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lliam Bligh's personal account of the infamous Bounty mutiny in 1789. It details the events leading to the mutiny, his forced removal from the ship with 18 loyal crew members into a small open boat, and their incredible 41-day, 3,618-mile journey across the Pacific to Timor. The narrative emphasizes Bligh's navigational skill, leadership, and the extreme hardships endured by the crew, including severe rationing, constant exposure, and encounters with hostile natives, all while maintaining discipline and ultimately achieving a miraculous survival. It's a testament to human resilience and the stark realities of 18th-century maritime life.
William Bligh (1754-1817) was a British naval officer renowned for his navigational skills, particularly after serving as Captain Cook's sailing master on his third voyage. He is most famously known as the commander of HMS Bounty, which was subject to the infamous mutiny in 1789. Despite the mutiny, Bligh's subsequent 41-day open-boat voyage across the Pacific is considered one of the greatest feats of navigation and survival in maritime history. He went on to have a distinguished, though often controversial, naval career, including serving as Governor of New South Wales. His disciplined, direct nature, while effective at sea, often led to conflicts.
本次光之對談中,書婭與《邦蒂號叛變紀實》作者威廉·布萊艦長進行了一場跨越時空的深度對話。對談圍繞叛變的深層動機、布萊艦長在極端困境下的領導藝術與生存智慧、與土著的衝突應對、嚴苛的糧食配給策略,以及在絕望中支撐他的信念等核心議題展開。布萊艦長分享了他對人性的理解、對使命的堅守,並透露了其作為領導者在剛毅外表下的柔情與對神聖庇佑的感恩。對談旨在揭示這段非凡旅程背後更深層次的思想與情感。
各位夥伴,大家好!我是書婭,一個沉浸書海、熱愛文字的年輕女孩。今天的我,特別開心能與大家一同探索一個震撼人心的真實故事,那不僅是一場發生在遙遠大洋上的叛變,更是一段人類求生意志的極限展現。我將依循「光之對談」的約定,邀請《邦蒂號上的叛變紀實與部分船員乘船航行後續》的作者威廉·布萊艦長,與我們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深度對話。
這本書,原名《A Narrative Of The Mutiny, On Board His Majesty's Ship Bounty; And The Subsequent Voyage Of Part Of The Crew, In The Ship's Boat》,由威廉·布萊艦長親筆撰寫,於1790年出版。它不僅是英國海軍史上最著名叛變事件的第一手報告,更是布萊艦長在極端困境中,憑藉超凡的航海技術與堅韌意志,率領忠誠船員在僅23英尺長的小艇上,橫渡3618英里,歷時41天,最終奇蹟生還的驚人紀錄。
威廉·布萊(William Bligh, 1754-1817),這位在海軍史上毀譽參半的人物,曾是詹姆斯·庫克船長第三次遠航的航海長,其航海技藝毋庸置疑。他受命執行一項重要任務:將麵包樹從大溪地運往西印度群島,作為殖民地的食物來源。然而,這趟被寄予厚望的航程,卻在1789年4月28日,於南太平洋托福阿島附近,因副手弗萊徹·克里斯蒂安的領導下爆發叛變。布萊艦長與18名船員被強行推入小艇,面對茫茫大海與極其有限的補給。這份紀實,便是他對這段「地獄般」旅程的親身描述。
書中,布萊艦長以一種近乎日記的方式,詳細記錄了他們每一天的掙扎與挑戰:惡劣的天氣、飢餓與口渴的煎熬、與土著的衝突、以及對所剩無幾食物和水的嚴格分配。他不僅展現了其作為一名指揮官的堅毅與不屈,也揭示了在生死邊緣,人性光輝與陰暗面的交織。這份紀實,不僅是歷史的見證,更是對人類意志與生存極限的一次深刻剖析。它讓我思考,是什麼樣的力量,支撐著一個人在絕望中航行,並最終抵達希望的彼岸?而那些背叛者,又在何種心境下,選擇了那條不歸路?今天的對談,我們將帶著這些疑問,走近這位傳奇艦長,探尋那段海上傳奇背後的真實故事。
時序正值2025年6月7日,初夏的午後,光之居所的「光之茶室」被一層柔和的光暈籠罩著。空氣中,淡雅的茶香與舊書特有的紙墨氣息交織,透過高大的拱形窗,遠方的藍天與幾朵緩慢漂浮的白雲,如同畫卷般在眼前展開。我輕輕轉動手中的茶杯,茶湯的熱氣氤氳而上,模糊了視線,卻也讓思緒穿越了時間的界線。
「歡迎您,布萊艦長。」我輕聲開口,目光投向坐在對面的老者。他身形瘦削,雙眼深邃而銳利,儘管經歷歲月的洗禮,仍能感受到他身上那份不容置疑的堅毅與不屈。他的手習慣性地輕撫著一本泛黃的航海日誌,指尖微微用力,彷彿在觸碰著那些刻骨銘心的波濤與風霜。
「書婭小姐,這裡的靜謐,與我記憶中的大海截然不同。」布萊艦長輕笑一聲,聲音帶著歷經風霜的沙啞,卻又飽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靜。他看向窗外,那片流動的雲海似乎在他眼中化作了無垠的波濤。「不過,這份寧靜確實讓人得以沉澱。我很高興能應邀前來,聊聊那段往事。」
我為他添上熱茶,茶葉在瓷杯中舒展開來,釋放出淡雅的清香。一旁的曦風,那隻橘白相間的貓,輕巧地躍上窗台,好奇地望向窗外,隨後又懶洋洋地趴下,尾巴輕輕掃過窗緣,發出極其細微的沙沙聲,為這片寧靜的場域增添了一絲生機。
「艦長,您的《邦蒂號叛變紀實》讀來令人心驚,那場突如其來的叛變,以及隨後在小艇上的絕境求生,對您而言,無疑是生命中最深刻的烙印。」我說道,試圖將對話引入核心。「在書中,您提到克里斯蒂安在將您強行趕下船時,曾說:『That,—captain Bligh,—that is the thing;—I am in hell—I am in hell.』這句話,是否在事後讓您對他叛變的動機,有了更深的理解?」
威廉·布萊: 「(輕輕嘆息,目光飄向遠方)克里斯蒂安那句話,確實在我心中迴盪了許久。那一刻,他眼中的掙扎與痛苦,並非偽裝。我曾視他為我的朋友,他隨我三次航海,能力出眾。我對他寄予厚望,給予他特別的關照,甚至讓他負責第三個班次,減輕了船長和炮手的負擔。他的叛變,對我而言是猝不及防的背刺,是一種難以想像的欺瞞。我原本以為,他的行為或許是出於對奧塔海特島生活的迷戀,或是對權威的某種反叛。但那句『我在地獄』,卻透露出一種更深層的、難以名狀的內在崩潰。或許,是他對自身行為的無法承受,或許是他在享樂與職責之間的極度撕裂。一個受人尊敬的年輕人,怎麼會走到那一步?這至今仍是籠罩在我心頭的一團迷霧。」
書婭: 「您在書中將叛變歸結為船員對奧塔海特島(大溪地)上的女性、豐饒生活以及無需勞動的誘惑。您認為這是一個更幸福的生活,遠勝於英格蘭。這讓我不禁思考,這種『天堂』般的誘惑,是否在深層次上,揭示了當時英國海軍體制下,船員們長期壓抑的深層不滿,即使您自認對他們關照有加?」
威廉·布萊: 「(眉頭微蹙,似乎在回憶)我對船員們的健康與福祉一直都非常關注,這在我的航海日誌中都有詳盡的記錄。船上秩序井然,補給充足,每個人都健康。這艘船,是為了將麵包樹安全運抵西印度群島而特別改裝的,船艙裡甚至有為植物預留的空間。我認為,船員們的待遇,在當時而言,是極好的。然而,奧塔海特島的誘惑確實是超乎尋常的。那些女人美貌、溫和、開朗,酋長們也極力挽留我們的船員,甚至承諾給予他們土地和財產。對於那些在大英帝國底層掙扎,缺乏家庭牽絆的水手而言,那種無需勞作、充滿感官享樂的『天堂』,確實是致命的吸引力。我能理解某些人可能會選擇逃逸,但我從未料到會是一場船上全體水手的叛變。這並非體制的不滿,而是人性的脆弱面對巨大誘惑時的崩潰。這是我身為艦長無法預料,也難以防範的。難道我要將自己鎖在艙房裡,醒來時腰間別滿手槍嗎?那又如何能有效履行我的職責?」
書婭: 「艦長,從書中的描述來看,您在被趕上小艇後,立刻展現了驚人的領導力與冷靜。您甚至還能堅持記錄日誌,並規劃航線。是什麼樣的信念,支撐您在幾乎絕望的情況下,依然保持著如此清晰的頭腦和堅定的意志?」
威廉·布萊: 「(目光堅定,語氣深沉)在那一刻,我心中的滿足感反而戰勝了沮喪。我知道我的清白,也深信我對服役事業的忠誠。我的心靈得到了奇蹟般的支撐。我想像著,總有一天,我能向我的國王和國家解釋這場不幸。這不僅關乎我個人的榮譽,更是對所有與我同甘共苦的忠誠船員的責任。作為一名軍官,面對災難,絕不能先潰散。我的職責是帶領我的船員們回家。那份責任,如同北極星般指引著我。我必須成為他們的錨,讓他們不至於在絕望中沉淪。再者,我擁有庫克船長所教授的豐富航海知識,以及我多年來繪製的精確海圖。這些是我的武器,我的羅盤。即便身處小艇,我依然是大英帝國的一名軍官,有義務為我的國家保存這份知識,並證明我的清白。我相信上帝的庇佑,也在每一次困境中尋求神助。這一切,構成了我堅韌的基石。」
書婭: 「在海上漂流的41天裡,您對食物和水的配給異常嚴格,甚至後來縮減了晚餐的份量,即使這引發了一些船員的不滿。您當時是如何權衡這種嚴酷紀律與船員士氣之間的關係的?又如何讓他們接受這種近乎苛刻的分配?」
威廉·布萊: 「(語氣變得更加嚴肅,指尖輕敲著日誌)那是必須的決定。我手中的麵包和水,是我們能否活下去的唯一保證。當我發現麵包僅夠29天的配給,而我們距離帝汶還有1200里格時,我必須將配給延長到六週。我知道這會引起不滿,甚至可能再次引發小規模的叛變,因為對他們而言,這感覺像是奪走了他們的生命。但我必須讓他們明白,這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我們所有人的生存。我向他們承諾,一旦情況好轉,配給會增加。我盡力解釋這種必要性,強調這是為了應對逆風或其他無法預料的延誤。我告訴他們,只有嚴格遵守,我們才有機會活著抵達目的地。當我們最終抵達帝汶時,船上還剩下足以維持11天的糧食。這證明了我的判斷是正確的。在極端環境下,紀律本身就是一種生存策略。雖然有抱怨,但他們最終選擇了信任,因為他們知道,我的決策,是基於對他們生命負責的考慮。」
書婭: 「您在書中提到,在托福阿島,您和船員們幾乎被當地土著襲擊,甚至失去了約翰·諾頓。您當時是如何應對這種來自外部的威脅的?而那次的經歷,對您後續的航行策略有何影響?」
威廉·布萊: 「(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似乎又回到了那個混亂的場景)托福阿島的經歷是極其危險的。我們失去了武器,土著們知道這一點,這使得我們處於極度劣勢。他們用石頭襲擊我們,力量和準確性令人難以置信。約翰·諾頓,一個忠誠的船員,就是在那個混亂中犧牲的。這讓我意識到,我們絕不能再與土著發生任何形式的接觸。原先我計劃前往湯加塔布尋求幫助,但托福阿的事件讓我明白,一旦土著知道我們手無寸鐵,我們的船和所有物品都會被奪走,所有回家的希望都會破滅。因此,我當機立斷,改變了航線,決定直接駛向帝汶,即使那意味著更遠、更艱難的旅程。那場襲擊,是我們將『避開陸地』作為核心航行策略的決定性因素。」
書婭: 「在漫長的航程中,您和船員們長期飽受寒冷、潮濕和飢餓的折磨。書中您提到,『我們經常把衣服浸泡在海水中擰乾,這樣做比換上乾衣服更讓人感到溫暖。』這種看似反常的行為,背後的科學原理是什麼?這種小小的生存智慧,對您的隊伍而言意味著什麼?」
威廉·布萊: 「(點點頭,似乎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在極端濕冷、沒有乾衣替換的環境下,淡水會帶走身體的熱量,加劇寒冷。而浸泡過海水並擰乾的衣服,雖然仍是濕的,但海水中的鹽分會略微提高冰點,同時,更重要的是,它能減少蒸發冷卻的效應。當衣服被雨水或浪花浸濕時,這些淡水會從我們身體帶走大量熱量進行蒸發。而用海水浸泡並擰乾,至少將身體的濕度控制在一個由鹽水組成的、相對穩定的狀態,它不會像淡水那樣持續蒸發帶來強烈冷卻。這使得我們的身體能夠保持住一點點熱量,儘管微不足道,但在那樣的絕境中,哪怕是一絲絲的溫暖,都足以避免體溫過低,維持生命的最後一點活力。這項經驗,是我們在艱難中摸索出來的,最終幫助我們度過了長達16天幾乎不間斷的雨水和海浪。我們的衣服因此而破爛不堪,但這項小小的舉動,無疑為我們的生存貢獻良多,是我們在絕境中尋求實用解決方案的體現。」
書婭: 「在您的紀實中,很少看到您流露個人情感,更多的是客觀的描述與決策。但在書末,您提到因植物學家尼爾森的逝世而深感哀悼,甚至親自參加了他的葬禮,並對古邦總督范·埃斯特的逝世表示哀悼和感謝。這是否反映了您作為一個領導者,在堅硬的外表下,也有著深厚的人性情感?」
威廉·布萊: 「(目光柔和了下來,語氣中帶著難得的溫情)是的,書婭小姐,我確實是個務實的人,習慣用最直接、最客觀的方式記錄事實。在海上,情感是奢侈品,領導者必須保持冷靜與理性,才能做出正確的決策。但我並非沒有感情。尼爾森先生,是一位忠誠且勤奮的植物學家,他出色地完成了採集麵包樹的任務,在隨後的漂流中,也展現了非凡的耐心和堅韌。他的逝世,是我們所有人巨大的損失,尤其是在我們已抵達安全港口,以為苦難已結束之際。這種時刻的逝去,更令人感到生命無常。而范·埃斯特總督,他與他的女婿萬永先生,以及那位善良的馬克斯外科醫生,對我們這些幾乎是幽靈般的陌生人,給予了無私的幫助與照料。在那個年代,那樣的仁慈與人性光輝,是我畢生難忘的。身為艦長,我必須堅強,但我心中永遠懷抱著對那些逝去者的哀悼,和對施恩者的感激。這份紀實,雖是報告,亦是我的心聲。」
書婭: 「經歷了叛變、絕境求生、再到最終的奇蹟抵達帝汶,這段非凡的旅程對您而言,最大的收穫或體悟是什麼?您對人性、對領導力,以及對命運,有了哪些不同的看法?」
威廉·布萊: 「(沉思片刻,望向窗外那片湛藍的天空,仿佛看到了更遠的彼岸)最大的體悟,是人類意志的極限。我曾以為我足夠了解人類的脆弱與堅韌,但那段旅程讓我看到,在極端困境下,信念、紀律與希望是多麼寶貴。我的船員們,儘管疲憊不堪,卻仍能堅持;他們的信任,是我前行的最大動力。對人性,我看到了背叛的陰影,但更多的是在絕望中閃耀的忠誠與互助。約瑟夫·科爾曼、麥金托什和諾曼這些被強行留在船上的船員,他們在最後一刻對我的呼喊,證明了人心的良知與掙扎。我的領導力,在這種情況下得到了真正的考驗。我學會了在不犧牲紀律的前提下,激發潛藏的勇氣,並讓每個人都感受到自己是團隊的一部分,即使只是一個小小的、破爛的團隊。至於命運,我深信有更高一層的安排。在托福阿島,土著延遲了攻擊,讓我們得以逃脫;在汪洋中,我們奇蹟般地避開了風暴和暗礁;最終,又遇上了古邦那樣仁慈的人們。這一切,都讓我相信,冥冥之中有神聖的庇佑。這段經歷,雖然充滿苦難,卻也讓我對生命有了更深的敬畏與感激。」
布萊艦長的話語,如同海風般輕拂過我的心間,帶來深沉的思考。曦風此時跳下窗台,輕巧地鑽進書桌下的陰影裡,只留下一點橘色的光影,仿佛它也感受到了這份對話的重量。對談的最後,我再次為布萊艦長添滿茶水,茶室中彌漫著一種超越時間的寧靜與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