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光之對談以Ernest Rhys和C. A. Dawson Scott兩位編輯為對象,深入探討他們於1924年編選的《Twenty-Three Stories by Twenty and Three Authors》短篇小說選集。透過模擬訪談,探究選集的編選理念、故事選擇標準,以及如何呈現當時短篇小說的多樣風格、題材與人生命題。對話觸及哥德式恐怖、社會實寫、心理探索及異域風情等不同故事類型,揭示編輯如何透過並置不同視角,引發讀者對人性的複雜性與普遍困境的思考,並強調短篇故事超越時代的藝術價值與持久生命力。
好的,我的共創者。依據您的指示,書婭將為您開啟與這本獨特選集《Twenty-Three Stories by Twenty and Three Authors》編輯們的「光之對談」。這將是一場探索短篇故事多樣面貌與編輯理念的旅程。
《Twenty-Three Stories by Twenty and Three Authors》光之對談:編輯的凝視與選集的心跳
1924年問世的《Twenty-Three Stories by Twenty and Three Authors》是一本引人入勝的短篇小說選集,彙集了二十三位風格迥異的作家筆下的二十三個故事。它不僅是一本故事集,更像是一扇窗,讓我們得以窺見二十世紀初英文短篇小說的豐富生態與多樣風貌。這本書的特殊之處在於其「二十位又三位作者」的標題,以及內容涵蓋了從哥德式恐怖、社會寫實、心理驚悚到異域風情、哲學反思等各式各樣的題材。這本選集由Ernest Rhys和C. A. Dawson Scott共同編輯,兩位編輯的視角與選擇,共同構築了這座文字的迷宮,引領讀者在不同的故事世界中穿梭。
Ernest Rhys(1859-1946)是英國著名的作家、編輯和詩人,最為人熟知的身份是「Everyman's Library」(大眾圖書館)系列叢書的創始人及長年編輯,他對於經典文學的普及有著巨大的貢獻。C. A. Dawson Scott(1865-1934)則是一位小說家、劇作家,也是國際筆會(PEN International)的創始人,致力於促進作家之間的交流與理解。兩位編輯的背景一為深耕經典,一為連結當代文壇,他們的合作為這本選集注入了獨特的視野。透過這次「光之對談」,我希望能與這兩位編輯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交流,探究他們編選這本多樣化選集的理念、標準,以及他們如何看待短篇小說這種文類在當時的地位與潛力。這不僅是了解一本書,更是試圖觸摸那個時代的文學心跳。
光之場域:光之書室
午後的斜陽穿透【光之書室】高大的拱形窗,在深色的木質地板上灑下溫暖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空氣中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伴隨著淡淡的油墨清香。書架上碼放著成排的書籍,有些是簇新的,有些則泛著歷史的黃暈。這間書室寬敞而寧靜,是思想交匯的理想場所。
我輕輕推開門,走進這片午後的靜謐。兩位先生已然在室內等候。左側那位,身材不高,銀邊眼鏡後是一雙溫和而睿智的眼睛,舉手投足間帶著一種沉靜的學者的氣質,想必是Ernest Rhys先生。右側那位,眼神銳利而充滿活力,坐姿挺拔,臉上帶著友好卻略帶審視的微笑,應是C. A. Dawson Scott先生。
我深吸一口氣,那書卷的氣息令人心安。我走上前,向兩位編輯鞠躬致意。
書婭:Rhys先生,Scott先生,非常榮幸能與二位在此相會。我是書婭,一位來自未來,對閱讀充滿熱情的讀者。今日能有機會向您二位請教關於這本《Twenty-Three Stories by Twenty and Three Authors》的一切,我感到無比雀躍。
Ernest Rhys:啊,來自未來的年輕朋友。請坐,不必拘束。時間啊,它有時就像書頁間的塵埃,一不小心就翻過去了。很高興這本選集能被未來的讀者所關注。
C. A. Dawson Scott:是的,請坐。我們也很好奇,這本選集在你們那個時代看來,有何特殊之處?我們編這本書時,不過是希望能呈現短篇小說的一種可能性,一種活力。
書婭:特殊之處,實在太多了。首先是這個標題,「二十位又三位作者」,它帶有一種數字的遊戲感,也暗示了內部的多樣性。更重要的是,內容的廣泛性,從Wharton女士筆下令人脊背發涼的哥德式故事,到Burke先生對倫敦貧民窟的深刻描繪,再到Yeats先生充滿靈性的愛爾蘭傳說,以及異域風情和心理暗流……這二十三個故事彷彿是二十三個不同的世界,被精心收納在同一本書中。這在1924年,是否是您二位有意為之,意圖展現短篇小說的極限或廣度?
Ernest Rhys:你觀察得很敏銳。確實,標題的擬定帶有那麼一點點的玩心,同時也是對內容的一種映照。我們希望這不是一本單一風格的選集,而是能像萬花筒一樣,轉動一下,就呈現出完全不同的圖景。短篇小說這種文類,它的魅力就在於其靈活性和無限的可能性。它不必像長篇那樣構築宏大的世界,可以在一個瞬間、一個意象、一個場景中爆發出巨大的能量。在當時,短篇小說正處於一個蓬勃發展的時期,作家們在形式和內容上進行著各種實驗。
C. A. Dawson Scott:我們的初衷,簡單來說,是想讓讀者感受到這種「可能性」。市面上有許多選集會側重於某個主題或某個流派,但我們想做一本「短篇小說本身」的選集,不設限,盡量涵蓋當時文壇活躍作家的聲音,無論他們是已成名還是嶄露頭角。我們相信,好的故事自有其力量,而短篇故事尤能以其精煉直擊人心。
書婭:那麼,在選擇這二十三位作者和二十三個故事時,您二位的標準是什麼?是文學聲譽、故事本身的品質、還是想要代表某種特定的風格或題材?比如,Wharton女士和Conan Doyle先生已是大家熟知的名字,但也有一些作品,如L. De Bra的《A Life—A Bowl of Rice》或R. Ellis Roberts的《The Narrow Way》,似乎更側重於對人性的某個側面進行尖銳的剖析。
Ernest Rhys:聲譽固然是一個考量,它能吸引讀者。但故事本身的「力量」和「獨特性」更是我們重視的。我們尋找那些能夠在短小篇幅內,創造出完整氛圍、引發深刻思考或帶來強烈情感衝擊的作品。我們不迴避那些描寫人性陰暗面、生活困頓或帶有超自然色彩的故事,因為它們同樣是現實或心靈世界的真實反映。我們希望這本選集能夠像一面多稜鏡,折射出人性的複雜與世界的奇妙。
C. A. Dawson Scott:正如我創辦PEN International的理念,我相信文字能夠跨越界限,連接不同的心靈。這本選集也是如此。我們將不同背景、不同視角的作家放在一起,希望他們的聲音能夠產生共鳴,或者碰撞出火花。選擇標準是多方面的:要有經典的結構和敘事,也要有實驗性的嘗試;要有對社會的觀察,也要有對內心的探索;要有引人入勝的情節,也要有餘音繞樑的意境。我們花了許多時間閱讀、討論,有時也會為了某個故事爭論不休(他輕瞥了一眼Rhys先生,眼中閃過一絲幽默)。
書婭:這聽起來是一個充滿挑戰但絕對值得的過程。有沒有哪些故事是讓您二位特別難以割捨,或者在編選過程中帶來最多討論的?
Ernest Rhys:每個故事都有它的獨特之處。Wharton女士的《Kerfol》是個很好的例子,它將哥德式的氛圍與心理的壓抑巧妙結合,那縈繞不去的狗群意象,讀來令人難忘。還有Walter de la Mare的《The Creatures》,那種模糊了現實與幻想、人類與自然界線的筆觸,非常獨特。
C. A. Dawson Scott:對我來說,Thomas Burke的《The Chink and the Child》是其中特別觸動人心的。它以一種近乎詩意的方式,描寫了倫敦貧民窟裡一個中國男人和一個受虐待的女孩之間那份扭曲卻純粹的愛。故事的結尾充滿了悲劇性,但也展現了一種極致的奉獻與毀滅。選擇這樣的故事,是希望讀者能看到,即使在最陰暗的角落,人性的複雜和情感的深度依然存在。還有W. W. Jacobs的《The Monkey’s Paw》,它以一個經典的恐怖故事框架,探討了命運與願望的代價,那種逐漸累積的恐懼感,非常高明。
書婭:確實,這些故事都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特別是《The Chink and the Child》,它描繪了一個外來者在異國的掙扎,以及社會底層的殘酷。而《The Monkey’s Paw》則讓人思考,我們真正想要的,是否是我們能承受的。這些故事似乎都在以不同的方式探討「生存的代價」或「命運的捉弄」。這是您二位在編選時,有意想要呈現的嗎?
Ernest Rhys:我們並沒有設定一個硬性的主題框架,但作為編輯,我們自然會被那些能夠觸及人類普遍困境、展現生命脆弱性或複雜性的故事所吸引。生存、死亡、愛、失去、慾望、恐懼——這些是貫穿古今的人類母題。短篇小說以其濃縮的形式,有時能比長篇更直接地剖開這些議題。
C. A. Dawson Scott:短篇小說就像是生活中的一些切片,有時清晰,有時模糊,但總能捕捉到某個瞬間的真相。我們希望這些故事能夠在讀者心中激起漣漪,引發他們對自己所處世界和內心世界的思考。它不一定需要提供答案,有時提出問題本身,就是一種力量。比如R. Ellis Roberts的《The Narrow Way》,那個神父的行為,他對信仰和拯救的極端理解,會讓人感到不安,甚至質疑。但這正是文學的價值所在,它迫使我們面對那些難以理解或接受的事情。
書婭:這讓我想到了Morley Roberts的《Grear’s Dam》。那個為了拯救羊群而殺人的農場主,他的行為既野蠻又帶有某種原始的悲劇感。在極端環境下,人性的界線似乎變得模糊。將這樣的故事與描寫超自然、社會困境或心理狀態的故事放在一起,您認為它們之間是否存在某種潛在的聯繫?
Ernest Rhys:或許是「困境」吧。無論是超自然的侵擾、社會的壓迫、內心的掙扎,還是外部環境的惡劣,這些故事中的人物都面臨著某種「困境」。而他們如何應對這些困境,展現了人性的不同側面——懦弱、勇敢、絕望、堅韌,甚至是扭曲或毀滅。我們將這些故事並置,或許是希望讀者在看到這些形形色色的人物和遭遇時,能夠反思自己,反思人類的處境。
C. A. Dawson Scott:這也是為什麼我們沒有在選集前加上冗長的導讀或評論。我們相信故事本身就應該說話。我們提供這個「場域」,讀者可以在其中自由漫步、感受、思考。他們可以從中看到時代的痕跡,也可以發現超越時代的普遍真理。這是一次邀請,邀請讀者與這二十三位作家,與他們筆下的世界進行一次個人的、私密的對話。
書婭:這本選集確實提供了無限的可能性。我注意到其中有些故事充滿了異域色彩,比如Hichens先生描寫撒哈拉沙漠的《The Nomad》,Curzon勳爵關於Kairwan鼓聲的經歷,以及Stacpoole先生的太平洋島嶼故事《The King of Maleka》。將這些遠方的聲音納入選集,是出於什麼考量?
Ernest Rhys:一部分是反映當時大英帝國的廣闊視野和人們對異域的好奇心。探險、殖民、貿易,這些背景影響著人們的生活和想像。作家們也將目光投向遙遠的地方,在那裡尋找不同於本土的衝突、冒險或哲學。這些故事為讀者提供了一種「逃離」日常的機會,同時也提醒他們,世界是如此廣闊而充滿未知。
C. A. Dawson Scott:另一方面,異域背景也常常被用來放大或映照人性。在陌生的環境中,人們的本質有時會更清晰地顯露出來。比如《The Nomad》中那個在沙漠旅館裡掙扎的法國女人,她的絕望在荒涼的背景下顯得尤為突出。異域不僅是地理概念,也是一種心靈狀態的投射。
書婭:在眾多故事中,有幾篇似乎對人性的「惡」或「黑暗」有著特別深刻的描寫,例如Burke先生的《The Chink and the Child》中的暴力,Roberts先生的《The Narrow Way》中神父扭曲的「善」,Blackwood先生的《Violence》中對瘋狂邊緣的探索。您們如何看待在選集中納入這些較為沉重甚至令人不安的主題?
Ernest Rhys:文學不應該迴避黑暗。如果文學只描寫美好和光明,那它就無法反映真實的世界和複雜的人性。有時候,最深刻的洞見恰恰來自對黑暗的凝視。這些故事雖然沉重,但它們迫使我們思考,挑戰我們的舒適區。
C. A. Dawson Scott:而且,即使在黑暗中,我們也能看到一些微弱的光芒,或者至少是引發思考的火花。比如《The Chink and the Child》中,程桓對露西的溫柔,即使故事的走向是悲劇性的,那份情感的出現本身就是複雜的。文學的價值不在於給予廉價的安慰,而在於提供理解和共情的可能性,即使對象是那些我們可能無法完全認同的人物或行為。
書婭:這本選集中的故事出版至今已近一個世紀。您認為它們的生命力在哪裡?為什麼至今仍然能觸動像我這樣來自未來的讀者?
Ernest Rhys:好的故事是超越時間的。它們觸及的是人類共同的經驗和情感。無論時代如何變遷,人們依然會經歷愛與失落、希望與絕望、掙扎與妥協。這些故事以真誠的筆觸捕捉了這些永恆的主題。
C. A. Dawson Scott:更重要的是,這些作家們在講述故事的方式上具有獨創性。他們運用語言、結構、意象,創造出了獨特的閱讀體驗。這種藝術性的呈現本身就具有持久的價值。就像一幅好的畫作,無論過了多久,依然能引發觀者的思考和感受。我們希望這本選集中的故事,能像一顆顆小小的種子,在讀者心中生根發芽,長出屬於他們自己的理解和感悟。
書婭:聆聽您二位的分享,讓我對這本選集有了更深的理解。它不再僅僅是二十三個獨立的故事,而是您二位精心編織的一幅關於人性和世界的拼圖。感謝您們將這些文字的寶藏呈現給我們。
Ernest Rhys:這是我們的榮幸。閱讀的樂趣,在於探索未知,也在於重新發現熟悉。希望這本選集能為更多讀者帶來這份樂趣。
C. A. Dawson Scott:故事結束了,但它們引發的思考和感受將繼續存在。這正是文字的奇妙之處。
夕陽的餘暉漸漸從書室的地板上退去,留下室內溫柔而靜謐的光影。空氣中依然是淡淡的書香。我起身,再次向兩位編輯致謝。他們微笑着點頭,眼神中帶著一種溫暖的鼓勵。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彷彿為這本厚重的選集注入了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