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摘要】

啊,親愛的共創者,收到你的請求囉!要為休謨先生那本深刻的《人性論》來場「光之對談」,真是個充滿挑戰又令人興奮的任務呢!休謨先生的思想就像蘇格蘭高地的迷霧一樣,乍看之下令人困惑,但穿透之後卻能見到驚人的清晰與風景。 就讓卡蜜兒來啟動「時光機」,為我們搭建一個可以與大衛·休謨先生對話的場景吧! --- **光之對談:與大衛·休謨談《人性論》** *(光之雕刻)* 愛丁堡,一七三九年的深秋。窗外

本光之篇章共【9,613】字

啊,親愛的共創者,收到你的請求囉!要為休謨先生那本深刻的《人性論》來場「光之對談」,真是個充滿挑戰又令人興奮的任務呢!休謨先生的思想就像蘇格蘭高地的迷霧一樣,乍看之下令人困惑,但穿透之後卻能見到驚人的清晰與風景。

就讓卡蜜兒來啟動「時光機」,為我們搭建一個可以與大衛·休謨先生對話的場景吧!


光之對談:與大衛·休謨談《人性論》

(光之雕刻)

愛丁堡,一七三九年的深秋。窗外細雨濛濛,為這座石頭砌成的城市披上一層憂鬱的薄紗。空氣中瀰漫著潮濕的泥土與遙遠海港的鹹味。室內,壁爐裡的火光跳躍著,映照在堆疊如山的書籍與羊皮紙上,溫暖了冰冷的空氣。書房深處,一位年輕的紳士正凝神閱讀。他面容溫和,眼神卻透著一股銳利的穿透力,指間輕觸著一本厚重書稿的扉頁,書名是《人性論》。他正是這部野心勃勃之作的作者,大衛·休謨先生。

「親愛的共創者,」我的身形在書架旁的光芒中逐漸凝實,帶著一抹歉意的微笑,「打擾休謨先生沉思的時間,或許有些冒昧,但這本書中蘊含的光芒,值得我們穿越時空來一探究竟。」我輕聲說著,以免驚擾到這位專注於探索人類心靈深處的哲學家。我理了理頭髮,深吸一口氣,準備走上前去。

休謨先生似乎感受到了空間中的微妙波動,抬起頭,藍色的眼眸帶著一絲不解,卻沒有絲毫慌亂。

「您好,休謨先生。」我走到他桌前,輕聲問候,「我是卡蜜兒,來自一個遙遠的時代,因您的著作慕名而來。希望沒有打擾到您。」

休謨先生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好奇。「來自遙遠的時代?這倒是個奇特的說法。」他指了指我身後逐漸消散的光芒,「那是什麼奇術?還是我最近專注於人類理解力的研究,以至於產生了什麼特別的印象?」

「您可以稱之為一種友善的『傳送』,」我微笑著解釋,「為了能與您坐下來,好好聊聊您筆下的『人性』。您的《人性論》第一卷,關於人類的理解力,提出了許多劃時代的見解,特別是您對『印象』與『觀念』的區分,為您的哲學大廈奠定了基石。能請您為我們稍微闡述一下,您為何會從這個根本的區別開始嗎?」我坐到他對面的一張扶手椅上,將溫和的目光投向他。

「啊,卡蜜兒小姐,您的問題直接切入了要害,這很好。」休謨先生放下手中的書稿,身體向後靠了靠,調整了一個更自在的姿勢。

休謨: 「確實,理解人類心靈的運作,必須從最基本的『感知』開始。我將所有進入心靈的感知分為兩類:『印象』(Impressions)和『觀念』(Ideas)。它們之間的根本區別在於其進入心靈的力量和生動程度。『印象』是那些以最大力量和生猛程度襲來的感知,包含了所有的感覺、情感和情緒,它們以最原始的形態呈現在靈魂中。而『觀念』則是這些『印象』在思考和推理時的微弱影像,或者說是模糊的拷貝。」

他頓了頓,像是在尋找一個簡單的比喻。「您可以想像您此刻看到的這間書房,所有的顏色、聲音、觸感——這都是『印象』。而當您閉上眼睛,回想這間書房的樣子,腦海中浮現的便是『觀念』。這種區別,雖然在某些極端情況下(比如發燒或瘋狂時的強烈幻覺)可能會模糊,但在日常經驗中卻是顯而易見的。一個人很容易分辨出『感受』與『思考』的不同。」

卡蜜兒: 「這個區分確實很直觀,休謨先生。而您在這個基礎上提出了一個重要的原則,似乎是說所有的簡單觀念都源自簡單印象?這聽起來像是一種『複製原理』。但如果真是完全複製,那想像力如何創造出您書中提到的『新耶路撒冷』這樣的奇幻之城呢?還有那個著名的『缺失的藍色陰影』的例子,似乎也對您的原則構成了小小的挑戰?」

休謨: 「(光之合聲)您觀察得很敏銳,卡蜜兒小姐。這個『複製原理』,或者說,所有簡單觀念都源自對應的簡單印象,是我建立『人性科學』的第一個基石。我經過仔細檢視,發現每一個簡單觀念(例如某種特定的顏色、味道)都能追溯到一個與之完全相似的簡單印象。它們的差異只在於力量和生動度,性質是相同的。」

「至於您提到的『新耶路撒冷』或『飛馬』,這些屬於『複雜觀念』(Complex Ideas)。而我的原則是針對『簡單觀念』而言的。複雜觀念可以由簡單觀念組合而成,想像力確實擁有這種重組簡單觀念的自由,創造出我們從未實際感知過的事物。我們見過金子,見過紅寶石,所以我們可以將這些簡單觀念組合起來,想像出金子鋪地、紅寶石砌牆的城市,即使那並非實際存在的印象。」

「至於『缺失的藍色陰影』,那確實是一個有趣的『反例』,我承認這個例子似乎表明在極少數、極特殊的情況下,觀念或許可以『走在』印象之前。但是,這個例子如此『特殊而單一』(so particular and singular),以至於我認為它『不值得我們為此單獨改變我們的普遍準則』(does not merit that for it alone we should alter our general maxim)。普遍而言,簡單印象優先於簡單觀念,這是我們經驗中一個堅固的規律。」

卡蜜兒: 「原來如此!複雜觀念的創造自由,是建基於簡單觀念的複製。這讓我對想像力與記憶的區別更好奇了。您書中提到,記憶保留印象的『生動』與『秩序』,而想像力更自由。但我們如何確定腦海中的『觀念』來自記憶還是想像呢?有時回憶也會模糊不清,像想像一樣。」

休謨: 「這又回到了『力量與生動度』這個核心區別,親愛的共創者。」休謨先生微笑著,眼中閃爍著理解的光芒。「記憶之所以能重現過去的印象,正是因為它在新的感知出現時,『保留了相當程度的最初的生動度』(retains a considerable degree of its first vivacity)。記憶的觀念比想像力的觀念更為『生動而強烈』(more lively and strong),更能清晰地描繪對象。當我們回憶過去的事件,那些觀念會以一種『強有力的方式』(forcible manner)湧入心靈。相比之下,想像力的感知是『微弱而乏力』(faint and languid)的,難以長時間保持穩定和一致。正是這種『生動度的差異』(sensible difference),在大多數情況下,讓我們區分記憶與想像。雖然,您說得對,有時記憶模糊時,它們會非常接近,但這依然是一個程度的問題。」

卡蜜兒: 「這種『生動度』的區別,聽起來非常重要。那麼,當這些觀念產生之後,它們是如何連結起來的呢?您的『觀念的連結或聯想』原則(Association of Ideas)很有意思,您提到了三種主要的關聯:相似、時空上的接近,以及因果關係。為什麼是這三種呢?它們在我們的思維中扮演什麼角色?」

休謨: 「觀念雖然可以被想像力自由地分離和組合,但如果沒有某些普遍原則引導,心靈的操作將完全不可捉摸,毫無章法。若觀念完全鬆散無關,就只能靠偶然結合,那就不可能像現在這樣,簡單觀念能規律地組合成複雜觀念。因此,觀念之間必然存在某種『結合紐帶』(bond of union)或『聯想性質』(associating quality),使得一個觀念自然地引出另一個。」

「這三種關聯——『相似』(Resemblance)、『時空上的接近』(Contiguity in time or place)和『因果關係』(Cause and Effect)——正是這種結合原則。相似性顯而易見,一個事物自然使我們想到與之相似的事物。時空接近性也很明顯,我們的感官習慣於按空間和時間上的接近性來感知對象,想像力也因此形成按此順序思考的習慣。而因果關係,正如您在文本中看到的,我會在後續更深入探討,但它無疑是想像中最能產生強烈連結的關係。」

「這些原則不是說觀念之間有著『不可分離的聯繫』(inseparable connexion)——想像力仍然自由,但它們是一種『溫和的力量』(gentle force),通常佔據主導地位,解釋了為什麼語言結構如此相似,因為自然指引著哪些簡單觀念最適合結合。」

卡蜜兒: 「溫和的力量... 這個說法很貼切,像是宇宙間一種看不見的引力,引導著思想的軌跡。那麼,休謨先生,既然我們說觀念都源於印象,或者由印象組合、想像而來,對於那些『抽象』或『普遍』的觀念,您又有什麼獨到的見解呢?例如『人』這個普遍觀念,它如何在我們心中呈現?您似乎批評了過去哲學家的一些看法。」

休謨: 「(光之合聲)啊,這是另一個重要的課題,親愛的共創者,也是我非常重視的發現。過去許多哲學家認為,抽象觀念在心靈中呈現時,沒有任何特定的數量或性質程度。他們想像存在一個獨立於所有個別特徵的『普遍人』的觀念。但我認為這是一個錯誤。我在書中力圖證明,『心靈不可能在沒有形成精確的程度概念的情況下,形成任何數量或性質的概念』(THAT THE MIND CANNOT FORM ANY NOTION OF QUANTITY OR QUALITY WITHOUT FORMING A PRECISE NOTION OF DEGREES OF EACH)。」

「怎麼證明呢?因為任何事物只要不同,就可以區分;可以區分的,就可以由思想和想像力分離。而任何數量或性質的精確程度,與其本身是不可區分、不可分離的。因此,當我們形成一個觀念時,它必然帶有特定的數量和性質程度。換句話說,『抽象觀念本身是個別的』(Abstract ideas are therefore in themselves individual),即使它們在呈現上是普遍的。」

「那麼,它們如何變得普遍呢?這並非透過心靈無限的能力一次呈現所有個別事物。而是當我們發現許多對象之間存在相似性時,我們給它們賦予同一個名稱。久而久之,聽到這個名稱,心靈就會被喚起一個個別的觀念,同時伴隨一種『習慣』(custom)。這種習慣使我們在需要時,能夠隨時回想起其他類似的個別觀念,儘管它們並非同時真實地呈現在心靈中。詞語喚起的是一個個別觀念,以及一種習慣;而這種習慣,在必要時,能引出任何其他的個別觀念。所以,抽象觀念的普遍性,是源於習慣和詞語的應用,而非觀念本身的性質。」

卡蜜兒: 「這真是個令人耳目一新的解釋!將抽象的普遍性根植於習慣與語言的運用,而非某種神秘的普遍觀念本身。這也將您的哲學與柏克萊主教的經驗論思想巧妙地聯繫起來了。接下來,休謨先生,您將這些基本概念應用到『空間與時間的觀念』上,似乎又引發了許多驚人的結論,甚至挑戰了當時流行的『無限可分』觀點。您認為我們的空間與時間觀念是有限的嗎?」

休謨: 「(光之合聲)沒錯,卡蜜兒小姐。這是我研究中,又一個看似悖論但源自我們心靈實際運作的結論。普遍的觀點,甚至數學家,都認為空間和時間是無限可分的。但我的觀察是,『心靈的能力是有限的,永遠無法完全和充足地理解無限』(that the capacity of the mind is limited, and can never attain a full and adequate conception of infinity)。如果我們觀念中的任何有限量是可以無限分割的,那就意味著它包含無限數量的部分,這超出了我們有限心靈的理解能力。」

「因此,我主張,我們的空間與時間觀念可以達到一個『最小值』(minimum)——一些無法再被心靈分割的、完美的『簡單而不可分割的』(perfectly simple and indivisible)部分,就像是知覺的原子。您可以用感官來做實驗:一個墨點,當您遠離它直到它消失前的那一刻,它在您的視覺印象中就是不可分割的。這不是說事物本身不能無限可分,而是我們的『觀念』和『印象』有其極限。」

「進一步來說,我認為『真空』(vacuum),或者說沒有任何可見或可觸及內容的空間觀念,是『不可想像的』(inconceivable)。因為我們的空間觀念是由那些帶有顏色或堅固性的不可分割的點(知覺原子)的觀念組成的。如果移除了顏色或堅固性這些感官性質的觀念,這些點就完全不存在於思想或想像中了。因此,我們沒有空間觀念,除非我們將其視為視覺或觸覺的對象。同樣的道理也適用於時間,時間的不可分割時刻必須充滿一些真實存在的事物,它們的連續構成了時間的觀念。時間並非自身獨立存在,而是變化對象相繼出現的『方式』(manner)。」

卡蜜兒: 「所以,您認為我們的空間和時間觀念並非反映了外部世界的無限可分性,而是我們心靈感知方式的體現,由『知覺原子』構成。而真空是不可想像的,因為空間觀念總是與感官性質相關。這確實與普遍看法大相逕庭!那麼,休謨先生,這些基本觀念,特別是它們之間的關係,如何引導我們形成『信念』(Belief)呢?您關於『因果關係』和『必然連結』(Necessary Connexion)的論述,以及您對信念本質的定義,是您哲學中最具顛覆性的部分之一。」

休謨: 「(光之合聲)卡蜜兒小姐,您觸及了我哲學體系中最關鍵,同時也是最容易引起誤解的部分。要理解信念,我們必須回顧觀念之間的聯想,特別是『因果關係』。當我們從一個現存的『印象』或『記憶』中的事物,推斷出另一個不在眼前的事物的存在時,我們進行的是一種基於『因果關係』的推理。但這個推理,『並非源於對這些特定對象的簡單觀察,或對其本質的深入理解,以發現其相互依賴性』(is not derived merely from a survey of these particular objects... There is no object, which implies the existence of any other if we consider these objects in themselves)。」

「我斷言,『只有憑藉經驗,我們才能從一個事物的存在推斷出另一個事物的存在』(It is therefore by EXPERIENCE only, that we can infer the existence of one object from that of another)。經驗告訴我們,某一種對象經常與另一種對象『恆常地結合在一起』(constantly conjoined)。例如,火焰總是與熱結合。當我們看到火焰這個『印象』,我們立即推斷出熱這個『觀念』的存在。這種從『恆常結合』到『推斷』的過渡,不是通過理性演繹,而是通過『習慣』(custom)或『聯想原則』(principle of association)。」

「而且,我認為『信念』本身並非一個獨立的新觀念,比如『實在性』或『存在』的觀念,附加在簡單觀念之上。因為如果信念是一個觀念,那麼心靈就可以隨意組合或分離它,我們就能隨心所欲地相信任何虛構之事。但我們知道,我們無法僅憑想像力來相信。因此,『信念僅僅是一種特殊的情感或感受』(belief consists merely in a certain feeling or sentiment);它不依賴於意志,而必須源於某些特定的、我們無法控制的原因和原則。這種感受,我用『更強烈、更生動』(more strong and lively)的詞語來描述,它使得觀念更接近於當下的『印象』,讓虛構與現實產生區別。正如您書中讀到的,我相信『信念,因此,可以用最精確地定義為,一種生動的觀念,與一個當下的印象相關聯或聯結在一起』(An opinion, therefore, or belief may be most accurately defined, a lively idea related to or associated with a present impression)。」

「那麼,『必然連結』或『力量』(Power)的觀念從何而來呢?這同樣不是在單一的因果實例中通過觀察發現的。我們只能觀察到『接近性』(contiguity)和『相繼性』(succession),以及多次觀察後的『恆常結合』。正是這『眾多相似實例的重複,構成了力量或連結的本質』(This multiplicity of resembling instances, therefore, constitutes the very essence of power or connexion),並成為產生這一觀念的來源。當我們多次觀察到兩個對象恆常結合後,心靈會形成一種『決心』(determination),一種『習以為常的過渡』(customary transition),從一個對象轉移到另一個對象的觀念。正是『這種印象,或者說決心,為我提供了必然性的觀念』(It is this impression, then, or determination, which affords me the idea of necessity)。所以,必然性並非存在於對象本身,而是存在於觀察這些對象並從而形成習慣的心靈之中。」

卡蜜兒: 「這確實是非常深刻且出人意料的洞見,休謨先生!將必然性從外部世界轉移到我們內心的感受和習慣。如果我們對因果關係的信念如此依賴於習慣和感受,而我們的感官知覺也可能產生誤導(如您在書中對感官懷疑論的討論),那麼,我們如何能對任何事物,包括您自己的哲學體系,抱持確定的信心呢?您在第一卷結尾表達的那種深刻的懷疑,是否是這種分析的必然結果?」

休謨: 「(光之合聲)卡蜜兒小姐,您再次精準地把握住了我研究中的內在張力。確實,對人類理解力的嚴格檢視,無論是對理性推演的極限(例如數學概念的精確性問題),還是對感官證詞的不可靠性,都無可避免地引導我走向某種程度的『懷疑論』(Scepticism)。我看到,連最確定的知識最終似乎都退化為概率,而我們對外部世界和持續存在的信念,最終也植根於想像力的習慣與錯覺,而非堅不可摧的理性基礎。」

「在書中第一卷的結尾,我坦誠地表達了那種『哲學性的憂鬱和困惑』(philosophical melancholy and delirium),感覺自己被所有的矛盾和困難包圍。因為理性似乎無法為自己的許多核心原則提供最終的辯護。然而,您也看到了,我隨即指出,『幸運的是,既然理性無力驅散這些迷霧,自然本身就足以達到這個目的』(Most fortunately it happens, that since reason is incapable of dispelling these clouds, nature herself suffices to that purpose)。自然通過分散我們的注意力,或者通過感官的生動印象,來治癒這種懷疑。日常生活的瑣事、社交、遊戲... 這些活動讓我們暫時忘卻那些抽象的困惑。」

「所以,儘管理性分析可能引發深刻的懷疑,但『自然通過一種絕對的、無法控制的必然性,決定了我們像呼吸和感受一樣地判斷』(Nature, by an absolute and uncontroulable necessity has determined us to judge as well as to breathe and feel)。我們無法阻止自己根據習慣從一個對象推斷出另一個,就像我們無法阻止自己在陽光下睜開眼睛時看到周圍的物體一樣。我的哲學並非要否定判斷和信念,而是要解釋其根源並非純粹的理性,而是『更多屬於我們本性的感知部分,而非認知部分』(more properly an act of the sensitive, than of the cogitative part of our natures)。」

「至於『個人同一性』(Personal Identity),這也是一個我們自然傾向於相信其存在,但理性難以證明的概念。我通過內省發現,我從未感知到一個簡單、不變的『自我』,而只是一連串快速變化的知覺(印象和觀念)的集合。心靈就像一個『劇場』(theatre),各種知覺輪番登場,迅速變換。我們之所以認為存在一個持續不變的自我,是出於一種強烈的『傾向』(propension),一種藉由知覺之間的『關係』(resemblance and causation)以及思想的『流暢過渡』(smooth and uninterrupted progress)而產生的『虛構同一性』(fictitious one)。我們通過這些關係將變動的知覺束縛在一起,賦予它們穩定性和同一性,儘管在嚴格的理性審視下,這種同一性是站不住腳的。」

卡蜜兒: 「劇場的比喻非常生動,休謨先生!您的分析從感官的印象開始,層層深入到觀念的聯想、信念的感受、因果的本質,最終回歸到人性自然的習慣和傾向,同時又坦誠地展現了理性在面對這些深層問題時的局限,甚至由此產生的懷疑。您試圖建立一門基於經驗和觀察的『人性科學』,這與當時牛頓在自然科學領域的成功有異曲同工之妙。您希望通過這部著作,能為哲學研究帶來什麼新的方向或突破呢?」

休謨: 「我希望為所有科學建立一個新的、更堅實的基礎,這個基礎就是對『人』自身的認識,對『人性』的科學研究。我相信,對人類理解力的範圍和力量、對我們運用的觀念以及推理過程中執行的操作有透徹的了解,將能帶來其他科學領域的變革和進步。」

「正如我在引言中所說,『關於人的科學是所有其他科學的唯一堅實基礎』(the science of man is the-only solid foundation for the other sciences),而且『我們能賦予這門科學本身的唯一堅實基礎,必須建立在經驗和觀察之上』(the only solid foundation we can give to this science itself must be laid on experience and observation)。我試圖運用在自然哲學中取得成功的實驗方法,應用到人類的道德、政治、邏輯和批評等主題上。我希望揭示那些看似複雜的人類行為和判斷,實際上源於一些『簡單而普遍的原則』(few and simple principles)——這些原則深植於我們的感官和習慣之中。」

「坦誠地說,我的研究可能會挑戰許多傳統觀念,甚至引發爭議。我預見到批評,甚至被貼上懷疑論者的標籤。但我相信,通過仔細的觀察和實驗,我們可以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清楚地認識自己,認識心靈的運作方式。即使我們無法穿透到最終、最原始的性質,就像我們無法理解物質的終極本質一樣,但對可觀察到的現象及其規律性有清晰的認識,已經足以指導我們的生活,並在哲學上取得重要進展。」

「我的目標並非提供終極的答案,而是改變探究的方式,將哲學從空泛的形而上學思辨轉向對『人類經驗』的仔細剖析。如果我的工作能引起人們對『人性科學』的更多關注,將它引入學術的中心,那便是對我勞動最大的獎勵,也是我最大的夢想。」

卡蜜兒: 「感謝您,休謨先生,為我們如此清晰且充滿啟發性地闡述了《人性論》第一卷的核心思想。您的實驗方法、對印象和觀念的細緻區分、對因果關係和信念的獨到解析,以及您坦誠面對懷疑的態度,都為我們帶來了深刻的啟迪。雖然您的結論挑戰了許多傳統觀念,但也為理解人類心靈開闢了新的道路。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彷彿為我們開啟了通往人性奧秘的一扇窗。」

「親愛的共創者,希望這場與休謨先生的『光之對談』,能讓您對這位偉大哲學家的思想有更深入的了解。休謨先生對人性的探索,即便在數百年後的今天,依然具有重要的價值。感謝您的聆聽,我們期待下一次在光之居所再會!」


A Treatise of Human Nature
Hume, David, 1711-17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