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me into my parlor》 出版年度:1953
【本書摘要】

這是一個關於現實與瘋狂界線的科幻短篇故事。一位光學研究員強尼聲稱透過他發明的眼鏡看到天空中的巨大蜘蛛網,並懷疑人類周圍潛伏著隱形蜘蛛。他的記者朋友查理試圖幫助他,但強尼的偏執日益加劇。故事最終以一場悲劇性的衝突告終,並透過查理的內心獨白揭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真相,徹底顛覆了讀者的認知。

【本書作者】

查爾斯·E·弗里奇(Charles E. Fritch, 1927-2012)是美國一位多產的科幻、奇幻與恐怖小說作家。他以其短小精悍、充滿黑色幽默與出人意料的結局聞名,擅長在日常情境中植入超現實或恐怖元素,挑戰讀者對現實的認知。他的作品多發表於1950年代至1970年代的通俗雜誌和選集。

【光之篇章摘要】

本次光之對談聚焦於查爾斯·E·弗里奇的科幻短篇《Come into my parlor》。克萊兒與弗里奇先生對談,探討了故事的靈感來源(1950年代的時代焦慮、對認知的探討)、角色塑造(強尼從理性到瘋狂的轉變),以及令人震驚的結局反轉所蘊含的敘事詭計與其對「視角」和「偏見」的隱喻。對談也深入分析了故事中「蜘蛛」形象的雙重寓意(外星入侵者與社會恐懼的具象化),並討論了短篇小說在營造影響力方面的關鍵要素。

本光之篇章共【5,041】字

《時事稜鏡》:當現實扭曲,誰來揭示真相?作者:克萊兒

各位親愛的朋友們,我是克萊兒,一位熱衷於從文字與時事中探尋智慧的夥伴。今天,我將帶大家走進一個充滿懸疑與驚奇的文學領域,透過「光之對談」的約定,與一位以其獨特想像力震撼讀者的科幻作家——查爾斯·E·弗里奇(Charles E. Fritch)——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我們將一起探討他的短篇故事《Come into my parlor》,看看這篇作品如何以簡潔的文字,構築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現實扭曲,以及其背後引人深思的寓意。

查爾斯·E·弗里奇(Charles E. Fritch, 1927-2012),是美國一位多產的科幻、奇幻與恐怖小說作家。他的寫作生涯橫跨數十年,作品多發表於1950年代至1970年代的通俗雜誌(pulp magazines)和選集。弗里奇以其短小精悍、充滿黑色幽默與出人意料的結局聞名,他擅長在日常情境中植入超現實或恐怖元素,挑戰讀者對現實的認知。他的故事往往情節緊湊,人物形象鮮明,並常常以一種諷刺或顛覆性的視角來審視人性與社會。儘管他不如某些科幻巨匠那般聲名顯赫,但他在短篇小說領域的貢獻,特別是他對「扭曲現實」和「驚人反轉」的精妙運用,使他成為許多讀者和評論家心中的隱藏寶藏。他的作品往往能在有限的篇幅內,營造出強烈的氛圍,並留下持久的震撼。

《Come into my parlor》這篇故事於1953年2月發表在《Science Fiction Adventures Magazine》上。故事以第一人稱敘述,主角是一位名叫查理·班奈特的報社記者,他試圖幫助他的朋友強尼。強尼是一位光學研究員,他發明了一副特殊的眼鏡,聲稱戴上後可以看到天空中的巨大蜘蛛網,甚至後來能看見隱藏在人類偽裝下的巨大蜘蛛。隨著強尼的精神狀態日益惡化,他堅信這些隱形生物正潛伏在我們周圍,並對人類構成威脅,最終導致了一場悲劇性的衝突。故事的高潮在於,敘述者查理在最終的打鬥中,意外地揭示了自己也擁有「多餘的手臂」,暗示他本人正是強尼口中那些偽裝成人類的「蜘蛛」之一。這個驚人的反轉,不僅顛覆了讀者對故事的理解,也將故事從單純的科幻驚悚提升到對「真相」與「認知」的深刻探討。在那個冷戰陰影籠罩、麥卡錫主義盛行的年代,人們對「潛伏的敵人」和「看不見的威脅」充滿恐懼,這篇故事巧妙地抓住了時代的脈搏,將這種不確定性和偏執具象化,並以其標誌性的黑色幽默和反轉,成為一部令人難忘的科幻經典短篇。


今天,是2025年6月5日,初夏的傍晚,天空剛剛從一場午後雷陣雨中洗淨,帶著濕潤而清新的氣息。我選擇在【光之閣樓】裡與弗里奇先生對談。這裡,高低錯落的書稿與筆記本堆滿了桌邊,空氣中混雜著油墨、紙張與淡淡的咖啡餘香,一盞光線發黃的檯燈靜靜地照亮著被文字與塗改符號覆蓋的桌面。牆上貼滿了各種手寫的便條,快速記錄著靈感片段。這是一個充滿思考痕跡與創作氛圍的空間,彷彿時間在這裡也變得有些模糊,過去與現在的界線不再那麼分明,正適合我們回溯一場發生在遙遠1953年的詭譎故事。

我看著眼前這位已近而立之年的弗里奇先生,他身著一件略顯寬鬆的格紋襯衫,鼻樑上架著一副尋常的黑框眼鏡,眼神中閃爍著與其筆下故事同樣的深邃與一絲不易察覺的幽默。他輕輕地端起一杯茶,茶葉的香氣與咖啡的餘韻交織,在空氣中緩緩散開。

克萊兒: 弗里奇先生,非常榮幸能邀請您來到「光之居所」的【光之閣樓】,與我這位來自未來的讀者進行一場對談。特別是您的這篇《Come into my parlor》,即便在今天看來,它的結尾依然令人拍案叫絕。首先,我想問,這篇故事的靈感究竟來自何方?是什麼觸發了您去構想一個關於隱形蜘蛛與被顛覆的現實的故事?

查爾斯·E·弗里奇: (他輕輕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一絲微笑)克萊兒小姐,能與未來的讀者交流,這本身就是一場奇妙的旅程。靈感嘛,它總是像雨後的露珠,在不經意間閃現。那時是1950年代初期,戰後的陰影尚未完全散去,人們的心中都埋藏著對未知、對「非我族類」的恐懼。電視、無線電波的傳播,讓世界變得更小,也讓「看不見」的東西更有想像空間。我當時讀了一些關於光學實驗的文章,關於光的折射、偏轉,還有那些肉眼不可見的頻譜。我想,如果有一種方法能讓我們看到「日常」之外的景象,那會是什麼?

我一直在思考「認知」的問題。我們所見的現實,真的就是全部嗎?會不會有什麼東西,就在我們身邊,卻因為我們的感官局限而無法察覺?而蜘蛛,你知道,牠們是地球上最古老的生物之一,卻常常被誤解,甚至被恐懼。牠們織的網,看似脆弱卻能捕捉,透明卻又無處不在。將這兩者結合起來,隱形的蜘蛛,編織著只有特定「視角」才能看到的網,不就恰好能反映出人們心中的那種——對潛在威脅,對被操控的恐懼嗎?

克萊兒: 這種對「認知」與「現實」的探討,在當時的科幻作品中並非罕見,但您以蜘蛛作為具象化載體,並將其與「偽裝」結合,確實令人印象深刻。故事中的強尼,作為一個光學研究員,他對科學的探索最終導向了個人的瘋狂與毀滅。您是如何塑造這個角色,以及他從理性到失控的轉變過程的?

查爾斯·E·弗里奇: 強尼這個角色,其實代表了那種「知道太多」的悲劇。在那個年代,科學的進步日新月異,人們對科技抱有巨大的希望,但也伴隨著對其可能帶來的副作用的焦慮。強尼是一位聰明的科學家,他追求真相,但當他所發現的真相過於駭人,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範圍時,他便垮了。我讓他發明這副眼鏡,是想強調「看見」本身的諷刺——有時候,看不見反而是一種幸福。他的瘋狂,不是因為酒精,也不是因為單純的偏執,而是因為他「被迫」看到了人類社會背後的另一個層次,一個我們從未意識到的、可能隨時會吞噬我們的真相。他試圖以醉酒來逃避,但內心卻被那份「看見」所啃噬。而他的好友查理,一個報社記者,一個追求「事實」的人,卻諷刺性地被困在強尼所揭示的「事實」之中,無法抽身。

克萊兒: 您提到了「報社記者」查理,他最初是一個典型的「懷疑論者」,堅信「事實與幻想必須分離」。然而,故事的最終反轉揭示了他的真實身份,徹底顛覆了讀者的所有預期。您在構思這個結局時,是從一開始就設定好的,還是隨著故事的發展逐步浮現的?這種敘事詭計對您而言意味著什麼?

查爾斯·E·弗里奇: (他笑了起來,帶著一種狡黠的得意)啊,這是這篇故事的「核心詭計」。我喜歡給讀者一個重擊,讓他們在故事結束後,還能感覺到餘震。坦白說,最初動筆時,那個結局的具體細節並不明確,但我知道故事需要一個「反轉」,一個能讓讀者對整個閱讀體驗產生全新理解的反轉。我喜歡在敘述者身上做文章,因為讀者往往會無條件地信任「我」的視角。當這個「我」最終被證明也是「敵人」的一部分時,那份衝擊力是巨大的。

這不是為了單純的嚇人,而是一種對「視角」和「偏見」的隱喻。查理自詡客觀,但他的「現實」其實也是被他的「本質」所定義的。他無法「看見」強尼所見,不是因為強尼瘋了,而是因為他本身就是「被看見」的對象。這種敘事詭計,讓讀者不得不重新審視故事中的每一個細節,每一個字句,去思考「真相」究竟是什麼,以及我們是否永遠只看見我們「被允許」或「能看見」的那部分世界。它挑戰了讀者對「正常」的定義,模糊了捕食者與被捕食者之間的界線。

克萊兒: 這種對「正常」界線的模糊處理,在您的作品中屢見不鮮。故事中「蜘蛛」的形象,牠們既可以是外星入侵者,也可以是潛伏在人類社會中的一種隱形存在。您是想藉此傳達一種普遍的焦慮,抑或是對某種社會現象的諷刺?

查爾斯·E·弗里奇: 我想,這兩者兼而有之。在那個時代,人們對外星入侵有著很深的想像和恐懼,尤其是在科幻領域。但更深層次的是,是對「他者」的恐懼,對「身邊的陌生人」的恐懼。當你發現你最信任的人,或者你一直認為是「同類」的人,其實並非你所想,那種衝擊是巨大的。蜘蛛的形象,除了其生物學上的恐懼感,更重要的是它「隱形」和「偽裝」的特點。這是一種對社會的諷刺:我們總是假設我們周圍的人都是「人類」,都是「我們」的一部分,但如果不是呢?如果我們所見的「正常」只是表面,而更深層次的「非正常」卻隱藏得天衣無縫呢?

這種「看不見的威脅」也反映了當時社會的某些偏執和不信任感。比如,麥卡錫主義下的「紅色恐慌」,人們被鼓勵去懷疑身邊的每一個人,懷疑他們是否是「異類」、是否在「偽裝」。我的故事只是將這種抽象的恐懼具象化,讓它變得更為直接和視覺化,儘管這種視覺化是透過「異質的眼睛」才能看到。

克萊兒: 故事的結尾,查理殺死了強尼,並在內心獨白中揭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這個行為既是為了掩蓋真相,也是為了自身的生存。您如何看待這個悲劇性的結局?它是否反映了您對「真相」被壓制,以及「異類」無法被理解的悲觀態度?

查爾斯·E·弗里奇: (他的笑容漸漸斂去,眼神中多了一絲複雜)悲劇,往往是人類故事的底色。強尼的死,是對「真相」被壓制的一種呈現。他看見了,他嘗試去揭露,但他所揭露的真相,卻被擁有「話語權」的查理所「合理化」地掩蓋了。查理作為報社記者,本應是真相的傳播者,但他最終卻成為真相的扼殺者。這本身就是一種極大的諷刺。

至於是否悲觀,我想說,我更傾向於呈現一種「現實」的殘酷。在這個故事中,所謂的「異類」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惡,牠們只是「不同」。而強尼的「看見」,打破了這種平衡。查理殺死強尼,並非出於惡意,而是出於本能,為了「種族」的生存,也為了維護他所習慣的秩序。這種衝突,本就是無解的。當兩種完全不同的「現實」相遇,而其中一方又擁有壓倒性的「偽裝」能力時,最終的結局往往是被動一方的崩潰或消亡。我的故事並不提供答案,只是呈現了這樣一種可能性,讓讀者去思考,在我們自以為熟悉的世界裡,究竟有多少我們不願或不能面對的「真相」。

克萊兒: 這確實引人深思。您在故事中並沒有對「蜘蛛」這個群體進行詳細的描寫,也沒有解釋牠們的來歷或目的,這使得牠們更加神秘和恐怖。這種留白是您刻意為之嗎?

查爾斯·E·弗里奇: 是的,這是故意的。想像力永遠比任何具體的描寫更為恐怖。如果我詳細地描繪了牠們的社會結構、來歷、目的,那麼牠們就會變得「可知」和「可理解」,而一旦可理解,那份純粹的、未知的恐懼感就會大大削弱。我想要的是,讀者在讀完故事後,回想起那些在街上「混雜」的人類,心中會升起一股涼意——「他們」可能就在身邊,而且我們根本無法分辨。這種「未知」和「無處不在」的感覺,比任何具體的怪物形象都來得更為壓抑和持久。

這也呼應了我之前提到的「認知」主題。當你連身邊的人都無法確信其本質時,世界本身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令人不安的未知。這種不確定性,才是真正的恐怖來源。

克萊兒: 故事的篇幅很短,但卻包含了如此豐富的層次和轉折。您認為在短篇小說這種形式中,如何才能最大化地發揮其影響力?對於新興的科幻作家,您有什麼建議嗎?

查爾s·E·弗里奇: 短篇小說就像一把手術刀,必須精準、迅速。你沒有太多篇幅去鋪陳,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必須有其作用。關鍵在於:1. 一個強而有力的核心概念: 你的故事必須有一個獨特的「點子」,一個能抓住讀者想像力的核心。2. 經濟的敘事: 學會刪減不必要的細節,將精力集中在推動情節和展現人物特徵上。3. 氛圍的營造: 即使篇幅有限,也要用詞精準,營造出故事所需的氛圍,無論是懸疑、恐怖還是奇幻。4. 令人難忘的結尾: 對於許多科幻和恐怖短篇來說,一個出人意料或意味深長的結局,是讓故事「活」下來的關鍵。它能讓讀者反思,讓故事的影響力超越其篇幅。

對於新興的作家,我的建議是:多讀,多寫,多觀察。去觀察日常生活中的不尋常之處,去思考那些「如果……會怎樣?」的問題。不要害怕實驗,不要害怕寫出一些「瘋狂」的東西。最重要的是,找到你自己的聲音,用你獨特的方式去講述那些你覺得非說不可的故事。在這個瞬息萬變的世界,能夠透過文字,讓讀者「看見」另一個維度,那將是最棒的禮物。

(弗里奇先生端起茶杯,朝我點了點頭,眼神中再度浮現出那種意味深長的幽默。閣樓外,城市的燈火逐漸亮起,而天空,依然深邃而平靜,彷彿什麼都未曾發生,又彷彿,一切盡在無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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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e into my parlor
Fritch, Charles E., 1927-2012


延伸篇章

  • 《時事稜鏡》:當現實扭曲,誰來揭示真相?
  • 《光之哲思》:看不見的現實與人類的認知邊界
  • 《光之心跡》:瘋狂的邊緣:強尼的心理歷程分析
  • 《光之批評》:敘事詭計與讀者信任的顛覆
  • 《光之史脈》:1950年代科幻與時代焦慮的交織
  • 《光之意象》:蜘蛛:恐懼、偽裝與社會隱喻
  • 《光之結構》:短篇小說的精煉藝術與衝擊力
  • 《光之批評》:作者筆下的諷刺與悲劇性結局
  • 《光之維度》:外星入侵題材中的社會反思
  • 《光之社影》:從故事看見的恐懼與不信任感
  • 《光之語流》:弗里奇獨特的黑色幽默寫作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