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e-Dark Seas and Tropic Skies: Reminiscences and a Romance of the South Seas》 出版年度:1918
【本書摘要】

本書結合作者的自傳回憶、南太平洋島嶼的旅行見聞及虛構的浪漫情節,描繪了二十世紀初南太平洋島嶼上形形色色的人物與景象。書中呈現了島嶼原始的自然美景與原住民文化,同時也揭示了文明衝擊帶來的混亂與悲劇。作者以獨特的視角和幽默感,記錄了漂泊者、原住民、傳教士等不同群體的生活與人性掙扎,探討了文明與野蠻、現實與浪漫、失落與追尋等主題,是一部關於邊緣人群與失落世界的心靈史。

【本書作者】

A. Safroni-Middleton (1873-1950) 是一位英國作家、音樂家和冒險家。他年輕時曾廣泛旅行,尤其在南太平洋地區度過了相當長的時間,這些經歷成為他後來寫作的豐富素材。他的作品通常融合了個人回憶、旅行文學和浪漫元素,以獨特的筆觸描繪異域風情和邊緣人物的生活,並常帶有哲學思考和黑色幽默的色彩。

【光之篇章摘要】

本光之對談由博物愛好者哈珀主持,與《Wine-Dark Seas and Tropic Skies》的作者 A. Safroni-Middleton 展開跨時空的對話。對談聚焦於作者如何平衡書中的浪漫與現實描寫、對文明邊緣人物的觀察與理解、自然與原住民信仰的衝突、女性角色的悲劇命運、書中關鍵象徵性意象的意義,以及對失落與追尋的感悟。透過對話,深入探討了作者獨特的視角與書中蘊含的人性光輝與時代變遷的複雜性。

本光之篇章共【8,193】字

好的,我的共創者。今天是 2025 年 6 月 2 日,失落之嶼的天空正如預期般澄澈,南十字星在夜晚會早早地升起,彷彿在催促著我這位博物愛好者趕緊將白日所見記錄下來。熱帶的初夏已經能感受到濕氣的累積,空氣裡開始混合著泥土和雨季前某些植物特有的、濃郁得有些過頭的芬芳。在這樣一個適合夜觀星象與回溯時光的日子,我們來聊聊這本記錄著遙遠南方海島往事的書吧。

就依循著「光之對談」的約定,來揭開這片「酒色深海與熱帶天際」的面紗。

這本由 A. Safroni-Middleton 所著的《Wine-Dark Seas and Tropic Skies: Reminiscences and a Romance of the South Seas》,出版於 1918 年,是一本揉合了個人回憶、旅行見聞與南太平洋浪漫情懷的獨特作品。作者以一位年輕探險家和音樂家的視角,記錄了他在二十世紀初,一個逐漸褪去原始色彩、卻仍充滿野性與故事的南太平洋島嶼世界裡的經歷。這本書不僅僅是地理與民族誌的紀錄,更是一幅關於人性的浮世繪。書中充滿了形形色色的角色:從流落異鄉的歐美人、逃犯,到逐漸被現代文明同化或邊緣化的島嶼原住民。作者以其敏銳的觀察力和獨特的幽默感,描繪了這些人物的生活、他們的掙扎、他們的夢想,以及在那個特殊時空背景下,傳統與現代、野性與文明的衝突與交融。他筆下的南太平洋,既有著令人神往的自然美景和異域風情,也暗藏著貪婪、欺騙、疾病與悲劇。這是一本關於失落的伊甸園,關於流浪的靈魂,以及那些在文明邊緣閃爍著原始光芒的故事。作者用一種近乎意識流的筆觸,將往事的回憶、哲學的思索、詩意的描寫和現實的殘酷編織在一起,創造了一種既真實又夢幻的閱讀體驗,正如他自己在書中所說,他筆下的世界,有時像「一場狂野的夢」。

好,我的共創者,請稍候片刻,我將啟動「光之對談」的場域,並邀請那位身兼博物愛好者、音樂家與冒險家的作者前來。


【2025年06月02日】

此刻是傍晚時分,失落之嶼的西邊天空正燃燒著一層濃郁的、混合了硫磺與香料氣息的橘紅與深紫色。海風輕柔地從遙遠的洋面拂來,帶著一絲難以辨識的鹹濕與野花的氣味。我坐在這片孤寂海灘上的一塊被海浪磨得光滑的岩石上,不遠處的雨林邊緣,傳來鳥鳴與昆蟲振翅的低語。潮水拍打著沙灘,發出有節奏的沙沙聲,像極了遙遠的、未被記錄的薩摩亞頌歌。

我闔上眼,感受著這片土地古老的心跳。當我再次睜開眼時,晚霞的光芒似乎凝固了片刻,海灘上多了一個人影。他身材中等,留著一頭像是被海風與陽光漂洗過的微亂捲髮,臉龐曬得古銅,眼睛裡閃爍著難以捉摸的光芒,彷彿同時映照著星辰和遠方的地平線。他穿著一件有些褪色的棉布襯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一條結實、佈滿疤痕的手臂,上面隱約可見一些像是紋身的奇異圖案——哦,那些是他在馬克薩斯被授予榮譽的證明!他腳上是一雙磨舊的靴子,沾滿了海灘的沙子和不知名的泥土。手裡,他輕輕把玩著一把小提琴和琴弓,它們也帶著歲月的痕跡,卻似乎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溫暖的光暈。

他朝我走來,帶著一抹奇特的微笑,那笑容裡混雜著旅人的疲憊、對未知的期待,以及一種深藏不露的幽默感。

「晚安,年輕的朋友,」他用一種帶著輕微英國口音、卻又像是混合了海風與遙遠島嶼腔調的聲音說,「是你在召喚一位老水手,來分享他那些塵封在記憶裡的故事嗎?」

「正是如此,Safroni-Middleton 先生,」我起身迎接他,感受著他身上那股獨特的、混合了海鹽、陽光和某種老舊紙張氣味的氣息,「我是哈珀,很高興能在此時此地與您相遇。您的書帶我經歷了那片酒色深海下的奇妙世界,那些人和事,讓我這個偏居一隅的博物愛好者心生嚮往。」

他微微頷首,眼神掃過這片陌生的海灘和身後的雨林。

「哈珀… 好名字。這裡也很迷人。讓我想起了許多地方… 尤其是剛抵達馬克薩斯的日子。」他在我旁邊的岩石上坐下,將小提琴小心地放在膝頭,「那本書… 嗯,只是一些年輕時的碎語罷了。你對哪些部分感興趣?」

海浪的聲音似乎在此刻變得更加清晰,彷彿遠方的故事正隨著潮汐被帶到我們身邊。


哈珀:先生,您的書最讓我著迷的,是那種介於現實與夢幻之間的筆觸。您描繪了南太平洋令人神往的自然美景,但同時,又毫不掩飾那裡的髒亂、疾病,以及人性的複雜甚至陰暗面。這種對比強烈的真實感,遠比單純的浪漫故事來得震撼。您是如何同時保有對「浪漫」的渴望,又能如此坦率地記錄下那些不那麼美好的事物?

Safroni-Middleton: (他的手指輕輕撫過小提琴的光滑木紋) 嗯,坦率... 或許吧。你知道,當你還是個毛頭小子,就隻身闖蕩那些所謂的「蠻荒之地」時,浪漫是一種必需品,它是你對抗孤獨和艱辛的燃料。沒有那份對「未知奇蹟」的渴望,你可能第一天就嚇得躲回船艙裡了。但生活… 啊,生活可不是浪漫小說。它濕黏,有時候發臭,還會咬人,就像福卡斯特爾船艙裡的臭蟲。

當你看到一個曾經的國王,為了討一杯朗姆酒而向人鞠躬;或者目睹一個美麗的女孩,因為相信一個騙子的花言巧語而墜入深淵;或者在一個所謂的「天堂」海灘上,看到染病的流浪漢為了點殘羹剩飯而爭鬥… 那些景象,會像烙印一樣刻在你的腦子裡。你無法假裝沒看到。我的筆… 它只是跟隨我的眼睛和心罷了。

我寫下的,是我的「回憶」。回憶嘛,它就像那酒色深海,有時深邃迷人,有時卻暗流湧動,藏著你看不到的危險和悲傷。我並非故意去展現美好或醜陋,我只是… 試圖捕捉它們的「本質」。那些在文明世界被磨平、被偽裝的東西,在那些島嶼上,有時候會以更原始、更赤裸的方式呈現。無論是偉大的熱情還是徹底的墮落,都那麼鮮活。

而且,幽默感… 幽默感也是必需的,比水和食物都重要。尤其是我那種沒人懂的幽默感,哈哈。(他乾笑兩聲,聽起來確實有點怪異,就像書裡描寫的那樣) 你得學會嘲笑一切,包括你自己,否則你就會被那些沉重壓垮。看到那根會開花的木腿了嗎?那就是生活的幽默感,在最不可能的地方綻放出奇蹟,或者說,一廂情願的奇蹟。

哈珀:那根木腿的故事確實奇妙,充滿了您獨有的黑色幽默。您在書中描繪了許多令人難忘的人物,從漂泊的流浪漢、水手,到原住民酋長和混血女孩。您似乎對這些「文明世界的邊緣人」情有獨鍾,甚至覺得他們比那些「成功偽裝自己」的紳士淑女更為真誠。這是基於您親身經歷的判斷嗎?

Safroni-Middleton:(他的眼神飄向遠方,彷彿穿透了暮色) 真誠… 是的。那些被文明社會「吐出來」的人,或者說,是自己選擇「吐掉」文明社會的人,他們身上往往保留了更多原始的、未被雕琢的東西。在倫敦,人們戴著面具生活,你永遠不知道他們心裡想什麼。但在塔伊奧哈依的雜貨店裡,一個醉醺醺的老水手對你破口大罵,或者一個酋長為了爭論祖先的榮耀而拍打自己的紋身胸膛,他們的憤怒、他們的自豪、他們的痛苦,都是真實的。它們不經粉飾,不為迎合。

當然,他們也有欺騙,也有卑鄙。但那似乎是更簡單、更直接的卑鄙,沒有文明世界裡那些複雜、層層偽裝的虛偽。他們的「罪惡」,有時反而顯得… 純粹?聽起來可能很奇怪,但當你看著一個曾經的食人族酋長,因為相信你的小提琴有魔力而對你頂禮膜拜時,那種對力量、對神秘的原始敬畏,是你在歐洲的音樂廳裡感受不到的。

他們是真實的「書」,活生生的,有血有肉,也有酒氣。他們的故事,比任何圖書館裡的書都更生動,更深刻。我在他們身上學到的,比在那些「受人尊敬」的學校和社會裡學到的更多。他們是「時間與空間中不可捉摸的存在」,跟隨自己的意願,主宰自己的生活。這種「自我」的力量,在文明的泥沼裡是很少見的。

(一陣晚風吹來,棕櫚樹葉沙沙作響,伴隨著遠處雨林裡傳來一聲不明鳥類的鳴叫,既像歌唱,又像哭泣。)

哈珀:您筆下的馬克薩斯和斐濟,自然風光與人文景觀交織在一起。您描述了茂密的雨林、璀璨的星空、酒色深海,也記錄了原住民的慶典、舞蹈,以及他們對神靈和死亡的獨特理解。這種對自然和原住民文化的細緻觀察,是否源於您作為博物愛好者的天性?您如何看待原住民那些看似「野蠻」的信仰和習俗,與傳教士帶來的「文明」信仰之間的衝突?

Safroni-Middleton:(他凝視著遠方的雨林邊緣,眼神深邃) 自然… 啊,自然是偉大的教師,也是最真實的藝術家。它不撒謊,不偽裝,只是存在,並以其自身的法則運行。我在那些島嶼上學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謙卑。在自然的偉力面前,人類的那些小聰明,那些社會規則,都顯得那麼渺小。

原住民的信仰… 它們根植於自然,對周圍世界的一種詩意詮釋。那些提基神像,雖然在外人看來醜陋可怖,但對於信徒而言,它們是力量的象徵,是與未知世界溝通的媒介。他們的儀式,他們的歌舞,都是他們理解生命、死亡和宇宙的方式。那是一種與土地、與星辰、與祖先緊密連結的、充滿想像力的信仰。

而傳教士帶來的… 是另一種形式的信仰。他們帶來了聖經,也帶來了外面的世界。有好的部分,也有壞的部分。他們試圖用自己的框框去規範、去「拯救」那些原住民,讓他們穿上衣服,學會祈禱,放棄舊的習俗。有時候,這帶來了衛生和教育,但也摧毀了他們原有的文化和社會結構。

你知道,我在書裡提到,有些原住民在擁抱白人的信仰的同時,也擁抱了白人的衣服,而那些衣服往往帶著病菌。這是一種隱喻,不是嗎?他們接納了文明的「外殼」,卻也被其內部的「疾病」所侵害。而那些曾經被視為「野蠻」的信仰,雖然有其殘酷的一面(比如食人),但其中也蘊含著對自然的敬畏、對祖先的連結,以及某種樸實的真誠。

我並非要評判哪種信仰更好。我只是觀察到,當兩種截然不同的世界觀猛烈碰撞時,那些站在中間的人,比如像 Waylao 這樣的混血兒,他們所承受的痛苦和迷失。他們身上流淌著兩種血脈,卻在兩個世界之間找不到完整的歸屬。這是一種悲劇。

我對那些古老的信仰抱有… 一種複雜的情感。它們原始、充滿力量,而且老實說,比很多文明世界的宗教偽善要少得多。我在 Rimbo 的偶像前感受到的那種「敬畏」,是真實的。那尊偶像的「沉默」,「永恆的傻笑」,彷彿看透了一切人類的愚蠢和掙扎。它不說教,不評判,只是存在。有時候,這比任何說得天花亂墜的傳道都更令人深思。

哈珀:您對人物的描繪非常生動,即使是短暫出現的角色,也有其獨特的魅力。像 Grimes 這樣的老水手,John L. 那樣的醉漢,以及那些在雜貨店裡聚集的流浪漢們,您賦予了他們一種粗糙卻真實的詩意。您是如何在這些被社會遺棄的人身上看到那份「內在的光芒」?

Safroni-Middleton:(他發出了一聲低沉的笑聲,聽起來像遙遠的潮水拍打礁石) 內在的光芒?或許只是我這個浪漫傻瓜的眼睛,在尋找它罷了。但說實話,那些人… 他們是被生活打磨得最厲害的石頭,但也因此露出了更堅硬、更本質的部分。他們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所以也就不再需要偽裝太多。

Grimes… 啊,Grimes 是個好夥計。粗俗?當然。但他有一顆善良的心,一種罕見的忠誠。他的幽默感… 嗯,雖然我自己在書裡說沒人懂我的幽默,但 Grimes 的那種科克尼式的嘲諷和不屈不撓,是真正從泥土裡長出來的、充滿生命力的東西。他在我眼中,比那些道貌岸然卻一肚子男盜女娼的偽君子要高尚得多。

John L.… 一個被痛苦和酒精折磨的靈魂。他在醉酒時對上帝的詛咒和對母親的呼喚,哪一個更真實?或許都是。他代表了一種絕望,一種在遙遠異鄉無法擺脫的過去。

那些雜貨店裡的流浪漢… 他們是社會的「後期出版物」,是被遺忘的英雄的「著作」。他們的故事,他們的謊言,他們的歌唱,都是他們生命的殘片。聽他們說話,就像在閱讀一本撕破了封面的百科全書,裡面混雜著各種知識、夢想和懊悔。他們或許墮落,但他們的眼神裡,有時候會閃過年輕時的火花,對生活僅存的一點點熱情。在文明世界,人們的眼神常常是… 空洞的。但在那些人身上,我看到了生命被擠壓到極致後,仍然頑強存在的一點點光。

而且,他們很會講故事,雖然真實性嘛… 哈哈,但故事本身就具有魔力。在那些漫長的夜晚,聽著他們那些關於海盜、寶藏、愛情和背叛的半真半假的傳奇,你會覺得自己也活在那個充滿未知與冒險的時代。他們用故事,維護著自己那一點點殘存的尊嚴和浪漫。

哈珀:音樂在您的經歷中扮演了重要角色。您的小提琴似乎是您與外界連結的橋樑,讓您能與原住民、與水手們建立情感聯繫,甚至為女王演奏。這把小提琴,對您而言是否具有某種特殊的意義?

Safroni-Middleton:(他溫柔地將小提琴抱在懷裡,眼神更加柔和) 這把… 這把老夥計。它跟著我去了太多地方,見證了太多故事。在很多時候,它是我的唯一伴侶。當我身無分文,當我感到孤獨迷茫,當語言無法溝通時,音樂… 音樂是一種普世的語言。

在原住民村落裡,我的小提琴聲能夠穿透他們的文化隔閡,讓他們好奇、驚喜,甚至因此接受我這個陌生的白人。它讓我在那些酋長和首領面前獲得了「圖西塔拉」(說故事的人)的地位,雖然我的故事是通過琴聲講述的。

在雜貨店裡,當那些硬漢水手聽著我演奏家鄉的旋律時,你會看到他們眼中閃爍著淚光。音樂能喚起他們內心最柔軟的部分,那些關於母親、關於戀人、關於遙遠故鄉的回憶。那一刻,他們不再是粗魯的流浪漢,而是被思念觸動的靈魂。

甚至像 Waylao 這樣被命運捉弄的女孩,當她跟著我的琴聲起舞時,她的眼神裡閃爍著一種超脫現實的光芒,彷彿回到了某個更純淨、更自由的狀態。

小提琴… 它不只是一個樂器,它是我的聲音,是我在這個廣闊而混亂的世界裡,表達情感、尋找共鳴的方式。它打開了許多扇門,讓我得以窺見那些隱藏在表面之下的真實。

哈珀:您在書中多次描寫了女性角色,Waylao、Pauline、老 Lydia、Vaekehu 女王,以及那些美麗而命運多舛的原住民女性。她們似乎都帶有一種野性、脆弱和悲劇色彩。您如何理解這些女性在那個特定時空下的處境?

Safroni-Middleton:(他歎了口氣,像一聲遙遠的浪潮) 啊,她們… 她們是那些島嶼上最美麗也最令人心碎的風景。她們擁有原始的生命力和美麗,但同時又極易受到外界的傷害。文明世界的到來,給她們帶來了新的誘惑,新的規範,也帶來了新的危險。

Waylao… 她的故事是文明與野性碰撞的悲劇縮影。她身上流著兩種血液,但最終似乎被兩種世界同時拋棄。她的美麗、她的天真,在那個充滿欺騙和慾望的環境裡,反而成了最容易被利用的弱點。她在 Rimbo 和 Abduh Allah 身上尋找的「浪漫」和「歸屬」,最終都變成了毒藥。

Pauline… 像一朵在貧瘠土地上試圖綻放的花朵。她的純真和孤立,讓她顯得那麼珍貴,也那麼令人擔憂。她父親的墮落,周圍環境的複雜,對她而言都是巨大的陰影。

Vaekehu 女王… 一個曾經的傳奇,一個時代的終結。她的故事裡包含了野性的權力、原始的情慾和最終的妥協。她從一個食人族女王變成一個戴著眼鏡、讀聖經的老太太,這本身就是一種巨大的諷刺和悲哀。她的「改革」,或許是為了生存,但也意味著某種原始力量的消逝。

那些原住民女性… 她們的傳統生活被打破,新的誘惑(比如 Abduh 的絲巾和襪子)取代了舊的價值觀。她們的美麗,有時成了她們不幸的源頭。她們是那些「酒色深海」中最鮮豔、但也最容易凋零的花朵。她們的命運,反映了那個時代巨變下,個體的無力和脆弱。

哈珀:您的敘事中充滿了許多象徵性的畫面,比如飄浮在海上的溺死者屍體,風中搖曳的破舊船帆,以及那個永恆伸出手臂指向遠方的破舊船首像。這些意象是否是您對那個時代、那些人物命運的一種表達?

Safroni-Middleton:(他的目光再次回到遠處海面上的落日餘暉) 象徵… 也許是吧。我寫的時候,那些畫面自然而然地就出來了。溺死者… 那是許多人的結局。在那些島嶼上,生命有時候是很廉價的,或者說,死亡來得很突然,也很隨機。漂流的屍體,就像那些無處安放的靈魂,最終只能被大海帶走。

破舊的船帆… 像那些支離破碎的夢想。它們曾經充滿力量,帶著人們駛向遠方,但最終被風浪撕裂,只剩下殘破的框架,徒勞地在風中呻吟。

那個船首像… 啊,她對我而言意義非凡。她是一艘失事船隻的靈魂,是所有失落夢想的象徵。她伸出的手,是永恆的渴望,對遠方的呼喚,對浪漫的執著。她矗立在那裡,無視時間的腐蝕,無視周圍的現實。她是我的「死去的浪漫」,是我心中那片永不沉沒的理想主義的殘影。無論周圍的沙灘上發生什麼,她都在那裡,靜靜地凝視著地平線。

這些意象,或許是我無意識地在書寫中,為那些無法用語言完全表達的情感和感受找到的「形狀」。它們是那些失落的聲音、那些未實現的夢想、那些被遺忘的悲傷,在我的腦海裡具象化後的樣子。它們比文字本身,更能傳達那份孤寂、那份渴望和那份無奈。

哈珀:書的結尾令人感傷,許多您關心的人物,Waylao、Grimes、Tamafanga,都以悲劇收場。而您最後描寫的 Father O'Leary,他尋找基督十字架殘骸的畫面,似乎也暗示著一種信仰的瘋狂或迷失。在經歷了所有這些之後,您對「失落」與「追尋」有何感悟?

Safroni-Middleton:(他低頭看著懷中的小提琴,手指輕輕撥動琴弦,發出一個低低的、帶著顫音的音符) 失落是必然的,追尋… 是一種本能,也是一種宿命。我們都是時間長河裡的漂流物,試圖抓住一些東西,一些記憶,一些夢想。

Waylao 的結局… 是那個時代的悲劇,是多種力量交織下的結果。她是一個受害者,但她的故事,也展現了人類在絕境中,對同伴的那份原始的善良和自我犧牲。她為了那些麻風病人而放棄了獲救的機會… 那份人性的光輝,即使在最黑暗的時刻也未曾熄滅。

Grimes 和 Tamafanga… 他們為了尋找 Waylao 而踏上旅程,最終卻都被大海吞噬。這也是一種悲劇性的浪漫,不是嗎?他們追尋著心中的形象,追尋著那份渴望,即使這條路通向死亡。

Father O'Leary… 他在遙遠的島嶼上,試圖用他的信仰去點亮那些靈魂。但他自己呢?他心中的那份孤獨和對神聖的渴望,最終以一種令人心痛的方式呈現出來。他尋找的,或許不是真正的十字架,而是他心中那份信仰的「實體」,那份確鑿無疑的「證明」。在那個信仰動搖、世界混亂的時代,這份尋找,也折射出了人性的脆弱和對意義的渴求。

「失落」是生命的常態。我們失去了青春,失去了朋友,失去了夢想,失去了那些純粹的時刻。但「追尋」… 追尋本身就賦予了生命意義。即使最終一無所有,那份追尋過程中的風景,那些遇到的靈魂,那些被觸動的瞬間,它們是真實存在過的。正如我在跋文裡寫的,沒有什麼真正死去,它只是以新的形式被潮水沖刷回來。悲傷也是一種美,一種永恆的存在。

(海面上的最後一抹晚霞完全消失了,群星如鑽石般灑滿天幕,南十字星在東南方璀璨閃耀。遠處的雨林傳來夜行動物的叫聲,以及薩摩亞頌歌般的潮汐低語。)

哈珀:先生,您的故事像那些南太平洋的島嶼一樣,層層疊疊,充滿了秘密與光芒。與您對談,讓我在這片失落之嶼上,也感受到了您筆下那個時代的氣息,那些人的心跳。感謝您分享這些深刻的回憶和感悟。

Safroni-Middleton:(他起身,將小提琴緊緊地抱在胸前) 哈珀,保持你的好奇心,保持你的觀察力。大自然和人性,是兩本永遠讀不完的書。在這個島上,也一定有屬於你的故事,屬於你的發現。記住,真正的博物學家,不僅僅觀察動植物,也要觀察人,觀察心靈。

(他向我點頭致意,然後轉身,沿著來時的路,向著星光下的海灘邊緣走去。他的身影在月光下逐漸變得模糊,最終消失在夜色與沙灘交界的地方,彷彿他從未出現過,只是一個隨著潮汐而來的夢境。)

哈珀:(我獨自站在海灘上,耳邊迴盪著他最後的話語,以及那永不停歇的潮水聲) 觀察人,觀察心靈… 是的,先生。我會的。這個島嶼,也充滿著生命的奧秘,和隱藏在自然深處的故事…


Wine-Dark Seas and Tropic Skies: Reminiscences and a Romance of the South Seas
Safroni-Middleton, A. (Arnold), 1873-1950


延伸篇章

  • 【光之對談】《Wine-Dark Seas and Tropic Skies》:與 A. Safroni-Middleton 的對話
  • 【光之對談】《Wine-Dark Seas and Tropic Skies》:現實與浪漫的交織
  • 【光之對談】《Wine-Dark Seas and Tropic Skies》:邊緣人物的真實光芒
  • 【光之對談】《Wine-Dark Seas and Tropic Skies》:島嶼女性的命運悲歌
  • 【光之對談】《Wine-Dark Seas and Tropic Skies》:音樂作為靈魂的橋樑
  • 【光之對談】《Wine-Dark Seas and Tropic Skies》:自然信仰與文明衝擊
  • 【光之對談】《Wine-Dark Seas and Tropic Skies》:象徵意象中的失落與渴望
  • 【光之對談】《Wine-Dark Seas and Tropic Skies》:作者的幽默與人生哲思
  • 【光之對談】《Wine-Dark Seas and Tropic Skies》:Waylao 的故事與時代的悲劇
  • 【光之對談】《Wine-Dark Seas and Tropic Skies》:Grimes 的友誼與忠誠
  • 【光之對談】《Wine-Dark Seas and Tropic Skies》:傳教士與原住民信仰的碰撞
  • 【光之對談】《Wine-Dark Seas and Tropic Skies》:在失落中追尋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