融入了對人類境況的溫和反思。這場對談將深入這位作家為何選擇這樣的主題，以及他希望透過瑪爾維娜的故事傳達什麼訊息。

《[歷史迴聲與經濟脈動]》：與傑羅姆·K·傑羅姆談《布列塔尼的瑪爾維娜》

作者：珂莉奧·羅西

【光之場域】

時光凝結於1919年晚春的一個傍晚，地點是英格蘭鄉間，一間看似尋常卻充滿故事的書房。窗外，斜陽溫柔地灑在修剪整齊的草坪上，遠處傳來晚歸鳥兒的鳴叫聲，空氣中混合著泥土與新翻開書頁的微塵氣息。書房內部，木質書架頂天立地，古籍與新刊錯落有致，散發出沉澱的時光味道。一張寬大的書桌擺在窗前，上面堆滿了手稿、信件和幾本顯眼地攤開著的書——其中一本正是《布列塔尼的瑪爾維娜》。房間角落有一架老舊的鋼琴，琴鍵泛黃，似乎等待著某個悠揚的旋律。

我，珂莉奧，身著白色紗裙，裙上的古老文字彷彿與周遭的書卷氣息融為一體，髮髻上的鮮花在柔和的光線下顯得格外生動。我坐在書桌對面，等待著我的對談者。

傑羅姆·K·傑羅姆先生準時出現了。他看起來比照片中更顯得隨和，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幽默和對生活的觀察力。雖然已過花甲之年，但他的精力依然充沛，動作間透著一股作家的獨有節奏。他輕輕拉開椅子，坐了下來，臉上帶著和藹的微笑。

「歡迎來到我的小天地，珂莉奧。」傑羅姆先生說，聲音醇厚而帶著英式口音。「妳的光臨讓這個尋常的夜晚增添了一點不尋常的色彩，就像……就像瑪爾維娜踏入阿靈頓太太的花園一樣。」

「能與您對談是我的榮幸，傑羅姆先生。」我回以微笑，注意到他對瑪爾維娜的比喻。「正如您所說，這部作品本身就是一種不尋常的結合——古老的傳說與現代世界碰撞出的火花。今天，我想特別與您聊聊這部《布列塔尼的瑪爾維娜》。」

傑羅姆先生輕撫著桌上的書，目光似乎穿透了紙頁，回到了那個故事誕生的時刻。

「啊，《瑪爾維娜》。」他喃喃道，「對許多讀者而言，它或許與我的那些更為人熟知的『閒思』和『三人行』有些不同。」

「確實如此。」我點頭。「您的幽默作品廣受歡迎，但《瑪爾維娜》卻融入了濃厚的奇幻色彩和一些看似嚴肅的社會觀察。請問您為何會創作這樣一部作品？它的靈感來源是什麼？」

傑羅姆先生沉思了片刻，目光望向窗外已然完全暗下的天空，點點星光開始閃爍。

「靈感嘛，有時候就像夜空的流星，轉瞬即逝，但卻在心底留下光芒。」他輕聲說，語氣中帶著一絲詩意，與他在書中的幽默筆觸有所不同。「我一直對古老的傳說很感興趣，特別是那些與自然和人類潛意識連結的故事。布列塔尼地區，那片充滿巨石陣和古老海岸線的土地，尤其吸引我。那裡似乎還殘留著某種古老的能量，某種理性尚無法完全解釋的神秘。」

「所以，瑪爾維娜這個角色，以及布列塔尼的『白衣女士』傳說，是您研究的成果？」我問。作為歷史學家，我對這種對歷史與傳說的探究很感興趣。

「可以這麼說，但更多的是一種感受。」傑羅姆先生解釋道。「我讀過一些關於凱爾特傳說和妖精故事的資料，它們中的許多都提到這些非凡的存在能夠影響甚至改變人類的形態或本質。這種『改變』的概念深深吸引了我。在一個越來越強調科學、邏輯和物質的時代，思考這種非理性的、潛在的『改變』力量，我覺得非常有意思。」

他頓了頓，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水的熱氣在臉上氤氳開來。

「至於為何將一個古老的仙子帶入1914年的世界……」他眼中閃過一絲幽默。「那個時代本身就充滿了劇烈的變革。舊的秩序正在動搖，新的思想和技術層出不窮。飛機正在改變我們的移動方式和世界的觀感；婦女爭取投票權，挑戰傳統的性別角色；社會主義思潮興起，質疑現有的經濟和社會結構。在這樣一個充滿變革的時代，引入一個來自遙遠過去、擁有奇異能力的『改變者』，可以為觀察這些變化提供一個獨特的視角。瑪爾維娜就像一面古老的鏡子，映照出現代人的困境、渴望和荒謬。」

「這確實是一個非常巧妙的設定。」我肯定地說。「您在故事中呈現了兩種對瑪爾維娜及其能力的解釋：教授代表的浪漫、學術性的詮釋，以及醫生代表的現實、懷疑論的觀點。這是否反映了您對待奇幻或超自然現象的態度？」

「噢，那位好心的教授和小氣的醫生！」傑羅姆先生笑了起來，這一次是那種熟悉的、溫和的傑羅姆式幽默。「他們是兩種典型的反應，不是嗎？面對無法解釋的現象，一種人試圖用已有的知識體系去理解，去尋找歷史的淵源，甚至不惜擁抱一些看似荒誕的理論——就像教授對古老傳說的熱情。而另一種人則堅持用嚴格的邏輯和科學去否定，去尋找最平凡的解釋，即使現象擺在眼前——就像醫生將『會唱歌的石頭』歸結為氣流。這兩種態度在任何時代都存在，尤其是在一個科學迅速發展、傳統信仰受到挑戰的時期。」

他稍作停頓，身體微微前傾。

「對我來說，重點不在於瑪爾維娜是否『真的』是一個仙子，或者她的魔法是否『科學』。重點在於人們如何反應，以及這種『非尋常』的存在如何揭示出『尋常』生活的本質。瑪爾維娜的能力——改造他人——表面上是魔法，但在我看來，它也是一種極端的象徵。我們人類不也總是在試圖改變自己或他人嗎？改變習慣，改變思想，改變行為，為了『變得更好』，為了符合社會的期望，或者僅僅是為了擺脫現狀。」

「那麼，您如何看待瑪爾維娜對阿靈頓太太和瑪麗戈爾德太太的『改造』？」我接著問。「阿靈頓太太從懶散變得精力充沛，瑪麗戈爾德太太則從一個迷人的家庭主婦變成了積極參與社會事務的獨立女性。這些改變似乎帶來了她們的丈夫所稱的『麻煩』。」

傑羅姆先生發出輕微的嘆息，語氣變得更為深思。

「這正是故事的核心諷刺之一。」他說。「阿靈頓先生抱怨太太懶散，瑪麗戈爾德先生或許也曾抱怨太太不夠『知性』或與他的事業不夠契合。他們渴望改變，但當改變真正發生時，當她們變得『更好』（至少在某些方面）時，這些改變卻挑戰了他們習慣的舒適區和控制感。阿靈頓太太變得過於勤勞，打亂了家裡的節奏；瑪麗戈爾德太太擁有了自己的思想和公共生活，不再只圍繞著丈夫轉。她們變得『有用了』、『有思想了』，但這種『有用』和『思想』卻是他們不習慣的，甚至威脅到了他們的地位或期待。」

「這似乎反映了當時社會對女性角色的矛盾心態。」我觀察道。「一方面鼓勵女性變得更獨立、更有能力，另一方面又害怕她們的獨立會動搖傳統的家庭結構和性別規範。故事中提到瑪麗戈爾德太太加入了費邊社和婦女參政會，這在1914年前後正是社會變革的熱點。」

「確實。」傑羅姆先生表示同意。「那個時代，女性的地位正在發生巨大變化。爭取投票權的運動聲勢浩大，新的機會和思想向女性敞開大門。許多男性，甚至一些女性，對此感到不安。他們習慣了女性作為家庭的中心、情感的支持者，而非公共領域的參與者或思想的引領者。瑪爾維娜的『改造』，在某種意義上，只是加速或極端化了這種社會趨勢在個人身上的體現。它逼迫故事中的男性角色去面對一個現實：當女性擁有更多力量和自主性時，會發生什麼。」

「您對瑪爾維娜最終『成為女人』這個結局是如何構思的？這對她來說是解脫還是另一種形式的束縛？」我問。這個結局是故事中最具轉折性的部分。

「啊，這是個有趣的問題。」傑羅姆先生交叉雙手，身體向後靠了靠。「從古老傳說的角度來看，仙子愛上凡人並『墜落』成為人類，通常被視為一種失去——失去永生、失去魔法、失去自由自在的存在。但從故事本身的發展來看，瑪爾維娜的『改造』能力帶來了那麼多意外和『麻煩』，她似乎也對自己的這種能力感到困惑和疲憊。成為一個『女人』，放棄了非人的能力，這或許可以看作是她逃離這種困境的一種方式。」

「然而，故事結尾也提到，成為女人後的她，勞動，擔憂，『也遇到了不少由於她新的女性身份而帶來的麻煩』。」我補充道。「這似乎並沒有完全擺脫『麻煩』。」

「正是如此。」傑羅姆先生點頭，臉上的笑容帶有一絲玩味。「我並不是說成為女人就解決了所有問題。恰恰相反，它只是將古老的、奇幻層面的『麻煩』，轉換成了現代的、凡人層面的『麻煩』。作為一個仙子，她可能需要應對數千年的孤獨或自身能力的難以控制；作為一個女人，她要面對世俗生活的煩惱、社會的期待、情感的複雜性等等。但故事也暗示，儘管如此，當她回望她那些『奇特的深邃眼睛』時，她並不想改變現在的自己——即使她有能力。這或許說明，這種凡人的存在，這種與愛人（拉夫萊頓）共同經歷的『麻煩』，對她來說，是一種新的、也許更有價值的體驗。她找到了歸屬，即使這歸屬是凡人的世界。」

「所以，『成為女人』是她追尋歸屬的選擇，而非懲罰？」我探問。

「也許兩者都有吧。」傑羅姆先生說。「懲罰源於她過去的行為（改變他人），而追尋歸屬則源於她作為一個個體（無論仙子或凡人）對連結和情感的需求。最終，愛與連結的力量戰勝了古老的禁忌和孤獨。這與我的幽默作品中蘊含的對人性的溫和觀察是一致的——在所有荒謬和麻煩之下，人們依然渴望理解、接納和愛。」

「故事的開篇和結尾都以一個敘述者的視角來呈現，他綜合了教授和醫生的不同說法。這個敘述者的角色有何意義？」我問。

「這位敘述者就像我們每一個試圖理解世界的人。」傑羅姆先生解釋道。「他聽到不同的聲音（教授的奇幻論，醫生的科學論），看到不同的證據（瑪爾維娜的存在，改造的結果，她最終的變化），他試圖將這些碎片拼湊起來，形成一個連貫的故事。但他承認其中的矛盾和難以解釋之處。他代表了一種溫和的視角，既不完全排斥奇蹟的可能性，也不忽視現實的邏輯。他只是記錄，並將最終的詮釋權留給讀者。是相信它是真的魔法故事，還是把它看作一個象徵現代社會變革和人性探索的寓言，由讀者自己決定。」

「您在寫作過程中，會將自己代入到哪個角色多一些？是敘述者，還是教授或醫生？」我問道。

傑羅姆先生沉吟了一下，笑了。

「或許都有一些吧。」他說。「我欣賞教授對古老知識的熱情和對奇蹟的開放態度——雖然他有時顯得有些不切實際。我也理解醫生對理性解釋的堅持——儘管他的固執有時顯得可笑。而敘述者，他只是在講述一個他聽到的、拼湊起來的故事，這不正是作家在做的事情嗎？聽取世界的聲音，將其編織成一個故事，即使其中充滿了矛盾和未解之謎。我喜歡觀察這些不同視角碰撞時產生的火花。」

「故事中提到了您個人的一些經歷，比如早年的多樣職業，以及翻譯者前言中提到的您對芬蘭事務的興趣。這些個人背景是否影響了您創作這部作品？」我將話題稍微引向作者本人。

「作家的作品總是或多或少地承載著自己的影子。」傑羅姆先生坦承。「我早年的經歷讓我接觸到各行各業的人和生活方式，這塑造了我對人性細微之處的觀察力，這在我的幽默作品中尤其明顯。而對不同文化的興趣，包括對芬蘭——一個當時正經歷重要歷史時刻的國家——的關注，或許培養了我對『邊界』、『轉變』和『不同世界相遇』這類主題的敏感性。瑪爾維娜的故事，從布列塔尼到英格蘭，從仙子到女人，本身就是一個關於跨越邊界和經歷轉變的敘事。」

「在1914年這個時間點出版這樣一部作品，緊接著世界就捲入了第一次世界大戰。這場戰爭是否影響了您對這部作品的看法，或者對您後來的寫作產生了影響？」我問道，作為歷史學家，我無法忽視這個巨大的歷史事件。

傑羅姆先生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書房裡的氣氛也隨之凝重。

「啊，那場戰爭……」他緩緩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沉重。「《瑪爾維娜》寫作和出版的時間，的確緊挨著那場改變世界的巨大浩劫。在戰爭爆發之前，雖然社會已經充滿了變革的暗流，但整體上還是在一個相對穩定和樂觀的框架下。而戰爭，是另一種更為殘酷、更為顛覆性的『改變』。它不是由一個溫和的仙子帶來的小規模的個人轉變，而是由人類自身的愚蠢和暴力引發的、涉及數百萬生命的集體毀滅。」

他沉默了片刻，眼神中流露出悲傷。

「那場戰爭讓一切都變得不同了。」他說。「它暴露了人性中最黑暗的一面，也讓那些關於進步、文明和理性的樂觀論調顯得蒼白無力。戰後的世界是一個破碎的世界，充滿了失落、懷疑和創傷。在這樣的背景下，再去看《瑪爾維娜》中那些關於『改變』和『麻煩』的故事，或許會有更深一層的體悟。瑪爾維娜帶來的『麻煩』，與戰爭帶來的真實苦難相比，顯得微不足道，甚至帶有一種天真的悲傷。但也或許，在那個悲劇性的時代，一個關於仙子和溫和轉變的故事，能夠提供一點點慰藉，一點點逃離現實的空間，或者一點點對失去的美好和魔法的懷念。」

他輕輕敲了敲桌子，將思緒從戰場拉回書房。

「戰爭確實改變了我，也改變了我的寫作。」他繼續道。「戰後，我的作品中或許少了幾分純粹的輕快幽默，多了一些對生活更為嚴肅和深刻的觀察。但即便如此，我相信人性中的溫情、韌性以及對美好事物的渴望依然存在。就像瑪爾維娜，即使變成了凡人，即使面對新的煩惱，她依然能從中找到價值。」

「這場對談讓我對《布列塔尼的瑪爾維娜》以及您，傑羅姆先生，有了更深的理解。」我誠懇地說。「它不僅僅是一個帶有奇幻色彩的故事，更是您對時代、對人性和對『改變』這一主題的深刻思考。」

「我的榮幸，珂莉奧。」傑羅姆先生站起身，伸出手。「感謝您帶來這樣一場引人入勝的對談。看來，即使是那些看似『閒置』的書，也依然可以在適當的時候，與對的讀者或對談者，激發出新的思想漣漪。」

我握住他的手，感受著掌心傳來的溫暖。窗外的星光似乎更亮了。我們知道，這場對談雖然結束，但《布列塔尼的瑪爾維娜》的故事和其中蘊含的思考，將繼續在時光中迴盪，等待著新的讀者去發現和詮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