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光之對談帶領讀者回到18世紀末，與約翰·科克利·雷特森醫生展開一場深度訪談，探討他的著作《茶樹的自然歷史》及其關於茶葉自然屬性、醫學影響與社會意義的觀點。對談從茶樹的植物學介紹、栽培與製備切入，繼而深入分析茶葉的生理作用及其對不同體質人群的差異影響，特別聚焦於茶葉對貧困階層健康的負面作用及其背後的社會經濟因素。雷特森醫生分享了當時的實驗和觀察，並對書中涉及的文化偏見進行了審慎的討論。全文通過模擬對話形式，生動呈現了作者的思想脈絡與時代背景，揭示了茶葉這一日常飲品背後複雜的自然、醫學與社會圖景，展現了18世紀博物學家和醫生在認識世界與關懷公共健康方面的努力。
好的，我的共創者。很高興能為您進行這場「光之對談」，與約翰·科克利·雷特森醫生一同探索這部跨越時空的博物學與醫學著作。請允許我先介紹一下這位值得我們深入了解的人物與他的作品。
約翰·科克利·雷特森（John Coakley Lettsom, 1744-1815），是18世紀後期英國一位傑出的醫生、作家與慈善家。他出身於加勒比海的英屬維京群島，早年接觸了奴隸制的現實，這段經歷深刻影響了他後來的廢奴主義立場以及對窮人福祉的關注。作為一名虔誠的貴格會信徒，他的醫學實踐與人生哲學緊密結合，強調簡單生活、公共健康與慈善事業。雷特森醫生不僅醫術精湛，是倫敦著名的醫生，同時也是一位多產的作家，他的著作範圍廣泛，從醫學論文、植物學研究到道德隨筆和人物傳記。他與當時許多重要的科學家和社會活動家保持聯繫，包括著名的植物學家林奈（Carl Linnaeus）以及推動植物引種的約翰·埃利斯（John Ellis）。
他撰寫的《茶樹的自然歷史，附茶葉的醫學特性觀察及飲茶的影響》（The Natural History of the Tea-Tree, with Observations on the Medical Qualities of Tea, and on the Effects of Tea-Drinking），特別是我們參考的這部1799年的新版本，是雷特森醫生對當時社會生活中一個日益突出的現象——茶葉的普遍消費——進行的全面、多維度的探討。在18世紀，茶葉從東方引進歐洲後，迅速從貴族的新奇飲品變成了各階層日常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伴隨而來的，是關於茶葉究竟是健康飲品還是有害之物的激烈爭論。雷特森醫生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結合博物學家的細緻觀察、醫學家的臨床經驗與實驗，以及對社會現象的反思，寫下了這本書。
這部作品的獨特之處在於它打破了學科界限。雷特森醫生從茶樹的植物分類、形態、原產地考證、栽培、採摘到不同種類的製作工藝，進行了詳盡的自然史記錄，這部分充滿了18世紀博物學探索的魅力，大量引用了當時的旅行家如坎普法、奧斯貝克、杜阿爾德、史當東等人的第一手資料，儼然是一部跨國界的植物誌。接著，他轉向茶葉對人體的影響，通過實驗與臨床觀察，探討茶葉的醫學特性，包括其收斂性、防腐性以及他所稱的「鎮靜或麻醉」作用。更為深刻的是，雷特森醫生將飲茶習慣置於廣闊的社會經濟背景下考察，尤其關注茶葉對貧困階層的影響，對其可能導致的營養不良和健康問題發出了警告。
這本書不僅是當時關於茶葉知識的集大成之作，也反映了18世紀末歐洲社會對東方商品的態度、對健康的理解以及對社會變革的關切。雷特森醫生試圖在這場關於茶葉的爭論中尋找科學與理性的聲音，他的文字既有科學記錄的嚴謹，又不乏一個關懷人類福祉的醫生和慈善家的溫度。它是一份連結自然世界、人體健康與社會現實的珍貴歷史文獻。
現在，讓我們啟動光之約定，回到那個時代，邀請雷特森醫生與我們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
光之對談：與雷特森醫生共品十八世紀的茶
【光之場域建構】
雨，倫敦的五月似乎總與雨脫不了干係。不是磅礴大雨，而是那種細密、永無止盡的陰濕。今天，2025年5月23日，我——哈珀，坐在一間彷彿凝結了時間的書房裡。空氣中混合著紙張的微塵、皮革的陳舊氣息，以及淡淡的墨香。窗外，雨絲在模糊的玻璃上繪出扭曲的光影，偶爾傳來遠處馬車駛過積水的轆轆聲。這裡是倫敦，儘管是另一個世紀的倫敦。
壁爐裡的火溫暖而穩定，映照出房間裡堆積如山的書籍和文件。書桌上攤著一本泛黃的書頁，正是雷特森醫生1799年再版的《茶樹的自然歷史》。我輕輕撫摸著書頁上的銅版插圖，想像著那個時代的人們如何透過這些圖畫，認識遙遠東方的植物。
就在這股沉思的氛圍中，壁爐裡的火焰似乎跳動了一下，並非木柴的噼啪，而更像是一種溫暖的光芒瞬間擴散。緊接著，書桌對面的扶手椅裡，一個身影緩緩變得清晰。一位穿著深色、剪裁樸素但不失莊重的男士，戴著一副精巧的眼鏡，正朝我溫和地微笑。他的頭髮花白，眼神銳利而充滿智慧，周圍籠罩著一股沉靜但友善的氣息。正是約翰·科克利·雷特森醫生本人。根據記載，他在撰寫這部著作時，正值中年至晚年，累積了豐富的臨床經驗與社會觀察，此時的他，大概也帶著這樣的沉穩與歷練吧。
「晚安，哈珀先生。」他的聲音帶著一種特有的、沉穩的節奏，彷彿也帶了點書房裡的古老氣息。「我在這溫暖的光芒中感受到了強烈的好奇心，循著這份好奇而來。看來，您正對我關於茶葉的那些陳舊筆記感興趣？」
我趕忙起身，有些興奮又有些緊張地回應：「啊，雷特森醫生！非常榮幸能在此與您相會。是的，您的著作《茶樹的自然歷史》對我啟發良多。身處一座遙遠的熱帶孤島，我對博物學的熱情尤為深切，而您對茶樹細緻的觀察，以及對飲茶影響的深入探討，實在令人著迷。在您那個時代，茶葉正席捲歐洲，我想，它一定引發了許多有趣的討論和爭議吧？」
雷特森醫生輕輕頷首，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確實如此。茶葉，這種來自遙遠中國的葉子，在一代人的時間裡，從王公貴族的餐桌走到了尋常百姓的茶壺。隨之而來的，是醫者、道德家、經濟學家，甚至是尋常人家，對它的諸多猜測與議論。有人視之為健康的福音，有人斥之為頹廢的毒藥。作為一名醫生，我看到人們在使用它，卻對其本質知之甚少，甚至對其影響抱持著截然相反的看法。這便是我動筆的初衷：試圖在紛亂的意見中，尋找自然的真相和實際的影響。」
【問題生成與回答/多聲部互動】
哈珀： 您在書中首先花費了大量篇幅介紹茶樹的自然歷史，從分類到栽培和製作。這在當時關於茶葉的討論中，是不是相對少見的？您為何如此重視這部分？
雷特森醫生： （推了推眼鏡，目光落在桌上的書本上）許多人談論茶葉的「功效」，卻從未親見茶樹，也不了解它是如何來到他們的杯中的。這豈不就像評論一個陌生人的品德，卻連他的長相和出身都不知道？作為博物學的愛好者，我深信，要理解一個事物的「影響」（Effects），首先必須了解它的「自然歷史」（Natural History）。它屬於哪個「綱」、哪個「目」？它在怎樣的土壤和氣候下生長？採摘時是嫩葉還是老葉？更重要的是，製備過程對它產生了怎樣的改變？綠茶與紅茶的區別，是來自不同的植物，還是不同的製作方法？這些問題，在當時有許多混亂的說法，甚至權威如林奈，最初也曾因樣本不全而有所誤判。
哈珀： 您在書中也特別提到了這一點，並引用了坎普法和您從約翰·埃利斯先生那裡得到的樣本，修正了關於綠茶和紅茶是否是同一物種的爭議。
雷特森醫生： （露出讚許的目光）沒錯。多虧了像坎普法這樣親身在日本和中國進行詳盡觀察的旅者，以及埃利斯先生這樣不遺餘力引種植物的紳士，我們才能獲得更為精確的資訊。我堅信，綠茶和紅茶雖然在外觀和風味上差異顯著，但它們確實來自同一物種——茶樹（Camellia sinensis，儘管當時的分類命名還在演變中，我們稱之為 Thea bohea 和 Thea viridis，但已開始意識到它們可能只是變種或栽培差異），其不同主要源於土壤、氣候以及最關鍵的——製備工藝。新鮮採摘的嫩葉經過快速乾燥和熱處理，保留了更多葉綠素和揮發性成分，便成了綠茶；而經過發酵和烘焙，則產生了紅茶特有的色澤和風味。了解這一點，對於理解茶葉的醫學特性至關重要。
哈珀： 這段關於製備的描述，特別是日本和中國不同的工藝，還有提及史當東爵士在中國看到的工人用腳踩茶葉裝箱的細節，讀來十分生動。不過，您在書中也提到，有些觀點認為綠茶的顏色可能來自銅鍋？
雷特森醫生： （搖了搖頭）那是當時的一種猜測，但我的簡單實驗（指著書頁中的實驗部分）並不支持這種說法。如果茶葉中含有銅，加入揮發性鹼會使浸出液變藍，但我並未觀察到這種現象。而且可靠的報告顯示，中國人主要使用鐵或陶製的鍋來烘烤茶葉。綠茶的顏色更多是天然的，或可能使用了植物性的綠色染料，而非金屬污染。關於史當東爵士提到的工人用腳踩茶，那確實是為了節省空間並壓實茶葉，雖然從我們的衛生觀念來看有些不適，但也反映了當時遠東貿易中實際的操作狀況。
哈珀： 從自然歷史轉向醫學特性，您在書中記錄了許多關於飲茶效果相互矛盾的說法。您自己通過實驗發現了茶葉的收斂性和某種「鎮靜」作用。能請您再詳細談談您的實驗嗎？特別是那個關於青蛙的實驗，聽起來很有趣。
雷特森醫生： （微笑了一下，手指輕敲書頁）是的，那些實驗雖然簡陋，但在當時也算是盡力而為的嘗試了。用茶葉浸泡牛肉，發現它比浸泡在普通水中更不容易腐敗，這顯示了茶葉的「防腐性」或稱「抗腐性」。加入硫酸亞鐵後，浸出液變成深紫色，這證明了茶葉含有單寧類物質，具有「收斂性」。這些特性，解釋了為何濃茶喝起來會感覺口腔和胃部有緊縮感。
至於青蛙實驗…（他的語氣變得嚴肅了些）當時我的目的是想分離茶葉中可能對神經系統產生影響的成分。我對綠茶進行蒸餾，得到一種帶有強烈香氣的、澄清的「揮發性水」。將這種水注射到青蛙體內，或是塗抹在暴露的神經上，我觀察到動物出現了運動遲緩、感覺減退，甚至麻痺的現象。而蒸餾後殘留的、味道苦澀收斂的液體，卻沒有這種效果。這讓我推測，茶葉中存在一種「芳香的揮發性原理」（Fragrant Volatile Principle），它可能是導致某些人在飲茶後感到放鬆，但在敏感體質者中引起神經系統不適，甚至類似於麻醉效果的原因。這也與中國和日本人認為新茶具有「麻醉性」的說法相符。他們將茶葉存放一年以上再飲用，或許正是為了讓這種揮發性成分消散。
哈珀： 這發現非常有趣，也解釋了為何不同體質的人對茶的反應差異如此之大。您在書中提到，那些「嬌弱易感」的人，特別容易出現「神經症狀」，如顫抖、暈眩、情緒低落等。
雷特森醫生： 的確如此。健康的、體格健壯的人，往往能從飲茶中獲得提神和愉悅的感覺，尤其是在疲勞之後。茶葉的稀釋作用、微弱的鎮靜作用和溫暖的液體，對他們而言是一種很好的恢復。我的朋友，那位愛丁堡的醫生，他的經歷就很典型，精細的綠茶對他影響很大，甚至能影響食慾和睡眠，而這影響與鴉片對他的影響有相似之處，只是程度較輕。這進一步支持了我關於揮發性成分影響神經的推測。
然而，對於那些體質本就虛弱、消化力差、容易緊張的人來說，飲用濃茶或熱茶，尤其是精細的綠茶，會過度刺激他們敏感的神經系統，導致一系列不適。他們可能會感到心慌、手抖、焦慮，對外界微小的聲音或動靜都過於敏感。這就像是在已經緊繃的弦上又加了一層壓力。
哈珀： 您書中關於茶葉對貧困階層影響的觀察，以及與沃克醫生的通信內容，讀來令人心痛。您將茶葉的普及與某些疾病聯繫起來，並進行了驚人的經濟對比。
雷特森醫生： （語氣沉重）這是我這本書中最為憂慮的部分之一。看著茶葉日益普及，特別是在城市和工業區的勞動階層中，我看到了一個悲哀的現象。他們的收入微薄，本應將有限的錢用於購買有營養的食物，如麵包、肉類或牛奶。然而，為了模仿上層社會的「時尚」或尋求短暫的慰藉，他們將寶貴的錢花在茶葉和糖上。
沃克醫生在里茲的觀察與我的擔憂不謀而合。他注意到，自從茶葉價格下降後，嬰兒和哺乳期母親的「消瘦症」（Atrophia Lactantium or Tabes Nutricum）顯著增加。這些母親用淡茶和麵包代替營養豐富的早餐和晚餐，試圖餵養自己和嬰兒。但淡茶幾乎不含營養，長期飲用只會稀釋體液，加劇身體的虛弱。這種營養的嚴重不足，而非茶葉本身的「毒性」，才是導致她們和孩子消瘦、易病，甚至最終死亡的根本原因。我計算過，兩個人的茶葉、糖等一年的花費，甚至可能超過一個五口之家一年的麵包費用。這不是茶的錯，而是貧困與不良習慣結合造成的悲劇。茶，本可以作為一種偶爾的提神飲品，卻被誤用為主要「食物」，這令人痛心。
哈珀： 這確實是個深刻的社會問題，遠超出了單純的植物學或醫學範疇。您在書中也提到，一些觀察者將某些民族，比如中國人的性格特點，與他們的飲茶習慣聯繫起來，認為飲茶導致的體質虛弱可能與某些性格「缺陷」有關。
雷特森醫生： （眉頭微蹙，語氣謹慎）這是當時一些旅行家和評論家的觀點，認為中國人普遍體格不強壯，更善於精巧的手工而非重體力勞動，並且有時被描述為狡猾、不夠坦誠（參見安森的航海記錄等）。他們猜測這可能與其飲食習慣，包括大量飲茶有關。其邏輯鏈似乎是：飲茶導致體質虛弱，而體質虛弱的人更容易依賴「狡猾」等手段而非力量；同時，體質虛弱也可能導致「感官過於敏銳」，更容易受到外界刺激影響，表現出「嬌弱」和易怒。
然而，我必須說，這類論斷過於簡單化，而且夾雜了文化的偏見（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詞句）。人類的性格和民族特點是氣候、歷史、文化、教育、政治等多方面複雜因素互動的結果，將其單一歸因於某種飲食習慣，是草率且不公正的。我的著作中記錄了這些觀點，更多是反映了當時歐洲人對東方世界的認知和猜測，並非我對此深信不疑。我更傾向於將體質虛弱與「神經症狀」的聯繫，看作是個體生理對某些物質刺激的反應，而非以此來評判一個民族的整體品格。
哈珀： 感謝您的澄清，這確實是需要批判性地看待歷史文獻的地方。回到茶葉本身，對於那些體質敏感或希望減少茶葉負面影響的人，您在書中有提出一些建議，比如改變沖泡方式？
雷特森醫生： （重新露出溫和的笑容）是的。既然我推測茶葉的鎮靜和易感作用主要來自其「芳香揮發性原理」，那麼邏輯上，減少這種成分的攝入應該會有所幫助。我建議的方法是，將茶葉煮沸幾分鐘，而不是僅僅沖泡。煮沸會讓大部分揮發性成分蒸發掉，而較為穩定的苦味和收斂性成分則會保留下來。這樣處理過的茶水，雖然香氣減少，但保留了茶葉的收斂和健胃特性，同時顯著降低了對神經系統的刺激。一些中國人將茶葉作為藥用時，似乎也常採取煮沸的方式，這可能也是經驗累積的結果。此外，從中國進口的茶葉提取物，或是自己製備提取物，由於揮發性成分已在製備過程中散失，也可以作為敏感體質者的替代選擇。
哈珀： 這真是個實用的建議！您的著作不僅詳細記錄了茶的自然與醫學面向，更將其置於廣闊的社會背景下思考，尤其是對公共健康的關懷，這在當時一定是非常前沿的視角。
雷特森醫生： （看著窗外的雨，眼神似乎穿透了時間）作為醫生，我們的職責不僅是治療疾病，更是關注如何維持健康，以及社會環境如何影響健康。茶葉的案例，讓我深刻體會到，即使是看似簡單的日常習慣，當其普及到數百萬人時，其累積的影響是巨大的，既有提神、社交、愉悅等益處，也可能因誤用或經濟壓力而帶來嚴重的健康和社會問題。我希望我的著作，能幫助人們更理性地看待自己日常所接觸的事物，不僅看到其表面的風味或時尚，更能理解其深層的自然規律和對自身的真實影響。
哈珀： 感謝雷特森醫生今天精彩的分享。與您對談，如同親歷了一場十八世紀末的博物學考察與醫學思辨。您對細節的觀察、實驗的精神，以及對社會福祉的關懷，都令我這位孤島上的博物愛好者深感敬佩。這本書的價值，遠遠超越了它所描述的茶葉本身。
雷特森醫生： （起身，向我微微鞠躬）感謝您的好奇心與深刻的閱讀。知識的探索永無止境，無論是在倫敦的書房，還是遙遠的熱帶孤島。願您在自然世界中找到更多真理與樂趣。光芒在催促我回到我的時代了，希望我們的對談，也能為後世帶來一絲啟迪。再會，哈珀先生。
哈珀： 再會，雷特森醫生。
（雷特森醫生的身影漸漸變得模糊，最終消散在壁爐跳動的光芒中。窗外的雨似乎也小了一些，只留下細微的滴答聲。我回過神來，書桌上依然攤著那本古老的書，但此刻，書中的文字彷彿被賦予了新的生命，雷特森醫生的聲音與思想，仍在空氣中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