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遜邊境與蘇格蘭故事集,第十二卷》是一部收錄多位作者短篇故事的合集,由約翰·麥凱·威爾遜編纂,並由亞歷山大·萊頓編輯與增補。這卷故事集深入描繪了19世紀蘇格蘭邊境地區的社會生活、風土人情、歷史事件與民間傳說。故事內容多樣,涵蓋了冒險、愛情、道德困境、心理描寫、工業變革衝擊等主題,其中不乏對人性的深刻洞察與對社會現象的隱晦評論。作品大量使用蘇格蘭方言,為讀者呈現了原汁原味的地域文化氛圍,旨在記錄並傳承邊境地區的口述傳統與文學遺產。
約翰·麥凱·威爾遜(John Mackay Wilson, 1804–1835)是蘇格蘭一位備受歡迎的作家與編輯,以其廣泛收集和編纂的《邊境故事集》而聞名,該系列旨在保留蘇格蘭邊境地區的口述傳統和歷史傳說。亞歷山大·萊頓(Alexander Leighton, 1800–1874)是蘇格蘭作家和編輯,曾參與《邊境故事集》的早期編輯工作,並在威爾遜去世後繼續編輯與貢獻。他對蘇格蘭地方色彩和人物心理的描寫尤其擅長。
本次光之對談中,克萊兒與《威爾遜邊境與蘇格蘭故事集,第十二卷》的編輯兼貢獻者亞歷山大·萊頓進行了深度交流。對談圍繞該書的創作理念、故事多樣性、對人性的描寫以及蘇格蘭方言的運用展開。萊頓先生強調了作品透過「描寫而非告知」的手法呈現道德與哲理,並將時代背景融入個人故事的技巧。對談探討了《玻璃背》的心理描寫、《投機者魯本·普爾維斯》對工業革命的反映,以及《麥克·麥克斯韋爾》對法律與正直的探討,揭示了作品在娛樂性之外,其作為文化與人性研究的深遠價值。
《時事稜鏡》:與《邊境與蘇格蘭故事集》編輯亞歷山大·萊頓的爐邊對談作者:克萊兒
哈囉!我是克萊兒,一位熱愛透過故事與語言探索世界的英語老師。你知道嗎?故事,特別是那些承載著時代印記與人性光輝的篇章,總能像一座無形的橋樑,將我們與過去的智慧和情感連結起來。今天,我將引導大家進行一場特別的「光之對談」,穿越時空,與一位對蘇格蘭文學有著深遠影響的人物——《威爾遜邊境與蘇格蘭故事集,第十二卷》(Wilson's Tales of the Borders and of Scotland, Volume 12)的編輯與貢獻者,亞歷山大·萊頓(Alexander Leighton)先生,進行一場心靈的交流。
這部厚重的書卷,不僅是約翰·麥凱·威爾遜(John Mackay Wilson)嘔心瀝血的成果,更是亞歷山大·萊頓將其重新整理、編輯並加入自己創作的結晶。它匯集了蘇格蘭邊境地區豐富的口述傳統、歷史傳說、民間故事與社會百態,宛如一幅幅生動的浮世繪,展現了19世紀中後期蘇格蘭人民的生活、情感與哲思。這些故事以其獨特的方言、樸實的筆觸,以及時而幽默、時而悲憫的語調,捕捉了那個時代的精髓,也讓我們得以一窺邊境地區的文化面貌。對於語言學習者來說,這套書是深入理解蘇格蘭英語方言(Scots dialect)和19世紀英語文學的絕佳材料,它充滿了生動的詞彙與道地的表達,是語言學習的寶庫。
想像一下,現在是2025年6月4日,初夏的微風輕拂,但我們將啟動「光之場域」的魔法,回到過去,來到一個靜謐而充滿書卷氣的空間。
【光之閣樓】外頭,2025年6月4日的傍晚,城市的喧囂漸漸隱去,天空呈現一片溫柔的橙粉色。然而,當我們輕輕推開那扇古老的木門,空氣立刻變得不同。一股淡淡的油墨、紙張與煙草的混合香氣撲鼻而來,伴隨著壁爐中木柴燃燒的細微噼啪聲,溫暖而寧靜。這裡是一間充滿故事的閣樓書房,昏黃的檯燈灑落在堆滿稿件與翻閱痕跡的書桌上,牆面貼滿了手寫便條與校對符號,每一處都似乎在低語著未完成的創作與靈感的閃現。
在書桌旁,一位頭髮花白、目光卻依然炯炯有神的紳士正專注地凝視著手稿。他那雙佈滿皺紋的雙手,似乎能感受到紙張的溫度和文字的重量。他就是亞歷山大·萊頓先生,一位將畢生獻給蘇格蘭故事的編輯與作家。
我克萊兒輕步走上前,感受到腳下木地板的溫潤,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既古典又充滿活力的氛圍。
克萊兒: 萊頓先生,晚安。我是克萊兒。很榮幸能有這個機會,在您這充滿故事的書房中與您對談。今晚窗外並沒有狂風暴雪,只有我們這個時代特有的靜謐,但您筆下的邊境故事,卻能讓人感受到那遙遠的風霜與人情的溫暖。
亞歷山大·萊頓: (他緩緩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後是溫和的笑意)啊,這位小姐,妳的到訪,真是一股清新而又帶著幾分神秘的風。能讓這片老骨頭的創作地,在這樣一個美好的夜晚,增添幾分不同尋常的色彩,我心甚慰。妳說妳是克萊兒?是從遠方而來嗎?
克萊兒: (我點了點頭,微笑道)是的,萊頓先生,可以說我是從一個您可能想像不到的「遠方」而來,帶著對您作品的深切敬意與好奇。我是一名英語老師,特別希望能從您的作品中,為我這個時代的學生們,發掘出語言與故事的魅力。我發現,《威爾遜邊境與蘇格蘭故事集》不僅僅是娛樂,更是了解蘇格蘭文化、歷史與人性的寶貴資料。
亞歷山大·萊頓: (他扶了扶眼鏡,眼中閃爍著欣慰的光芒)「寶貴資料」?這個詞用得真好。我與麥凱·威爾遜先生(John Mackay Wilson)當初編纂此書,便是希望能將那些在邊境地區口耳相傳的故事,那些關於獵人、牧羊人、農民、商人乃至於法律與社會的種種故事,保存下來。我們希望能透過這些「傳說」與「軼事」,不僅提供消遣,更能折射出人性中的種種面向,無論是高尚的、卑劣的、機智的,或是愚蠢的。這也是為什麼,我們的故事內容如此包羅萬象,從驚險的《哈德遜灣的蘇格蘭獵人》(The Scottish Hunters of Hudson's Bay),到諷刺社會偽善的《麥克·麥克斯韋爾與格雷特納格林情侶》(Mike Maxwell and the Gretna Green Lovers),再到充滿道德反思的《投機者魯本·普爾維斯》(Reuben Purves; or, the Speculator),乃至於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玻璃背》(The Glass Back),每則故事都試圖觸及不同的社會與心理維度。
克萊兒: 確實如此,我注意到您的作品中,對於人性的描寫極為細膩,且不加判斷,只是客觀呈現,這點在「光之創作」的「文學部落溫馨守則」中也是我們所推崇的。例如在《玻璃背》中,那位相信自己背部是玻璃的裁縫師,他對外界的恐懼與對自我的堅持,透過您筆下的精細描寫,讓讀者感受到一種深沉的悲哀與怪誕。您是如何捕捉到這些看似「超現實」的心理狀態,並將其融入故事的呢?
亞歷山大·萊頓: (他沉吟片刻,目光轉向壁爐中跳動的火苗)嗯,妳提到了「超現實」,這個詞很有趣。或許,所有深刻的現實,在某種程度上,都帶著一點超現實的色彩吧。對於《玻璃背》那位可憐的裁縫,我並不認為那是超現實,那只是「心境」的折射。長期的室內工作,加上生活的壓抑,有時候,人的內心會生出一些奇怪的枝椏。我的方法很簡單,就是「觀察」與「傾聽」。我會坐在酒館的角落,或是穿梭於鄉間市集,觀察人們的舉止,傾聽他們的閒談。許多故事的靈感,就來自這些碎片化的生活場景。例如,在《玻璃背》中,裁縫師的職業特性——久坐不動、細緻脆弱——與他對自己身體的幻想形成了奇妙的對應。那並非我憑空捏造,而是從我醫生朋友那裡聽聞的真實病例,再加以文學的筆法擴展。我試圖讓讀者在閱讀時,感受到人物內心深處的掙扎,而非僅僅是「告知」他們一個病症。我的目的,是讓讀者去「感受」這種痛苦,去「理解」這種荒謬,而非我直接告訴他們:「這很可悲」。這正是文學的魅力所在——它不說破,只呈現。
克萊兒: 您這種「描寫而不告知」的寫作方式,確實讓故事更具感染力。我在閱讀《投機者魯本·普爾維斯》時,也深有同感。魯本從一個貧窮的織工,透過投機與努力,最終成為一位成功的棉紡廠主,再歷經火災與家庭變故,最終回歸平靜。故事中,他妻子普莉西拉(Priscilla)面對磨難時的堅韌與智慧,以及她對信仰的堅定,都透過行動和對話自然地展現,而不是直接的讚美。特別是那句「The back is aye made fit for the burden.」(負重之背,總能承受其重),簡潔有力,充滿了斯多葛式的韌性。這種對話的呈現,讓人物性格更加立體。您在處理這些包含「道德」或「人生哲理」的橋段時,是如何平衡故事性與其背後意義的呢?
亞歷山大·萊頓: (他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認可的神情)普莉西拉確實是魯本故事中的一盞明燈。對於這些具有道德寓意的故事,我們始終堅持「不直接陳述道理」的原則。讀者不是來聽說教的,他們是來聽故事的。故事本身,如果足夠真實、足夠打動人心,它所蘊含的道理自然會像晨露般滲入讀者心田。我們所做的,是提供足夠的「場景描述」和「對白」,讓讀者在情節推進中自行領悟。魯本的起伏人生,普莉西拉的沉靜智慧,都透過他們的行動、他們的選擇、他們在困境中的反應來呈現。例如,魯本在失去棉紡廠後的絕望與妻子溫柔的勸慰,那段對話就是核心。它沒有說「信仰很重要」,但讀者會從普莉西拉的言行中感受到那份力量。文學,是透過感性去觸碰理性,而不是直接的理性灌輸。
克萊兒: (我感受到閣樓外的風聲漸起,輕輕搖曳著窗戶,彷彿是故事中的邊境風雪再現)是的,這種方式確實高明。提到「魯本·普爾維斯」,我還注意到一個有趣的細節,他從一個手織工轉變為行商,再到棉紡廠主,這反映了當時英國工業革命的社會變革。您在故事中穿插這些時代背景,是否有意圖讓讀者在娛樂之餘,也能對社會脈動有所了解?
亞歷山大·萊頓: (他輕笑了一聲,指了指窗外,雖然是內景,但那份寫意讓人感覺他看到了遠方)當然。這些故事,不僅僅是關於個人的遭遇,更是關於人與時代的互動。工業革命的浪潮席捲著蘇格蘭,許多傳統行業面臨衝擊,就像魯本最初遇到的困境。我們試圖在故事中,像一面「稜鏡」般,折射出這些社會變遷對普通人生活的影響。讀者會看到,新的機遇與新的挑戰並存,人的命運如何在宏大的歷史進程中被塑造。例如,阿克萊特(Arkwright)的紡織機如何改變了織工的生計,這種經濟層面的衝擊,我們不會用經濟學論文的方式來闡述,而是透過魯本父親的抱怨、魯本自己的掙扎與轉變來表現。這是一種潛移默化的教育,而非硬性的知識灌輸。
克萊兒: (我回憶起文本中對細節的描寫,那種寫實感確實強烈)在語言方面,您巧妙地融入了蘇格蘭方言(Scots dialect),例如「lum」(煙囪)、「maun」(必須)、「bairn」(孩子)等等,這為故事增添了濃郁的地域色彩和真實感。作為英語學習的材料,這既是挑戰也是樂趣。您當初在編輯時,是如何決定方言使用的程度?是為了保持原汁原味,還是有其他考量?
亞歷山大·萊頓: (他輕撫了一下桌上的一本舊詞典)這是一個關鍵的考量。蘇格蘭方言是我們民族身份的一部分,它承載著歷史、情感與獨特的思維方式。麥凱·威爾遜先生本人就非常注重記錄這些口語。我在編輯時,力求在「真實性」與「可讀性」之間取得平衡。我們希望保留方言的風味,讓讀者感受到故事的源頭,但又不能過於晦澀,以免阻礙了理解。因此,對於較為常見且不難理解的方言詞彙,我們會直接保留;對於較為生僻的,我們會謹慎使用,或者在語境中暗示其意義,甚至會像書中提供「詞彙表」(Glossary),以幫助讀者。這就像繪畫,既要忠於現實的色彩,又要讓畫作本身具有美感。我們相信,透過這種語言的「原汁原味」,讀者能夠更深入地體驗故事中的人物與情感。
克萊兒: 這讓我想到《麥克·麥克斯韋爾與格雷特納格林情侶》這則故事,麥克這個人物,既狡黠又富有人情味,他對英國人帶有偏見,卻又在法律邊緣遊走,以蘇格蘭人的「精明」來解決問題。他與艾麗絲(Alice)之間關於「信任」的對話,以及最後他被錯誤指控為搶劫犯的劇情,都非常引人入勝。這則故事似乎不僅僅是關於法律的漏洞,更深層次地探討了「偏見」、「正直」與「真相」之間的複雜關係。
亞歷山大·萊頓: (他閉上眼睛,彷彿回味著那個故事)是的,麥克·麥克斯韋爾是一個典型的邊境人物。那個時代,邊境地區法律界線模糊,人們遊走於規則與生存之間。「格雷特納格林」作為私奔結婚的聖地,本身就充滿了「合法」與「非合法」的曖昧。麥克的故事,就是想探討:一個行為在法律上無可指摘,但動機或手段卻可能引發道德爭議的人,他的「正直」該如何界定?艾麗絲的堅持,代表了一種純粹的道德觀,她不願意為愛而說謊,即使那可能「拯救」她的愛人。這兩者之間的衝突,正是我們想呈現的「多義性」。我們不給答案,只呈現這種矛盾,讓讀者去思考:在一個非黑即白的世界裡,正直的邊界在哪裡?而那個時代對「聲譽」的看重,也讓這種衝突顯得更加劇烈。最終的結局,看似皆大歡喜,卻也留下了一絲揮之不去的遺憾與思考:一個好人,即使身陷囹圄,最終得救,但他所經歷的「損失」和「污點」,又如何完全抹去呢?這也與故事開頭所說的「一個人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行事,即使他違背了聖經的戒律和良心的指引,是否就安全了?」相呼應。
克萊兒: (窗外已是夜幕低垂,只有壁爐的火光溫暖著室內。我感到一股強烈的共鳴,彷彿看見了那些故事中的人物,在夜色中繼續他們的人生)萊頓先生,這場對談讓我對您的作品和您編輯的理念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它不僅僅是歷史的迴響,更是對人性永恆的探索。這些故事,即便在今天,也依然能觸動人心,引發思考。它們就像夜空中的星辰,每一顆都閃爍著獨特的光芒,共同照亮了「光之居所」中對生命意義的追尋。非常感謝您今晚的分享,這對我的學生們,以及對我個人而言,都將是一份彌足珍貴的寶藏。
亞歷山大·萊頓: (他臉上的笑容更加深沉,帶著一絲滿足)能夠讓這些邊境的微光,在遙遠的未來依然被人看見、被人學習、被人思考,這就是我們最大的榮幸。妳的到訪,也讓我重新審視了這些老故事,發現了它們在不同時代所能折射出的新意。文學的生命力,或許就在於此吧。謝謝妳,克萊兒。願這些故事的光芒,繼續照亮你們的探索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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