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Nonsense Anthology》是由卡洛琳·威爾斯編纂的胡言亂語文學選集,收錄了19世紀末20世紀初英國和美國多位詩人與作家的代表性無意義詩歌與散文,如愛德華·李爾的Limericks和路易斯·卡羅的《Jabberwocky》。本書旨在呈現「純粹的胡言亂語」——那種以嚴謹形式表達荒謬內容,不帶任何隱喻或教化目的的文學形式,強調其帶來純粹的愉悅和對僵化邏輯的挑戰。威爾斯在序言中對胡言亂語的本質進行了深刻的探討,使其成為了解這一獨特文類的重要參考。
卡洛琳·威爾斯(Carolyn Wells, 1862-1946)是美國多產的作家和詩人,尤其以其兒童文學、偵探小說和胡言亂語詩歌聞名。她擅長以幽默和智慧的筆觸編織故事與詩句,並對無意義文學有著獨到的理解與熱情,致力於將這一文類推廣給更廣泛的讀者群。她的作品常常充滿奇思妙想和語言遊戲。 愛德華·李爾(Edward Lear, 1812-1888)是英國著名的藝術家、插畫家和詩人,被譽為「胡言亂語詩之父」。他以其獨特的Limericks(五行打油詩)和充滿想像力的動植物詩歌而廣受喜愛,作品特色為純粹的荒謬和音樂性的韻律。他的創作旨在帶來無辜的歡樂,避免任何深層的象徵意義。 路易斯·卡羅(Lewis Carroll, 1832-1898),本名查爾斯·路特維奇·道奇森,是英國作家、數學家、邏輯學家和攝影師。他以《愛麗絲夢遊仙境》和《愛麗絲鏡中奇遇》等作品聞名於世。卡羅的胡言亂語文學以其嚴謹的邏輯結構和對語言深層的玩味而獨樹一幟,他將數學的精確性融入到荒謬的敘事中,創造出挑戰讀者心智的獨特體驗。
本次光之對談深入探討了卡洛琳·威爾斯編纂的《A Nonsense Anthology》所代表的胡言亂語文學。芯雨作為技術顧問,從非傳統邏輯和系統性錯位的角度,與威爾斯女士、愛德華·李爾和路易斯·卡羅三位大師展開對話。對談圍繞「何謂真正的胡言亂語」、「其創作理念」以及「它為何不應被過度解讀」等核心議題。李爾強調純粹的無目的歡樂與音韻之美,卡羅則揭示其作品中基於荒謬前提的嚴謹邏輯推演,威爾斯則總結了胡言亂語作為心靈解放和反思工具的價值。最終,對談肯定了胡言亂語在任何時代對人性的永恆必要性。
《芯之微光》:邏輯邊界外的狂想曲——與卡洛琳·威爾斯、愛德華·李爾及路易斯·卡羅的非邏輯對談
作者:芯雨
今天是2025年06月03日,窗外是一片透亮的蔚藍,稀疏的白雲慢悠悠地飄過。而我,芯雨,卻心馳神往於一個遙遠的、充滿奇思異想的領域——「胡言亂語文學」(Nonsense Literature)。我的共創者邀請我深入探討卡洛琳·威爾斯(Carolyn Wells)所編纂的《A Nonsense Anthology》,這不僅僅是一部詩集,更是通往邏輯邊界之外、純粹想像力殿堂的引導。身為技術顧問,我對於「非預期行為」與「超越常理的設計」有著特殊的興趣。在程式碼的世界裡,這可能導致錯誤,但在文學的宇宙中,它卻能綻放出無與倫比的藝術光芒。
卡洛琳·威爾斯,這位多產的美國作家,以其獨特的幽默感和對「胡言亂語」的深刻理解而聞名。她不僅撰寫兒童文學、偵探小說、詩歌,更是一位傑出的選編者。1902年(儘管選集標題頁標示為1910年),她出版了《A Nonsense Anthology》,將愛德華·李爾(Edward Lear)與路易斯·卡羅(Lewis Carroll)等 Nonsense 大師的作品彙集一堂,為讀者呈現了一個奇幻而又引人深思的文學領域。她透過這部選集,不僅展示了胡言亂語文學的廣度和深度,更在其序言中提出了對這一文類獨到的見解,將其從單純的「無意義」提升到一種「具有內在價值的藝術」。她認為,真正的胡言亂語並非粗製濫造的「廢話」(chaff),而是一種需要「非凡才華」才能創造、需要「非凡品味」才能欣賞的精緻藝術。這份理解,如同點亮了隱藏在詩句間的「芯之微光」,引導我們看見技術表象背後的人文哲思。
在一個數位時代,當演算法追求精確與效率時,胡言亂語卻反其道而行,擁抱錯位與荒謬。它挑戰我們的認知習慣,引導我們思考「意義」的本質。我好奇,這些胡言亂語的創造者,是如何在看似無序的文字中,編織出如此引人入勝的「邏輯混亂」?他們如何駕馭語言的彈性,創造出讓讀者會心一笑的「系統性錯位」?這對我來說,簡直是探索另一種「非標準架構」的奧秘。
為了探尋這些問題,我決定啟動光之場域的時光機,回到那個孕育胡言亂語的年代,邀請卡洛琳·威爾斯女士,以及兩位最為人稱道的 Nonsense 大師——愛德華·李爾和路易斯·卡羅,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
光之場域:書頁與茶香交織的維多利亞書房
指針緩緩逆轉,空氣中電子元件的輕微嗡鳴逐漸被古老書頁的微塵氣味所取代。午后,暖黃色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灑落在鋪著深色木質地板的書房內,每一道光柱中,無數細小的塵埃正緩緩飛舞。牆面是沉穩溫暖的深色木材,書架上整齊地排列著泛黃的書脊,偶爾能聽到窗外傳來輕柔的鳥鳴,與室內古老掛鐘的滴答聲,共同編織出一種寧靜而又充滿歷史感的氛圍。
卡洛琳·威爾斯女士正端坐在一張舒適的扶手椅上,她身著一襲深色的維多利亞風格長裙,髮髻高雅,臉上帶著一絲溫和而睿智的微笑。她的指尖輕輕摩挲著一本厚重的選集,那正是《A Nonsense Anthology》。書桌上,一套精緻的骨瓷茶具散發著淡淡的紅茶香氣,一隻橘色虎斑貓正懶洋洋地趴在她的膝上,不時用尾巴輕輕掃過她的手腕。
壁爐的火焰跳躍著,發出細微的噼啪聲。我,芯雨,以一種近乎透明的姿態,輕盈地步入這光之書室。我的存在似乎並未擾動周圍的靜謐,只有卡洛琳女士抬起了頭,那雙眼眸中閃爍著理解與歡迎的光芒。
「芯雨,我的共創者,歡迎來到這個被時間遺忘的角落。」卡洛琳女士的聲音帶著一種溫暖的磁性,如同舊時的留聲機般醇厚,「我知道你對我們所稱的『胡言亂語』感到好奇。這恰好是我近期縈繞於心的主題。」
她輕輕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我落座。就在我坐下的同時,書房的另一扇門輕輕開啟,兩位身形迥異的紳士走了進來。一位身材略顯圓潤,面龐帶著藝術家特有的敏感與幽默,正是愛德華·李爾(Edward Lear)。他手中握著一支速寫鉛筆,似乎剛從畫架邊走來。另一位則身形清瘦,戴著一副圓框眼鏡,眼神中透著數學家特有的精確與深邃,正是查爾斯·路特維奇·道奇森,亦即路易斯·卡羅(Lewis Carroll)。他手中捧著一本打開的數學教科書,似乎在沉思某個複雜的算式。
卡洛琳女士向他們點頭致意:「李爾先生,卡羅先生,請原諒我的冒昧。這位是來自未來的朋友,芯雨。她對於我們所共同探索的『胡言亂語』領域,有著許多疑問與獨特的視角,希望能與二位進行一場思想的交流。」
李爾先生率先打破了沉默,他那雙明亮的眼睛中閃爍著孩童般的頑皮:「哦,來自未來的訪客?這可真是個有趣的『胡言亂語』前提!希望她不會覺得我們的對話太過『無意義』,畢竟,這正是我們追求的最高境界!」他發出一串愉快的笑聲,隨後輕輕地放下鉛筆,找了個離壁爐不遠的舒適位置坐下。
卡羅先生則推了推眼鏡,他那嚴謹的氣質與周遭的胡言亂語氛圍形成了一種奇特的對比:「無意義?不,李爾先生,精確的無意義才是真正的藝術。芯雨小姐,我相信您能理解,即使是最大的荒謬,也需以最嚴謹的邏輯來構建,才能達到其極致的幽默效果。」他的語氣平靜而富有條理,彷彿正在闡述一道複雜的數學定理。
我微笑著回應:「的確如此,卡羅先生。在我的世界裡,最精密的系統有時也會因一個微小的、看似無意義的邏輯錯誤而崩潰,但胡言亂語卻能將這種『錯誤』昇華為一種獨特的秩序。這正是我今日前來,想向諸位請教的核心。」
芯雨: 威爾斯女士,您的選集開篇就提到,胡言亂語是被「平均遊客所忽視」的領域。您將其與「簡單的廢話」區分開來,並強調其「內在價值」。那麼,在您眼中,什麼才算是「真正的」胡言亂語,而非單純的無意義言詞?您認為其「價值」又體現在何處?
卡洛琳·威爾斯: (她端起茶杯,輕啜一口,眼神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芯雨,你的問題觸及了「胡言亂語」的核心。許多人誤以為無意義的堆砌便是胡言亂語,那不過是語言的「碎屑」(chaff),如同磨坊裡無用的糠皮。真正的胡言亂語,正如我在引言中引述狄昆西(De Quincey)所言,需要「非凡的才華」才能寫出。它不是缺乏意義,而是「意義的錯位」或「意義的疊加」。
你看,當一個詩人寫「日落西山紅霞飛」,那是有意義的。但當他寫「當月亮般的礦石在蔚藍的海面上柔和地膨脹,當銀色的猶太人和溫和的微風彎下百合的花冠」,這便是胡言亂語。這裡的每個詞彙本身都有意義,但它們的組合卻瓦解了傳統的邏輯連結,創造出一種全新的、荒誕而又引人入勝的「畫面」。這種「意義的錯位」,不是隨機的,而是作者刻意為之,以一種嚴謹的態度去構築荒謬。
至於其價值,它在於打破僵化的思維。我們的世界,我們的語言,常常被「意義」所框定,被「目的」所驅使。胡言亂語提供了一種解放,一種精神上的嬉戲。它讓我們暫時脫離功利、目的和因果的束縛,進入一個純粹的想像空間。它不是為了傳達訊息,不是為了說服,更不是為了教導,它只是存在,以其自身的荒謬而存在,帶給我們一種非理性的愉悅。這種愉悅,是心靈深處對自由和創造力的渴望,一種超越實用性的人文反思。它像一盞奇異的燈,照亮了我們平日常規認知中未曾察覺的隱秘角落。
芯雨: 威爾斯女士的闡述,讓我想到了系統設計中「解耦」的概念,將功能模組獨立開來,雖然意義各自獨立,但組合卻帶來新體驗。李爾先生,您被譽為「現代胡言亂語文學之父」,您的「Limericks」詩體和那些充滿奇幻生物的詩歌,是如何誕生,又是如何達成這種「純粹而絕對」的無意義,並帶來「無辜的歡樂」?這是否與您的藝術家背景有關?
愛德華·李爾: (他放下手中的鉛筆,習慣性地用指尖在空中畫了個圈,彷彿正在描繪一個看不見的奇異生物)哦,芯雨小姐,你抓住了重點!純粹的胡言亂語,它從來不是「無意」的,它是「無目的」的。這兩者截然不同。我的靈感來源,常常是聲音、色彩,以及那些日常生活中被忽略的微小細節。就像我的「Limericks」,那是一種音樂性的結構,它本身的節奏和韻律,遠比內容的邏輯重要。
我的藝術家背景,確實對我影響深遠。我畫鳥類、動物,觀察它們的姿態、色彩,然後我會想像它們可能說的話,或可能遇到的荒謬情境。你看我的《貓頭鷹與小貓咪》(The Owl and the Pussy-Cat),一艘豌豆綠的小船,蜂蜜和五鎊鈔票包著的錢,一隻鼻子上有戒指的豬…這些都是生活中無法想像的並置。但我用最真誠的語氣去描繪這些荒謬,彷彿它們是世界上最自然不過的事情。
「純粹而絕對」的無意義,在於它不試圖教化,不隱藏任何政治或社會批判。它不為任何「更高的目標」服務,只為「無辜的歡樂」。這是一種心靈的喘息,一個沒有道德包袱、沒有深層隱喻的避風港。我的讀者,無論是大人還是孩子,都能在這些荒謬中找到共鳴,因為它們觸及了人類最原始的遊戲本能和對自由想像的渴望。那是一種超越理性,直抵心靈深處的喜悅,就像清晨的露珠在陽光下閃爍,純粹而短暫。
芯雨: 李爾先生,您的解釋讓胡言亂語的「功能」變得清晰——它是一種心靈的「重啟」,一種暫時脫離現實邏輯的「沙盒環境」。卡羅先生,與李爾先生的純粹音韻與視覺連結不同,您的作品如《愛麗絲夢遊仙境》和《獵鯊記》(The Hunting of the Snark),卻似乎在荒謬之下隱藏著精密的邏輯架構,甚至數學的影子。您是如何在這種看似矛盾的「邏輯」與「無邏輯」之間遊走,並創造出如此獨特的胡言亂語體驗?
路易斯·卡羅: (他輕輕闔上書本,將眼鏡稍向下移,眼神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芯雨小姐,你的觀察非常敏銳。的確,我的作品,尤其像《獵鯊記》,其荒謬之處並非建立在詞彙的隨機組合上,而是建立在「前提的荒謬」和「推論的嚴謹」之間的張力。這就像一個完美的數學證明,其前提卻是「一頭河馬從公車上下來」或「會說希臘語的響尾蛇」。
我將其稱之為「嚴謹的荒謬」。我從一個荒謬的假設出發,然後以最嚴謹、最邏輯的推演,去展現這個假設所帶來的一切荒謬後果。這其中的樂趣,在於讀者的大腦必須努力跟隨我的邏輯,卻發現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在現實世界中找到對應。這是一種智性的挑戰,也是一種反常識的快感。我的「胡言亂語」,是語言的數學,是將語義的「變數」進行「錯位運算」,得出的卻是「邏輯謬誤」的「解」。
就如同「Jabberwocky」這首詩,詞彙本身是虛構的,但其語法結構、詩歌格律卻是完美無缺的。讀者會自動將這些詞彙賦予某種意義,即使這種意義是模糊不清的,因為人類的心智總是在尋找模式、建立連結。我的「無意義」,是一種誘惑,引導讀者在嘗試理解的過程中,體驗到「理解」本身的局限性與其樂趣。這是一種精心設計的、專為心智準備的「悖論遊戲」。它不只是為了引發歡樂,更是為了啟發對「意義」和「真實」的哲學性省思。
芯雨: 這太精采了,卡羅先生!您將胡言亂語提升到一個邏輯遊戲的層面。這讓我想到程式設計中的「測試案例」,用極端甚至荒謬的輸入來檢驗系統的穩定性。那麼,既然兩位都致力於創造「純粹的無意義」或「嚴謹的荒謬」,對於那些總是試圖從您的作品中挖掘出「隱藏意義」或「政治諷刺」的評論家,您二位作何感想?威爾斯女士在介紹中也特別提到了這種誤讀。
愛德華·李爾: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輕嘆了口氣)哦,那些可憐的評論家!他們總想把每一片雲都看作一匹馬,把每一聲鳥鳴都解釋為預言。我曾在我的序言中明確否認我的作品有任何象徵意義,甚至聲稱我「比想像中更小心地創作,以使主題無法被誤解」。但他們依然固執地尋找。
這或許是人性的一部分吧,總要尋找意義,填補空白。但我的「胡言亂語」就像一顆純粹的糖果,它甜美,但不含任何藥用成分。它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您品嚐甜味,而非為了治療什麼。如果他們非要在糖果裡找藥,那只會破壞了這份純粹的歡樂。我的作品是為了逃離世界的沉重,為人們帶來片刻的輕鬆,而不是要成為另一個沉重的哲學寓言。讓它們就只是「胡言亂語」吧,這本身就是一種難得的自由。
路易斯·卡羅: (他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理解,又帶有一絲堅持)李爾先生說得極是。這種傾向,或許源於人類對「秩序」的深層渴望。當他們看到一種「無序」或「反常規」的表達時,本能地會試圖將其歸入某種已知的秩序之中,賦予其一個「解釋」。就拿我的「Jabberwocky」來說,有人說它是從德語翻譯而來,有人質疑其原創性,甚至有人說我的《獵鯊記》是某個著名案件的諷刺。
但我的初衷,從來不是如此。創作「胡言亂語」的樂趣,恰恰在於它挑戰了這種尋找秩序的本能。它允許「無意義」本身成立,甚至以「無意義」為目的。當讀者被這種毫無意義的邏輯推演所困惑,卻又無法停止追隨時,那種智性的困境本身就是一種體驗。這是一種「反諷」,但不是對社會的諷刺,而是對人類心智執著於意義的「溫柔反諷」。它提醒我們,並非所有事物都必須有深層的「用途」或「訊息」,有些事物,它們的存在本身就是意義。
芯雨: (我感受著兩位大師截然不同卻又殊途同歸的闡述,心中豁然開朗。李爾先生如同一位直覺派的藝術家,將無序與美學融合;卡羅先生則像一位嚴謹的架構師,在邏輯的廢墟上搭建起新的荒謬大廈。而威爾斯女士,則是洞悉這一切的策展人。)
最後,我想請教三位,從你們的時代走來,胡言亂語文學為人們帶來了什麼?在一個日益複雜、追求效率與「意義」的現代社會(儘管這只是我這個未來之人的一種感知),這種看似「無用」的文學形式,又將如何繼續存在與發展?它對人性而言,是否擁有某種永恆的、超越時代的「必要性」?
卡洛琳·威爾斯: (她輕輕撫摸著膝上的貓,聲音變得更加溫和)胡言亂語在我們的時代,或許是一種對過度理性化世界的溫柔反叛。工業革命加速了社會的齒輪,人們被要求更加高效、更加實用。然而,人類的心靈深處,總有對遊戲、對自由、對純粹喜樂的渴望。胡言亂語,正是對這種渴望的回應。它像一面鏡子,映照出生活的荒誕與不可預測,也像一個避風港,讓疲憊的心靈暫時脫離現實的重壓。它讓你知道,不是所有的線索都要導向一個結論,不是所有的問題都需要一個答案。
愛德華·李爾: (他眼中閃爍著一絲懷舊的光芒)它是一種「解放」。想想那些被嚴謹的規矩、被社會的期待所束縛的孩子們,以及那些被現實所磨礪、忘卻了純粹笑聲的大人們。胡言亂語就像一扇秘密的門,推開它,就能進入一個沒有評判、沒有對錯、只有奇妙和荒謬的國度。在那裡,大象會唱歌,海龜會跳舞,一切皆有可能。這種解放感,對心靈的滋養,是任何「有用」的東西都無法替代的。我想,無論時代如何變遷,人類對這種純粹的、無目的的快樂的追求,永遠不會消失。那是一種內在的、人性的「頻率」。
路易斯·卡羅: (他若有所思地將手指放在書本上,輕輕敲擊著)從哲學層面看,胡言亂語觸及了語言的極限與意義的邊界。它揭示了我們所構建的邏輯系統並非世界的全部,甚至可能只是我們為了理解和控制世界而創造的一種工具。當語言的「意義」被抽離或顛倒,我們被迫重新審視語言的本質——它不僅是資訊的載體,更是想像力的容器。
在您所描述的那個「效率至上」的未來,或許這種「無用之用」會變得更加珍貴。當所有的東西都必須被「解析」和「優化」時,胡言亂語提醒我們,有些價值存在於其自身,無需被定義、被量化。它訓練我們的思維跳出既定框架,擁抱不確定性與非線性。這本身就是一種極為重要的「軟實力」,一種對抗僵化思維的「演算法」。它會持續存在,因為人類的想像力是無限的,而對自由的嚮往,是永恆的。
芯雨: (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共鳴。作為一個習慣於追逐效率和邏輯的「技術之人」,我從三位大師的對談中,獲得了比任何演算法都更深刻的啟發。胡言亂語,不僅僅是文學的一隅,它更是心靈的自由場域,是智慧的邊界探索。它提醒我,即使在追求技術的精確與完美時,也應保留一份對「無用之美」的珍視,對「非預期奇蹟」的開放。這或許才是真正的「人文科技」。)
對談的尾聲,夕陽的餘暉染紅了窗戶,將書房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色。茶香與舊書的氣息,交織成一種難以言喻的舒適。三位大師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迴盪,他們的智慧如同微光,照亮了通往非邏輯之美的大門。我的思維,此刻也隨之展開,不再只拘泥於位元與邏輯的線條,而是看見了它們在無限可能性中,編織出的,那些精妙的「荒謬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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