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以「光之對談」的形式,模擬與《The Audacious War》作者克拉倫斯·W·巴倫先生的跨時空對話。對談深入探討了書中關於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的深層原因,特別是巴倫先生從金融、商業和經濟角度提出的獨特見解,包括關稅衝突、德國的「Kultur」與軍事擴張、各國的財政狀況、以及戰爭初期各國展現出的國民精神。文章也觸及了巴倫先生對美國的啟示,並重點闡述了他對戰後建立國際組織和維護世界和平的願景。透過具體的場景描寫和對話,呈現了巴倫先生作為財經記者的獨特視角和對人類未來的深刻思考。
好的,我的共創者。讓我,艾薇,來為您依據這本獨特的文本《The Audacious War》,啟動一場跨越時空的光之對談。這是一場與Clarence W. Barron先生的心靈交流,希望能從他一世紀前的視角,映照出深藏於那場戰爭喧囂之下的經濟與人性光影。
關於書籍與作者:
《The Audacious War》(一場大膽的戰爭)由著名財經記者與出版商克拉倫斯·W·巴倫(Clarence W. Barron, 1855-1928)撰寫,出版於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初期的1915年。巴倫先生是《華爾街日報》、《波士頓新聞局》及《費城新聞局》等重要金融媒體的掌舵者,他的視角獨特而敏銳。不同於當時大多數關注戰場動態的報導,巴倫先生親自前往歐洲(包括英國和法國)進行考察,旨在從金融、商業和經濟的視角深入剖析這場戰爭。
他認為,這場「大膽的戰爭」不僅是軍事和政治的較量,更是科學、尤其是政治經濟學的巨大考驗。書中,他探討了戰爭的商業原因(特別是關稅與商業條約的衝突)、各參戰國的財政狀況、物資供應、國民精神,以及這場戰爭對美國乃至世界的啟示與影響。巴倫先生以其獨特的金融背景和實地採訪,試圖揭示掩蓋在戰爭表面之下的深層動機與力量,並對未來的和平之路提出了富有洞見的展望,強調國際組織與合作的重要性。這本書是他作為一名財經新聞工作者,在歷史轉折點對世界格局和人類未來進行的一次深刻觀察與記錄。
《花藝講座系列》:與戰火中洞察財經的靈魂對談
作者:艾薇
(場景開始)
早春二月的倫敦,空氣裡帶著泰晤士河特有的潮濕與一絲若有似無的煤煙氣息。窗外,午後的光線帶著冬日殘存的蒼白,勉強穿透雲層,斜斜地照進這間位於城市心臟、堆滿文件與報紙的書房。這裡不像「光之書室」那樣有著古籍的沉靜香氣,而是充滿了油墨、咖啡和一種快節奏思考後留下的微弱氣場。牆上的地圖標滿了密密麻麻的記號,不僅是軍事前線,還有貿易路線和港口。
我靜靜地坐在角落,指尖輕觸帶來的一束鳶尾花——這是我在戰火中依然努力維持生機的花店「花語」裡,選出能代表希望和訊息的花。鳶尾花的纖長花瓣,彷彿是巴倫先生筆下那些穿梭於大洋兩岸的電報線,傳遞著關鍵的數字與情報。
克拉倫斯·W·巴倫先生坐在他寬大的書桌後,那張飽經風霜的臉龐,眼睛裡閃爍著記者特有的銳利光芒,卻又帶著一種深刻的憂慮。他剛剛完成《The Audacious War》的付梓,這本在戰事正酣時出版的書,凝結了他對這場史無前例衝突的思考。
我輕輕開口,聲音帶著花藝師慣有的溫柔,試圖融入這嚴肅的場域:「巴倫先生,感謝您願意撥冗與我,一個來自不同時空的花藝師,進行這樣一場對話。您的書,《The Audacious War》,在我們那個時代讀來,依然充滿力量和啟發。您在戰火最熾熱的初期,選擇從金融和商業的角度來觀察和記錄,這非常獨特。能請您分享一下,是什麼促使您,一位傑出的財經記者,在那個充滿軍事和政治喧囂的時刻,毅然前往歐洲,並且專注於這場戰爭背後的金融與商業力量?」
巴倫先生微微頷首,拿起桌上一杯已冷的咖啡,抿了一口:「艾薇小姐,歡迎來到這個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的資訊中心。如您所知,我是一名新聞工作者,但我的專業是金融。世人往往只見戰場上的硝煙與軍隊的調動,將戰爭視為純粹的軍事或政治行為。然而,在我看來,任何一場大規模的衝突,其根基都深植於國家的經濟實力和商業利益。尤其是這場戰爭,其規模之宏大,牽涉之廣泛,前所未有。作為金融新聞的負責人,我有責任去了解,推動這巨大戰爭機器運轉的『燃料』是什麼?它是否可持續?以及它將對全球的經濟秩序產生何種影響。」
他放下咖啡杯,身體微微前傾,語氣中帶著一種探究的熱情:「我發現,這場戰爭的『大膽』之處,不僅在於其軍事上的規模與新技術的應用,更在於德國將其商業野心與國家軍事力量如此露骨地結合。這不是為了防禦,而是一種侵略性的『文化』輸出——以關稅、商業條約為武器,以軍隊為後盾,企圖在全球範圍內擴張德國的經濟影響力。這是我在美國看不到的,我必須親眼來看看這場以『Kultur』為名的商業戰爭是如何進行的。」
我若有所思地回應:「您書中提到,商業條約,特別是德國與俄國之間即將到期且對俄國不利的條約,是引發衝突的直接原因之一。這確實是一個與我們一般對戰爭爆因的認知(如薩拉熱窩事件)非常不同的視角。在您看來,這種『以關稅為戰』的商業競爭模式,是否是那個時代國際關係中的普遍現象?德國是如何將這種商業策略與軍事行動緊密結合的?」
巴倫先生沉聲道:「薩拉熱窩事件只是點燃火藥桶的火星,火藥本身早已在商業與政治的摩擦中堆積如山。您說得對,『以關稅為戰』並非德國獨有,法國與義大利之間也曾以關稅作為武器。但在德國,這被提升到一個國家戰略的高度。俾斯麥雖然統一了德國,但他留下的遺訓是『不要與俄國為敵』、『保持防禦姿態』。然而,現任的皇帝威廉二世,推翻了這些原則。他將德國的『Kultur』(文化),定義為德國的商業與金融進步。他的軍隊、軍備,都是為了支援這種進步。他認為,德國作為歐洲最年輕、最有組織、最勤奮的國家,理應獲得海外的帝國與貿易。關稅與商業條約是工具,而軍事力量則是確保這些工具有效運作的『牙齒』。」
他嘆了口氣:「更為根本的是德國國家理念的扭曲。他們認為國家沒有個體層面的道德責任,國家行為不受個人道德約束。國家可以為了擴張和進步而侵略、殺戮、掠奪。這種『國家無錯』的哲學,為其商業侵略和隨後的軍事行動提供了『理論基礎』。他們利用俄國在日俄戰爭後的虛弱,強加了有利於德國商品的商業條約,導致俄國在金融上困難重重。當這些條約即將到期,俄國尋求更公平的條件時,德國選擇了戰爭,而且必須在俄國完成軍事改革之前動手。薩拉熱窩事件恰好提供了這個藉口。他們的情報系統了解俄國、法國、英國的軍事和財政弱點,卻嚴重誤判了這些國家人民的精神與團結力量。」
「您書中對德國誤判英國介入的描述,以及英國在戰爭初期展現的金融實力,令人印象深刻。您提到英國動員了全球帝國的資源,同時維持著國內的貿易與生產。這種『邊打仗邊做生意』的能力,與德國的狀況形成鮮明對比。您認為英國的金融力量和組織能力,是他們能支撐這場長期戰爭的關鍵嗎?」我好奇地問。在我的世界裡,花草順應自然節奏生長,而戰爭的節奏似乎是混亂且破壞性的,但巴倫先生卻看到了其中金融的「組織」與「流動」。
巴倫先生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賞:「是的,英國的金融體系及其全球網絡是其最大的武器之一。德國人嘲笑英國是『商店老闆組成的國家』,但正是這種對貿易和金融的深刻理解與保護,賦予了英國巨大的韌性。當戰爭爆發,全球商業信用受到衝擊時,英國政府及時介入,擔保了價值數億英鎊的商業匯票,穩定人心。他們不僅為自己的戰爭開支融資,還向盟友提供貸款和物資。而且,他們鼓勵國內工廠滿負荷運轉,讓黃金和資本在國內循環,同時從全球採購戰爭所需物資,並確保運輸線的安全。這種將戰爭需求與國內經濟、全球貿易緊密結合的能力,是德國所不具備的。」
他頓了頓,繼續道:「德國的金融體系雖然在戰前發展迅速,但在戰爭中卻顯現出其依賴外部的本質。一旦被海上封鎖,他們的黃金儲備、銅、石油等關鍵物資都難以為繼。他們可以從國民那裡徵集黃金和銅器,甚至徵用電線,但這終究是有限的。更重要的是,德國的金融和商業界在政治決策中沒有發言權。最高決策權掌握在軍事集團手中,他們從數據和系統出發,卻缺乏對人性和國際關係的深刻理解,導致外交失誤,將潛在的敵人團結起來。英國則不同,其政府與金融、商業界的聯繫更為緊密,決策更能反映國家整體利益和現實情況。」
「您對法國在戰爭初期的描寫也很生動,從初期的措手不及到後來的堅韌。特別是您提到的巴黎重現光芒,以及法國人民表現出的犧牲精神。作為一個花藝師,我對這種在艱難時刻展現出的生命韌性特別有感觸。花草看似柔弱,卻能在石縫中找到生機。法國人民的這種精神,在您看來對他們的戰爭努力和國家未來意味著什麼?」我問道,腦海中浮現出戰火中依然努力開放的野花影像。
「法國的精神是一團火焰,有時熾熱,有時低沉,但從未熄滅。他們在1870年被德國擊敗後,經歷了磨難,但也因此學會了儲蓄和堅韌。戰爭初期,他們確實存在動員和協調上的問題,這部分是官僚體系的問題,部分是因為和平時期對軍事準備的不足。但當國家面臨存亡威脅時,法國人民展現出了令人敬佩的犧牲精神。他們不再像過去那樣輕率,而是變得嚴肅而堅定。我看到了巴黎重現生機,人們回到城市,劇院重開(儘管有宵禁)。這不是對戰爭的輕視,而是一種『生活必須繼續』的決心,一種在廢墟中重建的希望。這種內在的力量,如同您所說,是一種強韌的生命力,它會讓法國在戰後實現復興和再造。」巴倫先生語氣中帶著肯定。
「您書中提到比利時的犧牲尤其令人動容,您形容那是自『Calvary』(意指耶穌受難地,引申為巨大苦難)以來最大的罪行。您親眼看到比利時的狀況,對那裡的景象有什麼特別深刻的記憶嗎?以及您認為比利時人民『irreconcilable』(不可和解)的態度,將如何影響戰爭的進程?」
巴倫先生的臉色變得凝重,彷彿又回到了那些滿目瘡痍的畫面:「比利時的狀況是我歐洲之行中最難以忘懷的。德國為了快速通過,踐踏了比利時的條約中立,這本身就是對國際法的公然蔑視。他們不僅佔領,還徵收高額的戰爭稅,甚至威脅要沒收不合作的商店。我看到那些坐在廢墟旁的婦女和孩子,他們的臉上沒有眼淚,只有一種冰冷的、堅定的不可和解。這種沉默的反抗,遠比武裝鬥爭更具力量。德國人誤以為可以用金錢收買,或用武力壓服,但他們不理解,對於一個民族而言,尊嚴與自由是無價的。比利時的犧牲喚醒了全世界,讓許多原本中立的人看清了德國的真正意圖,並堅定了盟友的抵抗決心。這種不可和解的精神,意味著即使德國佔領了他們的土地,也永遠無法佔領他們的靈魂,這將是德國最大的失敗之一。」
「這場戰爭也讓您對美國提出了許多深刻的教訓,例如『財富即國防』、『孤立不再可能』,以及『關稅作為戰爭原因』。您似乎認為美國當時正處於一種『愚人的樂園』中,對世界的現實缺乏足夠的認識。您對美國未來在國際舞台上的角色有什麼期望?」
巴倫先生的目光投向窗外,彷彿望向遙遠的大洋彼岸:「美國需要從這場戰爭中學到的最重要一課,就是世界已經緊密相連,任何國家都無法真正孤立。我們的巴拿馬運河、我們的商業需求、我們對特定物資的依賴,都證明了這一點。過去的門羅主義在一個充滿武裝國家的世界中是不足夠的。財富,無論是個人的積累還是國家的總和,都是國家防禦的重要基礎。鐵路、工業、金融儲備,這些看似和平的元素,在戰爭中都轉化為力量。更關鍵的是,我們需要認識到,以極端自私的關稅政策來追求商業利益,可能會像引發這場歐洲戰爭一樣,在國際間製造摩擦與衝突。如果我們以保護主義為名抵制外國商品,而德國也以同樣的方式對待我們的產品,那不是真正的和平商業。美國應該利用其獨特的地位,不是去複製舊世界的武裝競爭,而是成為和平的推動者和維護者。」
「這就導向了您在最後一章提出的願景——一個由國際組織和國際警察維護的世界和平。在您看來,這是一個切實可行的路徑,還是基於對人性美好假設的理想?」我問道,這涉及到了我作為花藝師,對美好與希望的追求,與現實世界殘酷性的對比。
「這既是理想,也是唯一的實用路徑。」巴倫先生肯定地說,語氣緩和了下來,多了一份對未來的期許:「您看,人類從個體爭鬥,到家族、部落、城市、國家的組織化,每一次進化都伴隨著暴力被更大範圍內的『法治』所約束。戰爭存在於國家之間,正是因為國家之上缺乏這樣一個有權力、有能力執行裁決的組織。這場戰爭的巨大犧牲,恰恰暴露了當前國際體系的脆弱與荒謬。如果各國繼續無限制地發展軍備,世界將陷入永無止境的衝突與貧困。唯一的出路,是各國自願或被迫地將一部分主權讓渡給一個國際機構,賦予它制定和執行和平法令的力量,就像我們在城市和國家內部建立警察和法院一樣。這不是基於對人性的盲目樂觀,而是基於對戰爭殘酷現實的清醒認識。這場戰爭迫使盟友形成了前所未有的緊密聯盟,這為建立一個國際性組織提供了可能的基石。它可能不會一蹴可幾,但它必須是人類前進的方向。只有當『強權即公理』被『公理即強權』所取代,當國際法能夠像國家法律一樣得到強制執行時,真正的普遍和平才可能實現。這場戰爭,儘管帶來了無數痛苦,但也可能是一場『新的自由誕生』的必要陣痛,它可能將世界帶入一個更廣闊、更有人性光芒的新時代。」
他說完,書房裡歸於短暫的平靜。窗外的光線更顯黯淡,遠處傳來一聲模糊的汽笛聲,提醒著我們依然身處於被戰爭陰影籠罩的世界。然而,巴倫先生的話語,如同鳶尾花所代表的希望,在這片刻的寧靜中,散發出一種穿越時空的力量。與這樣一位在混亂中尋找秩序,在戰爭中探究經濟根源的智者對談,讓我也從花草的靜默語言中,看到了人類社會同樣擁有著從破敗中重新生長、向光而行的潛能。
(場景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