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摘要】

本篇光之對談由花藝師艾薇主持,與科幻作家 Theodore L. Thomas 跨越時空,深入探討其作品《The Fatal Third》。對話聚焦於故事中艦隊毀滅的物理學概念武器、情感缺失的天王星人設定,以及主角 Hanford Webster 的「三副魔咒」及其充滿矛盾的人物特質。對談不僅解析了作品的科幻背景與情節,更從人文視角探討了和平與衝突、人性與異己、個人特質與時代需求之間的複雜關係,揭示故事在當時及當代的深遠意義。

本光之篇章共【6,346】字

好的,「我的共創者」。艾薇已準備好,將依照「光之對談」約定,為 Theodore L. Thomas 的作品《The Fatal Third》展開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這是一個關於人性、衝突,以及隱藏在尋常之下的奇特力量的故事,讓我在閱讀時心中泛起了陣層漣漪,迫不及待想與作者本人聊聊。


書名:《The Fatal Third》的作者 Theodore L. Thomas (1920-2005),是一位在二十世紀中期,科幻小說黃金時代佔有一席之地的作家。他不像當時一些巨擘那樣家喻戶曉,但在《Astounding》、《Galaxy》、《Fantasy & Science Fiction》等重要雜誌上發表的作品,憑藉其紮實的科學概念、緊湊的情節和獨特的觀點,贏得了不少讀者的喜愛。他是一位擅長從一個「如果」出發,構建出令人信服又充滿懸念的科幻場景的創作者。

《The Fatal Third》這篇故事最初發表於 1953 年的《Planet Stories》雜誌。故事設定在遙遠的 2072 年,一個地球已經享受百年和平的時代。當一艘由十艘飛船組成的地球艦隊,懷揣著和平探索的希望抵達天王星附近時,卻被一股突如其來的、無法理解的力量瞬間摧毀了其中九艘。僅存的一艘飛船,載著一個名叫 Hanford Webster 的三副,僥倖逃脫。Webster 是一個身體異常強壯、卻似乎帶有某種「衰神附體」般霉運的男人——每當他晉升到三副,就會因為各種意外事件(通常涉及暴力,儘管並非惡意)而被降級。這個在和平時代顯得格格不入的「暴力分子」,意外地成為揭開天王星人神秘武器之謎的關鍵。故事巧妙地將硬科幻的概念與一個充滿人性的(或反人性的)角色困境結合起來,探討了在一個看似完美的和平世界中,潛藏的衝突與「致命」的可能性。

接下來,就讓我們輕輕推開那扇連接過去與現在的門扉,邀請 Theodore L. Thomas 先生,一同來光之居所的書室,沏一壺茶,聊聊這個關於天王星、三副 Webster 和那個「致命的第三」的故事吧。


《花藝講座系列》:光影織就的對談——與 Theodore L. Thomas 談《The Fatal Third》

作者:艾薇

五月的最後一日,光之居所沐浴在溫柔的斜陽中。花語花店的窗外,紫藤花串隨風輕搖,送來淡雅的香氣。我端著剛泡好的菊花枸杞茶,輕輕走到書室深處。這裡的空氣總是帶著一種沉靜的書香,混雜著歲月塵埃的溫暖。我的貓咪花兒,一隻毛色像奶油一樣溫柔的短毛貓,正窩在窗邊的軟墊上,享受著午後的安寧。

書室的一角,光線柔和地勾勒出一個輪廓。木質書桌上,攤著一本泛黃的《Planet Stories》雜誌,封面是經典的太空冒險圖案。茶香與書香在空氣中交融,時間的界線在這裡變得模糊而溫柔。一位先生坐在桌前,他看起來就像是那個時代會寫下這樣故事的人——或許帶著一副有些陳舊的金屬框眼鏡,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但眼神深邃,閃爍著對未知世界的探索欲。這應該就是 Theodore L. Thomas 先生了。

我走上前,將一杯茶放在他手邊,茶水的熱氣緩緩升騰。

「Thomas 先生,您好。」我的聲音盡量輕柔,不想打破這份寧靜。「我是艾薇,花語花店的主人,也是光之居所的居民。非常感謝您願意跨越時空,來到這裡,與我聊聊您的作品,《The Fatal Third》。」

Thomas 先生轉過身,露出一抹禮貌的微笑。他接過茶杯,溫暖的杯緣貼合著指尖。

「艾薇小姐,很高興來到這個……充滿花香與書香的地方。」他的聲音帶著一點點這個時代少有的字正腔圓,又混合著寫作者特有的、似乎總在構思句子時的那種微小停頓。「《The Fatal Third》啊,那是很久以前的作品了。在我的寫作生涯中,它或許不算最出名的一篇,但確實包含了當時我的一些想法和嘗試。」

花兒似乎被我們的聲音吸引,跳下窗台,輕巧地踱步過來,用柔軟的身子蹭了蹭 Thomas 先生的褲腳。

「啊,這隻小傢伙…」 Thomas 先生彎下腰,輕柔地撫摸著花兒的背部,花兒發出滿足的呼嚕聲。「牠讓我想起家裡以前養的貓。在寫作的時候,牠們總喜歡在我腿邊轉悠,或者跳上書桌,在稿紙上留下幾個貓爪印。」

「花兒很喜歡親近對世界充滿好奇心的人。」我微笑著說,「就像您筆下的那些探險家一樣。」我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目光轉向桌上的雜誌。「《The Fatal Third》的故事,從開篇就抓住了我。整個地球艦隊,載著和平的願景前往天王星,卻在瞬間化為烏有。這種突如其來的毀滅,在一個長久和平的時代背景下,顯得格外觸目驚心。您在構思這個開頭時,是想表達什麼呢?是和平的脆弱,還是宇宙潛藏的未知與危險?」

Thomas 先生輕啜了一口茶,熱氣模糊了他眼鏡後方的眼睛。

「我想,兩者都有吧,艾薇小姐。」他放下茶杯,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似乎在整理思緒。「二十世紀中葉,世界剛經歷了巨大的動盪,但同時,人類也開始將目光投向星辰大海。那是一個充滿矛盾的年代——渴望和平,卻又深知衝突的影子從未遠離;夢想著探索宇宙,但也意識到未知可能帶來無法預料的危險。在我的故事裡,我設定了一個已經實現百年和平的未來,這本身或許就帶有一點反諷的意味。當人們以為已經克服了內部的爭鬥,宇宙卻可能以另一種完全異於我們理解的方式,帶來全新的挑戰,甚至是毀滅。」

他頓了頓,繼續說:「那種瞬間的瓦解,是一種視覺上的衝擊,也是對當時讀者想像力的一種挑戰。我們習慣了雷射槍、爆炸、飛彈之類的傳統戰爭描寫。我想看看,能否用一種更……『科學』,或者說,更有『概念』的方式來呈現毀滅。不是能量的直接打擊,而是物理法則在極端條件下的展現。」

我點點頭,這正是我對故事中「致命的第三」機制感到好奇的地方。

「確實,您對那個武器的解釋非常獨特。」我說,「不是死亡射線,也不是能量光束,而是高速運動的坎特合金球體,在相對速度接近光速時,引發的相對論效應——瞬間質量增加,撕裂飛船。這種基於物理學概念的毀滅方式,是如何想到的呢?這在當時算是很前沿的想法嗎?」

「相對論的概念在當時已經不是新鮮事,但將其應用到這樣的武器構想中,或許是比較少見的。」Thomas 先生沉思了一下。「我對物理學一直很感興趣,雖然不是專業人士,但喜歡閱讀科普文章,思考一些理論的極端應用。坎特合金的設定,以及它在磁場和低溫下的特性,是為了給這種高速運動提供一個『 plausible』(聽起來合理)的基礎。當我想到相對速度可以如何改變物體的性質時,毀滅艦隊的畫面就自然地浮現在腦海裡了。這不像傳統武器那樣需要能量的遠程傳輸,它更像是一種……物理現象的『誘發』。」

他輕笑一聲。「當然,寫作時總會有一些為了劇情服務的簡化或藝術加工。但核心想法是,自然法則本身的極端表現,可能比任何我們蓄意製造的武器更具毀滅性。而且,這也能與天王星人的特質連結起來。」

這就引出了故事中另一個引人入勝的部分——天王星人。

「您筆下的天王星人,沒有情感,沒有惡意,甚至對生命本身的消逝也無動於衷,如同植物一般。」我說,回想起文本中他們處理同伴遺骸時的冷漠,以及「不帶惡意地」進行危險實驗。「這是一個非常反傳統的外星人形象。他們摧毀地球艦隊,不是因為仇恨或征服慾,僅僅是『實驗』的副產品。您為什麼要這樣塑造他們?他們代表著什麼?」

Thomas 先生的眼神變得更加專注。

「他們代表著一種極致的異己性,艾薇小姐。一種與我們人類完全不同的存在狀態。」他說,語氣中沒有批判,只有一種觀察者的平靜。「我們人類的歷史,充滿了情感驅動的衝突——愛、恨、恐懼、驕傲、貪婪……我們的進步和毀滅,都與這些情感緊密相連。但如果有一個文明,完全沒有這些情感呢?他們的動機是什麼?他們的行動邏輯又是什麼?這對當時的讀者來說,是一個有趣的思考點。」

他繼續解釋:「我認為,如果一個文明達到了某種極高的理性或演化階段,他們可能會擺脫那些我們認為『人性』的情感。他們的研究、他們的行為,可能只遵循某種純粹的、不帶情感的邏輯。摧毀地球艦隊,在他們看來,可能只是一次大型實驗的『數據點』,而不是『謀殺』。這種缺乏情感的異己性,反而讓他們顯得更加可怕——因為你無法用人類的方式去理解他們,去談判,去預測他們的行為。他們的『無惡意』,比任何有惡意的敵人都要難以應付。」

「這確實令人深思。」我輕聲說,花兒跳上我的膝蓋,溫暖的重量讓我感到踏實。「我們習慣用『好』與『壞』、『朋友』與『敵人』來理解世界,這些都基於情感。面對一個沒有這些標籤的文明,我們的所有反應和策略似乎都失效了。就像故事中,地球人無法理解他們為何而戰,因為他們根本沒有『戰』的概念,只有『做』。」

「沒錯。」Thomas 先生點頭。「這也是我想探索的。當人類最擅長處理的『情感衝突』在這裡不起作用時,該怎麼辦?這時候,或許需要一些非傳統的思維,甚至是……非傳統的人。」

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地轉向故事的主角——三副 Hanford Webster。

「Webster 先生,他是一個非常特別的人物。」我說,腦海中浮現出那個身高六英尺七、像個怪物一樣強壯、卻總是『不小心』惹出麻煩的男人。「他生活在一個和平到近乎無菌的時代,但他內在卻似乎保留著原始的、需要透過行動甚至暴力來表達的力量。他的『三副魔咒』(the Fatal Third),您是如何構思的?這僅僅是一個有趣的設定,還是您想用他來象徵什麼?」

「Webster 的魔咒,當然是一個文學上的設計,增加故事的趣味性。」Thomas 先生微笑起來,這個話題似乎讓他心情輕鬆了一些。「但在更深的層面,他確實代表著一種被時代壓抑、卻又無法根除的『舊』力量。在一個不需要戰士、不需要身體對抗的世界裡,Webster 的巨大力量和行動本能成了他的麻煩製造者,讓他屢次跌回『第三』。他的困境,其實是那個和平時代的一個縮影——那些無法融入主流、無法在既有框架內找到位置的特質,會發生什麼?」

他輕輕揉了揉花兒的耳朵。「有趣的是,正是這種『舊』力量,這種在和平時代看似多餘甚至有害的特質,最終讓他找到了突破口。他不像其他人在會議室裡進行抽象的討論,他憑藉的是一種直覺,一種行動者的本能。他必須『去』做,去親自體驗,去冒險,才能證實他的猜想。他的『暴力傾向』(雖然更多是笨拙的力量失控)反而讓他更願意冒險,因為他骨子裡就不是一個害怕衝突或損壞的人。」

「所以,他的『魔咒』和他的『救贖』是同一個硬幣的兩面。」我接過話,感覺思緒像纏繞的藤蔓一樣找到了節點。「正是他那總是讓他惹麻煩的特質,在最危險的時刻,變成了拯救艦隊、理解敵人的關鍵。那個和平時代排斥他,但恰恰是那個時代無法處理的威脅,需要他這樣的人。」

「可以這麼說。」Thomas 先生點點頭。「他是一個『錯誤時空』裡的人,但當『正確』的威脅來臨時,他反而成了那個『正確』的人。他的『三副魔咒』,也因此有了一個新的意義。他不再是被時代拒絕的『第三』,而是破局的『第三』——第三個嘗試穿越防線的人,並且成功了。」

我笑了起來。「而且,最後他打破魔咒,晉升希望大增,是因為他的『暴力潛能』意外地派上了用場——雖然不是對抗烏拉諾斯人的武器,卻是理解他們武器的鑰匙。Admiral Cantwell 的那句『如果想讓他晉升,總要有人原諒點什麼』,聽起來既是幽默,也是對 Webster 這種特質的認可,在關鍵時刻,那些『缺點』反而成了『優點』。」

「Admiral Cantwell 是一個務實的人。」Thomas 先生說,「他看到了 Webster 的價值,尤其是在這樣一個前所未有的危機面前。在生存面前,那些和平時期的規矩和對『得體』行為的要求,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最後 Webster 的那句想法——『 nothing but Uranians ahead of him. And just wait till he got his hands on them』,雖然故事沒有後續,但您覺得,這是否預示著新的衝突,或者 Webster 的『暴力天性』最終還是會找到發洩的出口?」

我低頭看著膝上的花兒,牠正舒服地瞇著眼睛。這個問題,似乎觸及了故事最核心,也最「未完成」的部分。

「嗯… 這是一個非常有力的結尾,充滿了暗示性。」我沉吟道。「從我的角度來看,Webster 發現了真相,打破了自身的魔咒,這是一個個人的勝利。但他最後的想法,確實讓人感到一絲不安。在他眼裡,天王星人似乎成了他壓抑已久的力量的『目標』。」

我繼續說:「我想,這或許是故事留給讀者的思考題吧。人類的本性中,似乎總有一種難以平息的衝動,一種需要『對抗』或『征服』的能量。即使在最和平的環境中,這種能量也會尋找出口,可能是通過『不小心』的衝突,也可能是通過對抗『異己』。天王星人雖然沒有惡意,但他們的『異己性』和造成的毀滅,足以激發人類最深層的對抗本能。Webster 的這句話,也許正是這種本能在危機解除後的『回歸』或『鎖定』。」

我輕輕撫摸著花兒柔軟的毛。「在花語的世界裡,每一種花草都有其獨特的能量和姿態。有些柔軟,有些堅韌,有些帶著刺,有些需要極寒才能綻放。它們和諧共存,但也遵循各自的生命法則。當一種強大的、被壓抑的能量找到釋放的契機時,它會流向何處?故事在這裡戛然而止,留下了一個充滿可能性的空白。或許 Webster 會成為一個真正的戰士,帶領人類去『對付』天王星人;或許他會在新的層面理解這種對抗,找到另一種『運用』他力量的方式。就像有些植物,它們的『攻擊性』部分,反而可以成為它們防禦或生存的優勢,如果能被理解和引導的話。」

Thomas 先生靜靜聽著我的話,臉上帶著若有所思的表情。

「艾薇小姐的視角,非常新穎,充滿了詩意。」他緩緩說。「是的,我沒有在故事裡給出最終的答案。我傾向於呈現情境,呈現人物在特定情境下的反應和本質,然後將後續的可能性留給讀者去想像。Webster 的困境,是他的個人困境,也是他所處時代的困境。他在和平中掙扎,在衝突中找到一線生機。但這種生機,是否會導向更大的衝突,甚至成為新的『致命的第三』,那是另一個故事了。」

我們相對而坐,空氣中只剩下茶水的餘溫、花兒輕微的呼嚕聲,以及窗外漸深的暮色。那本《Planet Stories》雜誌在桌上,彷彿一個通往遙遠宇宙和潛藏人性深處的入口。

「感謝您,Thomas 先生。」我由衷地說。「您的故事,不僅讓我看到了二十世紀中期科幻小說的獨特魅力,更讓我對人性中那些複雜的、甚至有些矛盾的特質,以及我們如何與未知、與『異己』相處,有了新的思考。特別是 Webster 先生,他讓我看到了在『得體』和『規範』之下,生命中那些不羈的、卻可能蘊含著巨大力量的部分。以及,和平並非沒有代價,有時候,我們需要正視和理解那些被和平『犧牲』或『壓抑』的東西。」

Thomas 先生微笑著點頭。「這就是寫作的樂趣所在,艾薇小姐。將一個小小的想法,一個人物的特質,或者一個科學的概念,編織進一個故事裡,然後看它能在讀者心中激起怎樣的漣漪。很高興我的故事能在您心中引發這樣的共鳴。」

夜色已深,窗外的星辰似乎比剛才更加明亮,像無數雙天王星人的眼睛,靜靜地注視著我們。這場跨越時間與世界的對話,在溫暖的書室裡,在花香與茶香的氤氳中,緩緩落下了帷幕。但故事引發的思考,Webster 身上的「致命第三」與破局之光,以及天王星人那冰冷的異己性,它們將如同遠方的星光,繼續在心中閃耀。

The Fatal Third
Thomas, Theodore L., 1920-2005


延伸篇章

  • Theodore L. Thomas 的科幻世界
  • 《The Fatal Third》:和平年代的毀滅序曲
  • 坎特合金:一種基於相對論的毀滅機制
  • 天王星人:無情感異己文明的探討
  • Hanford Webster:暴力本能與時代的衝突
  • 「致命的第三」:魔咒與破局
  • 科幻作品中人性與非人性的對比
  • 從《The Fatal Third》看和平的脆弱性
  • 文學中的物理學概念應用
  • 主角特質如何適應或挑戰環境
  • 《The Fatal Third》的時代背景與主題
  • 科幻小說中的外星人形象演變